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弯刀》──古龙作品遁去的一 （文：东东宝）

凌妙颜

　　《圆月弯刀》是一部十分有争议的作品，评论者对该作品有十分不同的见解，作品的创作归属也没有定论。
　　
　　在我以前读的一些古龙作品的前言中，对古龙的介绍，其中不少是把《圆月弯刀》列举成古龙的代表作的。罗立群选编的台湾十大武侠名家代表作，每个作家选一本书，就把《圆月弯刀》列为古龙的代表作。以《读大唐札记》而在网上颇有名气的写手书空，说他原先读《圆月弯刀》的时候一口咬定古龙没有这样的水平，写不出这么有条理的作品，他认为《圆月弯刀》是司马紫烟点铁成金的作品。曹正文对于这本书的评价，也是比较高的。
　　
　　而一些对古龙有较全面的研究和深入的理解的评论者则提出截然相反的观点，像写作《古龙笔下一百零百将》的游侠，认为《圆月弯刀》根本不能算作古龙的作品，因为他颠覆了古龙其它的作品，因此在他笔下的古龙一百零八将中没有《圆月弯刀》的人物。
　　
　　《圆月弯刀》全书三十二章，罗立群说前十章为古龙所写，后二十二章为司马紫烟代笔。对司马紫烟的作品，写手东邪评价结构严谨，显得才气横溢，《圆月弯刀》属于作品中三个代表作之一。由于司马紫烟是代笔，署名作者自然是古龙，一般也就认为属于古龙作品，但由于司马紫烟写了大部分，也有人认为它是司马紫烟的作品。一种折中的说法是，思想是古龙的，内容是司马紫烟的。而在大陆出版的《古龙作品集》中，代笔作品都被入遗补作品，只有《圆月弯刀》例外，据说是因为总编江上鸥认为它的水平较高。
　　
　　刚刚重读了一遍全书，结合一般评论的观点和大众视角，我个人得到的看法是，《圆月弯刀》属于一部特殊的作品，他虽然在整体水准不如古龙高层次作品，但是在人物塑造和表述方式上都有独到之出，武道思想上达到古龙创作意图。书空等人，可能对古龙作品存在偏见，而游侠则对古龙作品本身可能定位偏高，《圆月弯刀》在内容上有所缺陷，但是却继承了古龙的思想精髓，并有所升华，虽然和古龙自身作品有一定区别，但和古龙一流作品属于同一级别。
　　
　　首先，我把《圆月弯刀》分成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开篇《圆月》至十一章《双刀合壁》，第二部分是十二章《征途》至第十九章《小香》，第三部分是第二十章《狡兔之穴》至第二十七章《调虎离山》，第四部分是第二十八章《屠刀》至第最后三十二章《尾声》。
　　
　　第一部分是古龙的原作。我怀疑罗立群十章的说法有错误，虽然后面的章节里也有非常神似的古龙式语言，但第十一章那种文字给我感觉就是古龙写的。《圆月弯刀》写于77年，比《白玉老虎》晚一年，我感觉《圆月弯刀》古龙是自己写不下去了找司马紫烟代笔的，如果古龙自己来写，可能还赶不上现在的《圆月弯刀》，可能是第二个《白玉老虎》方式的结尾。一个公认的事实是，古龙真正的精彩的故事，总是写不出精彩的结尾，找别人代笔，本质上是一种逃避的方式，比如早期的《名剑风流》和《护花铃》，中期的《大旗英雄传》和《武林外史》，后期的《白玉老虎》都是公认的有待收尾，此外《绝代双骄》、《楚留香》《陆小凤》也都是到后面的故事就失去了味道。古龙在创作中，有阶段性的自我超越，但是在同一作品中，往往难以在结尾提升作品。古龙的作品里给人感觉缺少一点什么，就是遁去的一，而在《圆月弯刀》中，司马紫烟则对寻找那个“一”作出了某种尝试。古龙缺少真正意义上的长篇作品，而《圆月弯刀》的开篇则是一个地道的大架式。古龙给丁鹏这个人物的定位不同以往，摈弃了一贯的悲天悯人的心态，在承受屈辱后的以魔性的姿态出现，采用残酷的方式进行复仇，除了间接杀死并无恶行的柳若松师兄凌虚，更从生命本质上表现出对生命的漠视。这里，江湖成了一个无善无恶，强者为王的场所，依稀和《天涯明月刀》的场景有些相似，但是更多了一种神秘的宿命气氛，创造了难以超越的魔刀。这样的开篇，全盛时期的古龙或许有能力写下去，但是76年之后在创作能力上日薄西山的古龙，不得不假手于他人才完成这个魔光四溢的故事了。
　　
