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龙先生)
(一)
1938年6月7日,一代新派武侠宗师古龙先生诞生。 他的生命如流星般灿烂,也如流星般短暂,仅仅48个春秋便消逝在茫茫的宇宙间,快得令人猝不及防。 正如他代表作之一《流星蝴蝶剑》中所写:
流星的光芒虽短促,但天上还有什么星能比它更灿烂,辉煌!
当流星出现的时候,就算是永恒不变的星座,也夺不去它的光芒。
转眼80年过去了,古龙逝去也已近33载,但是他留下的72部精彩绝伦、风行天下的武侠巨著,却吸引着一代又一代的读者;他笔下的快意江湖,侠客浪子,酒与剑,自由与热血,友情与爱情,仇恨与宽恕,始终保持着动人心魄的魅力。 他的生命如流星,但他的作品却如恒星。 永远不灭的恒星。
(左起:三子熊正达,许德成,笔者,长子郑小龙,次子叶怡宽)
(二)
古龙年少漂泊,穷困潦倒,造成了他浪子般狂放不羁的个性,后在友人的帮助下才逐渐在台北站稳脚跟,潜心写作,终成一代名家。 在他心目中,友情永远是第一位的。爱情,甚至亲情都只能退居其次。 他没有错,每个人的经历都会对他个性的塑造造成很大的影响。 所以在他笔下,郭嵩阳会舍命替李寻欢去迎战上官金虹和荆无命,小高会因一面之识就为朱猛出生入死,郭大路、燕七、王动、林太平这四个毫不相干的人能成为刎颈之交。 他笔下的友情,是“一日为友,终生为友”,是“不为什么”,甚至是“没有朋友,死了算了”。 但是他笔下的爱情也非常的凄美动人。 李寻欢与林诗音,萧十一郎与沈璧君,沈浪与朱七七,楚留香与张洁洁,傅红雪与翠浓……这些爱情故事每一个都让人魂萦梦绕,如痴如醉。 可惜这些爱情都没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虽然古龙一再声明“世上悲伤的事情已太多”,自己不喜欢写悲剧,可是一动起笔来,却连作家自己都无法控制,无法预料。 ——无法控制,无法预料,无法持久,这岂非本就是爱情最鲜明的特质? 友情温和而持久,爱情璀璨却短暂。 爱情和友情,也是古龙眼中的流星和恒星。
(祭奠一代宗师)
(三)
今年五月初,我去了趟台北。在友人陪同下,祭拜了位于北海明山的古龙墓园。 我在墓前摆上了我的著作《本色古龙》,洒上烈酒,轻声细语,向最喜爱的作家表达我的敬意,为他的逝去而扼腕惋惜。 当时具体说的什么,现在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离开时我说了一句:
古大侠,我走了,愿你在天堂安好。我会继续研究你的作品,尽我所能将“古学”发扬光大。
在台北的这几天,我见到了古龙生前好友、对古龙高度评价的陈晓林社长,古龙精品集的主编刘宇青女士,武侠小说研究前辈叶洪生、林保淳先生,同是古龙研究者的许德成和陈舜仪先生,古龙的三位公子,等等。
看着旧书店和诚品书店书架上一排排不同年代出版的古龙著作,我想起了影片《寻梦环游记》里中的一句台词:
The real death isthat no one in the world remembers you.
意思是:真正的死亡是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记得你。如果翻译得信达雅一点,那就是:
死亡不是真的逝去,遗忘才是永恒的消亡。
江湖不老,古龙不死。古龙和古龙精神其实从未离我们而去。 所以我想说一声: 古大侠,八十大寿快乐! 2018年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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