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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wordman790106

[连载] 西门丁《小镇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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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12 15:30: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风高雪飘夜  喋血客栈前

  智压群雄
  (一)
  “笃笃,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响,雷威一愕:“谁?”
  “荆明珠有事拜访,请雷大侠开门!”门外传来荆明珠的声音。
  雷威心中猜疑,看了床上的彭凌一眼,轻轻把放在几上的佩剑挂在腰际,然后打开房门,他见只荆明珠一人,不禁讶道:“荆姑娘夤夜造访,不知有何指教?”
  荆明珠一笑道:“雷大侠难道尚在生本姑娘的气?”
  “不敢。”雷威心中更加迷惑。
  “若非如此为何让我立于风寒中?”
  “在下一时失礼,请谅,姑娘请!”
  双方分头坐下,荆明珠把她四姊的意思转述了一遍。然后道:“想彭大侠不会拒人于千里吧!”
  雷威考虑了一阵道:“这件事,既然是……”
  彭凌适时行功完毕,闻言道:“荆姑娘可先去复命,在下换过衣服即来与各位见面!”
  “如此,我先多谢啦!彭大侠肯答应,小妹可以去复命了!请雷大侠陪来一齐去吧!”荆明珠说完即兴冲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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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明珠把彭凌稍候出来一事吿知众人,群豪都是精神一振。就在此时,庞冲及荆长风等已听到夜行人之衣袂声。
  庞冲面色一变,道:“花蜂你与丁家双剑上屋顶看看,荆贤侄亦请派几个人协助一下如何?”
  荆长空亲自带着荆明珠及三个手下出门视察。不久各人回来,俱道毫无异象。
  庞冲面色晴阴不定,道:“莫非老夫听错?”
  荆长风道:“小侄亦听见有夜行人飞掠上屋之声!”
  庞冲道:“花蜂有否到二楼察看?”
  “小弟潜入二楼,见左面那边渺无人迹,右面那间房,亦只有毕老板在元龙髙卧。”
  “那么夜行人去了哪里?”庞冲喃喃地道。
  此时,刚好彭凌与雷威并肩而来,众人只得把此事搁在一边!荆明珠忙令手下让出座位给与彭雷二人。
  荆翡翠道:“深夜打扰两位,小妹深感不安。”
  彭凌道:“姑娘无须客气,此事既然各位认为是与大家有关,彭某敢不将所知如实托出?”
  荆翡翠道:“彭大侠深明大义,小妹大为佩服。”她凤目一扫旁人,道:“如此请彭大侠把下午之遭遇详述一遍,小妹等必洗耳恭听。来人,替两位大侠添酒御寒!”
  .当下彭凌便把下午的遭遇一一详吿。跟着道:“以在下之判断,这客栈即使与四大龙卫没有关系,起码亦渗透了他们的人,自今日起各位饮食要小心。另外,只怕一窝蜂亦是四大龙卫的人!”
  庞冲道:“英雄所见略同!彭兄弟诚年少有为,未知系出何门?令师当亦是名震江湖的前辈矣!”
  彭凌道:“在下之身份尚未至公开的地步。至于在下之师承,对不住这是彭某之私事,跟各位似乎没有关连。”
  庞冲干笑一声道:“彭兄弟多心了,庞某只是多口问问而已。”
  彭凌目注荆翡翠道:“彭某听闻荆姑娘之分析,其间之各种情况均能作多方设想,对于姑娘的聪明至感佩服,不过,彭某却另有所见!”
  荆翡翠目光一闪,道:“小妹信口雌黄,料不到能作抛砖引玉,彭大侠若能不吝赐教,小妹何幸之有!”
  彭凌一笑,道:“姑娘之错在于刚到二字,缺乏全面的了解。姑娘之分析,则略嫌低估四大龙卫矣。管见之以为,若果四大龙卫是怕事之辈,则下午之事必不会发生。而再继续躲于暗处,绝不会稍露风声,若只求取彭某一命者,今后彼在暗,我在明机会多得很,亦不会在此时轻举妄动!”
  荆翡翠道:“然则,彭大侠认为对方不但不会为在座各人所吓阻,而且尚有意吞下这条‘大鱼’?”
  “正是如此,姑娘反应之快令人佩服!”彭凌面色一正道:“假如一窝蜂是属于四大龙卫的话,这个论断成立,则在下敢大胆说一句,对方所图谋的亦绝非意只在各人而已!”
  此言一出,群豪不禁骚动起来,花蜂冷笑一声道:“阁下不嫌有语不惊人死不休乎?”
  荆翡翠提高声音道:“尚请彭兄详述之!”她由彭大侠改口称呼彭兄,自是表示对他的观念大是改变。
  彭凌喝了一杯酒,道:“一窝蜂的限期是七天,用意何在?无非是希望在此七日间让更多的鱼儿入网,到时机成熟才突然收网。否则,他大可以只订三日或更短的期限,再说四大龙卫拥有武君龙生前庞大的遗产,岂会把二十多万银子看在眼里?何况尚要劳师动众!”
  庞冲道:“果然髙见!彭兄弟若能与我等紧密合作又何畏四大龙卫哉!”此时连他亦对他刮目相看。花蜂妒火大盛,却不敢发作。
  彭凌道:“还有一点,四大龙卫若果只动在座各位,一窝蜂绝不会只禁人出镇而任由外人入镇。”
  此时,连恶和尚梁栋木之辈亦知彭凌之言绝非为求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荆翡翠道:“听彭兄一席话,使小妹茅塞顿开,.请彭兄试论对方如此做法,到底用意何在!”说到这里她双目蓦地发出一道神采,深深看了彭凌一眼。
  荆长空十分奇怪,他素来知道其妹一向眼高于顶,轻易不认输,而今看来好像连她亦五体投地,不禁回头望了她一眼。
  庞冲道:“且慢,先派些人手到屋外戒备,否则我等之一切岂非尽入敌眼!”
  荆长空道:“是极,是极。鲁智华你带着兄弟到外面布防。”
  一个中年汉子应了一声,推座而起。
  彭凌含笑道:“无谓多此一举了,四大龙卫若想掌握我等行动,只需在此间收买一二人已经可收了如指掌之效矣。彼等拥有庞大的金钱,在座诸人,试问有几多人能敌得住引诱?”
  此言一出,堂上一阵骚动,众人都不安起来,一时之间你看我,我看你暗暗猜忌。

  (二)
  彭凌待众人稍为安静才道:“各位无谓互相猜忌,否则军心先乱,兵家大忌也。再说也可能是在下过虑。”一顿,“在座各位全是江北的英雄,江北昔为‘天龙帮’势力所在,说不定现在尚有其潜伏份子,换言之,四大龙卫除非甘心一生蛰伏,否则,自会东山复出,江北之地对他们最为适合,对各方势力亦较熟悉。在座各人谅必不信四大龙卫会甘心蛰伏。”他双目扫了各人一眼。
  “各位都是十年内崛起江湖的,换言之与‘天龙帮’毫无渊源,而且都是在冀豫皖一带活动,若果‘天龙帮’死灰复燃,各位正是他们的障碍之一!一举灭了在座群雄固然是清扫障碍亦可立威,使其他帮派臣服。”彭凌进一步分析。
  荆长风道:“四大龙卫如视我等是障碍大可各个击被,这样岂非更有把握?”荆翡翠叹了一口气,道:“大哥这就有所不知了!他们引大家脱离老巢,失却依据更有把握。唉!小妹实在对四大龙卫低估了!”
  彭凌赞许地看了她一眼道:“正是如此。引大家来此,等于孤身犯险,我明敌暗,四大龙卫更有把握。杀贤昆仲姊妹,风云会只怕已不能与之为敌,铲除了庞当家的,则利用杀虎坡的一窝蜂控制北七省的绿林亦容易不少矣。”
  群雄听了彭凌一番话之后,额上都沁出冷汗,深深领教了四大龙卫的手段,果然名不虚传。
  “各位谅必是得到武君龙的宝藏在长乐镇这一消息才不作考虑迅速赶来!”
  “正是如此!”群雄至此对彭凌已佩服得五体投地矣。闻言即齐口应道。
  “那就更证明在下之推论更进一步接近现实矣。否则此消息岂会等到如今才传出?”
  荆翡翠四兄妹商量了一阵,荆长风道:“由现在起,直至与四大龙卫冲突时为止,彭兄将是风云会的朋友,各位若与彭兄弟为敌的话,即是冲着风云会!”
  荆明珠道:“还有雷大侠也是。”
  庞冲干笑一声,道:“贤侄之话正合庞某之意。由现在起彭兄弟即是众人的军师,若有人与他为敌,即是与老夫过不去!”他说得慷慨激昂,比荆长风更具“感情”。
  彭凌忙站立道:“多谢各位厚爱,只是军师二字说得太重。在下说出这番话的目的只求大家明白身在险境而已。在四大龙卫未正式露面时大家最好平安相处,好像疤面客之事不再发生于愿已足。”    庞冲老脸一热,尴尬地一笑。“不知彭兄弟对这两天大家的行动有何指示?”
  “指示不敢。”彭凌沉思一阵,喃喃地道:“明日是世俗之谢灶,亦即是寒食节,希望各位明早去买干粮时多备一些?在下只怕这小镇的存粮不知是否足够七日之用量!”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大变,此点果然堪虑。
  “好了,大家去休息吧!”彭凌与雷威缓步回房。
  荆明珠自后叫道:“两位日后的饮食由本会负责供应,彭兄可放心养伤也!”
  彭凌与雷威连忙致谢。
  雷威道:“愚兄自问尚属聪明机智,
  但跟二弟你一比真有天渊之别。愚兄正担心义父等未至时,咱势孤力单,你又受伤,想不到你一席话却令大家争着献憨勤!”一顿笑道:“如此愚兄今晚倒可放心睡-觉!”
  彭凌道:“其实大哥亦有很多优点值得小弟学习的,只是大哥你过谦!”
  雷威笑道:“自家兄弟你不用替愚兄面上贴金!”
  殷一剑之眼光岂有看错之理?否则也不会让彭凌当堂主,自己义子则当副手。
  雷威道:“是否要吩咐他们派人轮番当值夜班?”,
  彭凌笑道:“不必,荆翡翠自会分派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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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12 16:09:58 | 显示全部楼层
内  奸
  (一)
  阳光仅仅透过白茫茫的薄雾。虽然有了太阳,但似乎无济于事,天气依然十分寒冷。当值的风云会弟子,抖落肩上头上的霜雪,搬动沉重的双腿走回店中休息。他们手脚都为僵硬之感,恨不得能痛快地饮一壶酒,解解寒气,振振精神,因此,一入店便呼喝店小二烫酒,及送些食物上来。
  有个小二睡眼惺忪地从后堂跑了出来,道:“客官,今天是小年夜,厨房今天休假,大爷如果要吃只能切点酱牛肉送冷酒。”
  几个大汉对望一眼,想起昨夜彭凌之言,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一个酒糟鼻的中年汉道:“也好,麻烦你替大爷们张罗一下!”他见小二扭头入厨房,又对左手边的一个同伴道:“你去吿诉大公子一声,看来为求有备无患,咱可得先去搜罗食物。”

