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说说（2025.10-12）

孟法师

一，东抄西摘

“当第一滴雨珠坠落，雷声从云端滚向屋顶
我的城市便泛起节前般的颤动
我用灵魂与肌肤倾听着它
初夏的雨如同诗篇
将我们带回生命最初的源头
街道沉静无声
我们的灵魂中满是平和与崇高
窗玻璃泛起细微的震颤
林荫道的气息变得愈发浓烈
房屋在镜面中显现
那镜面如同街道般深邃，如河流般悠长
在雨水与天空的交融之中
你从容前行，不疾不徐，无需遮掩
街道洁净如新
我们所有人的灵魂与良知也都纯净
雨点时而滴落，时而如注倾泻
时而在窗框上敲出点与线的节奏
你所期盼的一切
仿佛都在为这场相遇传递着电报”
——苏联电影《玩笑》插曲，1977

“真是形势大好啊。”
“是啊。”
“欸，这八、九年的小媳妇可熬成婆咯。”
“这八、九年，我们跑快了，赶上了错误，跑慢了吧，得，错误又撵上了我们。”
——国产电影《反击》，1976

向乐山将两眼一开，只见一座巍峨的云麓宫，被清明的月色笼罩箸，彷佛如水晶宫殿一般。
低头看湘河里的水，光明澄澈，映着皎洁月光，曲曲弯弯，宛如一条白银带。台头远望长沙城，但见万家烟雾，沈寂无声，几点零落断续的渔火和寒星杂乱，辨不分明。
不觉失声叫道：“妙啊！像这般的夜景，人生能得几回领略！”
——小说《江湖奇侠传》十六回

“……其后，徐克乱语有云：当时少林子弟不少逃亡至旧金山或香港还俗，不少仍受清兵追捕，所以续有下文。”
——林岭东《火烧红莲寺》，1994，片头

“不能卖给他，他没有资格买鸭子过节。”
“为什么没有资格啊？我有钱，有肉票，又排了一个早上。”
“你是黑五类分子。”
“黑五类不是人吗？我是黑五类又怎样？”
“你是下等人，你爸爸是走资狗。”
“你爸爸才是狗啊。”
【有人插嘴】“他是黑五类，你是什么？”
“我是红五类，我五代都是工人。”
——香港电视剧《还看今朝》，1990，第四集

“我看过你入学考试分班的卷子。”
“都是错别字儿，是不是啊？”
“也不全是，比有的同学还好点儿。可算术怎么一点儿也不会？”
“谁说一点儿不会啊？加减法我做得棒着呢，向毛主席保证，我上大街买东西，售货员都没我算得快。”
“那怎么全做错了？”
“你们把加减乘除都放一块儿堆了，净瞎掺和，那谁会呀？”
“那叫四则运算哪？”
“四则运算就是瞎掺和。”
“你只要先乘除，后加减就行了。”
“我根本不会除。”
“你过来，来，我算给你看。5除以5，等于多少？”
“哼，这谁不会啊。”（姑娘在等号后画了个零）
（震惊）“不对，应该等于一。”
“怎么等于一呀？”
“这么说吧，五个烧饼分给五个人，每个人应该是多少？”
“一个呗，这还考人啊。这个余老师。”
“那五除以五不是一样吗？”
“怎么一样啊，那是烧饼啊。”
“这儿呢？”
“这是除法呀？这个余老师呵呵呵。”
（摸头）“这是四年级就学过的呀？”
“四年级那年，我们都不上课，打老师来着。”
——国产电视剧《寻找回来的世界》第二集，1985

