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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武侠杂志暮年期__枪拳悬疑类重刊钩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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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4-26 09:12:10 | 显示全部楼层
  正说之间,忽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大汉走进来,向谭弘恭恭敬敬地报告:“谭大爷,小邓从旺角打行动电话回来,说是发现龙二爷刚才派了两个人,到‘黑天鹅’号上去。”

  龚富兴不由地把眉一挑说:“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事情大家都有份,总会有人出头的!”

  谭弘没有理会他,径向那大汉问:“小邓还说了些什么?”

  大汉恭声回答:“他们还在码头附近监视,小邓一发现登上‘黑天鹅’号上的两个人,是龙二爷的手下,立刻就打电话回来,要我向几位爷们报告的。”

  “好,我知道了。”

  谭弘挥挥手,示意那大汉退下,然后面露诧色地说:“这我倒没想到,龙海山居然比我们还沉不住气!”

  袭富兴又说:“那档子事他也有份,如今‘黑天鹅’号突然回来,船又停在旺角码头,那是他的地盘,他怎么能不闻不问呀!”

  侯世涛表示诧异地说:“可是,龙海山这家伙一向做事、都是稳扎稳打的,怎会公然派人到‘黑天鹅’号上去?总不会是作贼心虚,怕那娘们回来找他算账,特地向她表示巴结,以示对她的回来欢迎吧!”

  “那倒不可能!”谭弘沉思了一下说:“也许他是故意做给大家看的,因为‘黑天鹅’号突然回来,圈子里已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船又停泊在旺角码头,港九两地都在议论纷纷,莫衷一是。他要不拿点行动表现出来,岂不怕被人说他是故意装聋作哑?”

  “呃这倒非常可能!”侯世涛似有同样的看法。

  但是,旺角一带属于龙海山的地盘,这只不过是黑社会里的人物,凭各人在当地的势力范围,彼此自行划分出来的。既不能公开,法律上更不承认它的存在。

  那么龙海山要没有个借口,又凭什么突然明目张胆地派人到黑天鹅’号上去?

  香港的法律,对私人财产有相当的保障,绝不容许受到侵犯。比如私闯民宅,即构成了犯法的行为。

  游艇是属于私人的财产,在法律上视同住宅。如果龙海山没有正当的理由、而又未得允许登船,突然派人擅自登上“黑天鹅”号,船主就可以向警方报案。

  如此一来,他岂不是成了自找麻烦!

  经过了一番商讨之后,终于决定也龚富兴与吴炳全赶到旺角去,暗中设法查明,龙海山派那两个人登上“黑天鹅”号游艇究竟是干什么去。

  同时他们更急于弄清楚,鲁安娜是否回来了,以及她突然回香港的目的。

  龚富兴与吴炳全驾车离开九龙城,匆匆赶到旺角码头,找到仍然在附近暗中监视“黑天鹅”号的那几个人。一问之下,始知龙海山派来的两个家伙,登上游艇不到五分钟,就怒气冲冲地下了船,似乎是挟怒而去了。

  他们哥俩一商量,立即在码头上打了个电话回去,把这里的情形告诉谭弘,并且请示下一个步骤。

  谭弘在他们走后,已与侯世涛商量了对策,一接到电话,便当机立断,吩咐龚富兴继续留在旺角码头,派吴炳全立即过海去香通知关松。

  关松这家伙是香港的一个大流氓头子,不但心狠手辣,而且狂妄自大。不说别的就看他取的这个名字吧,居然恬不知耻,想掠武圣关老爷之美,“松”去掉“木”字旁,岂是不个“公”字。

  吴炳全奉命过海去了,龚富兴与原来的几个人,仍然留在旺角码头,继续暗中监视着“黑天鹅”号游艇。

  他们不久便发现,监视这艘豪华游艇的,并不只是他们九龙城这方面的人,尚有其他方面的人物,甚至还包括警方的便衣人员在内。

  或许就是因为有警方人员在码头上,无形中使这艘游艇获得了保障,所以龙海山方面才有所顾忌,不敢贸然对它采取行动吧?!

  就在龚富兴觉得无聊已极的时候,一名穿短打扮的中年汉子,忽从背后走到了他身旁,伸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拍,使他出其不意地猛地吃了一惊。

  转过头来一看,认出是龙海山的手下赵强,这才强自一笑:“老赵,是你呀。”

  赵强皮笑肉不笑地说:“龚三爷来了旺角,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回头让龙二爷知道了,岂不要怪我们失礼吗?”

  龚富兴是个老粗,根本听不出对方的话里带刺,言下之意分明是在讽刺他们的鬼鬼祟祟,不够光明磊落。

  他竟不假思索地坦然说:“抱歉,兄弟只是来这里看看动静的,并没打算干嘛,所以没有必要去惊动龙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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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4-26 09:12:40 | 显示全部楼层
  “龚三爷的目标是不是那条船?”赵强用手遥向那艘游艇一指。

  龚富兴把头一点说:“你们的目标大概也是它吧!”

  赵强诡谲地笑了笑说:“敢情大家都是为它而来的、看这情形,这两天各路英雄都将来到旺角,那可真热闹啦!”

  龚富兴打趣说:“那不成了群英会!”

  “好一个群英会!哈哈”赵强敞声大笑起来。

  龚富兴忽然忍不住问:“听说龙二爷派人上船去过了?”

  赵强收住了笑声,正色说:“那班家伙根本没把龙二爷看在眼里,龙二爷刚才派人到船上去,非但没见到那娘们,反而碰了船上的人一个大钉子!”

  “姓鲁的娘们究竟回来没有?”龚富兴追问了一句。

  赵强耸耸肩,把两手一摊说:“谁知道!除非她不在船上,否则既回了香港,早晚总得露面的吧!”

