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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山践约 柳瑜接着说道:“在下有一事想与三位女侠商量,不知三位女侠是否见允?” 石云仪道:“你先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 柳瑜低头想了一下道:“在下认为双方既然没有深仇大恨,不必再比试,只请三位女侠能将‘黑木令‘交还在下,在下定必终身感激。” 石云仪还没有开口,郑玉珊在旁抢着说道:“那不行,没有这么简单的事,非比试完了才可交给你。” 石云仪叫了一声:“三妹!”又向柳瑜道:“这事是双方师长做的决定,我们作后辈的不应改变,所以必先分了胜负才能交还。” 柳瑜一听道:“不是说不一定要分胜负吗?怎么又一定要分胜负呢?” 郑玉珊又抢着说道:“当然要分胜负,不然就不能还给你。”石云仪看了郑玉珊一下说道:“家师是说必须分胜负才行,不然就不能交还。” 柳瑜暗道:“她们三姐妹都是互相护着,就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只有比剑了。”想着说道:“既然这样柳瑜就只好恭领贵姐妹的‘天河剑阵’了。” 说着就从背上撤下了长剑。 郑玉珊在旁叫了声:“慢着!”她们三姐妹自去年下山去,至今尚未遇敌手,不由骄傲起来,认为对付柳瑜一个人何必布什么“天河剑阵”,自己这边随便挑一个下场就不一定输给他,胜了就免布“天河剑阵”了;万一不成,再布也来得及,所以向柳瑜道:“向例我姐妹要布‘天河剑阵'时需先考虑是不是值得,对方是不是有资格让我们布‘天河剑阵'。大师姐你说是不是?”说到这里转过头去看着石云仪。 柳瑜用眼睛看着石云仪,石云仪和他眼光一对,不由缓缓地低下头,没有附和郑玉珊的意见。 柳瑜沉吟了一下,答道:“在下认为前面一场可以不要打,因为双方师辈都没有定下要前面考过。” 郑玉珊哼了一声道:“那可不行,前面这一场不试过,你就别想见‘天河剑阵',‘黑木令’也不会还你,你自己去考虑吧!”言下非要先和柳瑜单打。 柳瑜听了知道没法不试前面一场,又为难,不知要胜还是要败,胜了后果难以预测,败了自己就连“天河剑阵”也不要比了,“黑木令”要想拿回就更加难了。 这时郑玉珊已拔剑在手,说道:“我先和你比一场,快些!”柳瑜只好拔剑,抱拳道:“尚请郑姑娘手下留情!” 郑玉珊也不答话,右手将剑举起,身形一动,围着柳瑜连绕了三个圈,手中剑也向柳瑜连刺五剑。 柳瑜右手将剑尖垂地,身如流水,两脚脚尖微动,身形连连闪动,郑玉珊这五剑全在分毫之差中没有刺中。 柳瑜闪开五剑,身形不停,滑出郑玉珊的围绕。 郑玉珊一见五剑连出,对方连接都不接,心里好不是滋味,见柳瑜已脱出包围,不由身形一起,剑影流虹,一招“星虹电枢”,剑势一起闪电般向柳瑜袭去。 柳瑜见郑玉珊长剑袭至,身形不停,右手长剑挑起,刺向郑玉珊手腕。 郑玉珊冷哼了一声,剑把向下一撞,将柳瑜长剑震歪之后,剑势不变,剑尖点向柳瑜之背心了。 柳瑜长剑一收,身形一伏,倒演“伏地追风”,左掌震向郑玉珊长剑。 郑玉珊只有迫得撤招,身形一起,有如云雀在空,身形突然一转,反身一招“日薄星回”,左手一带,也向柳瑜头顶击来。 柳瑜到此时还没有决定要怎么办,见郑玉珊攻来,手中剑连连震动,一招“银屋叠立”,将郑玉珊的剑势封住,跟着一招“劈峡白云飞”,身如鹰隼,向郑玉珊反袭。 郑玉珊身在半空,一招已撤,见柳瑜攻来,心中不由吃惊,手形一翻右手长剑向柳瑜的剑压去,想藉此拆招攻招。 柳瑜的武功是如何,那会让郑玉珊压到,一见她剑身压来,心中暗想不分胜负不行,剑势微变,已变为“出没千帆影”,剑影幻千,如玉峰叠立,迎了上去。 郑玉珊手中长剑刚一压下,眼前突然剑化千支,如浪潮般逼来,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心中一急,右手一挥,长剑如闪电般地射向柳瑜。 柳瑜见郑玉珊竟急得将剑掷出,心中想道不如给她留个面子,想着将手中剑向郑玉珊长剑剑尖一点,将她的剑送回去,身形也跟着落下。 郑玉珊想不到将剑抛出手之后,对方竟不再对自己进袭,而且将自己剑送回,心中不由一阵感激,接住剑刚想下去认输算了。 但是一眼看到自己两位师姐在看着自己,她突然感到受了奇大的耻辱似的,心中不由对柳瑜生出一种莫名的忿怒,好像她自己是被柳瑜当着她两位师姐的面,故意使她难堪,娇叱一声,一招“瀑布飞流”,向柳瑜当头罩下。 柳瑜想不到他那一动作会得来这样的结果,心中觉得奇怪,他想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讲理的人,想着郑玉珊的剑已至,挟势而来,竟也威势十分,柳瑜剑尖斜举,剑身连连震动,发出嗡嗡之声,缓缓地向郑玉珊的剑封去。 郑玉珊自恃由高击下的优势,剑势不动,剑身灌足劲力,压了上去,两剑微微相交,柳瑜的长剑震动得更厉害,剑身嗡嗡之声响不绝耳。 