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老虎续

土人老梦

第13章 突变
第14章 计中计
第15章 唐傲与卫凤娘
第16章 地藏的秘密
第17章 离间
第18章 打劫
第19章 又是赌局
第20章 蚂蚁
第21章 暴露
第22章 求援
第23章 逃亡
第24章 两败俱伤
第25章 萧东楼的秘密
第26章 司空晓风的秘密


写在前面

古龙小说《白玉老虎》，无疑是一部经典，可惜的是，小说情节发展到最高潮时，突然戛然而止了。
有的人说好，有的人叹息。
更多的评价是，这只能算半部经典。
我也认为古龙是没有写完，否则，又何必有《白玉雕龙》呢？
我是一个古龙迷，迷了很多年。
多年后，我重新读了一次《白玉老虎》，《白玉雕龙》只粗粗看了开头。
《白玉雕龙》并不是我认为的后半部。
其实，在《白玉老虎》中，已经隐藏了很多伏笔，我把伏笔整理了一下，发现了很多清晰的线索。
我能不能续写一下呢？
这实在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因为之前我从来没写过小说，甚至连像样的短文都没写过，现在却要写小说。
打个比方，我以前只会骑自行车，现在却要开大货车。
幸运的是，刚刚写了一点点，就停不下来了。
于是就有了这部《白玉老虎续》。

第13章 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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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老虎的秘密虽然已经解开，但无忌心里还有其他疑问。
无忌问道：“既然唐家和霹雳堂动手，三个月就可以毁掉大风堂，可是这一年多来，他们怎么始终没有动作？”
上官刃不禁冷笑，道：“因为他们还有顾虑。他们喜欢杀人，却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珍惜自己生命的人，却不懂得尊重别人的生命，这的确是人类的悲哀。
无忌道：“所以他们一定需要大量的散花天女。”
“你也知道散花天女？”上官刃道，“看来雷震天已经告诉你这个秘密了。”
雷震天一死，就没人为他们提供火器了。
上官刃道：“霹雳堂与唐家的矛盾，也延缓了他们进攻的时间。但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
无忌没有打断。
上官刃接着说：“最主要的原因，是唐傲。”
“唐傲？”无忌扬眉道，“为什么是唐傲？”
上官刃道：“散花天女是唐缺主导的计划，但唐傲认为血腥太重，他一向不喜欢杀人，于是向唐大先生提出了自己的计划，唐大先生一直很器重这个儿子，所以答应唐傲，延缓一到两年的时间采取攻势。”
无忌问道：“那么唐傲的计划是什么？”
上官刃沉默了片刻，道：“我不知道。”
他进入唐家后，已经能够参与一些极核心的事务，包括散花天女计划，可是，唐傲的计划，唐大先生并未让上官刃参与，难道这个计划，会比散花天女还具有破坏性？
无忌道：“但是唐傲这一年，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行动，他只是不停的挑战一些剑客。”
上官刃道：“这正是我忧虑之处。他表面看起来并没有行动，可是在暗地里，一定会有所动，可是，我却连一丝有价值的消息都打探不出来！”
无忌道：“那么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行动？”
上官刃道：“先向霹雳堂泄露雷震天的死讯。”
这无疑会加重唐家与霹雳堂之间的猜忌甚至反目，但前提是，必须找到霹雳堂潜伏在唐家堡内部的人，或者救出蜜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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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九日。
上官怜怜突然被上官刃关起来了。
关起来的理由，听说是犯了很大的错，让上官刃很生气。
连双喜都没有见到她。
无忌知道，上官刃这样处理无疑是正确的，如果上官刃不把怜怜关起来，后果就会相当严重，因为他无法向人们解释，为什么怜怜带无忌进了园子，脖子上怎么就会中了剑伤。
唐缺一定会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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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缺的确在怀疑。
他现在正在问老孔：“你是说怜怜从昨天到今天没有离开她的屋子？”
老孔道：“是的，自从李玉堂从她的园子出来后，怜怜就一直没再露面，她的房门一直关着，连双喜都不让进去，饭菜都是上官先生亲自送进去的。”
唐缺踱步自语道：“上官刃把她关起来，难道与李玉堂有关？”
老孔道：“李玉堂出来的时候，脸色似乎和以前也不一样。”
唐缺道：“看来他们以前不仅认识，似乎关系还不简单；可是为什么李玉堂说不认识怜怜呢？”
他并非在问老孔，所以老孔也没有回答。
在唐缺第一次向无忌提到怜怜的时候，无忌当时表示并不认识她，是无忌装作不认识，还是怜怜并没有以真实身份与无忌相识？
如果无忌是故意装作不认识呢？