  就在这时候,遥见那艘豪华游艇上,从舱里走出两个衣着时髦、风姿绰约的女人,由几名大汉前呼后拥着。

  距离太远,无法看清这两个女人中,是否有鲁安娜在内。但这是“黑天鹅”号停泊在码头的三天中,第一次有女人出现,而且看情形她们是准备登岸的。

  于是,所有在码头附近暗中监视的各方面人物,无不为之惊讶,暗地里引起了一阵骚动。

  大家不约而同地,均以这艘豪华游艇为目标,目不转睛地密切注视着船上的动静,只见那两个女人,由四名大汉随护,从船舷梯口搭向码头上的跳板走了下来。

  她们一登岸,一名大汉立即抢步上前,招来一部停在码头上等生意的“的士”,这大汉对两个女人执礼甚恭,先替她们打开车门,让她们上了车,才与另一大汉登车挤坐在司机的身旁,似乎不敢与她们同坐后座,以免有失尊敬。

  其他两名大汉,则目送车驶离了码头,始回到船上去。

  龚富兴看在眼里,急向刚才站在身边的赵强说:“老赵!”。

  可是一转头,却发现赵强早已不知去向;大概趁他全神贯注在游艇上之际,那家伙已不声不响地溜走了,而他竞浑然未觉。

  毫无疑问,赵强必然是眼看那两个女人已准备登岸,忙不迭去打电话向龙海山请示了。

  龚富兴不敢怠慢,也赶紧招来附近的两名大汉,登车去跟踪那部“的士”。

  果然不出所料,除了龚富兴驾驶的这部车子外,同时还有好几部车,也尾随着那部“的士”离开了码头。

  这一连串的大跟踪,极易被前面“的士”上的人发觉,因此谁也不便跟得太紧,必须保持一段相当距离。

  跟踪的这些人之中,自然包括警方人员在内,因此使大家都不敢明目张胆采取行动。主要的是想知道,那两个女人乘了“的士”去什么地方。

  因为“黑天鹅”号回到香港已经三天,始终停泊在旺角码头,既无动静,也未见任何人登岸。现在突然有两个女人下了船,其中一个很可能就是鲁安娜,各方面的人哪能不弄清楚她们上岸的去向及目的。

  “的士”开的速度很快,顺着码头转入亚皆老街后,便一路往下疾驶,去的方向竞是九龙城!

  从旺角到九龙城,由亚皆老街一直去,是最捷径的一条路。

  这时最感到意外和惊诧的,莫过于龚富兴了,他实在想不通(其实凭他这老租的脑筋,不想也罢),那两个女人为什么突然会去九龙城?

  难道她们是专诚去拜访谭弘?那就未免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了吧!

  然而,九龙城里除了谭弘之外,又有谁有这么大的面子,值得她们劳驾亲自出马呢?

  一阵疾驶,“的士”果然驶进了九龙城。

  九龙城是谭弘的地盘,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使得跟踪的人不能不有所顾忌。有两方面的人比较怕事,便知难而退,未敢贸然再跟踪了。

  这倒不是谭弘比龙海山的来头大,也不是他的恶势力更雄厚,而是由于旺角和九龙城的情形不同。

  旺角是个大码头,只要不与龙海山发生利害冲突,或者在他的地盘上闹事,他自然无权禁止任何人到这地区来。

  九龙城就不同了,这里虽只不过是弹丸之地的一个小地区,却是整个香港最杂乱,藏污纳垢,什么九流三教人物都有的地方。

  当然,谭弘也同样无权禁止任何人来九龙城,可是凭他在地方上的恶势力,一旦发生事故,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用武力对付,心目中根本没有法律的存在!

  因此黑社会里的人,都把九龙城视作是非之地,除非是迫不得已,就尽可能以不涉足这地区为妙,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从旺角一路跟来的车子,原有七八辆之多,现在除了龚富兴他们的这一部车,硬着头皮跟进九龙城的,只剩下了四五辆,仍然保持原来的距离尾随着。

  结果大出龚富兴的意料之外,那两个女人并不是前往狮子石道去拜会谭弘,“的士”一直驶向了沙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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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4-26 09:13:23 | 显示全部楼层
  它驶入一条小巷,终于停在了一幢门禁森严,附近有几个衣衫不整的人物在把风的宅前。

  而这幢旧宅,只要是在黑社会中混的,就几乎无人不知,它是由那绰号叫“玩命三郎”的职业凶手头子朱武所领导的一个恐怖组织的秘密大本营。

  想不到那两个女人来九龙城,竟然是来找这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朱武这家伙手下有一批亡命之徒,专干杀人的勾当,只要价钱出的令他满意,任何身份的人他都敢去下手。

  他干这种论价杀人的买卖,与谭弘方面并不发生利害冲突。

  因为谭弘这帮人在九龙城里,是以经营赌场和艳窟为主,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而且双方都有所顾忌,一方面是杀人不眨眼的职业凶手,一方面在九龙城拥有庞大的恶势力,谁也犯不着树立强敌。

  谭弘一得到消息,获悉“黑天鹅”号上的两个女人,来九龙城去找朱武,不禁大为吃惊。

  这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从九龙城传开,传遍了港九两地。

  大家都感到意外和惊诧,同时大家纷纷揣测,她们突然去找那职业凶手头子干嘛呢?难道她们打算买凶杀人?!

  下手的对象又将是谁?毫无疑问,必然是去年共同参与其事,设计陷害查振泰的那批人!

  于是,各方面均为这消息,弄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起来。

  就在当天晚上,龚富兴奉命在旺角码头,加强对“黑天鹅”号暗中密切监视。

  忽见船上走下来个大汉,似乎早已发现他在附近窥探,一直走到他身边,打了个招呼问:“请问这位是龚三爷吗?”

  龚富兴暗自一怔,既被识出了身份,只好承认说:“兄弟就是龚富兴!”

  那大汉不动声色地说:“那就清龚三爷到我们船上来一下吧!”

  “到你们船上去?”龚富兴诧然问。

  那大汉回答说:“鲁女士有话想跟龚三爷谈谈,如果三爷认为不方便,那也不勉强!”