  X          X         X
  隔了一会,群豪纷纷出店买备干粮。恶和尚与毒道人联袂而出,踏出店外,毒道人道:“和尚,咱分头去买!不要落在别人之后!”
  恶和尚道:“好,若有熟肉之类的,可要多买点。他妈的若要吃几天斋,洒家可要淡出鸟来!”
  毒道人一笑而去。

  (二)
  又是那间密室。婉儿手脚被缚,躺在一角,她面色青白,身体因寒冷而时不时颤抖。
  人口被推开,又出现那张熟悉的脸庞,她立即闭起眼睛,这个几天前她尚叫他三叔,现在却连看也不屑一看。
  那人道:“丫头,你忍着吧,这才只是开始了,谁叫你吃里扒外。”
  婉儿心智立即被怨恨所盈塞,簌簌地流下泪来。
  只听那声音道:“由今日起,他们都将吃不到饭,而且连水也难喝得到,你相机在酒中下毒,事成之后,咱当依诺言送你三万两银子,这可比你四处去抢更要容易!”
  婉儿大奇。不知此话是何意。
  另一个声音道:“多谢三当家的提拔,属下必当尽力而为!”
  原来不知何时又有一人入来。
  先前那人声音一沉,道:“不是尽力,而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果你临阵退缩,须知后果如何。嘿嘿,本座只需派人对他们一说,你便死无葬身之地!”
  那人禁不住打了个寒噤,道:“属下怎敢背叛三当家?再说三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
  “你能明白最好。嘿,这下毒的时间嘛,过一两天才进行,那时他们已近饥渴边缘,自会饥不择食。都听清楚了么?好,你先回去,别让人怀疑。”
  跟着听见一阵脚步声离去。一忽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显示又有人入来。又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老三,老大今早有消息到,他要我们在廿七日晚上收网!”
  老三道:“老大可有说他何时回来主持大局?”
  老二道:“他要愚兄暂时主持大局,而他本人会在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那时才会收取更大的作用云云。”
  “真不知老大葫芦里卖什么药,叫人摸不着头脑。老二你说老大这几年到底在干甚么?”
  老二叹了一口气,道:“老三,你怎能有这种想法?十年前还不是样样以老大马首是瞻?”
  “十年人事几番新,唉,难说,不过咱已蛰伏了十年,小弟是不能再等下去了,好歹也要拚一拚。”
  “老三你所说愚兄亦有所感,咱也得自己准备一下。万一不敌时篮跟他们同归于尽。”
  “咦,咱不是还有当年‘霹雳堂’送来的霹雳子?”
  “还有二颗,正好派上用场,只怕只二粒威力不足。”老三接口道。
  老三道:“咱可先在客栈埋好火药,而以霹雳子作引子,这样我想连屋子都可以揭掉!”
  老二道:“昨夜愚兄只是略发出点声音,已惊醒了那些王八蛋,要埋火药岂是易事?”
  老三道:“有办法!廿七日晚上咱乘一窝蜂一阵冲杀。兵荒马乱之际,乘机把火药撒在客栈四周,那时就不怕有人知道了!”
  老二喜道:“好,就这样办,老三你今天休息这消息就由你传递上杀虎坡吧!还有一点,你一定要对老大具有信心,不能在原天星等人面前稍露风声。武帮主遗下的金钱全在咱手上,他会不来么?再说这些宝贝在杀虎坡后山处。老大知道么?咱四兄弟以他最贪财他岂会放弃!”
  老三嘘了一口气,道:“不是你提起,小弟都忘记了,如今小弟亦放心了。”

  人心惶惶
  (一)
  腊月廿六日,一连几日平安无事,可是现在“日上三竿”伙计除了毕觉晓偶然露面之外,余无一人,群众烧水买食物都要自己动手,啃了几天的干粮加上存水发现有毒,众人都有点人心惶惶。不知四大龙卫下一步又将使出何种手段。
  在这种情况之下,每次烧水泡茶都要选派人手监督,以免被人下毒。近午,恶和尚兴冲冲的走入来,道:“洒家抢了几斤肉脯,还有一大块腊肉,今日喝个痛快,妈的,吃了几天斋都淡出鸟来了!”
  他前脚刚踏入,梁栋木后脚跟着入来,道:“嘿,小弟的更丰富,你们看,三只腊鸭,一大串腊肠,还有二袋面粉!”
  群豪都是大喜,不久又有几个风云会的弟子把抢来的食物扛了入来!
  于是安排人手入厨烙饼、烫酒及切肉,一下子指定了五个人,那是花蜂,毒道人,荆明珠及二个风云会的弟子。
  荆翡翠忙道:“且慢,你们五个人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
  庞冲心中一动,道:“对,这样才公道,另者,老夫有个意见,风云会派三个人似乎太多,这样吧,丁骑鹤代荆侄女一趟吧!丁氏兄弟几天来什么事都不做,老夫这样安排你不会有意见吧!”
  丁骑鹤道:,“是的,在下本应为大家效劳!”
  庞冲道:“好,你们把身上的任何东西拿出来,老夫替你们保管!”
  荆翡翠道:“五妹你去找彭大侠来一趟!”
  荆明珠道:“他俩一早已经出店,至今尚未回店。”
  荆翡翠一眼瞥见毒道人十只手指都留有近寸长的指甲,道:“小妹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各人把指甲重新修剪!”
  庞冲忖道:“还是这丫头细心。”嘴上道:“请各位把鞋袜也脱下,当各位准备妥当之后,老夫尚要检查一次,另外请荆大侄子协助老夫一下。”
  毒道人及花蜂心中都有气,可是却也不敢反对,只得乖乖听从庞冲及荆翡翠之安排。正在此时,门外又传来一簇人马,庞冲回首一瞥,禁不住心中大喜,道:“沈老弟你这才来,哈哈,欢迎欢迎!”
  来者是豫西伏虎山白虎谷的人马,为首的是谷主沈浩流,在他后面的那人是副谷主田垒。沈浩流一见庞冲,喜道:“庞兄别来无恙?小弟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料不至被拒绝吧!”
  “那里那里,你我十年前已是好兄弟,如今更需沈兄你襄助一臂之力!”
  沈浩流道:“如此,小弟先行多谢了,庞大哥有何吩咐但请交代下来,小弟愿当马前卒。”
  “沈老弟太客气了。你乃大将,正是我等之柱石,今后尚要仰仗老弟之力,何须太谦!”
  沈浩流大喜,两人又暗中结盟,庞冲环顾在座,以彼一簇最具实力,不觉睥睨一切,道:“荆侄女,老夫为求公平起见,选派田副谷主作为是日之厨房监督,你可有意见?田老弟乍到,与各位均没关连,且情况不明,他当监督实乃最适合不过了。”不待荆翡翠回答,转对田垒道:“田老弟你跟他们去厨房准备午饭吧,你的任务是严防任何人下毒!”
  田垒看了沈浩流一眼,应声而去。荆翡翠道:“大叔的安排,侄女怎敢反对?”
  庞冲嘿嘿笑了一阵,他自忖即使荆振声在场,他这边亦不至处于下风。

  (二)
  彭凌伤势经已痊愈,估计即使再碰到赵飞,他与雷威连手,有把握把他擒下,于是两人到清心茶馆搜查,几乎敲遍每一个角落,最后才发现那个密室,可是里面不但不见任何人影,除了几张凳子,别无一物。
  时已近午,正是客栈中群豪分派人手之时,彭凌不甘心,再赴婉儿住所搜索,此地除了衣物,杂食以外无一有关四大龙卫的资料。
  彭凌见婉儿尚留下一小袋面粉,半袋大米,便送去给福婶。
  福婶见他无恙十分高兴,并亲手烙了几张大饼,请彭凌及雷威吃。
  彭凌实在不想吃他们那些抢来的食物,于是两人欣然留下来吃饭。

