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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6-13 11:0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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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 身
(一)
老鼠的牙果然异常尖锐,婉儿手上的绳索已被咬断了半股,她心中不断道:“再咬吧,再咬吧,再咬多一点,我就有力挣断绳子。”
(二)
黄金满刚怀着惊悸的心情入店,蓦地听见一声长喝,隔远而来。喝声越来越烈,迅即至身后,黄金满一回身,只见一个瘦小略矮的中年人,自雪地上彷如随风观来,转瞬间已至他面前。
那人面不红,气不喘,沉声道:“是你杀了冷枫?”
黄金满好像被对方势气所慑,嚅嚅地道:“是……”可又觉得有所示弱,一抬头,傲声道:“是又如何?”
那人喝道:“拿你命来偿!”他双手似拳似爪,迅疾如风,倏忽间已击出二十多招。
祝一帆闻冷枫被杀,悲声道:“孙堂主让我来替枫兄报仇I”
大刀门飞鸽堂堂主“赛大圣”孙玉,道:“不必!”拳势更快。黄金满的钢鞭对付他这一路猴拳,好似拿拳头打蚊子,空费了不少精力,不一会已是喘息之气周围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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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凌经过一场激战后,气力消耗了不少,肩膊又被铁志城掌风扫及,缅刀使来已没有先前那种慑人心魄的凌厉气势。
铁志城胜券在握,把功力提至八成,附近的人吃他掌风,都退了开去,形成了一个大的空间。
“小子,老夫见你刚才那套刀法好像不是令尊生前所使的莫非你另有师承?”
“此乃家父后期所创,可惜大功尚未圆满,加之彭某功力不足,否则,你早就毙于彭某刀下。”
“别吹牛。嗯,那是什么刀法?”
“霸王刀,让你试试厉害!”刀法倏地一慢,威力却加强不少,稍稍遏住了铁志城的攻势,不过使这种刀法功力异定要深厚,否则因为消耗体力太多,反而弄巧反拙了。彭凌此时已别无他法,只得鼓起余勇,尽力而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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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泰解决了梁栋木后,另一个金刚温震远已找上了他,不一会,毒道人已把风云会弟子全部解决。他见田垒形势岌岌可危,于是与他双战荆长空。
沈浩流中午中了毒抢不到解药,腹泻了一个下午,体力渐衰,荆长风越战越勇,链子枪使得更加精彩百出,奇招迭现,看来沈浩流支持不了多久。
(三)
激战中,雷威已斩杀了薛扬,但他腿上亦中了一刀。他一拭剑上之鲜血,突然觉得脚步有颙虚浮,原来他连杀二名劲敌之后,体力已消耗了七成。
彭凌刀越使越慢,不是刀势本是如此,而是力不从心,他每劈出一刀,都要拚尽余力而为,刹那衣衫尽被汗水所湿。铁志城看得真切,一掌击在刀身上,彭凌脚步一浮,顺着掌势向旁移动了几步,凌彭知道危机即至,猛力向后一劈。
铁志城狞笑一声,左掌顺势击向彭凌后背。
彭凌一刀劈后立即一抡,刹那铁志城左掌已至,彭凌一咬牙,把全身功力集中在背后,跟着身子向前倾,以卸掌劲。
一声呼叫,一声冷哼,同时响起。彭凌被铁志城击至飞向墙边,凌彭那一刀亦伤了铁志城。
