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韩之争：和某位资深媒体人士的对话

安石

方韩之争：和某位资深媒体人士的对话
整理者：安石
（整理自新浪微博聊天，应对方要求隐去名字，以“某”代替。）

安：最近的方韩大战没见您的意见啊？我是因为你的转帖才开始关注的。
你转载了我才认真对待，就是麦田的质疑，因为你以前质疑过陈光标，所以我觉得你是有公信力的。

某：呵呵这事情，我就觉得目前还没有清晰的判断，本来觉得方舟子的质疑太薄弱，但后来韩寒、路金波的反应太奇怪。但是韩寒居然第一个接受新华社的采访、辟谣，新华社什么时候也没挺过韩寒。

安：是挺奇怪，是向官方输诚？马日拉翻出方舟子89-90的文章用意也在此，想让官方收拾方。

某：我有种感觉，韩寒的三篇“革命、民主、自由”的三篇文章的出炉，可能是和政府达成的某一种妥协或者协议。因为韩寒在80、90后影响力巨大，可以影响相当一大批人。

安：可能性很大，政府垄断了绝大部分资源，其中包括韩方做梦都想要的杂志刊号。不向政府低头，他无法获得更大的影响力，以及利益。

某：韩寒写的这篇文章，转变太大，就像当年的孔庆东，被抓后，从极右一下子变成极左，结果升官发财、老婆也换了几个。

安：又或者政府已经抓到他的某种把柄，他不得不转做卧底。

某：也因韩三篇的事情，我对韩寒的信任一下子减少，并不是说我不同意的他的观点，这几篇文章能发出来，在中国不得到官方的默许和事先沟通，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安：明白了，发出来新浪也要删掉。孔庆东还有换老婆的事，真不知道。

某：呵呵，是他的一位旧友说的，微博上叫“土村野夫”好像。
如果，韩寒的三篇真是政府默许和认可的话，那么韩寒的诚信便不复存在，韩寒就是一个不诚信的人，成了一个御用的文人。

安：可以这么说。
韩寒是极擅长投机迎合的，另一个余秋雨。

某：但问题是方舟子的质疑比较弱，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当年质疑陈光标，可以去查他公司的税收、盈利、捐赠发票，比较好查，但韩寒这个是文学作品，很难。

安：这件事令我对刘瑜，熊培云，萧瀚，李海鹏，五岳散人，艾胖子，左小咀咒这些人都产生了怀疑，当然他们各自情形不同。

某：除非，代笔人自己跳出来，并掌握大量证据，否则外人根本查不出来，而如果这个代笔是他父亲的话，那永远不可能查出来，从文本分析，做出的判断太弱了，可信度不高。

安：是的，不过我相信文本分析有一定作用。

某：是，是一个方向和疑点。

安：还有南方系这些媒体，应该尽快向公众道歉，他们是怎么丧失媒体的良知与独立，参与到造神运动中的。不管是否确证代笔，都应道歉。

某：另外，在中国文坛估计新一代年轻的作家，代笔的人很多。

安：韩寒的情况不一样，郭妮这些人代笔众所周知的，只是流水线商业运作。

某：很多小孩8、9岁都能写出特成熟的作品，背后多是母亲、父亲的代表。
韩寒是和其他人不一样，因为他是个意见领袖、大公知，影响好几代人，而且这种影响力带来了巨大的广告收入，凡客、雀巢、可口可乐。。。书的收入已成副业。

安：他不仅是要金钱，还有影响力，话语权。

某：韩寒成为了一个符号，独立、民主、说真话。至少在之前在公众面前，都是这样的。
名利双收。
我支持质疑韩寒，因为他是个公众人物，并且因此获利，但觉得方舟子质疑的方式有问题，而且目前一直没有抓到核心的问题和直接的证据，总觉得不好下判断。

