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的偏激——谈几本古龙传记

痕迹

　　因为有一个叫沙发土豆的朋友在“考古专版”里问现在有哪些评论古龙的著作，所以几位朋友就回帖说了几本书，包括费勇、钟晓毅的《古龙传奇》，覃贤茂的《古龙传》，李轶的《古龙之迷》，曹正文的《古龙小说艺术谈》，王怜花的《古今兵器谱》和飞刀小蔡的《古龙英雄谱》等等，并谈了自己对这几本书的一些看法。

　　我无意间打开了这个帖子，看了大家的一些看法，觉得挺有意思，也随便写了一点自己的看法回复了，如下：

　　到目前为止流传的古龙传记，像可乐加汉堡一样，全都是垃圾食品，你想吃就吃，只要你胃口够好。

　　一个想拿古龙写毕业论文的人，连这些垃圾都不知道我还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写古龙？就算你把那几本垃圾传记都消化了拉出来的怕还是垃圾吧。

　　建议去看几篇东西：余杰的毕业论文《畸》、《读古龙四则》和《求索真自由》，飘灯的毕业论文《浪漫主义的磷光》，王怜花的《古今兵器谱》，小蔡飞刀的《古龙英雄谱》，古龙武侠论坛上楚同尘、风十四娘、边城不浪等人的评论文章，还有藏箐阁的那些珍贵资料，你如果能够好好地看看这些东西，随便写个十篇八篇毕业论文都没问题。

　　我想是我这段文字过激了，所以边城不浪兄读后觉得我“用词不妥”，结论过于“轻率”，对于我一句话就否定了前人的努力表示不赞同，老边的回复如下：

　　痕迹的说法很不妥当，“垃圾”一词过了，无法苟同。

　　覃贤茂等人，应该说是我们的前辈──如今网络普及，只要懂得ctcl c＋v，任何人都可以通过搜索引擎写出一本古龙传记。不过别忘了，在1995年，那是一个古龙还非常弱势、资讯收集相当困难的年代。覃贤茂凭着莫大的热情和不小的才力拿出一本合格的传记，足够我们佩服。

　　此书值得赞赏的地方有三：

　　一、第一次系统整理了古龙生平，其中许多介绍已成为相关常识，于古派研究有奠基之功。

　　二、后半部分逐一细评古龙作品，是少见的武侠传记体例，且多有一锤定音的妙语。

　　三、提出了一些值得注意的观点，如把古龙作品分为四个阶段，其中包括衰退阶段（当时最流行的是三段说），又如他力排众议，奉《欢乐英雄》为古龙小说第一神品，这都是极有勇气与见识的言论。

　　当然，现在有了互联网，知识和资讯的共享传输极易，我们的视野也由之拓宽，再回头来读这部传记，耳熟能详的地方太多，很容易觉得“不过如此”。但在十年前，这已经是覃贤茂所能交出的最漂亮的答卷。我之所以出头鸣不平，也是因为可以从他的传记里感受到他对古龙的拳拳之心。那种呈现于字里行间的狂热和迷醉，与我们并无不同。

　　所以评价前辈的时候，最好不要用这么轻率的口吻。假如老覃上网，看到痕迹如此这般的评价，只怕真的要买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老边言语之认真、诚恳，对于我的言语心有隐忧，让我感动，也让我很不好意思。因为我也是随意说一下，并没有提供用充分的论据来论证我的看法。所以针对被我所评价为“垃圾食品”的三本古龙传记：《古龙传奇》、《古龙传》和《古龙之迷》，我将在这里阐述稍微详尽一点的看法，兼回复老边。限于文辞贫乏，思维混乱，可能会语无伦次，请大家随便。

