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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幻龙《冷虹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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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昨天 14: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台湾鬼派作家除了田歌,陈青云外,有这么一个作家,他人不出名,但书却在大陆流传甚广(托名其他作家的黑书), 他就是幻龙。生平不详,主要作品有《落日屠龙》、《苍穹血影》、《杀人指》、《煞星末日》、《伏魔飞龙》、《残缺书生》、《闪电惊虹》等等,其中光《落日屠龙》在大陆就有五六种黑书,有托名柳残阳《南宫少侠传》,也有托名柳残阳《落日魔谷》等等。
今天连载一部幻龙《冷虹剑》(也是他的武侠处女作)。
(在此感谢怅望祁连 提供图档,Q群中华武侠小说群书友月在天涯一校, 轩辕二校)
 楼主| 发表于 昨天 14: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朔风怒吼,大地苍然——
  穹苍低垂,彤云密布,大地一片灰暗,冷清,凄凉……
  这时,荒野道上,忽有一条修长的影子,影随身形,如一条黑线划过云地,飞驰而过——
  突然,他停在一片层伏起落阴气森森的岗丘前,两道如冷电般的目光,疾快的向左右一瞥,那薄薄的嘴唇,紧闭成一道两端下弯的弧线,显出一种倔强坚毅,冷漠的神色。
  寒气袭人,一阵阵呼啸刮过林梢,涛音起自天籁,高低不平的岗丘上,矮树分立,有如幢幢鬼影,树影摇曳,虬枝枯干,奇形怪状,随风摆动,有如狰狞恶鬼,舞臂獠牙,显得一派阴森、恐怖。
  蓦地,一声低沉尖细的森森冷笑,像是幽灵般由荒岗上飘送下来。
  这夜行人那张奇丑的脸上,泛出一丝鄙夷,不屑的冷笑,身躯直拨,冲霄而起,行若巨乌翔空,又似龙飞九天,曼妙轻灵至极的扑向岗丘。
  岗丘上一片乱塜,虽然下过了雪,仍未遮住那高低起伏的坟塜,墓碑林立,除了狂风刮过树巓的涛音外,四周却是一片死寂,阴森森地,哪有半个鬼影。
  这夜行人剑眉带煞,寒芒湛湛,一声激昂长笑,道:“万人,我们既然相约在此,何必躲躲藏藏。”
  语音甫歇,墓阴深处,扬起一声嘿嘿冷笑,一条人影猝然飞起,飘拂的长衫,有若苍穹的曳光,眨眨眼儿,岗丘上若似鬼魅般,已多了一位剑眉星目,鼻挺如梁,风流倜傥的中年人——玉面神箫万人寰。
  玉面神箫万人寰星目神光爆射,嘴角微弯,露出一副阴险狠毒之色,冷冷笑道:“绝魂手凃天鹏,我们一笔旧账,今夜便可做个澄清了断,有什么遗言,就赶快留下!”
  语罢,又是一声阴沉刺耳得意的诡笑,其声虽低沉,但仍震动四野,功力之高,显然超乎一般。
  绝魂手凃天鹏轻蔑不屑地冷哼一声:“你这蠡贼,凃某今夜定叫你难逃修罗死域之路。”
  说话中,突然欺身飘进,左右双掌连环击出,掌势纵横如山,层层叠叠,迅捷绝伦的拍出七掌,仿若山崩海啸般,攻向玉面神箫全身各要害,招式奇诡,精舆,凌厉毒辣。
  玉面神箫万人寰“嘿嘿”一声冷笑,身躯微挫,双臂在身侧圈起一轮弧影,一道深沉似海的绵绵劲风,疾速涌出。
  一声闷雷声的哑鸣,劲气回旋激荡中,人影陡地分开,各自一声闷吼,霍然会合,奇诡怪异招式,复又齐出。
  两人都是当今武林绝顶高手,出手俱在生死存亡一线之间,这场凶险搏斗,真是惊天动地而泣鬼神,实为武林中所罕见。
  但见吟啸震天,袍影蔽空,人影翻腾。
  二人出手皆贯足真力,硬接硬拼,一接即分,分合不停,身形步法,奇妙深奥,时若凤飞鸾舞,时若狮扑虎纵,轻巧如炊烟缭绕,沉重似地裂天崩。
  两道灰蒙蒙的光华,有若海中两条巨大的怒鲨,翻腾戏浪,风狂势疾,罡气汹涌,回旋劲风,呜呜尖啸,令人口鼻皆空,摄人心魄至极!
  功力相当,最耗真元,任何一方若呈现不继,立即命丧当场!