郑玉珊只觉得自己的剑也跟着震动,手竟有些把握不住,眼见自己长剑非被震出手不可,心中不由焦急十分,不由娇叱一声,左手向柳瑜长剑震去。 柳瑜也知道,郑玉珊想再提气上升已不可能,见她左手向自己剑身震来,心想到此为止罢,于是身形闪开,右手剑尖垂到地上,已离开原位,回到起先坐定的大石之上。 郑玉珊想不到柳瑜竟然让开,右手长剑已灌足内力,吱的一声竟整个刺入地面,左手也将地面雪花震起。 柳瑜向她一拱手道:“姑娘武功高强,在下不能取胜,就算平手,现在就请示三位姑娘的‘天河剑阵'。” 郑玉珊拔出长剑,娇叱一声,又要攻上去,石云仪一晃身已经拦在她身前道:“三妹,别动。” 她也知道柳瑜武功在自己三人之上,再单打下去必定更丢脸面,所以叫住了郑玉珊,接着转身向柳瑜道:“刚才柳小侠已胜了我三妹,现在就请你试‘天河剑阵'吧!” 柳瑜微微笑道:“谢谢石姑娘。” 石云仪将长剑拔出,身形一晃已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缓缓将长剑举起,于玉英和郑玉珊也回到原先位置,缓缓将长剑举起。 三支长剑映着地上雪光,一闪一闪地发出白光,柳瑜知道“天河剑阵”即将发动,也将长剑缓缓提起。 石云仪将剑尖举平至眉心,慢声吟道:“吐霄光兮含曙色”,三支长剑缓缓刺出。 柳瑜也缓缓一招“天垂四方”,这一招也是“乾坤剑法”里的守招,只见招势一出,封向三支不同方向的长剑。 双方长剑微微接触,石云仪又吟道:“双阙绕兮五门春”,于玉英和郑玉珊身形互易,在身形起时两人均剑化双支,向柳瑜袭来。 石云仪也将长剑平推而出,划向柳瑜“天突穴”。 柳瑜心道:“这天河剑阵'果然厉害,似不在金银双魔龙蛇阵之下。”当下身形一伏,一招“云霞五色连”向三人刺出的五剑迎去。 石云仪不等招式发满又吟道:“北斗迥兮东风转”,自己身形也如流水般向自己右方转去,于玉英和郑玉珊也转了过去。 变成郑玉珊面对着柳瑜,石云仪和于玉英一在左一在右,石云仪跟着吟道:“互紫极兮横碧空”,三人长剑微交,又匹白练横空般向柳瑜卷去。 柳瑜见了微微一笑,身形立起,右手长剑向三人长剑推去,一招“南震光千里”,剑化长虹,反迎了过去。 三剑刚要迎至,石云仪又吟道:“刷日月兮开星辰”,剑势不动,向柳瑜长剑迎至,于玉英和郑玉珊两剑乍分乍合,竟攻至柳瑜身后,向柳瑜背心“灵台穴”刺去。 柳瑜不由想道:“好严密的阵法,看来‘天河剑阵'的精妙竟在金银双魔龙蛇阵之上。”要知龙蛇阵只是金银双魔自创,而上次还是第一次正式临阵,自然比“天河剑阵”差得多,要不是石云仪等人之功力较差,柳瑜打起来还没有这么容易。 柳瑜长剑已出手,身后两剑已至,想变招已不易,不由左手反出,二指微曲,向于玉英及郑玉珊剑身弹去。 石云仪一见,心中一惊!她师父,曾经向她说过无相神僧的金刚指,不由急吟道:“乘飞龙兮游腾蛇”,身形也转了过去,长剑直截柳瑜手腕,于玉英和郑玉珊也身如飞龙,一左一右身形飞起,长剑下划,攻向柳瑜。 柳瑜一见三人一下两上向自己攻来,手中长剑提起,一招“银屋叠立”剑光如幕,分为数层将自己罩在里面。 叮,叮,叮三声,石云仪、于玉英及郑玉珊三女长剑均被震回不能攻入。 石云仪一见三剑均被震回,而对方一直到现在连一步都没变,自己这方两人长剑竟差一些被他弹断,不由心中微哼一声,吟道:“总八方兮兼六合”,三人身形闪电般围着柳瑜疾绕,手中长剑连连刺出,自四面八方向柳瑜攻去。 柳瑜刚才一招“银屋叠立”一出,胸中顿感一闷,心知“银屋叠立”这一招虽然是守招,但是在“乾坤剑法”中最耗内力的一招,自己伤势虽然快好,但也知这一招不能多使,不然自己非当场吐血不可。 这下又见三女攻来,招式比起上一招更要凌厉,但见四面八方都是剑影,不由身子一起,扶摇而上。 石云仪跟着吟道:“度龙驾兮构鹊桥”,四面八方的剑影一起,竟连上方也圈住,均无丝毫空隙。 柳瑜一见,右手一起,一招“凤凰上击九千里”,身形如闪电一般升起,迎向头上光幕,三女剑势也突然转快,向柳瑜头上截至,想把柳瑜逼回原处。 柳瑜眉头微皱,身在半空一弓一弹,身形在空中连连转动,就从剑光空隙中穿出,反手一震,剑化三支,才第一次正式向三女回攻,一招三式分攻三人。 石云仪见柳瑜居然连剑都不挡就脱出三人剑阵,心中不由骇然,又见柳瑜反手回攻,高声吟道:“紫地节兮耿天横”,三剑相交,横在顶空,想把柳瑜硬挡在空中。 柳瑜见三女出手回挡,不由想起和金银双魔打斗那场,轻啸一声,剑势向三女压去,刚一接到就觉得三女头顶剑幕上隐隐传来一股弹力,似乎要把他弹回,再次下击来。 他心想正好助我一臂之力,右手用力一压,身形腾起,在空中微一提气,再次下击,又像上次一样,身形又起,三次起落之后,身形也愈起愈高,一次的力量比一次大。 郑玉珊第一个心中发急,不由用手肘抵了抵石云仪,柳瑜又已下击,这一次她们三人几乎抵挡不住。 