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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缺] 丁情《边城刀声》开头缺失部分(根据中国民间文学出版社版本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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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9-4 17:42:36 此帖为手机版发布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谁来与我干杯?

       厌倦江湖、自甘寂寞,
        夜深人静、举杯邀饮
“谁来跟我干杯?”
那时候总是有一个人说:“我。”
有一个人从小就不是一个好孩子,不念书、不学好、打架、又爱惹事生非,后来竟然就跑进了是非最多的电影圈。
挨了饿,吃了苦,受了气之后,忽然有一点发奋图强的意思,后来果然出头了,可是毛病又复犯,而且还有了一种新毛病。
—一不爱做事,只爱花钱。
所以只要是见到他的人,人人都头大如斗。
这个人却是我的朋友。
这个人不但是我的朋友,而且是一个我非常喜欢的朋友。
因为我了解他。
他不念书,他真的没有念过什么书。
—一如果你生长在一个他那样艰苦辛酸的家庭,你就知道他为什么不念书了。
他不学好,不去练钢琴,不去学声乐,不去学画,反而去打杂工,他是不是个混蛋?他是不是疯了?
—一有一年天下大旱,百姓都快饿死了,一个很学好又肯念书的皇帝问他的子民:“你们没饭吃,为什么不吃肉?”
——这不是笑话,这是一个惨痛的教训,只有一个满身创伤满心创痛的人才能接受的教训。
在经过艰辛百战之后,你也许会明白这个道理了,可是你仍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一个人。
因为你已老了,他还年少。
你们之间还是有一条沟,这条沟之所以不能填平,只因你不愿意。
一个人如果不能了解另一个人,最大的原因,只因为他根本不愿去了解。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根本就不愿去接受别人的思想?根本就不愿去了解别人?
——在人类所有的弱点中,有什么比这一点更能阻碍人类的进步?更值得悲哀的?
我的这个朋友和我一样,身世飘零,满怀悲愤,可是在是非最多机运也最多的电影圈,他终于凭他的智慧和努力窜出来了。
那时候他仍年少。
一个年轻人,身上千疮百孔,心上也有千结难解,有一次甚至被活活烧过。
然后,他忽然有了机会,而且能把握这个机会,能够达到一种可以做一些他自己喜欢做的事的地步。
你说他会不会去做那些事呢?
——一个精力旺盛的独身大男孩,喜欢去做一些什么事?在这种情况下,他会不会做得比较狂一点?
如果我去问大多数人,大多数的回答都是“不会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君子太多了。
幸好我不是君子。所以别人怕他,我不怕。
别人怕他喝酒争气惹事闯祸花钱坑人扔石头,我不怕,因为我多多少少有一点了解他。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了解到他最重要的一点——他的聪
明。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种人,可是我常常把这无数种人分为两类。
分类的方法却又有很多种了,第一种最尖锐的分类法,
当然是最尖锐的:
—一死人和活人。
不管你从那一个观点来看,这两种人都是完全不同的,一种有思想有情感有悲伤有欢乐有感情,另一种什么都没有了。
他可以留下流芳千古的名声,可以留下造福万世的财富,甚至可以留下一个王国,可是对一个死人来说,他还能拥有什么?
宗教是不是因此而产生的?
男人与女人、老人与少年、好人与坏人、小人与君子、弱者与强者、英雄与懦夫、国王与乞丐、淑女与娼妓、输家与赢家、浪子与住家人、老板与伙计、无盐与西施、智者与笨蛋等。
这个世界永远是这样子,永远有两种不同的人,有的是男,有的是女,有的老了,有的年轻,有的成功,有的失败,有的愚蠢,有的聪明。
我说的这个朋友,是个聪明人。
我不要告诉你们有关他的一些不能让人了解的事,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其他两个字能代替这两个字?