“夜里，我跟她爹叨咕着，林秃子怎么那么个长相，还尽挤兑咱总理，可别是奸臣吧？谁知道，这死丫头没睡着，波儿波儿地笑开了，说‘林秃子是奸臣’。把我和她爹吓得呀，死死地捂着她的嘴，哄着劝着把她弄睡了，谁知道，第二天起来她还不忘，我央罗【东北方言，听音】她，她爹吓唬她，可她就是不改口，开始还拿着当个笑话逗我们玩，后来呀，看我们真害怕，就成了拿捏我们的把柄了，打这儿，我们就算遭了殃了。这死丫头要什么，我们就给买什么，有一点不如意，她就对我们说：‘我可喊了，奸臣，林秃”，我的老天爷呀，那几年，那钱花得可就没数了。咱们工人家，哪儿来那么多钱呢？没钱，就借吧，可借了还得还哪？就卖东西吧，她可就越葫芦【东北方言，听音】越大了。家里没什么可卖的了，我又怕她把话嚷嚷出去，后来跟她爹说，不如造个孽，掐死她算了，可做娘的，哪儿忍心呢？这才放出风，说她……说她疯了。这可好，她倒借着疯病满世界偷人家抢人家，把四邻八舍糟蹋个遍。（那现在呢？）现在她长大了，谁不知道偷人家、拿人家犯法呀？可吃惯了嘴馋，拿惯了手贱。“（四人帮已经粉碎了，你您怎么不跟政府说呢？）闺女，这人有脸树有皮，左邻右舍的，人家是看着我们钴鉧【东北方言】俩的老脸，可怜她是个疯子，这要是一说出去，说她不是……再说她不让呀。她话里话外地老嚷嚷着，谁要说她没病，她就跟谁玩命，可我们俩好歹是工人，老工人了，咱们不能老坑害邻居，坑害国家呀，这才下决心，让她上工读，闺女，我可是把心窝子都掏给你了，该抓、该判，全凭你了，只求……只求别嚷嚷得通街知晓。我们老了，可她姐，她妹，还要做人哪。“
——国产电视剧《寻找回来的世界》第三集，1985

“表中主要有这么几个问题，第一，你最尊敬的人是谁？你为什么尊敬他？”
“武则天……因为，她是一大法家”，”周恩来“，”雷锋“，”岳飞“，”徐校长“，”黄三太“，”黄主任“，”迈克尔哈里斯“，”秦始皇“，”神行太保“，”武松“，”李逵“，”姜太公“，”大刀王五“，”燕子李三“，”黄天霸“，”拼命三郎“，”拉兹“，”小五义“，”杨子荣“，”鲁智深“，”镇关西“，”花花太岁“，”哎，窦尔敦的窦怎么写？“，”嗯……土豆的豆呗“，”三剑客儿“，”福尔摩斯“，”白玉堂“，”孙悟空“，”托塔李天王“，”玉皇大帝“，”丽达“，”潘金莲儿“，”我姥姥，因为她最喜欢我“，”党支部，因为支部救了我，没让我蹲大狱“，”基督山伯爵，因为他意志坚强，百折不挠“，”谢月，因为他有招儿，真像基督山伯爵一样冲“，”希特勒，因为他比世界上的人都狠毒“，”哎，你填谁呀？“，”我填余老师，因为她是世界上第一个不嫌弃我的人……你呢“，”秋香，因为她又好看，又聪明，唐伯虎都爱她“
——《寻找回来的世界》第五集，1985

记得1987年7月第一次拜见昌耀,我只在他西宁小桥湟水河边的家中坐了二十分钟。那天先生多半在被动地回答,没有主动说一句话,而且身体端坐在一个方凳子上,二十分钟一动不动。他的目光仿佛在逃避,从不和别人的接触,始终对来者保持高度的警觉和提防;回答简练且声音很低,极像一个等待家长或老师训话的孩子,局促不安。我不忍看他的窘相,撒谎说要去亲戚家便匆匆离开了。临出门,先生说:“我要给三个孩子炒洋芋,他们的妈妈去建筑工地干活了。”声音中含着几分歉疚和不安,好像犯了错似的。这一年,距他“摘掉荆冠,我从荒原走来”已过八九年时间,我强烈地感受到了过去刻在他身上的痕迹。
再见昌耀时已到1996年的5月,我离开西宁去兰州谋生前和先生告别。期间,我再没拜访过先生——我想，对他最真挚的尊敬,就是让他享受安静,任何形式的会面,都是对他的折磨。那时,他已从家中搬到西门口青海省摄影家协会的办公室居住。办公室里外两间。里间摄协的人办公,外间昌耀生活。昌耀的房子几无陈设:一张单人床,一面三人沙发,屋中间放着一个巴掌大的电炉子。他告诉我:“我掌握了牛奶熬粥不溢的窍门。”样子很骄傲。整个下午,我俩谈论西宁新近几家味道不错的牛肉面馆和羊肉泡馍店。他说,平常心情好的时候,他会在外面吃一碗牛肉面或羊肉泡馍,心情不好就在电炉子上熬南方黑芝麻糊喝。过了几天,我在水井巷给他推荐的一家牛肉面馆见到了他。先生坐在墙角，低头吃面，手中拿着三四串羊肉串。我不敢惊动他,悄悄退了出来。
——宋长玥《太阳人远去万里之遥——昌耀先生祭》，2008