  蓦然,一声尖啸,夹着得意的诡笑,道:“绝魂手,你已注定三更死,那能留至五更天。”
  玉面神箫万人寰身形猝然飞起,宛若遨游九天的神龙,掌势骤出,蓦然,平地涌起风云,空气呼啸激荡,一片威猛劲气,重如山岳,缓缓压迫下来。
  绝魂手凃天鹏压制住那翻腾如潮的内腑,狂吼一声,两掌化成千百掌影,形成一层层的无形劲气,疾迎上去。
  “波”的一声轻响,玉面神箫身躯疾降,二人四掌倏然相对吸住。这正是磁转乾坤神功,武林中人最为忌惮的内力相拼。
  这种较量内力,看来平淡,其实最为凶险歹毒,绝无取巧之处,全凭自己本身修为内劲对抵,直到对方横尸为止。
  但见凃天鹏双掌微微颤抖,手肘之处渐渐弯曲,约弯到一寸左右,停止不动,脸露勉强之色,尽力提聚真气逼住对方压力。约有一刻光景,绝魂手凃天鹏双掌慢慢前逼,弯曲的手肘却又恢复笔直。
  玉面神万人寰的手肘反而下弯,他那得意的面庞立刻泛起一丝讶色,万没想到对方功力竟比自己深厚,真是匪夷所思,可是,他仍有恃无恐。
  就在此片刻之间,风声飒飒作响,声音由低沉而渐强烈,两人脚站之地,逐渐下沉,那互相碰激的无形劲气,形成一阵阵空气涡流,漩声如雷,四周白雪,漫空飞舞,树枝,簌簌疾响。
  真是树苦花愁,斗得天昏地暗,厉鬼哀号,令人触目惊心。
  此刻,墓阴深处,缓缓踱出一位体态婀娜,肌肤如雪,美若天仙的少妇,在她那双莹玉若雪的嫩臂中,正抱着一个甜睡的婴儿。
  绝魂手凃天鹏骤然见此少妇,全身不禁一阵激颤,痛恨,一齐涌上心头,此刻,他恨透了这个世界,心中有如无数利剑刺戳着他,痛苦无比。
  这美丽的少妇手举着一柄长剑,目露凶光,正一步一步向二人走来。
  “哇”!在她左环抱中的婴儿,突然一声凄厉悲啼,也许,他无知的小心灵,意识到这惨酷的命运,即将来临。
  这美丽的少妇,听到婴儿的哭啼,心中也不一震,他要孩子的父亲呢?还是自己的情夫呢?淫荡的她失去了理智,仍然逼进旋刮的强风里。
  此时婴儿的凄厉啼哭声,震破夜空,宛如巫山猿啼,惨不忍闻。
  那美丽少妇看见绝魂手那张丑陋狰狞的脸,一阵一阵地抽搐着,放眼去,又看到另张英俊粉玉般的脸庞,使她泛出得意的微笑。
  在美与丑之间,她选择美的,但在善与恶之中,她却选择了恶的。
  那无知婴儿的小心灵中似知无望,沥血剖心的声嘶力竭号哭,倏而歛绝,那俊美澄清的小星目圆瞪,呆望着这残酷的一幕。
  凃天鹏这时,自料生机已断,自己非死不可,男子汉大丈夫,生既无乐,死又何惧,惟脑际中一层未能澄清的霾雾,不断的幻出:恶妻虽然为色所迷,追求现实,未能事夫,以致琵琶别抱。
  内心不无愧疚,站在这个立场,哪敢亲手举剑杀亲夫,干出天人共愤的恶毒行为?
  啊!她渐渐接近了,三步,两步,一柄锐利的长剑,倏尔刺进绝魂手凃天鹏的后背,倔强的他,连哼一声都没发出,他咬紧牙根,血水自嘴角慢慢渗了出来,面上汗泪俱下。
  她疯狂地舞着长剑,连连向自己的亲夫凃天鹏猛刺,但他仍然倔强地站着,双手平伸,眼睛暴瞪着这两个残酷的凶手,他想报仇已是无能为力了。
  嗟乎!似此行为,真比猪狗不如,似此惨无人道!
  正合着古人所说的:“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股皆不毒,最毒妇人心”了。
  绝魂手全身都被血水渗透了,他的心,肉体,正被人一片片地宰割着,身上几乎已无一完肤。
  突闻“砰”然一声,他翻倒在地,气绝身亡。凃天鹏,终于舍弃世间的荣辱而去,一切再也不影响他了。
  正是,未酬壮志身先死,遗留家耻不克休,绵绵此恨令人死不瞑目。
  玉面神箫连声怪笑,身形动处,一个箭步窜了上去,接过那柄长剑狠狠的砍在凃天鹏的身上,一条右臂,应剑而断,鲜血远远溅到地上,万人寰嘿嘿怪笑声中,长剑连连向绝魂手尸体砍下,这是疯狂惨绝人寰的行为。
  眨眼间,绝魂手凃天鹏的尸身,已是肢断骨残,血肉模糊,凄惨零断,散布满地,惨不忍睹。
  倏地,一声凄厉儿啼,响彻夜空,但啼声突告歛绝,一团小黑影静躺在地面上,可怜这条小生命也遭了毒手。
  一声阴诡得意的怪响起起,二条人影并肩扬长而去。
  天空无星无月,大地一片漆黑,乱冢杂林,寒风凛凛,残叶飘落,夜鸟“呱呱”,不断凄厉的嘶叫。
  这正是人间最凄凉的一幕。
  蓦地,一声凄壮冗长的啸声,划破寂夜,飘空传来,风声飕然,荒岗下经捷绝伦的掠上一条人影,一俯身抱起那婴儿,身形又猝然飞起,像似巨鸟翔空,瞬间消失在这凄凉,恐怖,阴森的荒岗上。

  ※※   ※※   ※※
  夏去秋来,落叶缤纷,夕阳斜照,归鸟投林,落日余晖,将天际映印得多彩而绚丽。暮色渐深,城外道上,行人如蚁,城门出入的行为更似过江之鲫。
  此刻,城外官道上,迎风驰来一匹很瘦的黑马,它的速度很慢,意态甚是懒散,无精打采地扬着啼子,踏在地上,发出“的的得得”的声音……
  黝黑的马背上坐着一年轻人,年纪大约二十,修长的剑眉,一双蕴光含煞的星目,猿臂蜂腰,一副健壮的体格,虽然身着一袭素淡旧青衫,但浑身似泛出一股高贵潇洒卓越不群的气质,且极富于男性的魅力。
  青衫少年星目游顾道旁狭潭中,那已凋零的荷花,茎垂叶枯,在他眉目之间,略带忧愁,他皱着双眉,好似见景触动了他重重心事。突然,他仰头发出一声轻微长叹!如非道上行人拥挤,这景色真是太凄凉,太惆怅了。
  瘦马铁蹄敲击地面,发出“的的得得”的响声,随着人群进入城门。
  洛阳是我国古都之一,气象自是不同,但见街道两侧楼阁,鳞次栉比,此刻华灯初上,红绿灯光闪耀,商女娇呼,细竹,飘送不绝,真是热闹非凡的景象。
  青衫少年任随瘦马至一处较为幽雅的大客栈门前,抬头一看,只见楼阁横上,斗大的四个金字:“吟风客栈”。
  这时客栈里,匆忙奔出一个店小二,躬身抱拳笑道:“这位爷!可是准备住店么?这两天客人特多,幸好,敝号还剩几间雅静上房呢!”
