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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背后
洛阳城一如既往的热闹，善良的百姓却已经沉浸在程家的悲伤里。 当朝廷得知程颢死于狄燕之手时，震惊了！犹以儒家众弟子最为激愤不已，齐奏仁宗，弹劾狄青纵妹行凶，无视朝廷律令。当缉拿归案，肃清朝纲。当即太师启奏，请命调查此案。 因事有蹊跷，不足交大理寺升堂，是以仁宗应允。 远在辽边军营的狄青皱眉听着朝延信使──太师府的吕笑侯将调查内情的圣旨宣读完毕，一旁的狄燕已气得娇颜失色。 “有劳大人回去代奏皇上，边僵战事日紧，微臣兄妹等，近月都不曾离开边关，请皇上明查！”狄青压住心头之火，冷静的回复着这位信使的审问。 吕笑侯一笑，“我也相信此中必有隐情，不过，程先生已经死了，而他确实亲笔写下了狄燕二字，程二先生确定那是他兄长的亲笔。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只有请狄姑娘跟下官回京，协助调查了！” 吕笑侯说得相当客气，证据却不容任何人辩驳。狄青为难了，虽然自己和三军将士都可以证明义妹近月确实没出过军营。但此时若力阻，必再得一个窝藏罪犯，防碍朝廷执行公务之罪，再辩下去可能还会落得扣压朝廷官员之罪。再深下去，估计就会让有心之人冠以谋反大罪了。 忠臣就是容易受奸妄制阻。君子总受小人缠！尤其大宋的朝廷，萧胤王就是看中了大宋这个弱点，而成立了“正午”这个杀手集团。专事暗杀，离间大宋各派间关系。 当叶秋霜回到大辽的时候，也正是狄燕跟随吕笑侯上京的时候，与其说跟随，到不如说是被押解。先是骑马，后是步行，在离狄帅军营日远后，竟让其坐上了囚车，完全是当杀人犯来对待了。这次，狄青低估了太师府的野心。以为回京跟皇上解释就能说明真相，还一直劝解义妹不要胡来。
阳关大道上，一行人鲜衣怒马，行踪张扬，正是太师府红人吕笑侯等人。 车队后面跟着一辆囚车，狄燕就蜷缩在里面，头发已有些凌乱，满脸怒容。若不是怕连累义兄，她早就想弄碎这劳什子，再杀了吕笑侯这个王八蛋！看着吕笑侯时不时飘来的眼神，心里就发麻，估计离京师再近一点，自己的境遇只会更糟。 行至九里坡，过了这个坡就是京都地界了。吕笑侯越发嚣张起来。 入夜，客栈中，吕笑侯一行人占据了大半个客栈的酒桌。猜拳行令，吵闹异常。其他客人见是太师府的人，也不敢招惹，都悄悄的结帐离去，更莫说留宿，一时店家众人苦不堪言。 吕笑侯众人终于吃饱喝足，众人便在吕笑侯的示意中歇息去了。 零落的月光中，吕笑侯端着饮食，来到后院中，囚车就停在这里，这些天来，都是日出而走，日落而歇，虽然看备深严，却还不至于像今夜这样一直锁在囚车内。现在看着吕笑侯亲自端着饮食而来，暗想可是大限将到？ 想着远方军务操劳，为国而战的义兄，心里不由一酸。死了到好，不用再远山涉水的远离军营而去，死了可以孤魂飞到义兄身边。 就在狄燕伤感之时，吕笑侯已经来到囚车前，露出迷人的笑容，温柔的看着狄燕。想他本是世家翩翩公子，风流江湖，一掷千金，素有京都潘安之称，投身太师府后，凭着自己的机智和口才，更是太师座前一红人，此次更委以调查程夫子命案而远赴边关的重任。 “狄姑娘，饿了吧？”吕笑侯温和的说着，靠向囚车。 想着今夜可能就是奔赴黄泉之时，狄燕也不客气，接过饮食，便恨恨的吃了起来。 见狄燕不作声，吕笑侯笑得更迷人了，低声道，“狄姑娘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今夜不同往常，难道，你甘心吗？” 狄燕仿佛没有听到，继续狼吞虎咽地吃着。 “难道狄姑娘就忍心看着自己身死，而狄帅受人冤屈无处得述？”吕笑侯很有自信的说着，因为他知道，狄青就是狄燕的弱点，现在她肯定会听到他说的话。 “你想怎么样？”果然，狄燕停下吃饭，抬头望向吕笑侯，怒道。 “呵呵，我想知道，狄帅和正午是什么关系？”吕笑侯不紧不慢的看着狄燕说道。 狄燕怒道，“我义兄是良臣，岂受得你等小人冤枉！” “呵呵，狄姑娘不答没关系，今夜此地便是你的死期，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见到你义兄了！”太师的本意，就是要借正午之手，除去狄青，现在不过亲自出手，然后安在正午头上罢了！ “你！你们这帮奸妄小人！”狄燕怒极欲起身，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力。刚才的饮食有问题！可惜现在后悔已来不及了。 “哈哈！”吕笑侯得意地大笑，“傻丫头，你太不小心了！要知本公子对你仰慕很久了，今日既得缘，怎忍心就此要了你的小命呢？狄青是一定要除的，但是你嘛，放心吧，公子我会保住你不受伤害的！”说完就去开囚车的门。 “慢着！”狄燕心里急得不行，苦于身体使不上劲，只得口中说话，希望拖延时间，调整内息，解除软骨之苦。 “嗯，我不急，你有问题就问吧，反正以后，你就要永远在我的控制之下了”吕笑侯停下来，得意地说道。 “你先说说，我为什么会在你的控制之下？我又怎么得你仰慕了？”