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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他永远不会忘掉的,就是掌台的一身湖水绿裙,高开叉的裙口总是那么耀闪着肉光孜孜的粉嫩大腿,妖艳的她却近乎冷血,在排河眼里,她以前并不冷血,只是因为那男人,究竟那男人对她干了什么,他并不想知道,他只是关心以后的掌台的。 现在呢…… 这曾经让他梦寐的女人,却领着十多个匪头子肆虐他刚认识的朋友。 排河又骂自己,什么朋友,都是它妈的扯蛋! “大哥!”太叔毅显然已瞧见了排河!那沮丧的面孔直揪着他的心,看到小毅如此,他根本就不舍得看阿燕! “哟,这不是排河嘛~”掌台的在月色下飘近阿燕,随后从袖内抖出微芒的丝线倏地套住阿燕的脖子! “掌台的!”排河知道那是什么!用点力非把阿燕的脑袋勒下去不可! “心疼啦?”掌台的伸出舌头舔在阿燕的俏脸上,接道:“这骚蹄子你尝过了?” 排河脸上一阵火辣!随后睹见阿燕怨毒的眼神! “完……完了!”排河不由向后退了两步! 太叔毅仿佛才明白过来!瞪瞪他又瞧瞧阿燕!吼道:“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排河紧咬着腮膀子,尴尴地点点头…… 小毅那眼珠子蓦地冒出泪水!“噗嗵”一声跪在地上,吼道:“你!骗我!你把我骗了啊!!!” 排河呆呆地站在原地,再不敢望向太叔毅,唯有颤抖着身子戳在那,摇摇摆摆地恍惚着,恍惚着承认原始的目地。 “操!这箱子里全是草!!!”一个匪头子气恼着抛开箱子,扬了漫天草棵…… “不要!!!!!!”阿燕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向那满天飞扬的草药扑去!可勒在脖子上的纤锁却容不得她动弹,一道道血丝从阿燕的脖子上哧了出来! “燕!!!!!!!”小毅哭嚎着扑向掌台的!一旁的匪头子一脚踢开小毅!他狼狈地跌滚开去!直撞到土夯子上才吐出血水瘫在地上。 “草药?”排河望着落在肩头的草棵喃喃道…… 一千两,并不是银子或银票,而是价值一千两的草药! 他猛地想到半呵勒镇流行的鼠热病,难不成这些都是给一镇子人救命的……草药?!! “畜牲!!!!你们这帮畜牲!!!!”阿燕狂吼着!那勒着的血线却越紧! “够了!” 排河抽出背后长刀,紧盯着掌台的…… 掌台的歪头奇道:“怎么?好孩子般的排河兄弟要开刀么?” 众匪头子齐声嘶吼!大叫道:“杀!” 排河紧皱着眉!“噗嗵”一声跪在地上! 众人包括掌台的均是一愣! 排河道:“掌台的!各路当家的!我排河辈份小!但今个我求你们了!放了这两个人!” “凭什么!”一路当家暴喝道! “凭二二三三五湖四海!”排河答道! “怎么处应!”一路当家的问! 排河抬头望向阿燕和小毅,一字一字道:“断珠!” “好!”又一路当家的叫了声!转向掌台的道:“这小子要断珠!又没有财捞!都到这份上了!掌台的仁义点吧!” 掌台的哼了一声,倏地收回纤套!飘然而去道:“他自己明白!我们走!” 十几个匪霸子一声吼!各自风飘而去! 独留下默奈的三人…… “毅!我们走!” “可……可是……” “可是什么!”阿燕指着跪着的排河道:“我们都瞎了!信这种人!” 排河心内一阵绞痛,连头也不敢抬,喃喃道:“小毅,谢谢你。” 太叔毅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疑道:“为什么谢我?我们该谢你才对,不然就被这些歹人害了性命了,话说回来,什么叫断珠啊?” “小毅!你别天真了!还谢他?如果不是他!我们怎么会被打劫!”阿燕指着排河道:“他就是通风报信的狗腿子!”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击在了排河的心里! “呵……”排河心内苦笑一声,谁说不是呢,活了二十五年,大案子没来过,小案子也抢不出个四五四六,不是狗腿子是什么?