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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写在《多情剑客无情剑》之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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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9-19 01:54:2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口口口口口口
走出永旺赌场。
夜空繁星点点。
王怜花抬起头仰望着星空,徐徐吐出一口浊气。
白飞飞的两个婢女被奸杀,她尚在襁褓之中的儿子被抢走,同时被偷走的还有沈浪托金无望带给她的沧浪剑谱!
王怜花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怒意。
当年的快活王虽也作恶多端,但却不似这般令人发指!
王怜花明白沈浪的心意。
他们从曾经的敌人变成如今的朋友,中间经历了太多太多。
沈浪人格的魅力与宽容。
王怜花自身的聪慧与顿悟。
两个真正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从敌到友的这种感情变化,这一切,也许除了王怜花与沈浪,世间再无其他人能理解和身受!

孩子是沈浪的骨肉,自己身负兄弟之重托,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

一声长啸,王怜花的身形一闪再闪。
径直没入这沉沉的夜色之中。
口口口口口口
岁月如梭。
时光荏苒。
转眼间就已经入冬了。
北方的冬天,十一月就开始下雪了。
乌孙古道。
蜿蜒曲折。
雪,正纷纷扬扬的下着,寒风中一辆马车缓缓的自南向北,毡帽遮住了车夫的半边脸。
古道无人,两侧的枯枝秃石尽显苍凉。
雪地上只留下一串蹄印和两道孤独的辙痕。

这时马车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孩子虽小,声音却甚是响亮。
车夫一勒缰绳,轻轻的“吁”了一声,马车便停了下来。
车夫从怀中掏出一个装着羊奶的皮囊,转身递出。
厚厚的布帘一晃,一只枯瘦而又苍白的手攸的伸出,将皮囊接了过去。

喝饱了羊奶的婴儿又变得安静。
“走!”马车上传出一个冷冷的声音。
车夫一甩马鞭,啪啪两声,马车又向前行去。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雪已停,风未住。
不远处一个小山丘的后面,有一座客栈。
门口竖立着一块大大的石碑,上面刻着几个大字:宾至如归。
客栈前后三进,加上两侧的厢房,看上去规模也不小。
这里住满了从南面来的茶商和瓷器贩子,从北边来的皮毛商和马贩子,当然,还有一些孤独的旅客和一些江湖中人。

马车在客栈前停了下来,人影一闪,一个全身被一袭黑袍裹住的人下了马车。
黑袍甚是宽大,若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手里居然还抱着一个婴儿。
口口口口口口
屋外寒风凛冽。
屋内温暖如春。
客栈的大厅里有十几个大方桌,除了最西北的角落里有张桌子是空的,其他每张桌子都已经被各式人等给占满了。
来到屋内,那个车夫终于摘下了头上的毡帽。
只见他一脸的彪悍,剑眉怒目,一道刀疤从左眉一直划过脸颊直达嘴角。
眼睛里时不时的闪出寒光。
好一幅凶煞之像。
大厅里原本人声鼎沸,此刻也不禁安静了不少。
只见此人快步上前,来到屋角的那张桌前,掏出一块帕子来仔仔细细的把桌面和凳子上都擦试了一遍,然后垂手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黑袍人缓步走了过去,那疤脸汉子俯身拉开凳子,待黑袍人坐下之后仍就垂手站在一旁。
一盘牛肉,一盘羊肉,一盘花生米,一盘红烧鱼,一壶烧刀子。
疤脸汉子拿起酒壶,斟满了一杯酒,黑袍怪客端起来一饮而尽。
大厅里的人声又逐渐的喧哗起来。
一些酒酣耳热的江湖中人更是扯着嗓子天南地北的海侃。
他们聊的都是近几个月来江湖上发生的一些事情。
说者眉飞色舞仿佛亲身经历,听者一脸羡慕无比的向往。

大厅的东南角,有一桌客人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一个身着金黄色华服的中年人独自端坐一面,左右两边各站着两名黄衣人,这四个黄衣人一个个眼含神韵,太阳穴鼓起,一看就知道武功不弱。

而这中年男人的对面坐着两个十一二岁少年,其中一个少年与他的长相颇为相似,也是身着黄衣,另一个少年却是身着黑衣,他的脸上有三道浅浅的刀疤。
除了黑衣少年,另外几人的衣领上都用金线绣着一串铜钱图案,只是他们衣服的颜色比那中年男人的要浅一些。

桌子上摆着几个精美的瓷盘,分别是:烤乳鸽、蒸鹿茸、酱鹅肝、煎牛柳、烩鸡珍、炒鱼胶。
小火盆上架着一只鎏金彩陶罐,里面炖着人参乌鸡汤。
酒壶是纯金的,酒杯和筷子居然也是纯金的。
他们的饮食和酒具都是自己带来的。

厅中的众人时不时的把目光投向他们,而那中年汉子却毫不在意的自斟自饮。

突然间砰的一声震响!
客栈大厅的门被撞破了一个大洞!
随着寒风冲进来的居然是一匹惊马!

