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梵澄译《五十奥义书》读摘、略评

孟法师

嘀咕几句（后面也一些零星的评论）：

五十奥义书最长的是唱赞奥义书（180页）、大林间奥义书（160页），别的相对短小。奥义者，本是朴素之言，亦不在于多寡。从文明诞生时，它只给出一个基本的框架，剩下的，留待后续。

俗人从佛教得到的是下辈子投胎转世得个好归宿，佛教以前的奥义书说的是不再入轮回才是好，“所作已办，不受后有”。

徐梵澄在《伊莎奥义书》前言里有“是圣言量，旷世一迂”。这可能就是马一浮说真诗人“汉魏以降，诗人多如牛毛，语其至者，一代不过数人，一人不过数篇”之意。
迂的字形又有种不得不说的意思，仿佛透着一种憨厚。

徐梵澄译奥义书，太阳、心灵、自我皆译为飞鸿。汉语一词而有多义，转而用来翻译，则多义皆可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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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梵澄译《五十奥义书》序言

大致少数《奥义书》【徐注：如《唱赞书》、《泰迪黎耶书》、《爱多列雅书》、《考史多启书》、《由谁书》，皆先于佛陀，此诸家已成定论者】皆先于佛，先于耆那教，而诸派哲学，又远在其后。似其时诗歌灵感，哲学思维，宗教信忱，文字趣味，皆混一而未分，诸《书》中可睹也。

【龙孟评：诗能同时达到这四条的，也不多。】

佛教由《韦陀》之教反激而成者也。……至今吾国佛寺建筑，法式多定型。入门则见四大金刚造像，曰地、水、火、风，是皆《韦陀》教之神也。其五大曰空，空固无相可表也。往往隔庭对正殿佛像者，辄有龛，塑立像曰韦驮，操金刚杵，谓为护法神。是则雷电之神，杵表电光，谓之因陀罗（Indra），古雅利安族之战神也。印度于今佛教寺观不可寻，其制犹仿佛可见于我国。大乘之末路，盖尽徙《韦陀》神坛造像而礼拜之，菩萨、陀罗，异名同实。“

【龙孟评：这难道就是屠龙勇士终成恶龙？】

……
观于史，物极无不变者。秦之法纲密如脂，而胜、广一呼，汉祖入关，与诸父老约，法三章耳，而天下定。……繁极归简，净土以念佛持名遂为筏舟，其宗浸大。抑其变犹不止，必至于禅宗不立文字尽扫三藏十二部经而后已。
……

……抑其变犹不止，必至于禅宗不立文字尽扫三藏十二部经而后已。其在印度亦何莫不然。自无著（Asanga）、世亲（Vasubandhu）之学不讲，龙树（Nagarjuna）崛起而阐中观。传说当时已有二人，一为大乘论师，一为咒启铁塔之神秘人物，盖密乘起矣。于是舍大、小乘教理于不顾，摒基本戒律亦不持，独取于咒语之念诵，师尊之秘传，谓左右两道，殊途而同归，牛鬼蛇神皆作。……
今印度教庙宇，其前多石雕牛像，盖农业社会重牛，此所谓“牛鬼”也。造湿婆神（Siva）之像，顶上以蛇群伸颈张头而为荫蔽，此所谓“蛇神”也。
……
“至今村塾学究，间有出一、二《奥义书》者，前所未闻，或二、三偈，表其名而不见其书，辄云秘授。”

【龙孟评：奥义书批发中心。晋朝时大量造经，印度可能一直处在晋朝的状态】

……
顾此时当十九世纪初叶，欧西帝国主义，方事扩张，各国竞争渐烈，其谋侵略东方而占殖民地者日急。其于东方之地理、历史、哲学、宗教等犹昧然也，则弘奖东方研究，经典适其所不能忽者焉。……
斯时又十九世纪中叶矣。欧西各国收集梵文典籍渐富。往往入其村落，窥其庙堂，招其垫师、庙祝而讯之，炫以银币，购其贝叶钞本，捆载而去，于是经典等渐彰明于世，有矜为秘笈者以相夸耀，而名学者亦渐出焉。”
——序言写于七十年代末，说辞上未能免俗。中国古代就有收集民歌的职业。如欧西之收集外国经典，和解放初我国下乡到少数民族地区收集民间素材是一样的。只是人家是在全世界范围内收集，也可以说它是文化盗墓，无所谓。
佛法能变，故行于中夏；耆那教绝不能变，故至今不出印度；《韦陀》教亦不能变，遂不出其本土而就衰。
……
其时德意志统一矣，国势方张，事事不肯后人。然梵学研究，环顾亦颇后人矣。由是急起直追，至今乃独为卓绝。