  龚富兴暗想:龙海山派人上船去,非但没见到鲁安娜,反而碰了他们个大钉子。现在自己竟被邀上船,这个机会岂能轻易错过。

  犹豫之下,他终于当机立断说:“好吧!”

  那大汉喜出望外,振奋说:“三爷请跟我来!”

  龚富兴此刻也顾不得附近尚有其他方面的人在暗中监视了,硬着头皮随同那大汉,匆匆上了“黑天鹅”号游艇。

  大汉把他带进舱厅,只见厅内布置华丽,美轮美奂,一隅并设有个小型酒吧。

  这是艘巨型豪华游艇,舱厅颇为宽敞,里面尚有四个房间。每间均附有卫生设备,确实相当气派,不是普通游艇所能相比。

  偌大的舱厅里,此刻只有一个年轻女郎,坐在那里静静欣赏着“CD”播放的音乐,手持高脚酒杯,一派自得其乐的安逸之情。

  她见大汉把龚富兴带进厅来,只把嘴向里面的房间一呶,意思是要他们自己去敲门。

  大汉会意地走到房门口,举手在门上轻敲两下,遂说:“鲁女士,龚三爷请到啦!”

  “好!”房里的鲁安娜吩咐:“请他进来吧!”

  大汉恭应了一声,随即回身向龚富兴说:“鲁女士请你自己进去!”

  龚富兴虽是个大老粗,也不免觉得有些奇怪,这女人有话为什么不出来在舱厅谈,却要他进舱房里去?

  但他既已上了船,只得抱着既来之,则安之,客随主便的心理,径自开门进了房里。

  进房一看,只见一个女人背向着房门,正侧身坐在床边,清点着摆在床上的一叠叠钞票,放进一只小皮箱里。

  龚富兴轻咳了一声,她才把钞票急急装进小皮箱,关上箱盖,站起回转身来。

  她的体态相当成熟而丰满,高耸而挺实的双峰,柔美的纤腰、浑圆而微隆的小腹,丰满的臀部,以及修长而均匀的两条美腿,充分显示出她浑身的诱惑和魅力,她是属于那种性感型的女人。

  龚富兴顿觉眼前一亮,不禁神魂飘然起来。

  尤其自己衣衫不整,其貌不扬,与面前这女人相形之下,颇有自惭形秽的感觉。

  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自卑感,几乎不敢向这女人正视。

  “你就是九龙城的龚三爷?”鲁安娜落落大方地问。

  龚富兴讷讷地回答:“是,是的。”

  鲁安娜开门见山地说:“龚三爷心里一定在奇怪,我为什么突然请你到船上来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有话最好是痛痛快快些说,因为今晚我要去香港见一个人,但恐怕人家不肯见我,所以想请你陪我去一趟。”

  (第一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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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27 07:48: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突回香港 意图难明

  “你要见的是谁?”

  鲁安娜直截了当地说:“那是去年承办查老大那件案子的薛律师!”

  龚富兴暗自一怔,因为承办那件案子的几位律师中,是以薛光甫为主的。但在紧要关头,这位律师却突然撒手不管了,并且躲了起来避而不见鲁安娜的面。

  这情形自然是他受了某种压力和威胁,甚至是被人威逼利诱,才不得不明哲保身的,

  现在鲁安娜居然要求龚富兴,要这老粗陪她去见薛光甫,以他的身份和立场,怎么可能答应这女人的要求?

  万一被其他方面的人知道,甚至自己的几个弟兄,恐怕也不会谅解呢!

  可是面对这充满诱惑的女人,他又不便断然拒绝,只得强自一笑说:“薛律师住在‘鸿禧大厦’,凭我这身打扮,就是陪你去了只怕看门的也不会让我进去呢!”

  鲁安娜笑笑说:“那不成问题,船上有现成的西装,找一套合你身材的就行了。问题是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龚富兴不置可否地说:“这这实在有些不方便,除非鲁女士能先告诉我,你急于要见他是为什么?”

  鲁安娜忽然一本正经说:“查老大留在香港的产业,我总得设法处理呀!薛律师最清楚,我不找他要找谁?!”

  龚富兴趁机问:“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处理那些产业?”

  鲁安娜正色说:“当然!不然我跑回来干嘛?”

  龚富兴仍然犹豫不决地说:“这这......”他的眼光已不受大脑控制,不由自主地盯住这女人丰满挺实的双峰,仿佛那对肉球具有莫大的诱惑力,令他无从抗拒。

  鲁安娜却处之泰然、根本若无其事,任由他以贪婪眼光看个饱,看个够。

  反正看看又少不了一块肉的,何况她自己派了人去邀龚富兴上船来,却故意穿着这身打扮见他,那不是分明存心吊这老粗的胃口?!

  “三爷,”她风情万种地嫣然一笑:“如果你肯陪我去见薛律师,我绝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无论你有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接受!”

  龚富兴面有难色地说:“这点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哪能谈得上什么条件可是......”

  鲁安娜轻描淡写地说:“是不是怕被人知道你陪我去,有些不方便?其实这有什么关系,过去你们又不是不认识查老大,说到交情嘛,虽然不深,总还有那么一点。如今查老大已死了,我是个寡妇,你就算帮我个忙,又有谁能说你的不是?除非......”

  没等他说下去,龚富兴已当机立断,勉为其难地说:“好吧,如果你去找薛律师、真是为了处理产业,我就陪你去一趟吧!”

  鲁安娜喜出望外,欣然笑着说:“这个你放心,难道我还会为他去年的突然撒手不管,去找他兴师问罪不成?三爷,浴室里有热水,你可以先洗个澡,我去替你找件合适的衣服......”