同时,暴喝声四起,邱铁心大发神威。判官笔点在程超胸前死穴上,顾不得屈志,纵身一跃,掠过众人头顶,向铁志城扑下。
赵飞见彭凌跌在自己脚下,他狞笑一声,右掌运起十二成真力,猛向彭凌胸口击下,千钧一发之际一剑横削他手腕,赵飞急切间收不了掌,硬生生的肉掌抓向剑刃,却原来是雷威及时赶到。两人一阵僵持,雷威力尽被迫松开手,赵飞的肉掌血肉模糊,几乎被剑切断。
两人同时松了剑,跟着互相扭打,雷威胜在双手齐全,赵飞胜在精力较足,一时难分胜负,此时却显出雷威的机智,他左手铁拳击在赵飞掌上,赵飞一阵噬心疼痛,黄豆般大小的汗珠自额上泌出。彭凌踏上一步,右手叉住赵飞的咽喉。此时两人都已没能力运功使出点穴功夫了,只能使市井之徒的招式。
赵飞喉管被叉,右手潜意识地捣出,雷威左手抓住他的手,他怕气力不及赵飞,便回身拚命压下,同时右手加劲,直至赵飞断了气,这才松了一口气。就在此时,蓦地觉得眼前一黑,跟着颓然倒下,原来他是脱力晕倒。
荆长风解决了沈浩流,他一眼见到乃妹翡翠势危,连忙从后攻上,花蜂听得风声一响,脚踩七星,避了开去。荆长风即时道:“四妹你快去助五妹一臂之力I”链子枪一阵抢攻,花蜂节节败退。 荆翡翠一收剑绕过荆长空附近,向恶和尚扑去,经过田垒身后,田垒右手短戟向后一缩,戟杆几在荆翡翠后背,荆翡翠在毫无准备之下,被击个正着,痛得她眼泪直流,她两姊妹在父兄余荫之下,几曾受过挫折?心神尚未定之际,毒道人又向她飞起一脚,把她踢飞。
荆长空不知乃妹是生是死,虎吼一声,刀一劈,引开剑势,乘毒道人尚未回过头来,欺身而上,一掌击向毒道人胸腹间,倏地劲气临身,田垒短戟已毒蛇般刺到,荆长空只得撤去掌上力劲,回身应战,可是他那一掌快如闪电,纵然撤了掌劲,余力仍然把毒道人击飞。
田垒孤身而战,心头大惊,回身而还,荆长空暴声喝道:“往那里逃!”一个箭步窜前,田垒脚步一慢,短戟自胁下穿出,倒射而去,荆长空惊叫一声,急忙中用刀击落,可惜他忘了田垒右双戟,他刚击下一戟,另一戟已插在他胸膛,只听他虎吼一声,声震屋瓦,“来而不往非礼也!”手中刀化作一道飞虹,射向田垒后背,跟着他已倒下,直至传来田垒的惨叫声才闭起双眼。
荆长风把一切看在眼内,急怒攻心,攻势变急,花蜂武功虽不如他,但相差并不太远,荆长风的表现正犯了大忌,花蜂一见他链子枪尽力而出时,在地上一滚,荆长风扑上,花蜂待他临近,一按扇上机括,扇骨中尚余的三颗淬毒钢钉应声射岀,悉数射入荆长风胸中。
荆长风刹那之间心中如打翻五香瓶,羞、愧、怒、恨全部涌上心头,双眼不禁流下双行清泪,链子枪再击出,花蜂一跃而上,笑道:“荆兄切勿再逞强,这样只会加速毒气运行,不利吾兄玉体也。”
再斗几招,毒气已攻入荆长风心房,他坚忍一口气,不致倒下,链子枪要作最后一击,就在此时,毒气已占据了整个心房,夺去了他的性命。
花蜂也有点紧张,他见荆长风满面黑气,但仍石像般峙立,彷佛正在提最后一口气,作乾坤一击。半晌,突见荆长风口鼻流出黑血,花蜂呸了声,暗道:“这小子临死也要作势吓人。”他一怒,飞起一脚,把荆长风的尸体踢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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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振声链子枪像千蛇狂舞,把庞冲的鹰爪功压了下去,鹰爪功是硬功,碰着荆振声忽软忽硬的链子枪,好似老鼠遇着猫招招受制。五百招后,庞冲已中了三枪,身形更加呆滞,激战中,荆振声枪杆当短棍使用。贴身厮打。荆长空一声惨叫适时传来,荆振声心头一紧,双手不觉一慢,庞冲双眼何等锐利,鹰爪扬处扯下荆振声肩上一片肉来,荆振声喝一声,收起心神,全神贯注应战,此时他攻势更急,急于把庞冲毙了,好去坐镇指挥属下应战。
此时,庞冲气力已消耗了不少,荆振声自信硬碰亦有把握胜得了对方,于是右枪左掌,跟庞冲硬碰起来。
只十多个回合,庞冲又中一枪,此枪入肉三寸,幸好是在肋下,若刺在胸膛上,只怕已深及心房。