【龙孟评：读奥义书，好象闻到了香味】

*

“涡柔”为风，为空气。……“泊蓝纳”Prana，指“生命之气息”。（唱赞奥义书，第三篇，第十五章，徐梵澄译注）又，娑婆诃疏为尚享。
“维师鲁上都”，维师鲁，神名，字义直译为“太阳顶点”。（羯陀奥义书，第二章，第三轮，徐梵澄译注）

*

《爱多列雅奥义书》

第二章，五

饥与渴谓彼曰：“亦有以处我等乎？”
彼答之曰：“我安置尔等于彼诸天处，使尔等为其分享之侣！”
——是故每于任何天神有所献祀，饥与渴皆其分享之俦侣焉。

第三章，三

食物既创生已，遂欲逃去。
彼趣以语言摄持之，而未能以语言摄之也。倘其以语言而摄得之，则唯说食物可饱矣！


【龙孟评：古人云食言而肥。又云肥遁，当是言语太多所致】

第三章，十三

彼既生矣，则观察众生，曰：‘是处有谁谓异于我者耶？’
彼惟见此神灵体，是大梵所遍漫者，曰：‘吾见之矣！’

【龙孟评：奥义书称太初之自我（意即性灵，神灵，精神……）为彼，一个非常大的人，大到充满所有人的身体和神灵】

第三章，十四

是故彼名曰：“见此者”，唯然，“伊檀陀罗”乃彼之名。
以彼名“伊檀陀罗”也，故隐秘之称曰“因陀罗”（Iadra）。盖诸天皆似好隐也。盖诸天皆似好隐也。

《考史多启奥义书》

第一章，二

彼曰：“人离斯世也，彼等皆唯入乎月。月于前半月中，以彼等之生命而增大，于后半月中则使之重生。唯然，月者，入天界之门也。有能答之者，则放行。有不能答之者，则化为雨而降于斯世。……有往焉者，彼辄问曰：”汝为谁？“当答之曰：”……我为汝！“彼乃放之行。

【龙孟评：后文有有“汝为谁？我为汝……我为谁？汝为萨的养也”等语，有点象理学家的“道何在？在天，天何在？在心”【

第一章，四

……爰至于‘风浪’之湖，以‘意’而渡之。有唯知眼前境者，至则没焉。乃至于‘祭祀消’之时间，时间皆舍彼而遁。乃至于‘不老’之河，亦以‘意’而渡之。于是善行恶行，彼两皆洒落。其亲爱之所知者，乃拾得其善行，其非亲爱之所知者，乃取得其恶行。遂如乘车而驰者，周见两轮，彼乃双见昼夜，如是得睹善行恶行及一切相对者，而无复有于善行恶行，彼大梵明者唯往至于大梵焉。

第二章，一

……于此生命气息之大梵。凡此诸天诚不待其求而皆致其供养。有如是知者，虽无所求，而一切众生，皆致以供养。其秘密之誓曰：‘毋行乞！’如人在村中行乞而无所得，则坐【而自讼】曰：‘我将不食由此处所施之食矣！’于是先之拒施彼食者，则来求彼曰：‘我等请布施与汝矣！’此乞者之法也。如是，虽不求而彼等求之曰：‘我等请布施与汝矣！’“
徐梵澄注云：
”坐【而自讼】曰“，说者谓为绝食法，向村人表反抗之意，倘其饿死，则适当此村人之罪云。（参美国东方学会杂志，J.A.O.S.21;PP/146-159），比喻求知（明）之先后，求知而不得，则退而内修，息其外求，而明自呈，知自至矣。

【龙孟评：儒家谓自反。甘地靠绝食赢得了印度独立，也是活学活用吧，英国人就如村人，也怕吃罪不起】

第二章，五

唯然，凡人方言语，则不能吸气，是以气息灌献于语言中也。人方吸气，则不能言语，是以语言灌献于气息中也。二者，皆无尽而永存，或醒或睡，灌献相续不断。

《唱赞奥义书》

第一篇，第二章

诸天观想此“乌特吉他”（即“唵！”）为鼻息。而阿修罗以罪恶侵澈之。故人两闻香臭，盖为罪恶所侵澈也。

【龙孟评：双见昼夜对两闻香臭】

第二篇，第十二到二十一章

……“人自当有大度量”，此彼之格言也。（生命气息）
……其格言是“不可向火漱口而唾”也。（火）
……词俚。阙译。（生殖）
……其格言是“太阳酷热而无怨”焉。（太阳）
……其格言为“有雨而不怨”（雨）
……其格言为“不怨季节”（季）
……其格言为“不怨世界”（诸界）
……其格言曰“不责牲畜”（动物）
……其格言曰“终年不食髓”。或“终身不食髓”（人体）
……其格言曰“不怨婆罗门”（神明）
……人当敬想，“我即此世界万有。”此其格言也。此其格言也。（万有）