　　正文如下：

　　老边批评的是，但我认为不能用“轻率的口吻”来批评我，用“偏激的态度”来批评我会更恰当些。我这个人可能很偏激，但不轻率。现在我就老边的意见逐一回复如下：

　　一．关于读书，我不认为谁是谁的前辈，在我看来只有同好，同道，朋友，而没有前辈。前辈使人仰慕，而朋友可以平行交流。

　　二．在1995年之前，确实很难从网络上收集到古龙的资料，当时不像现在，有专门的网站在做古龙传播的事业，所以覃贤茂能收集到这些资料，实属不易。我是在1996年读到覃贤茂这本《古龙传》的，当我读完这本书的时候，我发现里面几乎所有引用的资料我都有。

　　三．在十年前，这本书也算是一本合格的传记，一本普及读物，但绝对不是一本优秀的传记，因为这本传记里，绝大部分的观点都直接移植引用资料里的观点，作者本人并无多少值得称道的创见。

　　目前传世的几本古龙传记，确实像可乐加汉堡一样，是垃圾食品。可乐和汉堡是好东西，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受到人们如此青睐，特别是咱们中国人，居然把它们当成高档次的消费，但也是确实垃圾食品，毫无营养可言。当然，各人有各人的口味，各人也有自由选择的权利，我无法干涉，所以可乐和汉堡依然有它们存在的价值，没有人敢否认这一点。只不过就算有再多人喜欢，它们还是垃圾食品。

　　老边可能对我用“垃圾”这个词比较反感，故而觉得我太过轻率。一开始我说垃圾食品，是没有问题的，这本身就是一个名词。接下来我说“这些垃圾”和“那几本垃圾传记”，垃圾一词就变成定语，我想如果我给垃圾二字加上引号的话，可能会好些。当然，偏激的态度还是有的。

　　说起我那偏激的态度，一是天性使然，二是我确实对目前流传的那几本传记不已为然。

　　1996年，我得到了《古龙传奇》和《古龙传》这两本书，1997年，我得到《古龙之迷》这本书，算来也有十年了。相对于今天来说，那时的信息传播还是很闭塞的，只能靠纸质传媒来获取需要的资料。十年前得到这三本书的时候不知道有多么欣喜若狂，捧在怀里当宝贝。但是读过之后，不知道有多么失望，多么失望啊。

　　《古龙传奇》，费勇、钟晓毅著，1996年出版。当时一出来我就买了，该书东凑西拼一点资料，再掺一点水份，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废话，古龙的生平就出来了。小说评论方面。简直扯淡得很，态度轻浮，行文草率，蒙那些刚接触古龙小说的人还可以，像当年我这种整天沉浸在古龙世界里像个疯子一样的人，又岂是能被这样无耻的东西所忽悠。这样的传记还不如不要了，知道吗，就因为这本书的广为流传，不知道误导了多少人！

　　《古龙传》，覃贤茂著，1995年出版。1996年在一个老酒鬼的租书店里找到的，读起来感觉比《古龙传奇》好一点，起码覃贤茂的态度好一点，不像费勇、钟晓毅为古龙立传，却又恶意贬低。但这本《古龙传》有几点让我很失望，一是书的上部，古龙生平传记里，大量的内容是直接从引用资料里移植过去的，缺少专业技巧的加工处理，读起来非常不流畅，我对覃贤茂的写作水平是相当质疑的。我的情况可能比较特别一点，那是当时我已经收集了几乎在当时所能收集到的古龙资料，所以当我读到《古龙传》的内容时，我有一种荒谬感。这一点上，恐怕不为诸位朋友所能理解。二是书的下部，古龙小说评论，主要的观点还是直接从别人那里移植过来，当然，覃贤茂大部分选取了正面的观点，这样整本书的立场就比较鲜明突出。可是在我看来，衡量一本书的价值，是看它有没有创造性，在这一点上，《古龙传》终究沦为平庸。坦白说，当年我是非常喜欢这本书的，对它寄以很高的期望，但我最终还是欺骗不了自己。

