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波折重重[br]
文山下。[br]
胡不凡终于知道身怀武功不等于能飞天循地 一一 起码他眼前这个武林城主不能。虽然无恨不嫌肯背他下山,可是一路崎岖, 胡不凡自己也不好受, 就数从独独峰顶到文山脚下,他已经吐了四次。[br]
无恨其实已经使尽浑身解数,估计背一个老者下山比背一头轳子还要累。及至山脚,背上的胡不凡又大叫: "且慢,我要先去一个地方。" [br]
"先生请再忍耐片刻,很快可以休息了。"[br]
"不…从那树林绕过去…"[br]
树林外有一所伫仃的小木屋。 半响,胡不凡从屋子里取出—只小木匣,之后竟一把火把木屋子烧为灰烬。[br]
无恨没有阻止,因为胡不凡说那是他的家。如此破斧沉舟,无恨还有什么话可说?[br]
回武林城的路仍有四天路程 ── 如果是无恨一人走的话。如今已走了五天,才是一半路程,其主要原因是胡不凡不肯抄捷径。胡不凡道:"你贵为城主,世间那有皇者出游舍大路而走小路之理? 有反世道而行者必有其险。" 胡不凡既坚持从大路而行,自然会策马而行, 好在他没说骑马不祥。[br]
这五天里最忙的数胡不凡的一张口以及无恨的一双耳朵。五天开来,胡不凡竟不分日夜的住拉住无恨要他讲解武林城地势布局,其具细之详,什至厨房窗户的方向、庭子但装饰的一花一石也不放过。[br]
五天过后的日落,夕照淮水,离武林城所在的泸州最少尚有三天路程。[br]
胡不凡总算问清了武林城的一草一木,之后竟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今年古寻龙二黑入宅, 怪不得英年早逝…城主亦不是太好,犯五黄,若非城主这个月来甚少自己房间过夜,想必已与古寻龙一样。金生水,看城主气息仍还不错,这个月来想必留在多金之地。"[br]
此言一出,无恨不禁心中一震,面上虽不动声色,却蹦紧如在弦之箭,幸好他鉴貌辨色,实在看不出这位有如一玄痴的老先生知道了他的秘密,才松下一口气。只见胡不凡还边数手指边点头道:"余下来的五天,我要好好了解武林城的人事结构关系。"一副对现在的进度很满意的样子。[br]
无恨不禁皱眉道:"不瞒先生,我们月圆之前必须赶回去,现下只余不到两天时间。虽然此从今开始我们必须日夜兼程。" 手中指着山间小径,原来他们刚好来到一个大小路的交叉口。[br]
胡不凡耸耸肩头道:"老朽说过城主不宜走小路。但若是城主坚持,老朽亦无话可说,只好舍命相陪。" 无恨不禁松了一口气,他终于说服了胡不凡 -- 至少他认为是。[br]
夜深路静,孤烟路绝,二人弃马而行,在隐隐深林之处竭脚。抬头一看,武林城就在月华下的彼岸。二人脚下赶路,口中也不闲着一一事关胡不凡仍孜孜不倦问及武林城人事关系。[br]
無恨倒也細心,一晚下来, 胡不凡也清楚了武林城几个重点人物及其家庭背景: “师兄与我四十多年前一同学艺,他待我就如亲弟。三十多年前我们一并学成下山投入武林城,待了八年左右自知学艺未精离开,自此云游四海修练,直到九个月前师兄叫我回城。"[br]
"古凌宵,师兄的独子,年十八,与楚独孤指腹为婚。楚独孤是楚云独女。听说楚云之妻独孤氏难产而死,故其女以独孤名之。楚云就是武林城元老之一。记得当年我与师兄初到武林城之日还是由云哥及风哥接待的,此后他们三人出生入死…" 说到此处,突然一顿。"反正云哥就是与师兄最好的兄弟,一直是武林城笫二把交椅的人物!"[br]
胡不凡打断他的话道:"第二把交椅?现在还是从前?"[br]
无恨一呆道:"从前是,现在也是!"[br]
胡不凡道:"不对不对! 古寻龙在生时他是第二,你是什么?"[br]