第二篇，第十六章

“兴”声为春，
“导唱”为夏，
“高唱”为雨，
“答唱”为秋，
“结唱”为冬。
此则“维那遮”三曼，交织于诸季中者也。
……其格言为“不怨季节”。

第二篇，第二十二章

“我择三曼深沈之吼声，如动物吼。”——此属于火神之“乌特吉他”也。声非清朗，属造物主神者也。声是清晰，属月神者也。声是柔和，属风神者也。声和而刚强，属因陀罗（Indra）者也。声如雍雁，属蒲厉赫斯帕提（Brhaspati）者也。
钝滞之声，属婆楼那（Varuna）者也。
——凡此诸声皆可用，独婆楼那之声，不可取焉。（一）
……凡母音皆富力神之自体。凡齿音及呵声，皆造物主神之自体。凡其馀子音，皆死神之自体也。（三）
……一切母音，皆当发之圆满而清刚，以为如是乃助富力神之力也。
一切齿音呵声，不可吞并，皆当张扬以出之，以为如是乃自奉于造物之神也。
其馀诸子音，当微微独立而发之，如是思维：我当自脱于死神矣。

【龙孟评：新奇的说法。则唱歌，读诗是，都有如各种神灵之加持，变神也。至于蒙古呼麦、西藏喉音，亦有如同一时间寄托着各自的神灵】

第二篇，第二十三章

如诸叶签于一朾，一切语言皆贯于此一“唵”声矣。
唯“唵”是此万有矣。唯“唵”是此万有矣。（三）

【龙孟评：徐梵澄释唵为然。那西方应该是阿门，中国是之乎者也四大金刚】

第七篇，第一章

（我知）《韦陀》之《韦陀》【注：即文学】，祀祖仪祀，算数，占卜，历法，辩论术，政术，神道明【注：即文字学】，梵明【注：即声律学，仪文学，诗学】，灵学，兵法，星象学，禁蛇术【注：即毒物学】，神人明【注：即和香，舞蹈，唱歌，演奏，及其他艺术】。

第八篇，第一章

唵！
于此大梵城中，有一小莲花屋【注：商羯罗以“城”为身体，“莲花屋”为心】，中有小空间。此空中何有，是当审辨。唯此是人所当知解者也。（一）

第八篇，第七章

……
造物主目送之，自语曰：“未证“自我”，未得“自我”，于是乎去矣！有从此二子而得教义者，或为诸天，或为阿修罗，必然败亡。”
于是维乐者那满心慰足，返于阿修罗众中，向彼等宣说此教义曰：唯此身自我，在世当加尊崇，对此身自我，当国侍奉。有在世唯尊崇此身自我，侍奉此身自我者，则双得此世界及彼方世界矣。（四）
是故于今在世对于不布施者，无信仰者，不牺牲者，凡人辄曰：“汝诚阿修罗哉！”盖此乃阿修罗之奥义也。人之殁也，乃以其所乞得者而殓其躯，以衣饰而庄严之，盖以为以此而可胜得彼方世界也。（五）

【龙孟评：阿修罗在造物主面前就是一个一知半解的学生，因陀罗也是一知半解，离开造物主后又开始怀疑、反思，若此世是盲人、跛子，那彼世也一样吗？于是又请教，反复几次，多呆了101年，才了解大梵真理】

《金刚针奥义书》

注：
宿业(prarabdha)，此前生所作而今生受报者。
积集业(samcita)，前生所作，今生来生受报未已者。
今生业(agami)，今生所作，来生受报者。

《泰迪黎邪奥义书》

第二卷第一章注：
纵说一物是无，即有“无”之存在。经验可知之无，亦即非经验可知之有。

第二卷第五章注：
此谓牺牲奉献等事，皆“智成我”所为，以上诸我，则皆其工具而已。小宇宙之个人自我，实际大宇宙之自我，安立于宇宙智之中心者。梵金胎即智成大梵，乃大梵究竟真实之第一显示，故极近此究竟真实；个人自我或智成我与宇宙自我或梵金胎在真元为一，如是修观，则层层迭见，近于解脱。

第三卷第二章注：
“粮食”即“物质”界，无常，不足以尽该大梵。故教以更深参会。此后层层皆教以深参，竟无明教，故知传学在乎待其自悟也。

《白识净者奥义书》

第一章
……
“胡麻中出油，
如凝乳中酥，
江河中流水，
燧木中伏火，
彼藏自我中，
见之有如此。
求之以苦行，
求之以真理，（十五）
如乳中遍酥，
自我漫万是，
自我明为基，
修行植根柢，
此即是大梵，
奥义之归止。
——此即是大梵，
奥义归有止。（十六）