庞冲拚死扑了上来,可是一行动牵动伤口,手不由自主一缩,荆振声绝不放过此一良机,一掌击在庞冲胸口上。
刹那荆长风中暗算惨呼声又适时传来,荆振声把一切希望都寄托他身上,倐地觉得心灰意淡,身形一呆,庞冲跌倒在地,见状,飞起一脚,踢在荆振声下腹。这一脚乃庞冲致死一击,荆振声面部扭曲。额上大汗籁簌而下,刹那一股奇臭充盈堂上,荆振声下袴尽湿,他竟先庞冲而死。
庞冲哈哈大笑,笑声刚起戛然而止。
区泰和荆明珠合战恶和尚及温震远,堪堪打成平手。
邱铁心刚离去,屈浩立即扑向丁氏双雄。八大金刚都有股悍不畏死的勇气,在一班一窝蜂的贼众配合之下,丁氏双雄,顿陷重围。
蓦地一声暴喝,孙玉一招取了黄金满性命,他冲入人群击倒几个一窝蜂贼众。
邱铁心与铁志城棋逢敌手,邱铁心手上不停,突然低声道:“四季平安,大展雄图……”
铁志城如遭电殛,倏地一呆,手上一缓,惊喜地道:“你……你……”
邱铁心面色一寒,一瞪眼,轻叱道:“你你,你什么?”
鐡志城喜道:“龙精虎跃-----”
邱铁心趁他分心判官笔疾点他死穴。
铁志城满面疑惑之色:“老……!”溘然而逝。
邱铁心道:“老夫素来嫉恶如仇,绝不留情。”
混乱中,是没有一人知道铁志城到底是如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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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双雄与屈浩等同归于尽后,堂上所剩之人已不多,区泰杀了恶和尚,自己亦中了温振远一刀,所幸荆明珠尚未受伤,以二敌一仍占上风。
(四)
婉儿见绳子已被咬得差不多,蓦地猛力一挣,卜卜连声,手上之索应声而断,群鼠吱吱一叫,四散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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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一剑剑势凌厉,十年之前他已侠名满江湖,在江北盛名仅在彭风及有数几人之下。十年后的今日,功力更深厚,虽然十年来刘战的气功已有长足的进步,比之殷一剑仍差一截。
六十剑之后,殷一剑已渐取得上风,百五拾剑后刘战已中了一剑,三百招后又再中一剑。殷一剑剑势更盛,刘战身形呆滞,益发难以支持。
邱铁心刚好解决了铁志城,迅即投入战场,殷一剑皱眉道:“邱堂主你去别处看看!”
“门主,趁左清流尚未出现,赶快把他解决掉吧!”
殷一剑沉声道:“你去看看彭堂主,看他伤得怎样!”
“是!”邱铁心退下,从殷一剑背后绕过,突然长剑一个反刺,般一剑怒哼一声,倏然转过身来,指着他,道:“邱铁心你为何如此做?本座待薄你?”
邱铁心右手在面上一抹,拿下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刀削般的脸,衬着一管鹰鼻,面色青白,料是久不见阳光之故,“殷一剑,你看看我是谁?”
殷一剑与刘战同声高叫:一个叫左清流,一个欢笑叫老大!
左清流道:“殷门主,想不到吧!老夫今日之胜,你能说是侥幸么?埋伏在大刀门中整整六年!十年前,事发先后,老夫立即四处搜索剑谱,改学剑术,以能更妥善地隐瞒身份!哈哈,今天一切成为事实。老夫好不高兴。老二,你去对付孙玉,这里有我!”
殷一剑道:“今日之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左清流答道:“不是老夫,还有谁有此能耐?”
“殷某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夫复何言?殷某十年心血被你破坏,就此认输可也不愿。来吧,老夫带伤跟你走几招!”