众人一片哗然,大惊之下纷纷躲避,却仍有数人不及闪躲被马给撞飞!
黄影一闪,那个中年汉子快如闪电般掠到马前,“呔!”吐气开声,一掌拍在马头之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马头顿时血肉模糊,这匹惊马连声悲鸣都不及发出便软倒在地上。
黄衣汉子一掌之下,不仅阻挡住了奔马之势,更将其一掌击毙!
一个黑衣蒙面人从马背上一头栽了下来,在地上翻滚了两下,再无动静。
众人围上来,只见这个黑衣蒙面人的眉心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鲜血正不断的涌出。
黄衣汉子的目光却停留在他的胸前。
只见这人胸口处绣着三朵血红色的梅花。
“梅花盗?!”
“他难道就是那个梅花大盗?!”
围观的那些武林人士顿时炸了锅。
大厅西北角的那个刀疤脸车夫不禁回头凝望,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而那黑袍裹身的怪人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只听那黄衣汉子冷冷一笑,沉声道:“此人绝非梅花大盗!”
他的声音并不高,但是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气,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中。
众人不由得一静。

“不错,他确实不是梅花大盗!”门口一个声音传来。
一个身材伟岸的青年人大步走了进来。
屋外正大雪飘飞,可他的身上却没有一片雪花,肩头上扛着一把黑色的长剑。
扫了一眼地上的毙马,年青人眼前一亮,“阁下好功夫!”
望着地上那黑衣蒙面人的眉心,黄衣汉子也微微一笑,“阁下好剑法!”
“剑宽三指七分,剑重三十七斤,阁下想必就是那嵩阳铁剑了?”黄衣汉子的目光又凝聚在他肩头的黑色宝剑上。
“正是郭嵩阳,还未请教阁下大名?”
“在下上官金虹”黄衣汉子淡淡一笑。
“阁下就是上官金虹?”郭嵩阳眼中精光一闪。

那刀疤脸车夫神色一变,悄悄低下了头。
这时那黑袍怪人不动声色的站起来,转身向厅外走去。
疤脸车夫戴上毡帽,紧随在他身后。

他们从上官金虹和郭嵩阳二人身前经过时,一阵寒风恰巧从门口破洞处涌入,二人同时一凛。
刹那间竟也难分这股寒意到底是来自屋外的风,还是这黑袍怪人。
眨眼之间这二人已经走岀他们的视线。

屋外似乎又响了起一声婴儿的啼哭。
口口口口口口
夜渐深,屋外的寒风似乎更疾。
客栈的伙计们面无表情的把那黑衣蒙面人的尸体和那匹毙马给清理了出去,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对他们来说已经司空见惯。
伙计们把地上的血污冲刷干净,刚找了一块木板想要给大门上的那个窟窿给挡上,突然人影一闪,居然又有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个人也是黑袍蒙面,胸前竟然也绣着三朵红色的梅花!
说是走,其实并不准确,只因为他是背对着众人倒着进来的。
一个人正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倒退着进了大厅,而他的咽喉上正顶着一截明晃晃的枪尖!
枪尖入喉一分有余,鲜血正不断的涌出。
枪的另一端是一个英俊的青年人!

其实说枪也并不准确,因为枪尖的下面还有一钩月牙,月牙有刃两头尖。
只所以在灯光下晃眼,是因为这件奇特的兵器看起来如同白银制成一般。

银戟温候?!郭嵩阳和上官金虹互望了一眼,心中各自一动。

“从江南一路到这里,你是我这几个月里遇到的第二个梅花盗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不说?!”这个英俊的青年人眼里充满了杀机!
只见这黑衣蒙面人陡然间发出一声怪笑,双手猛的齐扬,数道乌光厉啸着飞出,同时脚下一点向后疾退!
银光一闪!只一闪!
只听叮叮叮数声脆响,黑衣人发出的暗器瞬间全部被击飞,而他退出几步后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鲜血又染红了地面。
上官金虹和郭嵩阳二人的目光骤然紧缩。

