边城不浪 发表于 2006-1-14 18:17:22

古龙·断章·小札【五】: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

<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现代都市的发展,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益趋异化冷漠,这时候,反抗潮流的“个性”渐渐突出,反映到通俗小说里,就出现了不少类似的现象。如欧美三十年代后出现的硬汉派侦探小说、历史久远的西部小说、科幻小说、日本的时代小说等等,与古龙的创作,很多是可以加以比较印证的。</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古龙小说里的现代性,如果仅仅视之为西方现代作品对古老类型的冲突整合之作,把现代化的表现笼统归为欧风美雨的影响,未免太过粗暴。许多契合的地方,未必是谁直接影响谁的问题,心有灵犀一点通,无心暗合处也很不少。最重要的一点,就在于都市化、现代化进程对人生活造成的影响,机械大行其道,性情步步退让,对于敏感的作家而言,这无疑是痛苦的体验。但是,避世隐居是不可能的,而且都市人对现代化生活的依赖感在不断加深,这里就有点又爱又恨的味道了,在通俗小说里,很可以看出这些矛盾的元素。</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现代性最触目的特征,就是无所不在的孤独。</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睽诸通俗小说,硬汉派侦探小说里的私家侦探,永远是踽踽独行,身边连个说得上话的“华生”都没有,唯一陪伴他的,是金发碧眼的女秘书,但他也是看得到吃不到;西部小说,以电影《正午》中的警长为例,无人能够理解他帮助他,他只能独自一人面对歹徒;日本的时代小说时代电影,武士们大多困顿红尘,成了无所依靠的破落户,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同样的,古龙小说中的侠客,萧十一郎是声名狼藉的大盗,孟星魂是见不得光的杀手,其他如沈浪、楚留香,虽然身边总有几个众星拱月的朋友,自己的真实想法,却还是“封闭”着的。</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这些孤独者,总是以一己之力与整个庞大不义的力量抗衡。大多数情况下,正义得以伸张,但也有玉石俱焚的结局,如暴烈的《多情环》。</p><p>&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孤独无依,不可避免形成了对沟通交流的两种态度,一种是渴望(“世界上唯一无刺的玫瑰,就是友情”),一种则是不信任(“你最危险的敌人,往往就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在古龙笔下,这两种态度都有着最精准最极端的阐释。</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古龙的人物,被层出不穷的阴谋和陷阱包围,生命朝不保夕,信奉的是及时行乐的人生态度。在性爱观念上,比起以往清教徒式的武侠小说,多少显得放浪不羁,其实不过是更真实而已。生活在快节奏的现代都市,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看不到明天的读者,最为认同的自然也是这种有血有肉的侠客。</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古龙笔下的女人,不少是引诱男人下地狱的荡妇,这只是出自作家的大男子主义情结吗?无独有偶,硬汉派侦探小说,偏爱的凶手也都是那些艳光四射的金发女人,有论者言,乃是因为一战以后,妇女们开始走上工作岗位,赢得了和男性平起平坐的地位,传统家庭结构被打破,男性作家对这种情况怀着天然的敌对心理,于是借着侦探小说出尽心中一口恶气。回到古龙小说,在林仙儿、高老大的背后,呈现的是否也是作家潜意识里的相关恐惧?古龙创作后期,写出了卫凤娘这样一个传统意义上完美无暇的女人,也许就是作家本人的追求吧。</p><p>&nbsp;&nbsp;&nbsp;&nbsp;&nbsp; &nbsp;现代性排斥冠冕堂皇的标语口号。颇有政治抱负的金庸,在他的小说里提出了统治武侠小说一个世代的名言:“为国为民,侠之大者”。这诚然是值得佩服的。古龙小说现代化的表现,就在于他绕开了这面大旗,开始关注作为个体本身的侠客价值,他喜欢说的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要与金庸的表达对应的话,我想古龙对武侠的概念可以归结为“为己为友,侠之乐者”。<br/><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这也是古龙和前辈的区别。他放弃了略嫌虚无飘渺的口号,选择了一种清醒内敛的理想主义态度。古龙笔下的侠客不会摆出正义凛然的面孔,最多就是一句“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在他们眼里,行侠仗义可以是一种爱好,甚至是一种打发无聊时间的手段。