石云仪心里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她心中也想好了主意,柳瑜又已下击,石云仪急声吟道:“水云散兮争飘,石霆轰兮欲破”,三人身形三方散开,柳瑜身形无法着力,身刚落地面,三人又似雷霆般回身击到。 柳瑜心中知道石云仪等人不会一直如此处于挨打的地位,但没有想到三女乍分乍合动作竟如此之快,不由两脚微挫,剑尖连晃,一招“疾转千山襄”,身形在三人身形之间游动,剑尖刺向三人。 石云仪等三人长剑刺出,见柳瑜闪过,又向三人刺到,石云仪一见不是势头,又急吟道:“日照耀兮光寒,星摇动兮势迅” 三人手中长剑交互攻出,完全是一派以快打快的招式,石云仪吟来,‘天河剑阵'由静而动,围着柳瑜直绕,只见一圈光影绕他闪电似的飞转。 柳瑜在阵中,一时也脱身不得,只好见招拆招,见式拆式,眨眼工夫百招已过。 石云仪心中道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如不改变打法到最后非要落败,想着吟声不由慢了下来,天河剑阵的转动而渐渐慢了下来。 但柳瑜并没趁此出去,他想‘天河剑阵'不知后面还有些什么,不如慢慢地见识见识,想着不由也渐渐慢了下来。 “天河剑阵”转动愈来愈慢,突然石云仪声音一停,三女身形已归原位,不再出招,柳瑜也不敢轻易出招了。 因三女一静,他已无法猜测对方下一招是什么?如果三女再动一动,凭他的武功就可预知对方大概的招式,这一来他也停了下来。 双方沉默了大约一盏热茶的时间,石云仪又缓缓吟道:“扬丝光兮惹絮影”,三女三剑齐出,分刺柳瑜“天突”、“巨阙”、“章门”、“志堂”、“命门”六大穴道,出手如风,声才入柳瑜之耳,剑已刺至。 柳瑜手微微将剑提起,一招“天垂四方”向四方圈去。 三女不等双方剑相交,即已撤招,柳瑜也撤招站立,四人相对片刻。石云仪又吟道:“鱼险兮沫起绿波”,三人长剑又闪电似的刺出。 柳瑜心想越来越妙了,这种打法还是生平第一次,不知“天河剑阵”往后还有什么妙着,想着右手微抡,向三剑圈去。 三女好像有默契一般,双方剑刚要碰到又收了回来。 双方又沉默着,石云仪静思制敌之策,突然心中一动,想道:“他刚才这样对付我们,我们为什么不照样回他一下?”想着又吟道:“乘龙飞兮游蛇腾”三人声尚未毕,已经升起两丈多高了。 石云仪跟着吟道:“鹤下辉兮扬紫阁”,郑玉珊就第一个翻身下击,跟着于玉英,最后石云仪也一起翻身向下进袭。 三人虽有先后,但也在那一刹那之间的工夫,三剑也不过只差几寸而已。 柳瑜一见三人下击,长剑起处一招“悬崖青雾锁”,剑势一起,迎向三人。 三女只在柳瑜剑尖微微着力,立即身形一翻,一个跟着一个又起至半空中,跟着又迅速再下击。 柳瑜是何许人,怎会一直处于下风,也见三女这一次比一次力道要强得多了,一招“齐处玉峰连”,剑势为守,实则含攻,剑尖如玉峰齐出,反袭过去。 这一下四脸竟相交,柳瑜知自己身受内伤未愈,比内功虽然说不在三女之下,就以受伤之身也胜过三女,但他总不愿意这样做,就将手一推,震三女长剑,三女身形又起,借力使力身形更高,跟着又翻身下击。 柳瑜一见知这一次劲道更大,不由轻啸一声,剑身晃动,如匹练般的一招“倒卷银河落”,手中剑化长虹,硬生生地将三女身形逼了下来。 三女身在半空,心想柳瑜如果硬接的话,无法接过三招,想不到眼前一亮,自己身体竟被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逼落地上。 石云仪一见形势不对,急吟道:“水云散兮争飘”,三人身形向三方分开,风一般地脱出了柳瑜的一招“倒卷银河落”。 三人又已回到原来的位置,石云仪面对着柳瑜,于玉英和郑玉珊两人一左一右,凝立柳瑜身旁。 柳瑜对眼前的形势觉得不知如何处理,他不知是要胜还是要败,以眼前形势看好像‘天河剑阵'也差不多了,他要再想败恐怕都不容易,想着暗道:“不如自己出手攻击,眼前这种形势一打破就好办了。 想着一招“电掣金蛇怒”,剑出如风,向石云仪攻出。 石云仪身形回到原处以后,就在暗思制敌之策,并且早已准备好了,只要柳瑜身形稍动她就要出击。 现在一见柳瑜竟出手攻击自己,心中虽然奇怪柳瑜身在阵中,竟如此大意,但她心中主要是思制敌之策,就发声吟道:“横白练兮抱青峰”,吟着右手一扬长剑出手,于玉英及郑玉珊也长剑出手,跟着三人身形纵起,三人六掌向柳瑜拍至。 柳瑜刚想随便自己稍微露败,就把这场比剑结束,谁知一见石云仪出声,三人长剑出手如三条长虹般袭至,三人手掌也跟着逼进,心中微动,想道:“原来‘天河剑阵'还有,不如再见识一番。” 心中想着,但行动也不敢大意,手中长剑往回一带,随手一招“烘云影层现”,剑影幻成层,向回逼去。 三女竟然不能逼进,三支长剑也沿着剑光外圈向外滑出,石云仪又吟道:“廓灵开兮包玉垒”,三女身影连动,长剑均已回手,一到手三女立即一齐挥臂,三支长剑均走弧形,向柳瑜斜斜刺进。 柳瑜一见心中暗道:“‘天河剑阵'果然精奇。”长剑斜刺进来,柳瑜不由长剑一挥,将三剑震出,但奇怪为什么三女屹立不动,不趁机起攻。 石云仪心中自有她的算计,三女也不起身抓剑,眼见三支长剑斜斜地飞向三女,石云仪这才吟道:“含青霓兮漱白石。” 