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点我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楼主: 孤鶴

[入库] 西门丁《龙潭飞凤》风小月侠义缉凶系列之一【全】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25-8-10 14:00: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疲于奔命抓元凶 不负众望吿眞相



高峯双眼似欲喷出火来。「不错,家师甚么都好,就是眼光太差,否则又怎会错把奸险小人当知心朋友,为自己种下杀身之祸!」
卢公鼎脸色又是一变,涩声道:「小子,这话是甚么意思?」
风小月叹息道:「卢公鼎,你演技眞好,这一点风某佩服得五体投地!当日我在德化城见到你与懐竹鬼鬼祟祟,便觉有异,但还想不到居然会串谋杀害梅冬季掌门,而且反咬一口,嫁祸南宫守义夫妇,眞乃无耻之极!」
「你们这几个小贼要杀便杀,想出这种借口来,不怕日后绝子绝孙?」
高峯怒道:「绝子绝孙的正是你们这羣平日以侠义自居,暗中干尽坏事的衣冠禽兽!饶你舌粲莲花,咱们也不会手软!老实吿诉你,钟岱那叛徒已招出一切了!」
卢公鼎嘿嘿冷笑:「你们华山派内哄,你杀害师弟,却胡乱在他身上加上个罪名,天地难容!」
风小月道:「卢公鼎,咱们不会贸然找上你,胡柴是谁你知道吧?他也承认了,卢副总护法……」
风小月话未说毕,卢公鼎已猝然发难,长剑分心刺向风小月。原来他自知今日难以善了,便先采取突袭,冀能突围逃命。
风小月怎可能让他得逞,如意棒舞得像风车一般,将卢公鼎那口长剑封死!星星和高峯也忙自两侧攻上去。卢公鼎武功再高亦抵挡不住,可是他却把命豁出去,以攻为守,采取两败倶伤之打法。
星星道:「他祇能作困兽斗耳,咱们先稳守再觑准机会收拾他!」她坐言起行,立即化攻为守,高峯祇好耐住性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高峯复仇心切,依然强攻不已,风小月则不时配合他,三个人合作绝佳,祇杀得卢公鼎满头大汗,气急败坏道:「你们倚多为胜,实在无耻!」
风小月道:「卢公鼎,你如果肯投降的,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明年今日便是你之死忌!」
卢公鼎神情如狂,沙声道:「要老子投降,难比登天!今日老子杀一个够本,杀一双有赚!」
高峯咬牙道:「你这句话正台我意!你杀了家师,高某不杀你誓不为人,就算你投降,也杀无赦!」
风小月暗暗叫苦,奈何刚结义,不欲逆其意而伤了和气!
星星急道:「高大哥,咱们胜券在握,不必急于一时!谋定后动!」
卢公鼎虽然努力,奈何对方三人武功均不弱,强攻一阵之后,气力渐衰,已后继乏力。风小月一挽如意棒,开始加强进攻,形势立即逆转。
高峯轻啸一声,一口长剑把华山派梅花剑法精髓全部使出来。
风小月忙提醒他:「留个活口!」
高峯猛地想起还有怀竹道人,要知其下落,全在卢公鼎身上,连忙稍敛锋芒。
风小月比高峯冷静,见卢公鼎长剑被高峯的剑撞开,忙呼道:「星星,你守住其退路!」如意棒猛地戳出,同时左手悄悄射出一缕指风,卢公鼎祇顾着如意棒,冷不防穴道被指风击中,登时不能动弹。
风小月急呼:「高兄长剑小心!」
高峯忙不迭将刺过去的长剑挪开几寸,祇好刺在卢公鼎的左肩上!风小月上前,又在卢公鼎身上戳了几指。「姓卢的,你如今落在咱们手中,还有何话好说?」
不料卢公鼎性子甚烈,不屑地道:「人生在世,不过匆匆数十年,老子已近五十,死了也不算夭折,要杀便杀,不必多囉嗦!」
风小月沉声道:「眞是老而僵化!你不知道世上有许多比死还难过的事?你听过『万蚁噬心大法』么?」
卢公鼎脸色一变,半晌方道:「难怪人家都说你邪门!哼!老子不会屈服!」他牙龈刚一动,风小月已又封住他有关穴道,使他连想咬舌自尽之力也丧失。接着又在他身上使出「万蚁噬心大法」。
不过片刻,卢公鼎已满头大汗,双脚不断颤动,一条脖子涨得如同树干般粗,风小月知道他此时解了穴道,也无力咬舌,便解了穴道,「卢兄,这滋味如何?你当然会说比梅冬季的结果还好!」
卢公鼎恨恨地道:「梅冬季就该死……」
高峯挥手掴了他一巴掌。「你再侮辱家师,高某就更要折磨你!」
风小月拉住他。「如果梅掌门 有该死之罪,你们大可以公开其罪行,千夫所指,不疾而终,何须你们设计,收买华山派叛徒再暗杀他?」
「因为他的罪行……不能公布……」
星星道:「天下间岂有这样事?」
「崆峒派掌门周润雄大侠有一位妹妹叫周淑华……入了峨嵋出家……叫做静心……后来……梅冬季强奸了她……」
他话未说毕,高峯已骂道:「你胡说八道!」
「这种事如果说出来……对峨嵋和崆峒之声誉影响至大……是以咱们才策划了这次……暗杀……保住了三派之声誉……」
风小月冷笑一声。「眞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男婚女嫁,天公地义,如有这等事,梅掌门大可娶了静心,静心还了俗,嫁人也不是可耻的事!」
「你说得简单……静心已贵为峨嵋派戒律堂主持……峨嵋派之派规可以为她而废么?她敢这样做么?」
「那也祇是他俩之间的事,与你何关?」
「咱们成立了一个替天行道,主持公义的混一帮,专门对付武林败类……这次是峨嵋及崆峒两派求咱们的」
高峯怎肯相信?「家师为人一向淡泊,不求名利,对女色更加不屑一眼,这是你们为了统一武林,而用种种借口,消灭不与你们狼狈为奸的正义之士!」
风小月道:「如果如你们所说,则他们是眞心相爱者,祇是生不逢时,长不逢地,恪于派规,未能结合而已,不算罪过,若是常人,他俩大可以结成夫妇,说不定还会成为一段武林佳话!」他消除卢公鼎身上之禁制。
卢公鼎喘了好一阵气,然后才道:「正因为他们不是常人,是以世人才不能容忍!你们不知道峨嵋派在善男信女心目中的地位,他们能容忍平日受尊重的戒律堂主持,原来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么?这对峨嵋派之打击有多大?武林正道受损有多大?」
高峯也像他一样,如离水的鱼儿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内心完全不相信卢公鼎的鬼话,可是卢公鼎在「万蚁噬心大法」之酷刑下,说谎的可能性又不大,如果师父眞是做出那样的事来,他眞的不敢想像下去……
风小月听了那番话之后,也不禁默然。星星却道:「混一帮为何搜罗了这许多邪门外道的高手?还训练了好几批杀手,这像是正道之士之作为么?」