  (三)
  花蜂等五人除了风云会两个弟子稍懂烹饪之术外,余者一生中也进不了多少次厨房,这顿简单的午餐,居然弄了个多时辰才吿成功。
  尽管那些烙饼烤得生的生,燶的燶,平日群豪根本连看也不看一眼。今日却吃得津津有味,刹那已吃得碟底朝天。就在此时,毒道人脸色大变,道:“不好,有人下毒!食物中有毒!”
  群豪惊怒交集,庞冲喝道:“你们几个怎么搅的!田老弟,刚才谁下毒?”
  田垒面色铁青,道:“小弟不见有任何人下毒?”
  此时,堂上群众十之八九腹中绞痛,一时之间乱哄哄的!
  庞冲内功较深,毒性尚未发作,怒道:“没有人下毒,莫非每个都是口含毒药,自个吞下去?”
  田垒额上冷汗簌簌流下,显示他亦忍受着无比的痛苦,道:“小弟确实毫无所发现!”
  恶和尚怒道:“咱要你当监督,你担个鸟!洒家跟你先干一场!”
  堂上喝骂呼叫之声四起,大都是辱骂田垒的,田垒脸如土色,他在急怒攻心之下,反而说不出话。
  沈浩流高声道:“各位英雄请静一静,沈某相信田兄弟,他说不见人下毒就是不见人下毒!”骂声又起。
  沈浩流沉声道:“如今当务之急是先取得解药,其他的事下一步才说。”此话一出,群豪彷似斗败公鸡似的,不吭一声,刹那堂上由混乱一下子变成死寂。
  荆翡翠道:“沈谷主之声颇有见地,可惜此时既不知下毒者是谁,亦不知是何毒性,这解药如何去取?”
  沈浩流一时考虑不及此,闻言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群豪更有如履绝险之感,心中大是后悔此一行。
  毒道人突道:“这药跟贫道飞刀上之毒一模一样!”话既出口脸色剧变,又喃喃道:“这有何可能?”他连忙取了一颗药丸塞入口中。
  梁栋木忙喝道:“好老道,原来是你做的手脚,快取出解药来。否则即使吃了解药你能逃得过众人之一击?”
  群豪大是愤怒,此时只需有人喊声打,即使有十个毒道人亦死无葬身之地。
  毒道人出了身冷汗,跳起站在桌上"呼道:“各位请听贫道一言,贫道若是下毒者,又岂会说出毒性与贫道飞刀上的相同?再说贫道入厨可是经过庞大当家及荆公子搜查过的!难道各位亦不相信他们两位?”
  群豪不觉无言以对,毒道人道:“庞大哥,和尚你俩过来?”
  庞冲此时即使有天大的架子亦端不起,迅速与恶和尚排众上前。
  毒道人立即取了二粒药丸交给他俩,道:“吃下去!”
  庞冲及恶和尚大喜,猪八戒吃人参果般迅速呑下,毒道人低声道:“请两位保护贫道安全!”提高声音:“诸位,贫道身上只带十粒解毒药丸,如今只剩七颗,你叫贫道怎分配?”
  梁栋木嗓门特别大:“咱与你合伙当然先给咱一颗。”
  毒道人苦笑一声:“梁兄莫怪贫道说句真心话,在座颇多位也与贫道结过善缘,再说如今在座的全都是一家人,贫道也岂能对你偏心。”
  “不错,如今正是同舟共济之时,大都是一伙人。”
  “正是,正是,岂能对梁家寨的人偏心?”
  “道人,咱三年前已合伙做过不少案子,他妈的,老子跟道长走江湖时,你还不知在何处了。”
  梁栋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发疯似的道:“那就大伙儿一块儿毒死吧!”
  这时连一向自矜身份的荆长风亦忍不住道:“如今既是一伙人,道长且应把药丸送与武功最高的七位,如此才能保全最佳实力与四大龙卫一拚,为大家报仇!”
  “扯你妈的蛋,武功低就不是人?”
  “放屁、放屁,人都死了还讲什么报仇?”
  “正是,只怕到头来还是要被四大龙卫打死?”
  荆长风脸色铁青,冷哼一声,不发一言。
  毒道人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这世上根本没有一个好方法可以解决之,贫道唯有请祖师爷选择了!”他把怀中的解药毒丸尽数取出,往上一抛,那七颗药丸分七个地方飞出。
  一时之间人影晃动,接着暴喝之声,呼骂之声四起,再而互相厮打抢夺。刹那堂上极之混乱,每个人在此生死关头,平时不敢骂的话,不敢轻易使出的下流招式,此时通通尽量发挥。弱肉强食,武功较低的,尚未被毒死已先被打死。
  毒道人手向上一抛,荆长风等已突跃而上,几只手齐往药丸抓去,还是荆长风捷足先登,首先把药取到,人尚未落地,已把药丸含在口中咀嚼,并和涎吞下。他冷冷对荆长空、荆明珠等说道:“不去别处抢,跟我抢!真出息!”
  事实上毒道人的药丸一抛出,各人潜意识发生的反应都是往最近自己的那颗抓去,荆长空等自亦不能例外。
  此时,毒药性已发作。加上众人刚才一阵争夺,来得更烈,堂上一片呻吟痛苦之声。
  彭凌及雷威听见“日上三竿”客栈传来的嘈吵打斗之声,匆匆辞了福婶赶过来。
  一入店见此情况不禁俱是一怔,毒道人把事情略说一次,彭雷两人大吃一惊,群豪未经正式接触已经一败涂地,细数一-下,恐怕今夜亦只剩下十三个人了(疤面客没有进食)。
  雷威问:“对方是否在酒中下毒?”
  恶和尚道:“不是不是,所有的酒坛子泥封丝毫无损?”
  “那是在面粉里头了。”
  梁栋木在刚才的抢夺中右腿折断,痛苦地道:“除非四大龙卫事先在全镇的面粉里都下了毒,否则彼等又怎知咱要抢那一家的?”
  雷威道:“这就奇了,对方到底在哪方面下毒?”
  庞冲道:“此时尚来硏究这些,有个屁用!”他慷慨激烈地呼道:“如今是想办法救治中毒兄弟的时候!”
  彭凌突然插口道:“毒下在食油中!大哥你用银针去试一下!”雷威连忙入厨,不一会,即听见雷威大声呼道:“油中果然有毒!”
  群豪千计万虑竟计不及此,心中对四大龙卫的手段均不寒而栗。
  毒道人突然纵声大笑:“贫道此次共带了十二杷飞刀,这点和尚可证明,如今剩下九把,刚才都已看见,贫道入厨之前,全部解下放在桌上,此点庞大哥可证明。”
  庞冲点点头。
  “廿二日贫道与一窝蜂交战时共用去三把飞刀,此点和尚及疤面客可证明,甚至庞大哥可能亦见到,对方必是在现场检査去贫道遗下的飞刀,并利用刀上的毒溶化在食油中,谋害我等,又可嫁祸贫道,如此,可使我等先行内讧!”
  梁栋木没好气。“我等即使明知你下毒,此时亦已无可奈何,你何须解释!”
  毒道人毫不理他,又是一阵大笑:“可惜,敌人千算万算却不知贫道这毒遇热毒性即灭,咱用油来烤饼,试问这油热度是何等之高?”
  群豪此时都是心头大喜,求生之念油然而生。毒道人拿眼扫了众人一下:“由此,贫道断定各位性命无危,可能这一两天内,肠胃会时有绞痛而已!”转对梁栋木:“梁施主刚才怀疑贫道下毒,若是贫道下毒会否把毒下在食油中?”
  梁栋木此时得知生命无危已是心头大喜,闻言道:“在下刚才有冒犯之处请道长亮察,嘿嘿,人在危急中自然会口不择言!”
  彭凌见四大龙卫毒辣手段无孔不入,禁不住亦心头一寒,说道:“往后的食物,最好各人自己解决,这样即使敌人得手,损失也不大!”说罢一拉雷威回房。

  (四)
  密室中,老三沉声道:“怎地不毒死他们?”
  “他们防备得很紧,属下实无下手之机,要不是昨夜属下刚好当值,乘机把飞刀浸在油中,简直……幸好到底也间接杀了他们十多个人。”
  老三哼了一声:“那十多个人都是此间庸手,作用不大,你那三万赏金?嘿嘿嘿!”一转腔,“明晚大战即至,你乘机再下手,事成之后,不但三万银子照赏与你,另加十二颗明珠,还有事成之后,天龙帮八大金刚一席之位,老夫给你担保必有你份儿?”
  “多谢三当家提携,属下一定全力而为!”
  老三一阵冷笑,道:“从今日起不是三当家,是三帮主。天龙帮必能比前更为兴盛!”
  另一人显然是群豪的内奸,闻言媚笑道:“是,三帮主,天龙帮雄霸江湖之日经已可期!”
  两人相继出去。婉儿眼角一瞥,见后面那人穿着一袭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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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12 16:44:41 | 显示全部楼层