对!活得跟狗似的!还用得着祈求别人理解么! “燕!可是他又救了我们啊!你不能这么说他!”小毅回击道。 阿燕冷哼一声,道:“我懒得与你争辩,你走不走?” 小毅垂下头,咬牙道:“用不着这么对我说话……就算他以前是个骗子,但最后还是救回我们,老爷生前说,人这一辈子最可贵的就是浪子回头,我们不能就这样抛弃他,而且我也不知道那断珠是什么!那肯定是一种刑罚!如果是这样!我们更不能一走了之!” 阿燕与排河听完怔在原地,谁想过这么个傻小子也有一番大道理,更出奇的是反驳他心爱的人。 “燕,我们是行医的,可外伤不要紧,最难治的是心伤!我们应该留下来治愈他的心伤啊!”太叔毅坚定地转过身,问道:“究竟什么是断珠?” 排河愣了一愣,他心中回响起数道回答,对这个惩罚他再熟悉不过了,所谓断珠就是挖掉两个眼球子,做土匪的最忌别人看到自己的脸面,尤其是同行,排河救下这两个人,显然是洗手不干了,可一次为贼,终生为贼,只有挖掉眼珠子才能表达自己的立场,这也能让掌台的相信。 他仰起头看了看小毅,刚想说清这事,忽又睹见寒着脸的阿燕,他立时闭上嘴,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掌台的怎会这么通情达理?她定是在林子里留下人看他究竟断没断珠!如果没断,那小毅和阿燕还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他顿时感到脖颈子直冒凉风! “大哥?你快说啊!”小毅不知何时蹲在他面前,那稚气的脸蛋正泛着疑问。 算了!妈的! 排河狠狠在心内骂道,表面却冷哼一声,道:“小王巴蛋!快点和那骚丫头滚吧!老子用不着你们的狗屁同情!”说完站起身,挥了挥长刀,狠声道:“你们可把我害苦了!从这以后我成单鬼!再骗人可难了!喂!还它妈的不走?小心老子把你们生豁了喂狼!” 这连句恶骂倒是把小毅搞得晕头转向,那边阿燕得意地一笑,哼声道:“怎么样,狗该不了吃屎的!” 太叔毅咬了咬腮帮,看了一眼排河,摇头叹了声气,起身帮阿燕收拾好满地的草药,直到两人摸索够了,小毅又重背上那竹箱子,回头看着排河恋恋不舍地被阿燕推搡而去。 排河呆呆地站在草地上,见他们走远了,才发觉自己的脸庞已经湿了,他哽噎地哼笑一声,原来他也会流泪的,算了……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当明月高悬时。 一声锥心的闷响传在静默的林子里。 排河挖下了他的一只眼睛…… 他仰天一记惨嚎!一刀拄在草地上!左脸的肌肉抽搐着冒出股股血水,极度的痛触几乎让他昏蹶过去。他颤抖着昂起脸,最后望向天际的明月,举刀剜向右眼! “啪”地一声!一只纤细的手掌握住了排河的手腕! 排河抖着身子转头望去,登时一惊!正是掌台的!她妖媚的脸庞泛起微微笑容、道:“还真是条汉子呢~用不着为了那两个牛操的孩子毁了照子~” “掌……掌台……掌台的?”排河脸色苍白,失血过多的他,已然一只脚迈进了阎王殿! “哟呵!难道是你妈呀?猪头,这时候还问谁呢!”掌台的从腰后掏出个酒葫芦,举起咕咚咕咚灌在嘴里,接着“噗”地喷在排河的伤眼上! 排河哪受得了这个!凄烈地惨叫一声便栽倒在地,不醒人世。