「你是说胡柴么?第一,他没有多大的权力,咱们利用他的身份,来掩护自己之身份;第二,他已改邪归正,至于训练杀手,也有不得已之苦衷,因为很多事,不能自己出面,是故祇好借助杀手去行事!老实说,本帮处理的事,大多都有说不出口之苦衷,行事方法,也自然不能以常理论!」
风小月冷笑一声:「如此风某倒想知道一下,你们因何事要杀布天星,强奸朱凤,嫁祸于风某?风某自信做事确有非议之处,却无致死之罪!卢大侠可否解我茅塞!」
「先说布天星吧,布天星与朱凤是同母异父兄妹!兄妹乱伦,天人不容!」
风小月哈哈大笑:「就算人家兄妹乱伦,为何你们派人强奸朱凤,还毁其容?这是甚么帮派的作风?」
「卢某不知道有这回事,当日咱们祇决议将朱凤抓起来,迫她不断写信,然后找人模仿其笔迹及嫁祸于你!」
星星急问:「为何要嫁祸大哥?」
风小月则道:「如果他们做下乱伦之事,也不能这般处理!」
卢公鼎脸色一变,问道:「难道你赞成兄妹乱伦?」
「放屁!」风小月冷冷地道:「风某祇是不满你们行为,因为如果他俩还未乱伦,假如他们自己不知道,你们可以提醒他俩;如果他俩是明知故犯,则更可以公布其罪行,为何要弄这么多手脚?还要嫁祸于风某?」
卢公鼎坦然道:「要这样处理布天星、朱凤及阁下的是帮主决定的,当时无人反对,大槪也是因为你平日名声不是很好吧!」
风小月沉声道:「胡柴已供出一切,在下也希望你说的是眞话!混一帮帮主到底是谁?」
卢公鼎低头不语。
星星道:「你不老实,便休怪咱们再施酷刑!」
半晌,卢公鼎才下了决心,抬头道:「是一休禅师!」
「少林寺住持一休禅师?」
卢公鼎点点头:「若非他老人家,又怎能号召这么多正道武林高手入帮,甘愿听其命令?」
风小月胸膛起伏,半晌方道:「在下眞想与一休禅师倾心一谈!」
卢公鼎不屑地道:「你还无此资格!」
风小月信心十足地道:「将有一日,他会见在下!卢公鼎,九大门派有谁在混一帮居高位者!」
卢公鼎道:「卢某能说的,至此为止,即使你再施刑,也祇能说这些!要杀要副,悉随尊便!」
星星道:「我们不会杀你,却会天天给你吃点苦头,除非你能帮风大哥洗脱寃名!」
「卢某一个人,岂有此能耐!」
高峯道:「不管如何,华山派的大仇非报不可,先副出其心来祭家师再说!」言毕长身而起。风小月先封了卢公鼎的晕穴,然后一把将高峯拦住。「贤弟,连你也不帮愚兄?」
「大哥明鉴,杀人容易,但将事情弄淸困难……」
「愚兄为何要弄淸甚么眞相?我祇要报仇!」
「如果令师确有不对之处,你这样杀人,会令华山派从此除名,这个责任大哥可负不起!」
高峯顿足道:「依你这样说,此仇根本不能报!」
「不,咱们还要把怀竹抓来对证一下,说不定情况不是像卢公鼎所说的,则很多事处理起来,便容易了!」
高峯恨恨地道:「少林武当沆瀣一气,再如何处理也不容易,但杀师大仇未报,华山今后亦同样抬不起头来。」
风小月耐心地道:「如今咱们有人証在手,届时在腊月初一,将卢公鼎及怀竹之罪行公布出来,然后再杀了他俩,还有谁敢非议华山派?」
高峯嘘了一口气,道:「幸亏贤弟冷静,否则愚兄差点做出蠢事来,你们再审问吧,愚兄一看见他便怒火中烧。」言毕走到外面戒备。
风小月又解了卢公鼎的穴道。卢公鼎望了四周几眼,哈哈笑道:「卢某还以为到了阴曹地府,原来你们并不敢动手。」
风小月道:「你错了,咱们准备在腊月初一那天,再将你示众,宣布你与怀竹杀死梅冬季之罪行,待天下英雄都知道内情后,再作处理,届时就算华山派弟子不动手,阁下也死无葬身之地,你说这般处理是不是比较妥当?」
卢公鼎一听,就似被人抽掉魂魄般,嗒然垂首。半晌方恨恨地道:「风小月,咱们都将你看扁了,你眞是心狠手辣。」
风小月笑道:「论到心狠手辣,在下实在不及混一帮万一。」稍笑又道:「怀竹道长如今在何处?」
卢公鼎有神无气地道:「就算卢某知道,也不会吿诉你。」
「卢兄,腊月初一那一天,你将成为武林罪人,而且把混一帮的计划全部破坏了,你百死难辞其咎,不知你有何良策?」
卢公鼎拾头,双眼窜出一丝希望之火,道:「风小月,你这话是甚么意思?」
「很简单,把怀竹引出来,由他来代替你,阁下便可继续淸高下去。」
「你以为卢某是甚么人?」
风小月笑嘻嘻地道:「你当然不是一个磊落大丈夫、坚持正义的人,否则也不会在杀死梅冬季之后,嫁祸南宫守义,为了保住自己的淸誉及性命,阁下不是已试过嫁祸他人了么?我想请问一句,南宫守义做过甚么事否?」
卢公鼎不由默然,风小月又道:「这是阁下最后一个机会,而且在下保证,祇要你肯合作,咱们绝对不会出卖你。」
星星也推波助澜地道:「就算正道之士肯原谅你,相信混一帮上下也不会放过你们卢家。」
卢公鼎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半晌方逬出一句话来:「他约我在前面一座小集见面。」
「甚么小集?离此有多远?」
「叫做白河集,离此约三十多里路,他走在卢某前面,如今是否还在那里就不得而知了。」
风小月道:「在下再问你一件事,然后才上路,你们跟长河帮决斗,结果如何?」
「打不成,咱们祇杀了长河帮几个人,却逮不到白凌天!」
星星接问:「长河帮跟你们混一帮有甚么仇恨,你们非将他消灭不可?」
「长河帮暗中跟本帮作对,杀了咱们不少人,是故帮主向对方下战书,在南阳城外决战,对方回信答应,但待他们去到之后,祇见到几个喽囉,说他们帮主和堂主因临时有事,将决战日期押后几天。但一等三四天,尙未见踪影,正在此刻,快马来报,白凌天在第二天晚上便能赶到,决战改在昨天早上进行……」
风小月笑笑道:「结果他们还是不来,是故你们杀了那几个喽囉,又恐白凌天是声东击西,是故你们分头上道,急急赶回江夏了,不知风某有否猜错?」
卢公鼎叹息道:「风小月,你眞聪明,一切如同目睹,本帮精锐已先赶回去,卢某和怀竹押后。」
风小月道:「咱们立即赶去白河集,你想好如何引怀竹现身之策否?」
话音刚落,忽闻高峯道:「云飘来了!」言毕迎了出去。原来云飘他们赶到南阳,知道大战已结束,故他折回来找他们。当他知道此边之情况后,又匆匆赶回南阳城去通知南宫守义夫妇。
* * *
白河集不大,祇有一爿客栈,羣豪赶到小集时,已经接近二更。小集的人早睡,一片静寂。卢公鼎道:「老道如无意外,必然是住在客栈内。」
风小月封住其双臂之穴道,道:「你去拍门找他。」他挥挥手,其他人立即分散,围住客栈,他则跟着卢公鼎。
卢公鼎无可奈何,只得走到怀竹房外拍门,房内传来怀竹的声音:「谁?」
卢公鼎道:「老道,是小弟!」俄顷,房门打开,风小月一把将卢公鼎拉开,仪竹是成了精妖怪,一见便知不妙,立即制出长剑来。
风小月道:「怀竹,你的事已东窗事发了。」
懐竹沉声道:「贫道一生行事光明正大,有甚么见不得光的事?眞是笑话!」他话未说毕,身子突然窜出,向大门射去!
