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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列阳总是白灼灼的定在无云的天空上，没有风，天底下的一切都燥燥的，仿佛只要轻轻一划就能燃起燎原烈火。 “这位壮士，列阳当空，这是要去哪里啊？” 听得有人说话，一个猎户打扮皮肤黝黑的壮汉停下脚步，转面向声源处看了许久才发现在他左手方向不远处的一片茂密的树荫下，一个
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正坐于一张桌案后笑面朝自己这边望来。 那壮汉并不疑惑书生问语是否在与自己说，因为这样一个道路错杂的深山老林里除了自己与这个神秘书生外，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的出现。 将书生仔细打量一番，壮汉转过身子，直面向书生应道：“近日天气烈署，浅林里的猎物都逃到深处避旱了，入林打点野熊什么的维持生计。大热天的书生不好好在家中读那些个圣贤古书，跑到这个野兽出没的山林野地做甚？” 书生听出了壮汉的话外之音，他并无隐讳的意思，双目直视壮汉试探的目光道：“为了阁下。” 听此语，壮汉一声冷笑：“等我？等我为甚，我一不是达官贵人，二没有皇亲贵戚，山野莽夫一个有什么值得等的？！” 书生浅笑：“不为何事，只想为壮士草绘一张画像而已。不知壮士可愿赏脸？” 壮汉朗声一笑：“有何不可，我这脸生来便是露与人看的。”说罢，阔步走至书生近前，好让他看个仔细。 书生含笑，仔细端详壮汉面容片刻，随后铺开一张宣纸，提笔画了起来。 烈日改变着它烘烤大地的方位，还是没有风，自下而上的热气蒸得人全身不住的冒着斗大的汗珠，让人不住的想往临山依水的青竹雅院里躲避这要命的炎暑。 百合与郎中独自的坐在一间临溪小竹内，竹外风景很美，树葱若染，水清透石，这样的仙境胜地便是佣兵画师的居隐之地。
说来，百合与郎中各自来到竹内已有一炷香的时间，他们都是因接到画师传书而应邀赶来的，可如今已是这么久了，还未曾见过小竹主人半面。其实这于两人也倒没什么不可，只是不小的竹屋中，乃至偌大的山林处，仅仅只有自己与对方两人四目相对，难免会觉得这样的安排有些怪异。 郎中把玩着手中茶杯，时不时朝着百合望去，几次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静，却又觉得无话可说，便只好作罢。好容易，在最后一次抬头望向百合时，百合也恰巧抬起头来，目光与自己相接，郎中这才找到适当的开口时机，刚叫了一声：“百合……”画师却突然出现在了竹屋中。
画师一入竹屋便径直来到郎中百合所坐桌前，满脸悦色地望着百合，百合见状，又是害羞，又是不解，道：“先生，你飞鸽传书叫我和郎中两人赶到你的住处，而你又半天不路面，到底是为什么？如今刚一出现却又不说话，只是冲着我笑，究竟是什么事，难道这次任务有着落了么？” 画师听得百合问语，抿嘴一笑，由左手袖中抽出一卷画纸，展于她面前，百合见此顺眼望向桌上画纸，只见上面毅然呈现的是一张坚实张狂的男人肖像，百合疑惑，仍不解画师何意，因启首望向画师。 画师解释道：“百合，你做一张与图上男子面容相仿的人皮面具。”未待百合有何反应，又转向郎中：“郎中，你精通医道，应该知道人心口有一处命门吧？”郎中点头，画师继续道：“明日初晓道北山脚，你和百合去与画中人决战时，由你主攻其命门，切勿伤其了其他紧害。此次决斗，只许成功，不可失败！”听语郎中了然，笑诺道：“好的，我明白了，你放心。” 画师听得郎中清楚了自己的心意，伸手轻拍郎中右肩喜然一笑。 一旁百合却看的云里雾里，着急的又是一串疑问，却只听得郎中回了一句：“画中人就是我们要找的楚洪荒。”百合半解不解，只无奈看着面前画师与郎中神秘对视而笑。 此时，烈阳西沉，一切都恢复了初始的生意，一丝微风缓缓吹起，穿过树林，掠过溪岸，回荡在竹屋内外，让人沁心凉爽起来。 次日初晓，道北山脚，一个身材魁梧眉目浓重半面络腮的壮汉独自坐靠在一颗枝干粗壮的槐树下，他衣着兽皮，单手握着杀虎钢叉，身背强弓，腰间别着一个黑布圆鼓包袱，这时正合眼半寐着，似乎在等待某人的到来。 天刚入晨，晓风暂歇，树荫隐约露出了几分端倪，这时那人缓缓睁开双眼朝自己面前的树丛中望去，未多时，由其中出来了三个身影，两男一女，其中领头的便是壮汉昨日所见的那个为自己画像的书生。 