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可以看出这些侠客之所以伸手管闲事,乃是出自内心里的热血与坚持,只不过在一个充斥着赵正义和连城璧之类货色的江湖,他们不愿意再诉说任何动听的言辞。</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这些浪子们身份各异,不管是江湖的中心焦点或者边缘人物,对于现实的江湖规则总是采取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迥异俗流是武侠小说人物的共同选择,只不过前人的侠客是身在俗流之上,超越俗流;而古龙笔下的侠客却是被俗流吞噬,但依然拒绝俗流。可以是萧十一郎、谢晓峰,对俗流摆出彻底决绝的姿态;也可以走楚留香、陆小凤、叶开的路线,投身俗流之中,拥抱大地,但从未被俗流同化。武侠至此成为寓言,而小说的读者,与虚构的人物惺惺相惜,从故事里汲取一些养分和勇气,找到一些共鸣与认同。</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现代性追求化繁为简,前人笔下的景物描写抒情描写几乎付之阙如,一切景观不过是作家眼里的物化表现。有时候,现代作品又是“化简为繁”的,一刹那的意识流动,可以结构出数十万言。古龙的文字简洁洗练,武道追求“一招见胜负”;而在前人不太留意的地方,如小说的对话、人物的调侃打趣以及决斗中的细节描写,却描摹至细,这都与现代作品暗合。</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不少论者以为古龙的文字是学习海明威的电报式文体,这未必确实。海明威信奉冰山理论,对白追求含而不露,最厌恶的是空洞华丽的文字废话,他甚至提倡删掉句子里所有的形容词。海明威的长篇小说,文字上的确洗尽铅华之至,他的句子里没有一个多余的字词,但他似乎忘记了小说的一整个章节,甚至一整本书都可以是废话。“含”得过头之后,大段大段的对白都成了无意义的呓语。此君的幽默感也是贫乏得过分,我有时甚至怀疑他提出冰山理论是不是因为害怕露怯?古龙的文字,大部分由对话构成,那妙趣横生的对白,怎么看都与海明威干系不大。我看不如说是受毛姆、格林、钱德勒这样通俗一点的作家影响,倒是更合情合理。</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对现代都市的疲惫厌倦,在通俗小说里也以不同方式表现出来。美国科幻小说作家菲利普·迪克,选择了逃向未来,以对未来世界贫瘠冷漠的书写,完成对现有世界的批判;而古龙则是回归传统,走向田园,以一支笔复活了现代人对古典的想象,也完成了对古代世界的再诠释再创造。所以不能有历史,更不必有历史。这种对想象世界的经营,配合人物身上浪漫主义的闪光与作家张弛有度的文字,构成了作品奇特的诗性。古龙小说里最好的段落,读起来都有诗一样的感受。</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本雅明写过一部十分有趣的著作《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探讨的是都市孕育出来的如爱伦坡、波德莱尔等现代诗人,以这个标题来形容古龙,我觉得也是确切的。</p><p>&nbsp;&nbsp;&nbsp;&nbsp;&nbsp; &nbsp;生活在传统道德渐行渐远的都市,对现代性有所体认的通俗小说家们面对的是同样的困境迷局,有的是一般的情绪心思。而读者,与作家生活着、经历着同样的时代,他们也作出了自己的选择。《孤独的人群》里一针见血地指出:每一代人都需要自己的偶像。是的,不是拥有,而是需要。人们渴望一个时代代言人一般的角色出现,在非常年代,产生的是政治偶像,当社会步入正轨时,因为媒体的操纵诱导,产生的则是大众文化意义上的娱乐型偶像。在这个古老国度慢慢走进现代化的过程中,古龙接过前辈的大旗,成为大众偶像中的一员。古龙能够在六七十年代的台湾风靡一时,又能够在八九十年代“登陆”征服内地读者,正是因为不迟不早,刚刚赶上时候。太早了,读者还没有足够的精神养分来接受这样现代的作品;太迟了,则迈过城市化进程、接受过无数次娱乐节目精神洗礼的人们司空见惯,只怕也引不起当年的轰动。</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由此我们也可以理解古龙身后温瑞安和黄易的流行了。武侠小说的现代化已经完成,后来人不过是创作态度精英化和大众化的两种变体而已。温瑞安以经营纯文学的态度撰写武侠,在古龙开辟的道路上走得更远。遗憾的是,古龙披荆斩棘打下的疆土直通悬崖,古龙在这里明智止步,而以温瑞安的野心,当然不甘于仅仅在前人的地盘上纵横捭阖,于是他奋力一跃,跌得粉身碎骨。黄易则摸透了新一代快餐读者的口味,以实现最为大众化的幻想为己任,虽然赢得了当代武侠霸主的地位,却把武侠创作带回到RPG游戏和港产动漫的水准。在这样的年代,古龙当年所谓的“剑走偏锋”,现在看来也成了老生常谈──这正是以叛逆经典显山露水的作品最好的归宿吧,重新融入主流,化身为传统的一部分。<br/></p><p><br/></p><p><br/></p>