  青衫少年翻身下马,道:“给我开一间上房,好好照顾这匹瘦马。”
  少年说着话,探手入怀,摸出一锭白银,塞进店小二的手里。
  店小二接过白亮的银子,暗忖道:这锭银子少说也有十两,遂赶忙赔笑道:“爷,是!是!敝号招待周到,包准爷们满意,喂!老张来牵马呀!”
  语音甫歇,一个秃头少年赶过来,一手接过缰绳,哪知道这匹瘦马,微嘶一声,猛地头向左右一摆,秃头少年整个人一阵踉跄,直被摔出一丈以外。
  青衫少年一躬身,抱拳作礼,道:“这位兄台请多多海涵,劣马性烈,不知被摔伤了没有?”
  秃头少年,一伸手便又要去抓马哪知马头又是一阵摇摆,口中低嘶,秃头少年已吃过一次苦头,猛把右手收回,退后一步。
  青衫少年见状,上前轻拍着马头,道:“瘦黑,你这几天日夜奔劳,太辛苦了,随他去好好休息吧!”
  青衫少年此种幼稚的举动,不禁使站在旁边的店小二心中暗笑。但说也奇怪,此匹瘦马竟像能通人意,左前蹄掀击地面,马头不断连点,轻声低嘶。
  青衫少年回头道:“这位兄台,我这匹瘦黑,生性孤僻,不喜和别的马同一马房,就请你单独开一间,用点上等草料喂他,改天一起清账。”
  秃头少年弯腰作揖,道:“爷,是!一切照办。”
  说着话,接过马,奇怪得很,此瘦马再不反抗,很驯服地跟着他走了。
  店小二凑前作揖,笑道:“爷,这匹坐骑只是太瘦一点,不然定是匹宝驹。”
  青衫少年闻言冷笑一声,意态像是嘲讽着这些凡夫俗子,肉眼无珠,岂是识货之辈。
  此时,倏地店小二欠身惊叫道:“我怎么这样糊凃,只顾闲聊,爷,请!小的引你至院房。”
  店小二前头引着青衫少年,穿过了两重庭院,到了一处跨院的小圆门前,回头弯腰笑道:“爷,这是敝栈中仅余的三所单独跨院之一,清静幽雅,布设华丽。”
  说着话,推开两扇木门当先而入。
  青衫少年仔细地打量这所跨院,果然十分幽静,四周用青砖砌成了一堵围墙,竟成一所独院,院中摆着十几盆兰花,淡淡清香,幽幽四散,三明两暗的高大听房,只见檀桌锦墩,绫壁玉玩,蓝缎遮顶,白毡铺地,布置得真是雅致异常。
  店小二回头作揖笑道:“爷,看看这所跨院还中意么?”
  青衫少年缓步进房,看室中布置,高贵雅丽,明窗净几,纤尘不染,微微一笑,道:“这所跨院我全部包下来,过几天再算账。”
  店小二赔笑道:“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爷不知可要吃些什么?请吩咐下来,小的即刻送来……”
  青衫少年道:“好了,多谢你,有事时,我才再来烦你吧!”
  店小二应声道:“是,爷!”