壮汉不起身，直直的望向面前书生道：“距我俩约定，你好象迟了半个时辰。” 书生礼歉道：“抱歉，路上因为要等一个人，所以迟了一会，见谅。” 壮汉这才站起身子，道：“既然来了，那就拿出兵器开始决斗吧。完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办。” 听语，书生笑面礼道：“壮士误会了，昨天下战书时说今日有人要与你决斗不错，但那人却不是在下。”说着，书生身后一男一女走了出来“而是在下的这两位朋友。” 壮汉用眼一扫面前男女后到：“我不和女人打。”话音未落，壮汉只觉风移影动，对面男女突地向自己扑了过来，他们速度极快，以致他还没来得及反映，那两人便已逼到了面前。 这时，壮汉故意一仰跌，好容易躲过了这一招突袭，两人由他弯下的身子上方寸厘处掠过，刮起一阵凌厉的剑风，在这阵风中还夹杂着几片破碎衣片和碎发。壮汉躲过险招心知对手绝非等闲，立马直起身子，握紧手中钢叉丝毫不敢怠慢。他道：“功夫不错，怎这等不懂江湖规矩……” 壮汉还未说完，在他身后又是一阵剑气袭来，横过手中钢叉他侧身接招，“嚓”一双短剑擦在钢叉上，壮汉皱眉扶手一抬，将来者弹出去，与此同时，一旁旁观的书生开口道：“实在不好意思，朋友怕您爽约不愿出手，只能出此下策，壮士莫怪。” 壮汉怒哼一声，不予理会，又是几下会扫，接下男女攻来招数。转眼，十招来回过去，壮汉变得有些不耐烦，他本不想与对手计较什么，但由所过招式来看，很明显，对方想要自己的性命。到此处，壮汉一声怒喝，直叉攻向对手男子，却不想，刚一出招，那原本俯冲向自己的男子竟转变了方向，转向有另一面，举剑疾冲过来得女子，见此变故，壮汉“咦”了一声，转叉防向女子，却这时，女子突然将右手短剑抛于男子，一声碰响，紧接着兵韧落地。却不是女子手中的短剑，而是壮汉手中的钢叉，同时他心口，另一把寒光隐现的短剑直叉其中。 壮汉输了，如此默契的配合，他连吃惊都还没来得及，对手是谁，他也丝毫不知，就满心疑惑与不甘的双眼直瞪倒在了地上。 狂风骤起，四周树荫被吹得沙沙作响，书生抬头，见树木摇抑，暗影闪现，狂风缓歇下来时，他低头向同来男女笑道：“等的人已经走了，咱开始后续工作吧。”说罢，转向女子继续道：“百合，昨日托你做的人皮面具可完成了？” 百合点头，少时，她低头转望倒地壮汉，这才恍悟，启首含笑又一点头。见此，画师道：“楚洪荒腰间包袱里正好有一颗人头，是他昨日杀江阴恶人取下的，你将面具付于人头面上，我们就可以送予山水帮拿银交差了。至于楚洪荒，还要有劳郎中费神救治了。”说完，他转头望向郎中，郎中点头示意道：“楚洪荒交予我便可，放心。另外，为人头贴面具的事也交予我好了，百合一个女儿家，怎么合适做这差事……”话刚至此，只见画师狡黠一笑道：“这便是你们两人的事了，我不掺合。任务结了，我也就没事了，最近万物葱茂正是采景作画的好时机，我还是赶紧回赏悦小竹碾墨裁纸去，免得辜负了这天赐的美景。”说罢，画师迅速转身阔步走向身后林中。 百合郎中见状，紧呼画师，但他却只当是没有听到，自顾走得没了踪影。 郎中无奈：“他又来了，一年四季都说是作画的好时机，从不专心完整了结一次任务。” 听此，百合叹道：“唉，也不是第一次的事了。主要接下来的还要归劝楚洪荒加入佣兵。画师一走，只能去找伯乐了。可我俩都有事，怎么办啊？！” 郎中道：“你去找伯乐吧，交差和救治的事情都交由我来处理就好了。”话刚说完，百合抬眼，恰与郎中目光交接，两人一见，都红了脸，百合立即低头道：“那好吧，一切有劳你了……”郎中也未再抬眼，只低头应诺了一声“没事。” 阳光轻柔的洒向葱绿的林荫上斑驳地映下点点光片，又是一个晴好的天气将要降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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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12 17:5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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