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神医
过路是一位医生, 十三岁就成为医学院最年轻的毕业生, 毕业之后他就去流浪, 第一站是南方, 因为大学里一位教授是来南方的小村。
刚下火车, 沿路满目苍然, 一个乞丐老妇伸手来抓住过路死命不放, 哭道: “好心…施舍我点钱, 我的孩子五天没吃的了!” 过路见她可怜, 给她几块钱。 岂知不给则已, 一给了竟有一大群乞丐从四方八面涌出来, 死命抓住过路不放, 过路无奈, 只好把身上的钱都给他们。
刚把身上钱财瓜分, 就见不远处隐现火光红红, 过路赶去, 只见一名老者倒卧在门前血泊之中。打听之下, 原来这是车站站长的休息间, 老者名叫亚里, 当了五十年的车站站长, 在村里就只叫他站长。 刚才有一群青年匪党到来搜掠。 站长拼死不肯交出公款, 青年一气, 掠去钱财之余, 把把老者毒打一番。
南方经过年年内战, 治安已荡然无存, 一众匪党每天搜掠, 也没有人敢哼半句。 这一次也一样, 在旁缩头缩脑的围观的人没一个挺身而出, 只有老站长身边的小黄狗奋力护主, 差点还在匪党的首领手上咬了一口。 青年盛怒之下怒,乱棍把小黄狗得半死, 还要把牠带走说要宰了吃以泄心头之忿。
青年们就在附近的一幢破房子坐地分赃。 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正哈哈大笑, 旁边一个青年陪笑道: “今天倒霉透了,都是些穷鬼。 亚伦,明天该到哪好?”
另一个青年道: “找个有点劲的。 亚伦, 对吧, 今天的老鬼实在不够味儿…”语音未下, 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这个年头, 但凡匪党所到之处,寻常人家定已退避三舍, 他们怎幺看也不属善类, 这小子弱不禁风, 却对他们视若无睹, 那些青年匪党奇怪得把十数双眼睛都瞪得像龙眼般大小。
这小子就是过路, 过路虽然是路过的, 路过的也有看不惯的事。
小狗已经死了, 后腿还被宰下给吃着。过路走到小狗的尸体前面 ,看了两眼,突然大摇起头来。 亚伦大骂道: “你这小子要干吗?快滚开, 别打大爷东西的主意。”过路似乎十分惊讶道: “这小狗是你的你杀牠的吗?” 亚伦说: “不错, 你又拿我怎样?”
过路又摇摇头, 对着那小狗道: “我早告诉你的, 你偏不信命。 看!今日可就灵验了吧!” 亚伦听得奇怪,说: “你说什幺?”
过路道: “我是会占卜相学的, 不单看人相, 就是禽兽畜牲的相也会看。 经我一看, 绝无走漏。” 亚伦听得颇有趣, 道: “来!你看我的相如何?”
过路戚着眉很为难的样子, 左边面看了整整半天, 右边面又看了老半天, 还是批不出一个字。 亚伦一向最缺耐性, 催促道: “你这小子还不快说,说得不好,叫你连那狗也不如!” 旁边的青年已暗自窃窃私语, 有些人还在打赌这批命的会怎幺说。
过路终于耸耸膊道: “我道行尚浅, 你这种相, 我不会看!” 一众青年不禁爆笑。过路亦不理会, 径自走到小狗身边去, 像在低声跟牠说话。
一个青年突然醒觉, 向亚伦道: “这小子骂人! 他说既会看人相, 又会看禽畜之相,却不会看你的, 分明是说你是…” 过路不等青年说完, 便大笑道: “对! 禽兽不如的东西的相,我不会看!”
亚伦气得一阵青一阵白, 大吼叫道: “你这小子,拿大爷消遣, 不想活了!’ 说着便扑向过路, 眼见快要扑到, 却突然迎面飞来一件事物, 竟是那小狗的尸体。亚伦躲避不及,只好用手格开。小狗的牙齿正好插进亚伦的手臂上, 亚伦吃痛放手。
过路接住小狗道: “小黄子, 我早说过你患麻疯不久便会死于非命。教你早逃跑, 你却不肯拋下主人。 幸好现在你亲身报仇了, 但假若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吃了你不会患麻疯的, 你可别怪我!”
众青年一惊, 亚伦大叫道: “你这小子…你…不用吓人了…要是有病他自己也不会碰牠…” 声势却大不如前。
过路冷冷的道: “我能诊出牠的病, 自然也有可治之药。你们要是不信, 可有发现手上腿上又红又肿, 奇痒难当?” 其实小狗那有什幺麻疯病, 还不过是一般癞皮病, 过路只不过把这些症状搬了出来, 一众青年就相信了, 还吓得面无血色, 刚才的威风竟一扫而空, 除了亚伦以外, 都 “噗”的一声跪了下去,叫道: “大爷…大爷饶命!” 只有亚伦还硬得很, 强忍痛楚别着头, 连过路也不禁有点佩服。
此时站长追至, 过路把他们抢去的钱财交还, 命令青年匪党道: “要命的向老爷子叩头认错!” 一如刚才, 一众青年除了亚伦以外, 都向站长痛哭认错。
突然天花上突然散下一堆粉末, 过路见状大叫: “快闭上眼!” 原来里室还有一个青年匪党剩粉末飞扬之时, 手持把臂粗的木棍突然冲出往过路背心敲去。 这一下峰回路转, 亚伦与一众青年群起反击。
尘埃落下, 当过路睁开眼睛时, 已与站长双双被青年匪党制服。
过路只听青年你一言我一语的呼道: “普查, 你什幺时候回来?” “这几年过得怎样?” “我们过的好苦, 大哥, 你回来吧!” 原来这人才是青年匪党的首领。
首领狠狠踢了过路几记说: “你这厮只是路过的, 谁教你什幺事不管, 偏管爷们的事, 不想活了!” 转头又骂道: “亚伦, 你越来越不长进了, 连个孩子和老头也弄得这里翻天覆地, 好在我来的及时回来, 当年我装的机关还在, 否则, 嘿! 嘿!” 听声音也不过二十开外。
亚伦依然高傲, 不岔地道: “这机关不用好多年了, 我早已把它们忘了!” 普查干笑两声: “那你一定连杀人也忘了吧? 亚伦没有回答, 普查道: 让我好好从新教导你!” 拿着棍子就要敲在过路头上。
眼见过路就要 “浆脑涂地” 之时, 亚伦出手阻止, 道: “我们要的是钱、不是命…” 就在此时, 一班群乞丐从外面冲进来, 与青年匪党打起来, 这当然是过路帮助了的乞丐。 混乱中站长大叫: “连路过的、要饭的也有正义, 你们还袖手旁观?” 原来站长来时, 还有一大批村民在外, 只是大家敢看不敢动。
此言之出, 村民也不禁起动, 起初还是一两个胆大的, 后来就一涌而上…
从此, 村里少了一班匪党, 多了一个勇敢的青年。村民都很感激过路, 因为他不但医好他们的伤、还医好了整个村子, 最重要的是医好村民的心, 村民都称他为过路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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