唐缺问老孔：“关于这个李玉堂，我们还有没有更多的资料？”
“没有”。
唐缺道：“我希望看到他的更多资料，哪年出生，幼年有哪些朋友，杀过什么人，做过哪些事情。”
他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我对他已经很了解了，其实对他遇到唐玉之前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现在却任由他在唐家走来走去。”
“这件事就用你的人去调查。”他吩咐老孔道，“越快越好，越详细越好”。
老孔微笑道：“大倌请放心，我派出去的人，会带一本厚厚的书回来的。”
老孔绝不是只会做烧火做饭的事情，他不仅负责监督上官刃，而且，还负责调遣另外一组秘密人马。
除了唐缺，没有其他人知道。
唐缺又吩咐老孔道：“你让李玉堂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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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呆在他的房里，和前几天一样，吃牛皮、记账簿、看窗外的海棠和梧桐。
只是他现在心情很不相同了。
他不再每天想着如何复仇，也不用担心随时被唐缺盯着。
唐缺的眼睛像钉子，每次都让他很难受。
可是现在他轻松极了。
老孔做的很难吃的饭菜，现在竟然也感觉味道不错。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如何保护上官刃，找出潜伏在大风堂里的奸细。另外想办法救出曲平。
雷震天已经死了，唐门短时间内也不会造出更多的散花天女。
想到雷震天，有几个问题无忌也觉得奇怪。
唐家似乎没有追查雷震天的死因。这不正常，他们一定在暗中调查。
蜜姬也没有消息。雷震天一死，蜜姬就没有利用价值，唐缺会不会已经杀了她？
无忌已经开始考虑下一步的行动。
他打算先找到蜜姬。
他自然不会知道唐缺已经让老孔派出另一组人在调查他，更加不会知道用不了多久，他的假身份就会被揭穿。
唐缺只要查出不存在绩溪村有个李玉堂，自然就会杀了他。
这次上官刃不可能再收买唐家的人了，因为这次是老孔的手下。
唐缺一旦证实无忌的假身份，当然也会知道第一次调查的人被收买，而且要调查是谁收买了他们。
所以，很可能就会查到上官刃。
可惜这一切，无忌完全不知道，上官刃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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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见到唐缺的时候，唐缺正在喝茶。
这个只喜欢吃鸡的人，现在居然在喝茶，绿色的龙井。他并没有用茶杯，而是直接用茶壶，用嘴对着壶嘴喝。
唐缺道：“你见到我喝茶，是不是很奇怪？”
“实在是奇怪极了。”无忌笑道，“你最近瘦了不少，应该多吃点补品。”
唐缺叹了口气，“我也知道最近胃口不好。可是胃口不好总比脑子不好强一点，最近我变得很笨了，所以要多喝喝茶。听说喝茶可以变得聪明一些。”
他盯着无忌，道：“你认识怜怜？”
“是的。”
“可是我记得你前几天刚刚说过，你并不认识她。”
无忌道：“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叫连一莲，并不知道她其实叫怜怜。”
唐缺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很显然唐缺并没有彻底相信他，这个可怕的对手，不会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无忌道：“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正和唐玉在一起。”
他没有说谎，第二次见到怜怜的时候，怜怜的确和唐玉在一起，但是地点却是在和风山庄。
唐缺道：“看来你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
无忌道：“也就个把月而已，而且也只见过几次。”
唐缺道：“可是怜怜似乎对你不错。她的屋子，除了双喜，连一丈红都不许进去。但却带你进去了。”
无忌笑了笑，“看来我比较讨女人喜欢。”
唐缺道：“可是你出来后，上官刃就没让她再出门，为什么？”
没等无忌回答，他又说道：“你不要太多心，怜怜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也一直很关心她的。”
无忌苦笑道：“上官先生把她关起来，只是因为她喜欢我。”
“喜欢你？”唐缺大笑，道：“可是她原本应该喜欢唐傲的。”
无忌道：“或许她认为我这种男人，才是最适合她的。”
唐缺道：“上官刃不是也很器重你么，如果怜怜真的喜欢你，我想他也不至于会反对让你做他的女婿。”
无忌叹道：“可是我终究是个杀手，杀手随时会被别人杀掉的。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的床上，哪天突然多了一具无头的尸体。”
唐缺道：“这个理由虽然比较牵强，但也说的过去。哪天我去给上官刃多说说你的好话，说不定他真招你做女婿。”
无忌苦笑。
唐缺又嘻嘻笑道：“你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可惜我的妹妹已经嫁给了雷震天，否则我还真会让你做我的妹夫。”
