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余杰形容古龙的几个词:彻底、绝对、纯粹……有一种披肝沥胆的痛快,呵呵,我相信他是真的喜欢古龙。“自由”这个主题的确不好写,余杰挑的这两个人很有代表性,由此扩展开来谈自由是个很好的角度。(尧吉同学如果看到这个帖子就好了,呵呵,俺真想知道你的自由篇酝酿得咋样了。) “文学的本质在于虚构,在我看来,文学作品审美价值高低的标志之一,就在于它对既成的“历史”的超越。囿于具体历史事实的小说、只能是历史的附庸和注脚而已。”──这几句,实实在在地说出了我的心里话。余杰毕竟还是有眼光的,但是我不认为古龙选择的是一条取巧的路,或许说另辟蹊径更恰当,因为在我看来虚构需要更大的勇气和才力。 余杰将金庸在令狐冲的身上投射的自由,称为“消极自由”,这是一种被动的自由;古龙在傅红雪的身上投射的自由,称为“积极自由”,这才是一种主动的自由。令狐冲式的“消极自由”是中国式的自由,名为自由实际上并不自由──也许从来就没有人敢真正宣称他是自由的。歌德说得好,一个人只要宣称自己是自由的,就会同时感到他是受限制的。如果你敢于宣称自己是受限制的,你就会感到自己是自由的。傅红雪的“积极自由”虽然完全、彻底,但却给我一种莫名的空虚感,是那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如果一切都任我欲为,我会有迷失在这自由深渊之感”。令狐冲要自由,有理由也有目标,但是傅红雪要的自由究竟是什么呢? 余杰提到刘小枫的《拯救与逍遥》真是于我心有戚戚焉!这一部分也是个人认为全文最有价值的部分。看完刘小枫的书之后就一直有个感觉,金庸更接近“逍遥”,而古龙更接近“拯救”──只是他一直没找着真正的救赎之路。回头来看,小李飞刀系列既象在探索出路,又象在寻找救赎,虽然它有那么多不可避免的杀戮和血腥。“拯救”这个话题里有很浓厚的宗教气息,依稀记得刘小枫最后皈依了基督教,余杰也一样,还有一个王怡也是如此,殊途同归,这又说明了什么?如果说“拯救”和“逍遥”分别代表了西方文化和中国文化中最深层的内涵,而当东西方文化都面临走投无路的困境的时候,还有没有第三条路可走?“河的第三条岸”究竟存不存在?令狐冲何尝逍遥,傅红雪最后的救赎又在哪里?这样的探索将会把我们带向何方?……自由是个说不尽的话题,我已经扯得太远了,还是就此打住吧。最后借天涯上某MM的名言感慨一下:“剑客的逍遥总是和死亡紧紧相连,文人的发达总是要靠出卖灵魂失去思想才能得到,从身体的自由到灵魂的自由需要三千年还是五千年?” PS:余杰一向偏爱小傅,以前不是写了《中国病人》吗?可是《天涯·明月·刀》里跟小傅有故事的是小婷不是翠浓吧?感觉他分析令狐冲比较到位,分析小傅似乎还差了点意思,反正我是瞧着不过瘾。
另:楼上的两只笨笨千万不要再争“谁更笨”这种没营养的话题了,龟笑鳖无尾,晕。特别友情提醒发主帖的那只,排好版、改正错别字才素王道,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