安：公知界的表现太令人失望了。

某：呵呵好多公知是墙头草，跟着民意走。支持韩寒是顺应民意，而质疑韩寒则需要勇气。

安：这也许是个转折点，民主自由派内部的分化。

某：呵呵是的，分化越来越明显。

安：东方卫视也在力挺韩寒，就怕他是扶不起的阿斗。

某：哈哈，那是的，上海的一个符号。而且如果是韩三篇真的和政府是达成的某种协议的话，新华社的介入、东方卫视的支持，就是政府意志了。

安：是这样的。

某：其实也很简单，现在大家再怎么说韩寒，都多说无益。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是个值得尊敬的人，还是个猥琐的人，3、5年后肯定见分晓，一定的。

我：你不介意我隐去你的名字后把对话发在网上吧？亦或可以保留你的名字？

某：呵呵，算了不公布了，有些也只是猜测，就算咱俩内部交流吧，看看事情发展吧：）
我就是想对事情尚无确实把握，基本上不下判断：）

我：无所谓的，给大家提供一个视角，本来也没作判断。

某：呵呵，要是实在想发网上，还是隐去我的名字吧，我不大想陷进去，吵架，挺无聊的。

我：好的。

安石

本来不想把方韩之争的战火烧到论坛，既然风行兄贴了，我也贴一篇吧。
对一件事抱着不同心态去看，会有不同结论，我不赞同凌妙颜在风行跟帖中的种种断语，比如我这篇，反对的可称之为“抹黑”、“泼粪”，赞成的也可推许为“见微知著”……主观性太强的某些话语没什么意思。

安石

前些天写的一些东西：

1

就我来说，路金波韩寒已经败了，不是代笔，而是作为公众人物缺乏基本教养的骂街行为。公知们也败了，如果骂人者为孔庆东司马南，他们一定四处转载，肆意嘲弄，作义正词严状，但换了韩寒他们就什么都没看见，继续奉其为领袖，聚集在他的麾下与政府斗争，他们都觉得自己很懂顾全大局。

至于质疑领袖者呢？那一定是污蔑，是企图或正在搞另一次文革，必须想方设法予以制止，否则大好形势将毁于一旦。

公知们是不怕的，韩寒的百万千万粉丝就是底牌，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粉丝们的唾沫星足以淹死任何一只新浪大V。

其实，你懂的，一切都是利益的博弈，除了几个愿作炮灰的女子。良知、道义，文字上的逻辑永远比不上现实利益的逻辑，公知们对官场中官官相护一套同样纯熟于心。

公知们已死。

2

我转帖的路金波骂何兵的图片不知道各位看了没有，有网友这么评论：“想到何兵这种也算有头有脸的人，被路老板--好像也算名人，公开骂儿子是父亲和老婆生这么不堪，我真他妈大笑不已，就算何兵表面没说什么不理会污秽，面子往哪搁，这么不堪入目又不能回。。”

我作了如下答复：

“白烨等人也有这种考虑，没办法和他们对骂。

路金波、马日拉那么粗俗是可以理解的，他们主要是写给粉丝看，营造一种粗俗、流里流气的氛围，投其所好——他们认为韩粉会喜欢，那是他们的基本盘。他们认为只要粉丝疯狂转发，集体去骂战就可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这招对付白烨、高晓松等人很有效，那些人没时间陪他们玩。现在已经意识到危害，所以换了韩夫人，不过那个马日拉还是满口脏话，分工不同吧。”

在我印象中路金波没那么低级，看到他骂何兵、方舟子那些话感觉是震惊，昨晚随便看了一下马日拉的微博就什么都明白了，我是找韩寒高中同学的回忆文章，在那个网页附近就看到要揭开XXX阴毛这些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果这只是一种针对粉丝、庸众的策略，我觉得比较失败（凤凰网为何逆转，路金波为何封博七日，应与路的出丑有关，他是有两百多万粉丝的人，加上大家转载评论，斯文扫地。。），那些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可能与这些人为伍？真正掌握话语权的人是他们，而不是骂功了得的网上支持者。

