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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写在《多情剑客无情剑》之前!(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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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9-21 16:50:2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口口口口口口
数日奔波,王怜花已渐入关外腹地。
这一日,风雪渐歇。
他行至一片被群山环抱的山谷。
谷中有一条被冰雪覆盖的溪流,一眼望去蜿蜒如一条白色巨蟒。
脚下有更有两条车辙印若隐若现。

就在这时,一丝极其微细却尖锐声音,刺破这山谷的宁静,钻入他的耳中。
竟然是一个婴儿的啼哭!

王怜花身形骤然凝住,侧耳倾听。
那哭声时断时续,来自山谷的深处。
他的心中一动,如此的荒山雪地,怎会有婴儿的哭声?!
他循声潜行,气息收敛得几不可闻。

绕过几座小山丘,越过一片枯木林,他看见了一辆马车。
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却被黑色绵缎遮挡得严严实实。
赶车的是一个毡帽低垂看不清面目的汉子。
他正轻挥马鞭缓缓的赶着马车。
而那婴儿啼哭声正是从那马车里传出的。
王怜花心中存疑,悄无声息的远远缀了上去。

马车又行了数日。
这一日的天黑时分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山坳里。
山坳中居然有一个小小的村落。
村子不大,不过十几户,低矮的土墙木屋,有一户的烟囱里正冒着浓浓的黑烟。
冰天雪地中这里仿佛成了一个被世人遗忘地方。

马车停在村东头一处最偏僻的院落后。

王怜花如夜枭般悄无声息地掠上了一棵大树。

院子里堆着杂柴,晾着兽皮,绳架上挂着一只獐子和几只野鸟,正是一个寻常猎户人家。

天色彻底黑透,王怜花的瞳孔突然微微一缩。
一个黑影从马车里一闪而出。
那人全身都裹在一件宽大的黑袍里,连头脸都隐藏在深深的兜帽中,身形高瘦,脚下带着一种森然的飘忽。
眨眼之间那黑袍怪人已经走入屋后的密林中。
王怜花心念一动,飘身而下,跟了上去。

在一棵高大的古树下,那黑袍怪客骤然停下脚步,仿佛心有所感,猛地一回头,两道幽冷的目光竟似穿透了暗夜直射王怜花藏身之处!
口口口口口口
“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黑袍怪客的声音低沉中透着森森的寒意。
行藏已露!
王怜花心中暗暗一惊。
当下武林之中有这份功力的人不多!

王怜花缓缓走近,“阁下手中的婴儿是哪里来的?!”
那黑袍怪客哼了一声,“与你何干?!”
“莫不是偷来的?!”黑暗之中王怜花的眼中也在闪着光。
“可否让我瞧瞧!”说着王怜花猛的飞身向前伸手去夺他怀中的襁褓。
黑袍怪客身形一闪,一只枯瘦如柴、苍白得近乎没有血色的手从袍袖中疾探出,五指凝成爪,带起一股阴寒刺骨的劲风,袭向王怜花的手腕。

嗤嗤几声轻响!
两人指爪尚未相接,劲风已先相碰撞。
王怜花顿觉对方内力阴寒诡异,竟似能透过他的护体真气,直钻入经脉之中。
身形在空中巧妙一折,王怜花翩然落地,卸去了那股寒劲,满脸凝重之色。
“好阴寒的功夫!”

黑袍怪客也后退半步,冷声道:“你是何人?为何跟踪至此?”
“我朋友的小孩丢了,看来定是被你给偷了!”王怜花望着他怀里的小孩心下甚是顾忌。

黑袍怪客却不再答话,一掌拍出,扫空地上一片积雪,将手中的襁褓轻轻放在地上。
随即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欺近,双爪齐出,霎时间爪影漫天,寒劲四溢,笼罩住王怜花周身要害。
那爪法诡奇狠辣,角度刁钻,每一抓都带着透骨的阴力。
王怜花身形飘忽,如风中柳絮,在漫天爪影中穿梭闪避,慢慢的将黑袍怪人引开。

两人的身影兔起鹘落,一时间林中劲风呼啸,积雪被卷得四处飞溅。
离婴儿越来越远,王怜花心中已无顾虑,放手开始反攻!
可是王怜花越打越是心惊!
这黑袍怪客的武功路数极其怪异,中原武林从未见过,内力更是精深莫测,那阴寒之气久战之下,竟然让自己气血脉滞涩!
此人的武功竟然不在沈浪之下!