这一着,无声无息,事先毫无预兆,风小月忙呼小心,同时将卢公鼎拉到身后,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怀竹左腿在一根柱子上一踢,身子倏地斜飞,长剑刺向风小月,左手向卢公鼎抓去!
风小月的如意棒几乎同时出手,反刺对方心窝,棒长剑短,怀竹迫于无奈,右脚尖在左脚面上一点,身子冉冉升高,武当派的「天纵梯」轻功驰名武林,他匆促之间使来,仍如流水行云。
眼看头顶将碰及屋顶,猛见他一折腰,长剑揄圆,当作大刀自上击下。风小月身子飞起,连消带打,如意棒反刺对方胁下。
怀竹武功在武当派赫赫有名,功力犹在卢公鼎之上。急切间,长剑一封,「当」地一声响,两人同时落地。与此同时,灯光亮起,怀竹见来者是高峯,点灯的是星星,不由吃了一惊。
风小月慢慢走过来,将他围在核心。道:「老道,饶你奸似鬼,今日也得吃少爷的洗脚水。」
怀竹强作鎮定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跳梁小丑。」他言毕便首先向持灯的星星扑去。高峯横跨两步,将他拦住,风小月轻啸一声,云飘及南宫夫妇先后现身。
高峯道:「牛鼻子,你杀死家师,却嫁祸于南宫大侠,罪无可赦,今日非要你还个公道不可。」
怀竹转头望向卢公鼎,风小月忙道:「牛鼻子,你不必否认,胡柴已供出一切,你与卢公鼎均是杀人凶手。」怀竹知道今日不能善了,拚死反扑,但羣豪人多势众,又沉得住气,攻守兼备,怀竹攻势越猛,破绽越多,激战中,被云飘闪身向前,使了一记扫堂腿。
这一记力道奇猛,怀竹功力虽深,也忍不住打了个跟跄,南宫守义标前,一掌击在其小腹上,猛听他大喝一声,不要命地张开双臂,向南宫守义扑去。
蓝仙音大惊,连忙伸手抓住丈夫的上臂,用力一扯,可惜依然慢了一步,南宫守义后肩被抓着,衣碎肉裂,与此同时,风小月飞起一腿,正中怀竹之胸睦,踢得懐竹一个倒仰,高峯长剑一落,指在他喉头上:「再动便杀死你,为家师报仇!」
怀竹突然怪笑起来:「为令师报仇,他本就该死,这种人还有人要替他报仇,眞是好笑!」
高峯厉声道:「家师行事循规蹈矩,与世无争,如何该死?该死的是你们这些披着正义的外衣,行邪恶之为的衣冠禽兽。」
风小月连忙封住其麻穴。悠悠地道:「懐竹,你是武当派有数人物,希望你说话谨愼一点,不负责任,含血喷人的话,最好不说,否则后果自负。」
「哼,贫道过桥比你走路还多,不用你敎!」怀竹悻悻然地道:「梅冬季诱奸峨嵋静心,你说该不该死?」
「人家眞心相爱,怎可说是诱奸?」
「若非梅冬季诱奸人家,静心是出家人,难道会跟他好?」
风小月哈哈大笑:「男女相悦,天经地义,而且男女间之感情是最不能以常理论的,出家人便不会思凡?你亲眼看见梅掌门诱奸静心?若是者,为何当时不阻止?若不是目击者,你凭甚么说梅掌门诱奸静心?」
蓝仙音也问:「静心如今何在?她承认是被诱奸的么?若是如此,因何不让他们当众解释,却用卑鄙手段暗杀梅掌门?如此也还罢了,为何又嫁祸于外子身上?」
南宫守义受了皮肉之痛,怒气更盛:「牛鼻子,难道你们认为某家煽动梅掌门去诱奸静心?」
「不错,正是你做的好事,因此咱们才会嫁祸于你,让你吃点苦头。」
「简直含血喷人,南宫某连梅掌门与静心的事也不知道,又怎会与此事扯上关系。」
蓝仙音道:「愚夫妇出双入对,外子做过甚么事,我都知道,这眞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风小月问道:「老道,是谁吿诉你,南宫大侠煽动梅掌门诱奸静心?」
懐竹道:「是静心说的。」
南宫守义又要发火,风小月忙示意他不要冲动:「是静心亲口对你说的?」
「是静心向峨嵋掌门静音招供,静音吿诉本帮帮主,帮主在开会时宣布的。」
南宫守义怒极反笑:「眞是天大的笑话,南宫某幼时得梅掌门帮助,数十年来知恩之感,未曾稍微减轻,可惜自从犬子出世之后,因罹奇症,整日为觅良医到处奔波,已经几年未曾上华山拜访梅掌门了,即使有心推波助澜,也苦无良机,由此証明混一帮根本是个邪恶组织,以维持武林正义为名,却行排除异己之实。」
怀竹反问:「南宫施主所说句句属实?」
「若有半句虚言,愿天诛地灭。」
仪竹冷笑道:「你认为是谁说假话?静心?静音?本帮主还是你?」
风小月截口问道:「贵帮帮主是谁?」
「是少林寺主持一休禅师,若非由他主持,吾等又怎会服他?」怀竹道:「当时协议九大门派各派一人参加混一帮,以另一种形式维持武林正义,然后再在外面找些白道高手协助。」
「贵帮成立多久了?」
「三年多了,不过此事诸位千万不可泄漏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风小月问道:「你们为何要杀害布天星,而又嫁祸于在下?难道在下犯了你们混一帮的忌讳?」
「此事是帮主决定的,原因他没有说淸楚,但帮主绝对不会寃枉好人。」
风小月笑道:「在下是坏人了?请问我坏在何处?」
「阁下之坏……武林尽知……风流、放浪形骸……滥杀无辜。」
「无一可成立,老道,腊月初一武林大会,在下会请你跟卢公鼎作証人,宣布在下是淸白的,布天星根本是你们杀的,与我无关,希望阁下多加合作!」
怀竹冷笑道:「贫道怎会与你们合作?我武当派是武林泰山北斗……」
高峯怒道:「牛鼻子,你杀死家师,这段仇华山派永志不忘,你合不合作,今日少爷都要敎你吃尽苦头!」言毕左右开弓,掴了懐竹十巴掌。
懐竹一张脸肿得像猪头般,但他居然不生气。「施主打贫道,证明你是个尊师重道的人,令师之作为与你无关,贫道不怪你!」
怀竹这副态度实在大大出乎高峯之意料,半晌方冷冷地道:「你是杀人凶手,再如何装扮,也洗不掉阁下的罪孽!」
「贫道劝你一句,你最好立即返回华山,花十年工夫,把师弟妹调敎好,莫让华山派之武功失传!然后再收徒课子,使华山绝技一代盛过一代!」
星星忽然插嘴问道:「道长,晚辈想问你一句话:风小月既然不是杀死布天星之凶手,你是否会在腊月初一为他作证?还是仍要置他于死地?」
懐竹脸色微变,沉吟道:「此事乃帮主决定的,贫道无权答复你!」
「岂有此理!你连说几句眞话的勇气也付厥如?」
「本帮成员入帮时有约,遇有大事,必须请示上级。怀竹参加混一帮,是代表武当派的,绝不能因个人之生死、荣辱而违反帮规!」
风小月突然封了怀竹和卢公鼎之晕穴,然后道:「先抱他俩到房内去,大家休息一晚再作打算!」
云飘反对:「不,安置了他俩,咱们便商量一下,盖混一帮之性质,与咱们原先之想像,有极大之出入!」
当下再无异议,羣豪叫店小二开了几间空房,安顿完毕,全部到风小月房中商议。风小月首先道:「今天最大之收获是咱们了解了混一帮之性质,它是由九大门派暗中创办的,旨在以另一种方法维持武林正义,此与咱们本来所想像的完全不一样,换而言之,今后对待它的手法亦要有所改变方合!」