鄙与兰州张畯虽未曾谋面，却有文字酬我。其所作视野广阔，见地非凡，为某所珍爱。
癸卯初夏，畯以此诗卷示我。时在薄游途中，未及细覩，今稍安，方得以展读。二百廿余首，澄澈光明，自有一股清气或仰观宇宙，俯察万类，或游目骋怀，敤意逆志，或针之砭之，散万而成一帜。
新诗蒙养未成之际，缺乏金属苍茫之气，故先行者向西北游学而得，一如海子，昌耀之流，再如杨炼早期之作。骨血与雄伟多得益高原之养，为新诗谋得些血嗣。
畯本为西北人氏，本可秉承地域性豢养，然其自觉脱落，放眼寰球。吾人读来，只觉其所作直逼荷尔德林氏式之哲人诗，于癫狂的词素中览到诗神的苏醒。
癸卯五月某日小雨后读记
于千九百七十八鹤斋
——霍香结，张畯诗集《在世界的裂口》序：诗神的苏醒

“敌人魔火正可助我重温心头活火。”（《蜀山剑侠传》94回）
“怪不得白日里，我笑不出野兽来。”（《蜀山剑侠传》105回）
“好一个清幽所在，真是别有天地非人间。不是老丈这般清高的人，谁能享受这般清幽的胜境?便是我今日能追随老丈到这里来，也就是三生有幸也。”（《江湖奇侠传》41回）

“12月24日，据《亚洲周刊》采访徐湖平邻居得知，那位身在漩涡之中的南博原院长徐湖平，已经于12月23日中午12点半在家中被带走。当时徐湖平家门外停了几辆车，来了一些人。邻居还发现，徐湖平被带走前一天晚上，他家中的灯开了一夜，由于以前他家都不开灯，忽然一开灯，像鬼灯一样。”

二，乱谈琴

看《佐井好子诗画集》里的年表，2001年到过中国，敦煌、嘉峪关，也许是她前生居住或旅游过的所在？70年代末预想的首个目标就是中国吧，未能成行，改成了印度。

落叶均匀地分布在草地上，色彩层次都恰到好处，这里面肯定有一种不经意的安排。这种不经意，恰如以前的菜市场，那么具有一种日常的美感。

11月午后阳光下的露出两寸尖尖的草地，就因为不在蒙古草原，或无人知晓的山谷，你就只管在它的旁边看上两眼，而只让灵魂鱼跃而出。

今天河岸边的黑水鸭没在怕我，还是两只，还彼此橡皮鸭似地吱吱叫着，认真地在碧绿的躺满水草的水上溅着水花。黑身子，红嘴，尾巴是白色流线型。

骑在向晚的村路上，经过那所小学，看到一个小姑娘面朝着我这边，突然有一阵光打在她脸上，像个无家可归的神祗。

银杏叶还没有变黄，秋天就结束了。秋天结束了，可11月的夏天还在洲渚上继续。有两人隔洲垂钓，就象是我和我父亲从未有过的一瞬。而我在桥上出神地望着。

某日思，我所在的地方就是我所奔赴而未抵达之处。

人到中年爱枯荷。从我的窗外远望，那些枯荷有生命似的，有时漫上来，有时沉下去，有时把湖切开，随晴雨而呼吸。

椎名林檎的《坐禅》约等于佐井好子的《春》。

秋冬季节，挑个好天气晒被子枕头，差不多中午就可以收了，趁着余热，枕热枕，睡热被，做个红火恍惚的梦。

早晨七点多，楼顶有笃笃声，有个老人拄着拐杖秘密散步。冬日的早晨起了雾，猫把头颈埋下去，黑衣修士一样背对着我，望着雾气中的街道。于是我走到了街上。走到了我不能看到我的猫眼中的世界。