小菩提 发表于 2006-1-14 18:44:00

<P>"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一向对这类宣传口号没什么感觉</P>
<P>还是喜欢"有所不为,有所必为"的意境</P>

风行天下 发表于 2006-1-22 01:56:49

<P>       边城的这个系列,自第四篇起即有了变化,这个第五篇的风格更是迥异于以前──不再针对古龙的某一部作品进行评析讨论,而是把思维发散化了。</P>
<P>       此篇的论点,倒是和王怡的某些观点近似──http://bbs.gulongbbs.com/dispbbs.asp?boardID=31&amp;ID=2819&amp;page=1,记得温瑞安以前也说过:古龙小说运用象征手法的部分,更象是现代社会的缩影。古龙自已也认为:武侠小说虽是写的古代的事情,也未尝不可注入现代人的观念。古龙小说里写的,并不是古代的人与事,而是现代人的思想与情感;不是古人有了现代人的思想与观念,而是现代人的思想与观念借用了古人的言行来表达。</P>
<P>       在古龙被抨击最猛烈的时代里,他关于女性的描写被作为最有力的证据:动不动就脱衣上床。这被认为是对女性的不尊重,但是,现在在网上用百度搜索一下“一夜情”三个字,大约有3,260,000个结果,在众多的一夜情中,基本上可能都是你情我愿,不存在谁逼迫谁的问题。既然如此,古龙只是表达了一种社会现象,又怎么能和对女性的不尊重联系起来?如果要强作此解,那就有些扯淡了。林仙儿的行为很夸张么?那么木子美小姐又作何解呢?如果以作家表达了社会性放纵的一面来咬定他有大男人主义,那就更是扯淡了。至于把其归结于作家潜意识里的相关恐惧,怕是也并不能令人服气。男人害怕女人,就把女人写成荡妇?荡妇不荡妇,不是作家的凭空捏造,而是世上先有了荡妇,才有了林仙儿。除了木子美之外,还有什么竹影青瞳啦,什么容榕阿姨咧,这都是有勇气自曝者,至于偷偷摸摸的,怕是不计其数了。古龙之所以写荡妇,那是因为他所处的环境里充斥着荡妇,想不写都很困难。</P>
<P>      在古龙笔下,少有什么为国为民的“大侠”,我觉得(只是我觉得),还是因为社会基础不同的原因。为国为民的郭靖大侠只能出现在农业社会中,而决不会产生在工业社会里。在农业社会里,人口不怎么流动,家与国是非常重要的,他们的生存基础就是土地,离开了赖以存活的土地,将一无所有。然而在工商业社会里,一切都被打翻了。在农业社会里,没有人寻根,而到了工商业时代,孤助无依的漂流感使得人们忽然象是司马迁一样,去找根了,据说还因此而出现了一个著名的文学流派。在工商业时代,家园对于人们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了,人们为了追逐金钱美色,可以背乡离井,可以舍弃家园,在农业社会里,浩浩荡荡的打工大军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当然,那时也没有这个条件──除非是不可生存而外出逃饥荒,一般是没有人愿意离开故士的。孤助无依的漂流感,是古龙笔下众多浪子的社会根源之一──在外边讨生活的朋友们,你们岂非也是漂泊在异乡的浪子?</P>
<P>                                              (没有写完,以后再续上)</P><br><br>

边城不浪 发表于 2006-1-22 12:54:47

<P><br>      惭愧,我这一篇写得实在杂乱无章,想借一篇小文说清楚古龙和现代、都市、武侠传统、读者之间的关系,面面俱到,太难。好在既然是“断章”,那么不管是具体作品分析还是泛泛而论,都不算离题吧。</P>
<P>      古龙笔下无恶不作的荡妇,大多出现在早期或中期作品,最早的应该是《护花铃》里的郭玉霞,论心机手段,丝毫不在林仙儿之下,只不过没有后者那样人尽可夫而已。古龙那时候,大概只是武侠文坛里的一个小角色吧,但他已经开始写出这样的女性。有趣的是,古龙功成名就之后,身边美女如云,荡妇必然也是如云,但古龙小说里,像林仙儿、郭玉霞这样利用肉身布施来跟主人公作对的女性,倒是越来越少,淫的未必坏,坏的未必淫。</P>
<P>      据说古龙是很喜欢把身边朋友改头换面写入武侠小说,他写荡妇对侠客的伤害,说不定也是伤心人别有怀抱,其来有自。</P>
<P>      古龙笔下浪子飘零,风行认为与农业社会至工商业社会的转型有关,这确是的论。不过,古龙之前的梁羽生、金庸等人,生活的社会与古龙大致是一般无二的吧,但他们笔下的浪子,却少得可怜。偶有金世遗、杨过等人物,也写得肤浅皮毛。古龙的转型,我想还有两个重要因素,一是台湾当时特殊的位置,人人都是远走异地,偏安一隅,这种故国之思,促成了浪子型侠客大行其道。二是古龙本身的性格气质,大概总是和江湖中人走得更近,因而更能体会底层的风云变幻,写起浪子也是得心应手,不比梁、金这样台面上端庄斯文的人物,终隔一层。</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22 14:44:09编辑过]