第二章
……
气息和体中，
动作皆调适，
轻微露鼻息。
意念如野马，
智者当羁勒，
制之不放逸。（九）

清洁平正地，
无石，火，尘沙，
土壤不潮湿，
其处无喧哗，
于意可安悦，
在目无损遮，
避风清净居，
择此行瑜伽。（十）

《弥勒奥义书》

（南）第四章

……
余处亦云：“犹大河中浪，已前所作者，逝而不返者也；犹如海潮，死之近临，难可遏止者也；犹如拴系牲畜，善非善果之罥网为缚也；如在犴狴，不得自由；如居琰摩之域，情多怖畏；如中酒者，痴暗所醉；如中邪恶者，各处狂驰；如为大蛇所螫，忧患袭之；如大盲昧，情欲暗之；如因陀罗网，摩耶所成；犹如幻梦，邪见成相；如芭蕉树，中无实心；如舞伎儿，暂时盛饰；如画遮幔，虚取娱心。”于是有云：
声触等识境，居然似非实，
质我沦其间，遂忘至上域。（二）

“唯然，此乃本质自我之对治也：唯研究《韦陀》明，奉行正法，在其人生每期中尽所当尽之分【注：此句意译，直译当是“随顺己之人生期”，则不知所谓。原印度古俗，人生分为四期：求学期，家主期，林居期，游方期。每一期中有所当为，循序而不逾越，乃可称为修士或修苦行士】；唯在自法【注：自注：为本族姓，本人生期，本人（内心）所当奉行修为之律则】中诸行皆修，除此，余皆稻秆枝叶耳。由是彼于至上者乃有其分，非是者，向下堕落也。此即自法，是韦陀中所教者。非凌越自法，而可谓人生诸期之分已尽。唯安于人生各期而尽其分，乃可称为修士。……”

【龙孟评：“限制一个人所期望显现的尊敬的领域。保持一个人更大的部分敞开。”来自王家新《作为“时间的人质”的感言》译卡内蒂语】

（北）第六章

余此亦云：“诚然，有二大梵当念，声与非声是也。非声者由声而显。”此处有声大梵曰‘唵！’循此上达，科乃没入非声大梵。故有云：“诚然，此乃道也，此即永生，此即结合，此即永福。”
如是，如蜘蛛缘其丝而上，至于空阔，如是，静虚者缘“唵”声而上，达乎自然。
有其他声师说异是。（谓）以拇指掩耳，则闻心内空中之声。其取况有七：如江河之声，如钟声，如铜器声，如车轮声，如蛙鸣，如雨声，如空谷中语。过此各别取譬之声已，人乃汨没于无上，非声，不显之大梵中。是中乃无个人性相，无有差别。如种种香花之液，酿化而为蜜汁矣。于是有（颂）曰：
二大梵当知：有声，超上者，
明通“声大梵”，乃达“超上梵”。（二十二）

《胎藏奥义书》

父之精盛则生男，母之精盛则生女，二者种子相等，则生中性人。父母之意念苦恼，则生盲者，跛者，偻者，侥者。相互之风相激而破其精为二，则胎亦二，于是有孪生。
……
于是此尝生于百母胎中者，乃至于产门，为阴道所逼，遭大痛苦，仅乃得生，又为“毗瑟拿洼”（Vsisnava）风所触，遂不复记忆前身生死及善不善业矣。（四）

《斯康陀奥义书》

引言：
……民间神话：婆罗门大结集，遣使者往谒三神，视孰为最堪敬拜者。初往谒大梵，值自定徐起，不乐斯人也；次往谒湿婆，适与其夫人帕洼蒂处帷中，闻有人来谒，大怒而欲焚之，该婆罗门疾逃几不得脱。终往见维师鲁，值其在地上酣睡，蹴其胸而醒，起坐问曰：“何遽耶？得毋伤汝足乎？”于是诸婆罗门咸以为维师鲁为凡人所最当敬拜者矣。

《大林间奥义书》

第一分，第四婆罗门书

……
彼自思惟：“若舍我以外更无何者，我何所畏焉？”于是彼之畏惧消失。彼何所畏哉？唯有第二者，斯有所畏也。（二）

然彼无乐焉。故人为独也，则无乐。
彼愿有第二者。彼之大，同如一男一女相抱持，彼遂自分为二。由是夫妇生焉。故此自我之身，有如半片；如雅若洼基夜所尝说。故此太空为阴性所满；彼与之合而人生焉。（三）

其妇思曰：“彼既从自身而生我矣，何以与我合耶？我其隐矣！”遂自化而为母牛。彼乃化为牡牛，而与之合焉，于是而生群牛。又化而为牝马，彼乃化为牡马；又化而为牝驴，彼乃化为牡驴，而与之合焉，于是而生交趾之兽。又自化而为羭，彼乃化为羖；又自化而为【角+圭】羊，彼乃化为牂羊，而与之合焉，于是而生山羊绵羊之属。——如是，凡有牝牡之合者，以至于蝼蚁，彼皆创生之。（四）