“快点小毅!过了鹰嘴涯就是半呵勒镇了!”阿燕在说出这句话前,已回头看了数次,她并不是看太叔毅,而是在想…… 排河是否在身后。 两人好不容易爬上鹰嘴涯的山腰,趁着月色却猛地一惊!!! 满地都是零零散散的尸体! 在乌云的流散,半明半暗的光色照射下,唯留一人在地上挣扎着探出手,并猛地抓住阿燕的脚踝! “他……他不是人……他……” 阿燕吓得一脚一脚跺着那只烧焦的手!急喝道:“小毅!救我!!!” “杀……杀了我……求你……”那半熟不熟的人痛苦地挣扎着,并试图再次抓主阿燕的脚踝! “嗷”地一声叫喊!太叔毅也不知哪来的劲!猛地上前一脚将那人踢下山涯! 乌云的月色,空旷的山谷传来跌滚的哀嚎…… “燕!别害怕!燕!”太叔毅护在阿燕身前,举起那把破油纸伞一步步拉着阿燕向顶峰走去,两人战战兢兢地踱到山腰的一个山洞旁,小毅偷眼看去,里面到处都是白骨,偶尔随洞风而出的满是烧肉的味道,而且到处都零散着赤裸的被绑女尸! “小毅……我怕!”阿燕紧靠在太叔毅背后的竹箱子上,双腿直打着颤,这场景别说阿燕,就算打战场上下来的人也得吓个屁滚尿流。 “我也怕……燕,我们得快走,腿不听话你就锤锤它!”小毅显然也快撑不住了。 “小……毅……”阿燕心理承受了她所能承受的一切,可到了这一刻却停了下来! 太叔毅一手拉不动她,罕有的气道:“快走!我们走过这个山涯就好了!燕!” “可……可……可是……”阿燕的口吃让小毅心头一震!他回头一看!登时骇得跌滚开去! 一个浑身苍蝇的瘦高怪人裹着破烂不堪的黑披风!正拉扯着阿燕的左手,而阿燕早已骇得跌跪下去! “放!放开他!”小毅颤抖着挥动破油纸伞! “你的……爱人?”那人问。 “我……她!”太叔毅想起排河的话!猛地弹起身!吼道:“是!她是我最爱的人!你快把她放开!” 怪人冷冷地从嘴中“哧”了一声!“咯咯”乐道:“你以为我会放开她?你是个什嘛东西!” 太叔毅吼道:“就算我不是东西!我也要救她!你放开她!!!!!” 那怪人听罢仰天大笑!直震得山峦咆哮!月隐云消! “仙如!!!我当初也是为了你这般怒吼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毅……燕……”排河梦呓着,忽地惊起身子!并大口喘着气,这时从裹着的伤处传来锥心的疼痛,失去左眼后,他半边脑袋都像被反复锤过,连头皮都跟着麻。 “哟,醒得倒快呢。”说话的是掌台的。 “掌台的……我……”排河捂着头,他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对待她。 “叫我仙如好了。”掌台的微微一笑,从纤细的后腰掏出酒葫芦,蔟起朱唇便灌下两口烈酒。 这一连串动作,令排河一阵迷惘,掌台的,不,是仙如,她就是那种天生的尤物,天生的散发女人骨子里的妖媚,可是在排河眼里,又似乎多了些什么,他以往并不知道究竟是多了什么,直到今天才有些明白,那是无奈。 “掌……哦,仙如姐……其他当家的呢?”排河微微适应了眼部的疼痛,这时才有心看看周围,这是个僻静的小山洞,只容得下五、六个人的地方,身旁那小堆煹火正打着响,吐出火星子。 仙如也没看他,自顾摆弄着酒葫芦,望着洞外的黑夜,喃喃道:“死了。” “死了?”排河一愣,这一愣不要劲,左眼又跟着疼起来! “是~啊……”仙如拖长了声音,并在末音叹了口气,然后模棱两可地耸耸肩,举起酒葫芦又灌了两口酒。 “怎么都死了!”排河愕然道。 “呵,这还有‘怎么’的?死了就是死了。” “是谁杀的?” 仙如哼笑了一声,转过头打量着排河,幽幽道:“是我。” 排河惊讶地望着仙如!从她那眼睛里似乎看到了燃烧的火焰,他不知道是这煹火相映的,还是打心里迸发出的,他开始越加不明白这掌台的怎么了。 “该死的总该死,你知道么?人这一辈子只有几个选择,你要是选对了,那倒可誉其一生,如选错了,呵,想后悔都得掂量掂量。”仙如接着灌下酒,恍恍惚惚地盯着排河,道:“或许你这个眼珠子掉的值!” 排河不解道:“掌!哦!仙如姐,我不明白你说的是哪门?” “哪门?呵,你知道那烹食怪人么?”仙如紧盯着他,仿佛他说错一句话就得掉脑袋,至少排河知道她那袖里线锁的厉害。 “你说过的,要我们碰到他小心点。” “哈~”仙如甩过脑袋,扬过秀黑的长发,道:“不错!是叫你们小心点,可是今天倒不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排河声如蚊蝇,试探着问道。 “今天是我和他所生孩子的祭日!” 