星星叹了一口气:「若混一帮是九大门派联合创办的,对咱们更加不利!说理说不过人家,武斗又不如人家势众,不但腊月初一风大哥难以洗脱罪名,咱们今后亦难以在江湖立足!」
蓝仙音道:「不过妹子却变成是为正义而当杀手了!」
南宫守义忧心忡忡地道:「适才怀竹牛鼻子已说得十分坦白,腊月初一那天,他是不肯为风老弟辩白,换而言之,也不可能会承认自己是杀死梅掌门之凶手,如此南宫某之情况与风老弟根本没有分别!」
云飘忙安慰他:「届时咱们在他俩身上施酷刑,不怕他俩不招供!」
蓝仙音也担心起来了:「云弟不必安慰你大哥了,在天下英雄之前,你敢施酷刑么?再说他们颜面攸关,也不一定会招供,否则日后将身败名裂!故还是商量一下如何自救!」
风小月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就是去找一休禅师!」
星星道:「他肯见你么?」
「以前他曾经指点过愚兄,相信我有事求见,他不会拒绝!何况他是德高望重之少林掌门!」
云飘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他未必会见你……」
南宫守义道:「某家先去问问他俩,看一休如今在何处!」言毕即出店而去,羣豪默不作声,但又想不出甚么妙策来。过了一阵,南宫守义回来道:「他俩都说一休向来神出鬼没,他走时没有说去何处,只下令所有人全力赶回江夏!」
「如此他一定也去江夏!」星星道:「若他认为江夏有危险,又下令手下赶回去,他自己不可能回少林!」
风小月见高峯一直不开腔,乃问:「大哥为何不作声?」
「适才牛鼻子说得有理,目前愚兄最重要的事乃将华山派武功传下去,否则他日黄泉之下,如何向家师交代?是故小弟想先率师弟妹回华山,不过腊月初一那天武林大会,愚兄一定会参加!」
风小月在房内踱步。「腊月初一那天,咱们不能揭露混一帮之眞面目,否则便失去成立混一帮之意义,是以在下还是认为去见见一休,此方更实际!」风小月道:「咱们先赶去江夏,找到道长他们后,我便上少林寺讨个公道,其他人则最好留在该处练武!」
羣豪也觉得此乃目前可行之最好的建议,先后都赞成了,于是各自回房安安寝,以利明早赶路。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羣豪匿在江夏城外练武,已逾两个月。时已届严寒,羣豪围炉吃酒。懐竹、卢公鼎、胡柴和麻鹰、猫头鹰并无受到虐待,只是被封住穴道。今晚,羣豪特别请他们一起吃饭喝酒。
卢公鼎冷冷地道:「风少侠,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夜请咱们出来,用意何在,可否先吿诉咱们,否则酒菜入肚也无味道!」
星星急不及待地道:「诸位在此住了两个月,不知有何感觉?」
「感觉跟活死人没有分别!」
星星不悦地道:「我是指你们对咱们印象如何?」
卢公鼎依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当然不好,但也不是很坏!」
「废话!」星星索性开门见山地道:「说眞的,姑奶奶只是想知 道,腊月初一那天武林大会,你们会否说眞话?」
卢公鼎和胡柴等人都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向怀竹。怀竹慢吞吞地道:「混一帮和武林九大门派一切以武林利益为重!」
「你们心里比谁都明白:风小月、南宫守义夫妇,都是无辜的!而最令人愤慨的,凶手根本就是你们!」
「贫道早已回答了施主的问题,虽然明知他们是冤枉的,但个人之利益与武林比较,实在太渺小了!两者权衡利弊,当然要维护整体之利益!」
风小月哈哈笑道:「看来风某只能成为武林之犠牲品了!」
云飘冷笑道:「牛鼻子,你们九大门派自命正义,但自身所作所为却与正义背道而驰,难道诸位不觉得自己非常厚颜无耻?」
怀竹道:「施主所言差矣,为了武林之整体利益,牺牲某些个人利益,此乃大道,若依施主之做法,那只是妇人之仁!」
「云某却认为要做大事,须先从小事开始,诸位之做法,云某不敢苟同,以冤枉一些人来换取所谓整体利益,此道理云某也懂得,奈何这样做利益何在?冤枉了南宫夫妇和风小月,好处何在?武林得了甚么益?」
怀竹等人不由语塞,云飘笑道:「诸位皆无话可说了吧?云某再说几句:此风不改,长此下去,必令武林同道心寒,混一帮又能够做甚么大事?盖她已无人信任,谁都害怕她有一天会牺牲自己之利益,还有甚么人拥护?则诸位所谓的大事,所谓武林利益,又如何实现?」
蓝仙音鼓掌道:「云弟说得太好了!说眞的,咱们都怀疑你们是在做牺牲别人之利一益,来达到自己之利益的事!」
懐竹忙道:「施主此言未免过于偏激!」
云飘道:「不管如何,诸道长先释云某心中之疑!」
「贫道不善言词,一时想不到理由说服你,但心中却坚信自己所作所为全是为了武林整体利益,若心存利己之心,天诛地灭!」
星星冷笑道:「冤枉风小月和南宫大侠夫妇,到底对武林有何好处?」
懐竹无言以对,卢公鼎道:「此乃帮主所决定……」
「难道你们都不经思索便执行?此非智者之所为!」
「但咱们相信帮主之为人及决定!难道你们对一休禅师也不相信?」
「一休禅师之为人,相信无人怀疑他!」星星快口道:「但他毕竟是人,凡人都会犯错误,莫非诸位连其错误之决定,你们也照样执行?眞枉为九大门派之领袖!」
怀竹连声咳嗽,答不出一句话来,风小月擧杯道:「生死有命,诸位不必替我担心,风某虽然不屑,但一向很敬佩守原则、重义气的人,来,不要再说这种令人不安的话了,干杯!」
星星白了他一眼:「姑奶奶可是为你好,你眞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风小月一笑仰脖将杯中酒全干了,他又斟了一杯。「愿诸位多替武林做点事,不过,你们不为风小月着想,也该替南宫夫妇说几句公平的话,他俩半生行侠仗义,乐善好施,这种好人如果死于冤枉之下,老天爷也无眼!」
胡柴干咳一声,问道:「少侠有何打算,跟天下英雄为敌?」
「阁下此言风某不明之至,何谓与天下英雄为敌?」
「若公议要杀死阁下,少侠会引颈就戮么?」
风小月哈哈笑道:「当然不会!引颈就戮,不就承认自己是凶手么?风小月死后名声更坏。平日已疯疯癫癫,又杀死结义兄长,强奸未来嫂嫂,要风某牺牲这么大,可能性不大!」
「故胡某问你是否要与天下英雄为敌!」
「非也非也!风某只是为淸白而战,决非与天下英雄为敌,若他们这般不明事理,根本不配称英雄!像这等糊涂虫多杀几个亦无伤大雅!」
一直不作声之朱凤,此刻再也忍不住开腔了。「莫说风大哥不会引颈就戮,我也会与混一帮战到最后一滴血!不管你们帮主用意如何,拿我之淸白身躯来陷害风大哥,朱凤头一个不服,反正我身子已汚,脸目已毁,活着也没多大意思,何不拼杀他几个!」
南宫守义接口道:「愚夫妇也不会服,亦一定拼到底!这两个月,愚夫妇苦练武功,便是为了下月初一那一天!」星星和云飘亦先后表示要与混一帮干到底!