　　《古龙之迷》，李轶著，1996年出版。1997年在一个书店的处理书里捞出来，当时库存有三本，看上去放了很长时间了，我选了一本比较新的。这本书我一拿到手就被里面那些照片吸引住了，我想，能提供这些第一手资料的书一定会给我展现一个更加真实的古龙。嘿嘿，你知道它给我一个什么样的古龙吗？它给我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狗。昨天晚上看《东京大审判》，曾志伟扮演的那个日本军人厉声喊道：“狗日的日本鬼子”一语用在这里再也恰当不过。狗日的《古龙之迷》作者，他把一个人写成一条狗。我没有见过有谁把一个人的传记写成这样？！对中国历史上再声名浪籍的混蛋和小人，也没有人会这样写，那狗日，嘿嘿。

　　2004年在热血古龙，一个ID叫王动的人提供这本《古龙之迷》给一个女孩子，说是要手打出来贴到论坛上，我心理难受得，这些人呀，怎么这样啊。

　　去年老龄找我借这本书，想传到网上，我拒绝了，他退而求其次，说只要书里面的照片，我也没理睬他。我告诉他，这是一本关于一条狗的传记，我不希望在网络上看到它在流传，因为它打着古龙这两个字。我也知道我阻止不了这样的结果，但我不希望是我的朋友在操作这件事。后来老龄不知道从哪里搞来这书，还一式两本，嘿嘿，厉害，强呐。现在我们来看看老龄是怎么样说的：“《古龙之谜》是根据牛嫂的日记所写，相信真实性比较大，它还原了一个有血有肉也有缺点的古龙。窃以为价值比较大。”老龄你他妈的哪只眼睛看到什么所谓的“牛嫂日记”了？你知那个作者是什么人吗？还有血有肉？狗一样也有血有肉！吃过狗肉没有？嘿嘿，你真行，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

　　《古龙传奇》和《古龙传》产生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那时正好是武侠小说辉煌到极点然后衰败的时候，也是快餐文化飞速兴起的时候，费勇、钟晓毅和覃贤茂等人，正好搭上武侠热潮最后一班末班车，去追逐快餐文化的浪潮，他们快乐地产下了这两本“快餐”传记，及时地填饱了不加思索的读者的胃口。

　　《古龙之迷》永远都会满足于那些心理阴暗并有偷窥狂的人，我们这个世界，最不缺少的正是这样的一些人。嘿嘿。看看我们的报纸、杂志和网站的娱乐版吧。

　　这就是我的偏激。我认为目前流传的几本古龙传记是“垃圾食品”，当然是站在现在的时间及角度来评判的，这世上大多事物在当时都是进步的，合理的，但在后来却是落后的，愚昧的。从历史发展论来看我觉得是这样的。因为，十年后的今天，关于对古龙的认识与理解已经走得更远，我们对从前的见解应带着怀疑和批判的态度，用一种独立和创新的精神去探索更深更广的东西。

　　我知道一直有人在朝着这个方向走着，那么的孤独，这些人中有我的朋友，也有我不认识的人。在这里我要感谢一个人，1999年的余杰，他让我看到解读古龙的另一种方式，他把解读古龙带到一个新的领域里，令人伤感的是，这条路也更为孤独。   

　　──痕迹

　　2006-09-27

雅弈竹妃

侠友们提到的关于先生生平的书，小女子都未曾看过。也不敢妄自评定孰是孰非。大家看问题的角度不同，难免会有差别，至于先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旁人看到的只是先生的一个面，逝者已矣，何必要锱铢必较呢？

我们所敬仰的不是先生的文才，关注的不是先生的江湖么？变幻无常，令人向往的那个世界。只要得到了我们想要的，不必强迫整个世界都与我们同步。

关于先生的人，我一直相信文如其人，能写出那么精彩的文字，那么机警的佳句，不就是其本人最好的体现么？

雅弈竹妃

我们坛子中，这么多资深的古迷，为什么不把写出来的关于先生和其作品的文章，整理整理，集册出版呢？

风行天下

老痕否定覃贤茂的理由之一是：我是在1996年读到覃贤茂这本《古龙传》的，当我读完这本书的时候，我发现里面几乎所有引用的资料我都有。

自然，对于老痕这样“整天沉浸在古龙世界里像个疯子一样的人”来说，覃贤茂这本《古龙传》是“没有创造性”的，是“平庸”的。但是，对于百分之八十左右的古龙爱好者来说，覃贤茂所做的大量的资料搜集工作，应当是有其价值所在的，毕竟每一个古龙的爱好者都不可能做到“整天沉浸在古龙世界里像个疯子一样”。