仙如这声喊叫!连煹火都倒吹而去…… 排河呆呆地坐在那里,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仙如会舍弃她的这班兄弟了……他和那男人有了孩子……就是那传说中的烹食凶人…… 她打心底里放肆出的无奈,追讨着她本有的灵魂,他明白,仙如从开始就知道那三个匪师兄是被谁杀了的,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在这江湖中,对因对事,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像一匹驴,只承认自己的撼劲,不会理会旁人的感受,一条道跑到黑才悔恨的回过头,说:我哭过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排河想罢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仙如狠狠道! “我笑我这只眼睛丢的真值!正如你所说的,丢了它我倒看清了,你说这它妈的可不可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排河大笑着掀开草披子!起身掠过长刀,遥遥晃晃地步出山洞。 “你要去哪里!”身后的仙如尖叫道! 排河哼了一声,道:“去救我的朋友,对不起,我也是匹驴。” “什么驴?!你不准去!”仙如“哗”地抽出纤锁狠狠道! 排河也不转身,抬头看看高悬的月亮,心祷小毅和阿燕平安无事后,回头道:“告诉我,为什么救我?” 仙如一怔!接着颤抖着握着纤锁狠狠道:“他说过!一年内烹死九十九人就可以让儿子复生!算上你那两个朋友和我的手下!正好九十九人!多了你就不灵验了!” “放你妈的屁!!!!!!!”排河震天的一声骂!竟让仙如呆了一呆! “裤子破了再补上它也是破裤子!哪来的复生!!如果是这誓言让我捡了条命!我它妈的真该好好谢你呢!”排河说罢“嗡”地抽出长刀,刀尖遥指仙如,他知道,他必须杀了她,因为她已不是个人了,她是彻彻底底被鬼迷了窍的可憎女人!他必须为那些冤死被烹的人讨个公道!
“你知道么……小子……”黑袍人嘿笑着继续捆绑昏迷的阿燕,兴致勃勃地说道:“那个仙如,我骗了她呢,嘿嘿……她不该将我的儿子一人放在林子里……你知道么……小子……” 太叔毅骇然地摇摇头,身旁火烤的滋味他是受够了,大颗大颗的汗珠盈了他一身,这比阿鼻地狱还热的地方,让他一阵阵犯昏。 “我的儿子被虎兽活活咬死吃掉了!!!为了什么?啊?”黑袍人蹿上前拎起小毅的领子狠狠道:“就是她为了洗个澡!!!”黑袍人又嘻笑着放下小毅,哼哼怪笑道:“她后悔有个屁用呢……你知道么……我杀遍了这林子里的虎兽!将钢签插进它们的肠子里!活活烤死它们我才满意!!!” “直到有一天……我再不满足这些!我要烹烤这里所有的人!谁让他们见死不救了!!!” “你……你放屁!”小毅咧着嘴痛苦地哼道! 黑袍人听罢咆哮如雷!在山洞里蹿来蹿去!直到他蹿到小毅身前,狰狞地问道:“什么放屁!!什么放屁!!!嗯??” 小毅“呸”了一口,怒目道:“你儿子惨死固然悲哀!可关别人什么事!难道天下人当时都在你儿子身边守着?难道天下人都要为你儿子的惨死陪命?!!” 黑袍人抹过脸上的吐沫!一把抓起小毅的脑袋!头骨“咯咯”的挤压之声已然昭示着小毅的痛不欲生! “小子……别与我说教!我可受不了一个没长大的狗娃子的臭白唬!”说罢将小毅一甩开去! 黑袍人盯着小毅在洞穴跌滚着,蓦地抬头狂啸!似乎要把那鹰嘴涯撼裂撕破一般。
