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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补] 柳残阳《血魄忠魂困蛟龙》第一回义魄忠魂(补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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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2-2 22:50:50 此帖为手机版发布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时候从开封那面走来个卖油茶的,好大一个用布包【着的大茶壶就背在背上,他还走进村子来,迎面马上一名大汉纵马迎上前来喝问:“干什么的?”
        卖油茶的头戴青布包头巾,身材瘦小,但却双目炯炯的月光下望了骑马人一眼,道:“你们是干啥的?”
      “咻”的一声,大马刀就在这小老头顶上飞过,而令老者背的卖油茶壶几乎摔在地上,就听马上大汉骂道:“不长眼睛的老狗,是大爷在同你哩。”背油茶老者忙指着村子,道:“老奴家住柳树村,自然是回家去的。”不料马上大汉对附近几个马上汉子吩咐道:“看紧这老小子,只等咱们办完事再放他进村子。”
      骑马大汉一冲又进了柳树村中,卖油茶老者指着柳树村对看守自己的马上汉子,道“出了什么事了,我家就住在村边,何不放我回去!”老者话未说完,突然“嘭”的一声,一把大马刀,刀背正敲在他的后脑勺,连哼也未哼的一头杵在一堆草窝里,那老者背的大油茶壶却也滚在路边起。
这时四下里,哨声早已歇止,整个柳树村除了马蹄声外,就是偶尔发出的一声吆喝,就算有啼哭小儿,只怕也早给父母按住了嘴巴,不令他发出半点声音。
      不旋踵间,村子里有着咯咯咯的皮靴走地声传来,听起来是从东南方往西北走,但柳树村的人都知道,村子的西北方只住了一户人家,而且也知有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他姓佟,叫佟老爹,当然那不是他的名字,到底他叫什么,大概柳树村的人还没有知道的。
     佟老爹住的是两间小瓦房,一明一暗,这时候他正在屋子里支了一个火盆,铁架子就放在炭火上面,架子上有个小铜锅,火盆边还放了个木盘子,锅里面的糖稀正冒泡,佟老爹就把串好的山楂往锅沽,对于村子里的事情,根本不去理会,仍然在熬糖稀做他的糖葫芦。
      一阵皮靴声在佟老爹的门外停住,稍一窒息间,就在一声冷笑中,佟老爹那扇连风都能吹开的木门,突然“轰”的一声,被门外一个披红大氅的大汉一脚踢开来。
佟老爹绥缓偏过头米,望着堵在门口七八个握刀大汉,然后又把目光移到已进来的大汉面上,只见这人一张桔皮面孔,一双精芒暴射的鲤鱼眼属在眼眶中旋动不已,似要一目了然于室内一切的最后才把目光盯在佟老爹的脸上,大蒜鼻子直抽动不已。
佟老爹道:“大爷,买糖萌芦么?一个皮钱一支。”说着取了木盘中刚沾上糖的一串糖葫产,高举向桔面大汉。
桔面大汉冷笑一声,道:“拿来!”伸左手咬着牙大汉,突然变接东西为擒拿,只见他轻弹食指在那串糖葫芦上,然后在散碎的糖葫中,疾快的向佟老爹右腕上扣去,边历喝道:“到这当儿,竞然还存得住大气的消遣大爷!”】佟老爹在热呼呼的碎裂糖葫芦中拂袖连挥,早见橘面大汉一抡马刀,灯影中那马刀喷洒出一溜蓝芒,端的寒气逼人,边厉声喝道:
  “老狗头,你若是识时务的话,尽早交出来,姓佟的,你逃不掉的。”
  佟老爹道:
  “大爷只怕因姓而认错人了,不错,老汉是姓佟,但只是绝非大爷要找的人,柳树村的人谁不知我佟老爹,就算开封城的人也有不少知我卖糖葫芦的佟老爹呀。”
  橘面大汉皮笑肉不笑的一声冷哼,道:
  “你祖奶奶的,老子们早摸清你老小子底细了,你乔装打扮的在这柳树村里一住有年,还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呢,但你总还是在开封城中铁塔下面卖糖葫芦的时候露了行藏。”他一顿,持刀逼进佟老爹,又道:“那个从铁塔第十三层顶上摔下来的人,大概也只有你性佟的才能跃起三丈高的半空中抱住她,姓佟的,你说呢?”
  于是,佟老爹一怔之间,他极为平淡的,道:
  “这么说来,那个从高二十丈处自杀而落下铁塔来的女子,也是你们安排的了?”