看他举动似乎对婴儿并无杀意,只是却猜不透他如此这般的用意。
再斗下去也是两败俱伤,但这婴儿是绝对抢不到了,不如回去与沈浪商讨再从长计议。

王怜花本性洒脱不拘于泥,心随意转间猛的拍出一掌,将黑袍怪客逼退半步,脚下一点斜掠而去。

那黑袍怪客并未追击,只是立于雪地之中,一袭黑袍在夜风中微微摆动,眼里的神色更加阴沉可怕。

王怜花的武功之高也是他生平仅见!

雪,又开始细细密密地落下,渐渐的覆盖了林中打斗的痕迹。

这时婴儿又发出了几声啼哭,不远处有火光一闪,一个猎户举着火把踉跄而来。

那黑袍客怪发出一声极轻极冷的笑声,如同夜枭啼鸣,身形一晃就没入了黑暗之中。
口口口口口口
夜沉如水,寒月斜映在冰雪上,泛着惨白色的光。
大同古城内一个不知名的小客栈。
吕凤先在床上盘膝而坐,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额头上冷汗直流。

那黑袍怪客的催心掌之毒甚是厉害,饶是吕凤先内功精纯却也受伤不浅。

一股阴寒之气正顺着他的脊椎一寸寸袭上来,然后盘踞在他的心脉附近,就像一条毒蛇。
他感到自己每一次心跳都变得滞涩、每一声呼吸都异常的沉重和痛苦!
吕凤先冷汗浸透衣衫,湿答答的黏贴在后背上,更让他感到难受。
他想要运功将寒毒逼出体外,可每次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遭到寒气反噬!
催心掌之毒,正一丝丝蚀磨着他的生机。
窗外透进一丝惨淡的月光,勾勒出他那微微蜷缩的身影。
口口口口口口
就在此时。
桌上那盏油灯猛地摇曳几下,屋里多了一个身影。
灯光将来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忽长忽短的变幻不定。
吕凤先猛的睁眼,银戟已然在手。
“怎么是你?!“
看清了来人,吕凤先垂下手中紧握的银戟。
百晓生背负着双手,悄然而立。

“还好你的内力精纯,眼下还是童子之身,否则中了他的毒掌必死无疑!”
“前辈你知道那个黑袍怪人?他究竟是谁?….”
“此人的身份一直是个谜,似乎出自中原佛家子弟,又似乎出自西域昆仑山,武功极高!放眼江湖,只怕除了当年的快活王和隐居海外的沈浪之外……已经再无敌手!”
顿了顿百晓生又道:“只怕是你我二人联手也胜不了他!”
吕凤先额头上冷汗又直淌了下来。

百晓生不再多言,上前几步,一挥手射出数枚金针,封住了吕凤先身上的几处要穴。
吕凤先顿觉那寒意蔓延微微一滞。
紧接着,一股温纯的内力自百晓生掌心透出,缓缓按入吕凤先后背的心俞穴中。

一股股暖流,温和却坚定地涌入吕凤先的体内,开始与那蚀骨的阴寒之毒抗衡,并且一点点的压制,然后引导着吕凤先自身残存的内息,慢慢的将凝滞在他心头的毒血逼向喉头!

百晓生的额头上已经笼罩上了一层白雾,而吕凤先的脸色却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哇的一声,吕凤先喷出一口黑血!
百晓生收回手,退到椅子上坐了下来,胸口亦是起伏不定。

休息了片刻后,百晓生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三颗丹药,自己吃下一颗,来到吕凤先身边将另外两颗纳入他的口中。
吕凤先咽下丹药,凝神屏息运功疗伤,一炷香之后,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翻身跃起,吕凤先对着百晓生深施一礼。
百晓生望着他,眼中却闪过一抹慈祥的笑意。
吕凤先心中不禁生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人影一闪,百晓生已穿窗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口口口口口口
夜更深了。
又有雪落。
另外一个客栈之中,小李探花李辙也睡不着。
推开房门信步来到院中,院中的积雪白天本已经清扫干净,可是现在又有了浅浅的一层。
斜月如钩,远处的群山黑影重重。