  说罢,遂弯腰退了出去。
  青衫少年像是疲倦已极,店小二出去后,他便和衣斜靠檀木床沿,微闭养星目,像是养神,又像沉思,脸上神色冰冷。蓦地,他轻微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凃云麈呀,凃云麈,你还记得那幕几乎使自己心碎,哀恸欲绝的景象吗?自从八岁流浪江湖,受尽人间的冷漠,看到的尽是波谲云诡的江湖,十二年来,忍辱负重,历尽沧桑,浪迹江湖,你所期待的是什么?无非是想学成绝世武功,报雪血海深仇。”
  “凃云麈啊!你不能再自误了,你无论如何,也要探到碧风宝旗,查出那部绝世奇书之藏处,学成武功。”
  原来这青衫少年正是绝魂手凃天鹏的儿子——凃云麈,此刻一幕惨痛的景象,重又展现在他际,他想到莫如刚莫叔叔遭仇人“寒风残骨掌”击中八年后,寒阴残毒攻心,垂死之前,勉强提着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向自己说道:“麈儿,我是不行了,但我这样死去,是对不住你父的,唉!事情已过了八个年头了。本来叔叔想等你长成之后,方告诉你身世,但现在已经不行了
  我因‘寒风残骨掌’的寒阴残毒,已入膏肓,可怜你还这么年幼……”
  “麈儿,你父是被人谋杀而死的,死后又被人残酷分尸,凶手是你亲生母亲,和一誉隆武林,沽名钓誉,欺世盗名的蠡贼。”
  “这人面禽兽的家伙和你母亲,杀了你父亲后,又施毒手,向你打了一记‘寒风残骨掌’,那时你不过周岁而已。叔叔把你带回关外时,你已经气若游丝,离死不过几天的残命,但,生死造化,冥冥中苍天自有安排,叔叔在一所奇大古墓,巧合地得到了二百年前武林怪杰冷风老人的遗物,一株救活你的绝世奇珍灵药“剑鹤灵果”,和那柄长动天下武林的冷虹短剑。
  “麈儿,你要深记叔叔的话,虽然这一笔血债,深若浩海,但你报仇之望,却十分渺茫。”
  “他是当今宇内名宿,与你父亲并称齐名,不但内外武功,均臻绝顶,盖世无双,而且奸谋险诈,欺世盗名,假仁伪善,反而誉满四海。因此,除了凶名卓著的黑道魔头,和这奸人无套交情外,其余黑白两道,正邪各派均都多少与他有交谊,对他好感。他举手遮尽天下人耳目,这好似鱼目混珠,好歹无人分辨,岂不令我伤透脑筋……你不过是个八岁大的孩子,即令等你长大成人,但在武林无半点声誉和阅历,孤独无援,纵使你挺身揭破真情,公诸于世,只怕也难得他人信任、谅解。麈儿,最痛恨的,就是你父亲一生正义,疾恶如仇,反而蒙受武林唾弃,这才真是可悲的事情。麈儿,你报仇之望,由这几点来分析,真是十分渺茫,令人不敢指望,除非自己武功绝顶,……凃家只有你一块骨肉,你……好自……为之……仇人……是……”
  话至此处,伤发难止,连仇家与母亲的姓名,都未说出,即含恨而逝。
  凃云麈听罢,心碎胆裂,痛不欲生,满腔仇恨,怒火沸腾,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深深刻划着这血海深仇。
  所以凡人之头脑,可以是“尔刻尔坚”,一旦受到刺激都会生出反抗力量,至反抗不生效力时,自然会想出较为妥善的方法来应付。所以,常常受到别人,自会增加智慧,坚定心志。所以他年纪虽小,其志气已经是非常坚强了,尤其是先天性所造成的,使他立志将来,学成奇绝的武功,替父亲、叔叔报仇雪恨。
  自从八岁那年,便在江湖上,到处浪荡,受尽别人的冷落与歧视。至今已历江湖十二年,他不但连仇家和母亲的姓名都没查出,而且,也没学成惊人的武功。
  凃云麈本是性情中人,想到此处,不觉泪珠浪滚滚而落,满腔心思,势将涨破心腹,虽至深夜,双目也无法合拢。
  二更过,店伙在外面走来走去,闩店门,熄炉火,过不一会,这些声音就完全没有了。
  但,凃云麈却仍未睡着,夜越静,他的思潮就起伏得更厉害。
  猛地,在此死寂的夜里,忽有一声轻微小石击在瓦上之声,起自对面屋背,声音虽极细微,但凃云麈已霍然惊觉,他看眉头,从床沿站了起来,走到窗口,推开窗子四下张望。
  只见院子里,月光朦胧,碧空中繁星闪耀,万籁俱寂,唯有秋虫轻鸣而已。
  凃云麈目光再向四下搜寻,微撩长衫,身形一动,竟然穿窗而出,他的身形,就像一缕轻烟似的,冉冉飞起,在空中轻轻一转身,不借任何凭藉,就悠然变了方向,轻巧地落在屋顶上。
  凃云麈这一“孤雁斜登枝”的绝妙轻身功夫,足以惊世骇俗,可是,凃云麈自己却不知道所使的身法,是华山派的轻功绝技。
  原来,凃云麈自从八岁行走江湖,已逾十二年,其足迹遍历大江南北,朝夕勤练铁掌神剑莫如刚所授的武功之外,还到处历练,有时,凡碰到有人决斗,他便暗中窥看别人的奥妙武技,回到住处后,再加用心研究,揣摩,往往如是者,几达千百次。
  在这浪迹江湖不长不短的十二年中,几将天下各种门派绝技,模仿学会。
  又兼他天生聪明异禀,智慧举世无双,凭他所见所闻,觉得他人演技,不尽妥善时,便细加研究,加以纠正,因而经他数次纠正之下,演出来一招一式,便和原来招式,全脱了节,所以,他学成的招式,便可说是自己首创,无人知其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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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昨天 14: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因此,在不知不觉间,他的武学,不断精进起来,不过,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学的武技,是属哪家那派的?功力究竟到何程度?