比起写作，我更喜欢修改，可为了修改，必须先写。以今日之我，握持昨日之笔，“沙里淘金再当儿童”（张承志语）。

狗毛相比猫毛质地粗糙，狗肚子正如同狗的头脑，比较坚硬。猫的思想大概是流动质的吧，正如它的柔软骨骼。狗的温顺表情隐藏着一朝的反叛，猫的无表情里有对万物的慈悲。

白天喝二锅头，傍晚迎着落日骑自行车，酸风射马眼，荒僻的小镇上有一家肯德基，如进入后能传送到别的星球。而去超市逛了一圈的我还是空手归来，坐在有鸡屎味的座椅上不禁回头贪看卖螃蟹的女人露着一对深秋的赤脚。

如果这个世界是虚拟的，那就很好解释一即一切，一切即一，大能容小，小也能容大了。你想捕捉一片云或一粒电子？只能是徒劳的，连你自己都不属于你自己。

周五晚上推着自行车慢慢沿着回家的路走，看路边的小摊贩越来越热闹了，有一家很象日式屋台，三个方向的窗口有那种洗澡用来保暖的透明帘子，把三排朝里坐着吃东西的人暖暖地裹着，他们的整齐背部显示着周五夜晚的审慎幸福。

何晴，杭州话形容她的美是芋糯糯。

从油条蘸了酱油的早餐店里望出去景色还和30多年前一样：一下雨，河沟里的水就漫到脚踝的江南。

在我傍晚散步、有如溜一条隐形犬的同时与同地，有一些小孩子放学后坐在练习写字的发光空间里，也有一些中老年人跟着广场舞比划着，越来越快速。湖中枯荷也败落得几与磊磊巨石为伍。

无名氏说太阳像只金鱼，平江不肖生说太阳像把火伞，我说太阳像苏联小姑娘想事情时瞪大的眼睛。

圣诞的印象，圣诞树，礼物，苹果，雪。雪在南方几乎很少见，苹果倒是很多，一年到头也不爱吃几个，礼物我小时候没轮到，挂着礼物的圣诞树倒还是有的，路边那种高大的落羽杉便是。贺卡倒是有的，现在早就不流行了，也没有可送的人，被人扔掉的圣诞贺卡在两栋楼之间的深沟里，还在发出坚毅的电子音乐。还有外文书店玻璃墙上的圣诞老人。
过年的印象，则是和《祝福》里祥林嫂反复念叨着孩子被狼叼走了有关，和喜儿在黑夜背景的雪花中跳着芭蕾有关，和电影《过年》有关，和我的老家难得聚在一起的亲人们围坐在一起杀鸡宰鸭、吃蘸着象血一样的酱料的炸响铃有关。和80到90年代各种不那么带有火气、更象是一碟碟宫廷点心的炮仗有关。是在稍后几年的陌生的亲人家里看他们聊天、打牌，而自己置身事外。
圣诞节之被抵制，同样的日子则被一个不那么快乐的纪念日给替换了。中国人少掉一个快乐的理由，增加了一个悲愤的因果。快乐是普天下所有人的快乐，不管是敌人也好，邻居也罢。你接受西方带来的科技、文化、思想的启蒙、甚至连你的政治体制、你的公元纪年、你的现代词汇也是西方的舶来物。过年，就是全世界的不快暂停、远离政治、回到快乐和常态的日子。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圣诞带给中国人的不是圣经里的那些典故，只是一个与崇洋无关的放松，它没有功利性，没有国界。过年——自从我们大多数人甚至连我都奔赴异乡——则象是一次失魂落魄的归乡旅途，看上一眼，再次归去。它拥有肉身却渐渐衰老。

一个不成文的愿望：12岁以前是苏联人，因为苏联小孩可爱又早熟，13岁到18岁是日本人，这个时候最热血，19岁到29岁是欧洲人，这个时候最浪漫，30岁到50岁是美国人，有持续创造力，51岁到62岁是印度人，开始进入冥想，63岁开始是中国人，退休了，看山又是山，一肚皮的故事。