我这个朋友,身世孤苦飘零,性格孤独复杂,有时候真不好玩,有时候又好玩极了。
喜欢他的人,都说他是个天才,不喜欢他的人,根本就不认为他是个人。
对于人的分类法,还有一种——一种是“是人的人”。
一种是“不是人的人”。
只不过最重要的一点通常都被人忽略了。
—一这个世界上常常会有一些人把另外一些人看成“不是人的人”,其实真正“不是人的人”,却是他们自己。
我这个朋友,他坏,他骗,只因在他生存的那个环境里,如果他不坏不骗,他就没法子生存下去了。
他没有念过很多书,可是最近他却写了一本书,写了最少有十一二遍,写了又改,改了又抄,抄了再写再改,有一天我甚至问他:“你那部战争与和平写好了没有?”
想起来,这好象有一点讽刺,其实这其中最多也只不过有一点冷淡而已!
一种“厌倦”的冷淡。
我们甚至可以把那种“冷淡”说成是一种“嫉妒”。因为我已经没有那种创作的热诚了,连那种创作的精神和勇气都没有了,唯一剩下的,只不过是一点热爱。
对创作的热爱,对朋友的热爱。
——对生命呢?
生有何欢?死有何惧?生死一弹指,现在我已活过,我已爱过。死?
——对于这个“死”字,我又有很多看法了,只不过其中只有最重要的一种:
死了算了,死又何妨。
我这个朋友,在真理基本观念上,和我是非常相同的。
——这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有人说他像是我的弟弟。
甚至有人说他是我儿子。(哈哈。)
—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不管别人说他是我的什么,他还是他。
▁▁幸好他是他,否则这个世界就少了一个“好玩”的人了。
我的这个朋友没念过什么书,初中都没有毕业,可是他却很肯学。
——我的一举一动,言语机智,他几乎都已青出于蓝了。
他初中没有念完,却很喜欢看书,什么书都看,尤其和我住在一起的时候,我家的藏书他都看了,有的甚至看了两三遍——尤其是我写的小说。
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他不但是在看,甚至已深入了小说中的文字、造句、情节的转扭,所以他学位虽然没有,却已经能动笔了。

其实我并没有教他什么,我只是告诉他:“你不写,怎么能知道你不会写呢?”
我给了他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叠稿纸,一支笔,将他的屁股放到椅子上,将笔塞到他的右手,将稿纸摊在他的面前。
于是他就开始写了。
于是就有了“那一剑的风情”、“怒剑狂花”、“边城刀声”这些小说了。
于是在武侠世界里,又多了一位“侠客”。
这位侠客的名字,就叫“丁情”。

稿于一九八五·九·二深夜桌上有酒有菜,桌旁有友有美女

                   又见前言
                       丁情

“边城刀声”是个新的尝试,是个新的转变。
武侠小说是否又该到了应该变的时候了?
昔日在很多心目中,武侠小说非但不是文学,不是文艺,甚至也不能算是小说。
——正如蚯蚓,虽然也会动,却很少有人将它当做动物。
造成这种看法的固然是因为“某些人士”的偏见,但我们自己也不能完全推卸责任。
武侠小说有时的确写得太荒唐无稽,太鲜血淋漓,却忘了只有“人性”才是每本小说中都不能缺少的。
人性并不仅是愤怒、仇恨、悲哀、恐惧,其中也包括了爱与友情,慷慨与侠义,幽默与同情的,我们为什么特别强调其中丑恶的一面呢?
我们为什么不多写些光明,少写些黑暗,多写些人性,少写些血呢?
还有这个社会上已充满了无奈、痛苦、京伤的事,我们为什么不多写些快乐的事呢?
武侠小说作者若想提高自己的地位,就得变。
若想提高读者的兴趣,也得变。
要变,就得多方面的尝试。
也许有人会说,这么一变,武侠小说就根本变了质,就不是“正宗”的武侠小说了。
有的读者根本就不愿接受,也不能接受。
——为什么不能接受呢?
文艺小说里可以有打斗的情节,侦探小说里可以有爱情的水深火热,恐怖小说里可以有推理的结构,为什么武侠小说里就不能有这些呢?
“边城刀声”完全是一个新的尝试,这种做法是错?是对?
我们不知道。
所以我们只有尝试,不断的尝试,直到被肯定为止。