  风雨前夕
  (一)
  天甫黑,雪花又再盈塞天地,大地一片白茫茫。长乐镇青石板街道上积雪盈尺,远处突然露出几个黑点。黑点来得极快。刹那已能分清那是七人七马,顺风驰来。一忽,“龙虎凤风云会,豫皖鄂唯我尊”之吆喝声,传遍长乐镇。
  “日上三竿”客栈大堂上,雄豪精神一振,荆氏兄妹更是心头大喜,连忙打开门出迎!
  庞冲脸色晴阴不定,“皓首苍龙”荆振声到来群豪方面的实力无疑大增,可是,在争夺武君龙遗产时又会是自己的心腹大敌,不过,他到底是个枭雄,略一考虑,还是站在门边接迎。
  刹那马叫声响,一匹青骢马当先驰至。马上骑者一勒缰,马儿人立而起,停止去势。马上骑者骑功武功一流,马虽人立,他仍稳坐鞍上,左掌在马颈上一按,马儿一对前脚迅即落下,地上积雪盈尺,马蹄点地无声。
  马上人一滚鞍伶俐地跃下马。
  荆长风叫声爹,抢前二步。
  “呵呵,”荆振声抖下披氅上的积雪。“扰了各位清梦,荆某至感歉仄!”对站在门里门外的群豪略一点头。
  此时后面那六匹马亦已相继停下。庞冲排众而出:“荆兄老弥越坚,别后五年,不但发颜丝毫未变,功夫却更老辣了!”
  荆振声道:“老弟神定气闲更是进步良多,老夫老矣。幸好托福这身老骨头尚未松散!”他眼尾一扫,讶道:“空儿你如何脸色奇青?莫非受了内伤?”
  庞冲哈哈一笑道:“你看小弟只顾说话,忘了招呼。荆兄请即进来喝杯暖酒御寒。雪夜把酒,正好说话!”
  荆振声一笑而入。荆长风把几日来的事述了一遍,荆振声立即陷入一片沉思。冷不防门外马嘶声响,打断了他的思路。“这般夜了,尚有谁来?”众人尚未来得定神,门已被人推开,
  一股寒风挟着纷飞的雪花卷了人来。推开门的是一位身高七尺的中年汉子,瘦削的身材,配着一张瘦长的脸庞,面如刀削,双目神光湛然。不知何人突然呼道:“快腿郑刚!”
  郑刚站在门边。跟着十多人在一位黑衣老者的率领下,鱼贯入店。
  黑衣老者一抱拳,道:“老朽莫求名,少在江湖上走动,谅必大家未曾耳闻,不过,这几天只怕要与各位作伴,寒夜冒昧登门,老朽深感不安!”他虽说得谦虚,却毫无不安之色,“郑副堂主,看看还有没座位!”
  一个脸色难看的葛衣老者,面目严紧,神色冰寒,语气冷峻:“在下‘铁面神判’邱铁心,忝为大刀门刑堂堂主,请问在座有没人知道敝门仗义堂堂主彭凌的行踪?”
  大刀门三个字一入众人耳中,都是心头大震,庞冲及荆振声互换一下眼色,面色都是一寒。
  荆明珠道:“他俩在房中。”
  莫求名道:“请问姑娘,小徒在哪一间房?”
  荆明珠道:“这厢院东边最后那间。不如,晚辈带你们去!”
  荆振声咳了一声,道:“珠儿不可无礼。人家莫当家可能有些不可为人知的话要与凌堂主谈。”
  莫求名道:“多谢姑娘好意,不敢劳驾姑娘!冷枫你先去找找。”一个满身带劲的佩剑青年应声而去。
  郑刚道:“禀门主,属下已找过,此地座位已满!”
  荆振声道:“兄弟们让张座位给莫门主。”
  庞冲对沈浩流打了个眼色,沈浩流会意亦忙吩咐手下让了一张座头。莫求名忙道:“多谢各位盛情,老朽十分感激。”
  冷枫出来在莫求名耳边讲了几句,莫求名颔首。“邱堂主,本座先进去跟彭凌谈谈,此时你暂负责,不可事先冲突。”
  邱铁心应声道:“属下知道,门主请放心!”

  (二)
  约莫隔了一炷香的时间,莫求名才带着彭凌及雷威出来。莫求名在上首坐下,彭凌在右首相陪。
  庞冲干咳一声,道:“莫当家的可能已从彭兄弟口中得悉此地一切?”
  莫求名颔首,道:“庞当家有话但请直说。”
  庞冲道:“在座各位来此之目的,如鸡吃放光虫,心知肚明。不知莫当家的是要独吞,或者见者有份?”
  莫求名道:“莫某素来做事,反对独吞。”
  “如此是见者有份?”
  莫求名道:“莫某不敢私相授受,庞当家自信能得到那份传说中的遗产么?”
  庞冲一怔,道:“凭咱等的实力若无把握。只怕江湖上也没几个人谁说有把握了。莫当家何必长他志气!”
  莫求名道:“荆会主又有何高见?”
  荆振声一字一顿地道:“本座同意庞老弟之见。”
  莫求名一哂,道:“见者有份怎个分法?想来庞当家当不致采取人人各取一份这法子。”
  庞冲干咳一声。“此地,可分三组势力,即莫当家的大刀门,荆兄的风云会以及庞某这批兄弟和白虎谷的人手。这三组势力么,实力相当,因此,庞某提议把遗产分成三份,每组取一份。至于其他的如何分法,则由他们各组自行分配。两位意下如何?”
  荆振声本来在大刀门未出现之前,自认吃定庞冲,因为庞冲人手虽不多,可是都是乌合之众,白虎谷沈浩流荆长风已能应付,田垒则荆翡翠或派二一个堂主亦尽能敌得住,至于庞冲则他自己有把握制胜;余者已不足畏惧,可是大刀门虽只十多人,但个个神气充足,显然个个都有一身不俗的功夫,更可虑者乃这批人,除了快腿郑刚外,余者俱闻未可闻,不知底细如何。
  他考虑了一阵,决定即使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得拉拢庞冲。于用沉声答道:“荆某同意。”
  “如今只看莫当家的了。”
  莫求名道:“莫某不置可否,一则,此时所订的计划届时可能未必能够实行,二则,只怕传闻不确。”庞冲岂会出尔反尔?只怕手下们不一定答应。”
  莫求名道:“庞冲的坦白,倒令莫某少了些口舌。”
  荆振声忍不住插口:“莫当家自然另有高见,何不说出来参详一下?”
  彭凌心忖:“荆振声果然名不虚传,其心思之慎密当在庞冲之上。”
  “这很简单,到大功吿成后,才作决定。”
  庞冲道:“荆兄你看怎样?”
  荆振声心忖:“姓莫的看来有意独吞,却又怕在决战之前多树敌,哼,老夫可要小心,届时可得保持实力?”口上却道:“莫当家的言之成理,本座岂能不听?”他又对庞冲打了个眼色。
  庞冲一时不能意会,只得和着他道:“如此庞某再坚持下去亦不好意思了。”

  (三)
  又是那个密室。时间正是莫求名刚入客栈时。
  老二急促地道:“老三,老大已到镇上。”
  老三心头一阵狂喜,声音透看欣喜。
  “老二,你怎知道?”
  “刚才愚兄发现老大的暗记,他并要咱尽量于拂暁前动手,因为全部鱼儿都已入网!”
  “对,现时正是收网之时了!老二,我立即出镇施放烟花。”
  “好,动作要快,他们来了之后。你我先上小楼置伏,到时成熟才猝然跃下!还有,上次你可有吩咐他们准备火药?”
  老三颔首道:“这种事,小弟岂会忘记?”
  老二道:“好,你把那二颗霹雳子交与为兄!”
  老三迟疑地道:“一人一颗可好?”
  老二脸色一沉,寒声道:“老三你几时学得跟我讨价还价?”
  老三在他积威之下只得在墙角取出一个铁盒,从中取出二颗黑黝黝的鹅蛋般大小的弹子交与老二:“老二,这东西已经放了十多年不知尚有功效否?”
  老二哈哈一笑:“霹雳堂的招牌岂是纸扎的?你放心,这两颗宝贝一响,引爆了周围的火药,只怕周围半里之内尽成灰烬!”
  老三亦哈哈大笑,“这一战咱可是有胜没败,咱熬了十年总算没有白费!”两人相继而去。
  “半里之内尽成灰烬!”婉儿心中倒吸一口冷气,心中不断浮起一张张她熟悉的脸庞,是那般的和蔼亲切,但转瞬之间这一切立即被一片火海所包围。婉儿不寒而栗,此时一股求生的意念冲击着她,她心中不断喊道:“我不能死,不能死,我要活着出去:我不能见这么多无辜的人无端端的死去!”
  可是怎样出去?婉儿不禁叹了一口气,她身子虽然没有被制住穴道(老二生怕在这种天气中点了她的穴道,气血不流畅,很易冻死),可是双手缚在一起,双脚又被缚在墙角的一条铁柱上。
  她又有何办法可想?


  (四)
  外面,朔风怒号,雪花如鹅毛般大小铺天盖地下着。天地间一片宁静。
  “日上三竿”客栈内灯光昏暗,群豪是否都已就寝?又是否知道这是暴风雨之静寂?