  凃云麈这时脚踏屋面,如若行云流水,不带半点声息,在瓦面上走了几步,即隐入屋暗影之处。
  突地屋脊那边,傅来一丝轻笑,轻声说道:“兄台好俊的身手!”
  凃云麈脸色微变,猛一错掌,身躯往前一探,沉声喝道:“什么人?”
  那边屋脊传来一声轻笑,风声飕然,一个黑衣人猛地长身而起,双臂一张,就像一支疾箭似的窜出四丈远近,再一个起落,就想往黑暗中逸去。
  凃云麈来此洛阳城,原来是他探到神秘白凤令旗主,在洛阳城附近的消息,看这黑衣人意欲逸去,焉肯让他就此一走。就在那黑衣人长身欲去的时候,他也扑了上去,低叱道:好朋友,给我留下来。”
  但那黑衣人身法似乎超越寻常,凃云麈刚扑过去,那人已掠走好远。凃云麈毫不迟疑地一拧身,身形毫未作势,也掠出四丈开外。
  两人的轻功竟然都好到极巅,几个起落,已飞掠了十余座屋脊。凃云麈心中懔骇不已,忖道:这人好快的身法,像是未尽展开来,武功确不含糊。凃云麈虽心知黑衣人轻功高超过自己,但他生性倔强,冷傲的性格,促使他脚下仍旧越发加劲,立心要赶上这人,探个究竟。
  凃云麈暗暗赞赏这黑衣人身法好快,黑衣人何尝不在惊奇他的轻功,超越寻常。
  两人星飞月泻,瞬息之间,已掠出闹市区,看看前面已是一片空地,城墙已经在望,只见黑衣人好俊的轻功,身微挫,身形如弩离弦,冲起三丈多高,在空中一个快巧妙曼的身法,整个人如夜枭掠空,便要飞出城外。
  凃云麈在后面七八丈外,眼见黑衣人就要飞出城墙,心中大急,一面加紧飞掠,一面叱道:“好朋友何必藏头露尾,彼此都是男子汉,有什么事不妨当面谈谈,朋友你要是如此,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黑衣人闻言身形微顿,那本已飞出城墙的身躯,突地停顿下来,只见他右掌隔空向城墙虚按,左掌上扬,整个身子地转倒过来,轻飘飘落地在城墙上。
  这种惊人绝妙的身法,不但妙到极巅,真正了不起,单凭这手轻功来断定他的武功,的确不可思议,简直是匪夷所思了。
  黑衣人一阵哈哈……,声音清婉美妙,略带冰冷的气息,叱道:“这位兄台,不知紧追在下不舍,要做何何打算?”
  只这答话时的瞬间,凃云麈已扑至墙脚,闻声向上望去,只见城墙上伫立一位满身黝黑装束的蒙面人,体态纤巧玲珑,窈窕多姿,此刻,他那双露出面具外的美目,正射出一股湛寒精光,仔细打量着凃云麈。
  凃云麈剑眉微挑,喝声反问道:“阁下深更半夜,光顾梁上,投石问路,请问尊驾屋顶投石,不知意欲何为?”
  黑衣人道:“我以为兄台出言,必有什么大道理,哈哈!没想到竟完全是强词夺理之词,好没道理!难道吟风客栈,全是你一人所包,不容别人走动,大概兄台身手不凡,强行留难,区区倒愿领教高明。”
  凃云麈见此黑衣人语锋锐利,行踪神秘,猛然想到那诡谲难测的白凤令旗主,他暗忖:此人颇觉可疑,大概是白凤令旗的一丘之貉。
  于是凃云麈哈哈一笑,道:“好极!好极!在下正要讨教你们这些人物的高招,兄台就请动手吧!”
  黑衣人冷冷一笑,道:“且慢!领教之事,改天再谈,在下正有急事要办,暂且告辞。”
  说毕,微转身子,便欲飞落城墙之外。
  凃云麈听黑衣人拒绝挑载,更加明白自己所疑不错,见黑衣人要走,便猛一翻腕,从怀中出一件暗器来,厉声喝道:“出尔反尔,非君子,朋友,你再不站住,我姓凃的就要发暗器了。”
  凃云麈心胸光明磊落,他并不肯暗箭伤人,所以先声警告。那知黑衣人冷冷一笑,头也不回,径自转身欲去,极似蔑视。
  凃云麈微一皱眉,随着身形,右手往外一扬,登时一缕尖风,急劲地朝那黑衣人背后打去,单凭腕力就能将暗器打出四丈开外,这种强厚的腕力,端的是惊人。
  那暗器眼看就要打在黑衣人纤细的身上,哪知黑衣人冷笑一声,听风辨位,头也不回,手腕一反,竟然也打出了一件暗器。
  只听“当”的一声轻啊,这两件暗器竟然在空中互击,对方那枚暗器,余劲不弱,竟照原方向朝他袭到,凃云麈,右手向前一抄,身躯急速扑上来,而黑衣人双掌迅若闪电,望着已然如飞凉上来的凃云麈拍去。
  黑衣人挥掌虽似轻描淡写,其实却已凌厉绝伦!
