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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中文网] 驴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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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30 18:41: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启笔

[br] 硌鼾蹲在鹰嘴涯上的洞口有点飘,眼前的蓝烟雾纯的很,他满足地磕了磕烟锅,向后瞄了一眼那俊俏的姑娘。[br] “怎么?舍不得?”他那老抽的皱纹却调皮地向上弯起来。[br] 那被绑的闺女,用舌头顶着封口的脏布条,狠狠地“哼”了一声。[br] 硌鼾看在眼里,有些想笑,就它妈的这年月,这丫头还敢笑?他暗暗合计,怎么把她处理掉算了,兵荒马月的,带着个被绑的梨花大闺女终是不妥,他倒不担心别的,怕是路过的几茬子逃兵趁火打劫,将这心肝宝贝祸害了不说,到时往前二十里地的半呵勒镇子,卖不出个好价钱才是最糟的。[br] 其实在他眼里,一个臭老走江湖的,再明白不过了,就在他们行走的这条荒路上,有道的人叫它活财路,没道的叫它阎王路!关里关外跑道的,都有几码子身价,带上若干个“保乘子”,倒畏惧不了什么,可怜的就是那孤儿寡母,碰上占山的,遇到拦匪的,甚至那些个逃兵,就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br] 这条路,活脱脱就是条江湖路,各行各色的王巴羔子都在趟混水,惟恐天下肥羊不走路。 [br] 银子不好赚啊,这叫哪门子规矩!硌鼾不由恨恨朝天咒骂了一声,然后起身往腰里别过那一尺半长的烟袋锅,并做怪地捏了捏那闺女的肉脸蛋儿,嘻嘻笑道:“孩儿,这老天可安排好你了,你也甭愿别人,就认命了吧!再走个二十里,绕过两道山口,就是半呵勒镇,那里啊,自有你享福儿的路子。”[br] 姑娘两扇大眼睛一翻折腾,那两道细眉皱在一起,正赶上这糟老头子勒紧了她的手腕,在硌鼾眼里,这丫头定是在咒骂他,一股畅快倒油然而生,他不紧不慢地拍拍姑娘的肩头,道:“你这后生也甭做梦了,就算活菩萨到了我阉贩子手里的,也逃不得!老老实实地走吧,不然撞上贼打贼的主意,你这条命甭说苦!交代是一定的了。”[br] 硌鼾那皱折的瘦削脸上露出满意的意味,他看看天色,再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路上了,可是!当他听到一阵踏石块子声音的时候,倒是心头一愣![br] 显然,这被捆的姑娘也听见了,一闷着像抓到活菩萨脚地哼哼![br] “哪路神仙趟路了?”硌鼾咽了口吐沫,这说曹操便遇曹操的事,他是想都不敢想的。[br] 洞口这厮没作声,倒是那踏步声越走越近。[br] 硌鼾急得从腰口抽出一尺半的烟袋锅儿,扯着破锣嗓子尖声喝道:“活菩萨不走冤枉路!这庙有人了!过来可是要吃冷果子的!”[br] 姑娘听着硌鼾叫嚣着!倒显得格外的爽快,那封着破布条的嘴直往前探!哼哼声响彻了全洞。[br] 硌鼾叫骂一声!抹掉头上一把冷汗,恍地一抬头!一个满身黑乌的影子罩头而来![br] 没等硌鼾吆喝!脖子被“噗”地哧出了血箭子!他愣了愣,晃着身子转头望去,进眼的是更不堪的景象,那姑娘被那团黑乌的影子压在身下,裹身的衣服被扯成一条一条散在空中,直到姑娘痛苦地尖声一叫!破体的哀嚎和着硌鼾倒下的声音,在空黑的洞穴中刺耳的回荡着。[br] 久久,又从那洞穴中飘出了人肉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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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30 18:42:51 | 显示全部楼层

