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尘缘中的一切皆是命。
流年在这长长红尘中,解不开尘缘点点片片。我不信命,却不由得我不信缘。
缘起缘落时,散下的落寞,遗留的是感伤。未曾潇洒在这尘世中淡笑而过。因为我不解缘,而我偏偏要去触动情。
佛说:有心苦。若是无心难道就能逃离这人世间的纠结。宿命啊,一切都是宿命。拾剑而起,淡笑而坐。望罢天涯,皆是尘中一粒沙。
依昔记得,翩翩天涯处你孤傲的影子在斜辉下幽幽而来,墨眉青剑,一脸的沧桑,而眸子里透着的是冷淡而灵异的光。
终是不该打开这尘缘中牵动那根红绳的千般情结,却是不由自主地迷上这样孤傲的影子。你淡淡地望着我,只是轻轻说了一句:“这是天夜阁吗?”
却是茑歌燕鸣,桃红柳绿,那根牵着红绳的线就这样动了,动了。我漫如小鹿的心跳动着,我眼睁睁地望着你,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而说。或许这就是此情无了时,相见亦无语。
你却是皱了皱眉,从我身边交错而过,可笑,我只是尘中的一粒沙,风儿一吹可能就无影无踪了。我却拼命地想抓住那风声最后的味道。
我转身看着他,叫道:“天夜阁很远很难走,我带你去吧。”
你淡淡地看着我,点了点头。夕阳下我们的影子就这样交错在一起,我想那可能是我们唯一可以结合的东西,便是影子。因为我永远只可能是一个影子。
天夜阁是我呆了十五个年头的地方,那里阴阴的,却有着如同茉莉花一样芳香,如同玫瑰花一样多刺,也如同牡丹花一样娇艳的女子,那便是天夜阁的主人--夜魅。
我们来到天夜阁,进入那里时,我便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他走得很轻很轻,而从阁内转来了淡远而飘渺的琴声,如哭如诉,似悲似伤。
从我心里纠结着一股情愫飞奔出来,我不禁泪眼满眶。而他的表情却越来越沉重了。我随着他一步一步走进那琴声发出的地方。
他走到那里停住了,而我也料想到了。从来都是如此,似乎没有变过。夜魅只是抬起了头轻轻一笑,而这一笑便可以整整空出一个时刻来。
她又低头继续弹着琴,他静静地站着,看着,似乎在观赏一幅永远不可能落幕的画面。琴声渐飞渐远,浓浓酒香飘香而来。
夜魅轻轻地说道:“公子远道而来,魅儿无可相送,唯小酒一杯,愿与公子共品。”
他没有拒绝,事实上,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夜魅笑得更开心了,她永远是那么开心,因为她几乎可以征服所有见过她的男子。
一个女子的美貌对于一个男子来说无疑是无懈可击,他们相对而坐,轻泯入喉。望月而抒,魅儿笑得更娇,而他的声音更柔了。
而我看惯了这种场面,却从未像今天一样的有恨。当你决定喜欢一个男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喜欢远不出别人的假笑来得诱人时,我不禁冷笑起来。
我提着他们的空酒瓶,装满了酒,洒满了毒香。我走近他们,他的手已经开始触到她的发丝,软软柔柔,眼睛满是柔情。那股子冷已经消失了。
我倒了一杯在他的杯里,魅儿笑道:“喝罢。”他笑了,一饮而尽。
我看着他倒在她的怀里,她也笑了,他吐着血轻声问道:“我是第几人?”魅儿抚摸他的脸说:“你永远不会是最后一人。”
他就这样散去了,我眼睛里还透着刚才的湿度。“怎么,同情了?”我淡淡笑道:“没有,解脱了。”
魅儿笑了,我也笑了。
佛说:尘缘中的一切皆是命。我信命,从那一刻开始我信命。命中注定我将一无所有,因为我根本没有那收服一切的容颜。我只是淡淡而笑,提着一壶毒酒,看罢人间的每一个笑话。 [br][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