父亲嘱他到云林禅院去见一位故人,他已见过了。
本以为会有什么话要说或者是有什么重要的物事要拿,结果什么都没有!
但那扫雪老僧的几句机锋却令他有所开悟。
表妹诗音现在在干嘛?灯下读书?还是在学做女工?
李园那里也下雪了吧?!
不知道表妹有没有在想我?
李辙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梅花大盗四处作恶,九龙玉璧惊现武林,金钱帮雄起江湖,百晓生、孙白发号令天机,银戟温候与嵩阳铁剑已入江湖!
如今八方高手纷纷来到阴山夺宝,整个武林即将风起云涌!
口口口口口口
“小李探花好雅兴!”
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李寻欢没有回头:“蓝姑娘不也睡不着?”
“你怎么知道是我”?身后的女子一声轻笑。
李辙转过身,只见她手中居然把玩着一只蝎子,月色下发着蓝色的幽光。

这个女人在这客栈中住了好多天了,经常会与李辙遇到,而且每次都会和他打招呼。
她说她叫蓝蝎子。
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个男人,只是她的男人几乎都不怎么出屋。
这个男人李辙远远的望见过两次,有种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
青色的布袍、青色的眼睛、青色的头发。
长相凶恶,个子高瘦,一眼望去仿若一棵枯树。

“你又为什么睡不着?”李辙问道。
“我在想,明天我们哪一个会先死?….”蓝蝎子幽幽说道。
李辙一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明天的事又有谁能知道?!”

“好一个富贵在天!”蓝蝎子将蝎子收回袖中,“小李探花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在操控这一切?”
“你是说这阴山宝藏的事?!”
“我们也得到了一块九龙玉璧,传闻已经有了八块九龙玉璧同时现身江湖,难道不奇怪吗?!引得这么多的武林高手汇聚在一起抢夺宝藏,必将是一场血雨腥风,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操纵着的!”

“想不到姑娘如此聪明!”
“难道小李探花你会想不到?!”
李辙露出一丝苦笑,叹了口气:“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蓝蝎子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希望明天过后,你还能如此的豁达!”

明天?!
李辙苦笑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手中无酒。
口口口口口口

一阵劲风吹过。
院内的梅花纷纷飘落。
雪地上红白相映。

一个黑袍人,静静的立在一棵古梅树下。
黑色的衣袖被朔风卷起,露出手腕上一条鲜红的伤痕。
那伤自右手掌心蜿蜒而上,如一条诡谲的毒蛇,盘踞在他的手腕上。
这伤是他三日前的夜里得来的。

那晚他先战银戟温候吕凤先,再空手接白刃夺了小李探花的飞刀。
但是现在他除了背心隐隐作痛外,手上也多了一道伤疤。
他还是低估了吕凤先和李辙的实力。

当然,他若施展全力,可以击杀他们两个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但是在吕凤先与李辙的合力拼死反扑之下,自己也绝不能全身而退。
他从不做任何没有把握的事情。
所以他以摧心掌重伤了吕凤先后便隐身退去了。

小院就在云林禅院的隔壁,每天可聆听到禅院里的晨钟暮鼓,但是他从不信佛。
他不信佛,但却经常去看佛,他去看佛,只是他觉得众生皆不平等,而在江湖中的生存法则无非就是弱肉强食,佛亦无所用。

雪下得正紧,他踏着积雪走入云林禅院。
积雪之上却看不到一丝脚印,他的轻功已至踏雪无痕之境。

大雄宝殿前有一老僧,手执长帚正在扫雪。
帚声沙沙,与落雪的簌簌声相和,竟形成一种奇异的韵律。
那老僧须眉皆白,面容枯槁,仿佛早已与这雪中的古刹融为一体。

“让开”他沉声道。
老僧恍若未闻,仍是不紧不慢地扫着雪,在殿前空地上扫出了一方净土。
猛的身形暴起,黑袍挟着劲风直扑殿门。
老僧手中的那柄扫帚忽地一横,看似散漫无章,却恰恰拦住了他的去路。扫帚上生出一股无形暗劲,逼得黑袍怪客身形一凝。

老僧抬眼望着黑袍怪客,双眸澄澈而又平静,“你又不信佛,何必来看佛?”
“我要那般若舍利!”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般若舍利当年被师父在昆仑山上给弄丢了”
“你这句话已经骗了我几十年了!”黑袍怪客一声冷笑。

老僧微微摇头,叹了口气,“你的杀气太重,纵得灵物,亦难化解,师傅当年传授给我的都专克你的武功,但是他老人家却严令我不可伤你性命,这些年来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有违天和,你还是尽早回头吧!”