1`~

排河蹲在树岔上,从手指间弹出一粒樱果,肩头的猎隼仰头吞下,他哼笑一声,满意地一甩膀子,那猎隼啸叫一声振翅而起,在林子上盘旋数圈后直冲云霄,消失个无影无踪。
排河一翻身,翘起二郎腿躺在树岔上,呆呆地望着那本没有什么的天空,似乎他还能看到那带膀的畜牲,其实这家伙不是很快乐的么,他想,如果下辈子还要投胎,不如做个鸟儿,至少不用天天在掌台面前装孙子,也不用为了几个银子在这鬼林子里折腾到拉稀。
或许,这就是命。
半呵勒镇天天派出的匪头们,每圈回来都拎着金环子,说起来,这金环挺要命,这与一生要吃的饭有关。这半呵勒镇是个打头儿的山镇,从有这条荒路开始,往来没名没姓的邋遢户就不是他们的买卖,掌台的说,要想有大价钱,就劫那些带金环子的,累积的越多,你越有身价,到时遇到镖行一类的买卖,头把就是挑你。
可是这年头,带金耳环、金条子、金镯子的太少了,南边闹涝,北边穷旱,就这么个半呵勒镇,最近还流行起了鼠热病,有几个真真的有价钱呢?于是他有时就想,不如劫几个山头有名的匪子算了,至少能从他们手里捡几样拿回去给掌台的看,可穷山恶水毕竟是徒劳的,有天灾,有人祸,有兵燃,莫不是逃难的,早就在家躲着了,更别说那些比猴还尖的匪头子。
不过,也不是什么都绝对的,排河想起前几天掌台的从林子里捞回来的三具被烤熟的干尸,就让他大倒胃口,你说这人啊,死成什么样不好?非得让人剖了肚子,摘下肝肠下了酒,在掌台眼里,这三具干尸生前可是一等一的好手,这么个下场,显然有些过份,你说这不是命是什么呢?
排河浑身冒起一层鸡皮疙瘩,探手摸了摸身前的长刀,这才稍微平静了些,掌台的说,这三个人是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抹了脖子,按这么说,这凶家可是个高人,掌台的叫他们以后出去小心点,这倒让排河头一次看见她的温柔。
哈,这娘们倒还有点人性,他暗自偷笑,随后起身大咧咧地在两丈高的大树茬上拍拍屁股,接着解开裤裆,双手把着他那命根子便向下灌溉了开去。
“雨!燕!有雨!燕!”
底下的聒噪吓了排河一跳!他赶忙收回玩意儿蹲下身,拔开密叶向下一瞅,一男一女正匆忙地撑起油纸伞!那姑娘还提了提沾湿的白裙角,排河看在眼里险些笑掉大牙,捂着嘴巴“咯咯”一翻折腾。
这时姑娘问:“你又神经,哪里有雨呢?说不定是昨晚那场大雨集在了树篓子里,这会儿风一刮就洒下来了呢。”
排河听下收回怪笑,心里又纳闷,这穷山恶水的哪来这般蜜糖似的声音?行走江湖的娘们可没有这么好听的声音,至少掌台的不是,他压下呼吸,静心再次听去。
“诶?那水洒下来是‘哗哗’一片的,也不像刚才那一溜子似的啊?”
“噗!”排河听罢再忍不住笑,哇哈哈地在树上笑作一团。
“谁?谁在上面!”那傻蛋哥们收起油纸伞向上指着叫道!
排河辛苦地止住笑意,向下探头一看,因为收起了油纸伞,这下算看明白了。
那男的也就二十出头,小脸稚气未脱,一身青白色的长衫,带个黑色的方士帽,身后还背着竹箱子,一看就是个年轻的郎中,而那女的倒让排河眼前一亮,一身白色箩裙捆得身段结结实实的,凸凹有致不屑说,可贵的是脸蛋上的清秀气,那股纯劲儿让排河一阵窒息,这时那双透水的眸子正与他对个正着,排河浪荡惯了,却也经不住这一睹,脸上就像烙铁似的哧出了烟儿。
“喂!说你呢!你快下来!”那傻小子显然看到了排河身后背负的长刀,戒备地靠在姑娘身前。
排河缓过神来,哼笑一声跳了下来,落地后一片树叶儿也没卷起来。
那傻小子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瞪着大眼睛叫道:“嘿!真是好功夫!燕姐!说不定他能保了我们到半呵勒镇呢!”
那叫燕的姑娘微微皱眉道:“休要胡言乱语,我们哪也不去。”
排河看这燕姑娘还算涉世有道,浅浅一笑道:“两位不用害怕,在下非是剪径的强人,方才这位小哥说是要去半呵勒镇,那可要小心了,这林子里本就不太平,近来又传出有烹食路人的凶人呢。”
排河说到这偷眼看了看二人的表情,嗯,不错,正合他意,吓吓他们就好下手了。
“那可不好!”傻小子脸上一白!转头冲燕道:“我这箱子里还有一千两……”
“太叔毅!你给我闭嘴!”那叫燕的姑娘霹雳的一声吼!甭说傻小子,连排河也吓了一跳!
“干……干嘛……我只是说说……”傻小子毅又拨愣鼓似地转过脑袋向排河道:“大哥你说是不?我娘生前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看你功夫不错,不如我们交个心,保护我们到半呵勒镇。”
排河早就心有打算,半推辞道:“小哥夸奖了,我这半吊子功夫哪敢班门弄斧,不过我确是到半呵勒镇办事。”
“办事?我怎么看着不像呢!”燕姑娘瞪了排河一眼,显然不对这愣小子买帐。
排河哼笑一声,对这种事可是手到擒来,怎么会被同行笑话,他探手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光闪闪的腰牌,在二人面前一晃,神牛道:“在下是半呵勒镇镇衙的,本来不屑说这个,但遇在一起也是缘分,在下正在这林子里缉拿烹食凶人,几天几夜也没查到这歹人,不如就顺路回到镇子,我也给上头交代个安全。”
“这倒好了!”太叔毅一把抢过那假腰牌上下翻看,津津有味道:“我就说,好人自有好运,燕姐,我们也不用担心迷路了。”
燕姑娘见这傻小子如此放松,一时气馁地呼出长长香气,微提裙角自顾向前走去,那倔劲足实让排河开了眼界。
排河看罢燕姑娘,又瞅瞅这傻蛋,心内暗笑,有这傻小子什么事都好办了。
一千两啊,呵呵,整整一千两啊!这可比金环子带劲多了!