“左某岂会令你失望!”判官笔吐呑间已刺了二十七下。
殷一剑招招狠辣,全是奋不顾身的打法,左清流那肯跟他硬碰,他展开身法跟他游斗。只五六十招,殷一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左清流看他一眼,走向刘战处。
刘战本来因对殷一剑消耗去不少真力,是以此时已落在下风,但左清流一加入,形势立即改变,数十招后,左清流已刺伤了孙玉双臂,紧接着刘战一掌击在他小腹,孙玉狂喷几口鲜血,颓然倒下。刹那左清流与刘战哈哈大笑。声震四野。
黎 明
(一)
婉儿解下缚在脚下的绳索,略一舒动手脚,走出地窖,她推开暗门,首先进入厨房,跟着入店面,前面的门被铁锁锁住,婉儿不敢破门而出,怕惊动四大龙卫。于是她再度返回厨房,推开后窗,越窗而出。婉儿抬头一望,天已蒙蒙光,没有阳光,天际一片灰蒙。
“日上三竿”客栈幸好尚安好无缺。婉儿一阵放心,慢慢走向客栈。
(二)
左清流突然道:“老二,那批宝藏你藏在何处?”
刘战欲言又止!
左清流沉声道:“此地已无人,你尚有何顾虑?你知否大刀门已得了消息,愚兄怕他们已另派人赶去杀虎坡!”
刘战急道:“不可能知道此秘密,那批宝藏藏在寨后,那里有块大石块,入口就在石下。”。
左清流笑道:“好,老二你干得好!”判官笔蓦地指在刘战死穴上。
刘战汗流浃背,道:“你干什么?”
左清流冷笑一声,就在此时,他忽然闻到一股异香,知道有人使用特种迷香,忙收下判官笔,低声道:“老二有人使用迷香,别乱动,咱祈求一击而中!”
迷香上烟雾袅裳而上。
刘战暴喝道:“毒道人,你怎地吃里扒外违了协定?”
毒道人哈哈笑道:“宝藏之地既然知道,道爷何必再装死?又何必等你赏赐区区之三万两银子?道爷不会全部取去?”
刘战突然取出一颗霹雳子朝他飞去。
刹那一声巨响实时暴出,震耳欲聋。毒道人被炸至血肉横飞,尸骨无存。
左清流怒哼一声,判官笔把他刺了个大血洞。他自己一个跟跄,咬牙支持着,走向门口,可惜未曾打开门已晕倒地上。
“隆”声一响,已把婉儿痛一跳,她站在门外呆了一阵。不见火药引发这才推门而入,满目的尸体简直目不卒睹,婉儿不禁呆住了,刹那一阵昏眩,迅即倒下。
她刚一倒下,地上窜起一人,却是花蜂,只见他揑着鼻冲出门外。原来他一直诈死,毒道人的一切他都看在眼内,因此一直闭着气,所以没有被迷香迷倒。
花蜂深深吸了几口气,立即回身击开窗口,待迷香被寒风吹散了之后才再入店,再拾起一口刀,使劲朝左清流斩下,跟着依法泡制,经过一“人”必加上一刀。
他来至彭凌身前,见到彭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不禁一阵狂笑,“小子,你想不到有今日吧!”
蓦地背后沉声一响,花蜂来不及转身被一把飞射过来的剑透体而过,他艰辛地转过身来,只见疤面客独臂扶墙而立。
原来巨声一响,惊醒了在房中的疤面客,他吃过了药一直昏昏迷迷沉睡。那一声及时惊醒了他,而救了彭凌一命!
(三)
旭日透雾而出,长乐镇外,雷威,区泰,婉儿及荆明珠驾着两架无篷马车。前头那一辆是荆氏姐妹,车上放着她们父兄的尸体。后面马车上躺着彭凌,疤面客及祝一帆。
马车至三岔口,荆明珠提声道:“雷大哥有空请到寒舍坐坐!”
荆翡翠接口道:“彭大哥养好伤后,亦请他一道来吧!”
雷威一颔首,马鞭一扬,朝中间那条大路驰去。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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