他伸出白白胖胖的手，用力拍了拍无忌的肩膀，道：“我一直都非常信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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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叹了一口气道：“可是我自己却很没有自信。”
唐缺道：“为什么？”
无忌道：“因为在女人方面，我常常管不住自己，特别是遇到风骚的女人。”
唐缺哈哈笑起来，道：“像我妹妹那种？”
无忌道：“杀手也是人，也有寂寞的时候。我既然没有老婆，就只有惦记别人的老婆。”
唐缺眨了眨眼睛，道：“雷震天的两个老婆，哪一个你更喜欢？”
无忌一直想得到蜜姬的消息，才主动谈起女人的话题。
所以无忌道：“当然是蜜姬！”
“你的胆子果然不小！”唐缺张大了嘴巴，道：“要是雷震天知道你惦记着他的老婆，他非扒掉你的皮不可。”
无忌道：“雷震天又不会来偷听我们谈话，况且，蜜姬也已经不是他的老婆了，我想想有何不可！”
唐缺把头靠近无忌，压低声音道：“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雷震天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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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的心跳了起来，表情也装出很吃惊的样子，“真的？”
他没有料到唐缺居然会告诉他这个“秘密”。
雷震天的死讯如果传出去，势必会引起唐家和霹雳堂结盟的失败，甚至两家会发生火并，这正是上官刃的下一步的计划。
保守这个秘密对唐家最有利，可是唐缺现在却主动泄露给他。
难道是因为唐缺真的已经完全信任他？
还是唐缺故意泄露给他？
如果是故意泄露，那么，无忌就不能再让霹雳堂的人知道雷震天的死讯了，否则，唐缺就会知道，消息是通过他泄露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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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真的。”唐缺道。
无忌道：“他是怎么死的？”
唐缺道：“被一把剑杀死的。一把利剑。”
无忌道：“杀死雷震天并不是容易的事情，雷震天也算是个高手，况且，这里是唐家堡。”
唐缺道：“能杀死他的人的确不多，但也不少。”
无忌道：“哦？”
“比如你。”唐缺又紧紧盯住了无忌，射出针刺一般的光芒。
难道唐缺已经知道了无忌去过地道？
无忌袖中的双拳紧紧握了起来，但他的声音保持了绝对平静。
他只是微微笑道：“你并没有见过我出手，怎么知道我可以杀死他？”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唐缺道，“况且，杀一个人的法子很多，未必需要更高的武功。”
无忌道：“这么说，你怀疑我是凶手？”
唐缺道：“任何人都可能会是凶手。甚至包括我。”
无忌道：“可是我为什么要杀雷震天？”
唐缺道：“你是个杀手，杀手当然是为了银子。”
“即使有人愿意出一百万两，我也不想杀他。”无忌苦笑道，“我可不想死在霹雳堂的火药下。”
唐缺道：“雷震天一死，对谁最有利？”
无忌道：“当然是大风堂。”
唐缺吃吃笑道：“不对。”
“不对？”
“当然不对！对你最有利。”
“为什么？”
唐缺道：“因为你就可以放心去找蜜姬了。”
无忌松了一口气，他笑了笑，道：“人家刚刚死了老公，我就去找她，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唐缺道：“你心里一定开心得要死，我要是你，恨不得马上去找她。”
唐缺说的不错，无忌的确很希望尽快见到蜜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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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道：“我的确是想见见蜜姬，可是，我不太明白的是，为什么你要把雷震天的死告诉我？”
唐缺眨了眨眼道：“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无忌道：“你的朋友不止我一个，难道你也会告诉他们？”
唐缺盯了他一会，叹了一口气：“你是真不知道为什么？”
无忌道：“当然不知道。”
唐缺道：“你如果有了蜜姬这样的女人，还会找怜怜和娟娟么？“
无忌道：“我即使没有蜜姬这样的女人，也不会主动找怜怜和娟娟。”
他也叹了口气，道：“我恨不得躲起来，离她们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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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缺把蜜姬的住址给了无忌，告诉他，“你随时可以去找她，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拦你。”
