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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邂逅
午夜，寂静的江边一片黑暗，离河岸很远的码头上，泊着一大片乌篷船，夜风扫过，隐隐的风声飒飒，江水拍打着船舷，落下阵阵碎浪。今晚没有月亮，但星星格外明亮。江边坐着一个身材英伟的素衣男子，手中一直不停摆弄着一把看似不错的长剑。 “喂，樱，那个傻大哥已经坐在那儿快一个时辰了，你还在等些什么？”离江边距离不算近的一棵大树上，茂密的枝叶中躲藏着两个看起来十岁出头的少女。海绿色衣衫的那位女孩似乎呆久了有些坐不住，凑向身旁同伴的耳边，抱怨道，“他手里的那把肯定是凌月剑了……错不了的，凌月玉八成也在他身上。现在他离开琼楼只身一人，此时不抢更待何时？！” “闭嘴！”她身旁的蓝衣少女立马捂住她的嘴，低声训斥道，“你那么大声是不是怕人家不知道我们在这儿？！公主叫我们出来是找回凌月寒星双剑双玉的！又不是让我们趁火打劫！人家身为琼楼楼主，短短日子内家破人亡已经够可怜了，我们还是看看情况再说吧，反正已经出来了那么久，也不急于一时……”蓝衣少女的神情异常平静，一副清秀的眉目间隐隐透着朦胧的阳刚之美，白色的外袍衬着天蓝色的衣衫教她看上去更像一名帅气的少年侠客。 “你就知道等！等到什么时候去？！星儿去了琼楼一去就是两年，到现在也没能回来。难道你打算一直跟着那位楼主大人，等到他寿终正寝了再夺凌月剑玉么？”绿衣女孩朱唇一噘，一双可爱的大眼眸懒懒地一扫同伴，以传心术无声地反驳道，“他活该啊！老婆死了就可以随便杀人了吗？要不是跟踪了他那么久我还真不相信这个平时满口仁义道德的盟主大人竟然也是那么残忍的人！孙家全家上下一百二十余口的灭门大案他竟也做得出来！简直是灭绝人性嘛！我可不同情这种人！况且再等下去，要是凌月剑玉被别人抢先夺走怎么办？” 蓝衣少女盯着同伴轻声一叹，默默摇了摇头便不再做声了。 “出来！”坐在江边的素衣男子突然迸出一句，声音不大，但显然动了内力，清晰的传出很远。藏于枝叶间的两位少女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得心中一怔，幸好她们及时稳住了身形，还不至于从树上摔落下去，可心里却已是怦怦直跳，连气都没敢大声地喘一下。 夜下仍是一片寂静的黑暗，没有回答。素衣男子起身转过头，除了近处的几丛杂草外，远处也只有几棵相隔较远的大树而已。“我不想出手，出来！”素衣男子顿了一下，又道。还是没有回应。而树上的两位女孩都已互相捂住口鼻，屏息相倚，生怕一不小心便被此人觉察到这里的动静。 “阁下既不愿出来相见，为何还要跟踪我数日之久？”风大了一些，杂草在不停的摇摆，树叶也在不停晃动。 琼楼楼主果然名不虚传…… 两位女孩不禁暗暗佩服眼前之人，论轻功之高恐怕武林之中已很难找出她们的对手，可这位盟主大人竟一早就察觉到了她们的存在…… 既已藏不下去，还不如直接现身吧，也好早些把公主交代的任务来个了解。蓝衣少女心想着，便拨开面前的一丛枝叶，正想跃下树去，这时，远处的另一棵树上竟倏然传出一声朗笑，“哈哈，琼楼楼主果然不凡，不过，不是跟踪你数日之久，而是数月！”随即，只见一人如一只大鸟般飞扑而至，在近处一个轻巧的转身落在了素衣男子的面前。 “那个人是……？！”绿衣女孩顿时瞪大了双眼，差点就大声叫了出来。 素衣男子凝神向眼前的不速之客望去，只见这人静静地立于他面前，从身材和刚才的声音来看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席镶着白边的黑衣配合着黑色的斗篷在夜风中潇洒地舞动着，宛若玉树临风。 素衣男子略一定神，一抱拳算是行礼。码头上几盏破旧的灯笼随风摇曳着，仅有的那几点昏暗的光芒照亮了他冷峻而优雅的身影，俊朗的脸庞之上虽微露着风霜之色却掩不住那独属于他的王者之光，静逸之中透着无可抗拒的威严…… 嘴角习惯性扬起的一缕泰然自若的浅笑不由地给人以无声无息的震慑…… “不愧是大家风范，比那个黄颀就稳重多了。”黑衣少年还了一礼，心中暗赞。 “玉树，果然是你。”素衣男子也同样平静的望着他，淡淡地道。 黑衣少年略微一惊，旋即镇定下来：“浩，久仰了。” ………… “是他！