最近科比在数字世界活得风生水起，其招牌动作牢大肘击，用武学术语叫乌蛇盘肘。

人的肉身只有一个，一个人打开手机，或者被从手机里观看，就变成了“月映千水，水含千月”（周梦蝶）。就象玄幻小说里元神可以分化，这么多元神看向同一处，用的是同一双眼睛，这么多眼睛向无数方面看去，用是的同一个元神。

三，影评

短评电影《瞬间》1980

3.5吧，和时期的《枫》类似，在涉及到敏感话题时，运用了颇为抽象的处理方式，技术上比前十年有所进步。不忙着下结论，带有一定的客观性甚至远观性，正如标题所暗示的，成败皆在此一举。穿着打扮颇为港式的、长得象甄子丹的年轻人在筹备那个命运中的夜晚前，和穿着花裙的爱人在月下眺望，刺杀之人虽是卒子，也不是机械的，反而更有一种对新生活的憧憬和对美的感受力。引用最近读的几行诗作结：“截取永恒中的一天算不算永恒的生活/如果找到合适的节奏，它就能/在永恒暂停的时候，短暂地楔入永恒”【刘子睿《蓝蛙》】

短评电影《欢腾的小凉河》1976

那是个异常有趣的时间点，无论故事中，还是背景外。火烧心和不倒翁，颇形象的绰号。背后还有各自撑腰的，有如看皮影戏，同时又在看耍皮影的人。这片子妙在大多数讨论都是明面上的，真刀真枪有理有据，关系到未来几十年中国百姓的命运。本片塑造了一个精气神十足的反派（如果你能看出来他是反派），而与这个反派针锋相对的，也不见得就是正确的小丑。最后，陈冲散文里说她在里面当过群众演员，没认出来。潘虹倒是，年轻轻的就那么沧桑。

短评电影《倩女幽魂3：道道道》1991

徐克自新蜀山剑侠后，拍的倩女幽魂系列，可以算是蜀山的副传了，世界观还蛮契合的。三部曲三个世代同一个舞台，演绎轮回。这部比起第二部更加解构了，女鬼已经完全不端着了。小卓的头上插刀造型，可能致敬了《蜀山剑侠传》魔女铁姝额上插刀，只是后者过于朋克、惊悚、审美超前（也可以说酷炫民族风？），只好作一番折衷。老和尚给小和尚灌输功力的画面，好象在同时期楚留香电影中，也有类似的场景。也算童年阴影之一。

短评电影《火烧红莲寺之江湖奇侠》1968

3.5吧。一，片头插画很有后来各种武侠小说封面的味道，这，就是街舞。二，轻功动作用了倒放，虽然有些拙劣，后来各种模仿。三，因为有轻功，随随便便到别人府邸的屋檐上作“广长鼻”状。四，对比原著，保留了闯出甘家堡的这一出重头戏，细节上改编。顺便一说，圣斗士闯黄金十二宫都是中国人玩剩下的。五，甘家在原著是强盗，这里强行反转了，变成了好强盗，为后续改编情节铺垫。六，取消了清朝的设定，不然满屏的辫子，谁是好人就不好说了。七，时代所限，还是缺乏颜值演技兼有的巨星，顺便又一说，田丰，谷峰，午马就没年轻过。八，武打戏方面，不能以徐克武侠的标准去苛求早期自然主义式的一镜到底和没有花活儿。九，文戏可以。

短评纪录片《北京地下城》1982

有个片断是地安门百货商场的地下营业厅，这真是叫接地气儿了。其实不光北京，有些稍大些的城市也有这类地下空间，也分战时和平时。平时的话，要么当商场，要么当旅馆。不能说是废物利用吧，“这样做，既能增加经济收入，又能解决就业，并且还能延长人防工程的使用寿命。”有人就有人气，有人气时和海底龙宫似的，颇为梦核。

短评国产二维动画《飞天》Flying Apsaras‎，2010

这些密集的齿轮、高楼，有的人解读为工业革命以后的西方列强把敦煌文物掠夺了，说什么敦煌是中国的。我觉得还是实用工具主义对性灵的污染和嘲弄，和性灵终将获得解脱，回到极乐之境。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其实敦煌美是中西合璧的，光是赤脚就很不中国，越往东越裹足。