  龚富兴刚说了声:“澡倒不必了。”

  可是鲁安娜已匆匆走出了房,根本未加理会。

  实际上他自己已觉出,今天从下午来到旺角码头,负责监视这艘游艇,又驾车跟踪那两个女人去九龙城,再跟着她们回旺角来,继续在码头上暗中监视,早已是出了满身大汗。

  尤其这种大热天,更是又臭又腻,连自己闻着都不好受,回头陪鲁安娜去“鸿禧大厦”那种地方,即使换上一身西装革履,让人闻出满身臭汗的气味,别人不恶心,自己也感觉丢人吧!

  于是,他径自走进了那精致的浴室。

  嘿!好一个漂亮的溶室,整个浴室都是香艳的粉红色,四壁是一块块粉红色的小瓷砖砌成。抽水马桶、腹洗盆、浴缸,全部都是粉红色的。

  这种设备在陆地上,并不足为奇,而它却是在一艘游艇上!

  龚富兴经常几天不洗澡,那已不是新闻。他有生以来,恐怕还没在这样精致的浴室里洗过澡,今晚总算开了个洋荤。

  他就好像肚子虽不太饿的人,突然发现满桌佳肴,尽是从未尝过的山珍海味,还能无动于衷?

  一时受了好奇心的驱使,他忙不迭关上门,开了水龙头,很快把那一身几乎汗湿透了的短装脱了。

  当浴缸里的水已放了半缸,他刚脱光了衣服,正跨进浴缸尚,未坐下之际,突见刚才独自坐在舱厅欣赏音乐的女郎推门而入,轻自闯了进来!

  龚富兴虽是个老粗,也不禁大吃一惊,本能地急将毛巾抓起,掩住了下体,又窘又急地失声大叫:“你?!......”

  女郎却毫不在乎,若无其事地走近浴缸边,笑笑说:“别紧张,我来替你擦背呀!。”

  “不!不要”富兴吓得魂不附体。

  但那女郎却一面脱开衣服,一面说:“鲁女士吩咐我来服侍你洗澡的,不管你要不要,我可得听她的!”

  龚富兴这老粗窘得张惶失措,无所适从起来。

  龚富兴未及阻止,事实上他也无法光着身子,跳出浴缸来动手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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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27 07:49:38 | 显示全部楼层

       *    *    *    *    *    *


  所有在旺角码头附近,暗中监视“黑天鹅”号游艇的各方面,突然发现船已开动了,但龚富兴尚未下游艇,引起了骚动,纷纷急将这消息通知了他们的己方。

  船开动前,龚富兴已经忘记此行的目的。


      *    *    *    *    *    *


  ......浴缸只有那么大的地方,龚富兴要避也无法可避开......

  女郎非常刁钻,将毛巾往后一抛,使他非但未能夺到手,反而成了将她拦腰一抱的姿态。

  龚富兴顿时面红耳赤,窘迫万状,正在手足失措,她却双臂一张,突然将他紧紧拥抱住了......

  在这种情形之下,就是钢铁,也会被这团欲火熔化,何况他只是个老粗,并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远不及钢铁经得起炉炼。

  于是,他被狂炽的欲火整个熔化,被火焰吞噬了......


    *    *    *    *    *    *


  船已开动了,但龚富兴浑然未觉,一点也不知道。

  他更不知道当谭弘接到电话时又惊又怒,立即派侯世涛与吴炳全双双赶去。

  可是等侯世涛、吴炳全赶到旺角,“黑天鹅”号在几分钟之前,已然驶离了码头。

  谁也判断不出它的去向,以及龚富兴为什么留在船上不下。

  大家有目共睹,龚富兴并不是被强迫,而是跟着那大汉登上“黑天鹅”号的。

  他为什么会上船去,连守在附近的那几个人也不知道,其他方面的人就更不清楚了。

  旺角毕竟是属于龙海山的地盘,还是赵强有办法,他打着龙二爷的旗号,在码头上相当吃得开。立即借用了一艘小型快艇亲自带着几名大汉,向海上跟踪而去。

  其他方面的人,包括匆匆赶来的侯世涛和吴炳全,只好眼睁睁地望海兴叹。

  侯世涛和吴炳全是又急又气,他们简直想不出任何理由,能解释龚富兴突然莫名其妙登上“黑天鹅”号,而且随船离开旺角码头的原因。

  据在场目击的那几人说,是“黑天鹅”号上派人来,把龚富兴找上船去的。

  他既不是被强迫登船,那么必然是下船来的人以什么理由为诱,使这老粗霍然心动,终被说服,否则就不可能轻易冒险上船,再不然就是下船来找他的家伙,在接近他的时候,施用了什么迷药之类的玩意,使他丧失了神志,身不由主地跟着那家伙糊里糊涂地登上了“黑天鹅”。

  而这种可能性也比较大,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原因能把龚富兴留在船上,船开走了还舍不得下来?

  侯世涛和吴炳全是杞人忧天,在为龚富兴的安全着急,唯恐他在“黑天鹅”号上遭了毒手,最起码也是被船上的人劫持。

  他们真成了皇帝不急,急死了太监。哪会想到龚富兴这老粗今晚交上了桃花运,正在“黑天鹅”号上不亦乐乎,大享其飞来艳福呢!

  尤其是在旺角码头监视的,有好几方面的人,鲁安娜为什么单单选中了龚富兴为目标?