【龙孟评：此西方-基督教，印度，中国之创世说同中有异，异中有同】

第二分，第二婆罗门书

……
于是有颂曰：
“祭祀之盂，口下底上，
其中虚受，光荣万象。
有七仙人，沿边而居，
语为第八，合于祷词。”
“祭祀之盂，口下底上”者，（人之）首也。盖此乃一器，口在下而底在上者。
“其中虚受，光荣万象”者，诸生命气息，乃万象之光荣，然则谓生命气息也。
“有七仙人，沿边而居”者，生命气息者，七仙人也，然则谓生命气息也。
“语为第八，合于祷词”者，语言为第八，与祷告相合也。（三）”
【徐梵澄译注：七仙人，即两眼，两耳，两鼻孔，一口或舌为七仙人。】

第二分，第三婆罗门书

诚然，大梵之态有二：一有相者，一无相者；一有生灭者，一无生灭者，一静者，一动者；一真实者，一彼面者。（一）
【徐梵澄译注：……“彼面者”（tyam），即“此”之对面，义谓此万事万物之真实，另有其一面之真实。非此为真实而彼为非真实也。与治《易》者谈此易喻：亦犹阴阳之对，非阳为真实而阴即不真实也。“真实”即“此是者”义；“彼面”亦“彼是者”义。（以上略举原文本义，以明译事之不可凿执也如此。）】

第二分，第五婆罗门书

【徐梵澄译注：“阿施文”（asvina)为孪生二天神。《黎俱韦陀》中说此孪生二神者，不下五十余颂。又称为“金路神”（hiranya-vartani），或分称则一名“奇神”（dasra），一名“真神”（nasatya）。皆金光美丽，带莲华鬘，迅速雄强，多智莫测。最嗜饮蜜。肌肤皆为蜜所充满。其出现在黎明之后，日出之前，乃登车而落人间，驱除黑暗邪魅，而受敬拜者之供。为“太阳女”之二夫，与之同载，故婚礼颂赞中，要两“阿施文”护新妇车乘。（R.V.10.895）然其最寻常之神用，即为救人疾苦。为神医，能疗衰老盲废等疾。字义是“马夫”，或出自《韦陀》以前之古代，渊源莫考，或以为表黎明，半明半暗，或以为表朝暮二星。或与希腊神话中海伦那之兄弟，即宙斯之子有关系云。】

第三分，第五婆罗门书

于是恪和罗-考矢多羯氏问之曰：“雅若洼基夜！唯彼当体无隐之大梵，居万事万物中为其自我者，君其有以语我来！”
曰：“是即汝之性灵，居一切内中者也！”
问：“雅若洼基夜！何者为居一切内中者耶？”
曰：“彼超乎饥，渴，忧，痴，老，死者也。惟婆罗门有证会此性灵者，乃捐弃其嗣之想望，财富之欲求，世间之贪恋，而游方乞食。盖后嗣之想望者，财富之欲求也；财富之欲求者，世间之贪恋也。二者，皆唯贪欲而已。——故婆罗门厌为学究已，且欲为儿童。双弃为学究与为儿童矣，则为牟尼。两忘寂默与非寂默已，乃为婆罗门也。”

第三分，第六婆罗门书

于是迦吉，婆者克鲁之女问之曰：“雅若洼基夜！凡此世界万物，经纬皆交织于水中矣，而诸水又经纬交织于何者中耶？”
“风中也。迦吉！”
“风又经纬交织于何者中耶？”
“两间之空界中也。迦吉！”
“两间之空界又经纬交织于何者中耻？'
“乾闼婆界中也。迦吉！”
“乾闼婆界又经纬交织于何者中耶？'
“太阳界中也。迦吉！”
“太阳界又经纬交织于何者中耶？”
“月界中也。迦吉！”
“月界又经纬交织于何者中耶？”
“星宿界中也。迦吉！”
“星宿界又经纬交织于何者中耶？”
“诸天界中也。迦吉！”
“诸天界又经纬交织于何者中耶？”
“因陀罗界中也。迦吉！”
“因陀罗界又经纬交织于何者中耶？”
“般茶帕底界中也。迦吉！”
“航茶帕底界又经纬交织于何者中耶？”
“大梵世界中也。迦吉！”
“大梵世界又经纬交织于何者中耶？”
曰：“迦吉！毋过事穷诘矣！庶使汝头不堕了！汝诚已过度问及天神，固所不当穷究者也。迦吉！毋过于穷诘也。”
于是迦吉-婆者克鲁之女默然。（一）