在那个时候，覃贤茂能拿出这点儿东西来，也算是很不错了。在那个时候，武侠小说被排斥在“文学”之外；在那个时候，金庸被认为是一流的武侠小说作家，梁羽生被认为是二流的武侠小说作家，古龙被认为是卖弄冷艳风格的三流武侠小说作家。覃贤茂能以认真负责的态度为一个三流的武侠小说作家作传，就冲这一点，就不应当受到过多的诘责。

现在回头来看曹正文的评论，很多地方都可以用“狗屁不通”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可是，在那个时候，在大陆，能正儿八经的把古龙小说当作“文学”来评论的，又有几人呢？

吃到第六个烧饼的时候，肚子饱了，总不能认为前五个烧饼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吧。

风凉子

对这些传记，我在很久前就比对过了，可以参考以下：

http://www.xiongyaohua.com/gulong/gl_zj.html

按照出版时间来看，或许能更清醒些。

边城不浪

痕迹开宗明义打出“偏激”的牌子，就这点，咱俩达成共识了。握手。

《古龙传》谈过，不赘言。说说另两本传记。

《古龙传奇》的作者费勇、钟晓毅，明显是拥金一派。他们评论古龙，难免手痒，动辄拉出金庸对比，得出“古不如金”的结论。这说明不了什么，是人就有立场，不可能要求全世界的武侠迷都是古龙的拥鳖和饭厮。所以谈不上什么“恶意贬低”，我看不出作者有什么恶意，他就是没那么喜欢古龙而已，不必责之过苛。

《古龙之谜》呈现了一个多面化的古龙，争议太大。一方面，是众人皆知的豪爽过人、惊才绝艳；另一方面，又是个胆小懦弱、不讲信用、见风使舵的神经质。这本书，的确容易触怒铁杆的古龙迷。而且书里硬伤处处，作者与古龙似有血海深仇，非将其剥皮示众不可。不瞒诸位，我当年差点被这本书气炸了肺，反应比痕迹还要过激──痕迹只不过痛骂作者是狗，好歹把书保留下来，我却是看完后直接把书扔进了垃圾桶。

但是前不久，我又买到此书，从头到尾读了一遍。我开始觉得，这本书尽管带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依然有不少可信的地方。其中大量细节，很难想象作者能够凭空捏造出来。

后来，《十大文武巨侠》收录了牛嫂的回忆文章《浪子大侠》，与《古龙之谜》对应，不少记载确有其事。而《今古传奇·武侠版》的主编冯知明，今年号称挖掘了古龙“遗作”《剑气书香》，他在《古龙遗作，惊现江湖》一文里，又有如下的说法：