                森林的传说

        森林里显得幽暗而神秘,更隐含着一股摄人的恐怖气氛。
       大白天里也只有极少的阳光能够穿透那片盘根错结的蔓藤和树叶,就算能够照射进来,光线也会变得昏黄而微无力。
林中的空气也令人凝窒,飞鸟不时的发出惊慌的扑拍声,仿佛已陷入了猎人的巨网中,森林里到处可以听见野兽低沉的吼声。
这是边疆的一片原始森林,丝毫没有开发过的痕迹,它仿佛在世界的尽头,又仿佛早已被世界给遗忘了。
这片森林到底有多宽多深多少棵千年老树,老包至今还搞不清楚。
来到这里已有一个多月了,每天除了挖掘之外,就是夜晚和几个同伴喝喝老酒,唯一的消造,就是聆听老朝俸的粗鲁叫骂声。
至于他们在这片森林里到底是干些什么?在挖些什么?
老包一点也不知道。
一个多月来的成绩,只掘出些他妈的烂石、破瓦鬼东西,老朝俸却当宝似的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别人想多问都不行,更别说是看了。
七两多的银子是一个月辛苦的代价,他妈的要不是为了这些银子,老包何苦跑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来受罪?
每次领钱的当天夜晚,老包一定跑到山脚下小镇去找那个小骚货银凤。
一想到银凤,老包手中的锄头就更加用力的掘下,就仿佛自己是那把锄头,银凤当然是那块地了。
“格老子的,老包你在挖那里?”
突来的叫骂声,将老包的游魂从热被窝里拉回现实。
——现实总是比较残酷的。
老包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干了件什么事,不禁暗骂:“他妈的,怎么会挖到这儿?”
“史喏”,这是藏语,意思就是“完蛋”。
老包他们工作的这片树林里有座小山丘,是藏人认为禁地的地方,他们称这个小山丘为“史喏”
老包刚才那奋力的一掘,就正好挖到这个“史喏”上。

古老的地方,总有些古老的传说。
“这是灵魂居住的地方,不能碰不能挖,否则就是‘史喏’。”
“灵魂居住的地方?”
“是的,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千年恶灵统治了这个山区,后来神的使者奉命而来,和这个千年恶灵斗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才将它困于这个小山丘内。”
“神的使者说,这个千年恶灵并没有死,它只是被神的法力镇压住而已,如果破坏了这个小山丘,让它跑了出来,那将是一场大灾难。”
这是老包他们刚到这片树林时,这里的藏人对他们的警告。
老朝俸虽不怎么相信,但却也犯不着去招惹这些藏人的古老传说。
所以刚刚老包才会被他臭骂一顿,从老包被骂后的眼神看来,他似乎很不服气。
老朝俸将视线从老包脸上移向别处,树林中已被他们挖出了一个很大的窟窿。
    看着这个窟窿,老朝俸突然间感到一股莫名的、来自内心深处的震撼,这一切辛苦的挖掘,定将得到无以估计的代价。
他可以嗅出那股潜伏着的庞大力量,他甚至可以听到不久就会转变成惊天动地之咆哮的冥冥天赖。
他将眼睛睁大的看着窟窿,此刻他心里面感觉到的是一种奇异的困惑,一种莫名的畏惧,生怕自己最后会失败。
他知道自己这一生一直在追寻的一样东西,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神力。
一种佛教的疯狂神力。
老朝俸姓冯,名立罡,在孩童时期就已进入京城最大最古老最有权威的“华宝堂”当学徒。
凡是经过“华宝堂”鉴定过的古物,立刻就会身价百倍的受人们抢购。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冯立罡听到了当时的老朝俸和东家在谈论一个佛教的古物,从此他就迷上了佛学。
       四十余年的狂热潜心研究,收集有关佛教的一切资料。他得知那个当时被老朝俸谈论到的,和教徒们一直在找寻的“钵”,一定埋在这片原始森林里。