三女六掌齐出,向长剑震去,三支长剑如像手掷,闪电又转向柳瑜,三女身形跟起,三人六掌向柳瑜长剑震去。 柳瑜一式未收,三女又已攻来,手中长剑又已被封,要用剑法去挡那是非常不易,不由一带长剑身形低下,三支长剑闪电般自头顶擦过,三女六掌拍至,掌风中带有一股阴柔之力向下压来,他跟着左手五指齐弹。 三女认为这一下差不多可以胜了,六掌起处,觉得对方指风已穿裂自己掌风袭来,掌势已发,想收回已是不及,不由三女六掌齐吐,想和柳瑜一拼。 柳瑜自用金刚指以来尚未对人发出过,这下弹出竟被三女掌风向三女袭至,心知如自己再不收回三女必定经不住,想着猛然一收左手,右手长剑一起迎了上去。 只听锵的一声,柳瑜长剑被震离手,一震竟插在大石之上,他也感到胸前一阵气血翻涌,不由立即一提气,将它压了下去,但自知自己长剑促起,而去迎三女六掌,经此一震伤势又已加深,不由瞑目调息。 三女奇怪柳瑜已经占在优势为什么还要如此的让自己,三人身形一晃就回到自己位置,看着柳瑜。 柳瑜睁开眼睛,觉得胸前舒服不少,缓缓向石云仪道:“在下柳瑜业已落败,请石姑娘赐还‘黑木令’,在下不胜感激。” 石云仪尚未答话,郑玉珊又抢着说道:“你想得好容易,这场打还没有打完呢!你要想认输的话,除非向我姐妹叩三个头才行。” 原来郑玉珊尚不知道柳瑜已受内伤,她见自开始起柳瑜就一直占在上风,刚才柳瑜也是让了一下才让她们将他手中长剑震落,心中更是不舒服,因此想逼他再打下去。 石云仪也不知柳瑜已受震伤,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柳瑜此时心中起了一种所未有的忿怒,听郑玉珊讲完,石云仪也不再发话,不由剑眉一扬,右手一伸,欲去拔剑。 柳瑜右手一触到剑柄,手心突微一凉,无相神僧在送他走时交待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他抬头向着天空,在雪花中似乎看到了他师父慈祥地看着他。 柳瑜想起了他们十五年师徒相处的情义,眼中不由蕴满了泪水,他似乎又听到无相神僧向他说道:“瑜儿,这次你去天山我希望你能以坚忍来化解这一场怨仇,我不希望上代的仇恨再结下去了。 柳瑜茫然地望着天空,右手缓缓地收了回来,向石云仪三人拜下。 拜完之后,柳瑜抬起头来看到身前三女,心中突然感到羞辱万分,右手一伸,拔出地上长剑,头也不回地就向山下奔去。 石云仪、于玉英及郑玉珊三女站在山头,愕在那里,她们想不到事情发展的结果竟是如此,心中不由愧悔交加,但又不知如何处理,竟呆在那里。 此时山后又冒起一条黑影向柳瑜追去,三女一惊,想不到尚有人偷窥,如依平时早就追上去了,但现在心情又是不同,又认为可能是柳瑜的朋友,因此更是不愿追去。 柳瑜一路向山下奔去,心中不由百感交集,一方面想向三女要回“黑木令”,一方面又不愿再见三女,眨眨眼就到了先前他停马的地方。 戴馨已不在了,他的马还站在那里,口中呼着白气。 柳瑜走近马身,刚停下来想去牵马,突然感到眼前昏黑,头晕目眩,似乎站不住了,不由将手中剑按在地面,支持着不让身体倒下。 这时身后突然奔来一条身影,至柳瑜身后,立即扶着柳瑜关切地急问道:“怎么啦!你不要紧吧。” 柳瑜一惊,回头一看,不由咦了--声说道:“白姑娘,是你,你怎么也来了。 白玉飞不由脸上一红,没有答话,自身上取出一个小瓶,递给柳瑜道:“大概你伤很重,这里有药,你拿去吃了吧!” 柳瑜看着她真挚的眼光,不由接了过来,打开玉瓶,见里面只有一粒药丸,不由抬起头看着白玉飞。” 白玉飞笑道:“没关系,你吃下去吧,反正药也是拿来治病的。” 柳瑜倒出药丸,见药上一层碧绿,淡淡地发出一丝香味,不由送入口中。 一入口后,突感一股清凉,向四肢全身散去,而药已化去,微一调息,似感全身伤势都已消去,不由一呆,用疑惑的眼光看着白玉飞。 白玉飞微微笑了一笑,道:“这药是太阴神丸”。柳瑜一听心中突感一震,手中玉瓶一松,掉落地上。 白玉飞看了大吃一惊,忙问道:“怎么了!”一伸手又扶着柳瑜的手。 柳瑜突感自己失态,忙道:“没有什么。”跟着低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玉瓶,交还白玉飞道:“谢谢白姑娘,只是姑娘这太阴神丸从哪里得来的,是否能告诉我,我义父有一种病非太阴神丸不能治。” 白玉飞闻言呆了一呆,笑道:“这太阴神丸是先父留下来的,我也不知道从何而得,可惜我也没有了。” 柳瑜不由叹了口气,又再问道:“白姑娘怎么也到了这里来呢?” 白玉飞脸又红了起来,吱唔道:“我也是偶然碰到的。” 实在白玉飞自那次破庙中被柳瑜相救以后,心中就对柳瑜非常感激,自那次她又发现自己的病根也同时被柳瑜除去,心中更是感激,从那天以后,她就跟在柳瑜身后,想有机会报答柳瑜的恩惠,但她哪里好意思说得出口呢?” 柳瑜看着白玉飞飞红的脸不禁呆住了,他以前所接触的女人 不是天真的就是桀傲不驯,从未见过女子羞容,他觉得女子羞容比女子笑还要好看。 白玉飞见柳瑜看着自己,不由低下了头,低声问道:“柳小侠今后要到哪里去?” 