  这时候,谭弘正在为无法向朱武方面打听,那两个女人找上门去是为什么事而发愁。

  因为朱武这家伙干的是杀人勾当,任何人找上门去、只要条件合适,出的价钱令他满意,他就来者不拒的。

  即使对象是黑社会里的扎手人物,如果能付相当代价,他也照杀不误。

  由于他们是批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所以从不跟任何方面的人打交道,更谈不上什么交情了。

  甚至像同在九龙城,并且势力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谭弘,彼此间也毫无接触。

  双方所保持的默契,就是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同时他们这批职业凶手的规矩,是一旦收了钱,就绝对负责把事办成,而且保证不泄漏顾主的身份。万一出了事,一切由他们完全承担,必要时甚至有人挺身而出来顶罪。

  因此,尽管警方也知道他们干的不法勾当,无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始终抓不到他们的真凭实据,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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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27 07:50:43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过这行“买卖”的生意并不兴隆,毕竟这是文明的社会,必须买凶杀人的情形并不多。所以他们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就打算吃半年的。

  一旦有顾主上门,他们必然是狮子大开口,完全是砂锅里捣蒜,一锤子买卖的作风。

  尤其跟这批亡命之徒打交道,万一被他们抓住把柄,被贪得无厌地勒索,那就无异是自找麻烦了。为了这一层顾忌,除非是迫不得已,这种“买卖”就很少有人愿意问津。

  纵然非有求于他们不可,通常顾主都是秘密找到门路,由中间人出面接洽,以免暴露身份。

  他们也有个原则,只要条件谈妥,钱如数先付一半,另一半交由中间人保管,等事成后再付清。那么钱一到手,他们就立即计划行动,然后派人去下手,绝不打听顾主的底细。

  像今天下午,那两个女人公然亲自找上门去,则是从未有过的怪事。

  她们明知被人监视,一举一动都逃不出各方面的耳目,居然毫无顾忌,亲自去找那职业凶手头子,也未免太大胆了吧!

  各方面都急于想知道,她们去找朱武的目的,以及双方谈判的结果。但谁也无法从那批守口如瓶的职业凶手方面,探听出任何一点消息和风声。

  谭弘正在为此感到一筹莫展,想不出以什么方式,才能获悉那两个女人去找朱武的企图,突然又接到侯世涛从旺角码头打回来的电话。

  听说“黑天鹅”号已开走,龚富兴尚在船上没下来,不禁惊怒交加喝问:“老三怎么会留在船上不下来?”

  “谁知道!”侯世涛说:“据我看嘛,八成他是出了事!”

  谭弘急问:“你没问小邓他们,老三为什么跑到‘黑天鹅’号上去的?”

  侯世涛把当时目击者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加上他个人判断的两种可能性,最后并且强调说:“最可能是他着了人家的门道,被船上下来的家伙,以迷药粉之类的玩意,使他神志不清,糊里糊涂跟上船去的。

  “否则的话,他明知“黑天鹅”号是谁的船,又知道码头上还有其他方面的人在暗中监视,就绝不会轻易跑上船去。更不可能上了船就不下来,跟着他们的船离开旺角!”

  谭弘心知事态严重,如果龚富兴真是着了门道,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被人带上“黑天鹅”号的,那么这老粗就凶多吉少了。并且,更严重而值得忧虑的,是龚富兴被弄上那艘游艇去,显然是鲁安娜想从这老粗身上,逼问出去年查振泰受害的真相。

  现在“黑天鹅”号已离开旺角码头,去向不明,最大的可能是驶向公海上,以酷刑向龚富兴逼供。

  念及于此,谭弘顿觉心急如焚,急命侯世涛尽速设法找条船,带一批人追向海上去。必要时不惜动用武力,也得把落在鲁安娜手里的龚富兴救出。

  他自己则决定立即亲自出马,过海去香港见关松,希望那大流氓头子,对“黑天鹅”号上的突然回来,能拿出个对策。

  事不宜迟,谭弘把电话一挂,就整装出发,带着两名保镖随护,由司机老刘驾车匆匆驶出了九龙城。

  如果“黑天鹅”号不是停泊在旺角码头,使他们碍于那是属于龙海山的地盘,不便贸然采取行动的话,凭谭弘手下的人多势众,对付船上的那批人实在是轻而易举,根本不必小题大作的。

  然而,鲁安娜似乎看准了一点,明知谭弘与龙海山之间,为了争一个女人的事而发生芥蒂,彼此至今仍然耿耿在心,却故意把船停泊在旺角码头。

  鲁安娜这次突然回香港,究竟是什么目的?这是各方面都关心和急于想弄清楚的。不管她这三天以来,没有任何动静是不是故弄玄虚,毕竟今天已开始行动。

  她不但亲自去找过那职业凶手头子,更把龚富兴弄上了船。由此可见这女人的突然回来,绝不会仅是为了处理查振泰遗留下的庞大产业,而是意味着她的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矢志查明真相和报复的决心!

  下午谭弘已经派吴炳全过海来过,但关松对这消息似乎并不重视,居然认为他们是大惊小怪,不必把鲁安娜的回来看得太严重。

  关松这家伙一向狂妄自大,他倒说的轻松:“连查振泰都栽了筋斗,凭那娘们一个女流之辈,还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第二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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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28 07:18:1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流氓头子 商讨对策
  
  吴炳全碰了个软钉子,只好怏怏告辞,赶回了九龙城向谭弘复命。
  
  不过这也难怪,当时鲁安娜尚未去找过朱武,龚富兴也未被弄上“黑天鹅”号上去,并不知道这女人会突然来这一手惊人之笔。
  
  现在情形可不同了,关松虽不把鲁安娜放在心上,但她如果不惜以重酬收买那批职业凶手,问题就不太简单了吧!
  
  谭弘直接来到了浅水湾,这里是关松的私人俱乐部,实际上也是他发号施令的地方。
  
  这是一幢华丽的别墅,经过一番布置,更是美轮美免。
  
  关松几乎每天都在这里,以私人俱乐部为幌子,暗中从事一切不法牟利的勾当。
  
  今晚他正在招待几位远道而来的朋友,物以类聚,凡是跟他交往密切的人物,大概都是一丘之籍,不是跟他臭味相投的,就是狼狈为奸的角色!
  