天临黑,林子里响起猫鹰子的闹心叫应。
月上青空,与夕日对照时,三人不成调子的走在一起,燕姑娘在后,而排河与太叔毅在前头天南海北地侃聊着。
“诶,我说大哥,你年纪也就大上我几岁,怎么练到这种程度,‘哗’一下成衙门的捕快了呢?”太叔毅那“哗”的口头语确是让排河领教了,五六句就“哗”,十句内得有一次“哗哗”地。
“也没什么,就练呗,你大哥我是两岁站桩!三岁排掌!哼哼,到了五岁就练内功喽~”
“那不是神童了?哈!”太叔毅摇指笑道:“大哥你就唬我吧你~哈哈~”
排河大咧咧道:“就当我逗闷子好了,嘿,说来,你那竹箱子背着不累吗?老哥我体格好,我帮你背两下?”
“嘘!”太叔毅听下一竖指头,压低声音道:“别让燕听到,不然她又要吼的。”
排河不解道:“我看她挺淑静的,怎么总吼啊?”
太叔毅嘻嘻一笑,道:“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外表可是会欺骗人的,其实阿燕很凶的呢。”
这句话本倒没什么,可是却刺进了排河的心里,他脸色一难,尴尴问道:“你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你怎么会相信我?”
太叔毅那天真的笑脸仿是个招牌一样,道:“直觉,嘿嘿,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就这么简单?”排河有点发傻,要不就这小子是一定傻的了!
太叔毅重“嗯”了一声,道:“这还简单啊?直觉可是很难练的,我两岁练……”
“得得得!”排河苦笑道:“你可别学老哥我了。”
“呵呵,也是,我可不能‘哗’地一下变成高手呢。”
排河心内震了一震,回头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燕,此番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再走不久,到了前面的鹰嘴涯,就是该下手的时候了,可是看看这傻小子,又有些于心不忍……
妈了个巴子的!
我它妈的想什么呢?
排河低声臭骂了自己两句,随后紧了紧背上的刀,跟上太叔毅。
走了不远,天便暗了下来,三人可以听到林子里的夜中畜牲寻食的声音,阿燕显然走不动了,索性站下看看四周,道:“小毅,找些柴来,生火吃些东西吧。”
太叔毅点点头,道:“一天日晒了,昨个儿的大雨湿劲该过了,我这就去找柴活。”
排河一听,这傻小子该把箱子放下了吧?结果让他大失所望,这傻小子像永远都不会累的样子,只是丢下油纸伞,便钻进了林子。
阿燕显然觉察到他失望的神情,哼了一声道:“现在他不在了,你大可以把我绑了,好威胁他交出箱子。”
排河摇头笑道:“你还是不放心我,算了,我也不屑解释。”说罢大咧咧地坐在草地上。可心里却像冒血一般,他头一次生出卑鄙的感觉,一往他撒慌眼都不需眨的!可是太叔毅的天真,阿燕直视内心的眼睛,一次一次让他错过那个该死的箱子!
“你生气了?”也不知何时,阿燕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排河下意识地挪了挪屁股,尽量望向别处,尽量不去闻她身上的香气。
“小毅看人不会错的,其实我不该不相信他,只是……”阿燕垂下头,一时说不下去。
排河转头看着她刀削般分明的侧面,一时如坠梦里,他不得不承认,她是很漂亮的,而且令他自卑。
呵,龌龊地界出来的人,怎么会看到好货色,排河心内自嘲着,想起半呵勒镇,他唯一认为漂亮的女人,就是掌台的,这单恋的情结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可是有一年,掌台的和一个男人走了,而且整整走了一年多,直到兄弟们快饿死的时候,她才回来。
想起这些烦心事,他就会歇斯底里的去找个河沟洗个痛快澡。
可现在不行。
“只是什么?”排河把洗澡的欲望换成了疑问,只要能避开那些不痛快的话题,就是它妈的好事。
“那箱子,关系到一个镇的人命。”燕凝望着渐渐越明的月亮说。
“一个镇?你是说半呵勒镇?”排河愕然地直起身子,他听说钱可救命,但一千两要救整个镇子,那就不是个数了!
阿燕摇摇头,答非所问道:“不光是整个镇子的生命,也关系到爹的信心,呵……”阿燕缓缓低下头,道:“我本来以为,这个老顽固一生所做的都是徒劳的呢,没想到,真的可以……”