　　第二部分，重要在于写魔刀与神剑的剑冢一战，司马紫烟对这个部分的描述，是基本成功的，虽然对丁鹏的定位和前一部分符合的并不好。考虑到前一部分的独特开篇，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十分了不起的成就。司马紫烟在创作中是否向古龙问道，不得而知，但是在这里，正如一般读者所说，司马紫烟是懂得古龙的创作意图的，虽然这种意图直到第四部分才直接的体现。如作品中所言，要练成那一式魔刀，需要至情至性而大智大慧之人，要完成《圆月弯刀》，也是需要这样的性情和智慧，古龙至情至性是不假，却只是绝顶聪明，并没有到大智大慧的层次，因此他才放弃不写。司马紫烟没有古龙的性情和聪明，却以自己的智慧懂得了该怎么去处理这个作品，因此他对于剑冢一战的描写是比较成功的。谢晓峰把神剑埋在剑冢，丁鹏带着魔刀走进去，懂得了无剑的意境，也使谢晓峰把神剑埋在心中。但是，这里的有一个败笔，谢晓峰的四个剑奴，居然练成了燕十三的第十五剑，这个完全没有必要的超越，使得作品在武道的境界上打了一个折扣，古龙自己是绝对不会这么写的。
　　
　　第三部分，和颠覆第十五剑的俗手一样，整个第三部分都是大俗手，情节和人物完全是为了刺激读者的低层阅读兴趣而写。谢小玉操纵并毁灭连云十四煞这个情节，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古龙的味道，但是放在这个神魔仙道的超越式作品之中，就显得不伦不类。十四煞的武功层次破坏了全书的气氛，而且以谢小玉的身份心智，也完全没有操纵十四煞敛财的必要，要除掉他们也只要招集金狮银龙两大长老就成，没有必要招惹丁鹏。由于连云十四煞和谢先生等人的不合理出现，使得整个作品除了丁鹏和谢晓峰之外的人物，在武功上出现了混乱状况，高下不分。显然，司马紫烟这部分的创作十分随意，缺乏整体考虑。至于《兵器谱》和神剑山庄收集兵器这个情节的引入，以及龙啸云后人的出现，小李飞刀的再现江湖，使得这个作品几乎沦落到大杂烩的三流作品行列。可以说，之所以很多人对这个作品不认可，就是因为坏在了这部分上。不过，这也是司马紫烟为了刺激作品销量而采取的一种手段，如果考虑一下当时古龙作品的影响力和读者的阅读群体，就可以想到司马紫烟这样写也是有一些理由的，古龙其它的一些代笔之作，《边城刀声》、《怒剑狂花》《那一剑的风情》和《白玉雕龙》，基本就是这种大杂烩风格。
　　
　　第四部分，所谓否极泰来，正当《圆月弯刀》被写的一塌糊涂的时候，不知道是否受到古龙的点播，司马紫烟的神来之笔出现了，郭云龙这个名家子弟写的实在是太成功了，以至于可以掩盖掉第三部分的一半缺陷。可以说，郭云龙的一段出场（第二十七章开头），完全可以列入古龙经典段落之一，世家子弟出入江湖的善良、坚持、莽撞、幼稚，丁鹏的成熟、豁达、稳健、深邃，被司马紫烟用古龙式的对白表现的淋漓尽至。之后的部分也比较精彩，使得整个作品达到了升华。丁鹏的弃魔刀而用木刀，利用柳若松因对木刀的怜惜而产生的一线犹豫，杀死柳若松，于前面不滞于物的无刀境界有所背离，但还是不能不让人承认其创意的巧妙性质，柳若松那样的死法，恰当的很。就我以为，古龙所要通过《圆月弯刀》正是“圣者不一定是至正，魔者也不一定是至邪，殊途而同归”，司马紫烟很好的在故事的最后表现了这一点。
　　
　　综上，《圆月弯刀》从整体上看是成功的，有三个原因，第一它在思想上达到了武道的较高境界，完成了古龙想要表现而难以表现的主题，前面已经论述，第二在人物塑造上有所突破，用简洁的文笔生动的勾勒了几个有性格深度的人物，第三是在文字上模仿古龙，但有自己的特色，书空说“平实冷峻中带幽默的笔调”，和我的观点完全一样。
　　
　　关于第二点，前面说的郭云龙和柳若松是最成功的两个，再有就是青青，魔教主公夫妇和丁鹏，然后是谢晓峰，由于第三部分写的太差，谢小玉就很失败。还有第一部分古龙创作的秦可情和宋中也属于成功人物。
　　
　　作为郭嵩阳的后人，郭云龙有志气闯荡江湖，又不想利用先人的名气，可是他还是带着家传的嵩阳铁剑去挑战谢晓峰，结果却被谢小玉算计，失去了铁剑，幸亏丁鹏解救才能脱身。然后就是和丁鹏一段绝妙的对白，他的正义感，使命感，骄傲情绪和不成熟心理，都恰如其分的表现出来。下面的关于藏剑的对话可作参考。