  (五)
  密室中,婉儿仍在苦苦思索着。
  忽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跟着一声吱吱声,婉儿心头一动,“老鼠?”她目光触及今晚老二给她准备的饭菜,脑中灵光一现,想了个办法。


  决  战
  (一)
  将近破晓,正是黎明前之黑暗。雪花已渐渐不见纷扬,寒风依然凛然。一阵阵强劲的朔风刮起地上的积雪,半空中彷佛一条长长的银龙在迎风飞舞。
  在“日上三竿”客栈门外当值的好汉都不由地把衣领拉高,背倚墙壁,搓动双手,以免冻僵。
  不知何时,有个人发现,雪地上出现无数的白衣人,白衣如雪,行动无声,在此时份实在难以发现。
  等到发觉时,先头的白衣人已离店栈不足十丈。
  莫求名的两个贴身卫护之一的冷枫,蓦地,尖啸一声:“客栈十丈周围尽是不明来历的人!”
  随即喝道:“汝等是谁?”
  店里灯光蓦地一亮。
  左边为首的一个白衣人自雪地中窜出,狞声道:“阎王爷派来的!”从店内纱窗透出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依稀是一窝蜂八大金刚的黄金满。
  右边的带头人亦实时扑上,喝道:“一窝蜂的来了,乖乖的投降受缚,可免一死!”
  店内庞冲的粗壮声音自门缝中透出:“薛扬,你不怕风大吹闪了舌头!有胆的进来一战!”
  薛扬虽然胆大妄为,但对方终究是实力坚强,闻言不禁一呆,身后蓦地传来赵飞的声音:“把门踢开!”
  薛扬一咬牙硬着头皮把门踢开。此时黄金满与冷枫已互相攻了三四十招,双方竟然难分胜负。

  (二)
  门一开,赵飞举步而入,在他右首的是薛扬,左首的是康天星。
  赵飞一入店见堂上的桌椅早已被搬开,露出一大片空位,他笑道:“想不到各位都已准备妥当!”目光一扫,停在莫求名脸上,良久,突然一阵狂笑:“昔年故人无恙,赵某倒要感谢老天爷之好意!”
  莫求名冷笑道:“十年前剑底游魂,赵飞你又何足言勇!”他一拍腰际佩剑,“只怕你今晚难逃一死!”
  赵飞怒极反笑,半晌寒声道:“殷一剑,你这老匹夫死到临头,犹敢逞口舌之利!”殷一剑三字出自赵飞口中,听在群雄耳里,心头都是一震。
  荆振声忖道:“此人反璞归真,教人不能眼神中摸出点斤两,我道是谁,原来是他,那就怪不得了!”
  殷一剑(即莫求名)道:“你三个老大呢!怎只教你单身出来受死?”
  赵飞道:“他们在必要时自会现身!”忽觉此语有点示弱,哼了一声,“只老夫一人已可应付!”
  殷一剑一捋颔下之长须,道:“只怕你连老夫徒弟也打不过!”
  彭凌接口道:“赵飞,你敢跟彭某决一死战么?”
  赵飞冷笑:“掌底游魂凭你也配!”
  “当日彭某手无寸铁,又在新创伤之余,虽败犹荣!如今彭某伤已愈,刀在手,只怕你不敢一试!”
  赵飞怒不可遏:“老夫今日若不成全你,岂不教天下英雄耻笑!”一扭头喝道:“上,全部杀掉!”
  一窝蜂贼众蜂拥出上,各自找对手厮杀。彭凌手按在刀柄之上,一股凛然之气,迅即迸发。
  赵飞一凛,自忖:“这小子莫非已得彭风老鬼之真传?”当下不敢再托大,抽出插在腰际的旱烟杆。他有为而来,岂会客气,手腕一振,依法泡制,旱烟杆又当小花枪剌出。
  彭凌大喝一声,拔刀而起,刹那之间,刀光闪处已自劈砍了十四刀。刀疾如风,快似闪电,不愧是“闪电刀”彭风的儿子。赵飞沉腰扎马,化攻为守,一杆旱烟杆或小花枪,或点穴撅,或短棍,变化万千,沉着应付,只要彭凌气稍竭,招微乱。他就将立即反攻。
  可是彭凌一口气劈了一百五十多刀,气力既不见稍竭,刀法依然严谨凌厉。
  赵飞心头蓦地一沉,不过他大小数百战,经验丰富,深知在这种情形之下,更加需要沉着。
  薛扬立即找上快腿郑刚,郑刚胜在轻软身功夫到家,薛扬则是勇悍绝伦,两人亦是一时番不能分出胜负。
  康天星奔至庞冲跟前,拿眼瞪着他。庞冲夷然不惧道:“来吧,当天在镇外,老夫已有意找你松松筋骨了!”
  康天星一笑,又神秘地道:“庞当家,你说今夜双方胜算如何?”
  “六四之分,不如你把藏宝之处供出,老夫担保你发肤不损,而且把遗宝分一大份给你。”
  “庞当家的说错了,六四之分不错,但咱占六分。你等只占四分,不如庞当家做个识时务的人,反戈一击,本座亦保你发肤无损,兼且荐你加入本帮,这地位嘛,绝不在老夫之下。你不妨考虑一下,过了一盏茶之后本座再来问取你之意向!”
  庞冲一阵狂笑:“姓康的你别把话说得太满!”忽地心头一动,道:“也好,你既然认为你占六分,老夫等只占四分,自然有你之道理,不如待老夫先听听你的分析。”
  康天星突用“传音入密”道:“此一局是你等占上风。不过,本帮武功最高的三个帮主尚未现身,假如全部现身,局面是否是五五之分?请庞当家莫忘记,你等已有大部分人中了毒,虽然没有性命危险,可是,经过一个下午的腹泻,气力算精神都已打了一个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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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13 10:21: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混战死不掉 分道扬镳走

  庞冲心头一跳,心忖:“此人说得不错,殷一剑对左清流,刘战对荆振声,老夫尽可敌得住铁志城!”他看一眼彭凌与赵飞的情形,仍思想:“彭凌那小子没有中毒,更兼有刀在手,当能敌得住赵飞。再下来么,大刀门那个邱铁心自可能与康天星匹配,其他人等刚好跟一窝蜂的八大金刚实力相埒,自己这边的手下,下午已死了十多个,人数远远不如对方。姓康的倒没有故作惊人之语。”
  他再三反复推敲,都只觉得是个胜负难分之局,即使某一方面胜了亦要付出绝大的代价。
  当下亦“传声”道:“庞某认为你之分析颇为中肯,但此也只是五五之局,何能说是六四之局?”
  康天星一笑,“庞当家的忘了本帮早已在贵方设下了一个棋子?否则,中午贵方又岂会无端端中毒?”
  庞冲心头一寒,急声道:“那人是谁?一时之间竟亡心了使用“传音入密”。
  荆振声隔远冷眼旁观,闻声忙道:“庞当家的跟他说些甚么?”
  庞冲欲言又止,半响转腔道:“庞某跟他叙叙旧。”
  荆振声心中冷笑一声:“只怕对方在说降,这老家伙见利忘义,十足一个小人,这当口莫被他反了过去!”他眉头一皱,道:“风儿,你庞叔叔念旧不好动手,你去把他接下来!”
  荆长风应了一声,取出链子枪走上前去。
  康天星忙传音道:“庞当家你若果要再听本座之分析,这下可要看你的了!”
  庞冲脸色一沉寒声道:“荆贤侄你这就不是了,长辈在说话你岂能来捣乱?”
  荆长风道:“叔叔若是真的叙旧,为何要用传音入密相谈?”
  庞冲恼羞成怒,道:“你是越说越不成话了,荆兄你岂能不加管教!”
  荆振声道:“风儿经已成人,荆某已有意在这三两年之内把风云会交给他打理,荆某正要看看他到底处事能否尽如我意,庞老弟若认为不妥的大可以代荆某教训之。”
  荆长风知父莫若子,闻言岂有不知道乃父之意?于是仍然站在康天星四五尺之处。
  庞冲脸上再也挂不住了,怒道:“荆兄既然不认当日之情。庞某可也不敢再认这个侄子!”
  荆长风道:“晚辈每逢叫你叔叔时,心中亦是大不痛快!”
  庞冲脸色铁青,“姓荆的,你两父子可是要迫庞某了!”
  荆振声暗叫一声不好。“莫把这匹夫迫反了!”连道:“荆某岂敢迫你?只是怕你一时受小人蛊惑而已!”
  “老夫年近花甲,岂是三岁小孩!”
  荆振声忙喝道:“风儿,既然你叔叔能分清好歹,你还不回来?”
  他待荆长风走回他身边时,低声道:“提防姓庞的那老匹夫反了过去,你通知下去,由此时起,要严防庞冲那边的人手,还有,不管任何一方的人都好,若果人家不先动手,咱等绝不事先出击!”
  荆长风应了一声,忙把乃父之命令传达下去。
  康天星对庞冲一赞:“庞当家这一手果然漂亮。”
  庞冲讪讪地道:“庞某正洗耳恭听了,还是说正点子吧!”
  “这着棋子到底是谁,老实说到此时亦还未知,不过,咱的手段你是见识过的,为着庞当家着想起见,本座再透露一点消息与你。”他故意一顿不言。
  庞冲忙问:“请康兄说,庞某洗耳恭听!”
  “本帮尚有一种不须使用武功的方法,能把此地之人完全消灭!”
  庞冲一惊,随又讶道:“既然如此,贵帮又何必劳师动众自损人手?”
  “那方法欠点光明,不能服众,说不定将来又引起那些所谓侠义道群起而攻,届时本帮脚步尚未站稳,岂非又要重蹈前辙?”康天星不慌不忙地道:“但若果你等迫得急了,那就顾不了这么多了!庞兄是明白人,自当知道利害!”
  庞冲心头怦怦乱跳,进退维谷,这一决定对彼影响极大,一时之间甚难委决。康天星又道:“庞兄可作考虑,本座言只及止,当庞兄决定投向本帮,请向风云会那边动手,否则一盏热茶之后,敝三帮主可会突然现身向你讨教了!”
  庞冲急道:“康兄且慢,贵帮为何不找荆振声合作?”
  康天星轻喟:“如此庞兄是尚未了解本帮了!本帮即将君临天下,岂会与人合作?荆振声冥顽不灵,与庞兄为识时务之俊杰何能相比!”
  “敢问康兄之言都是代表贵帮主之意思么?”
  “当然,庞兄可详细考虑。你可想想,一加入本帮即是四人之下,万人之上矣,此种事去何处求之?”
  庞冲怦然心动,“又为何要先对付风云会?”
  “唉,庞兄问得真够详细,难道庞兄不发觉荆振声此匹夫眼髙于顶,目无余子,乱端架子么?”
  “正是正是,此老匹夫果真目无余子!”这话说到庞冲的心坎里,可是他自己却又忘了他比之荆振声根本不遑多让,而其趾高气扬,颐指气使则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庞冲武功独树一帜,他之“鹰爪功”亦是武林一绝,在此八大门派闭关封山,武林中一片混乱之际,彼若想开山立派,开门建帮大有条件,可惜此人无此种魄力与处理繁琐事务的恒心,如今,“天龙帮”给他的条件,对正他的胃口,既免了他去处理琐事,又能使他过足威风。想到此处,庞冲大是意动。