第三分，第八婆罗门书

……
问曰：“雅若洼基夜！彼上者在天上，下者在地下，中属天地两间者，凡此说为过去者，现在者，未来者，是皆经纬交织于何者中耶？”（三）

答曰：“迦吉！彼上者天上，下者地下，中属天地两间者，凡此说为过去者，现在者，未来者，是皆经纬交织于空中也！”（四）

【徐梵澄译注：此“空”非空无为，在韦檀多学中为遍在遍漫实有之“空”，故近人或谓之为“以太”】

【龙孟评：如一句诗所言，“现在，打破这碗/但我打不碗，它的空。”【毛子《空寂之道》】

第三分，第九婆罗门书

……
问："三神者谁也？"
答："三界是也，凡此诸天皆在其间。"
问："二神者谁也？"
答： "粮食与生命气息也。"
问："一又半者谁耶?"
答："在此净化者也。"

于是彼等曰：'"彼净化者，似唯一也，奚为一又半?"
答："盖此全世界皆在其中繁荣（adhyardhnot)，故彼谓之一又半（adhyardha)。"
问:"一神为谁?"
答:"生命气息也！谓之大梵，亦谓之彼面者!"（九）

第四分，第三婆罗门书

……
“雅若洼基夜！若日已没，月已落，火已息，人以何者为光明耶？”
“以语言为光明也。盖以语言为光明而坐，而行，而作事，而归还也。是故，大王！虽暗中不辨己手，而有语声起处，人得往焉。”
“诚然如是，雅若洼基夜！”（五）

【龙孟评：阳光→月光→火光→语言→性灵】

……是则诚为彼之（真）相，超出想望，弃除罪恶，而无有恐怖者也。如人为其爱妻所拥持，不复故有内外矣，此神我为“智识自我”（即大梵）所拥持，亦不复知外者内者。此其相也，所欲皆得，而“自我”即其所欲，彼固无欲，亦离忧苦。（二十一）

第六分，第二婆罗门书

……而乃有以祭祀，布施，苦行而胜得上界者，彼等皆入乎（火葬之）烟；由烟入乎夜；由夜入乎向朔之半月；由向朔之半月，入乎太阳行南道之半年；由此半年而入乎祖灵世界；由祖灵世界而入乎月。入乎月已，则皆化为粮食。此中如诸天谓梭摩王曰：‘汝其增长！汝其消减！’如是，彼等皆为诸天所食。过此已，彼等皆归乎太空；由太空入乎风；由风入乎雨；由雨入乎地。入乎地已，则化为粮食。乃更奉献于男子之火，由是更生于女子之火，而更起于人间；如是循环不已。
有不知此二道者，则化为蠕者，飞者，及此间之啮者也。（十六）

第六分，第四婆罗门书

若人愿生棕色黄晴之子，能诵二《韦陀》者，生而老寿；当以乳酪烹饭，佐以酥油而食之，则夫妇可生此子。（十五）
若人愿生暗色赤晴之子，能诵三《韦陀》者，生而老寿，当以水烹饭，佐以酥油而食之，则夫妇可生此子。（十六）
若人愿生女，有大学问者，生而老寿，则当以芝麻烹饭，佐以酥油而食之，则夫妇可生此女。（十七）
若人愿生有学之子，为人称颂，常列议席，善于辞令，人所乐闻，尽诵诸《韦陀》，生而老寿者，则当以肉烹饭，佐以酥油而食之，则夫妇可生此子。——或为公牛肉，或为犊子肉皆可。（十八）
【徐注：由此可见此传授之古，出自婆罗门未有牛禁以前之时代也。】

【龙孟评：优生学？】

《离所缘奥义书》

“……
何谓苦？
不得自我相，妄想物境，唯是为苦。
何谓天？
会于“真”者谓之天。
何谓地狱？
系于“非真”者，即此生死轮回，物境，人，唯是谓之地狱。“

【徐梵澄注曰：“不得自我相”（anatmarupa），义为“非自我相”或“无自我相”。然如此直译，易起误解，姑译曰“不得自我相”。此与佛典之言“无我相”含义迥别，彼义当于下二节摄。】

【龙孟评：最后一段开”他人即地狱“之先河。比如在外面吃饭，附近有人手机外放还开倍速的，就挺地狱的】

《蒙查羯奥义书》

第三书，下篇

“彼等长逝时
入乎大梵界
死生得解脱
一切无挂碍”
【徐梵澄注云：商羯罗释“长逝”为“启明”，愚者长逝之时，是智者启明之际，知彼非身，则此身于彼宛如死矣。极端论者常持此说，以为虽宿世之业，亦以证道而断。若从文义谓长逝为身死，则证道之后，犹在人间，前业未断；解脱则必不还生世间矣。】

【龙孟评：此段颇耐嚼】

《自我奥义书》导言

“……
然其菁华，乃在中间一段，（自第十颂下二句至二十颂末），全论明梵者之处世态度也。自‘无我，无我所’以下，以至于‘平等’，‘无为’，‘不受果’，‘无身见’，直至‘依自我立’而‘所作已办’，析之不下十事。皆牟尼之风格也。终亦入于神秘之域，倘非事之必至，亦其理有可然者。其间更有扫相诃诘之语，于文字似觉相违，于意义实非矛盾。——作者就题直说，不俟寓言，竟如赤手搏龙蛇，非有大气力者不办。”