风小月道:「也许道长等人还没想到,可能武林中已有许多有识之士,反对贵帮,届时说不定会支持咱们!最低限度长河帮便不会坐视不理,正是吾道不孤,鹿死谁手还未可逆料哩!」
云飘听他这样一说,信心增强不少,忙道:「风老弟说得有理,不要再说这等令人心烦的话了,干杯!」结果羣豪居然喝得酷酊大醉,醉倒于地,反而怀竹等人毫无睡意,只听他们不断低声商量。
* * *
十一月卅日,气温骤降,天下起大雪来,擧目所见一片白茫茫。这种天气,最好是窝在家里抱老婆,可是襄阳城却人头涌涌,酒楼饭馆座无虚设。而客栈更是门户为穿,喝酒声、吵骂声乱成一片。
热闹归热闹,但寻常人家见这些远方来的客人,全是悬剑佩刀,双眼精光四射的汉子,那敢惹事,都乖乖关在家里。
崇武酒楼是今年才开张的,也可说是为了这场盛会而开的,它是目前襄阳城最大最豪华的。今日座上客,无一不是武林大豪,忽见一个汉子由楼梯口跑上来,叫道:「来了,来了!」
一个五十左右年纪的汉子斥道:「小韩,你穷嚷甚么!到底是谁来了?」
旁边一个年纪比他少几岁的道:「熊兄,还有谁?当然是风小月了。」
那姓韩的靑年道:「不是,是华山派弟子,他们到处找风小月?」
姓熊的道:「奇怪,他们不找南宫守义夫妇,反而找风小月,你有否听错看错!」
「没错,确是华山派的人要找风小月!」姓韩的向梯口一指,道:「呐,这不是来了么?」果然梯口走上七八个靑年男女来,为首那个正是新近宣布接任华山派掌门的高峯,只见他一身白衣胜雪,转头到处张望。
那姓熊的长身道:「高少侠,你们在找座头么?若不嫌弃的,何妨过来挤一挤?」
高峯连忙抱拳回礼:「原来是熊大侠,在下是来找风小月的,不知大侠是否见过他?」
原来那汉子叫熊楚,外号「云梦一鞭」,擅使长鞭,其鞭法在云梦一带堪称首屈一指。当下讶然问道:「高少侠跟那登徒子有仇么?还是那厮是你杀师仇人?」
高峯背后一位少女道:「熊大 侠,敝师兄如今已是本派掌门了!」
熊楚老脸微微发热,讪讪地道:「熊某孤陋寡闻,还不知少侠已接任掌门,失敬失敬!」重新行礼。
「不敢。」高峯回礼:「风小月乃在下之结义弟弟,对我华山派帮助一艮多,本派上下均视为大恩人!
他明天要出席武林大会,在下想先跟他叙一叙,故到处找他。」
「哦,居然有这回事,风小月是华山派的大恩人?」熊楚与其朋友均是一脸不信之色。
「日月为鉴,在下今日所说只字不虚!」高峯为了替风小月开脱,当下不厌其详地,故意提高声音将风小月的事蹟说了一遍,「其实本派已查明杀师凶手之身份,只是说出来恐怕诸位不相信而已!」
熊楚急问:「到底是甚么人,掌门何妨说来听听!」
「便是怀竹道长及卢公鼎!」
此言一出,酒楼内就像一锅沸水般闹开了,七嘴八舌讨论,也有人骂高峯胡说八道。
高峯道:「诸位,这是千眞万确之事,而且怀竹和卢公鼎也承认了!最可恨的是他俩居然嫁祸于南宫守义夫妇!而且咱们也有人证!」他费了很大的唇舌方解释淸楚,也管不了人家相信与否,便率师弟妹赶去别处。
襄阳城内之武林同道,十之八九都认为风小月和南宫守义不敢赴会,却不知他们在十天之前,已搬到城外匿居。
次日一早,羣豪顾不得吃早饭,梳洗完毕,因恐占不到好位置,便都涌去新月池了。天气严寒,池水已结成了厚厚的冰层,树枝上挂着雪花,天色阴阴沉沉,老天爷好像又要下雪般。
羣豪不断向四周找寻,然而都不见有风小月等人之踪迹,脾性急躁的,已忍不住骂起来了。俄顷,一善大师、乐毅、莫振西、苗玉章和冯敬阳等人已至。羣豪立即让出一条路来,他们几个一直走至池中央才停了下来。
有人道:「一善大师,风小月那小子不敢来了,你看该如何惩罚他和抓他回来?」
一善微微一笑。「当日没有订明时辰,如今尙在上午,施主们不用心急,说不定他们快到了!」
「大师就是慈悲,风小月那厮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来!」
一善大师只是笑笑,居然盘膝坐在冰上,其他高手见状也坐在一善四周,虽然他们功力深厚,但久坐之后,亦觉一阵阵寒气直迫心肺,是故众高手均暗中运功调息。表面上看,一副悠然之态,羣豪见此,也只好耐心等候。
时间点滴流逝,天上虽然没有太阳,但凭感觉,都知道已至正午,许多带有干粮的人,都取出来慢慢吃着。
忽然有人低声道:「你们看!」原来冰上之高手,因为练功御寒,眞气运行至极限,头上都冒起丝丝白烟,而所坐之处之冰块,因遇热也慢慢融化。是以冰上笼罩着一片烟雾。
忽又有人叫道:「快看,有马车来!」只见一辆极大之马车,在四匹骏马拉引下急驰而来,看车厢十分坚实,不知里面藏些甚么,俄顷,马车渐近,眼尖的人便认出驾车的车伕竟是「一缕烟」云飘,当日云飘保风小月,是故认得他的人极多。
刹那间,新月池畔的羣豪立即骚动起来,有人高声问道:「云飘,风小月在何处?」
只见云飘猛地挥了一鞭,鞭声响亮,他声音更加淸脆:「请诸位让开一条路来!」
有人怒道:「此处人多,你摆甚么臭架子,为何自己不下车,而要咱们让路!」
云飘沉声道:「因为车厢内人多,有凶手有证人,不便之处请诸位体谅!」羣豪听他这样说,只好让出一条路来,云飘徐徐将马车驶至池中冰上。
一善猛地睁开双眼,但觉精光四射。「阿弥陀佛,云施主终于来了!」言毕飞身,其他人亦鱼贯立起。
苗玉章问道:「云大侠,今年春你保证风小月一定会来赴会交代事实,如今他人在何处?」
云飘哈哈笑道:「诸位不必紧张,不止他来了,连南宫守义夫妇也来了!」他站在车上瞻望。
乐毅道:「人在何处?」
「不急,云某去找华山派的人,因为南宫夫妇被诬为杀梅掌门之凶手,今日华山派弟子不在场,如何能成事!」只见人羣骚动,高峯率师弟妹排众而出,云飘道:「诸位请上前,今日还你一个公道!」
车厢门打开,首先下来的是风小月,只见他白衣胜雪,在冰上白 烟中更觉潇酒,他满脸笑容,向四周抱拳行礼,接着下来的则是南宫守义夫妇,他俩则神态严肃。
乐毅问道:「车厢内还有甚么人?」
云飘神秘地道:「到必要时,他们自然会下车与各位见面!」
苗玉章高声道:「当日梅掌门被杀,身上之伤痕明明是南宫守义铁笔所造成的,证据确凿,且华山派弟子亦认为是南宫守义所为……」
他话未说毕,云飘已冷冷地道:「苦主还未开腔,阁下为何这般焦急?是不是因为眞相被揭发之后,阁下脸上会不好看,因此才一口咬定是南宫守义干的?」
「河西鞭王」莫振西忙道:「苗大侠何必急在一时,且看他有甚么把戏未迟!」
高峯故意道:「高某刚接任华山派掌门一职,曾立誓一定要为家师报仇,云大侠若能揭开眞相,使华山派抓到眞凶,实乃本派之大恩人!」
云飘道:「杀死华山派前掌门梅冬季之凶手,实为怀竹及卢公鼎!」虽然在场有人昨天已在高峯口中听到一点风声,但这句话仍如一块大石投入湖中般,激起十丈浪,寂静的池畔,霎时间闹开了,有人甚至破口大骂云飘胡说八道,含血喷人!