唐缺固然不希望怜怜和唐娟太接近无忌，但允许他找蜜姬，一定不会是因为怜怜和唐娟。
他似乎在给无忌挖一个陷阱，让无忌跳进去。
不管是什么陷阱，无忌决定跳一跳，他也需要试探一下唐缺的意图。
所以他决定去找蜜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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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三十日。
进入蜜姬住的那个园子时，果然没有人拦住无忌，甚至人影都看不到。
可是如果来的是不该来的人，唐家的人一定会立刻出现。
现在是下午，阳光虽然已经不算强烈，但仍旧很热。
园子里种了很多花，飘逸着淡淡的香味。
厢房的门是开着的，无忌一进门，就看到了蜜姬。
蜜姬正在洗澡。一个大木桶，水面上漂满了刚摘下来的鲜花。
水加得并不满，所以无忌第一眼，就看到了她雪白丰满的胸膛。
蜜姬吃吃笑道：“你一定是没见过女人洗澡。”
无忌实在难以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笑道：“的确是第一次。”
蜜姬道：“你实在是太色了，我恨不得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非但看不出任何恨的样子，反而把胸膛挺得更高了。
无忌道：“你就这样子开着门洗澡，难道不怕外面的人看到？”
蜜姬反问道：“难道我洗澡的样子不好看么？”
无忌道：“实在是好看极了。”
蜜姬道：“既然好看，为什么怕让别人看？”
她居然这样回答。
蜜姬道：“我知道他们的人就在附近，说不定在暗处偷偷地看。他们越看，自己越难受，他们越难受，我就越开心，这岂非很好！”
一个男人，远远地看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洗澡，尽管饱了眼福，可是身体某些地方会更饥饿，的确会更加难受。
无忌笑道：“看来我还是不看的好，免得也让自己难受。”
蜜姬媚眼如丝，道：“你也可以选择让自己不难受，说不定，还会更加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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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已经很露骨了，无忌赶快转换话题，道：“你打算在里面呆一天么？”
蜜姬叹了口气，道：“我本来是打算洗一天的，可是你来了。你是客人，我总要接待一下你才对。”
无忌道：“那你还不赶快出来。”
蜜姬笑道：“你不转过身去，我怎么出来？”
无忌于是转过身去，可是等了一会，蜜姬却动也没动。
无忌道：“我已经不看了，你怎么还不出来？”
“你若不抱我出来，我又怎么能自己跑到床上去？”蜜姬吃吃笑道：“你忘了我是个残废么？”
无忌道：“你既然能自己进去，怎么就不能自己出来呢？”
蜜姬道：“谁说是我自己进来的？”
“谁抱你进去的？”
“一个小丫头。”
“那个小丫头呢？”
“已经走了。”
“为什么？”
“因为你来了。”

土人老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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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的女人，柔软的大床，雪白的床单。
谁也无法拒绝这样一个女人。
怀里的蜜姬，像是一只柔弱的小猫，柔弱到无忌甚至产生了保护她的念头。
蜜姬的手从无忌的胸口开始向下滑动，伸向无忌的衣带。
无忌轻轻握住她的手。
这只手十分完美，手指嫩白，笔直而且纤细，中指上戴着一颗湛蓝的宝石戒指。
无忌痴痴地看着这只手。
蜜姬道：“我的手很好看么？”
“当然，我还没看过这么好看的手。”
蜜姬道：“这双手不仅好看，而且很好用。”
“很好用？”
“是的。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无忌道：“可是，这是只会要人命的手。”
蜜姬轻轻咬了咬无忌的耳朵，吃吃笑道：“一会我就用这只手要了你的命。”
她的手挣脱了无忌，继续滑向无忌的下腹。
无忌道：“可是我现在还不想死。”
他突然抓住蜜姬的手。
蜜姬道：“你怕我真的杀了你？”
无忌道：“怕得要命。”
蜜姬道：“为什么？”
无忌道：“因为我是唐玉的朋友。”
蜜姬道：“你不是唐玉的朋友，而是我的朋友。”
无忌道：“哦？”
蜜姬道：“我现在是不是在唐家堡？”
“是的。”
“我既然已经进了唐家堡，那么，你自然就是我的朋友。”
如果不是无忌，蜜姬的确进不了唐家。
但这并不是能够成为朋友的理由。
无忌道：“可是我始终是很担心，你的手里会不会突然会射出一根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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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铁汉就是死在蜜姬的银针下。
他凝视着那枚湛蓝的戒指，“现在你虽然射不出银针，但这颗戒指，一样可以要了我的命。”
蜜姬道：“这颗戒指虽然可以杀人，但不会用来杀你。”