无恨不料胡不凡有此一问,这个问题其实是他掌武林城多月以来的征结所在,冷不防被胡不凡这样单刀直入一问,他心里激动, 当下斩钉截铁的道:"我从来不属于武林城!" 武林城主竟说自己从不属于武林城, 绝对是可轰动武林的说话![br]
无恨语音刚落,果然不出他所料,草丛之中传来微小的杂声;胡不凡对这等大言竟还无动于衷,尚在指手画脚道:"对极对极,楚云字合共廿五画, 一生命中只能为副。" 同行多曰,无恨早已见怪不怪,习惯这老人家了。[br]
无恨见他尚未察觉,便作个噤声手势,一边耳中留神,一边回答道:"怪不得师兄遗言有命城主之位绝不可交云哥!" 说到这里,突然微微一笑,续道:"而且城主之位本来就是凌宵的…"就在此时,无恨突然一掠而起,势如狮扑兔,草丛里的人还未从反应,他的剑已架在那人的脖子上。无恨出剑之快,根本连他何是出剑也看不清。还等到白炼架在项上,那人才啊的惊呼而出。只听声音宛如出谷之莺,清脆动人,竟是个妙龄少女![br]
无恨却没奇怪,大概他早已知悉,手中也不见晃动,只有剑刃微微擦过剑鞘之声,剑又收回剑鞘中了。无恨轻叹一声道:"独儿,你何以在此?"[br]
独儿正是楚云之女楚独孤,无恨好言相问,楚独孤却恨恨道:"我既落在你手,要剐要砍,悉随尊便! "[br]
无恨道: "独儿何出此言?”[br]
楚独孤冷冷道: “三个月之前, 古伯伯传位给古大哥, 你却把他害死向夺取日奇令, 自封为王, 只可惜是个无兵帅令, 可怜之极! 可怜之极!”[br]
无恨气道: "你是听谁胡说的?”[br]
楚独孤道: “是我爹娘告诉我! ” 又质问道: “那你能说出古大哥如今身在何方?”[br]
无恨道: "你不是很讨厌古凌宵的吗?”[br]
楚独孤一听, 涨红了脸道: “谁说我讨厌他了…我只是不要嫁给他, 什么指腹为婚, 我才不要嫁给一个一点男子气也没有、满口道理的男人! 可是我却一点也不讨厌他, 他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突然一醒骂道: “这与你何干? 你杀了他, 我替他报仇, 难道还要有理由?”[br]
无恨叹了一口气道: "独儿,你再不相信无恨叔叔了?"[br]
一句无恨叔叔唤回她多少童年思忆, 她年幼时, 也就是无恨尚未离开武林城之前, 每天给她讲故事, 给她捉蟋蟀…[br]
往事如烟, 楚独孤用力摇头, 好让自己从童年岁月抽回来, 大骂道:"我认得的无恨叔叔是个好人,不是贪生怕死的鼠辈,更不是杀死师侄夺位的无耻徒…我认得的无恨叔叔己经和风叔叔在十四年前一并战死在邯郸!" [br]
无恨不禁黯然, 突然道: “你走吧!”[br]
楚独孤有点不信, 这大魔头竟会让自己走? 临走时还忍不住回头道: “你莫以为这次放过了我, 我便会在爹爹面前求情, ” 这是她想得到这大魔头放过她的唯一原因, 略作一顿又道: “爹爹回武林城向你兴师问罪之日, 我也绝不会错过!” [br]
胡不凡目送楚独孤离开, 突然笑道: “城主这又何必呢?” 这一笑彷佛看穿无恨的内心。[br]
无恨正要发话, 这次却是胡不凡作了噤声手势, 点指如算, 口中喃喃有词, 道: “空亡在北, 灾星来了!” 手中一指向北方向。只见远处山边一濂瀑布旁边, 有一串黑点在慢慢蠕动。 细看之下原来是人头, 看衣装是山区的农户,老老幼幼的十多人, 不知什么原因联群结队的有如出逃, 只见他们动作迟缓,都是受了伤。 [br]
无恨心中暗忖: “一定又是那些金人!” 怒拔手中剑扔下一句: “先生在此稍候片刻, 无恨马上回来…” 语音未顿, 人已飘出几丈之外。 胡不凡连叫住他:”不是指他们…”但无恨似是没听到。[br]