柳瑜听她一问,不由一惊,想到自己的兰妹妹和义父韦奇,但他黑木令尚未得回,不由茫然地摇了摇头,答道:“我也不知以后到哪里去好。” 白玉飞听了抬头道:“那么我们先下山再说好吗?” 柳瑜点了点头,白玉飞就低啸了一声,山后立即转出了一匹马来,两人上了马就向山下走去了。 到了山下,走到市镇一间小店,店中一见是白玉飞,老板慌忙跑出问道:“白姑娘要房间吗?” 白玉飞道:“你准备两间上房吧,另外再准备一些饭菜,要快些!” 店老板哈着腰慌忙答应着,正要下去交待店中人准备,身后又到两人,一个少年二十七八岁,和一个中年瘦小的人,只听那瘦小干枯的那人沙哑着叫道:“店家,快些准备两间上房,老爷们要住。” 店老板交待店中人替白玉飞准备,回身向那两人道:“对不起,两位爷们,小店只剩一间房了,请两位大爷不要见怪,如果要住只好将就些了。 那少年鼻中了一声没有说话,那中年人斜眼看了看那少年,向店老板道:“不行,这地方我们找过了,只有你这间店还稍微可以住,你非给我们找两个房间,不然就叫别人让也要找两个房间给我们。” 白玉飞听了哼了一声,向那人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识相点快点给我滚!” 那少年脸上不由变了颜色,那中年人翻了翻眼珠,用沙哑的口音道:“你是什么东西,敢管大爷的事,也不想想你是否惹得起‘列缺剑’,和我飞毛鼠张成!” 白玉飞哼了一声道:“列缺剑有什么稀奇,只不过是欺名盗世之辈,难道我白玉飞还会怕他!” 说时她的心中不由吃惊,怎么蜀中双剑中的列缺剑会到新疆来,不知道他们来这里有什么企图。 那少年听了不由勃然变色,叫道:“原来你是瀚海一凤,怪不得如此狂傲,我列缺剑倒要领教你的高招。”说时伸手拔剑。 那张成不由忙道:“这那用得着杨小侠亲自动手,不如交给我张成吧!” 说着拔出刀往外一站,用沙哑的声音叫道:“那个叫什么瀚海一凤的,快点出来吃你老爷一刀。” 列缺剑一听,心中也想,不如先看看到底她武功怎样。白玉飞哼了一声,身形一动已落至张成身旁,一伸手就向他手腕切去。 张成正叫得高兴,想不到话才说完对方已到身旁进招,心中大惊,慌忙一翻手腕,手中刀向白玉飞切去。 白玉飞见所谓飞毛鼠竟是这付德行,心想戏弄他一番,身形微动,转了开去,一伸手,将腰间白玉鞭抽出,手腕微震,向张成的弯刀缠去。 张成哪里逃得过,见白玉飞身形转开正在洋洋自得,一见玉鞭卷到,不由大惊,连忙想抽回弯刀,但“啪”的一声,已被缠住。连忙左手也伸出来,两手拿住刀柄拼命地用力拔。 白玉飞见他如此,心中不由暗笑,手腕一震,将鞭松开。张成向后一个踉跄,几乎跌倒了,连退了几步才站稳。 刚一站稳又一纵步向前,口中叫道:“好招式!”手腕一抡又向白玉飞斩来。 白玉飞见他并没跌倒在地,不由暗骂狡猾,见他刀又斩来,手腕一震又向张成弯刀缠去了。 张成刚才故意装出很用力的样子,其实只用了六分力,白玉飞鞭一撤,一阵力又一震,所以才微微后退了几步。 但心里着实吃惊,想不到对方在撤鞭时还可以出力震退自己,这一次出招就小心多了,见白玉飞的鞭子又缠了过来,鞭影连连,自己都看不出那是虚那是实,不由身形纵起,弯刀向白玉飞侧面砍到。 白玉飞见张成居然还能躲开,不由鼻中哼了一声,身形一转,鞭式不动还是向张成弯刀缠去,“啪”的一声又已缠上了。 白玉飞右手一震,张成弯刀被卷出手去,落向街心。街上行人纷纷躲开。 列缺剑杨浩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下去,抽出长剑,身形纵起就向白玉飞攻去。 白玉飞一见杨浩攻来,也不敢大意,手腕一震,四尺余长的一条白玉鞭就直起,像一支剑一般,向杨浩手腕刺去。 杨浩见白玉飞还招攻他手腕,身形一停,不再向前进,向张成道:“你下去吧!”张成点了点头,拾起弯刀就退了下去。 跟着杨浩向白玉飞道:“在下列缺剑杨浩来领教白女侠的高招。” 白玉飞哼了一声忖道:“既然先前已出手抢攻,现在装模作样的干什么?”不由讽刺道:“蜀中双剑天下闻名,这种虚礼我白玉飞受不起。” 杨浩也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长剑微微一带,身形游走,闪电般一剑刺出,刺向白玉飞“天突穴”。 白玉飞心中也暗惊这列缺剑杨浩出招的快捷,手中长鞭一起,一招“雁影参差”,扫向杨浩手腕“少府”、“少冲”、“少商”三个穴道。 杨浩心中一惊,剑随身走,一反身绕到白玉飞身后,一招“梁前影出”,刺向白玉飞身后“命门穴”,右脚跟着踢起,踢向白玉飞脚跟“涌泉穴” 白玉飞长鞭扫出,身前已失敌踪,身后突出劲风,知道敌人已转至身后,想反身制敌,已是无及,不由轻啸一声,身形飞起,躲过身后两招,反身下击,一招“凌云垂露”倒袭杨浩,向杨浩头部卷去。 杨浩鼻中哼了一声,剑尖立起,攻向白玉飞手腕,白玉飞身在半空,杨浩长剑已然袭至,时间不容她再多加考虑,手上又是软兵器,不能借力再起,只有硬生生地一提气,趁身子在半空停住的一瞬间,手腕一震,将杨浩手中长剑缠住。 