　　郭云龙摇摇头道：“那倒没有。我走到园子里，已经想到今天难保此剑了，所以我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
　　
　　丁鹏不禁笑了，笑他的天真，在神剑山庄想藏起一件人家看中的东西，那也只有他这种年轻人才会自我安慰。
　　
　　郭云龙却信心十足地道：“我藏剑的地方十分隐秘，他们绝对找不到的。我跳上一棵老梅树，找到一个桠叉，然后把剑齐柄插进去。谢小玉后来问了我三次，叫我把剑交出来，可见她还没有找到那柄剑。”
　　
　　丁鹏倒是有点相信了，如果他把剑藏在这个地方，谢小玉很可能找不到。不过他看着小香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柄剑还在原地的希望不大了，谢小玉在神剑山庄中遍布耳目，不会漏过郭云龙任何一个行动的。
　　
　　但是他不愿意扫他的兴，笑笑道：“郭兄把那棵梅树所在告诉我，兄弟去为你找回来。”郭云龙道：“不，我要自己去取回来。”

　　柳若松是一个十分有趣的人物，是全书的亮点，要是没有他，《圆月弯刀》的可读性要下降一半。可以说，全书最精彩的人物就是他这个得志一时，受算多日，重新得志，一刀三断的小人了。这个人物是个地道的小人，又有自己的想法和野心，有足够厚的脸皮，虽然一再的被别人算计，却总是在算计别人，虽然有阶段性的成功，最后总是失败。看这个人物，仔细捉摸，会对人生有所理解和感悟，会露出略带着悲哀的笑容。这个人物，可以算古龙笔下最有趣最有看头的小人了，比江别鹤要有趣有看头的多。这个小人，坏到了极点，反而显得有趣，一点都不可恨了，如魔教老夫人所说“柳若松虽然杀了我们不少的人，我却一点都不恨他……”。更难得的是，《圆月弯刀》全书的谋篇，就是通过他来完成的，当最后他和谢小玉拉着手出场，死在丁鹏的木刀之下，角色效果十分到位。
　　
　　魔教主公夫妇和青青都是有所坚持，有所追求，而且都把坚持和追求看的十分庄严的人，他们的人生，纵有挫折，却没有失败，因为他们永远无愧无悔于自己的坚持和追求。
　　
　　丁鹏这个人物，司马紫烟的创作是偏离了古龙的原始设定的，前后有所矛盾，但是这个人物给人感觉有深度，有值得思考的东西，也算是成功的。
　　
　　谢晓峰埋剑心中，是一种武道的境界，在《圆月弯刀》中，达到这样的境界就够了。
　　
　　谢小玉则矛盾的地方很多，最后的出场也没有照应到前面的设定，没有写好，可能是司马紫烟功力不够，感觉到这个人物前面已经写坏了，后面索性不写。
　　
　　古龙创造的宋中和秦可情，带有古龙笔下人物的一些固有属性，举止夸张，情感坚定，让人直接的想到了林仙儿和阿飞，基本上属于缩水的翻版。阿飞如果没有遇到李寻欢，可能就是一个宋中，林仙儿魅力小一些，就是秦可情了。宋中杀死秦可情，再自杀，“我平生杀人无数，只有这一次杀得最痛快”，秦可情“从来没有想到他这么样做是因为爱她，真心真意地爱她，全心全意地爱她。可以为她去死，可以为她忍辱偷生活下去”，可她自己却“如果一个人至死都不知道‘爱’，那才真的是可怕的事”。
　　
　　《圆月弯刀》在语言上，是有一定的读到之处的，冷峻的文字，虽然有一种模仿的痕迹，但除了刻意模仿的那些枝节性的“废话”，还是有看头的。难得的是那种古龙式的蕴涵生活哲理的幽默，有几个地方都运用的十分精妙，举两个例子。