“钵”一佛祖手中的钵。
据说它是佛祖未得道之前,苦修时所用的一个钵,在佛祖得道后,被他的弟子收藏在佛祖神庙之中,后来竟不知为何失踪了?
有人传说是唐三藏西天取经时。佛祖转交给他了,也有人说是佛祖拿它来镇压“恶灵”了。
这些都是传说中的神话,但是冯立罡却深知它的真实性,他知道那个钵就在这片森林中的某一个地方。
他也知道那个钵有一种言语无从形容的玄异力量,那是一种浩然的,没有止尽的力量。
那种力量可以使你信以为真的现实世界,在刹那间全部瓦解、崩溃,然后你才能领会到那份佛祖在人心中的真实。
它超越了天地间的一切。

叛逆是人类亘古以来就有的劣根性之一。
越是不准做的事,就越想去做,老包现在的心里就是这样。
白天无意间挖到小山丘,换来老朝俸的一顿臭骂,从那一刻起,老包就发誓,今天夜里非把这个小山丘掘平不可。
但是这场雨从傍晚下到现在,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就仿佛上苍知道将有一场浩劫降临人间而哭泣。
老包见雨下到半夜还没有停,本来打消去挖掘的念头,但小山丘却像是个脱光的女人般诱惑着他。
狂风,暴雨,加上森林原有的神秘恐怖,都在老包掘下的第一锄里消失了。
从他的脑海里消失。
现在老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挖”、整个人就宛如着魔似的一锄接着一锄的挖。
小山丘越挖越平,暴风雨却越来越大。
古老的树枝被狂风吹得四处乱扫,有的眼见快要扫到老包时,忽然间就折断了,就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折断: 老包眼中散发出妖异的光芒,在如此的残夜里看来,宛如猫眼般怪异恐怖。
“锵”的一声,清脆的在林中回响着,小山丘已不见了,眼前所看见的是一块石板。
石板很白,白得几乎接近透明的,就仿佛圣母峰上千年不化的冰层般。
老包双眼茫然的注视着石板,天地间一片寂静,连狂风暴雨都在石板出现的那一刹那间停止了。
静,大地一片寂静,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包忽然转身,整个人就像梦游般的走回帐蓬。
一切的事情都是在瞬间发生的,就在老包刚躺下床铺时,一股白烟将石板冲上云间,坑里迸射出强光,像火箭般的直奔夜空。
漫天的光柱划破了无边的黑暗,就连天际都仿佛快被这道强光给烧毁了,森林里围绕着千万条光束在奔流着。
大地就像千骑奔马般的不停呻吟、咆哮、怒吼着,迸射在夜空中的光束,似乎永远不会停止那恐怖的嚎叫声。
所有奔流的光束在林中合塑成一个形象。
一个仿佛恶灵的形象。
看来是那么的恐怖、神秘,却又令人觉得它是那么的瑰丽、灿烂、耀眼、美丽。
光束组成的恶灵仿佛在笑?又仿佛在怒吼?
那被白烟冲上云际的石板,忽然间又落回原处,被挖掘出的泥沙也忽然间自动的覆盖着石板,只一会儿的功夫,小山丘又出现了。
怒吼的声音随着光束消失于夜色里,东方第一道曙光就在这时也穿过天界,冯立罡这个老朝俸正好睡眼惺忪的走出帐蓬,疑惑的看着森林。
那阵吵醒他的惊心动魄震撼声,就宛如春雷般的响过而了无痕迹可寻,森林如往常般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没有任何迹象可以证明他所听到的吼声,冯立罡知道自己一定是在梦中听见的。
他一定是做了一夜的恶梦,
这一切真的是梦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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