只见这位英俊的年青人掏出一块白色的丝帕,仔细的擦干净兵器上的血迹,然后手一杨,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
丝帕无声的飞出,漂落在那黑衣人的尸体上。
口口口口口口
梅花盗。
近年来梅花大盗在江湖上屡屡作案,而且每次都伤及人命,已经引起了武林人士的共愤!
但是江湖中人却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而且诡异的是他居然能够在相距千里之外的地方同时作恶!
梅花大盗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
口口口口口口
客栈的伙计们无声的清理着地上的尸体和血污。
这个晚上客栈中已经接连死了两条人命,奇怪的是居然也无人去报官。
大厅里的人渐渐散去,各自回房休息。

“一起喝一杯如何?!”上官金虹望着郭嵩阳。
郭嵩阳点了点头,扫了一眼门口,“想必今天晚上不会再有梅花大盗来了”。
“哈哈哈!”上官金虹不禁朗声大笑。

二人坐定,那个黑衣少年替郭嵩阳倒上一杯酒。
他的右手似乎有点残疾,一直低垂着。
郭嵩阳举起杯一饮而尽!
“好酒!”
上官金虹微微一笑,道:“此酒名为莲花白,乃酒中极品”
郭嵩阳连饮三杯,眼光停留在那黑衣少年替他倒酒的那只左手上。
少年的左手虎口处一层厚厚的老茧。
从提起酒壶、倒酒、再放下酒壶,少年的手极稳,每次酒满却不溢出半分,收放自如!
而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丝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干练。
“小兄弟你也习剑?”
黑衣少年没有说话,低头退站在上官金虹身后。
“哈哈,这是我的徒弟荆无命,刚跟我学了几天的剑法,郭兄以后有机会还望指点一二”上官金虹举杯相敬。

郭嵩阳也笑了笑,心中却暗自一凛,这个上官金虹绝对是个人物!
刚才上官金虹一出手,便已经展露出绝顶的武功。
奇妙的轻功身法,雄浑的掌力,遇事决断的魄力!
这个黑衣少年他日也绝非池中之物!
坚毅、冷静、沉稳、处事不惊。

“郭兄此行要去哪里?”上官金虹随口问道。
“关外”
“你也听说了?”
“听说什么?”
“关于快活王留下来的宝藏”
“宝藏?”郭嵩阳笑了起来,“有没有宝藏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听到这个消息有一个人肯定会来”
“谁?!”
“梅花大盗!”
上官金虹点点头,“没错,真正的梅花盗,他一定会出现”
“你要杀他?”上官金虹的目光掠过郭嵩阳的那柄黑色长剑。
“是的!”郭嵩阳的眼中透出一丝坚韧。
“郭兄向来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上官金虹忽然拿起酒壶欲替郭嵩阳倒酒。
“是的,一个人浪迹天涯已经习惯了”郭嵩阳望着上官金虹,伸手举杯迎了上去。
酒从壶中激射而出,化作一道酒箭射入杯中。
酒杯渐满,即将溢出。
郭嵩阳嘴唇微启,如鲸吞水般将杯中酒吸入口中。
四个黄衣人脚下微动,缓缓的靠近。
郭松阳不动声色的放下酒杯,另一只手却已捉住剑柄。
上官金虹攸然收手,将壶中最后一滴酒倒入口中。
轻轻的放下酒壶,上官金虹叹了口气,心里竟生出些许的失落。

“多谢上官兄的美酒,夜已深了,我就不打扰了”说着郭嵩阳站起身来。
“好,我们他日江湖再见!”
嵩阳铁剑,武功卓绝,可惜却不能为我所用!上官金虹目送着郭嵩阳转身离去,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
口口口口口口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在西北大草原上有一座雄伟的高山,名叫阴山。

敕勒金隤壁,阴山无岁华。帐外风飘雪,营前月照沙。羌儿吹玉管,胡姬踏锦花。却笑江南客,梅落不归家。

江湖上传闻快活王柴玉关在阴山某一个地方,埋藏着无数的金银珠宝,数量之多,是楼兰古城中的十倍!
相传快活王柴玉关的先人乃是后周皇帝柴荣。
959年,周世宗柴荣驾崩,七岁的儿子周恭帝柴宗训即位。
殿前都点检、归德军节度使赵匡胤,与禁军高级将领石守信、王审琦等人掌握了军权。
960年正月初一、传闻契丹联合北汉南下攻周,宰相范质等人不及辨别真伪,急遣赵匡胤统率诸军北上御敌。
周军行至陈桥驿,赵匡胤和赵普等密谋策划,发动兵变,众将以黄袍加在赵匡胤身上,拥立他当了皇帝。
随后,赵匡胤率军回师开封,京城守将石守信、王审琦开城迎接赵匡胤入城,并且胁迫周恭帝禅位!
赵匡胤即位后,改国号为“宋”,定都于开封。
石守信、高怀德、张令铎、王审琦、张光翰、赵彦徽等人皆授节度使之位。