（龙孟评：“1949年7月，已在康奈尔大学任教的马尔康姆促成维特根斯坦访美，在大学和自己家中举办各种讨论班，参加者有纳尔逊（John Nelson）、多尼（Willis Doney）、布莱克（Max Blake）、布朗（Norman Brown）以及专门从内大跑来的鲍斯玛。鲍斯玛比维特根斯坦约小十岁，为人严肃踏实。初见面时，鲍斯玛非常紧张，也有些害怕，但没想到先知非常看重他，多次邀他一起外出散步，讨论问题。鲍斯玛很快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一个少见的天才，他不喜欢闲聊和扯淡，对别人所提的问题，不分大小，都以狮子搏兔的方式思考，能听他讲话，实在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机遇。”【高山杉：可惜说这些都晚了-评《维特根斯坦谈话录：1949-1951》，元知网】）

《菁华奥义书》

“知‘知者，知，所知’之显、隐，于自则如此显、隐俱无，自是光明，彼谓之‘见证者’”。

《瑜伽真性奥义书》

……
由此得“地行成就”，乃能克制凡行于地上者；凡虎也，八足兽（sarabba）也，象也，犀也。（五十九）
狮也，遭此瑜伽师手拍皆死。而此瑜伽师之形貌，亦（美）如“情欲之神”（Kandarpa）。（六十）
妇女为其美所悦，则愿与之交合。若彼为交合，则其精力皆失矣。（六十一）
若避免与妇女交合，而力增修习，则精力保持身中，而肢体生香。（六十二）

……
如是，瑜伽师一一慰荐其五知之根，每日不过三小时，勤勇为之而不怠。（七十二）
尔后必有心神殊异之能生起：如天耳，天眼，瞬间远行。（七十三）
或语言成就（辩才无碍），随意变相，隐形不现。以粪秽涂铜铁等，皆可化为黄金。（七十四）
更进修持不辍，则能飞行虚空。
（虽然）明智之瑜伽师，常于此种成就。（七十五）
视为大成就之障碍。明智之士，必不留连于其间。此瑜伽之王，必不以己神通之力，示以任何人也。（七十六）
亦且如痴愚，且如盲人，且如聋者，而隐己之神通于世。（七十七）

【奥义书大多朴素，不说神通。此书说神通即非神通，要在不以之为念】

……
以舌塞头颅内空，（一一七）以双目凝视两眉之间，此印谓之“契者利”。……（一一八）

徐梵澄译注：头颅内空，谓鼻孔通口之孔处。通常修此者，费半年之时间，分割舌与下颔之系，时时引出其舌而舌长，上可复鼻至眉。内曲则可抵此空处。——割之则用利刃，每七日一次，破毫发许，以盐与姜黄涂之，使不复长合；引出时则舌上涂酥油。有特制之器械为此，有至三年然后可分割此froenum lingunm云。

……
恒常修为，乃增盛腹中之火。故修此者当多备食粮。（一二三）
若食物微少，则火且疾急销毁其身体。以头立地而举双足向天，在第一日不过一瞬。（一二四）
然试每日渐次稍稍延长其一瞬间，则面皱发白，三月之后皆可不见。（一二五）
长期修习一时，可以克服死亡。彼瑜伽师修“瓦日罗理”，则得“成就”之库藏。（一二六）

《商枳略奥义书》引言

……《书》之分章颇不停匀，第三章篇幅多于第二章一倍余，而第一章大于第二章几二十倍。窃意第一、三章本为一书，而第一章别为一书。中皆颂制与散文兼收。第二，三章古香古色；第一章似较新颖。虽无年代及作者可考，大致在瑜伽学术发展以后，或由修士所集成，出颂而释以散文，颇多重复，则疑颂为旧制，原在修士群中流行，有所宣说；殊与原始佛经制作相类，初非某某所撰而属以“如是我闻”，可以假定也。

……然历世以来，修赫他瑜伽，以及佛法中之藏密印密，（以至于东密），其间流弊滋多者何耶？其咎在就此八支论之为，除头去尾，而纯取中间一段。纵其如此，倘修为合法，岂不有强身却病之功？返老延龄之益？顾其废时费力，得失难可定评。及至不肖者为之，则专意于断呼吸，克睡眠，冀轻身，求秘视，神圣之本旨既失，从由之方术皆乖。殊非乐道之资，竟乏善生之助。曾几何不论于内伤、残废、神经错乱以及疯狂、暴卒耶？然亿万人中，岂无少数成就之士？一人得道，千百响风，建暗室于山椒，结茅茨于水次，以游惰为修习，以乞食而资生，下焉者，兴邪作祟，结党成群，一着黄衫，多行黑法，贪婪无厌，则藉口“奉神”，男女淫乱，则托词“调体”，冥顽混沌，则曰“止寂心思”，残虐贼杀，则言“等观生死”。此种社会，早失中坚，人离人道之常，僧罕僧伽之律，所以外力才加，势若摧枯拉朽，观于史乘，多有可为殷鉴者也。