  凃云麈只觉一片刚猛无俦,凌厉无匹的劲风,临头压下,当下大惊,霍地一甩身形,向右微偏,在这危急一发的刹那,足见凃云麈一身功力,已不含糊了。
  一声清啸,霍地斜传,飘出丈外,轻若飘絮般,仍落地上。
  凃云麈仰头上,“咦!”的一声叫出来,城上的黑衣人踪迹已杳。哪敢怠慢慢,双臂一振,“急雪乍翻香阁絮”,恍似夜枭冲霄而起,身在空中,双脚猛地微曲,双臂轮动,盘空疾转如轮,飞出城外,端地奇诡绝论。
  黑暗中有人赞道:“好个诡异身法,武林中尚未见有此种绝技,实在了不起!”
  凃云麈闻言之后,微微泛出得意心情,为何我这武技,彼称谓之鲜见?真令我不可思议,是好?是坏?啊!既说我了不起,当然是赞好的意思。
  凃云麈在这自我微顿,略微分神,裹足不前地解问,黑衣人踪迹已杳。月光朦胧,夜色凄然,寒风刺骨,淡淡清辉的月光,照着城墙之外,阔大的旷野,那里还有黑衣人的影踪。
  凃云麈幼遭惨变,浪荡江湖十几年,阅历颇丰,江湖的云谲波诡,狡猾诡计,他深切了解,但是今夜黑衣人的诡秘神态,可就使他莫名其妙地弄得脑海里一阵糊凃。
  蓦地,凃云麈突然想到,黑衣人不知打出何种暗器,居然碰落了自己的小铁剑,余劲还能射向自己,现被自己握在掌中,尚未失掉,为何轻轻的竟似无物,思念至此,急忙开右掌,心头惊骇不已,原来黑衣人的暗器,竟是一团揉成的纸团,表面隐约写着字迹。
  凃云麈张开纸团一看,纸团里赫然整齐地写着一行秀丽的字迹:“已有人暗中追踪,望君须加警惕冷虹短剑!”
  字迹旁边着一只精致玉箫,没有署名。
  凃云麈看罢,脸色骤变,没想到黑衣人行踪是这么诡谲莫测,连自己十几年来从未露过锋芒的冷虹短剑,他也知道,虽然,他留字好意示警,但冷虹短剑牵连着极广的武林恩仇,假使,一旦被人真正发现冷虹短剑是在自己身上,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真令自己孤掌难鸣,承担不起。
  这简单数字报警!竟使这个意志坚强,智慧盖世无双的哥儿,骇得面目惊色,思虑复思虑。
  凃云麈越想越惊,冷汗不禁浃背直流,蓦地,凃云麈剑眉上竖,星目湛湛棱光暴射,带着一股坚毅神色,由鼻孔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自语道:“要是你们这般卑贱,邪恶之徒,存心窥伺冷虹短剑,我定叫你们溅血归魂。”
  凃云麈的心就这般的冷酷,强硬吗?不,不,不是他出生就具有这种,嗜杀的天性,而是他自幼就尝尽惨痛的遭遇,又加上世上种种的丑恶,卑鄙行为,使他看得太多,以致令他生出一种抱负。
  因此,除暴安良四字的大道理,深刻在他的脑底,始终未会为杀孽因果报应问题而考虑。
  因此,他对那些假仁假义之辈,更加无比的鄙视和轻蔑,对那十恶不赦之徒,切齿痛恨地希望他自己总有一天,能够以恶霸的血,来洗清世间污秽,拥护正义之辈,安居乐业,所以,他不时期待着自己能够有奇绝的武功,以自己巨臂膀力量,来扫荡妖氛,以造福苍生,达成自己的愿望。
  自忖丹心贯日月唯恐恐自心不坚耳,恶魔之力虽大,岂能阻止我之行大道耶?
  凃云麈正自我泛起如泉涌的感慨之间,倏地,突见一条人影起自右侧二十丈开外,恍若轻烟电闪,朝郊野飞驰而去。
  凃云麈忖道:看你轻功多俊。心念一动,足下也迅如流星赶月似的飞奔追去。凃云麈虽然明知黑衣人武功高不可测,但他天生倔强的性格,使他不知加以顾虑细想,单单以欲问明黑衣人的来历,及知道真相,故不甘失掉这大好机会!
  凃云麈轻身飞行功夫,端是高绝,只不过瞬息功夫,二十余丈的距离,已经拉到五丈远近,前面夜行人像是还没发觉有人追赶。
  凃云麈一追近,才察觉这夜行人,不是刚才那诡异的黑衣人,这人身材中等,身穿黑绸长袍,文质彬彬,一副潇洒的风度,他发觉追错了人,本想调转头不追,但,蓦地此刻,前面夜行人突然喃喃自语:可恨我勾魂秀士一生和那些煞孽,倒行逆施,狼狈为奸,泯尽天良,携手合作沽名钓誉,蒙骗武林千百同道,此种浩大罪恶,虽然是万死不能赎此罪孽,但也不能甘心死在此蠭贼的手里。”
  “看我拼了这条老命,也得把他罪行,公诸于世,到时候,天网恢恢,看他怎能逃出公道,等到他受到应得的制裁后,那时自己纵然是粉身碎骨,也就甘心瞑目了。”
  云麈听得异不已,想不到前面夜行人,竟是名噪大江南北,红得发紫的勾魂秀士商风奇,听他的话好像是悔恨自己误为人用,从此立要痛改前非,但却被人暗中跟踪追杀。
  云麈脑中突被勾魂秀士的话,弄得头昏脑涨,莫名其妙,堂堂一个誉满江湖的勾魂秀士,甘愿给人利用,还都是做那些伤天害理,欺世盗名的事,是谁有此种能力,能够指使勾魂秀士为他效劳?