只因当年柴荣对赵匡胤恩义深重,赵匡胤一直自诩是后周忠臣,他是被将士们“逼迫”而不得已为帝的。
因此,赵匡胤即位后准许柴宗训在封地奉周祀,正朔服色一如旧制,并专门留训:柴氏子孙有罪,不得加刑,纵犯谋逆,止于狱中赐尽,不得市曹刑戮,亦不得连坐支属。
赵匡胤对待柴宗训比曹丕对待汉献帝更加尊重与优厚。
柴宗训二十岁时因病而逝,留下了五位子嗣,而快活王柴玉关便是其中郑国公柴永崎这一脉的后人。
口口口口口口
雪仍在下着。
断断续续的已经下了一个多月。
时值岁末,北方的冬天一片冰天雪地。

阴山山脉东西绵延两千余里,南北宽约一百多里,由大青山、乌拉山和狼山这三座大山组成。
阴山山脉地区先后有荤粥、土方、鬼方、林胡、娄烦、匈奴、鲜卑、突厥、回鹘、党项、瓦剌、蒙古、契丹、女真、等北方的游牧民族,在这里繁衍生息、游猎驻牧。
时值明朝中叶,此时回鹘、党项、匈奴、蒙古等已被赶至阴山以西;而阴山以东的突厥、契丹、瓦剌等族亦已经式微,只剩下少数的散兵游勇,但是女真人却渐渐变得越来越强大。

彩云飞过几层檐,楼上人呼酒载添。
半壁夕阳红影瘦,一钩山色翠眉纤。

这首诗读来才情横溢,但却是出自一位武将之手。
而此时镇守大同古城的,正是大明兵部尚书:王越。

大同古城。
角楼之上。
一个身材高大,长相儒雅的中年文士,正自张弓引箭,他的身后站着一排高矮不一神色各异的大明武将。
只听“嗖”的一声弦响,一箭激射而出,城下五十丈外,一棵枯树下的一只野兔应声倒地!
箭羽穿透野兔的身体没入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之中。

这位中年文士正是文武双修的大明朝国之栋梁:王越。

这是王越在这西北边境驻守的第十个年头了,他在此地的威望颇高,士兵和百姓都受益于他的恩惠;他率军与瓦剌、契丹、回鹘、鞑靼、女真等各路敌人交战了上百次,鲜有败绩,就连许多敌军首领在他手下也是难逃一死。
论武功,他不输汉朝的卫青和霍去病;论文治,他也与宋代的范仲淹和韩琦不相上下!
后辈如王阳明、戚继光等皆奉为师表!

然而王越此时却面含忧虑之色。
边防要塞屯兵数十万,每天消耗的粮草、器械、马匹、军饷等都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这十年下来国库本就空虚,再加上这两年里又经历了几场自然灾害,老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
数日之前他已因粮饷之事而与朝中数位大臣争执了一场,有人在皇帝面前告了他的状,皇帝虽没有怪罪于他,但是言下之意却是让他想办法自行筹备粮饷。

这些年来,王越其实已经暗暗的重新开通了贯穿西东的丝绸之路,让丝绸、茶叶、瓷器、药材、马匹、铁器、皮毛、珠宝等东西互贸,大大的充盈了守地的财政收入。
这些其实并不符合大明朝当时的国策,朝中许多大臣也一直在诟病他的作法,但是仍有宦官汪直、礼部尚书李洵等少数人支持他的这一做法。
而皇帝只要不让他从内库里往出掏银子、又能守护住边关要塞,也乐得装糊涂。

这段时间里,城中来自四面八方、形形色色的江湖人物渐渐的多了起来,而鞑靼和女真这两支异族势力居然日益强大起来,并且屡屡犯境!

其实关于快活王柴玉关祖上留下的宝藏,王越也早有耳闻,也曾暗中派出不少人去阴山附近寻访打探,但是派出去的这些人皆如石沉大海般一去无回。

如果能寻获这批宝藏,将之充盈国库,可解边关诸兵将数年粮饷之忧!