黑袍怪客冷笑连连。
“师傅他当年太偏心了吧?!”
老僧却不再看他,转而望着一株殿前的老梅。
梅枝嶙峋,正有数瓣梅花承受不住积雪之重而悄然坠地。

“梅虽耐寒,但终有飘零之时”老僧轻声道:“你看,这梅落于雪中,是雪辜负了梅,还是梅辜负了雪?”

“谁与你在这里打机锋?!你不给我舍利,我就在江湖上杀人,我到要看看所谓的佛又能奈我何?!”
黑袍怪客嘴里说着,眼睛却不由随着老僧的目光看去。
只见雪地落梅,红白相映,竟有种凄艳的美。
“俱无辜负!”老僧自答道:“不过是因缘生灭,自然而然,你心中之执,亦复如是。”
“哈哈哈,都是些无用的屁话!好,咱俩就这么耗着吧,看谁能熬过谁!”黑袍怪客发出一阵狂笑,扭头而去。
扫雪老僧无言的望着他的背影,不住的摇头叹息。
口口口口口口
雪,终于停了。
连续下了一个多月的雪,整个阴山山脉都被大雪笼罩住。
放眼望去如同一条白色巨龙!
上官金虹带着属下诸葛刚、向松、燕双飞、徒弟荆无命、儿子上官飞等人来到了乌拉山的脚下。

乌拉山的山风,带着塞外特有的粗粝和寒意,卷过挂满积雪的松枝,发出呜呜的声响,如泣如诉。
上官金虹负手立于山脚之下,他一身金色锦袍在风中摇曳着。
而他的人却冷静得仿佛亘古便立于此地的磐石。
他摊开手掌,那面温润却又透着诡异青光的九龙玉璧静静躺在他的掌心。玉璧上九条纹龙分不同的方位分别盘踞在一座大山之间,九条龙的神态各异,唯有其中一条,眼眶空洞,无睛无珠,龙首却直指乌拉山半山腰的某处。
他的目光顺着那无睛龙首所指的方向缓缓上移,只见山雾缭绕枯木隐隐,怪石嶙峋鸟兽无踪,一片死寂荒凉!

上官金虹率领众人来到了半山腰。
这里已是九龙玉璧上那龙首所指之处。
上官金虹把手一挥。
诸葛刚等人立时便寻来许多枯枝堆在地上,浇上引火之物后随之点燃。

雪地中顿时火光冲天,浓烟四起。
山壁上的积雪纷纷融化露出了嶙峋的山石。
一缕黑烟被吸入了一处缝隙之中。

“就是这里了!”上官金虹的手一指!
诸葛刚挥起手中的铁拐照着那处缝隙一拐扫出!
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诸葛刚接连数击,可山石坚硬如铁,那条缝隙只是裂开了一条稍大一点的口子。

“让我来!”

上官金虹猛的吐气开声,手中龙凤双环呼啸着飞向石壁。
轰隆隆一声巨响,山石碎裂四下飞溅,山壁上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可过的圆弧形洞口。
众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一股兴奋之意!

一股混合着陈腐泥土味的淡淡腥气随着洞口的阴风扑面而来。
荆无命点起一枝火把,扔进秘道之中,盏茶时分后火把燃尽。

上官金虹第一个钻入秘道,没有丝毫的犹豫。
九龙玉璧在他手中泛着微光,映照着他的脸。
众人一个接一个的钻入秘道之中。
秘道深长,时而向下倾斜,时而曲折蜿蜒,里面潮湿冰冷,石壁上滑不溜手。
众人越走越深,似乎已经到了山腹,秘道内只闻大家轻微的脚步声与呼吸声。
诸葛刚和向松点燃了随身火折,微弱的光晕在秘道中摇曳着,将众人的影子拉长、扭曲,投在了石壁上,如同幢幢鬼影一般!
口口口口口口
不知走了多久,秘道突然变宽,前方豁然开朗,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居然是一个巨大的石室。

就在上官金虹踏入石室的一刹那间,他脚下的一块石板猛地向下一沉!
“咔嚓”一声响!
机括弹动的脆响在这死寂中如同惊雷!