  勾魂秀士商风奇说看话,脚下一加紧,身形骤闪,一刹那间,疾飘出二十几丈,凃云麈看得暗暗佩服,勾魂秀士真不是徒具虚名之辈,他本是个冷傲之人,此刻见到高人,一时豪兴大发,而且他也意欲参透其中缘故,随即脚下加劲,施出“暗风浮影”的身法,恍若一缕乌烟,紧随着勾魂秀士的身后。
  晃眼间,二人身影已深入郊野,前面便是一片荒坟,触目尽是累累青塚,周围立着数十株三四丈高大的古柏,枝叶伸张,迎风沙沙作响,荒草遍地,阴风惨惨,不时傅来夜枭长嘷之声。
  勾魂秀士商风奇,倏地变臂一振,身形腾空跃起,疾若闪电,飘出五丈远,双脚沾地时,像一头大夜枭,疾往凃云麈头顶反扑过来。
  凃云麈猛挫疾追之势,微掷身子,诡异的一个怪转,轻飘飘翻出一丈开外。
  勾魂秀士商冷奇冷哼一声,道:“你还真有两手!”双肩一耸,脚不离地,欺身而进,一掌直劈而出。
  凃云麈知道勾魂秀士定必误会自己,但此刻凌厉掌劲,已迎面劈到,无暇分说,上身微一侧,避开一掌,那知勾魂秀士身手如风,一掌落空,手腕一翻,倏地,又戳来两指,踢出两脚,身手干净利落,招招攻击致命要害,端的歹毒无比。
  凃云麈被勾魂秀士一阵脚趾连施的攻击,迫得紧向后退出三二步,他本是冷傲性格,见勾魂秀士出手毒辣,冷哼一声,欺身而上,拳掌交错,连环劈出,但见掌影飘闪,眨眼之间,向勾魂秀士反攻了十二掌。
  勾魂秀士商风奇当下一惊,掌指一阵挥舞,一口气拆解了凃云麈迅速的猛烈攻势,趁势还击,掌指拳脚连飞,同时发出三指,三掌,三腿,三拳。
  这种各以奇奥迅速的手法,近身相搏,表面上虽看不出什么威势,其实最为险恶不过,争抢先后,蓄劲掌风,俟机待发,脚下扎椿如山,只凭上半身俯仰转侧,让避对方攻势,只要稍一失神,轻则重伤,重则残命。
  猛然两人暴喝一声,各挥出一股强烈无伦的劲力,直扫过去,强劲的力道,带起盈耳的啸风,啪的一声轻响,勾魂秀士商风奇微退半步,凃云麈双肩一阵摇动,但脚下却原地不动。
  勾魂秀士心头震惊异常,暗忖道:自己纵横江湖几十年,生平罕逢敌手,想不到这个年纪轻,举止潇洒的少年人,功力深厚,出手招式竟然奇奥诡异,似乎内劲略胜自己,不知是那门派。
  凃云麈被勾魂秀士掌力,震得心头一阵翻腾,差点支持不住,他此刻也仔细打量这位成名高手。
  只见勾魂秀士是位气度爽朗,文质彬彬的中年文士,举止典雅,神态之间,显得风流倜傥,除了眼神之中,略露锋芒之外,却是不露武家形迹,分明功力内蕴,炉火纯青,已入化境。
  蓦地,勾魂秀士冷冷地问道:“阁下是谁?我们素昧平生,蹑踪在我身后,不知有何用意,想莫是奉人之命?”
  凃云麈由鼻中冷哼一声,冷冷道:“在下并非是善为人所驱使,广阔旷野,各走各的,毫不相干,我倒要问动手就打,是前辈原有一贯的作风吗?”语气带着讥讽之意。
  勾魂秀士商风奇听了这话,突然仰天哈哈狂笑,道:“骂得好,骂得好,没想到我商风奇今天变得此等鬼虚,刚才粗豪孟浪,冒犯之处,诚不敢却,尚请这位兄台高抬贵手,在下这里谢过了。”
  凃云麈本是性情中人,他刚才只不过暗气勾魂秀士孟浪,此刻见他这样豪放,心中暗自钦佩,本来也是自己不对,暗地跟踪人家,而引起这场误会,于是朗声道:“不敢当,不敢当,小可因误认了人,致引起此场风波,误犯之处,亦不敢推诿,晚辈也谨此致歉!”