“等等……”排河打出阻止的手势,纳闷道:“什么人命?什么老顽固?什么徒劳?诶!姑娘,我没听懂啊!”
阿燕抬头看着丈二脑袋的排河,“噗哧”一乐道:“没听懂就没听懂,人家只是想说说而已。”
排河望着她的梨花笑容,一时心脉狂热,暗叫不好下,脸又如烙铁一样了……
阿燕看在眼里,捂着小嘴哈哈俏笑地辛苦道:“小毅果然没看错人呢~”
“怎……怎么说?”排河眯着眼睛、脸冒烟儿地问道。
“因为……会脸红的人,肯定不是坏人。”阿燕说。
排河呆呆地怔在原地,一阵晚风拂过,吹散了他长垂的黑发,那一刻,他瞪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蓦地!一声嚎叫打破了尴尬!
两人猛地站起!阿燕心惊道:“是小毅!”
排河面向声音的来处倏地冲了去,突然又在半道停下身子,他转头看了看阿燕,心中问道:“我真不是个坏人吗?”在阿燕惊恐的视问下,他又把这话咽了下去,他只是随着身子的再次前冲向阿燕吼道:“站在那里别动!”
在林中急速的跳跃,使排河心内的震撼得到缓冲的时间,他反复质疑自己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那种困惑一时改变了他二十五年的执着,就像现在,他在干着什么?
它妈的!我在去救人!
不是么?!
直到他看到太叔毅抖动的身影,才呆呆地立在他面前大口喘出心中的郁气。
这家伙被树藤缠住了……
“大哥!这林子真不可靠!快把我弄出去!”太叔毅哭丧着脸,使劲向外挣脱着。
排河低着头,开始哼哼怪笑……
“大哥?”小毅用了半天劲也出不来,把劲使完了才注意到排河窝着身子的古怪样子。
“大哥?你……”
“呵……”排河哼了一声,猛地抬起头来!一时月照耀在他俊朗的面孔上!
“乖乖的别动!这树妖子缠身可是最麻烦的,等我把你抠出来~”说完挥刀砍断树藤,将太叔毅弄了出来。
太树毅还不忘那些干柴,捧了一怀笑道:“还捡柴活着,险些被树藤缠掉了,哈哈~”
排河苦笑道:“以后可别吓人了,你姐姐很担心你呢。”
“我姐?”小毅一愣,接着脸上一红道:“她不是我姐姐啦,说来大哥可别笑话我……”太叔毅神秘兮兮地凑上排河的耳边道:“我只是暗地里喜欢燕,大哥要帮我的。”
排河听完,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我只是她家的小伙计,呵呵……我知道我高攀不起的……呵呵……”小毅苦笑着挠头道:“像她这样的大家闺秀,只是我们这些下人的一个梦罢了。”
“梦……”
“梦?”排河幽幽转过身,将刀收回背后,道:“也不一定呢?小毅。”
太叔毅“嗯?”了一声,问道:“什么不一定?”
排河背着身,再次感到掌台的跟那男人走前的一刻,可不同的是,这次来的有点突然……
突然?
操!太突然了!
排河猛地一转身!险些撞倒了小毅,他本想让他别做美梦了!可是小毅那天真的眼睛又在耀闪着他!甚至耀到了他的自私!
“对!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下人,只要争取!你一定会成功的!”排河说。
“真的?大哥?”小毅那眼睛更亮了,亮得令排河不敢去望!不敢去看!
“嗯!”排河点着头。
“哈哈!那就好了!我们快去生火!别让燕等急了!”太叔毅大笑着捧上柴活一路飞奔回去,还不时嚷嚷着“哗哗”……
排河默默地跟着他的背影,忽然又站了下来,他重重地呼了口气,一股生涩的酸味涌满了心腔,他又在心里喋喋不休地臭骂着自己,这叫什么蠢事!一个土匪还能好心地把女人让给别人?这是什么世道!
“啊!!!”
“嗯?”排河一愣!心想小毅怎么又叫唤了?他暗暗哼了一声,心内说不出的郁闷,探手在身边的矮树枝上揪下一片叶子,叼在嘴里气道:“别它妈的弄那么大声!操!”
可接踵而来的却是阿燕的惨嚎!排河这才心叫不好!一窝身如箭般蹿去!从来路回到原地!入目的景象令他一阵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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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30 18:43:30 | 显示全部楼层