无恨几个起落掠到那些人前面, 为首的三个中年大汉一见人影便飞快的挡在农民前面, 其中最高大健硕的大叫大囔: “好狗不拦路, 要拿买路钱, 可要问问我的刀子!” 手持刀子, 摆出一副恐武有力的样子, 但其实身上已有几处伤痕, 深沏见骨, 好不恐怖。[br]
无恨抱拳笑道: “在下怎么看也不像那些金人吧! 在下武林城无恨!”[br]
几个大汉方始看清来人容貌,较瘦的一个大笑:“天下人人皆知武林城主无恨是个二丈高的人, 他的手比你的腰还粗! 怎会是你等瘦弱书生!” [br]
无恨没跟他们争辨, 只道: “看来几位兄弟也受伤了, 我身上带有金创药, 何不让在下先行替你们疗伤?”[br]
笫三个是个眉疏的汉子, 和瘦子打了个眼色,把大汉拉过一旁,压下嗓门叽叽咕咕的用乡下话说道:"老周啊,这个人好象有点银子,不如向他要一点…" 手上拿的不知是厨刀还是柴刀暗暗晃了一下。[br]
老周低声骂道:"人家好心来替咱们疗伤,你还打人家主意,你是人不是?" [br]
瘦子又继续道: “我们也只不过借用一下,否则,你看他,也不过是便宜了马贼山贼 !"[br]
大汉怒道:"那咱们跟欺压我们的贼匪有何分别?"[br]
疏眉汉子鉴貌辨色,神色一变,反又教训起瘦子来: “老周莫生气! 老姚不过为家人设想而已,可怜他家的小狗子已经三天没吃的了, 姚大妈也有病在身才急坏。"又对瘦子道: "老周定可以找到落足之地,你要相信他!"[br]
瘦子一听反而有气: "老乡今天才跟我们才有所不知,自从乡下村子被金人烧毁以后,村长说去他在城里的表亲,后到城里才知道城子被山贼冼劫一空;那也罢了,他又说带我们到劳什子白马村,说是他老婆外家,地势险要,没有山贼。岂知他老婆死了就四五年,就连回她娘家的路也不认得,直带我们老的嫩的一起团团转! 就是昨天才遇到贼匪, 好在只是几个小贼, 我们还有几分气力,否则…嘿嘿…" 大汉被他数一番,也无话可说。 [br]
瘦子越说越气, 简直是得势不饶人:" 我们之中你见识最多,所以才信任你;你家里已经没人, 爱死爱活老子可没空管, 可是你总不能让大伙儿陪你活活饿死!" [br]
老周不料老姚会如此数落他的不是, 其实二人本是生死兄弟, 只是患难见真情 –– 毕竟仁义道德是一码子的事, 孩子饿肚子是另一码子的事。[br]
疏眉汉子见大汉已经心动,乘势推了推他手肘。大汉一狠下心, 便要提刀吓唬那文弱书生。[br]
无恨游历四海多年, 学懂了不少方言, 这些情境他自然听在耳中、看在眼里。 大汉刚要提刀, 只见无恨从怀里取出一些银子, 一瓶金创药: “兄弟要是不嫌, 这里有一点银子, 给老的少的作盘缠! 在下有要事在身, 不能久留, 就此别了。” 大汉一呆顺手接下, 一数之下竟有百两之多。 抬头一看, 那”文弱书生”已飘然而去。 大汉心中感动, 双膝跪地叫道: “恩公请留个姓名, 日后好作相报!” 却已听不到回复。[br]
瘦子老姚颤声道: “难道…难道…他真是武林城…武林城主?”[br]
疏眉大汉却道: "不可能! 不可能! 自从淮水一役, 谁人不知武林城主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br]
无恨沿河边走去, 虽已走出良远, 耳中还是听到刚才的说, 边走边想: “连山间草民也知道两个月前那一战, 江湖之事可真传千里!” 想到这里,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叫道: “城主…等我!” 原来是胡不凡, 抬头一看, 便见他从山坡上走下来。[br]
无恨道: “先生大可不必粗劳, 在山上等我便是。”[br]
胡不凡道: “不忙不忙, 反正要下来的。”[br]