至于韩寒，我一直就说他是个文化流氓，但我认为他还是做过一些善事的，不必全盘否定，但如果以为靠流氓能争取到民主，我觉得是荒诞的。昨天有网友说：公众人物也有很多痞子小人，唐骏说了，“只要把所有人都骗到了，就成功了” ，我答复他：“你说的小人令我想起张放老师的中招，他失在过于急迫，不够细致谨慎，韩寒抓住这点大加嘲弄，就很不厚道了，毕竟张与韩父是同辈的人。要之，韩功利太强，算计太多，缺乏发自内在的爱心，不懂得尊重，是有些问题的。”



（韩方行为与韩寒对中国公众素质低的判断是一致的，他们一贯的作法就是迎合、煽动，这次当然也不例外。这是对公众的侮辱。）

3

几点：1、以前一直不喜欢方舟子，欣赏韩寒，只是近几个月对韩寒的看法有了改变，和韩三篇无关，在本次事件中明确支持方舟子，虽然不认同他所有的论证，辩驳手段；2、不必彻底否定韩寒，以及他以往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给予符合其本人水准比较客观的评价即可；3、媒体，公知界能有相当反思，对造神，诚信，言论自由边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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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质疑合理性觉得一位网友说的挺好的：

发信人: dolphinlang (大灰浪), 信区: NewExpress
标  题: Re: 方舟子打过的副部级以上官员不完全统计
发信站: 水木社区 (Thu Feb  2 11:24:14 2012), 站内

此案三个要点：
1、韩寒作为公众人物，人格权矮化。别以为只有美国法律是这样，中国事实上也遵循同样
的原则。可参考范志毅、郑智等败诉判例；
2、韩寒悬赏2000万，发出要约，自己让渡了一部分名誉权。要实现“证明有代笔”的合同
目的，当然需要“有罪推定”；
3、方舟子根据公开资料进行推断，没有故意捏造事实。推理正确与否，公众自有看法。否
则科研都不要做了，得不出“正确”的结论都违法

如果把韩寒以前骂别人、乱猜测（比如以“一面之交”的身份暗示胡斌为替身，后被证实
是轮子谣言）、要求言论自由的东西拿出来，必定很讽刺

【 在 iambbz (tortoshell) 的大作中提到: 】
: 所以我说，肘子的打假行动、精神都是无可置疑的
: 唯一值得质疑的也就是人品了，这个尽可质疑
: 就拿打韩寒这次来说，最大的问题仅仅是缺乏铁证，只有许多疑点
: ...................

安石

评论方舟子数则：

@方舟子 人品无碍，@司马南 右派皆欲杀，而方舟子独能与之亲善，是不以政见弃朋友之义也，方舟子在西方多年，岂是不知、不认同普世价值者？此真独立也，大陆号称右派者多不如。
财新诸媒体党同伐异，引韩寒为同道，然韩寒与其不过相互利用，此子或为民主之贼。

@方舟子 的存在无论如何也是一件好事，表明撒谎不一定就是一本万利的事。他敢不买媒体的帐，和母校翻脸，和世人皆欲杀的@司马南 混在一起。。独立性绝非那些所谓的独立知识分子所能比拟。剧怜高处多风雨，莫到琼楼最上层，方舟子是偏要上这最高楼的。

再说方舟子，以前一直讨厌此人，但这次印象有了很大改观。我说过方舟子不可能不赞成民主自由等普世价值，但一直很奇怪他为何不象公知那样到处宣扬，占据“政治正确”的制高点，我当时的理解是不想引起政府的注意力。这次据说是韩方发掘了他的几篇旧作，是参与某次事件后写的心路记录，想以此来打击他，结果印证了我的想法，也解释了上面的疑问，我觉得他可能是侧重于民主自由的践履，用行动来阐述自己的理念，而不仅是通过文字。不知道这样理解是否合其本意？