就是这个玉树！”绿衣女孩忍不住小声叫道，“自从浩这个盟主无故失踪以后，琼楼和整个江湖都乱作一团，琼楼的傅与明刚站出来登上楼主之位，没过几天就全家被诛。上头的情报网说就是玉树冒充浩之名杀了傅与明一家和管家黄颀！” “知不知道这个玉树是什么来历？”蓝衣少女谨慎地望着江边的二人，问道。 “据玄字部的探子回报，从黄颀的尸身来看，死因可能是毙于幻剑之下。” “幻剑？”蓝衣少女托着下巴，思索道，“……能有如此高强的幻术，难道是巫蛊的人？” “樱！你听！”绿衣女孩一拍同伴的肩膀，指着江边，道，“他们好像摊牌了！玉树亲口承认黄颀和傅与明都是他杀的。果然……他这次来是为取浩的性命。” 夜色下，黑衣少年的杀气已经渗了出来，他的指间逐渐氤氲着缕缕蜿若游龙的幻气，在旁人不及眨眼的一刹那，竟骤然爆发出胜过皓月骄阳的眩目光芒。 “真的是幻剑？！”蓝衣少女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料峭的剑影中，交战的双方经过一番试探后终于都认真了起来，一方是久经江湖的武林神话，而另一方则是突然崛起的少年英才，对他们而言，对方都是难得一遇强中之强的对手，自然不可以有丝毫的松懈。第一回合的较量，虽说玉树占据了主动，但从结果来看，浩显然技高一筹。 浩眼中那种懒散的神情忽然消失了，锐利的目光在凌月剑和玉树身上游动着，若非仗着经验丰富，恐怕刚才已丧身于幻剑之下。而玉树也是同样的惊异，方才试探的结果都出乎了两人的意料。两人都知道，真正的杀戮还没有开始…… 东方已经泛白，黑夜已慢慢退去，玉树毕竟年少，僵持了许久，决定先下手为强。他慢慢地抬右手，一阵耀眼的光芒闪过，银虹乍现，幻剑夹着灼热的剑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向浩刺了过去。 “他要输了……”树上的蓝衣少女仔细察望着二人的动作，低低叹道。 “切，那小子毕竟还嫩着……对方可是武林盟主呃。”绿衣女孩不屑地打了个哈欠。 浩观察着玉树，对手的一举一动自然都没能逃出他的眼睛。就连树上的两位小女孩都瞧出了端倪，他这个经验老道的武林盟主又岂会觉察不到？当下，他一咬牙，提起凌月剑，携着劲风，攻向玉树的破绽。 可就在这须臾之间，原本以为浩赢定的两位少女竟然都不约而同地惊得瞠目结舌──浩的凌月剑本可轻取对手性命，而剑至胸前，他竟停下手来，放过了对方。玉树本已惊出涔涔额汗，但忽然间又泛起一声冷笑，“浩，你不杀我，是你这辈子做的最傻的一个决定……不要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吧……”借着天边射出的第一缕阳光以及背光的优势，玉树趁着浩闭眼的一霎那，向后窜出，紧接着，挥起幻剑刺了过去，“浩，天要绝你，不是我的错……” “不……”蓝衣少女顿时倒抽一口冷气，要不是同伴及时捂住她的嘴，只怕她已厉声尖叫出来，甚至都可能已经飞身而出拔剑相助。 “樱！你不要冲动！”绿衣女孩死死抱住挣扎不休的同伴，差点就想点了她的穴，“你现在就这么冲出去不但救不了他连你自己也会送命的！” “可是……可是……”蓝衣少女呜咽着说不出下句来，绿衣女孩竟在她同伴的眼里头一次发现了些许……从未出现过的……所谓的泪光吧。 “樱……你哭了？”绿衣女孩也不禁揪心了起来。 ………… 浩不可思议地睁开了眼，他没有想到，玉树竟然用此手段。嘴角发起一丝苦涩的笑，“我没有想到，我纵横江湖一辈子，最后竟栽在一个后生晚辈的手上……”喉咙里涌起的血腥味被他强压了下去，“玉树，说实话……死在你手上，我并不服，要不是我的一念之仁，你已经成了我的剑下亡魂。” “浩，就是因为你的一念之仁，你才有今天。”幻剑已随风消散，玉树盯着浩，缓缓地道。 “是啊，呵呵，一念之仁……一念之仁……”浩自嘲着低下了头，像是在忏悔什么，猛然间抬起长剑，架在了玉树的脖子上，“玉树，我现在杀你，还是易如反掌……”一抹晨曦映在凌月剑上泛出微弱的寒光，冰冷的剑刃贴着玉树的脖子，彻骨的恐惧渗入皮肤直透他的心扉。浩的胸口一片殷红，他本可以令对方同归于尽，可他还是选择放下了剑，“……不过，我不想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如此走下去，必定会误入歧途，我劝你走一下回头路，否则，你的命，总有人会去取……”玉树的心口猛地一撞，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过这样的感觉。 “……不要伤害灵儿……你若敢碰他……”浩的声音已变得断断续续，晨光下，这个多年来叱咤江湖的武林神话渐渐倒了下去。玉树冷冷地看着眼前这摇摇晃晃的身影，一缕难以言喻的惆怅油然而生。 “……我来找你了……”浩淡淡地笑着，最后便随着霞光下绯红的江水一同消失在玉树的视线里。银光熠熠的凌月剑仍旧矗立在晨风中，闪着一种慑人的光芒，这，是琼楼的圣剑，只有楼主才有权力指派继承者。虽然浩没有说，但可想而知，他一定想把它交给他的爱子水灵儿。 玉树怀着一丝惋惜拔起凌月剑，打量了一番，随后冷冷地放出一声朗笑，“两位，在树上呆了那么久，也该下来打个招呼了吧？” 无风，树上枝叶却起了一阵沙沙之响，倏忽间，两个身影闪电似的从中窜出，风驰一般朝着玉树飞去。绿衣少女腰间突然亮过的一道寒光逼得玉树微一眨眼，电光火石间，只听得“嘶”一下裂帛之声，翩翩黑影回旋一步，黑色的斗篷携着梦魇般的波澜顷刻间被那道寒光一分为二随风飘去。而他一双罗袖随着那一转身也在一刹那顺势环臂扣住了绿衣女孩的娇躯，并一把夺过了那柄劈开他斗篷的匕首；同时，另一手用未出鞘的凌月剑拨开了蓝衣少女攻向自己的竹笛，并以剑鞘劲指向对方臂上的曲池穴。 “放开她……”蓝衣少女冷眼凝视着玉树，犀利的双眸一扫适才的泪光，几乎以命令的口吻冷冷地道。她右臂的穴道虽有随时被制的危险，可手中的短笛却也顶着对方的手腕，隐隐的……蕴着寒光──短笛的一头竟藏着一截短小锋利的匕首。 “很可爱的暗器啊……小妹妹。”玉树眼中匆匆闪过一丝微微的讶异，旋即又颇带嘲讽的意味轻盈一笑，突袭于他的人竟会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这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借着黯淡的晨光，两个女孩这才看清了这名黑衣少年的真实面容──天生的清冷俊秀犹如开天辟地时乍现出的第一道光芒，仿佛具有着石破天惊的震慑之力，傲然而凛冽，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微微低敛的眉目中缀着教人胆寒的轻蔑神情，嘴角还挂着一丝邪邪的笑意。 “放开她……”蓝衣少女仍然冷若冰霜地盯着玉树。 “放开我听到没有？！”绿衣女孩竭力想要挣开玉树的手臂，可凭她那点力气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小妹妹，是你要我放的，你可别后悔啊…… 你会游泳么？”玉树仿佛抓小猫似的拽着那女孩，依旧是一脸轻蔑的笑容，貌似嘲弄的意味…… “哼！你祖奶奶我会游泳的时候你还没断奶呢！你这卑鄙无耻的混球到底想耍什么花样？！”绿衣女孩挣扎无果之下便开始破口大骂。 “会就成了……”话音刚落，玉树便突然松开手，随着“哇”的一声娇呼，跟着一记水花飞溅的噗嗵之声，那唧唧喳喳的绿色身影便掉入暗红色的江水中不见了踪影。 “幽！”蓝衣少女没想到玉树竟会有此一“招”，“你……！”她迅速一番手腕，滑开了对方的控制，同时短笛向上一挑，玉树猝不及防，一时间竟被短笛中的匕首划破了手腕，脱手的一瞬，凌月剑被短笛一挑整个翻向空中。蓝衣少女身如云燕忽然浮起，以极快的速度闪电抢出，向着凌月剑的剑鞘抓去。 “恩，身手还不错。”玉树轻扬唇角，霎那间伸手一探，不可思议地抢在那女孩之前抓住了剑柄。 糟了！蓝衣少女心中暗叫不好，立马凌空一个倒翻转体。随之便是“铿”的一记出鞘之声，凌月剑寒光乍现。蓝影如虹，与剑光擦身而过，鱼跃龙门似的从玉树头上跃过，在另一侧落下。 双脚刚着地，蓝衣少女顿觉胸口一阵裂痛，脚下一软，单膝跪地，口中暗暗起了一股血腥味…… 可见，凌月出鞘的一霎，她已被锐利的剑气所擦伤。而在她抬头的同时，凌月的剑尖已直指向她。玉树的腕上滴着点点鲜红，但在他临风俊影的映衬下，却更像是一种冷傲的装饰。 “小妹妹，看来你对这把剑很有兴趣……似乎把它看得比你朋友的性命还重……哦？”低敛的眉目懒懒地略一抬眼，充满玩弄意味的目光稍稍一瞥那不见任何动静的江面。 “呵，不牢费心。