       “记得在1995年下半年左右，牛哥牛嫂便来到武汉。尽管他们不是特别被邀请来汉的，但在武汉与我们共处了5天。这几天，我们基本上是生活在他们回忆的古龙世界里。牛哥身型高大，典型北方大汉的气度，给人爽朗之感，牛嫂稍嫌矮小。当时我们见到他们夫妻俩，应该有60开外了，他们开朗而精力旺盛。谈到兴头，往往会哈哈大笑一番，比如古龙常会对着牛嫂开头如是称：“我的大嫂，古龙的妈”。照诸葛青云的话说，“如果古龙死过一千次，牛嫂一定救过他九百九十次，牛哥夫妇与古龙交情之深可见也。”（《民生报》七十四年九月二十三日）。
       牛嫂留下的手稿，是篇回忆古龙的文章，结尾这样写道：“我这一生中难得结交的一位异性朋友，就此人天永隔，留下数不清的往事，趣事、臭事足够我回味终生了！”
       因为牛嫂与我同姓，我们似乎多了一点亲近。
       我们畅谈后，感到他们有大量古龙素材。毕竟牛哥是著名的漫画家，牛嫂尽管与古龙同毕业于淡江英专，但她许多时间呆在美国，对中文写作，完成一本20多万字的古龙传记，估计有些难度。我们当即决定找枪手为他们代言。因为要抢战市场先机，打算物色5个枪手分章进行，本人也被自列其中。这样尚待进一步决定时，我们抓紧对市场作了一番调查，吓了一大跳。书刊市场找出了古龙各种传记多达20多本。我们一见如此大大傻眼了。古龙作品被出版罄尽，古龙本身就是传奇的化身，书商没有不精明的，促进古龙传记的一哄而上的局面。我们尽管有“古龙的干爹干妈”这张王牌在手，面对如此古龙传记的滔滔汹涌，一样被淹没于书海大潮之中。
       于是，在牛哥牛嫂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地打了退堂鼓。他们离开武汉时，我们支付了一些补偿费，他们走时寄希望我们会操作下去的。
       古龙传记就这样夭折了。”

从这几段话看，《古龙之谜》绝对不是一般的向壁虚构，其有所本。

我看，《古龙之谜》的作者，可能就是冯知明当年物色的“5个枪手”之一。冯知明说古龙传记就此夭折，则不外乎两个可能：

1、冯知明认为古龙传记夭折了，其实没有。他挑选的那位枪手，在没有得到冯知明许可的情况下，利用接触到的大量回忆资料，写出了这部传记。

2、冯知明纯粹扯淡，甚至可能就是《古龙之谜》的幕后操作人之一。反正随便出本书，赚个快钱，还顺带瞒着牛哥牛嫂，连版权费都省了一笔。这种可能性也存在，毕竟他说“书刊市场找出了古龙各种传记多达20多本”，就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不管怎么说，他有负于牛哥牛嫂，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书里材料的来源渠道，那是另一个故事。不可否认，《古龙之谜》有其一定的价值，要说作者写的是一条狗的传记，那置古龙于何地？

退一步讲，从来没有谁规定过，传记作者须对传主本人五体投地心悦诚服，才能取得撰写传记的资格。否则，《希特勒传》和《东条英机》如何面世？

有鉴别力的读者，可以看看《古龙之谜》，没那么容易被洗脑的。

痕迹

《古龙之谜》这本书的编写者显然是掌握了“第一手”材料，从头到尾都是围绕着古龙的生活细节来写的，还写得貌似活灵活现，有板有眼，仿佛古龙几十年的生活景象都被记录保留下来似的。这种写法实际上完全是那种小报文人写艳史写丑闻的手法。我们见得多了，九十年代的中国有很多这样的地摊杂志，专出这样的文章，老龄提到的那本叫《我杀掉了古龙》便是这样的货色。

从《古龙之谜》这本书的内容上看，有许多事迹对我们来说还是新鲜的，其他评论家并无提及，而其他评论家提到的那些很典型的事迹在此书里也没有被写到，这是一个很奇怪很值得深思的地方，此书从何取材？写作依据是什么？

那些新鲜的事迹，看上去像真有那么回事，有时间，地点，当事人，旁证等等，所以让多数人深信不疑，可是，仅有这些是不够的，且不论具体的事情经过可以捏造，就是这样时间、地点、人物，也一样是可以捏造的。