“来人,传我将令!”王越陡然高声道。
“在!”传令官快步上前。
“自今日起,城门每日卯时开放、戌时关闭,过往客商不必盘查过细,只需密切留意驼马车队即可!”
“是!”传令官躬身退后数步,转身而去。
口口口口口口
凤临阁。
大同古城中最著名的一座酒楼。
酒楼依湖而筑,湖岸边的各种树木在这冬日的银装素裹中显得姿态各异。
午时。
二楼临湖窗前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两个人。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公子和一个满面虬髯,目光如鹰的中年人。

桌子上除了笋干蒸凤爪、过油肉、糖醋丸子、葫芦丝这四色菜之外,还有一笼烧卖。
少年公子正饶有兴致的盯着眼前的这笼烧卖。
这个烧卖有个很特别的名字:百花盛放。
这道烧卖真的是视觉与味觉的双重享受!
透明晶亮的薄皮中,包着鸡、鸭、鱼、牛、羊、猪、兔、虾、蟹黄等九种肉馅,烧卖上端还制成牡丹、芍药、月季、海棠、春樱、夏荷、秋菊、冬梅等九种花形,并且浇上了相应花品酿制而成的果汁。
少年公子忍不住夹起一个放入口中,只觉味美多汁,鲜而不腻!
真不负“天下第一笼”之美誉。

一壶恒山春,甫一倒出便酒香四溢。
少年公子与那虬髯汉子对饮数杯,一边吃一边低声细语的聊着什么。
这二人正是小李探花李辙和他的忠义之仆铁传甲。
他们居然也来到了这边关重镇。

这时只听得楼梯吱的一声轻响,一个长得极为英俊潇洒的少年走了上来,他目光一扫,来到临街窗边的一张桌前坐下,将手中用锦缎包裹着的枪状兵器倚靠在桌子脚上。

李辙暗暗称奇,世间竟然还有如此英俊潇洒的人物!
那英俊少年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二人目光相接,互相颔首。

一壶杏花村,配上糖醋小排、火爆腰花、肉炸蘑菇、西芹百合这四个精美的菜品,英俊少年自斟自饮吃喝起来。

这时楼梯又是几声轻响,一阵香风飘过,只见一个美艳的妇人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小姑娘甚是调皮,不待入座便跑来跑去的嬉闹起来。
虽然只是五六岁的年龄,却一点也不怕生,她居然跑到那英俊少年身边,好奇的伸手去摸了摸那倚在桌脚的锦缎包裹着的枪状兵器。

“仙儿,不要胡闹!”那美妇见状忙出言阻止。
英俊少年放下酒杯,展颜一笑。
却不知这江湖上除了他的师父之外,再无第二个人触碰过他的兵器。
因为一旦有人去触碰,必将会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便是吕凤先,温候银戟吕凤先。

小姑娘一转身又跑到临湖窗边,踮起脚尖朝外望了望,回头又调皮的朝着李辙吐了吐舌头。
好可爱的小姑娘,李辙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小姑娘咯咯娇笑着跑回了她母亲的身边。
口口口口口口
正在众人吃吃喝喝时,楼梯口人影一晃,走进来一个人。
一个颇为奇特的人。
只见一个青衫老者左手持幡,上书"铁口直断",右手摇着铜铃,约莫六十上下,须发斑白,皱纹里嵌着风霜,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如古井映月般清澈。
居然是一个算命先生。

青衫老者施施然来到李辙和铁传甲二人桌前。
“这位公子,可要算上一卦?”
李辙闻言放下酒杯,正色道:“可准?!”
青衫老者呵呵一笑,“公子写个字来”
李辙稍一沉吟,以手指沾酒在桌上写了一个“诗”字。
青衫老者手捻长须,深望了李辙一眼,随即闭上了双眼。

佳人如月月如钩,公子楼头赋新愁。
林间倩影终化剑,小李探花是原由。
浪迹天涯终难舍,十年塞外雪满裘。
飞刀刻尽相思骨,不及诗音一眼愁。

老者说完把手一伸,“公子,纹银一两!”

李辙将一锭碎银放入他的掌心,正巧落在老者的劳宫穴上,同时指尖一挑划过他掌中的少府穴。

老者呵呵一笑:“多谢公子”

一阵灼热瞬间从银子上传来,同时一股劲道将李辙的手给弹开!

李辙收回手来,心里暗暗一惊,这个算命先生绝非常人!

青衫老者一转身,来到那母女二人面前。
那美艳妇人咯咯一笑,美艳不可方物。
“老先生,给我女儿算一卦如何?!”
老者仔细的端详起那个小姑娘,半晌后竟然沉吟不语。
“怎么,老先生,我女儿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那美妇的脸色微微一变。

今时出水芙蓉花,他日天涯断肠草。
何惜以色事他人,焉能寻得几时好。
梅林深处无余韵,烟花柳巷香依旧。
人似秋鸿雁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

老者说完摇了摇头,轻轻一叹。

那美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拉着小女孩气呼呼的下楼而去。
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青衫老者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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