  他所招待的几个人,都是远从东南亚一带来的,其中除了一个叫叶克强的年轻小伙子是初次见面,对这人的底细和来龙去脉不太清楚之外,其他几个人跟他的交情都不错。
  
  由于叶克强是那几个人带来的,关松自然一起招待,以尽地主之谊。
  
  此刻厅内非常热闹,宾主正在开怀畅饮,由几个穿“上空装”的年轻女郎担任招待。
  
  私人俱乐部的好处是不受警方干涉,从没有人来过问。
  
  因此在座的除了叶克强比较拘谨,其他那几个家伙根本毫无顾忌,他们放浪形骸地,把那些穿“上空装”的女郎,搂在怀里上下其手,简直旁若无人。
  
  一名大汉进来,走到关松身旁,向他附耳轻声说了几句。只见他神情微微一怔,随即起身向在座的几个人招呼说:“各位请坐一会儿,兄弟有点事,要失陪一下……”
  
  “关老大请便!”
  
  “我们又不是外人,自己会招呼自己的,哈哈…… ”
  
  关松立即走向里面的一个小房间,吩咐那进来通报的大汉:“带谭老大从后面进来!”
  
  “是!”大汉恭应一声,领命匆匆走了出去。
  
  倏尔,那大汉把谭弘领到小房间门口,便径自躬身而退。
  
  谭弘在九龙城里虽是一霸,见了关松却毫无威风,把两手一拱说:“抱歉,兄弟来的很冒昧,不知关兄这里有客,打扰你们了。”
  
  关松脑满肠肥,年纪只不过五十刚出头,却已头上秃得片毛不留,活像煮熟剥了壳的鸭蛋!
  
  他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做了个招呼的手势:“坐!”
  
  谭弘径自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说:“兄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关于‘黑天鹅’号突然回来的情形,下午我已派老四过海来向关兄…… ”
  
  关松接口说:“我全知道了。据说姓鲁的娘们,还亲自去九龙城找过朱武,谭兄今晚大概就是为此而来的吧?”
  
  谭弘把头一点,郑重其事地说:“还有件事也许关兄还不知道,那是一个小时前才发生的。龚富兴不知道怎么跑上了‘黑天鹅’号,等兄弟得到消息,派老二和老四赶去时,船已离开了旺角码头,而老三却没有下船!”
  
  “哦?”关松诧然问:“他跑到那娘们的船上去干嘛?”
  
  谭弘正色说:“兄弟担心的就是这个,据我们判断,除非老三是着了门道被人以迷药之类的玩意,使他丧失了神志,不由自主地糊里糊涂跟上了船。否则就想不出任何理由,他会突然跑到‘黑天鹅’号上去的!”
  
  关松“嗯”了一声说:“这么说,龚老三爷是落在那娘们的手里呀?”
  
  谭弘神色凝重地说:“兄弟已派老二他们设法找船去追了,必要时哪怕是动用武力,也得把老三救出。不过,兄弟认为更值得注意和担心的,还是她去找过了朱武…… ”
  
  关松哈哈一笑,毫不在乎地说:“谭兄也未免太沉不住气了,凭朱武那帮人,难道还当真要钱不要命,敢打我们的歪主意,那他们也太不自量力了!”
  
  谭弘表情尴尬地说:“兄弟倒不是沉不住气,而是担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朱武他们是批玩命的角色,只要有钱,他们是不顾一切的。万一那娘们不惜代价,使朱武霍然心动,接受了她的要求,那不是令人防不胜防。”
  
  关松仍然轻描淡写地说:“查振泰的那判事,她又不知道究竟是谁主谋的,参与其事
  
  的各方面人都有。即使她不惜代价买通了朱武,下手的对象又是谁呢?总不能把各方面的人都一赶尽杀绝吧! ”
  
  “那倒不至于。”谭弘说:“凭朱武的能耐,谅他也不敢有这么大的胃口!不过兄弟倒有个想法,假使能有人出面去找朱武…… ”
  
  关松哈哈大笑说:“向朱武打听、那娘们要他们杀的是谁吗? ”
  
  “不!”谭弘郑重地说:“我的意思是找个人出面去见朱武,干脆要求他们下手干掉那娘们,无论他要多少代价,开出来由各方面大家分摊!”
  
  关松冷声说:“真要打算干掉那娘们,还不是举手之劳,又何必花这个冤枉钱!”
  
  谭弘不以为然地说:“向她下手是不太困难,问题是谁愿意下这个手呢?查振泰的那档子事,大家都有份,这事就难办了。常言说得好,一个和尚挑水吃,二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就没水吃!
  
  “现在无论要哪方面挺身而出,恐怕也没人肯负责向那娘们下手的。而兄弟之所以想到找个人去见朱武,并不是真要买凶杀人,只不过是以此为借口,也许能探听出些口风,说不定朱武就会说出那娘们已去找过他了。
  
  “事有先后,他既接受了那娘们的委托,必然会对我们派去的人加以拒绝。那时我们的人不妨表示愿意付更高的代价,这样一来,不就知道那娘们付多大代价,想杀的对象是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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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28 07:18:40 | 显示全部楼层
  关松不置可否地说:“呃,这办法嘛…… ”
  
  话犹未了,忽见一名大汉进来报告:“老板,阿狗刚才来电话,他们发现‘黑天鹅’号停泊在铜锣湾!”
  
  关松刚“哦?”了一声,谭弘已情不自禁地跳起身来急问:“真的?他们没看错?”
  
  大汉回答说:“那怎么会看错,阿狗虽然不认识横爬的洋文,但船头上漆的那只黑色天鹅,谁也认得出呀!”
  
  “他们看见垄三爷下船没有?”谭弘迫不及待地又追问了一句。
  
  大汉茫然说:“这倒不清楚了,他在电话里没说……”
  
  谭弘急向关松把双手一拱说:“关兄,兄弟先赶到铜锣湾去看看,有问题我们回头再研究!”
  
  关松也不挽留,起身送出房门口说:“谭兄既然亲自去,兄弟这里就不必再派人去了,还是听你的消息吧!”
  
  谭弘立即告辞而去,匆匆带着两名保镖,由老刘驾车赶往铜锣湾。
  
  关松回到厅内,只见他手下的狗头军师费德才迎过来,向他轻声说:“老板,刚才您没在场,我在一旁注意他们的谈话,听他们的口气,那个姓叶的、好像是个玩命的狠角色,大概很有两手呢!”
  