云飘道:「诸位莫急!」他敲敲马车厢壁,车门开处,走出两个人来,都是垂头丧气。一个是胡柴、一个是钟岱。「钟岱,你好把实情说了!」
苗玉章叫道:「且慢,这极可能是你们串通好的,咱们凭甚么相信你?」
云飘含笑反问:「你又凭甚么不相信咱们?诸位,只因这件案子跟苗玉章有点关系,因此他一再阻挠!」
莫振西道:「云大侠之为人,武林皆知,诸位且静一静,先听他解释!」钟岱最后把整件案子逐一说出,只听得羣豪目瞪口呆!
苗玉章道:「梅冬季若眞是引诱佛门弟子,罪该万死,倒也没有冤枉他!」
风小月反问:「若果眞有此事,为何你们不公开问罪,却要使用这等卑汚的手段……还要冤枉好人?」
苗玉章心虚地道:「苗某自始至终均没说这是事实!你们所言,全无根据!」
云飘道:「胡柴你来说!诸位,这个胡柴,便是二十多年前,在峨嵋山金顶,被峨嵋派紫衣神尼、靑城派长眉道人联手打下悬崖的那个魔头!」
池畔又响起一片呼声,乐毅道:「云大侠用这种人作证,未免难以服众!」
胡柴道:「刺杀梅冬季梅掌门的行动,是由胡某策划的,动手杀人的确是懐竹和卢公鼎,而作内应的则是钟岱!」
池畔传来阵阵的怒骂声:「你胡说八道,含血喷人!」
「云飘,你找魔头来做证人,正说明你们心虚!说不定策划杀人的正是你们!」
胡柴向云飘苦笑一声。又有人道:「还是请南宫守义自己解释一下,为何要杀死梅掌门吧?」
「为何华山派弟子无一人吭声?」
高峯只好干咳一声,然后问道:「不知云大侠尙有其他证据否?」决心把「戏」演到底。
风小月伸手在厢壁上敲了几下,车门再度打开,这次却是由星星拉着怀竹和卢公鼎出来,池畔突然寂静如死。
云飘道:「道长,大侠,人是有良心的,希望两位说几句一艮心!」
池畔羣豪又沸腾了:「道长你说话,咱们都相信你!」
风小月笑嘻嘻地对仪竹和一善道:「看来在下非将混一帮的的底细揭出来不可了,否则在下跟南宫守义便要死在此处了!听说混一帮的宗旨是牺牲某些个人的利益,来成全武林整体之利益!如今已届抉择之时了!」
他退后几步,道:「卢大侠,你不是九大门派的人,压力较轻,如果你是眞心把懐竹当作朋友的,在下认为应该由你先说比较适合!」
苗玉章低声道:「风小月,你到底有何目的?」
风小月大笑道:「在下之目的,很简单,便是还我淸白,至于你们之间的伟大理想,在下没有兴趣了解,也不懂得欣赏!一善大师,晚辈与贵派掌门曾有过一段因缘,承他指点晚辈之武功,方能却敌致胜!有机会请代晚辈向他老人家问候!」
「敝师兄正在闭关,风施主之好意,老衲待他出关之后,必定代为转达!」一善言毕便拉住苗玉章等人低声商量。
池畔的羣豪又不耐烦起来,风小月道:「怀竹道长,你是得道之士,你既然懂得用大道理要求别人,也应该懂得要求自己,否则如何作为表率,如何服众!」稍顿又道:「在下数三声,如果你自己不说,便由在下代劳!一、二、三!诸位,在下宣布一件大事……不是大事,是武林秘事……」
怀竹急道:「贫道说!」他运气于丹田,传音道:「贫道郑重宣布,风小月既不是杀死布天星的凶手,而南宫守义夫妇亦同样不是杀死梅掌门的凶手!」
有人高声道:「道长,风小月威胁你,咱们有目共睹,你说甚么咱们都不会相信!」
高峯却道:「你们听淸楚,怀竹为何怕人怀疑?你们想过没有?怀竹,你说杀死家师的凶手不是南宫大侠夫妇,那么到底是谁?」
「是贫道!」
这三个字又在池边炸响,但刹那间,又沉寂下来。无论如何,这三个字出自怀竹自己的口中,引起之震撼,却非同小可!