  突地仰天一声哈哈,橘面大江道:
  “当然,飞龙寨的‘小燕子’于姑娘也是奉命行事,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要试一试你老小子是不是焦山的佟大年。”
  佟大年耸肩一笑,橘度大汉又道:
  “想不到你真的会自几个孩子中间冲出来,见死‘要’救的正好接住于姑娘,哈……”
  佟老爹突然面色一寒,眯着眼睛,道:
  “素闻如今飞龙寨在南道上号称第一大帮,上自寨主于良泰以下,人人又以侠盗自居,不想今日老汉所遇,果真,这般倨傲粗暴而不知礼教。”听起来似是有气无力,但听在橘面大汉耳中,犹似响雷。
  橘面大汉鲤鱼眼一翻,厉吼道:
  “佟大年,你老小子闲话少说,闲屁少放,快把东西交出来,爷们也许网开一面,饶你一条老命。”
  佟老爹脸色骤变,灰白长胡子似在抖动,嘴角牵动几下,随即缓缓站起身来,道:
  “既知我是佟大年,佟大年当年又是飞龙寨总管,你小子是何等身分,竟恁般的在佟某面前趾高气扬而又飞扬跋扈,未免忒也大胆了吧!”
  橘面大汉戟指佟老爹,骂道:
  “啃你六舅娘的,眼下你是飞龙寨的叛逆,生死捏在老子手掌心,还他娘的有什么好跩的。”
  就在这时候,佟老爹斗然暴伸左脚上撩,火架子上的小铜锅“唿”的一声向橘面大江的面上叩去。
  橘面大汉自然的偏头,同时左手拍出迅即抽回,不料一锅的糖稀,仍然溅了他半身子,热辣辣的烫得他哇哇大叫。
  佟老爹脚挑铜锅,斜身已握住靠在桌边的那根已插了二十根糖葫芦的竹杵子,橘面大地狂叫一声,手中大马刀一招“横扫千军”,疾向佟老爹拦腰砍去。
  佟老爹向后一让,推桌横挡,人已飘落屋子一角,橘面大汉咬牙切齿,双手挽个刀花,直欺而上,灯影下只见他那把蓝汪汪的大马刀发出震人的破空声,令人有刮面裂肤之感。
  双手紧抓插着糖葫芦的竹杵,佟老爹哼唱有致的一连躲过橘面大汉三十六刀,突然双臂一耸,双足力蹬,一鹤冲天跃起数丈高,哗啦啦响声中,他已把屋顶冲了个大洞,人已落在屋面上,手中兀自握着那根竹杵,只是那竹竿上的糖葫芦,早已不见。
  猛可里,两把大马刀分左右劈来,佟老爹双手托起竹竿左拨右挡,“唰唰”声中,已把两把大马刀拨在一边,便在此时,又见两人自屋下跃登屋面,其中一人就是那橘面大汉,原来佟老爹的住处四周,早已布满了焦山飞龙寨的人马,当真是把佟老爹的小屋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时佟老爹暴喝一声,道:
  “好不要脸,竟然以多取胜。”他身形一长,“嗖”的一声,右手上已多了一把细剑。
  原来他那把细剑旋藏在竹竿中,剑长二尺半,迎着天上月色,喷洒出一片极光精芒。
  佟老爹的剑抽出,立刻左挑右刺,前劈后扫,刹时屋面上碎芒点点,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不旋踵间,突听佟老爹大喝一声:
  “着!”
  只听后上屋面中的一入“哎呀”一声,大腿上被一剑扫中,鲜血喷洒中,连裤管也几乎被扫破一大半,骨碌碌的自屋上滚了下去。
  就在此时,突见一个老者自下面一跃而登上屋面,他缓缓的向佟老爹身前移动……
  佟老爹突然又是一声大喝,道:
  “去!”
  就见他剑挑身后大马刀,右足已狠狠的踢在一个大汉膝腿上,于是闷哼一声,那大汉“咚”的一声跌下屋来!
  不料伺机在一旁的老者,突能右手食指戳出,径取大开门户的佟老爹咽喉,这一招迅捷无比,是个必欲得手的杀招。
  佟老爹急忙抽回右手细剑削他的手指,不料老者招式不变,左手一根尺长旱烟袋一挡,“当”的一声,发出一溜火花。
  老者跟前一步,手指仍向前送,只是中途突然下降,点向佟老爹的小腹,二人越来越近,几乎动手在两尺距离中。
  佟老爹错步横移一尺,急向一旁闪躲,嗤的一声左腹处衣衫被老者指风扯下一块来,佟老爹百忙中不及细看自己是否受伤,细剑一圈,一招“合抱玉柱”,齐肩扫向近身三人,老者却缩头塌肩中突然长身而起,人已与佟老爹面对面,只见他右掌一推,扎扎实实的击在佟老爹胸口上,咔嚓一声,佟老爹在断肋裂骨中跌下屋来。
  细剑依然在手,佟老爹就在快落地时候,咬牙一个鲤色挺跃,这才双脚落地,他已不再多想的一心要冲出柳树村,但他胸部也不知断了几根肋骨,一时间聚不起真气,早见橘面大汉龇牙咧嘴的冲过来,奋起大马刀,“咻”的一声,正劈在佟老爹的背上,闷哼一声,佟老爹已爬在地上,等到屋上落下来老者喝叫“留他活口”,已然迟了一步。
  老者已不再理会佟老爹是死是活,鄙夷的一声冷笑,立刻抓起佟老爹拖在檐下,对一旁的汉子们道:
  “剥下他的衣服来,给我细细的搜查。”
  立刻就见四人收起大马刀,剥下佟老爹的衣衫,只见他背上领下方有个小口袋,里面正装了一个锦缎包裹,一名黑衣劲装汉子忙着把包裹递在老者手中,老者忙就着月色打开来看,突见金光闪闪,一个一寸宽三寸长的金色雕花龙牌,出现在老者手中,“嗯,飞龙令!是飞龙令。”
  于是一阵口哨声再度响起来,围在柳树村的所有骑马大汉,刹时间全都到了村头上,就在老者一跃上马后,一群大汉在铁蹄的雷动中,直往远处驰去。
  柳树村的人直到一群来人驰远,尚没有人敢开门走出屋外瞧一眼。
  “小……癞……子!”