  关松置之一笑说:“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跟他们一起来香港玩玩。”
  
  费德才正色说:“老板,您不是一直想物色个把能挑起大梁的吗?据我看,这姓叶的倒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手。
  
  “您最好套套他的口气,看他有没有意思留在香港。如果他肯屈就,把他留在我们这里,一定可以派得上大用场!”
  
  “好吧!回头我试试看”关松微微点了下头,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    *    *    *    *    *
  
  这时一个色迷迷的家伙,一面搂了个女郎在怀,一面向叶克强怂恿说:“小叶,我们带你上关老大这里来,为的就是图个玩的痛快,不必有任何顾忌。你何必这么放不开,学学我们才够劲呀!”
  
  坐在叶克强旁边的家伙,立即将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女郎,推向他身上说:“对!你别假正经…… ”
  
  女郎已被推扑在叶克强身上,被大家一起哄,她便就势双臂齐张,伸向他的两肩,弯过去搂住了他的脖子,送上个火辣辣的热吻。
  
  就在叶克强欲阻不能,被那女郎搂住了狂吻之际,关松走了过来,见状哈哈一笑说:“这才对啊,你来这里要是太拘束,那就太见外啦!”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随即坐了下来。
  
  那女郎听了他这几句话,为了要在老板面前表现她的卖力,更加热情奔放起来。
  
  趁着这当口,关松忽向身旁的家伙问:“徐兄,这位叶老弟这次来香港,是打算长住,还是短留?”
  
  姓徐的回答说:“这倒很难说了,我们这位叶老弟个性比较好动,一向四海为家,行踪飘忽不定。今天我们在一起,说不定明天他就一个筋斗翻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最近我们已经差不多有大半年没见到他的人影了,这次在吉隆坡无意间遇上,他听说我们将作香港之行,马上就决定跟我们一起来啦!”
  
  关松别有用心地又问:“你们这次来香港是?”
  
  姓徐的笑笑说:“我们都是一群无头苍蝇,到处乱飞乱撞。不瞒关兄说,这次我们来香港,玩归玩,顺便也是想看看这里的情形,有什么好干的找点财路。”
  
  “那么你们是可去可留呀?”关松笑问。
  
  “那当然得看情形,”姓徐的说:“好在香港是遍地黄金,只要能动得出脑筋,不愁找不到财路,早晚我们还是得回此地来谋发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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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28 07:19:06 | 显示全部楼层
  关松轻唱一声说:“其实香港也不如过去好混了,最近这几年来,警方不断对黑社会采取行动,经常不遗余力地大规模扫荡。使得圈子里都人心惶惶,感到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就连圈子里称得上是第一号人物的查振泰,去年一个筋斗栽下来,就整个垮了,还赔上一条命!
  
  “兄弟要不是稳扎稳打,处处谨慎小心,早已步了他的后尘。照这情形下去,往后我们这行饭就越来越难吃啦!”
  
  “关兄,”姓徐的忽说:“关于查振泰的事,我们也有所风闻。听说他是树大招风,被圈子里的人联合起来放了他一暗箭,同时警方也趁此机会打击他。结果使他背了黑锅,是这么回事吗?”
  
  关松置之一笑说:“外边的传说很多,甚至有人以为兄弟也参与其事的呢!其实这真是无稽之谈,完全在捕风提影。凭兄弟跟查振泰的交情要真跟别人联手起来对付他,那也未免太不顾道义了。
  
  “实际上大家都弄错了,谁也没放他冷箭,而是怪他自己的作风太招摇,又从不把警方看在眼里。结果去年一出事,那几个贩运‘黑货’的家伙,原想假冒他的招牌,以为抬出他的招牌,警方就会放他们个交情。
  
  “没想到会弄巧成拙,警方非但不买账,反而趁机套上了查振泰,使他有口难辩。这样一来,谁也不敢替他挺身而出,以免自找麻烦了啊!”
  
  姓徐的点点头说:“原来是这么回事,今天要不是关兄当面说明,连我们都对传说信以为真,认为他是被圈子里的人所陷害呢!”
  
  关松表情逼真地说:“这也难怪,别说是你们当时不在香港了,就是此地的圈内朋友,也有很多不明真相的,以为兄弟也参与其事,想把查振泰整垮,好取而代之;
  
  “其实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在他出事以后,眼看树倒糊散,他的手下都走投无路,谁也不敢收容。兄弟完全是看在过去跟他的交情上,又不容辞地把大部分人都收留下来。
  
  “结果吃力不讨好,反而更使人误会杳振泰是被我整垮的了。实际上呢,他的那批人全是派不上用场的,连一个能挑得起大梁的都找不出!”说到这里,不禁故作感慨地深深叹了口气。
  
  “关兄能有今天的局面,总算不错了呀!”姓徐的不知是羡慕,还是奉承。
  
  关松报以苦笑说:“这只能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真要想有发展,起码得有几个能挑起大梁的。
  
  “可惜这种人才是可遇不可求的,兄弟已经物色了很久,却始终没有发现一个!徐兄经常在各处走动,接触的人比较多,如果有机会的话,有合适的人手,请不妨介绍给我”
  
  说时又故意瞥了正被那女郎缠得不可开交的叶克强一眼。
  
  姓徐的察言观色,似已看出他对叶克强的心意,于是凑近了他轻声问:“关兄是否有意思想罗致这位叶老弟?”
  
  关松正中下怀,但他不动声色地笑笑说:“如果徐兄能鼎力促成,兄弟自然非常感激,只是不知他愿不愿意屈就?”
  
  姓徐的也想巴结关松,自告奋勇说:“这件事包在兄弟身上,回头我先问问他的意思,假使他打算留在香港,我相信就没什么问题,然后一切细节由你们直接谈吧!”
  