  (三)
  婉儿想到的办法是,把老三给她晚膳做菜吃剩的酥炸排骨,慢慢执拾过来,然后夹在双手缚绳的中间,果然不久,群鼠闻香而来,一只只肥大而又丑恶的老鼠在婉儿双手附近来回走动。
  婉儿听见那群鼠之足扒冋地而而发出的沙沙声,不寒而栗,而鼠叫声更令她呕心。这一些若在平时她必尖声大小,可是此时她求生之念极其强烈,她用最大的努力把一切都忍受下来,不敢稍动,静待时机。
  群鼠久久不见婉儿有反应,胆子渐大,终于慢慢走近来,跟着便齐向绳中的排骨噬去。
  普天下最尖利的牙齿,就是鼠牙,群鼠争吃中,难免经常会咬及绳索,当绳索被咬断亦就是武婉儿出困之时。

  (四)
  康天星走向殷一剑面前,道:“殷门主肯否赐教?”
  刑堂堂主邱铁心道:“门主,待下属来。”
  殷一剑道:“本座岂能教对方失望!姓康的你来吧,殷某经已久候了!”
  康天星道了声有僭,右掌挟着小天星掌力猛印殷一剑前胸。
  殷一剑见对方一上来就如此轻视他,不觉亦动了怒,右掌运起七成真力,迎着对方掌势猛击而上。
  “啜”的一响,康天星被击退三步,殷一剑上身稍一摇晃即止住,双方功力之深浅显而易见,康天星叫声:“果然名不虚传!”掌势展开,刹那只见康天星双掌如扇子般展开。
  殷一剑笑道:“你能使落英掌法,当是东海一脉的传人,难怪本座未曾闻及你之大名!”
  “对!今日正要让你见识一下东海绝技!”
  “只怕你不能令本座尽兴。”殷一剑了无惧意,见招拆招,他每反攻一招都必令康天星之攻势一窒。
  此时快腿郑刚与薛扬经已到了分胜负之阶段,郑刚虽小巧功夫不错,无奈薛扬一把刀使得极为凌厉,他待摸熟了郑刚的身法之后,才猝然发难。只见他二连劈了十二刀,最后那一刀飞向郑刚的头部,此时郑刚短棍已救挡不及,只得低头弯腰,不料薛扬这招竟然是虚招,刀至半途突改劈下落,郑刚意不及此,薛扬连盘十一刀都是实招,最后一刀反而虚招,刹那已知难以幸免,短棍自手中抛出,跟着双腿一凉,再也站立不稳,一跤跌坐在地。原来双足齐腿断去,血如泉涌。
  此时,雷威刚好解决了“八大金刚”之一的乔阳明,此一情况一入他眼中,不禁怒火中烧,暴喝一声,长剑连刺十七剑,招招不离薛扬要害。薛扬左臀被郑刚抛来的短棍击伤,但仍悍不畏死,一把钢刀洒开与雷威互争先机。

  (五)
  蓦地听见庞冲大喝一声,率领沈浩流等冲向风云会。
  荆振声冷笑一声:“如何?本座早已算定你乃见利忘义的老匹夫,果然不幸言中!”
  庞冲脸上一热,道:“老夫乃被你所迫而为的!”
  荆振声哈哈大笑:“你不是说能分好歹么?岂会因荆某几句话而改变态度?”
  庞冲老羞成怒,道:“老夫就是看不过你一向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荆振声又是一笑,道:“你显然有为而来,何必多言自讨没趣!”
  庞冲喝道:“老夫又岂会怕你!”一运动,双手坚硬如铁,彷似鹰爪般对荆振声抓几下。
  荆振声取出链子枪,道:“老夫虽不致于目无余子,不过的确没把你放在眼里!你又何必装腔作势!”
  庞冲大怒,不再打话,鹰爪功展处呼呼作响。荆振声激怒他,正要他加此,炼子枪如蛇似龙忽刚忽柔与庞冲周旋起来。
  彭凌一口气劈了三百刀,气力依然未稍竭,赵飞却暗暗焦急起来。正在此时,彭凌突然一慢,慢得有点奇怪,比之一个普通大汉使刀的速度还不如。
  赵飞一喜,连忙展开反攻,旱烟杆敲、打、击,撞如蝴蝶穿花令人目不暇给。
  彭凌熟视无睹,刀势更加一慢,但是威力却是更盛,赵飞无论使用何种招式,都似给他封闭了。往往刀势一起迅即露出空门,而当赵飞出招后,对方刀势展开却又把空门全部遮闭,不但如此反而暗含反击之力。
  若是别人早已未败先乱,所幸赵飞经验丰富,一看情况不对立即小心应付,每一招使出都不待招式用老,立即变招。
  两人又交锋了三十多招,彭凌一刀劈向赵飞头顶,胸腹空门尽露,赵飞心忖:“这次看你又如何封闭!”头一低,旱烟杆当作小花枪朝彭凌丹田刺去。
  与此同时,只听殷一剑喝了声“着!”跟着传来康天星的惨叫声。
  赵飞蓦地心头一紧,“呼”的一声,彭凌那刀势突又转快,刀刚过了赵飞之头,倏地一抡朝赵飞肩膊斜劈而下。赵飞拚着受伤一心要把彭凌毙了,肩膊微微一侧,旱烟杆去势更疾!
  忽然觉得旱烟杆去势一阻,原来彭凌的左手悄没声息地搭上杆身,一把抓住。赵飞魂飞魄散,慌忙弃杆和身一滚,可惜仍然迟了一步,左臂连肩被刀锋劈去一截,血如泉涌,看来这条左臂今晚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用了。
  彭凌得理不饶人,脚步连踏上前,刀光一闪,缅铁宝刀向赵飞腰际劈去!
  与此同时,头顶上一声巨响,刹那碎木横飞,堂上群豪都是一窒。彭凌一咬牙,刀势依然不收,左掌举起护在顶上。
  刹那一股凌厉无匹的掌风由头上击下,掌尚未至,但其挟起的风势却已令人呼吸难畅。彭凌禁不住一窒,跟着一个踉跄已被掌风扫及,颈肩处火辣辣生痛。赵飞见机不可失再一滚,右手抓着一个风云会弟子,一扯,接着使劲站起。他握着那人的腿,倒提着磕飞旁人,走至墙角,倚着墙,这才有时间为自己封穴止血。
  这些事说来话长,实际上彷似白驹过隙,一眨眼间之事。
  彭凌猛一回首,一见击破楼板偷袭自己的仍是“越吃越多”面店的老板金有福,不禁一呆。
  刹那,衣袂声响,楼板缺口处又飞下一人,却是毕觉晓,他又是一呆。在此之前他虽然怀疑毕觉晓与一窝蜂有染,却意料不到竟是正点儿。
  倏地风声一响,殷一剑一掠而至彭凌身边,冷笑道:“铁志城你真是越老越不长进,竟然暗藏楼上施偷袭!”
  铁志城(即金有福)打了个哈哈,“兵不厌诈,双方决战讲究突兵奇出,老夫正是有长进才懂得这样做!”
  “你脸皮越来越厚,殷某亦不欲与你多费舌唇,来吧,看看你的铁沙掌这些年来有没搁下!”
  “只怕你的剑法已生疏,老夫这铁沙掌却十年盛尚未有一天搁下!”
  毕觉晓沉声道:“老三你先去对付那小子,待我来会他,殷一剑,你我不用多言,来吧!”
  殷一剑缓缓抽出长剑,脸上好像多了一层光辉,“刘战果然干脆,殷某就等你赐教!”
  刘战(即毕觉晓)脸色肃煞,双目神光刀锋般凌厉双眼瞪在殷一剑握剑之手。他原意使康天星跟殷一剑先打一仗,好让他暗中揣摸殷一剑的剑路,可惜康天星至死也未能迫使对方出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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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蜂折扇拦着荆翡翠,邪笑道:“姑娘让小生陪你走几招吧!”他态度轻佻,目带淫笑,荆翡翠粉脸一寒:“花蜂,你要狂这里可不是地方!”
  花蜂嘻嘻一笑:“那么这地方就由姑娘选定吧!”
  荆翡翠咋了一口,怒道:“真是狗咀长不出象牙!”剑一引,分刺花蜂双肩的“肩井穴”。
  花蜂咀上说得轻松手上却不敢怠慢,不过,他到底经验及功力较深,应付得十分潇洒,他有意显露,更加只拣那些姿势美妙的招式使来,荆翡翠咬牙苦斗。
  沈浩流与荆长风也是战了个平手,看来五百招之内难以分出胜负。
  荆长空对田垒却大占上风,他另有师承刀法展开十分凌厉,田垒的一对短戟守多攻少。
  那一边恶和尚对荆明珠却占了上风,不过荆明珠性格倔强,虽自知稍逊一筹,仍不肯稍退一步。
  毒道人及梁栋木左冲右突,伤了不少风云会的弟子。
  刑堂堂主邱铁心长剑刺毙了“八大金刚”排名第二的马腾后,目光一扫战场,迅即下令:“区副堂主你去支援风云会,先把梁栋木及毒道人解决。”
  刑堂副堂主区泰应了一声撇下另-个金刚程超,一路打出重围。
  邱铁心又道:“祝一帆,你把对手尽量放过来,先把一窝蜂那些喽啰砍杀一阵稳住局势再来。”
  祝一帆与冷枫同是殷一剑的护卫,闻言不发一言,长剑拚命刺杀,把对方八大金刚的屈浩连连迫退了几步。
  邱铁心长剑一引,弹开曹雄的鬼头刀,跟着斜削屈浩后背。祝一帆迅即回身追杀一窝蜂的贼众。
  邱铁心以一敌二,兀自攻多守少,一忽又自怀中取出一枝判官差,他双手使出不同的招数。时而剑削程超,笔刺屈浩时而剑刺屈浩,笔戳程超,攻势更盛。程超及屈浩等于应付两种兵器,更之吃力。
  冷枫跟黄金满打了八九十招后渐占上风,可是迅即有二个一窝蜂徒众加入战圈,他顿时由上风变为下风。
  此时一窝蜂贼众在以多凌寡的情况下已经全部解决了守在“日上三竿”客栈之外的十个风云会的弟子及白虎谷的弟子,跟着又有两人参加围攻冷枫,余者全部蜂涌入店。冷枫见势色不对且战且退,打算退入店内,可是他的企图立即被黄金满识破,手中钢鞭尽拦住他的去路。
  剧战中,冷枫一剑削掉一人的头颅,黄金满奋力将钢鞭击下。冷枫剑势已弱,吃他钢鞭一击,手臂带剑不由自主扬高一尺,露出胸腹空门,刹那三把钢刀一齐砍至,冷枫无从招架,和身在地一滚,腿上一凉一痛,已中了一刀。此时他人在地上,处境更危,顾不得理会伤口,长剑一抡,反削对方足部,把六个一窝蜂贼众迫退,忙趁机挺起,蓦地劲风临身,黄金满钢鞭又挟起雷霆万钧之势击下,那冷枫除了横剑招架之外,别无他法。
  “当”一声巨响,冷枫虎口泌血,长剑几乎脱手飞去,人又跌回地上。
  只一忽钢刀又至,冷枫急促使剑挡格,当一声,长剑再也握不住,飞出三四尺外。冷枫虎吼一声,腰一挺,就地窜前,右手伸出拾剑,刹那腰际一阵冰凉,紧接着后背又中了一鞭,冷枫痛得眼冒金星,他十分勇悍,左手拉着一人的小腿,猛地扯跌他,跟着双手又在对方喉管处,双手连起全身力劲,死命叉实。
  黄金满骂一声,钢鞭照冷枫脑袋砸下,刹那脑浆迸飞,但冷枫双手依然不放,一个一窝蜂的贼众连忙扳开他的双手,但他的同伴亦已没了呼吸,众人见冷枫临死依然如此凶悍,思之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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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13 11:05:52 | 显示全部楼层
现  身