如果阁下觉得幽这么就会淹死的话那就太小看我们这些在海岛上长大的丫头了。”蓝衣女孩一手捂着胸口，脸上却浮现出一种与她年龄极为不称的冷漠的狞笑。 “哦？原来如此……”玉树“噌”地收回长剑，满面微笑地蹲下身，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黄毛丫头，揣摩着这个看似连人情世故都不懂的小女孩能有多少斤两……方才她所使的两招风行十三式虽欠火候，却也似模似样，而且这么小小的年纪竟也在打着凌月剑的主意，还敢独自跟踪着失踪好一阵的浩……恐怕，在她背后的那个人物更不简单！“你们一晚上没回家……爹娘不担心的么？” “哼～”蓝衣少女没理会对方的问题，反而不屑地回了个白眼，“刚才那位大哥哥一念之仁放了你，你却趁人之危加害于他（我要替月行道消灭你！……瀑布汗ing^||||），我看你的脸皮真是比长城的拐弯角外加三块砖还厚！”说着，她竟伸手在玉树的面颊上拧了一下。（树树表打偶~~~~樱樱知错了……~~~汗||||） 看着面前人小鬼大的女孩，玉树忍俊不禁，“有意思……”他不但一点也没生气，而且竟还学着对方的样，故作调皮地捏了捏她脸蛋，仿佛兄长在陪着小妹玩过家家一样，“你这么和我说话……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后果？”蓝衣少女冷冷一笑，“只要阁下将手上的凌月剑速速归还于我，小可愿意任凭处置。” “归还于你？”玉树起身一瞥凌月，“莫非姑娘是琼楼之人？难怪啊，姑娘身手不凡，原来是得自浩楼主的真传。” “阁下谬赞了，小可愧不敢当。”蓝衣少女忍痛站起，将短笛插回腰际，微一抱拳，道，“不过，在下并非琼楼之人，和刚才败于阁下手中的那位大哥哥也没什么交情。除了知道他是琼楼楼主以外我对他可是一无所知。但是，凌月剑并非阁下所有，亦非琼楼之物，还望阁下归还。” “非琼楼之物？小妹妹，你太会说笑了。”听她此言，玉树更是来了兴趣，“江湖上人人皆知凌月剑乃四大家族中叶家的圣物，后又辗转落入浩的手中继而成为琼楼楼主的象征……难道，你对这剑的来历比琼楼之人更清楚？” “剑的来历你不必知晓，不过此剑确实是出自梦源之物，除了公主指定的剑主剑使以外，只有解咒之术极为高强之人才可完全得心应手地驾驭它，旁人得之无益。就算尊师巫王，也未必与此剑有缘，望阁下好自为之。”蓝衣少女凝神而立，告戒道，“用剑杀人者最终必会死于剑下，剑心妄者更会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玉树嗤之以鼻，“你……自认为能看穿别人的‘剑心’？”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蓝衣少女还以冷笑。 “那你倒说说……你自己的‘剑心’是什么？”玉树亦朝她投去一瞥犀利的目光。 “我？”女孩心中一怔，“你凭什么认为我……用‘剑’？”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玉树漫不经心地笑道，“要不，怎么就连你的言辞间都透着凌厉的‘剑气’呢？……依我所见，你像是以剑为友……我猜，你的‘剑心’该是一个‘痴’字，对么？” 蓝衣少女心下一凛，脸上微露惊讶之色。唉~~，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玉树暗自一叹。 “不愧为幻剑的主人，果然独具慧眼。”她很快便恢复了一脸的平静，随后又一瞥对方手中的凌月剑，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可惜啊，可惜……此剑若随你而去，必招不幸。” “想不到梦源的姑娘竟对看相也那么在行？‘惊鸿一剑’叶岚晓风果然不可小觑……诗剑医卜无不精通，就连教出来的徒弟也如此年少有为……” “过奖过奖，”蓝衣少女又是一怔，随之也客套了起来，她没想到这么两下子玉树就已看出她师承何处……此人果非池中之物！“家师对占卜之术只是略有研究，在下就更不会看相了。只是，凌月剑的确不是什么吉祥之物，琼楼楼主就已是个很好的前车之鉴。阁下随身携带此物……就不怕重蹈覆辙么？” “哦？难道姑娘不觉得如此神兵应该是有能者得之么？”玉树闲适地携着凌月，如剑主一般凛然屹立着。 