“帮主小心!”诸葛刚疾呼。

嗤嗤嗤!无数声轻啸中幽光立现!
无数淬毒的短矢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密集如雨,破空声凄厉刺耳!
同时,两侧石壁猛地喷出大股浓稠的绿色毒雾,腥臭扑鼻,瞬间弥漫了整个石室,火折的光芒顷刻被吞噬,众人视线一片模糊。

上官金虹身形掠起,双袖鼓荡中罡风怒卷,将射至身前的毒矢尽数震飞,龙凤双环在他周身舞出一道气屏,那些毒雾竟一时无法近身。
诸葛刚铁拐舞得呼呼生风,向松流星双锤化作一团银光,燕双飞身法飘忽,众人各自抵挡。

混乱之中,一声痛呼传来!
“飞儿!”上官金虹脸色骤变。
只见上官飞踉跄着退靠在石壁上,大腿上赫然插着一支乌黑的短矢,伤口周围的皮肤瞬间变得青紫,他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眼看便要栽倒在毒雾之中。

一道灰影闪电般飞来。
一直默默走在最后的荆无命,在这一刻疾如闪电般的扑向上官飞!全然不顾仍在飞射的毒矢和弥漫的毒雾!
在上官飞软倒前的一刹那,猛地将人拦腰抱起,足尖狠狠一点地面,不顾一切地朝着来路疾退!
口口口口口口
就在这时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
那间石室竟被埋于石板下的火药炸得四分五裂面目全非!
秘道中的石𤩹上碎石滚滚而下,眼看上去就坍塌。
秘道中顿时弥漫起火药味和血腥味。
几条踉跄的人影,仓皇失措的窜出秘道。

荆无命的脸色惨白,唇紧抿着,一双眼睛只死死盯着那个洞口,里面是永无尽头的黑暗。
他左臂上已经血流如注,右臂仍紧揽着几乎瘫软的上官飞。
上官飞的呼吸微弱,大腿上一枚乌黑的暗器尾羽微微颤动着,每一次颤动都让他发出压抑的痛苦呻吟。

上官金虹最后一个从秘道中跃出,这位意气冲天的金钱帮主从未如此狼狈过!
金色锦袍上沾满了灰尘,鬓发散乱,呼吸间带着一股压抑着的愤怒!
他手中的子母龙凤环依旧紧握。
他的目光落在荆无命的左臂上,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复杂莫测的波动。

荆无命缓缓放下上官飞,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左臂伤处又是一股鲜血涌出,他却连眉梢都未动一下。
上官金虹走上前,沉默地自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又撕下自己内袍相对干净的一角。
他竟在荆无命身前蹲了下来。

“父亲!”上官飞虚弱地喊了一声。
上官金虹并未看他,却把手探向荆无命的左臂。
荆无命的身体瞬间绷紧,眼睛里涌上一股暖流,几不可闻地深吸了口气。
上官金虹的动作生硬却异常的专注,清理创口,倒上药粉,再用布条紧紧缠绕包扎。
他那双执掌金钱帮,以一双龙凤金环掀起江湖腥风血雨的手,此刻却在做着一个江湖人最普通的包扎。

“多谢…帮主。”荆无命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轻颤。
上官金虹系紧布条最后一个结,抬眼看他,目光深沉,似有万千言语,最终只化作一句:“飞儿的命,是你换回来的!”
上官金虹的声音极轻,听在荆无命的耳中却重逾千斤。

靠在荆无命腿上的上官飞猛地咬住了嘴唇。
父亲那句话像一根毒针,狠狠扎进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剧毒带来的痛苦与冰冷似乎蔓延到了他的心底。
父亲那双从未对自己流露过如此神情的眼睛,此刻正看着荆无命。

剧烈的嫉恨和毒素带来的寒意交织着,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他闭上双眼,掩饰着眸中翻腾的怨恨。
上官金虹伸手封住上官飞大腿上的几处要穴,二指夹住那暗器的尾翼猛的一拔,一股碧血飙出!
好厉害的毒!
上官金虹双手不停的在儿子腿上挤压,直至创口处流出鲜红的血为止。
然后扶起上官飞盘坐在地上,喂下一颗解毒丹药,双掌贴着命门,缓缓的注入内力替儿子推血过宫。

诸葛刚和向松等人也狼狈的整理着衣衫,心里暗叫一声侥幸。
谁也没有想到,这九龙玉璧龙首所指的宝藏入口,竟然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和陷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众人默默无言的走下乌拉山。

荆无命一步一趋的紧跟着上官金虹。
而他身后的那双眼睛,冰冷、清醒、寒意胜过了地上的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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