　　第一个是谢晓峰的剑奴和丁鹏的对话：

　　“主人跟我们的约定，是我们留此一年就想离开，就可以带走五万一千二百两，留到第二年，就只有两万五千六百两，如此，每年减了半，到现在是十年，因此刚好是一百两。”
　　丁鹏叫道：“这是哪一国的算法？”
　　甲子道：“这是主人给我们的算法。如果我们在此只留一年，剑术未精，心气又浮，必须要那么多的银子才能够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否则不是沦为盗贼，就是走入歧途，才能满足自己的欲望。”
　　
　　第二段是小店掌柜和魔教长老金狮的对话：
　　（掌柜多报自家人数，想多得金狮的赏钱）
　　金狮：“是这样的，我家夫人爱干净，不要你们侍候，任何事都由我们自己带来的人做。我们在邻县另外租了个客栈，把你们全家都送去暂住。由于不能让你们家人跟人家碰头，还得请人看着你们，还要给你们吃喝，所以每人要扣除五十两。这个价钱是高了一点，但他们是你的家人，你也应该出的是不是？假如你雇来的伙计放他们两天假，叫他回家去，你也就省了。好在你们一家才只五口，你还是有赚的，是不是？”

　　还有一些论述性质的文字，也有点味道，举两个例子：

　　武功越高，危险越多。
　　这话似乎矛盾，其实却非常有道理。
　　武功越高，人也越有名，遭嫉必甚，想要谋害他、陷害他的人也越多，手段也越险。

　　柳若松又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骂自己浑蛋。自己连本身的习惯都不知道，又怎能从事伪装呢？
　　他却不知道，一个人的习惯往往是别人都知道，而自己却是唯一不知道的人。

　　最后，在作品层次上我认为《圆月弯刀》属于古龙作品一流层次，有古龙创作中遁去的一的味道，并且是个比较有趣的作品，但是由于有明显的内容结构缺陷，不能排入前十名的作品之列，除了对古龙有特殊兴趣的读者，一般的作者并没有阅读的必要。过分推崇和过分否定该作品的观点，都有失偏颇。关于作者归属，我认为，按照法律规定，是古龙的作品，按照创作来看，应该算古龙和司马紫烟共同的作品。不归入古龙作品行列，或者否定司马紫烟的创作，都是错误的。

凌妙颜

　　因为校对的缘故，变相的将《圆月弯刀》重新看了一遍，在所有代笔作品中，司马紫烟代表的《圆月弯刀》算是比较成功的，但依然存在一些问题。

　　其一，丁鹏与谢晓峰“藏剑庐”一晤安排过早
　　且看神剑山庄前紫阳道长与谢先生的对话：紫阳道长沉默了片刻才道：“谢先生，以你的看法，谢家神剑是否能抑制丁鹏的刀？”谢先生很稳健地道：“十年以前，在下可以肯定地说一句──不能。但是这十年来，家主人的成就也到了无以测度的境界，因此在下只有说不知道了。”与谢晓峰相见之前，丁鹏在魔谷学刀四年，出谷后建圆月山庄报了柳若松骗剑谱之仇，再到挑战谢晓峰，期间刀挫铁燕夫妇算是所胜的唯一的超级高手，却已能使十年前的谢晓峰不胜，丁鹏的武功进境实在太快了些。把这一情节往后放放似乎更合乎情理。