  勾魂秀士轻叹一声,俊脸略带悲怆之色,道:“这位兄台身手不凡,为商某平生所仅见,刚才区区自语之言,大概你也听清楚了,如你不揣冒昧,商某想把我知道那恶魔的秘密,详情直叙清楚,不然商某死后,那奸贼的假面具,也就永远不能被人揭穿了……不过,素昧平生,兄台如果知那魔头秘密之后,对于你身心是非常危险的,啊!真是两面皆难……”
  凃云麈自幼便对那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之,深加痛恨,此刻,听了勾魂秀士之言,激动豪兴,朗声道:“商前辈,晚辈虽然无能,却也不至于畏死若此,如蒙前辈这样器重,晚赴汤蹈火,百死莫辞,竭尽所能,亦要略效犬马之劳……”
  勾魂秀士脸上一扫悲怆之色,道:“老弟这等肝胆照人的胸襟,实在愧不敢当。啊,普天之下,历历苍生,真难找出老弟这等丹心赤诚之人。”
  蓦的此刻,猛然,两声阴森怪笑扬起,两条人影,宛如夜枭扑空,捷如鬼魅,落在二人面前。
  凃云麈见其身法之快,虽以形容,不禁打量来人,一个是瘦长怪叟,灰眉细白,面目狰狞古怪,此刻嘴角掀起一丝阴狠残酷的笑意,不住打量端详着自己。
  另一位煞白瘦脸,长发披肩,身材短小的怪老头,仰天阴笑了几声,细眸中爆射出诡谲的狞光,怪声怪气道:“勾魂秀士,任你极称盖世智囊,今夜你休想逃出黔川二枭计策,叫你乖乖自投罗网……”
  语音甫歇,一连串发出一阵咻!咻!得意讽笑,笑声宛如鬼啼,鬼叫,刺耳已极……
  勾魂秀士看清来人之后,脸上神色微变,厉声喝道:“好,好,黔川二枭,商某并没有亏待你们。哼!想不到你们竟然丧尽天良,同室操戈,岂不令人笑掉大牙!”
  瘦长怪叟长夜枭,幽灵似的冷冷一笑,哑声道:“勾魂秀士放明白点,打蛇不死,后患无穷,今夜此地四面八方,已尽布下高手,全等你这个了不起大人物,难道你还以为腹中诡计,能够再得逞吗?看你已经成为强弩之末,今夜谅你多长两只翅膀,也虽逃此厄运,反正注定你已是异地冤鬼,他乡孤魂,干脆给我闭嘴,不要再弄玄虚了。”
  语音刚停,川黔二枭旋风枭、长夜枭,双变疾如闪电迅雷,使出“暗滴花梢”“沉云乍黑”二招,只见两双鬼爪十指箕张,一左一右,直向勾魂秀士左腕脉门及气海穴抓去,其势颇凶。
  黔川二枭名震遐迩,虽然名列武林黑道高手,但他们深知勾魂秀士武功高绝,妄想趁他没备之间,共出毒辣绝招,一击把他毁掉。
  眼看,勾魂秀士脉门,气海两穴,便要抓上去,好个凃云麈,立即一声摇曳长啸,平地反掠过来,面对双枭,加入战阵,身形绝快!
  嗖,嗖!疾挥两掌,狂飚起处,有如潮涌海啸,一阵猛烈无比的劲风,疾卷向黔川二枭腾空未落的身躯。
  立见长夜枭诡谲的倒翻,顺着掌风转飘出去丈外,身材短小的旋风枭,则整个身躯捷若鬼魅般两个旋转,疾降地面。
  嘿!嘿!冷笑一声,欺身直上,双掌一挥动,刷,刷,刷,快速无比的手法,向凃云麈掠来的身躯,疾拒三掌,招法奇绝,掌劲凌厉。
  凃云麈急忙偏头,挥身,斜飘开二尺,避开击来三掌,迅出左掌,反劈旋风枭的面门,掌风如刀,凌厉无比。
  旋风枭嘴泛起一丝狞笑,身影闪开,又展出那诡谲莫测的旋转,短小的身子已转至凃云麈的侧面,抡起一片掌影,笼罩云麈全身要穴。
  凃云麈神定气和,右掌倏地推出,左掌扫过去,掌劲接实,只闻‘拍’的一声轻响,凃云麈左肩头猛觉一阵火辣辣地疼痛,不自主地倒退三四步。
  只见对方怪脸铁青,身躯却一步步踉跄后退,但他嘴角仍一阵咕噜,发出冷笑,音浪难听已极,仿佛在严冬之地,不克其寒,勉强说话似的。
  倏地,旋风枭停止了后退的脚步,嘴角一翘,阴森森道:“相好的,果然真有两手,但若以为这样,就能伸手管闲事的话,那未免显得太不自量力了,你今天找上我们的晦气,无异是老虎嘴上捋须,嘿!嘿!这叫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自来。”
  凃云麈中了旋风枭一掌,只觉心胸间一阵血翻气涌,一口真气似乎有点异样,此刻,听了他那种卑鄙的语音,倔强,冷傲的他,由鼻孔中发出一声轻蔑,不屑的冷哼,星目中陡然爆射凶光。
  他不顾自己已经受伤,举起右掌向着旋风枭遥遥一挥,掌风过处,只见旋风枭右掌也忽然推出,但推到一半,旋风枭猛地往后便倒,七窍流血,暴毙于地。凃云麈身躯一阵摇晃,一屁股跌坐地上。
  长夜枭见状,突然身躯腾空而起,疾速向凃云麈掠扑过来,这边的勾魂秀士冷笑一声,身形已如鹰隼般,疾掠飘向长夜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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