2`~

月色下,他永远不会忘掉的,就是掌台的一身湖水绿裙,高开叉的裙口总是那么耀闪着肉光孜孜的粉嫩大腿,妖艳的她却近乎冷血,在排河眼里,她以前并不冷血,只是因为那男人,究竟那男人对她干了什么,他并不想知道,他只是关心以后的掌台的。
现在呢……
这曾经让他梦寐的女人,却领着十多个匪头子肆虐他刚认识的朋友。
排河又骂自己,什么朋友,都是它妈的扯蛋!
“大哥!”太叔毅显然已瞧见了排河!那沮丧的面孔直揪着他的心,看到小毅如此,他根本就不舍得看阿燕!
“哟,这不是排河嘛~”掌台的在月色下飘近阿燕,随后从袖内抖出微芒的丝线倏地套住阿燕的脖子!
“掌台的!”排河知道那是什么!用点力非把阿燕的脑袋勒下去不可!
“心疼啦?”掌台的伸出舌头舔在阿燕的俏脸上,接道:“这骚蹄子你尝过了?”
排河脸上一阵火辣!随后睹见阿燕怨毒的眼神!
“完……完了!”排河不由向后退了两步!
太叔毅仿佛才明白过来!瞪瞪他又瞧瞧阿燕!吼道:“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排河紧咬着腮膀子,尴尴地点点头……
小毅那眼珠子蓦地冒出泪水!“噗嗵”一声跪在地上,吼道:“你!骗我!你把我骗了啊!!!”
排河呆呆地站在原地,再不敢望向太叔毅,唯有颤抖着身子戳在那,摇摇摆摆地恍惚着,恍惚着承认原始的目地。
“操!这箱子里全是草!!!”一个匪头子气恼着抛开箱子,扬了漫天草棵……
“不要!!!!!!”阿燕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向那满天飞扬的草药扑去!可勒在脖子上的纤锁却容不得她动弹,一道道血丝从阿燕的脖子上哧了出来!
“燕!!!!!!!”小毅哭嚎着扑向掌台的!一旁的匪头子一脚踢开小毅!他狼狈地跌滚开去!直撞到土夯子上才吐出血水瘫在地上。
“草药?”排河望着落在肩头的草棵喃喃道……
一千两,并不是银子或银票,而是价值一千两的草药!
他猛地想到半呵勒镇流行的鼠热病,难不成这些都是给一镇子人救命的……草药?!!
“畜牲!!!!你们这帮畜牲!!!!”阿燕狂吼着!那勒着的血线却越紧!
“够了!”
排河抽出背后长刀,紧盯着掌台的……
掌台的歪头奇道:“怎么?好孩子般的排河兄弟要开刀么?”
众匪头子齐声嘶吼!大叫道:“杀!”
排河紧皱着眉!“噗嗵”一声跪在地上!
众人包括掌台的均是一愣!
排河道:“掌台的!各路当家的!我排河辈份小!但今个我求你们了!放了这两个人!”
“凭什么!”一路当家暴喝道!
“凭二二三三五湖四海!”排河答道!
“怎么处应!”一路当家的问!
排河抬头望向阿燕和小毅,一字一字道:“断珠!”
“好!”又一路当家的叫了声!转向掌台的道:“这小子要断珠!又没有财捞!都到这份上了!掌台的仁义点吧!”
掌台的哼了一声,倏地收回纤套!飘然而去道:“他自己明白!我们走!”
十几个匪霸子一声吼!各自风飘而去!
独留下默奈的三人……
“毅!我们走!”
“可……可是……”
“可是什么!”阿燕指着跪着的排河道:“我们都瞎了!信这种人!”
排河心内一阵绞痛,连头也不敢抬,喃喃道:“小毅,谢谢你。”
太叔毅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疑道:“为什么谢我?我们该谢你才对,不然就被这些歹人害了性命了,话说回来,什么叫断珠啊?”
“小毅!你别天真了!还谢他?如果不是他!我们怎么会被打劫!”阿燕指着排河道:“他就是通风报信的狗腿子!”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击在了排河的心里!
“呵……”排河心内苦笑一声,谁说不是呢,活了二十五年,大案子没来过,小案子也抢不出个四五四六,不是狗腿子是什么?对!活得跟狗似的!还用得着祈求别人理解么!
“燕!可是他又救了我们啊!你不能这么说他!”小毅回击道。
阿燕冷哼一声,道:“我懒得与你争辩,你走不走?”
小毅垂下头,咬牙道:“用不着这么对我说话……就算他以前是个骗子,但最后还是救回我们,老爷生前说,人这一辈子最可贵的就是浪子回头,我们不能就这样抛弃他,而且我也不知道那断珠是什么!那肯定是一种刑罚!如果是这样!我们更不能一走了之!”
阿燕与排河听完怔在原地,谁想过这么个傻小子也有一番大道理,更出奇的是反驳他心爱的人。
“燕,我们是行医的,可外伤不要紧,最难治的是心伤!我们应该留下来治愈他的心伤啊!”太叔毅坚定地转过身,问道:“究竟什么是断珠?”
排河愣了一愣,他心中回响起数道回答,对这个惩罚他再熟悉不过了,所谓断珠就是挖掉两个眼球子,做土匪的最忌别人看到自己的脸面,尤其是同行,排河救下这两个人,显然是洗手不干了,可一次为贼,终生为贼,只有挖掉眼珠子才能表达自己的立场,这也能让掌台的相信。
他仰起头看了看小毅,刚想说清这事,忽又睹见寒着脸的阿燕,他立时闭上嘴,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掌台的怎会这么通情达理?她定是在林子里留下人看他究竟断没断珠!如果没断,那小毅和阿燕还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他顿时感到脖颈子直冒凉风!
“大哥?你快说啊!”小毅不知何时蹲在他面前,那稚气的脸蛋正泛着疑问。
算了!妈的!
排河狠狠在心内骂道,表面却冷哼一声,道:“小王巴蛋!快点和那骚丫头滚吧!老子用不着你们的狗屁同情!”说完站起身,挥了挥长刀,狠声道:“你们可把我害苦了!从这以后我成单鬼!再骗人可难了!喂!还它妈的不走?小心老子把你们生豁了喂狼!”
这连句恶骂倒是把小毅搞得晕头转向,那边阿燕得意地一笑,哼声道:“怎么样,狗该不了吃屎的!”
太叔毅咬了咬腮帮,看了一眼排河,摇头叹了声气,起身帮阿燕收拾好满地的草药,直到两人摸索够了,小毅又重背上那竹箱子,回头看着排河恋恋不舍地被阿燕推搡而去。
排河呆呆地站在草地上,见他们走远了,才发觉自己的脸庞已经湿了,他哽噎地哼笑一声,原来他也会流泪的,算了……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当明月高悬时。
一声锥心的闷响传在静默的林子里。
排河挖下了他的一只眼睛……
他仰天一记惨嚎!一刀拄在草地上!左脸的肌肉抽搐着冒出股股血水,极度的痛触几乎让他昏蹶过去。他颤抖着昂起脸,最后望向天际的明月,举刀剜向右眼!
“啪”地一声!一只纤细的手掌握住了排河的手腕!
排河抖着身子转头望去,登时一惊!正是掌台的!她妖媚的脸庞泛起微微笑容、道:“还真是条汉子呢~用不着为了那两个牛操的孩子毁了照子~”
“掌……掌台……掌台的?”排河脸色苍白,失血过多的他,已然一只脚迈进了阎王殿!
“哟呵!难道是你妈呀?猪头,这时候还问谁呢!”掌台的从腰后掏出个酒葫芦,举起咕咚咕咚灌在嘴里,接着“噗”地喷在排河的伤眼上!
排河哪受得了这个!凄烈地惨叫一声便栽倒在地,不醒人世。