　　其二，青青前后的武功设定不一致
　　从青青已经习练魔刀及骇人听闻的轻功来看，青青的武功就算达不到丁鹏的境界，但也要比尘世的普通高手要高出不少。同样是对付连云十四煞，丁鹏可以一刀分六人，阿古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抓起两人既而追杀五人，青青及小云却被轻易制服。青青的武功前后设定相差太大。

　　其三，曲解了古龙对谢小玉的形象设定
　　由刚出场时的刚烈清纯的弱者形象，到后来心狠手辣的连云十四煞的首领再到后来的淫娃荡妇形象，谢小玉的前后形象反差太大。古龙的原意谢小玉应该是一个正面角色，却被司马紫烟写成了第一大反派。

　　其四，语言远不及古龙凝练
　　以情节的合理性及语言风格来看，司马紫烟的代笔应该在第十一章的最后部分。古龙写的最后一部分应该是以下一段，其后皆为司马代笔。

　　寒风冷飕飕地吹过冰池，黑暗中也不知有多少妖魔恶鬼在听着他的这个毒咒。
　　然后他们夫妇也投入了这一片比毒血还浓的黑暗，投入了魔鬼群中。
　　丁鹏一直在静静地听着，看来还是那么安详镇定。
　　谢小玉忽然冲过来，拉起他的手，道：“你千万不要听他们的鬼话。”　
　　她的手冰冷，她的声音却温柔如春水：“这种鬼话你连一个字都不要相信。”
　　丁鹏沉默着，过了很久，才缓缓道：“鬼话有时都很灵的！”
　　谢小玉的手更冷，冷得发抖。　
　　丁鹏看着她，忽然笑了笑，道：“可是他们说的话我连一个字都不信，因为他们说的不是鬼话，他们是人，不是鬼。”
　　谢小玉也笑了。
　　她的声音更温柔：“就算他们真的是鬼，我相信你也不会怕他们的，我相信不管是天上，还是地下，都绝没有能让你害怕的事。”

　　虽然在所有代笔者中司马紫烟算是比较好的一位，虽然语言不乏精彩之处，但总体来说较之古龙依然有着很大的差距，语言繁冗、对话无趣。

　　对照《圆月弯刀》前半部的精彩，司马紫烟的代笔不能不让人心生遗憾，试想如果古龙亲自将书写完将会是一部何等优秀的作品。

枫儿

关于“结尾”的评论： 有几部作品，在创作时，古龙往往采取比较放任的处理，任其发展，导致结尾时的一些困难。这种困难并不体现在不能在结尾时更上一层。而且，开放式的结尾，往往犹有余韵，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真正的不足在于，整个故事有太多曲折，在发展阶段制造了悬疑，引起读者的兴趣，功不可没；但是，发展到后来，有些固然巧妙地揭开了，有些却积到了结尾，只能一齐喷涌而出。古龙当然没有选择开一段来叙述这么拙劣的手法，但制造一个不怎么顺畅的契机，借一人之口来说也不能不说是无奈之举。 一个好的契机，就算是加一段详述也没什么不好，比如《边城浪子》，依然浑然一体。但《浣花洗剑录》的做法就显得突兀了。至于《白玉老虎》、《大旗英雄传》、《武林外史》这样的，是完结了，也可以再续的作品。可以像《铁胆大侠魂》续《多情剑客无情剑》一样的做法，而由楚留香、李寻欢、阿飞来继续演绎傳奇又有何不可呢？

冰之火

代筆的起點我也認為是第十一章
大約在謝小玉溫柔的說完,而丁鵬向乃父提出挑戰那裡
代筆篇幅僅佔該章三分之一

此後,古龍仍可能加入自己的親筆,比如那段武道論

zhj791129

个人觉得是胡正群说的司马执笔，最后古龙修改润色，所以冰之火兄的论点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