两道鬼星流穿在林木间! 排河与仙如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相互追赶着! 仙如的纤锁仿若魅妖,招招套向排河的脖项!而排河仿佛换做一人,他知道,眼瞎了,心却是澄明的,他再犯不着为这驴江湖一味地沉迷下去!此刻!他只想尽快赶到鹰嘴涯挽救他的两个朋友! 仙如见他越跳越远!心急下倏地排出数十道暗针!飞针在相互递交下越过层层落叶直追排河后腰死穴!排河闷哼一声,身子一沉在瞬间侧开去,在回望的一刹!他看到仙如鬼魅般接近的身影,那超乎自然力场的速度令排河目瞪口呆! 说是迟!仙如双袖展开!已然撒开勒头的漫天纤锁! 与此同时! 排河旋过一生最绚丽的身姿!在那纤纤细丝中钻盈而出后,跃在仙如头上!双手握刀斜斩开去! “噗!” 排河双脚点地,也不理会身后结果如何,迅速地奔向鹰嘴涯! 仙如跪在地上,血色在半目俏脸上流了下来…… 她抬头看看月光闪耀的鹰嘴涯,苦笑一声便纳头栽倒……
黑袍人拎起阿燕的头发,在火焰前“咯咯”乐道:“这柔嫩的皮肤,像我的孩子一样……你说我不该将她烤了么……” 小毅满面血水!狠狠道:“你这个人渣!这本是天伦之哀!又何必迁怒别人!” “不然,新生的婴孩总是那么光彩照人,我不允许别人赛过他!!!”黑袍人怒吼着挥动单臂!接着将阿燕抛向煹火中! “不!!!!!!!!” 一刹那间!小毅被捆着双臂却迅猛地一头将阿燕顶出火坑!两人像两团葫芦般滚跌在一起!直跌向洞外! 黑袍人嘶吼一声!如暴风狂卷着身体掠上前!一爪抓向小毅! 小毅混忳中将知既死,索性笑着等待那裂骨的一抓! 可当他听到一声金鸣交击的声响后!好奇地睁看眼睛,正看到黑袍人倒飞开去!那手掌上已飞溅着血水!太叔毅一愣,转头一看,一声轻柔的声音响起道:“傻小子……不是叫你滚远远的么……” “大哥!!!” 小毅一头纳进排河的怀里!而排河另一手则抱着阿燕! “嘿……你倒叫得亲热呢,快去寻你那箱子带阿燕走吧!”说着一刀划开太叔毅的绑绳,将阿燕塞在他怀里! 小毅还是头一次拥到心爱人的身体,一时愣在原地,那排河气道:“别它妈的感受了!快滚!” 太叔毅“哦”了一声,先拾回竹箱子,随后拖着阿燕向洞外走去,可他拖了拖,感觉有点不对劲!他回过头望着排河的背影,突然间,他发觉排河的背影是那么宽阔…… “我们在半呵勒镇等你!”小毅喊到!接着,他有些觉得喊着不够气势,所以他鼓着腮帮子大声喊道:“大哥!!!!!!!!!我们等你!!!!!!!!!” 其实小毅不知道,那一刻…… 排河二十五年来,第一次由衷地笑了…… 那黑袍人盯着自己冒血的手,伸了伸,并舔了舔道:“你杀了仙如?” “不错。”排河道。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袍人笑得歇斯底里,他转身望着那妖闪的煹火,喃喃道:“那我还有什么意义活着呢……” 排河横刀道:“这属驴的江湖,没什么可说的呢。” 黑袍人点点头,舒了口气后又仰天大笑,一步一步走进煹火中!排河一震!放下单刀骇然地看着黑袍人在火焰中挣扎,直到从那煹火中传来变声的呻吟声,排河才恍然大悟。 “她死了……我也死了……正好……九十九人……哈……唔……” 排河望着那凶烈的火焰,叹了口气,随又将单刀抛入火中,转身追随小毅而去……
当太阳生起时,那荒路,那鹰嘴涯已在身后,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如天蓝之空相排而去,这时在半呵勒镇前,三人立在镇口,只听排河道:“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太阳了……呵!” 一旁的太叔毅笑骂道:“那你刚才还说刺眼呢!” “哼!”阿燕背着竹箱子气道:“他在装瞎!” 排河抬头迎着风,冲小毅拌个鬼脸道:“只要心澄明了,眼就不瞎喽~”
江湖大风暴! 黄易中文网之 政政护环05力作《驴江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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