“快点小毅!过了鹰嘴涯就是半呵勒镇了!”阿燕在说出这句话前,已回头看了数次,她并不是看太叔毅,而是在想……
排河是否在身后。
两人好不容易爬上鹰嘴涯的山腰,趁着月色却猛地一惊!!!
满地都是零零散散的尸体!
在乌云的流散,半明半暗的光色照射下,唯留一人在地上挣扎着探出手,并猛地抓住阿燕的脚踝!
“他……他不是人……他……”
阿燕吓得一脚一脚跺着那只烧焦的手!急喝道:“小毅!救我!!!”
“杀……杀了我……求你……”那半熟不熟的人痛苦地挣扎着,并试图再次抓主阿燕的脚踝!
“嗷”地一声叫喊!太叔毅也不知哪来的劲!猛地上前一脚将那人踢下山涯!
乌云的月色,空旷的山谷传来跌滚的哀嚎……
“燕!别害怕!燕!”太叔毅护在阿燕身前,举起那把破油纸伞一步步拉着阿燕向顶峰走去,两人战战兢兢地踱到山腰的一个山洞旁,小毅偷眼看去,里面到处都是白骨,偶尔随洞风而出的满是烧肉的味道,而且到处都零散着赤裸的被绑女尸!
“小毅……我怕!”阿燕紧靠在太叔毅背后的竹箱子上,双腿直打着颤,这场景别说阿燕,就算打战场上下来的人也得吓个屁滚尿流。
“我也怕……燕,我们得快走,腿不听话你就锤锤它!”小毅显然也快撑不住了。
“小……毅……”阿燕心理承受了她所能承受的一切,可到了这一刻却停了下来!
太叔毅一手拉不动她,罕有的气道:“快走!我们走过这个山涯就好了!燕!”
“可……可……可是……”阿燕的口吃让小毅心头一震!他回头一看!登时骇得跌滚开去!
一个浑身苍蝇的瘦高怪人裹着破烂不堪的黑披风!正拉扯着阿燕的左手,而阿燕早已骇得跌跪下去!
“放!放开他!”小毅颤抖着挥动破油纸伞!
“你的……爱人?”那人问。
“我……她!”太叔毅想起排河的话!猛地弹起身!吼道:“是!她是我最爱的人!你快把她放开!”
怪人冷冷地从嘴中“哧”了一声!“咯咯”乐道:“你以为我会放开她?你是个什嘛东西!”
太叔毅吼道:“就算我不是东西!我也要救她!你放开她!!!!!”
那怪人听罢仰天大笑!直震得山峦咆哮!月隐云消!
“仙如!!!我当初也是为了你这般怒吼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毅……燕……”排河梦呓着,忽地惊起身子!并大口喘着气,这时从裹着的伤处传来锥心的疼痛,失去左眼后,他半边脑袋都像被反复锤过,连头皮都跟着麻。
“哟,醒得倒快呢。”说话的是掌台的。
“掌台的……我……”排河捂着头,他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对待她。
“叫我仙如好了。”掌台的微微一笑,从纤细的后腰掏出酒葫芦,蔟起朱唇便灌下两口烈酒。
这一连串动作,令排河一阵迷惘,掌台的,不,是仙如,她就是那种天生的尤物,天生的散发女人骨子里的妖媚,可是在排河眼里,又似乎多了些什么,他以往并不知道究竟是多了什么,直到今天才有些明白,那是无奈。
“掌……哦,仙如姐……其他当家的呢?”排河微微适应了眼部的疼痛,这时才有心看看周围,这是个僻静的小山洞,只容得下五、六个人的地方,身旁那小堆煹火正打着响,吐出火星子。
仙如也没看他,自顾摆弄着酒葫芦,望着洞外的黑夜,喃喃道:“死了。”
“死了?”排河一愣,这一愣不要劲,左眼又跟着疼起来!
“是~啊……”仙如拖长了声音,并在末音叹了口气,然后模棱两可地耸耸肩,举起酒葫芦又灌了两口酒。
“怎么都死了!”排河愕然道。
“呵,这还有‘怎么’的?死了就是死了。”
“是谁杀的?”
仙如哼笑了一声,转过头打量着排河,幽幽道:“是我。”
排河惊讶地望着仙如!从她那眼睛里似乎看到了燃烧的火焰,他不知道是这煹火相映的,还是打心里迸发出的,他开始越加不明白这掌台的怎么了。
“该死的总该死,你知道么?人这一辈子只有几个选择,你要是选对了,那倒可誉其一生,如选错了,呵,想后悔都得掂量掂量。”仙如接着灌下酒,恍恍惚惚地盯着排河,道:“或许你这个眼珠子掉的值!”
排河不解道:“掌!哦!仙如姐,我不明白你说的是哪门?”
“哪门?呵,你知道那烹食怪人么?”仙如紧盯着他,仿佛他说错一句话就得掉脑袋,至少排河知道她那袖里线锁的厉害。
“你说过的,要我们碰到他小心点。”
“哈~”仙如甩过脑袋,扬过秀黑的长发,道:“不错!是叫你们小心点,可是今天倒不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排河声如蚊蝇,试探着问道。
“今天是我和他所生孩子的祭日!”
仙如这声喊叫!连煹火都倒吹而去……
排河呆呆地坐在那里,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仙如会舍弃她的这班兄弟了……他和那男人有了孩子……就是那传说中的烹食凶人……
她打心底里放肆出的无奈,追讨着她本有的灵魂,他明白,仙如从开始就知道那三个匪师兄是被谁杀了的,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在这江湖中,对因对事,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像一匹驴,只承认自己的撼劲,不会理会旁人的感受,一条道跑到黑才悔恨的回过头,说:我哭过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排河想罢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仙如狠狠道!
“我笑我这只眼睛丢的真值!正如你所说的,丢了它我倒看清了,你说这它妈的可不可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排河大笑着掀开草披子!起身掠过长刀,遥遥晃晃地步出山洞。
“你要去哪里!”身后的仙如尖叫道!
排河哼了一声,道:“去救我的朋友,对不起,我也是匹驴。”
“什么驴?!你不准去!”仙如“哗”地抽出纤锁狠狠道!
排河也不转身,抬头看看高悬的月亮,心祷小毅和阿燕平安无事后,回头道:“告诉我,为什么救我?”
仙如一怔!接着颤抖着握着纤锁狠狠道:“他说过!一年内烹死九十九人就可以让儿子复生!算上你那两个朋友和我的手下!正好九十九人!多了你就不灵验了!”
“放你妈的屁!!!!!!!”排河震天的一声骂!竟让仙如呆了一呆!
“裤子破了再补上它也是破裤子!哪来的复生!!如果是这誓言让我捡了条命!我它妈的真该好好谢你呢!”排河说罢“嗡”地抽出长刀,刀尖遥指仙如,他知道,他必须杀了她,因为她已不是个人了,她是彻彻底底被鬼迷了窍的可憎女人!他必须为那些冤死被烹的人讨个公道!