  (一)
  老鼠的牙果然异常尖锐,婉儿手上的绳索已被咬断了半股,她心中不断道:“再咬吧,再咬吧,再咬多一点,我就有力挣断绳子。”

  (二)
  黄金满刚怀着惊悸的心情入店,蓦地听见一声长喝,隔远而来。喝声越来越烈,迅即至身后,黄金满一回身,只见一个瘦小略矮的中年人,自雪地上彷如随风观来,转瞬间已至他面前。
  那人面不红,气不喘,沉声道:“是你杀了冷枫?”
  黄金满好像被对方势气所慑,嚅嚅地道:“是……”可又觉得有所示弱,一抬头,傲声道:“是又如何?”
  那人喝道:“拿你命来偿!”他双手似拳似爪,迅疾如风,倏忽间已击出二十多招。
  祝一帆闻冷枫被杀,悲声道:“孙堂主让我来替枫兄报仇I”
  大刀门飞鸽堂堂主“赛大圣”孙玉,道:“不必!”拳势更快。黄金满的钢鞭对付他这一路猴拳,好似拿拳头打蚊子,空费了不少精力,不一会已是喘息之气周围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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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凌经过一场激战后,气力消耗了不少,肩膊又被铁志城掌风扫及,缅刀使来已没有先前那种慑人心魄的凌厉气势。
  铁志城胜券在握,把功力提至八成,附近的人吃他掌风,都退了开去,形成了一个大的空间。
  “小子,老夫见你刚才那套刀法好像不是令尊生前所使的莫非你另有师承?”
  “此乃家父后期所创,可惜大功尚未圆满,加之彭某功力不足,否则,你早就毙于彭某刀下。”
  “别吹牛。嗯,那是什么刀法?”
  “霸王刀,让你试试厉害!”刀法倏地一慢,威力却加强不少,稍稍遏住了铁志城的攻势,不过使这种刀法功力异定要深厚,否则因为消耗体力太多,反而弄巧反拙了。彭凌此时已别无他法,只得鼓起余勇,尽力而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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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泰解决了梁栋木后,另一个金刚温震远已找上了他,不一会,毒道人已把风云会弟子全部解决。他见田垒形势岌岌可危,于是与他双战荆长空。
  沈浩流中午中了毒抢不到解药,腹泻了一个下午,体力渐衰,荆长风越战越勇,链子枪使得更加精彩百出,奇招迭现,看来沈浩流支持不了多久。

  (三)
  激战中,雷威已斩杀了薛扬,但他腿上亦中了一刀。他一拭剑上之鲜血,突然觉得脚步有颙虚浮,原来他连杀二名劲敌之后,体力已消耗了七成。
  彭凌刀越使越慢,不是刀势本是如此,而是力不从心,他每劈出一刀,都要拚尽余力而为,刹那衣衫尽被汗水所湿。铁志城看得真切,一掌击在刀身上,彭凌脚步一浮,顺着掌势向旁移动了几步,凌彭知道危机即至,猛力向后一劈。
  铁志城狞笑一声,左掌顺势击向彭凌后背。
  彭凌一刀劈后立即一抡,刹那铁志城左掌已至,彭凌一咬牙,把全身功力集中在背后,跟着身子向前倾,以卸掌劲。
  一声呼叫,一声冷哼,同时响起。彭凌被铁志城击至飞向墙边,凌彭那一刀亦伤了铁志城。
  同时,暴喝声四起,邱铁心大发神威。判官笔点在程超胸前死穴上,顾不得屈志,纵身一跃,掠过众人头顶,向铁志城扑下。
  赵飞见彭凌跌在自己脚下,他狞笑一声,右掌运起十二成真力,猛向彭凌胸口击下,千钧一发之际一剑横削他手腕,赵飞急切间收不了掌,硬生生的肉掌抓向剑刃,却原来是雷威及时赶到。两人一阵僵持,雷威力尽被迫松开手,赵飞的肉掌血肉模糊,几乎被剑切断。
  两人同时松了剑,跟着互相扭打,雷威胜在双手齐全,赵飞胜在精力较足,一时难分胜负,此时却显出雷威的机智,他左手铁拳击在赵飞掌上,赵飞一阵噬心疼痛,黄豆般大小的汗珠自额上泌出。彭凌踏上一步,右手叉住赵飞的咽喉。此时两人都已没能力运功使出点穴功夫了,只能使市井之徒的招式。
  赵飞喉管被叉,右手潜意识地捣出,雷威左手抓住他的手,他怕气力不及赵飞,便回身拚命压下,同时右手加劲,直至赵飞断了气,这才松了一口气。就在此时,蓦地觉得眼前一黑,跟着颓然倒下,原来他是脱力晕倒。
  荆长风解决了沈浩流,他一眼见到乃妹翡翠势危,连忙从后攻上,花蜂听得风声一响,脚踩七星,避了开去。荆长风即时道:“四妹你快去助五妹一臂之力I”链子枪一阵抢攻,花蜂节节败退。     荆翡翠一收剑绕过荆长空附近,向恶和尚扑去,经过田垒身后,田垒右手短戟向后一缩,戟杆几在荆翡翠后背,荆翡翠在毫无准备之下,被击个正着,痛得她眼泪直流,她两姊妹在父兄余荫之下,几曾受过挫折?心神尚未定之际,毒道人又向她飞起一脚,把她踢飞。
  荆长空不知乃妹是生是死,虎吼一声,刀一劈,引开剑势,乘毒道人尚未回过头来,欺身而上,一掌击向毒道人胸腹间,倏地劲气临身,田垒短戟已毒蛇般刺到,荆长空只得撤去掌上力劲,回身应战,可是他那一掌快如闪电,纵然撤了掌劲,余力仍然把毒道人击飞。
  田垒孤身而战,心头大惊,回身而还,荆长空暴声喝道:“往那里逃!”一个箭步窜前,田垒脚步一慢,短戟自胁下穿出,倒射而去,荆长空惊叫一声,急忙中用刀击落,可惜他忘了田垒右双戟,他刚击下一戟,另一戟已插在他胸膛,只听他虎吼一声,声震屋瓦,“来而不往非礼也!”手中刀化作一道飞虹,射向田垒后背,跟着他已倒下,直至传来田垒的惨叫声才闭起双眼。
  荆长风把一切看在眼内,急怒攻心,攻势变急,花蜂武功虽不如他,但相差并不太远,荆长风的表现正犯了大忌,花蜂一见他链子枪尽力而出时,在地上一滚,荆长风扑上,花蜂待他临近,一按扇上机括,扇骨中尚余的三颗淬毒钢钉应声射岀,悉数射入荆长风胸中。
  荆长风刹那之间心中如打翻五香瓶,羞、愧、怒、恨全部涌上心头,双眼不禁流下双行清泪,链子枪再击出,花蜂一跃而上,笑道:“荆兄切勿再逞强,这样只会加速毒气运行,不利吾兄玉体也。”
  再斗几招,毒气已攻入荆长风心房,他坚忍一口气,不致倒下,链子枪要作最后一击,就在此时,毒气已占据了整个心房,夺去了他的性命。
  花蜂也有点紧张,他见荆长风满面黑气,但仍石像般峙立,彷佛正在提最后一口气,作乾坤一击。半晌,突见荆长风口鼻流出黑血,花蜂呸了声,暗道:“这小子临死也要作势吓人。”他一怒,飞起一脚,把荆长风的尸体踢倒。