应知 发表于 2006-1-24 22:29:40

<P>觉得楼主写得很好。</P>
<P>不过古龙所写的险恶社会尽管是典型的资本主义社会的险恶,但是古龙的作品和资本主义有什么关系呢?我想那只是人物和故事的背景和衬托,古龙的中心思想和资本主义没有关系。</P>

边城不浪 发表于 2006-1-25 00:14:30

<P>      应知误会了,我哪里说过古龙的作品和资本主义有关系,我不过是借用本雅明的书名而已。</P>
<P>      至于说“古龙所写的险恶社会尽管是典型的资本主义社会的险恶”云云,这就有点可笑了吧,不知道什么叫做“典型的资本主义社会的险恶”,什么又是“典型的社会主义社会的光明”呢?读解古龙,中学政治课本上的那一套语汇还是少用为好。</P>

风行天下 发表于 2006-2-10 12:07:38

<P>       金庸与梁羽生的经历有些类似,都是在大陆出生成长,随后到香港发展的,只不过发展的方向不同。他们的主要成长阶段,还是在大陆完成的,在这一点上,可能与古龙有些不同了。</P>
<P>       边城说到古龙的转型,归结的理由之一是:台湾当时特殊的位置,人人都是远走异地,偏安一隅,这种故国之思,促成了浪子型侠客大行其道。但是,香港的地理位置更为特殊,台湾虽系海外孤岛,除了意识形态有些不同之外,还是中国的领土,香港却是一直处于割让状态的,说到故国之思,还是金、梁二人应当更为强烈一些。所以觉得这个理由,也还是有些勉强。</P>
<P>       说到古龙的性格气质使然,深得我心。金、梁二位堂前,想必是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的,他们所交往的,多是名流望门吧,不大可能与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多有接触。这一点,在他们的小说中即有强烈的倾向:郭靖祖上是梁山英雄,再攀上了武林贵族黄药师做亲戚;韦小宝虽说是个杂种,也还是做了陈近南、九难的徒弟,康熙的妹夫;梁羽生的书中人物,更是令人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金庸好歹还写了一个狄云。这种攀阔人做亲戚的喜好,可能也是二人写不好、写不出或是不愿写浪子的重要原因。</P><br>

边城不浪 发表于 2006-2-10 17:18:14

<P>      香港殖民地的历史太久,久得已经产生出一种介乎于中西之间的独特文化。所谓的故国之思,更多程度上是一种文化上的吸引力,在稳稳当当的香港,这种吸引力只怕并不浓烈。</P>
<P>      台湾的情况有所不同,当时众人集体出走大陆,遭逢巨变,前途未卜。正是新丧元配,伤心到了极处。故国之思也是刚刚出炉,新鲜热腾。不比现在的宝岛,几十年过去,另结新欢,小妾都讨了一堆了。如今流行的是《流星花园》里撒野似撒娇的富家少爷,至于浪子么,都是凉了的黄花菜,拿去施肥倒是物尽其用。</P>
<P>      金、梁二人作品里故国之思,许多是通过保家卫国的形式表达出来;古龙的小说,故国之思则化身为被母体遗弃的游子哀怨之声。</P>

风十四娘 发表于 2006-2-14 23:38:45

<DIV class=quote>以下是引用<I>边城不浪</I>在2006-1-22 12:54:47的发言:<BR>
<P><BR>      惭愧,我这一篇写得实在杂乱无章,想借一篇小文说清楚古龙和现代、都市、武侠传统、读者之间的关系,面面俱到,太难。好在既然是“断章”,那么不管是具体作品分析还是泛泛而论,都不算离题吧。</P>
</DIV>
<P>觉得边城这篇文要谈的东西太多,每个话题刚开头却又煞了尾,而且有的话题之间过度衔接很生硬,确实是“断章”。另:边城所学博杂,文中所引用的东西颇有深度,读者如果不是有相当的阅读背景怕是难以明了其真义,个人认为不如之前的篇章短小精悍、雅俗共赏来得好。</P>

边城不浪 发表于 2006-2-14 23:50:01

<P>    十四娘所说甚是,这篇东西,结构上是有问题的。本意是想让每段都有些闪光点,但头绪过于纷繁复杂,贪多嚼不烂,这是一个教训来着。</P>
<P>    这个系列,反正是这么随想随写下去了,杂点倒是无妨的。期待十四娘的新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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