再一抖手,身形向左移过两寸,长鞭松开,再向杨浩眉侧点去,这一连的动作只在白玉飞身形在空中微停时一气呵成,柳瑜在旁见了不由暗道好招式。 杨浩刚才一招递出,原想逼住白玉飞,使自己争得主动,想不到白玉飞虽用的是软兵器,竟能如此灵活运用,迫得自己不得不撤招,身形转开,白玉飞身形刚刚要落地,杨浩又一招“高山流水”,一片剑影向白玉飞下盘袭至。 白玉飞只觉得自己想要落身的地方被一片剑光罩住,身形不落又已提不住真气,要落下去的话就非落败不可。 但时间又不容他多作思考,连忙轻啸一声,身形一转,又是头下脚上,将鞭子缠回腰间,跟着发声吐掌,向杨浩震去。 杨浩在下面冷冷一笑,剑势一变,一招“声冲玉宇”,长剑向白玉飞刺去。 白玉飞想不到杨浩会变招,白玉鞭已缠回腰间,手中已无兵器,只觉得眼前一道剑光射向自己眉际,而自己全身力量又已用出,无法收回,只有闭目待死了。 这时突然听到一声轻喝,自己身形一沉落在地面竟没有受伤,张眼一看杨浩已退出丈外,柳瑜站在自己身旁,心中突感一阵惭愧。 此时杨浩道:“原来瀚海一凤是这样打法的。”说着面带冷笑。 向她低声道:“白姑娘,慢点!” 跟着向杨浩道:“尊驾也不要责人过甚,胜负为武林中常见之事,但也不一定要将人置于死地,以尊驾刚才那种狠辣的招式说,就失去了江湖成名人物的风度,其实白姑娘也不一定会输给你,只不过让你占了先机罢了。” 杨浩刚才被柳瑜轻轻一震就震出了差不多一丈开外,心中不由大惊,一听柳瑜这样说,马上抓住机会道:“你既然说她不一定输给我,那刚才不算,现在我再和她比一场,我输了立刻就走,她输了你们可得把房间让出来。” 柳瑜听了微微一笑点头,回向白玉飞低声道:“不要贪功急进,沉着应付,我在旁边替你助威。” 白玉飞不由敛然,知道自己先前太急功,以致被对方占了先机,思忖完毕抽出了长鞭又进入了场中。 杨浩好不得意认为自己只要柳瑜在旁不出手稳胜无疑,一见白玉飞过来,还不等他身形站定,一招“声闻百里”,向白玉飞眉心刺去。 白玉飞再也不像刚才那么慌张,等杨浩长剑劈至眉心只剩两寸,才转身闪开,但已打定主意不到必要决不还招。 杨浩也知道自己要想在几招以内取胜那是不可能,一招不中一招又到,身随剑走,一招“赤电绕枢”向白玉飞身形绕去。 白玉飞见杨浩向自己圈来,身形一动就向圈外移去,左手微举,逼开杨浩剑招,眨眨眼这样打下去三十余招已过,白玉飞几次遇险,但终能沉着躲了过去。 而杨浩想将这次比斗早些结束,但白玉飞的功力实际上只是差他半筹,心中不由一急连连抢攻,又觉得柳瑜站在身旁,自己好似受到了威协,功力自然受到影响,不能像第一次打斗那般挥动自如了。 而且白玉飞老是不跟他硬拼,心里感到更是别扭,不由心中暗哼一声,手中长剑横出,一招“击雷鞭电”,一招两式自左右攻向白玉飞。 白玉飞这一场打斗已立下必胜的信心,觉得杨浩的剑招不如第一次那么凌厉,心中正放下心来,突觉对方招式又转,好似想逼自己出手,心中一凛,鼻中微哼,一招“星分翼轸”,自杨浩两招中插入,直刺杨浩“幽门穴”。 杨浩想这一招使出让白玉飞出招挡,跟着以最迅速的招式来结束这一场打斗,但想不到白玉飞竟然不挡,而且反攻过来。 一着料错,全盘皆输,他身形已起,想要趁此机会进逼,这一下只有硬把身形按下,收回剑势,反身躲开。 白玉飞一见他身形后退,跟着一招“地接衡卢”鞭如闪电,跟着压了过去。 杨浩一见心中不由吃惊,但并不肯就此服输,运劲用力一带剑身,向白玉飞的白玉鞭鞘点去。 白玉飞此时已占优势,哪里肯和杨浩这样硬拼,长鞭连震,蛇形向杨浩刺去。 杨浩长剑点出,白玉飞这一来,究竟拿不准准头,长剑和白玉鞭交叉而过,竟没刺到,白玉飞将鞭一直刺出,杨浩一剑没有封到,身子向后倒下,但究竟迟了一步,嗤的一声,外衣已被划破,白玉飞纵身回到了柳瑜身旁。 杨浩起身,满面不服,但刚才也确实败在白玉飞手中,不由鼻中哼了一声,向柳瑜和白玉飞瞪了一眼说道:“今天我列缺剑杨浩一时失手,败在你手里,但此仇以后一定要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日后再见。”说着一挥手和张成两人就要走。 柳瑜不由叫道:“杨兄请慢。”杨浩听了回过头来哼了一声,看着柳瑜。 柳瑜说道:“实在说,今天杨兄并没有落败,前半场是白姑娘要败的,今天这场比斗只能算双方平手,我想希望杨兄也不要记仇,大家过去了也就算了,不必如此认真,我这话不知杨兄认为如何?” 杨浩听了脸色刚转好一些,就听白玉飞在旁道:“不必跟他说什么了,他要报仇找我白玉飞好了,我也不见得怕他什么蜀中双剑。” 杨浩听了脸色连变,向白玉飞道:“就你这话,我们也不必拖远了,就在下月这一天,咱们在凤凰城见面。”说着拉着张成就走了。 白玉飞愕在那儿没说话,忖道:“他怎么知道那儿。”这时柳瑜向她道:“我们进去了罢。”说着两人就进了店。 店中饭菜也已经准备好了,两人放下了包袱就吃起来。 吃饭时柳瑜不由问道:“刚才那叫列缺剑杨浩的好像很有名的,他到底是哪里出身的,你知道吗?” 