无恨奇道: “这不是回武林城的路…” 胡不凡却没管他, 自顾自问: “那淮水之战是什么?” 无恨皱眉道: “先生也听说过?” 胡不凡: “刚才那个疏眉毛的说。” 无恨明白地啊了一声, 道: “一次出城遇见一群山贼为祸, 当下教训了们。第二天山贼老大便约我准水决战。” [br]
胡不凡道: “结果呢?”[br]
“本来就是不足挂齿的小事, 是一柱香的时间便解决了的事。只是第二天山贼上下连同妇孺都浮尸淮水,少说有百多人。江湖传言最多, 想必有人传出是我杀死那他们。”[br]
胡不凡道: “城主不觉有不妥吗?”[br]
无恨道:“当然有, 只是派过不少人追查凶手, 也不得要领。”[br]
胡不凡道: “非也! 本来山贼被杀是大快人心之事,可是却被说成滥杀无辜十恶不赦的人, 他们做此事的目的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在嫁祸于你, 有心损你声誉。”[br]
无恨道:"这些人本来仇人极多, 而且也有可能是见义勇为的侠客所为, 而且无恨相信只要问心无愧, 不必处处顾虑人家看法。”[br]
胡不凡道: "这个对手绝不简单! 城主试想, 如果只是一般寻仇或者侠义, 怎会刻意做得干净利落, 全无迹可寻? 当中必定诈, 有人有心造谣。但究竟是谁如此挖空心思只为了制造这等小小的谣言, 又是做给谁听呢?”[br]
就在此时, 突然有齐整的踏步之声,一下子如地动山摇,震耳欲聋, 胡不凡心下一沉, 低声道: “来了!”[br]
抬头一看, 山上一批人马直冲而下, 少说也有七八十人。 只见来人在三丈开外停下分成三排, 手上是强弓利箭, 一声不发便是弓箭招呼。此地正是淮水分支之险要之一, 河水急且带旋涡, 河面又宽, 连深谙水性的人也不敢随便过河。 除了河沿几块大石以外已别无他掩护之物。 来人一声不发, 第一排的箭发完, 马上由第二排补上再发, 箭发之整齐, 身手之俐落, 进退之井然, 犹如将士行军, 这绝不是等闲角色。无恨当下拔剑在手, 剑法展开挡开箭阵, 边保护胡不凡边退到大石旁。 [br]
这时前排的箭又已发完, 后排已补给完毕, 又换了位置再发。[br]
这正是悉年秦时引以为豪的箭兵队, 当时两国交锋为了射程较远, 皆以机关发射。其利是箭密如雨, 又以机关弹射, 强劲以外还是箭源不绝, 饶你武功如何高强了得, 也有力穷之时, 只要稍有闪失, 马上万箭穿心而死。其弊却是机关花费及阵容庞大, 一个箭阵少说也备有几万利箭, 彼援要求极高以外,一变阵更是非常困难。 如今以人分发箭明显地改良了其弊, 分成几排作战, 省了气力之余更是容易退进。[br]
无恨心忖: “想不到先秦箭阵重现于江湖, 而且竟冲着无某而来。 如果只有我孤身一人, 脱身绝对不难, 只是胡先生…” 正是为难, 胡不凡手捡起地上一支利箭想了一会, 突然道: “城主, 老朽有一办法, 就看城主的剑够不够快…” [br]
无恨道: “你是说剩他们转阵之时击杀箭手?”[br]
胡不凡大有嘉许之意说: “对, 只是…” 一边向着山边方向指指点点, 自己一边往河边大石旁一跃。[br]
转瞬间一排箭又已发完, 一排箭手整装踏步而上。就在这转换位置的电光火石间, 无恨如碰上猎物伺机已久的野豹, 眨眼间身形已弹射而出。[br]
好个先秦箭阵, 想必是训练的人想必事已有所提防, 只见前排箭手双手一反, 弃弓持箭, 折箭取刃, 原来支支箭头均是特制的, 都可变成一柄短刀, 顷刻间已由箭阵换成短刀阵, 架起可攻可守势式。[br]
说时迟, 那时快, 无恨欺身而上, 却非向击杀箭手, 反而向山上方面掠去, 不消一瞥眼功夫便把一个黑衣男子抽出来。 那人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 无恨的剑已架在他的项上了。 无恨道: “你们是何许人也? 何以击杀于我?”[br]