南宫守义这才嘘了一口气,道:「诸位,如今应该相信愚夫妇是无辜的吧!」
熊楚高声道:「刚才胡柴说这是他策划的,熊某不相信怀竹道长及卢公鼎会受你摆布!这一定是怀竹受人威胁迫于无奈才信口雌黄的!懐竹,如果梅冬季是你杀的,一定有个道理,理由是甚么,可否吿诉咱们?」
怀竹支支吾吾地道:「他……他当然有必死之道……否则咱们又怎会杀死他……」
「他有甚么大罪,你大可以说出来,让在场的英雄评评理呀!」熊楚道:「对啦,为何道长会与臭名昭彰的胡柴一道?」
卢公鼎道:「人谁无错?胡柴早已改邪归正了!」
忽然又有辆马车急驰而来,驾车的是一位精壮的靑年,上衣敞开,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他不断地喊道:「让开让开!」羣豪正在惊愕之际,一队骑客雷动般急驰而来,尾随在马车之后。
羣豪中有人认出骑客都是九大门派的人,只听有人叫道:「拦住马车!」话音刚落,即有人自吿奋勇地飞身抓向马继。
就在此刻,突见马车之顶碎裂,自内冲起一条人影,那人凌空横掠二丈七八,在一名大汉的肩上一点,竟然落在羣豪身前,只见那人再一个起落,已落在怀竹身前。风小月和云飘立即拦在其身前。
来人身材矮小,脸上戴着头套,只露出一对眼睛:「让开!」袖管如刀,向云飘脸上拍去,风小月立即欺前,如意棒连刺三记,喝道:「阁下来意不明,咱们如何会听命令!」
此刻,九大门派的人亦已排众而出,为首那人赫然是靑城派的长眉道长。一善大师连忙上前迎接:「不知道兄驾到,请恕老衲失迎!」
「佛兄客气,贫道受静音掌门委托,阻拦静心来迟,可惜仍被其瞒过耳目」
那蒙面人道:「谁要你多管闲事!峨嵋的事,靑城管不着!」
风小月这才知道面前此人便是闻名已久的静心,当下道:「咱们与师太无仇无恨,为何攻击咱们?」
「谁敎你们拦路?怀竹和卢公鼎滥杀无辜,又坏人名誉,我要杀他维护正义!」
苗玉章急忙分众而出,指着静心,气得声音发颤地道:「妹子,妳……妳不要脸,但愚兄还要……妳来作甚!」
静心突然扯下蒙头布套,只见她头上已长出了头发。「小妹早已还俗,有甚么不要脸的?我还俗之前跟冬季淸淸白白,不曾有半点苟且之行为,对不起谁人?」
「但你后来跟姓梅的毕竟好上了!」
「那是小妹已经向掌门师姐禀明要还俗之后的事!」
长眉道长道:「令师姐不允,妳亦应该以峨嵋为重,怎可在此等情况下,跟梅冬季做出嘟种事来?」
「我出家是自愿的,还俗也是自愿的,谁都阻止不了!我苗玉凤光明正大,来去磊落,不必偸偸摸摸!本来我跟冬季说好,待小妹头发长好,便与他正式结为夫妇,这又犯着了你们甚么?居然用卑鄙的手段暗杀了冬季!」
池畔的羣豪听到这席话方相信胡柴、钟岱和懐竹的话!杀人者即使不是怀竹和卢公鼎,但亦绝对不是南宫守义夫妇!
而听到这番对话,心里隐隐觉得里面尙有内情,是以人人屏息而听。
一善喧了一声佛号,转头对云飘道:「云施主,相信在场的人都已相信南宫守义夫妇及风小月不是凶手了,可否把人放了?」
云飘哈哈笑道:「云某充其量只属多管闲事之徒,放不放人,须得问问苦主!」
南宫守义未曾开腔,高峯已道:「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此乃不易之理,若放凶手,高某如何向同门交代,他日死后在黄泉,又如何向家师解释?」
长眉道长厉声道:「莫非你要杀人?」
「靑城华山本是一家,掌门如此语气,似乎要为难我华山派了?难怪先师不肯与你们同流合汚!」
长眉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说不定靑城只好做一次对不起华山的事了!」
高峯悲愤地道:「连今天算,你已做了两次对不起敝派的事了!」
长眉辈份甚高,他突然用传音入密跟一善交谈。风小月虽然听不到他们说话内容,但为防万一,忙把怀竹抛上车厢,当他尙未抓到卢公鼎,已闻长眉道长低喝道:「抢人!快!」
几条人影掠起,这边的风小月等人早已严阵以待,守在马车四周,高峯慢慢走到马车前面:「诸位如此对待华山派,本派为了声誉,今日只好奉陪了!」
冯敬阳道:「高峯,你这行动可能会令到华山派从此在武林除名,可得想淸楚!」
「何必假惺惺?」高峯悲愤莫名地道:「家师未娶,他爱一个女子,何罪之有?即使这个女子不该爱,也罪不至死!你们使用卑鄙的手段杀害他,便是对华山派最大的打击,如今来假关怀,有谁会相信?你们有没有胆量问天下英雄,家师该不该受这样之惩罚?」
长眉环视周围一眼,道:「不必跟他说废话,先把怀竹救出来方为上策!」
高峯猛喝一声:「且慢!请天下英雄判决!」池畔羣豪分成两派:一派认为不应该以此手法对待梅冬季;一派则说应该相信九大门派!
风小月哈哈笑道:「诸位都已听到了吧?居然无人赞成诸位之擧止!你们以救人为名,实则是为了杀人灭口!」
长眉怒喝一声:「放肆!你是甚么东西,敢以此语气与贫道说话!」
风小月哈哈一笑。「在下用对待一羣包庇杀人凶手的态度说话,有何不对?难道对这种人还要卑恭屈膝?」
长眉不动声色,倏地一袖拂出,一股罡风悄没声息地击向风小月,风小月最大的优点便是,表面轻松,实则面对敌人时,异常细心谨愼,长眉袖管一动,他已滑出三尺。「在下早已说过,阁下要杀人灭口,并无冤枉你!」
长眉老脸发热,时至此刻已顾不了颜面了,立即飞身扑上去,掌袖齐施,猛攻风小月,风小月面对强敌,未敢有丝毫轻敌,如意棒使得像风车一般,配合步法身形,避重就轻跟对方周旋。
长眉道长一动手,苗玉章也扑向高峯,冯敬阳则找上苗玉凤,其他九大门派弟子亦一涌而上,云飘道:「诸位兄弟,今日可能是咱们今生最后一战,幸勿手软心慈!」
只有一善大师和莫振西站在原地,一副进退不得之态,一善不断地喧佛号,莫振西则高声道:「大混战死伤必多,对武林无益,对双方亦都无益,可否暂停一下?」
他虽苦口婆心,奈何双方一交上手,根本就无法控制,反而池畔之羣豪,变成隔岸观火,无人加入战圈。
不过一阵,惨叫声便不时响起,旁人好像没听见,斗得更加激烈,这里面因为南宫守义夫妇一向是笔剑合璧,威力极大,何况对手均非一流高手,是以最为轻松,而以高峯及风小月之形势最为险恶。
长眉道长已逾花甲,功力深厚,一向自视甚高,九大门派掌门除了一休禅师之外,其他人都未放在他眼内,他面对一个后生晚辈,若超过一百招才取胜,也觉得脸上无光,是故一开始便全力进攻。
风小月不断闪避退让,不断利用九大门派弟子作掩护,阻遇对方波涛似的攻势,激得长眉道长大怒,喝道:「你们都退到一旁去,待贫道收拾了这小子再说!」
风小月道:「牛鼻子,你自己无能耐,还狂吹牛皮,不怕天下英雄笑话!」
长眉大怒:「今日贫道若不能在一百招之内,将你击杀于掌下,便再不管这摊事!」
风小月道:「这可是出自你之口,有天下英雄为证,请莫后悔!」
「后悔?」长眉怒极反笑:「你凭甚么跟贫道说这种话!杀不了你,贫道便退隐山林,再不理世事!」
「咱们将条件稍为改动一下,若阁下退隐山林对靑城及武林都是一大损失,在下只要求你及九大门派,一年之内,对咱们这些人不得施任何手段!换而言之,在武林中遇到咱们只能老老实实,不能加害咱们,你若肯答应,在下便舍命陪君子!」
星星及云飘齐声道:「牛鼻子非同小可,不可轻敌!」
风小月向他们摆摆手:「牛鼻子,你敢答应么?」
长眉看了九大门派中人几眼,见无人反对,乃答应了,当下双方停止混战,退到一旁去,风小月道:「动手吧,你只剩四十多招……」
「小子,你说甚么?说好是一百招,怎地变成四十多招?你若反悔,贫道也可推翻刚才之诺言!」
「你明明说:『今日贫道若不能在一百招之内……』,刚才咱们已交了五十多招,只剩四十多招,有何不对,依我看要在四十多招之内打败少爷,阁下只能期望下辈子,少爷索性大方一点,只当作刚才彼此才相交四十招,换而言之,阁下尙有六十招,你还会反悔么?」
长眉须发倶张,怒道:「六十招就六十招,少说废话,开始!」他盛怒之下,顾不得身份,话音一落,便向风小月扑去,人未至,掌风已先至!