白玉飞听了一愕,反问道:“你连蜀中双剑的名头都没听过吗?” 柳瑜茫然地摇了摇头,白玉飞道:“蜀中双剑是兄弟两个,一个就是列缺剑杨浩,他是弟弟,还有一个是太剑杨德,他们兄弟俩自十年前出道江湖,此后就名声愈来愈大,竟有赶上当年江湖六大高手名头。” 柳瑜听了不由奇道:“那大概不可能罢,他武功虽然不错,但跟六大高手比起来还有一段距离,怎么能赶上六大高手的名头呢?” 白玉飞微微笑了一笑,说道:“那当然了,但他兄弟俩出道江湖和六大高手都未接触过,而且他们两个太好名,每做一件事必定留下他们自己的名号,并且只要能出名他们什么事都去做,这样一久自然名头也大起来了。因此虽然他们开始为人正派,但他们这种太好虚名使一般正派人物不愿接近,而他们两人也慢慢被一些歹人利用,但目前看来,为了怕影响他们自己的名声太坏的事,还是没有去做,但日后就不知道了。 柳瑜听了,心中叹道:“为善而急人知,善处便是恶根,这句话实在是有点道理的。”接着不由又感叹两个好好的青年可能就因为自己太好名而丧失了自己的大好前途,想着不由叹了一口气。 白玉飞沉默了一下,向柳瑜问道:“你武功怎么学的,我看你武功似乎比我爸爸还要高,但我看你年龄只够做我弟弟,你师父是谁,能告诉我吗?” 柳瑜微微笑了一笑,道:“家师无相。” 白玉飞听了不由惊道:“原来你师父就是无相神僧,怪不得你武功这么高,但是你为什么到天山绝顶和天山三女斗了起来?” 柳瑜淡淡笑了一笑道:“那不是天山三女,是她们的弟子。”接着简略的把这次天山斗剑的前因后果说了一下。 白玉飞不由忿然道:“天山三女的弟子竟然如此可恶,我先在山上还听不清你们说什么,但你为什么要向她们如此低头呢?” 柳瑜淡淡一笑道:“这事是我师父交待下来的,要我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场仇怨化解,而且这事是上一代定下来的,双方的是非也很难分辨。” 说着沉默了一下,柳瑜向白玉飞问道:“刚才那杨浩约我们下月在凤凰城见,凤凰城究竟在哪里,怎么我没有听说过。” 白玉飞听了,问道:“下月你也去吗?” 柳瑜点头答道:“那当然了,他并没有指明谁,我当然也要去一趟,而且刚才我也在场啊!” 白玉飞轻叹了一声道:“凤凰城之事还是我十八岁的时候听我爸爸说起的。我十五岁跟我爹出道,便一直在沙漠里闯,那一年我生病,要我爹讲故事给我听,于是他就讲起了凤凰城的故事。” 说到这里白玉飞停了下来,似在回忆往事,柳瑜不禁奇道:“难道凤凰城跟故事有什么关系吗?” 白玉飞跟着道:“我们新疆有一个大沙漠叫做大戈壁,大戈壁之中从来没有人去过,但传说其中还有一个绿洲,其上有一古城,就叫凤凰城,中间的人和外界的人都隔绝没有往来。约百余年前,从城中出来一个人,原来这人是凤凰城之人,因犯了他们的法律,就逃了出来,此人性情怪异,绝少说话,但武功奇高,大家都奇怪他这么高的武功为什么还要逃走,他又怎么走得出来,渐渐地由他口风中露出,凤凰城中人的武功都很高,而他自己也不过是中等角色,武功在里面根本算不了什么,而且非常忧虑自己的生命,果然不久他也就无缘无故的暴毙在房中,但身上留下一幅进入凤凰城沙漠中水源的图,武林中得到这幅图都想进入凤凰城一探,想学得其中奥妙的武功,但见到那人惨死的情形,又恐惧着不敢去。 “到了百年前,出了一位奇侠名叫霍玉,他得到了这幅图,他嗜武成癖,得了以后,又听到这种传说,不禁大喜,带着几个随从就出发去凤凰城。但过了两个月,他一个人回来了,随从全部没有了,本人也染上了一身病。据他说,他到凤凰城的时候城中正在流行着一种不知名的瘟疫,城中人也已大部分死亡,他一到那里也染上了,不得已赶快往回奔,但随从已病死,自己也勉强支持才能回来,接着也就死了。大家听了他的话都非常害怕,就将他尸体焚化,但又舍不得那幅图,就将那幅图留了下来。但此后图落在谁手中,在何处均无人知。” 说到这里白玉飞就停了下来,柳瑜不禁奇道,这简直跟故事一样呀,不由问道:“那么说来难道这图在杨浩手中吗?” 白玉飞摇了摇头道:“那我也不知道了,但他约我们去凤凰城很可能在他手中,不然他决不敢进入戈壁大沙漠的。” 柳瑜又问道:“那我们怎么去凤凰城呢?” 白玉飞想了一下道:“他们虽然有图,但相隔百年地形定有变动,有图比没有图也好不了多少,我十五岁就走沙漠,我想我们准备一下,是可以的。” 第二天,白玉飞开始准备进入沙漠的工具。柳瑜简直帮不上手,只好看着白玉飞一人忙着,好在当地人对白玉飞都非常尊敬,办事也非常顺利。 东西准备好以后,柳瑜不由奇道:“怎么要骆驼,不是有马吗?” 白玉飞不由笑道:“马走像白龙堆那种沙漠都不行,哪能去大戈壁呢?马到沙漠去根本不能走,而且又不能像骆驼那样耐热耐渴。” 柳瑜知道自己对沙漠的知识太少,比起白玉飞差得太远了,只好看着她了。 又过了一天大部份准备好了,两人就向大戈壁走去。 过了三天已经到了沙漠。柳瑜向沙漠中望去,只见一片黄色,真像海一般,心想怪不得新疆人叫沙漠“瀚海” 白玉飞向柳瑜说道:“沙漠已经到了,沙漠里面非常危险,你又没走过沙漠,最好不要乱走。” 