“你知道么……小子……”黑袍人嘿笑着继续捆绑昏迷的阿燕,兴致勃勃地说道:“那个仙如,我骗了她呢,嘿嘿……她不该将我的儿子一人放在林子里……你知道么……小子……”
太叔毅骇然地摇摇头,身旁火烤的滋味他是受够了,大颗大颗的汗珠盈了他一身,这比阿鼻地狱还热的地方,让他一阵阵犯昏。
“我的儿子被虎兽活活咬死吃掉了!!!为了什么?啊?”黑袍人蹿上前拎起小毅的领子狠狠道:“就是她为了洗个澡!!!”黑袍人又嘻笑着放下小毅,哼哼怪笑道:“她后悔有个屁用呢……你知道么……我杀遍了这林子里的虎兽!将钢签插进它们的肠子里!活活烤死它们我才满意!!!”
“直到有一天……我再不满足这些!我要烹烤这里所有的人!谁让他们见死不救了!!!”
“你……你放屁!”小毅咧着嘴痛苦地哼道!
黑袍人听罢咆哮如雷!在山洞里蹿来蹿去!直到他蹿到小毅身前,狰狞地问道:“什么放屁!!什么放屁!!!嗯??”
小毅“呸”了一口,怒目道:“你儿子惨死固然悲哀!可关别人什么事!难道天下人当时都在你儿子身边守着?难道天下人都要为你儿子的惨死陪命?!!”
黑袍人抹过脸上的吐沫!一把抓起小毅的脑袋!头骨“咯咯”的挤压之声已然昭示着小毅的痛不欲生!
“小子……别与我说教!我可受不了一个没长大的狗娃子的臭白唬!”说罢将小毅一甩开去!
黑袍人盯着小毅在洞穴跌滚着,蓦地抬头狂啸!似乎要把那鹰嘴涯撼裂撕破一般。