即便如此，我也觉得编写这本书的材料还是有一定的来源，一是大量的照片，在大陆这边是没有的，所以应该是来源于台湾，二是里面那些生活事迹，有口语化的倾向。从这两点，我觉得跟那个什么牛哥牛嫂或许有些关系，从一些文字篇章来看，什么牛哥牛嫂基本不提及古龙的小说文字方面的信息，主要说的都是他生活的细节，所以我的推测跟老边较为相似，很可能是大陆这边有一些人，从什么牛哥牛嫂那里获取了那些照片的复印件（那些照片都是黑白的，而且极不清晰，很像复印件的样子），在从口头上了解一些古龙的事迹，便以此做为故事大纲，开始胡编乱造，编出这本《古龙之谜》。

什么样的故事最吸引人？艳遇、色情、丑闻、三角恋、婚外情、阴暗面等等。《古龙之谜》什么都有了。

写这些也就罢了，但为何编书的人要将古龙写得如此不堪，如此委琐？这种变相的夸张不正好说明这里面的企图吗？坦白说，就算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都不至于会如书中所写那般，何况古龙好歹也算是有知识有见地有身份地位名声的人。

这本《古龙之谜》为什么一直上不了台面？为什么总是在地摊上出现？为什么一版过后就杳无音迅？为什么那些评论家们从来不提到它？为什么网络上找不到它的一丝痕迹？……

我们凭什么就如此认可这本书的真实性？难道仅仅只是这本书编了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我们就信以为真了吗？在这一点上我对我的朋友老龄和风凉子甚为失望，你们自诩喜欢考证，但你们考证出了什么？为何总是拿这本书说事？推荐此书，而落入某些人或有意或无意的阴谋中！

我不想再说下去了，希望尽量少谈关于这本书的事情，老边如果没有什么疑问的话，关于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此帖可保留两天，建议删掉。请掂量。谢谢！

边城不浪

痕迹对古龙的感情太深，奉若神明，所以咬牙切齿，生怕别人被《古龙之谜》误导，对古龙和他的作品产生恶感，这很正常。

不过，别把读者想象得那么脆弱。就算《古龙之谜》描述的是百分百真实的古龙，也不代表他人就会因人废言，把古龙的小说看得一文不值。人性本来就不是几个词语概括得了的，除了古龙身边最亲近的朋友，谁敢说自己了解他呢？

关于这本书，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不废话了。

帖子当然不删，算是一个见证吧。

痕迹

那就这样吧，说这个太累了。

让你飞

我还不累，所以我说两句。

我可以算是个狂热的古龙迷，狂热到什么地步？从接触古龙小说开始，近二十年内，除古龙之外的其他小说，我读了不超过十本。有几年内，我天天晚上上床后，都要读两个小时左右的古龙书才睡觉，数十本中后期作品按次序读完，再从头开始，一遍又一遍，我自己也不知道读了多少遍，每读一遍居然都能读出一层新的滋味，到现在也没有厌倦过。我估计我这辈子永远不会厌倦了。

以前，无论谁在我面前说古龙小说不好，我就会勃然大怒，毫不犹豫地将之规为“弱智”一类，并再不和他交谈。现在年纪大了，火气小了，也就一笑置之，但骨子里也会认为对方缺乏审美情趣。

然而，奇怪的是，我在读《古龙之谜》的时候，我丝毫没有感觉作者带着有色眼镜、以诬蔑毁谤炒作人气的出发点来写古龙，我恰恰认为这里面写的，就是真实的古龙，活生生的古龙，变化多端、捉摸不透的古龙。虽然有些细节稍有出人意料，但细细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古龙是个性情中人；古龙在书中经常这样说：人都有善恶两面，只不过***将恶的一面控制得比较好而已。──光这两点，我们有理由相信，书中的古龙就是真实的古龙，至少真实度在七成以上。

该书作者的叙述口吻，也没有带什么感情色彩，就是一般平淡的记叙。如果是刻意恶炒，笔调绝不会是这样的。

这样的传记，绝不可能对比较深层次理解古龙小说、从而能揣测古龙性情的古龙迷们有丝毫影响。更不会降低我们对古龙及其小说的热爱。

我对这本传记总体感觉是：琐碎、有趣、真实、有价值。无论书的作者是什么样的人，我都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