蓝衣少女抬头迎视着玉树，沉静地道，“若是这样，梦源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凌月剑落入魔人之手。小妹奉劝公子一句，回头是岸，以免祸害苍生。”（某樱中仙子姐姐的毒了……~~~汗||||） “呵，”玉树嘲讽地笑道，“倘若没有我这样的卑鄙小人祸害苍生，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哪有机会出来行侠仗义充当英雄啊？”（~~再汗||||，盗版婠婠的话……） “但你可曾想过？多行不义，必遭惩罚……” “那我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如果姑娘想要夺回凌月剑，在下随时恭候大驾。恕我不便再奉陪，告辞！”玉树微一欠身，言罢便飘然转身欲离去。 “且慢！”蓝衣少女忽然运足内劲，挥起一掌飞身向玉树扑去。 玉树头也未回，眨眼间，只是看似随意地抬手拂袖一挥，便令那稚嫩的身影顺着他的掌风直往回退去，盘旋几周后才摔落在地。 “等等！”蓝衣少女仍不罢休欲纠缠到底，无奈却被对方掌力所伤，嘴角已沁出一丝血红。 玉树顿了顿足，眼角一瞥负伤的女孩，便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该死……”蓝衣少女食指一抹嘴角的红流，只能默默目送着玉树逐渐远去的背影而无可奈何，心里有些后悔自己没有趁早下手，才让玉树捷足先登夺去凌月。“浩遭人毒手，玉树又夺得凌月……接下来琼楼与江湖正道必会大乱，魔门与四杀门之人很可能伺机而动趁火打劫。”她自言自语道，“为免给魔人以可乘之机，看来这次不得不请慈航斋主再度出山以稳大局。现在也只有她……才能制服玉树和江湖上那群牛鬼蛇神。” “樱！”江面上突然掀起一阵喧哗，蓝衣少女低头一看，方才被玉树丢入江中的同伴已浮出水面，一双玉臂中勾着的似乎是浩的遗体。“幽，他……
难怪你那么久才上来！”她暗暗庆幸此刻玉树已经走远。 “还不是为了你嘛？！看在你那么想救他的份上我才把他捞上来的。”绿衣女孩朝岸上的同伴投去埋怨的一瞥，“不过……瞧他这副死样，看来是没救了……” “不会的。”蓝衣少女帮忙将浩一起拉上了岸，伸手一探，这位盟主大人已鼻息全无，“他不会死的！”她泪眼欲出，连忙伏在浩身上侧耳一听，似乎还有一点极其微弱的心跳，“还有救！晓风姐姐应该就在附近！快！我们赶快把他送去镜湖茅舍！袁神医也在那里！一定可以救活他的！不……我还得捎一封飞鸽传书给慈航静斋，有傅斋主在的话救活他的机会就更大！” “樱！你疯了？……这么紧张这个杀人无数的家伙干什么？”绿衣女孩莫名地盯着同伴，忽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个混蛋呢？！胆敢把祖奶奶我丢进水里！！今天我不揍他就把我名字倒过来写！！”
“你非得倒着写不可了……” “为什么？” “他已经带着凌月剑走了……” “…………”绿衣女孩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双脚直跺地面，吼道，“那个混帐白痴呆子蠢货变态乌龟王八蛋……（此处省去n字~~~~汗||||）” “幽！你别吼了行不？”蓝衣少女一脸愁容，忧心地盯着命悬一线的浩，“还是快想法子把他抬回茅舍吧。” “切～，有你这个‘青梅竹马’算我倒霉……抬吧抬吧。” …………
（本章未完 待续）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8-19 21:31:2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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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8 22:3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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