无忌道：“为什么？”
蜜姬道：“因为它只能用一次。”
“一次？”
“不错。所以，我只能在最需要的时候才能用它。”
蜜姬道：“这枚戒指，是雷震天送给我防身的。”
湛蓝的戒指，与她湛蓝的眼睛一样的颜色。
蜜姬继续说道：“戒指里面暗藏了一根银针。比杀黑铁汉的更加细小。”
无忌道：“你来唐家堡，就是为了雷震天？”
蜜姬道：“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救出雷震天。”
无忌道：“救出？”
蜜姬道：“不错。因为他早就被唐家囚禁了。”
无忌道：“可是你怎么会知道？”
蜜姬道：“雷震天无论身在何处，但每个月都会与雷家兄弟保持固定联系，可是近一年来，雷家兄弟没有雷震天的任何信息，所以，他一定被囚禁了。”
无忌道：“难道雷震天就没有可能已经死了么？”
蜜姬道：“他没有死。”
无忌道：“为什么？”
蜜姬道：“因为前几天，唐缺割了我一缕头发。他一定是以我为要挟来胁迫雷震天，所以，他一定不会杀了他。”
无忌道：“雷震天既然是唐家的孙女婿，唐家为什么要囚禁他？”
无忌明明知道原因，却不得不这么问。
蜜姬道：“霹雳堂虽然与唐家结盟，但原本就是相互利用。雷震天如果不甘心被利用，唐家自然会把他关起来。”
无忌叹道：“雷震天既然已经不管你，你又何必再管他。”
蜜姬道：“他可以抛弃我，我却没法子抛弃他。”
无忌不说话了。
蜜姬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无忌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因为他已经知道，五年前雷震天离开她，是他们为自己设计的“退路”，是早就计划好的。
但是他依旧答道：“是的。”
蜜姬道：“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像我这样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会放不下一个抛弃我的男人？”
她说出这句话时，表情依旧是那么平静。
无忌道：“是的。”
蜜姬抬手看着那枚戒指道：“雷震天毕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她的眼波温柔起来，“他虽然抛弃了我，但他毕竟对我很好过。”
无忌道：“所以你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
蜜姬道：“唐缺不会杀我的。”
“为什么？”
蜜姬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道：“这是他的秘密。”
唐缺和蜜姬之间，似乎有很微妙的关系。
他们之间难道曾经发生过感情？可是唐缺明明喜欢的是男人。
无忌没有追问。
他突然问道：“你诱惑我，是不是希望我帮你救出雷震天？”
蜜姬笑道：“你的确是个聪明人。”
无忌道：“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蜜姬道：“因为你是个好人，而我，是个可怜的女人。”
这个理由实在不好。
无忌道：“我帮不了你。”
蜜姬道：“为什么？”
无忌道：“因为我现在已经是上官刃的总管。”
蜜姬道：“你一定要答应我，因为你没有选择。”
无忌道：“为什么？”
蜜姬突然把无忌拉倒在床上，在他耳边轻轻道：“因为你是大风堂的人。”

土人老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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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的心一沉。
蜜姬继续道：“你不仅是大风堂的人，而且，说不定就是赵无忌。”
无忌道：“是么？”
蜜姬道：“你不要忘记，我们跟踪唐玉很久了，对你的行踪，也知道很多。”
无忌道：“是么？”
蜜姬道：“你去过和风山庄，也去过大风堂的分舵。”
无忌心中起了杀机，他的手变得冰冷。
蜜姬虽然是唐家的仇人，毕竟是霹雳堂的人。她随时可能出卖无忌。
蜜姬道：“你现在是不是想杀我？”
无忌没有回答。他并不想否认。
蜜姬道：“出卖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她说的没错。即使她出卖无忌，即使雷震天没死，唐缺也绝对不会放了他。
无忌道：“霹雳堂是大风堂的敌人。即便我是大风堂的人，为什么要救我的敌人？”
蜜姬道：“你若救了雷震天，霹雳堂就会成为大风堂的朋友。”
无忌想起了柳三更的话，“大风堂和他们对峙的局面，已维持了二三十年，很可能还会再继续二三十年，以后甚至说不定还可能化敌为友，你现在又何必想得太多。”
可惜雷震天已经死了。
无忌道：“看来我除了答应你，没有其他选择。”
蜜姬轻抚着无忌的脸道：“不错。”
无忌站起身来，叹了口气，道：“可是我仍旧是帮不了你。”
蜜姬道：“为什么？”
“他的确帮不了你。”突然传来冷冷的话语。
唐娟娟出现在门口。她的脸色铁青。
无论是谁，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另一个赤裸的女人呆在一起，脸色都不会好看。
唐娟娟继续说道：“因为...”
她话还没说完，无忌冲过来，拉着她奔了出去。
他生怕唐娟娟一生气，把雷震天的死讯说了出来。
女人吃醋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