原来胡不凡拾箭在手, 已箭内乾坤。一般阵式如是千遍一律,指挥或会在后, 但对方不惜资本, 使利箭可当短刀之用, 定是为了变阵而设。若要即场变阵, 则须把指挥一位放在一些每个箭手均可看到之位。如是者箭手方可同时看清指挥的每项指示。 而环看四周, 就只有山上既有掩护, 又可让每个人看的清清楚楚。[br]
指挥被挟, 整个阵形果然马上停了下来。岂知那指挥却是硬得紧, 叽叽喳喳的大叫了一句, 手中扬出一个穿云箭, 便把脖子抹向无恨的剑。 无恨发现是已是太迟。那穿云箭”吱”的直插云端, 散出奇瑰的七色烟火。此时, 七八十个箭手竟自动左右散退, 其势之快, 绝不在他们来时之下。[br]
无恨见势不对, 知道有诈, 果然在山麓之上马上转来隆隆巨响, 竟有上百条木桩从山上滚下, 只见胡不凡在河边的大石上大叫招手: “城主…这里…”[br]
无恨一掠而上, 胡不凡拾过十数支成一捆, 当下把巨石撑下河中, 与河堤分相隔, 二人跳刚往那石上跳,木桩便在他们身后掉滔滔河水之中, 好不惊险。[br]
还未定神, 胡不凡又道: “城主懂水性吗?” 无恨颔首, 胡不凡没等他发问, 便道: “要今夜之前赶回城里的话, 便随我来!” 只见他看准一支木桩踪身而下, 无恨随即意会 – 泸州便在淮水之北, 水路而下, 确比山路快多倍。当下便不再犹豫飞身而下。[br]
流水淙淙而下, 虽然危急, 有木桩相辅, 倒也有惊无险。[br]
抓住木桩又飘又沉的胡不凡突然道:"我说啊,城主…"[br]
无恨已对胡不凡的机智心悦诚服, 笑道:"先生还有何妙着?"[br]
胡不凡一清喉头道:"老朽不妨开门见山,要我相助只为对古寻龙尽义。如今他人已不在, 此番又要以性命相搏, 如要我再去, 我便有条件。”[br]
无恨知道这怪老头又在犯病了, 只好道: “先生请说。”[br]
“其一、老朽虽身无武功, 但此后在武林城的地位必须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其二、我要三奇令中之一令。"[br]
原来武林城在开创之时, 已立三奇令, 即日奇令、月奇令、及星奇令。日为阳,乃武林城权之所在, 其实是武林城的藏经阁的钥匙。内里有历代城主收集的武功秘籍,犹其在古寻龙成为城主之后, 投靠武林城的人士纷纷向城主献出家传绝学以求取收容,其收蒇之多汲狩之广绝对可媲美少林,多年来, 日奇令也是武林城主的信物。[br]
月为阴,掌武林城经济命脉, 就是武林城财产的印鉴, 一向由楚云掌管。[br]
星为隐, 相传是用以解开武林城最精英的玄卫兵团的封印。设立之时是作为谏使之用,用以制衡城主。 但此令代代为武林城神秘长老所持, 久而久之已然失传,玄卫兵团也只成为城主对精英的嘉许封赐。[br]
无恨心中暗忖: "他怎生对武林域如此熟悉?" 想当初他自己刚接任武林城主,特地用了一个多月了解武林城历代城主及要将的资料,却没一路与胡不凡相关人物。他究竟是那一路人物? 如何得知这武林城失传之秘? [br]
无恨道: "不暪先生,星奇令更失传已久!而月奇令却在云哥手上。"[br]
胡不凡咧咀一笑道: "你可以自己好好想想 —一 迟点答我也可以。"[br]
"……"[br]
无恨实在不懂这个人,有时精明得要命,有时滑稽得要命, 有时更市侩得要命!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7-25 23:14:1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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