柳瑜笑道:“是的,以后要请你对我这个小弟弟多多照顾了,我一定听你的,不轻举妄动。” 说着两人牵着骆驼向沙漠中走去,大戈壁边缘尚是沙质,两人只见眼前一片黄沙,愈往沙漠中走去,天气也愈热,地上黄沙扬起,连方向也不容易辨别。 到了晚上,天刚一暗下来,天气就突然冷了起来,在沙漠里没办法,只有两人挤在一个小小的帐蓬里。 第二天将黄昏,白玉飞向天边一看,不由脸色大变,惊呼道:“羊角风。” 柳瑜抬眼向天边望去,果见远处天空似有一股气流悬在天空,上大下小,十足像一羊角,但又看不出为什么白玉飞对它这么恐惧。 白玉飞连快叫道:“快些!”拉着骆驼向沙丘的背面走去,走了差不多一盏热茶的时间才走到,柳瑜再抬眼望去,见那天空中羊角似缓缓向自己这边移动。 白玉飞叫道:“快些来帮忙一下吧,不要再看了。”柳瑜一看,原来白玉飞正在那里搭帐篷,就赶忙过去帮她搭。 柳瑜一面搭一面问道:“玉姐,为什么这么怕这羊角风?” 白玉飞听他叫自己玉姐,脸上不由微微一红,答道:“羊角风大多是黄昏时天气突然变冷的时候发生的,你如果不准备,他连你人都刮上天空,你还看热闹!” 柳瑜道:“那么我们今天把桩打深一些好吗?”白玉飞抬起头来看着他没说话,柳瑜朝她微微一笑,身形一起,向帐篷顶上落下,一下子就把帐篷压了下去,只剩下两尺多高,跟着向白玉飞笑了笑。 白玉飞急道:“这么低牲畜怎么进去呢?” 柳瑜一怔道:“没关系,你先进去我自己有办法。” 白玉飞就先进去了,跟着柳瑜也进去了,朝白玉飞笑了笑,两手伸出把骆驼硬拖了进来,再把帐篷边上的牛皮带子扎紧。 但帐篷因又有两只骆驼顶着,不由又加高了两尺。 篷外的风声愈来愈响了,风沙打在帐篷上,好像雨点一般,幸好帐篷做得牢,又严密,风吹不进来,不然就是有十个帐篷也完了。 风声愈来愈响,好像在身旁呼号而过,柳瑜对这种情况还没经历过,不由凝神听着,白玉飞好像非常害怕,身形慢慢进入柳瑜怀中。 柳瑜也不由搂住了她,两人就此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亮了,柳瑜醒来看见白玉飞还睡在自己怀中,心中不由微笑,缓缓将手臂抽出。 白玉飞也翻了一个身,睁开双目,见柳瑜的手还没抽出,自己还睡在他手臂上,不由脸上微微一红,掉转身去,起身出了帐篷。 两人收拾了一下又开始向前走,柳瑜见沙漠上又和以前一样,好像并没经过大风似的,只是在自己帐篷边又增加了许多黄沙,心想自己幸好没贴着沙丘搭帐篷,不然可能整个帐篷被沙盖住了。 又过了两天,到了一个小湖边,白玉飞道:“瑜弟,你多喝一些水罢,前面下去我就不认得路了,能不能找到水源很是问题。”说着又将骆驼拖了过去喝水。 水喝够以后,白玉飞又从行囊中取出许多皮袋,统统装满水, 柳瑜向前一看,不由向白玉飞问道:“前面的地上怎么尽是石块呢?” 白玉飞笑道:“当然,沙漠上本来就应该是石块,沙漠上的沙都是比石块少的。”说着两人向沙漠中心深入。 白玉飞凭着她的经验带领着柳瑜向沙漠走去,但一连走了七八天都再也没有碰到水源,而他们的存水已经不多了,白玉飞不由向柳瑜道:“瑜弟,你纵身起来看看四周能否看到有绿色的东西好吗?” 柳瑜应了声,身形纵起,一个起身有两丈多高,跟着身体一弓一弹,又升起一丈,向四外一看,不由废然落地,向白玉飞摇摇头。 白玉飞低下头想了一想,向柳瑜道:“瑜弟,现在如果以我们现有的水,还有十几天的路程,绝对是不够了,但是我们必须少用一些水,一直到找到下一个水源为止。” 柳瑜点了点头,向白玉飞道:“玉姐,要不要我一个人到附近去找找看?” 白玉飞摇了摇头道:“没有用,你刚才起身,差不多有四丈高,而以你的目力都看不到有绿色植物,大约在一天路程以内是没水源了。 又过了五天,仍然没水源,白玉飞和柳瑜的皮袋只剩下一个皮袋的水了,白玉飞不由叹道:“再过两天没有水,只好把骆驼杀了。 正在这时柳瑜不禁叫道:“啊!那不是凤凰城吗?”说着用手指着前方。 白玉飞一喜向柳瑜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城堡,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飘浮的云,颓然道:“那是蜃楼。” 柳瑜一听不禁呆住,见前面耸立的的的确确是一座城堡,天上白云飘过,城堡又已消失,不禁大奇。 白玉飞道:“瑜弟你也不要难过,那是凤凰城,但是离这里至少还有几百里地,刚才只不过天空把它的影子带了过来罢了,不过我们可以确定他的方向,一直去可以快些到达。”说着就拿出一个铁片制成的鱼,打开皮袋,让那鱼浮在水面。 柳瑜见了不由问道:“这是指南鱼吗?” 白玉飞点了点头,看准了方向,抬头看了看天空,已又是没有一丝云的踪影,太阳在沙漠边缘缓缓升起,地上也愈来愈觉得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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