  奄奄一息的佟老爹终于醒过来了,他已无力站起来,穿的衣衫已被剥光,似乎是被冻醒过来的,伸手无力地摸摸地上,全是黏叭叭的鲜血。
  “小……癞……子……呀!”
  黑暗中,佟老爹那间房后堆着的麦秸堆里面,有个叫花子正悉卒着发抖呢!听到佟老爹在叫,只得伸手拨,麦秸爬出来。
  小癞子光伸头四下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这才寻着声音到佟老老面前。
  “老爹,你流了好多血呢!”
  佟老爹哈着大气,一声长叹,道:
  “小癞子,你……你……你一向最喜欢……吃山里红……吧!”
  小癞子点头,道:“小癞子常跟老爹往开封城,老爸对我好,卖不完的总会给小癞子一串吃的。”
  痛苦的面上挤出个苦笑,道:
  “那……就好,老爹现在快……要死了,屋子里那些东西全送给你了,不过……”
  小癞子忙又问道:
  “老爹是说我可以到你屋里去吃那些山里红了?”
  佟老爹轻摇着头,道:
  “小癞子,往后……你……你替我去……去卖山里红,记住……一定要用……用我常拿的那根竹竿呀!用为那上面缠好了麦秸,很方便……的。”
  小癞子点点头,道:
  “那我也可以住在老爹家了吧?”
  【佟老爹又点点头,道:“连房子我---我---也给你了,不过你要记住--一件事,而且也千万不--不能对任何人--说。”
小癞子点点头,道:“是啥子事情呀?”
佟老爹已是气若游丝的道:
“有个老太太,领着--一个姑娘,如果有一天--她们找来--这柳树村,你只要把--把这根插山里红--的竹竿交给她们--就--”佟老爹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他似是一肩责任卸下来了,虽然死的血肉模糊,但是他在面孔上还是绽出了笑意。
    小癞子才十三岁,头顶上长的疮生出一层层白痂来,平常鼻孔还挂着两串黄鼻涕,两只四季不分的那件上衣两袖口处,用指一弹蹦蹦的响,全是他以袖擦鼻涕的关系。
     黄河泛滥那年,小癞子爬在树头上躲过水灾,但他的父母被大水冲走,于是他成了孤儿,长年就靠在人家门边往里面伸手要吃的,不过多一半还是吃佟老爹的剩饭,只是他太脏,佟老爹就没有让他睡到自己屋子里。
平常他看佟老爹熬糖稀做山里红,如今佟老爹把所有的全送给了自己,而使得小癞子也有个家,有了营生方法,每天他就扛着佟老爹那根一头捆着麦秸的竹竿,往开封城中叫卖糖山里红。
     顺当的日子才过了四五天.就在这天傍晚,小癞子才走到柳树村外,突然前面五骑挡道,有个灰发老者缓缓到了小癞子身边,突然弯腰一提。把小癞子提起来,冷冷一声喝,道:“姓佟的一切家当全送给你小子?”衣领几乎蒙住半个头,个子又瘦的小癞子吭声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不认得你们呀!”
     擘手一个嘴巴,"叭的一声”,连小癞子右手拿的那根上面还剩余几根的山里红竹竿也打落在路边,灰发老者道:
“且到你那小屋中再说。
五骑马可真够快的,转眼之间已到了柳树村头佟老爹那个小屋外,这时候柳树村的人又是家家闭户,就没有一个人敢伸个头向外看一眼。
      灰发老者翻身下马,对另四个大汉吩咐,道:“外面守着。”一把抓住小癞子推入屋中,小癞子只见五个大汉可把这小屋子折腾个够,连床铺上两张棉被也被他们撕开来,抬头梁上看,有几处也被敲开,就差没把屋拆散,有半罐糖稀也被泼在地上,有个包谷缸也四散的满地都是。
小癞子心中琢磨,他们这是在搜东西呀,好歹咬牙撑着些,他们要逼问,我就推他个一六二五的干净。
灰发老者一进门,立刻问道:“找到没有?”】
  早有一人应道:“霍爷,什么也没有找到。”
发表于 2024-2-6 19:20:45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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