  关松刚谢了一声,忽见一名大汉急急走来,请他亲自去接听电话。
  
  “谁打来的?”他问。
  
  那大汉回答:“是小邓。”
  
  “小邓打来的干嘛大惊小怪!”关松把脸一沉,“让费德才替我接就行了!”
  
  那大汉向他附耳轻声嘀咕了几句,只见他神色突然一变,立即起身向在座的人告了个便,就匆匆赶去接听电话。
  
  小邓这个电话是从铜锣湾打来的,居然要关松亲自接听,难道铜锣湾方面发生了什么严重事故?
  
  *    *    *    *    *    *
  
  谭弘带着两名保镖赶到铜锣湾时,发现龚富兴在石堤上正被一群人围住,似乎脱身不得。
  
  他不由地暗自一惊,急步奔近时,正听龚富兴忿声说:“这里不是旺角,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管不着!”
  
  谭弘排众而人,一看这群人为首的是赵强,不禁诧然怒问:“你们这是想干嘛!”
  
  赵强嘿然冷笑说:“谭老大来得正好,这两天大家都在为‘黑天鹅’号的突然回来,弄得鸡犬不宁。刚才龚三爷却陪着姓鲁的娘们,跑到‘鸿禧大厦’去找薛律师!
  
  “去年查老大的事,大家都有份,难道兄弟问一声他陪那娘们去干嘛,这都不能问?”
  
  谭弘冷哼一声,转向龚富兴喝问:“老三,我也正要问你,你跑到“‘黑天鹅’号上去干什么?”
  
  “我……”龚富必讷讷地说:“是他们派人上岸来,请我上船去见那娘们的…… ”
  
  谭弘怒斥说:“你就那么听话,一点嫌疑不避,当真上那娘们的船? ”
  
  龚富兴自圆其说地分辩:“我,我是想借这个机会,弄清楚她回香港的目的呀!”
  
  “你弄清楚了?”谭弘怒问。
  
  龚富兴不屑地瞥了赵强一眼,故意卖关子说:“当然弄清楚了,但我没有义务告诉别人,我们回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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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28 07:19:33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刚要突围而出,不料赵强使着人多势众,竟挺身拦住他的去路说:“没那么简单,这是大家的事、你要不说出陪那娘们去找薛律师是干嘛的,就别想离开铜锣湾!”
  
  龚富兴这老粗刚才是落了单,孤掌难鸣,现在看谭弘及时赶到,心知他带了人手来,自然比较胆大气壮了。
  
  “去你妈的!”他怒骂一声,一把推开了拦住他的赵强。
  
  赵强冷不防被推了个踉跄,几乎一跤摔倒。他带来的有十几个人,一见龚富兴动手,立即齐声喝打,仗着人多势众,不由分说就发动了围攻。
  
  谭弘的两名保镖见状,唯恐两位爷们吃亏,赶紧冲入重围,双方便大打出手起来了。
  
  赵强有无恐,因为龙海山与谭弘之间早有芥蒂,他并不怕得罪九龙城的这帮人,纵然闹出事来,龙海山也绝不会怪他,甚至认为是替自己出了口气!
  
  既然如此,他还为什么顾忌,眼看他带来的那批大汉已动手,他非但不加阻止,反而把心一横,亲自加入了混战。
  
  *    *    *    *    *    *
  
  这里是铜锣湾“香港游艇会”的长石堤上,以小型快艇跟踪“黑天鹅”号的赵强等人,原以为那艘豪华游艇将出海的,没想到它竟驶向了铜锣湾来。
  
  “黑天鹅”号一靠码头,便见一男一女相偕登岸,双双步行至距离不远的“鸿禧大厦”。
  
  赵强在另一处上了岸,由于距离较远,码头上天色又黑,加上那男的穿得西装革履,无法看出是什么人,事实上也根本想不到他会是龚富兴。
  
  龚老粗从来不习惯穿西装,今晚突然开了洋荤,谁也不容易认出是他了。
  
  常言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可是他虽穿得西装革履,仍然是鸭子打扮鹅,还是个扁嘴货。凭他这块料,就是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帝!
  
  赵强没认出男的是龚富兴,却判断出那女的一定是鲁安娜。为了去年查振泰的案子,薛光甫突然临阵退却,在紧要关头打了退堂鼓,所以黑社会里的人物,几乎全知道住在“鸿禧大厦”的这位律师。
  
  此刻这一男一女去“鸿禧大厦”,难道是为去年的事,找上门去兴师问罪?
  
  铜锣湾不比旺角,既然不是在龙海山的地盘上,赵强就不敢贸然采取行动。
  
  他只好不动声色,把带来的人散布在“鸿禧大厦”附近,暗中监视着。
  
  而关松自从获悉“黑天鹅”号突然回到香港的消息后,他表面上虽不动声色,实际上这接连三天中,他早就派了一批人,分布在大小各码头注意动静。
  
  这家伙不愧是个老江湖,他似已算准了,鲁安娜绝不可能把船老停治在旺角码头,早晚必然会过海来香港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今晚“黑天鹅”号终于过海来,停在了铜锣湾的“香港游艇会”旁。
  
  小邓一发现这艘游艇,立即在码头上用行动电话回去报告。
  
  当谭弘得到消息匆匆赶来,车尚在途中疾驶时,那一男一女已走出了“鸿禧大厦”。
  
  赵强仍然未认出那男的是谁,只见他们急步走回码头,到了石堤上,驻足交谈了几句,男的便留下,目送女的径自回到游艇上,立即离开码头向海上飞驶而去。
  
  那男的回身正待走出石堤,赵强已带着那批大汉飞奔而至。直到这时候,才看清他竟然是龚富兴!
  
  这老粗突然跑上“黑天鹅”号,已使人感到莫名其妙,现在居然又陪着鲁安娜到“鸿禧大厦”去找薛光甫,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强既发现是他,自然得当面问个明白。偏偏龚富兴置之不理,双方一言不合,就在石堤上发生了冲突。
  
  (第三章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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