【龙孟评：主打一个玛莎拉】

《禅定点奥义书》

“心思游入空，故以舌塞空”

徐梵澄注：“空”为Kha，“所于声”为Khe，此谓以舌反转塞喉上颅下之"空"，同一空云。
按，与道教“舌抵上颚”有何瓜葛呢？

《波罗摩诃萨奥义书》引言

“比丘”（Bhiksu）义为“乞士”，流浪之丐人也。音翻“苾刍”，而佛乘中以“忍草”诸义傅会之则诬。不但佛教中之“乞士”谓之“比丘”，凡印度诸教中之乞士皆翻之“比丘”。此为达诂。
“诃萨”（Hansa），音翻亦可云“汉萨”……象征“太阳”，“心灵”，一义即此等游流之“乞士”。……且“诃萨”者，“鸿”也。“波罗摩”义谓“超上”。义译遂可名“超上飞鸿”，引申之义，则“超上心灵”也。“鸿”亦是“雁”，在佛教乃饰出“飞雁舍身”之说，佛教入唐，犹有“雁塔”之建，其时新进士往往游雁塔而题名，其实皆渊源于此。

《茶筏落奥义书》引言

此中有一义当稍释明者，即所谓“不离地”。此即中印度之婆罗尼斯（Varanasi）【唐人音翻旧名】。位于恒河之侧，以两小河流入恒河，遂名。小河终年除雨季大抵干涸，然传说在该地逝世者，必得解脱，盖由湿婆神之救度也，湿婆所不离弃之地，谓之“不离地”，是为圣地，此信仰至今不衰。然彼出世漫游之士，必不至常留该地以待尽，故此《奥义书》抽象化之，谓其即在人内中，而人生之罪过误失，终有所不免焉者，则更就字义释曰“远之”“灭之”焉。

……
“又何谓婆罗拿，何谓那西耶？”
“诸根所为之一切过失，皆使之远隔，由是谓之婆罗拿；诸根所为之一切罪恶，皆使之消灭，由是谓之那西。”

徐梵澄注：Varanasi今称Benares。两小河一名Varana，一名Asi。字义牵合，一谓是varayati，义为“离隔”，与“自我”相离隔也。一谓是nasayati，义为“消灭”，则分其字为Varana与Nasi矣。

【龙孟评：婆罗尼斯即今瓦拉纳西也，印度之很好的死地，联想到中国，只想到一个扬州，风花雪月，与修行无关，倒更象是在修行】

“若其三股杖，水瓶，绳索，钵盂，漉囊，发辫，圣线，凡此一切，诵：‘颇诃！娑诃！’悉投诸水，惟寻求‘自我’也。
如其始生之相（无所有也），无分别，无系属，行事实大梵道，臻正成就，清净思念，为维持生命计，如定时脱然游行乞食，以腹为钵，得与不得而皆平，（其居也），废宅，神庙，草堆，蚁封，树根，陶场，火祭之处，水中洲渚，山洞，土穴，树穴，瀑布之下，平地旷野，无定处也，无所奋力，无我之所有，以清净定念为极归，安立于内‘自我’，凡不善业皆根除而超上之，如是出世而遗身者，彼则称‘波罗摩诃萨’，彼则称‘波罗摩诃萨’也。（六）”

【龙孟评：陶渊明是拖家带口的野和尚。即如《茶筏落奥义书》前文所言“若病（徐梵澄注：下于义当足成曰：“而不堪出家者”），则或以语言，或以思想，行此出世道。“】

《比邱奥义书》

“其次诃萨者，于村落中仅留一宿，城市五宿，圣地七宿，不过于此也。”
——徐梵澄引言有曰：“印度地居热带，生殖滋蕃，藜藿足以充饥，则肥甘无所慕，单布足以蔽体，于裘黻无所需，茅茨足以避暑，虽宫室无所羡，朴素足以全性，任机巧无所施。随放散而就颓唐，因宜简而成鄙陋，此韩昌黎所谓‘泊与淡相遭，颓堕委靡，溃败不可收拾’者也。故其平民生活，与乞丐亦不甚相远。
……乞丐亦有道也。……其原则主于无所凝滞，以为凡有沾执，必损道心，虽圣水灵山，朝香辐辏之区，其留不过七宿。亦又遑遑于幽暗无人之乡，宛若逃出此生之不暇，其脱然无累，于生死固洒如矣。古有入山林长往者，末俗以此为清高而巧伪萌生，其实此辈“超上飞鸿”，事业无闻，声名不显者，未知果何如也。”

2025.2.28-5.21初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