  X           X          X
  荆振声链子枪像千蛇狂舞,把庞冲的鹰爪功压了下去,鹰爪功是硬功,碰着荆振声忽软忽硬的链子枪,好似老鼠遇着猫招招受制。五百招后,庞冲已中了三枪,身形更加呆滞,激战中,荆振声枪杆当短棍使用。贴身厮打。荆长空一声惨叫适时传来,荆振声心头一紧,双手不觉一慢,庞冲双眼何等锐利,鹰爪扬处扯下荆振声肩上一片肉来,荆振声喝一声,收起心神,全神贯注应战,此时他攻势更急,急于把庞冲毙了,好去坐镇指挥属下应战。
  此时,庞冲气力已消耗了不少,荆振声自信硬碰亦有把握胜得了对方,于是右枪左掌,跟庞冲硬碰起来。
  只十多个回合,庞冲又中一枪,此枪入肉三寸,幸好是在肋下,若刺在胸膛上,只怕已深及心房。
  庞冲拚死扑了上来,可是一行动牵动伤口,手不由自主一缩,荆振声绝不放过此一良机,一掌击在庞冲胸口上。
  刹那荆长风中暗算惨呼声又适时传来,荆振声把一切希望都寄托他身上,倐地觉得心灰意淡,身形一呆,庞冲跌倒在地,见状,飞起一脚,踢在荆振声下腹。这一脚乃庞冲致死一击,荆振声面部扭曲。额上大汗籁簌而下,刹那一股奇臭充盈堂上,荆振声下袴尽湿,他竟先庞冲而死。
  庞冲哈哈大笑,笑声刚起戛然而止。
  区泰和荆明珠合战恶和尚及温震远,堪堪打成平手。
  邱铁心刚离去,屈浩立即扑向丁氏双雄。八大金刚都有股悍不畏死的勇气,在一班一窝蜂的贼众配合之下,丁氏双雄,顿陷重围。
  蓦地一声暴喝,孙玉一招取了黄金满性命,他冲入人群击倒几个一窝蜂贼众。
  邱铁心与铁志城棋逢敌手,邱铁心手上不停,突然低声道:“四季平安,大展雄图……”
  铁志城如遭电殛,倏地一呆,手上一缓,惊喜地道:“你……你……”
  邱铁心面色一寒,一瞪眼,轻叱道:“你你,你什么?”
  鐡志城喜道:“龙精虎跃-----”
  邱铁心趁他分心判官笔疾点他死穴。
  铁志城满面疑惑之色:“老……!”溘然而逝。
  邱铁心道:“老夫素来嫉恶如仇,绝不留情。”
  混乱中,是没有一人知道铁志城到底是如何死的。,

  X            X           X
  丁氏双雄与屈浩等同归于尽后,堂上所剩之人已不多,区泰杀了恶和尚,自己亦中了温振远一刀,所幸荆明珠尚未受伤,以二敌一仍占上风。

  (四)
  婉儿见绳子已被咬得差不多,蓦地猛力一挣,卜卜连声,手上之索应声而断,群鼠吱吱一叫,四散而逃!

  X          X           X
  殷一剑剑势凌厉,十年之前他已侠名满江湖,在江北盛名仅在彭风及有数几人之下。十年后的今日,功力更深厚,虽然十年来刘战的气功已有长足的进步,比之殷一剑仍差一截。
  六十剑之后,殷一剑已渐取得上风,百五拾剑后刘战已中了一剑,三百招后又再中一剑。殷一剑剑势更盛,刘战身形呆滞,益发难以支持。
  邱铁心刚好解决了铁志城,迅即投入战场,殷一剑皱眉道:“邱堂主你去别处看看!”
  “门主,趁左清流尚未出现,赶快把他解决掉吧!”
  殷一剑沉声道:“你去看看彭堂主,看他伤得怎样!”
  “是!”邱铁心退下,从殷一剑背后绕过,突然长剑一个反刺,般一剑怒哼一声,倏然转过身来,指着他,道:“邱铁心你为何如此做?本座待薄你?”
  邱铁心右手在面上一抹,拿下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刀削般的脸,衬着一管鹰鼻,面色青白,料是久不见阳光之故,“殷一剑,你看看我是谁?”
  殷一剑与刘战同声高叫:一个叫左清流,一个欢笑叫老大!
  左清流道:“殷门主,想不到吧!老夫今日之胜,你能说是侥幸么?埋伏在大刀门中整整六年!十年前,事发先后,老夫立即四处搜索剑谱,改学剑术,以能更妥善地隐瞒身份!哈哈,今天一切成为事实。老夫好不高兴。老二,你去对付孙玉,这里有我!”
  殷一剑道:“今日之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左清流答道:“不是老夫,还有谁有此能耐?”
  “殷某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夫复何言?殷某十年心血被你破坏,就此认输可也不愿。来吧,老夫带伤跟你走几招!”
  “左某岂会令你失望!”判官笔吐呑间已刺了二十七下。
  殷一剑招招狠辣,全是奋不顾身的打法,左清流那肯跟他硬碰,他展开身法跟他游斗。只五六十招,殷一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左清流看他一眼,走向刘战处。
  刘战本来因对殷一剑消耗去不少真力,是以此时已落在下风,但左清流一加入,形势立即改变,数十招后,左清流已刺伤了孙玉双臂,紧接着刘战一掌击在他小腹,孙玉狂喷几口鲜血,颓然倒下。刹那左清流与刘战哈哈大笑。声震四野。

  黎   明

  (一)
  婉儿解下缚在脚下的绳索,略一舒动手脚,走出地窖,她推开暗门,首先进入厨房,跟着入店面,前面的门被铁锁锁住,婉儿不敢破门而出,怕惊动四大龙卫。于是她再度返回厨房,推开后窗,越窗而出。婉儿抬头一望,天已蒙蒙光,没有阳光,天际一片灰蒙。
  “日上三竿”客栈幸好尚安好无缺。婉儿一阵放心,慢慢走向客栈。

  (二)
  左清流突然道:“老二,那批宝藏你藏在何处?”
  刘战欲言又止!
  左清流沉声道:“此地已无人,你尚有何顾虑?你知否大刀门已得了消息,愚兄怕他们已另派人赶去杀虎坡!”
  刘战急道:“不可能知道此秘密,那批宝藏藏在寨后,那里有块大石块,入口就在石下。”。
  左清流笑道:“好,老二你干得好!”判官笔蓦地指在刘战死穴上。
  刘战汗流浃背,道:“你干什么?”
  左清流冷笑一声,就在此时,他忽然闻到一股异香,知道有人使用特种迷香,忙收下判官笔,低声道:“老二有人使用迷香,别乱动,咱祈求一击而中!”
  迷香上烟雾袅裳而上。
  刘战暴喝道:“毒道人,你怎地吃里扒外违了协定?”
  毒道人哈哈笑道:“宝藏之地既然知道,道爷何必再装死?又何必等你赏赐区区之三万两银子?道爷不会全部取去?”
  刘战突然取出一颗霹雳子朝他飞去。
  刹那一声巨响实时暴出,震耳欲聋。毒道人被炸至血肉横飞,尸骨无存。
  左清流怒哼一声,判官笔把他刺了个大血洞。他自己一个跟跄,咬牙支持着,走向门口,可惜未曾打开门已晕倒地上。
  “隆”声一响,已把婉儿痛一跳,她站在门外呆了一阵。不见火药引发这才推门而入,满目的尸体简直目不卒睹,婉儿不禁呆住了,刹那一阵昏眩,迅即倒下。
  她刚一倒下,地上窜起一人,却是花蜂,只见他揑着鼻冲出门外。原来他一直诈死,毒道人的一切他都看在眼内,因此一直闭着气,所以没有被迷香迷倒。
  花蜂深深吸了几口气,立即回身击开窗口,待迷香被寒风吹散了之后才再入店,再拾起一口刀,使劲朝左清流斩下,跟着依法泡制,经过一“人”必加上一刀。
  他来至彭凌身前,见到彭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不禁一阵狂笑,“小子,你想不到有今日吧!”
  蓦地背后沉声一响,花蜂来不及转身被一把飞射过来的剑透体而过,他艰辛地转过身来,只见疤面客独臂扶墙而立。
  原来巨声一响,惊醒了在房中的疤面客,他吃过了药一直昏昏迷迷沉睡。那一声及时惊醒了他,而救了彭凌一命!

  (三)
  旭日透雾而出,长乐镇外,雷威,区泰,婉儿及荆明珠驾着两架无篷马车。前头那一辆是荆氏姐妹,车上放着她们父兄的尸体。后面马车上躺着彭凌,疤面客及祝一帆。
  马车至三岔口,荆明珠提声道:“雷大哥有空请到寒舍坐坐!”
  荆翡翠接口道:“彭大哥养好伤后,亦请他一道来吧!”
  雷威一颔首,马鞭一扬,朝中间那条大路驰去。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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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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