在我看来，@方舟子 先生和@新启蒙熊伟 先生等都是民主自由的践履者，而非名利之徒。

凌妙颜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安石

派姚文元去延安整风是个大笑话吧，暴露了一个高一退学生、之后又不读书的半文盲状态，把这样一个人捧为意见领袖，有关媒体难辞其咎。余秋雨虽然学识不算高明，但绝无可能犯这种错误，韩寒想要继承他的衣钵不是那么容易的。（韩寒一边骂郭敬明一面学郭，和他对余秋雨的情况有点类似。）

凌妙颜

口误而已，何苦苛责？

风行天下

1、关于韩三篇，实无新意可言。不过，若是以为韩寒将之作为投靠体制的进献之礼，显然过于臆断。韩寒之流，唯独在体制之外方能显现出其价值。放在体制之内，泯然众人，韩寒应当明白这个道理。韩寒若是打算实现其商业价值，继续写小说赛车就是，投靠体制，未必能带来多少经济效益。除非他是为了政治目的，不过看不出这是什么有效途径。文人接受招安，大多靠骂，骂得愈凶，拥者愈众，则价值愈高。章太炎如此，李敖也如此，不过台湾民主化之后，李敖便骂不出什么了，只好投靠另一个体制。

虽然韩寒一度被神化，但是其思想心智未必成熟，所以对于韩三篇，我更愿意相信那是出于个人的认识，出于一个人在成长中的困惑。三篇出台，许多公知人物肯定心生不满，李承鹏博客发文，未点名的反驳素质论的观点（虽然李承鹏当年也大骂过CNN，大有中国有贪官怎么米国不照样也有贪官么的爱国逻辑）。故而方舟子一出头倒韩，许多公知立即墙倒众人推。似乎
把韩寒打掉，素质论立即不再成为民主的障碍了。

2、用道德品行作为攻击对手的主要武器，原本是政客们擅用的手法。从其他方面无可批评了，只好说他私生活不检点。攻讦鲁迅的，攻讦古龙的，几乎都是如此。当然我们自已也喜欢使用这样的伎俩，因为来得简洁，来得致命，可以让对方手忙脚乱无从辩解。不过，我们不能因为培根是一个贪污犯，就否定他的格言。要不然，每个青蛙都会陷入被追究在做蝌蚪时留有尾巴的恐惧之中。

3、至于韩寒的民事诉讼，无非是维护权利的一种方式。民事诉讼不能构人入罪，并非通过法院起诉，便是利用政治司法的专制武器压制言论自由。当然，即使法庭审理可以查明韩寒并不存在代笔行为，其胜诉的可能性亦并不是很大。民事侵权责任的追究，必须以形成侵权结果为必要条件，出于对言论权的保护，法院未必能判决方舟子承担责任。但是通过诉讼可以查明并无代笔事实，即使请求被驳回，韩寒也已达到了目的。

范志毅与郑智虽然败诉，但是法庭并未认定二人赌球的事实，而且均认定了被告对原告的权利形成了损害，只是这样的损害应当在其容忍与理解之内。其实对他们来说，诉讼目的已经达到——没有赌球，权利受损，但是俺容忍了。

4、韩寒悬赏的是证据，并不是推论，“有罪推定”并不是对要约的承诺。

5、相对于韩寒的民事诉讼，网上叫嚣以诈骗罪追究韩寒刑事责任的人更加可怕。

风行天下

至于何兵，算了吧，一个伪君子而已。

何兵是搞行政诉讼的专家，曾经收了一百万的代理费去做一个行政诉讼案件，结果官司输了，便大骂法院判决不公。

凌妙颜

安：这件事令我对刘瑜，熊培云，萧瀚，李海鹏，五岳散人，艾胖子，左小咀咒这些人都产生了怀疑，当然他们各自情形不同。

当你跟这些人的意见不同时，你没去想是不是自己的观点有问题，而是对这些人都产生了怀疑，我只能说，你实在是太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