狄燕不着边迹的说着话，却暗自调动内息，额头已显汗迹。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似乎触动了吕笑侯的情思，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起来，“自从三年前在京都看到你，我就为你倾倒，可惜，你的眼睛里只有狄青，却从来不看我一眼！我恨，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狄青，恨自己不能比过狄青，所以，我投入太师府，为的就是有天能灭了他，得到你！”说到这儿，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恨。 原来如此，狄燕听得心惊，苦于浑身无力，暗调内息居然没有半点反应，越发急了，额头汗珠更甚。 眼看吕笑侯感概完了，双眼带色的瞅过来，狄燕心急如焚！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囚车门已经被打开，吕笑侯得意的笑着，伸手将已软若无骨的狄燕轻轻抱出来。感受到美人香躯，吕笑侯越发兴奋的大笑，“想不到吧，狄青，今晚你的绿帽子可就戴实了！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精忠报国有个屁用！” 狄燕羞辱的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银牙咬碎，却握不紧双拳。只能任凭吕笑侯双手的支撑，两腿软绵绵的落在地上。 就在吕笑侯抱着狄燕转身欲往他房间走去时，刚转身就看到一个身影立于檐下，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吕笑侯吓一跳，此人立于身后，自己却不知情，如果他是刺客，那自己刚才得意之中，背后空门大露，显然已在鬼门关前走几遭了。思及此，已是吓出一身冷汗。 那人影从檐下走出，吕笑侯更惊，因为那不是一个人影，在那人影的身后，竟还立一人影。两条人影，却只感到了一个人的杀气，是谁的呢？他们又是什么来路？ 心思电转间，那走出来的人影已经开口了，“不用再想了，我帮你回答吧！”那走出来的人淡淡的说道，“我是萧胤王！程颢是我派人杀的，杀人者就在我身后！不过我没打算把她交给你，因为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栽赃给狄青，却连累了狄燕，不过也好，总是姓狄么！可惜，太师府却等不及了，你们自相残杀跟我本没关系，我的目的达到了就成！但如果谁胆敢拿我正午作挡箭牌，自作聪明以为正午可当替死鬼，那他可就要为这等愚蠢的决定付出代价！” 吕笑侯听得心惊胆跳，冷汗不息。杀狄燕，栽赃正午，本是他的计策。此举既除了狄青臂膀，又撇除了太师府的嫌疑，而刺杀程颢的罪名也可坐实，狄青依然逃不过朝廷的揖捕。 心里如是想着，嘴上哪敢透露一二？只见他放下狄燕，朝萧胤王一揖手，恭敬的回道，“回萧王，小人只是奉命押解疑犯狄燕回京接受调查，什么刺杀，栽赃之事，小人一概不清楚，太师府只是奉皇命调查罢了。” “哼哼！”萧胤王冷冷一笑，冷静的双眼此时看着吕笑侯，眼中竟充满了讽刺，仿佛在看着一个垂死的人在不甘的挣扎。 一旁因失去吕笑侯支撑的狄燕，跌坐在地上，悬着的心总得放下，谢天谢地，自己总算逃过一劫了！能保住清净女儿身，就算做鬼，也是干净鬼，不然怎对得住义兄？思及此，虽恨萧胤王的离间计，但还是很感激他们关键时刻出手，虽不救她，却还是救了她。 见萧胤王和吕笑侯说话，她的眼向檐下未走出的那条人影看去，她的眼皮一跳，那是个女人的身影，却如幽灵般，一动不动，恍如入定一般，世间事再不入她眼。然而，在看到萧胤王冷笑着一挥手，走到一边时，她却突然动了，似乎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萧胤王的每个指示似的。 只见她缓缓走到院中，带着一股很浓的杀气，在零落的月光下。竟仿如来自地狱的夜叉，搜魂夺命。 吕笑侯眼看着她走近，心里却突然充满恐惧，无边的恐惧。 她那月光下越发苍白的脸冷若冰霜，双眼散发的只是生死，除了生，就是死！手中绝魂索已经抖出，浑身散发的杀气，压得吕笑侯透不过气来。他开始后悔不该出这个螳螂捕蝉的计谋，因为他发现，太师府还不足以做黄雀，正午的实力不能小窥！ 可惜，后悔已经太迟了，他将为自己的失策付出生命的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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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8 10:3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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