两道鬼星流穿在林木间!
排河与仙如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相互追赶着!
仙如的纤锁仿若魅妖,招招套向排河的脖项!而排河仿佛换做一人,他知道,眼瞎了,心却是澄明的,他再犯不着为这驴江湖一味地沉迷下去!此刻!他只想尽快赶到鹰嘴涯挽救他的两个朋友!
仙如见他越跳越远!心急下倏地排出数十道暗针!飞针在相互递交下越过层层落叶直追排河后腰死穴!排河闷哼一声,身子一沉在瞬间侧开去,在回望的一刹!他看到仙如鬼魅般接近的身影,那超乎自然力场的速度令排河目瞪口呆!
说是迟!仙如双袖展开!已然撒开勒头的漫天纤锁!
与此同时!
排河旋过一生最绚丽的身姿!在那纤纤细丝中钻盈而出后,跃在仙如头上!双手握刀斜斩开去!
“噗!”
排河双脚点地,也不理会身后结果如何,迅速地奔向鹰嘴涯!

仙如跪在地上,血色在半目俏脸上流了下来……
她抬头看看月光闪耀的鹰嘴涯,苦笑一声便纳头栽倒……


黑袍人拎起阿燕的头发,在火焰前“咯咯”乐道:“这柔嫩的皮肤,像我的孩子一样……你说我不该将她烤了么……”
小毅满面血水!狠狠道:“你这个人渣!这本是天伦之哀!又何必迁怒别人!”
“不然,新生的婴孩总是那么光彩照人,我不允许别人赛过他!!!”黑袍人怒吼着挥动单臂!接着将阿燕抛向煹火中!
“不!!!!!!!!”
一刹那间!小毅被捆着双臂却迅猛地一头将阿燕顶出火坑!两人像两团葫芦般滚跌在一起!直跌向洞外!
黑袍人嘶吼一声!如暴风狂卷着身体掠上前!一爪抓向小毅!
小毅混忳中将知既死,索性笑着等待那裂骨的一抓!
可当他听到一声金鸣交击的声响后!好奇地睁看眼睛,正看到黑袍人倒飞开去!那手掌上已飞溅着血水!太叔毅一愣,转头一看,一声轻柔的声音响起道:“傻小子……不是叫你滚远远的么……”
“大哥!!!”
小毅一头纳进排河的怀里!而排河另一手则抱着阿燕!
“嘿……你倒叫得亲热呢,快去寻你那箱子带阿燕走吧!”说着一刀划开太叔毅的绑绳,将阿燕塞在他怀里!
小毅还是头一次拥到心爱人的身体,一时愣在原地,那排河气道:“别它妈的感受了!快滚!”
太叔毅“哦”了一声,先拾回竹箱子,随后拖着阿燕向洞外走去,可他拖了拖,感觉有点不对劲!他回过头望着排河的背影,突然间,他发觉排河的背影是那么宽阔……
“我们在半呵勒镇等你!”小毅喊到!接着,他有些觉得喊着不够气势,所以他鼓着腮帮子大声喊道:“大哥!!!!!!!!!我们等你!!!!!!!!!”
其实小毅不知道,那一刻……
排河二十五年来,第一次由衷地笑了……
那黑袍人盯着自己冒血的手,伸了伸,并舔了舔道:“你杀了仙如?”
“不错。”排河道。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袍人笑得歇斯底里,他转身望着那妖闪的煹火,喃喃道:“那我还有什么意义活着呢……”
排河横刀道:“这属驴的江湖,没什么可说的呢。”
黑袍人点点头,舒了口气后又仰天大笑,一步一步走进煹火中!排河一震!放下单刀骇然地看着黑袍人在火焰中挣扎,直到从那煹火中传来变声的呻吟声,排河才恍然大悟。
“她死了……我也死了……正好……九十九人……哈……唔……”
排河望着那凶烈的火焰,叹了口气,随又将单刀抛入火中,转身追随小毅而去……


当太阳生起时,那荒路,那鹰嘴涯已在身后,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如天蓝之空相排而去,这时在半呵勒镇前,三人立在镇口,只听排河道:“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太阳了……呵!”
一旁的太叔毅笑骂道:“那你刚才还说刺眼呢!”
“哼!”阿燕背着竹箱子气道:“他在装瞎!”
排河抬头迎着风,冲小毅拌个鬼脸道:“只要心澄明了,眼就不瞎喽~”

江湖大风暴!
黄易中文网之 政政护环05力作《驴江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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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30 19:20:32 | 显示全部楼层
呼,看完再抢沙发都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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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8 22:10:24 | 显示全部楼层

天哪,这么好的文章没人顶吗?闭嘴,闭嘴,不说话了,到一边默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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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12 17:15:4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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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12 17:19:33 | 显示全部楼层
中文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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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24 23:44:42 | 显示全部楼层
加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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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21 22:20:58 | 显示全部楼层

老練的筆桿(鍵盤?), 將江湖化為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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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1 13:18:33 | 显示全部楼层

希望大家能到我的个人网页指点一二n_n

政玺·原创书办

http://zhengxiyuanchuang.2008re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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