风小月高声道:「诸位英雄都听淸楚了,请当证人!四十一、四十二……」他仍然采取守势,一味闪避,以消耗对手之内力。可是如今环境有异,池中一片空旷,长眉道长尽可能将自身功力发挥至极限,风小月失去「人墙」之遮挡,困难大增!
星星叫道:「小妹来数招:四十五、四十六……」
风小月一口气用了六招,觉得非常吃力,突然反向对手扑去,左手一扬,三枝「三才如意神针」脱手向长眉道长胸膛射去。长眉轻笑一声,左袖一展,神、针已入泥海,可是风小月却趁此挺起如意棒急攻!他这根如意棒变化多端,时而使用小花枪招式,时而判官笔,时而短棒,敎池畔之羣豪看得眼花撩乱,心中暗暗喝采!
长眉道长见状反而放下心头大石,忖道:「你这岂不是寻死?」他稳守了十多招,觑得眞切,半旋身子,闪开如意棒,左袖一拂,手掌透袖而出,挟风猛印风小月胸膛,心里暗道:「小子,看你这次如何闪避!」
不料,风小月比泥鳅还滑,表面上他攻得凶,其实几乎全是虚招,是以长眉道长左掌一出,他还比对方快上半分,曲指一弹,一缕指风直袭对方胁下!
长眉道长奸计不得逞,又不肯与对方同归于尽,迫得撤掌飘身而退。此刻,星星只数到八十二招!
风小月也不追赶,乘机运气调息一下,无可否认,长眉是他自出道以来最强的对手,不能力斗,只能智取!
眼见长眉冲过来,他猛吸一口气,快步迎上去,长眉尖啸一声,双掌齐出,刹那间,狂飙自天而降,刮得风小月之衣衫全贴肉体,他却在间不容发之际,滑开三尺,正欲再施弹指神通,却料不到长眉那两掌也只是虚招,只见他手腕一移,眞力这才涌出!
风小月若跟他硬拼,必死无疑,闪又闪不开,他当机立断,双脚一顿,身子倒飞,借风而飘,同时运功护住胸膛,长眉那两掌,就像西北风刮纸张般,那纸竟毫无抵抗能力,但却丝毫无损!
「再吃贫道一掌!」长眉标前再发两掌,风小月双脚再一顿,向上急射,长眉长啸一声,拔身而起,双掌如山,自下向上击去,风小月临危不乱,一折腰,一个没头觔斗翻出一丈二三!他打觔斗之余,连发四枚神针!神针和掌风一激,三根细针扩散而出!
长眉虞不及此,猛吃一惊,连忙收掌,以袖将之击落。此时,他体内眞气转浊,身子缓缓堕下,说时遅,那时快!风小月因比他早一步落地,化守为攻,如意棒急刺长眉后胯!
长眉猛喝一声,袖管一卷,缠住了如意棒,左掌同时擧起,就在此刻,见如意棒尖端暴长尺余,他因人在半空,无法闪避,但觉肩下一阵冰凉,已让棒尖刺进!
与此同时,他双脚着地,用力一扯,风小月乖巧,连忙松手,同时左手中指发出一缕指风,只见长眉身子抖了一抖,显然又中了一记!
倏地一道采声发自星星口中:「牛鼻子输了!」
话音刚落,长眉已向风小月扑去,同时一手扯下如意棒,使劲脱手向风小月射去!这是他毕生功力所聚,如意棒激得空气呜呜作响,敎人心惊胆颤!
云飘等人同时发出一阵惊呼,只见风小月从容闪开,长眉人如离弦之矢向他射去!突见风小月又回原位,身子蹲下,此时如意棒刚到他头顶,他猿臂轻舒,五指在棒尾一拨,四两化千斤,那如意棒凌空打了两个圈,却改而射向长眉!
长眉虞不及此,待他发觉欲闪无计,只好运劲将如意棒击落地上,脸上一阵靑白!原来他硬碰硬之下,被棒上蕴藏的自己的内力反击过来,内腑气血翻腾,已然受伤!换而言之,他是跟自己拼内力!
这几招,兔起鹘落,看得羣豪如在梦中,连采声也忘记喝了!只听风小月笑吟吟地道:「掌门,虽然还有八招,但再斗下去,败的一定是你!你如今已受伤,在下再跟你斗,似乎胜之不武,不如就此收场如何?」
虽然风小月是巧胜,但在场高手全都看出吃亏的是长眉!长眉功力虽深,但风小月那份功力也非同小可!单看他那招四两化千斤之绝技,便充份表露其功力,胆气及机智,眞是缺一而不可!
长眉大叫一声:「既然还有八招……」他身子刚一动,嘴角已涌出鲜血。与此同时,猛听一道长啸自远而至羣豪连忙转头望去,但见一个鹑衣百结的乞丐,如星丸跳跃般,急驰而至!
认得他的人已叫了起来:「丐帮帮主金展雄!」金展雄直落至池中,低声与一善大师耳语一阵。
一善忙道:「道兄,长河帮倾巢而出,即将抵达,今日至此为止,快撤!」他首先越众而去,苗玉章忙扶着长眉走了,眨眼间,九大门派弟子走得一个不剩。
也不知谁叫了一声:「咱们追上去,说不定还有一场热闹看!」池畔间不见一人。忽然风小月咕咚一声,跌坐地上。
星星大吃一惊:「大哥,你受伤了?」
苗玉凤连忙跑过去,将他扶起,双掌按在他后背,过了一阵,风小月才睁开双眼,叫道:「好厉害的牛鼻子!」原来他刚才使尽全力,方拨动如意棒改变方向,一时睨力,双脚发软。当下忙谢过苗玉凤。
云飘道:「咱们快走吧,以免生变!」言毕又把卢公鼎及胡柴抛上马车。
高峯及其师兄妹表示要回华山,苗玉凤跟着他们走。蓝仙音、南宫守义因离家日久,也赶着回去,其他人都上了马车。星星问道:「咱们去何处?」
云飘道:「这几个人,还得先安置好,否则九大门派还会来纠缠。」他想了一阵又道:「这件事便交给愚兄办,不过老弟你有何打算?一年很容易过去,一年之后,咱们的日子可就很难过了!」
高峯吸了一口气,道:「小弟一定要把混一帮的底细弄淸楚……或者到少林寺求见一休禅师!」
「好吧,咱们先别过,小年夜那天咱们在岳阳见面。」
风小月、星星和朱凤便在半路下车。星星又问:「大哥,咱们这就去岳阳么?」
风小月笑道:「先找个地方睡他三天三夜再说!」

(本篇完)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点我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古龙武侠网 ( 鲁ICP备06032231号 )

GMT+8, 2025-9-4 04:50 , Processed in 0.035438 second(s), 15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5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