短评电影《给仙女的毒药》1986

懒洋洋的殖民地风情阳光下的两小只可爱的罪恶。有谁注意到她们换了多少套服装吗？

四，日系怪谈分享

昨晚听小黑屋故事，日系短篇四则，第二则挺有意思，叫《阁楼上的村庄》。
说某学期来了一个同学，无精打采的，“我”问他，说是经历了恐怖的事情，有一次看到天花板漏了一块，爬上去看，结果上面异常深远，手电筒都照不到边，好奇心让他慢慢往里走，最后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只好一直走，最终发现前方有微光，结果是一个“阁楼上的村庄”。我和他说，这个经历确实恐怖，你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他说没有，我还困在那呢。

蜀山里的绿袍老祖与尚和阳，一个穿着绿袍，一个浑身红色。一个骂对方不识羞的小红贼，一个骂对方绿贼。简直是一对损友。
忽然想起了日本童话《红鬼和青鬼》，但这里面的两人是好朋友。
故事里说红鬼想和人类交朋友，屋子也打扫了，点心和茶也准备了，还立了一个告示牌。人类看到了，不信任他，怕被吃掉。后来青鬼来访，说这样吧，我扮青脸，你扮红脸，我去大闹村庄，你来伸张正义，揍我一顿，这样村民就相信你是个好鬼了。于是他们真这样计划了，村民也就真相信红鬼是好鬼。当红鬼沉浸在被村民们信任的海洋中，每天忙得不亦乐乎，忽然想起了青鬼，就在告示牌上说今天有事外出。到了青鬼的住处，发现青鬼也外出了，留下纸条说，人类已经和你交了朋友，为此呢，我也要避免和你接触，免得他们再次疑心，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见到我了，保重。红鬼为此不禁留下眼泪。

昨天听一则日式恐怖，好象之前小黑屋故事也说过，某人说自己骑着自行车赶着上学，忽然想起家门钥匙忘带了，而钥匙又连着自行车的锁，回头一看，车果然是锁着的，那为什么之前一直能够正常骑车呢？又有时去拜访友人，人不在，便先打开他家的门进去等着，后来才发现门是锁着的。如是种种，一种只要意识到不对劲时，便失去了的超能力。听者听他说了一阵，然后忽然说，我的窗外是五楼，可是你正隔着窗户和我说话呢。

分享一个《臭臭》日式怪谈，很短，就是某人的丈夫去意大利出差，住在据说有灵异事件发生的酒店里，睡觉时恍惚中看到一个西洋女鬼冲着他说：“屁股臭臭”，这男的很尴尬，回日本后问老婆，是不是屁股真的很臭，连鬼都嫌弃我。如此纠结了好一段时间。后来偶然得知，意大利语的“这是什么”，发音像日语的“屁股臭臭”。

一则短篇《书虫》颇有趣味，说图书馆里有意放许多空白的书，放得久了，再打开，就会有奇妙的文字，这都是拜书虫所赐。

2025.10-12

今夕何夕

何晴，杭州话形容她的美是芋糯糯。

//不懂。解释一下吧。比如相当于广州话的什么。

而去超市逛了一圈的我还是空手归来，坐在有鸡屎味的座椅上不禁回头贪看卖螃蟹的女人露着一对深秋的赤脚。

//我年轻的时候在外面也会坐。不知什么时候我有洁癖了，在外面我宁愿站几个小时也不坐（比如某次在医院，我站了几个小时不坐）。

国产电影《反击》，1976
//牛逼。哔哩哔哩：导演李文化后来又拍了一部《泪痕》，就是这部电影拉开了伤痕文学的序幕。可见这位导演也是紧跟形势啊。
//我是从黄子华栋笃笑知道伤痕文学的。

老和尚给小和尚灌输功力的画面，好象在同时期楚留香电影中，也有类似的场景。也算童年阴影之一。
//别人的影评？1991。。。童年。。。不是你吧

今夕何夕

香港电视剧《还看今朝》，1990，第四集

//想起来了，10多年前看的，很少在电视剧见到的情节。当时喜欢戚美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