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古龙之“小李飞刀”系列___一些难题，一些求索

半剑飘东半剑西

重读古龙之“小李飞刀”系列___一些难题，一些求索

       古龙之“小李飞刀”系列，其中的《边城浪子》留下一些难题，甚至留下未解之谜。

       下面的题目不是其难题，只是一道自测考题：

       傅红雪在十二生肖（从鼠到猪）中属相是什么？

       如果读者不屑解答如此旁门问题，请忽略。

       如果感兴趣而一时未意会，可试试重读一遍本论坛的历史奉献——精校版《古龙全集》之《边城浪子》，上题答案便迎刃而解。

       古龙之“小李飞刀”系列中，《多情剑客无情剑》是值得每十年重读一次的佳作。

      个人认为，《边城浪子》也值得重读。

      有些读者认为，《九月鹰飞》和《天涯·明月·刀》也值得重读。

      许多读者认为，先忽略《边城刀声》（丁情），不要把《边城刀声》与《边城浪子》混为一谈，有时间宁可读读处女作《苍穹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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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义“古龙遗留的难题”，系指古龙在小说中没有明确指出答案、但求解答案有助于理解原著的问题。
       也指从文字之间推导出的难题，求解答案有助于理解原著精华。
       但一些难题未必有答案。

小李飞刀系列难题之一：
       断腿的萧别离是如何找到连马空群都搜寻不得之花白凤的？

       在第一部《边城》第19章“杀人.毁尸”中，沈三娘向叶开描述梅花庵之战：

    叶开叹道：“他们自己当然更不肯说出来，马空群只怕再也没有想到这秘密也会泄漏。”
　　沈三娘道：“他做梦也没想到。”
　　叶开苦笑道：“其实连我也想不通，这秘密是怎么泄漏的。”
　　沈三娘沉吟着，终于缓缓道：“活着的那七个人之中，有一个突然天良发现，将这秘密告诉了白凤夫人。”

　　叶开道：“这种人也有天良？”
　　沈三娘道：“他本来也已将死在白大哥刀下，但白大哥却从他的武功上认出了他，念在他做人还有一点好处，所以刀下留情，没有要他的命。”
　　叶开道：“这人是谁？”
　　沈三娘叹道：“白凤夫人已答应过他，绝不将他的姓名泄漏。”

      这个人是萧别离。

      在第一部《边城》第24章“萧别离的别离”中，萧别离向叶开坦白：

     叶开眼睛突也露出刀锋般的光，盯着他，道：“那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很清楚？”
　　 萧别离黯然道：“我本来想忘记的，只可惜偏偏忘不了。”
　　 叶开道：“因为你的这双腿就是在那天晚上被砍断的。”
　　 萧别离看着自己的断腿，淡淡道：“世上又有几个人的刀能砍断我的腿。”
　　 叶开道：“他虽然砍断了你的腿，但却留下了你的命。”
　　 萧别离道：“留下我这条命的，并不是他，而是那场大雪。”
　 　叶开道：“大雪？”
　　 萧别离道：“就因为雪将我的断腿冻住了，所以我才能活到现在，否则我连人都只怕已烂光了。”

       问题是，梅花庵伏杀白天羽兄弟之后，萧别离断腿，滞留在关东、在边城，
       即使萧别离“天良发现”，他又如何将马空群为主谋的秘密告诉花白凤？

       因为，马空群亲口对沈三娘讲过：

     空群叹息了一声，道：“你也许不信，但你还未到这里来时，我已见过你，见过你们姐妹和白天羽在一起，那时你还小。你姐姐肚子里却已有了白天羽的孩子。”
　　 沈三娘颤抖突然停止，全身似已僵硬。
     马空群道：“白天羽死了后，我也曾找过你们姐妹，但你姐姐却一直隐藏得很好，又有谁能想到你居然到这里来了？”

       你姐姐即花白凤，花白凤在白天羽死后，隐藏极深，马空群作为堂主，可动用资源极多，尚且找不到花白凤；
       断了腿走不远的萧别离，又如何能比马空群更高明，把秘密告诉花白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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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飞刀系列难题之二：

       发现翠浓秘密的马空群为何不利来找到花白凤？

      第一部《边城》第十三章“最后的早餐”，古龙写道：  

    马空群道：“我已早就知道你跟翠浓的关系。”

　　沈三娘道：“哦？”

　　马空群道：“我这边的消息，由翠浓转出去，外边的消息，也是由翠浓转给你的。”

　　他也笑了笑，道：“你用她这种人来转达消息，倒的确是个聪明的主意。”

　　沈三娘叹道：“只可惜还是早已被你知道。”

　　马空群道：“我一直没有阻止你们，只因为我根本就没有重要的消息给你。”

　　沈三娘道：“你也许还想从我这里得到外面的消息。”

　　马空群也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你姐姐比你精明得多，这么多年来，我竟始终查不出她的踪迹。”

　　沈三娘道：“所以她直到现在还活着。”

      无论如何，花白凤必须派出一名信使，与翠浓联系。（参考《白玉老虎》）

      马空群早就发现的秘密，等于发现了花白凤的信使。

      “马空群道：‘我一直没有阻止你们，’”就是没对信使下手。

      可是，一直想得到花白凤藏身之处的马空群，为何不追踪信使，以便找到花白凤？

      甚至，为何不抓住信使严刑拷打，逼问花白凤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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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飞刀系列难题之三：

       断双腿的萧别离是否会被马空群灭口？

      虽然白天羽饶了萧别离一命，但梅花庵之战结束后，萧别离断了双腿；

      马空群为了保守秘密，是否会将萧别离灭口呢？

      因为这是江湖，被江湖人发现马空群杀义兄白天羽，马空群根本无法在江湖立足，
      既然已经杀死义兄，为保守秘密再杀同盟者，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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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飞刀系列难题之四：
       花满天和云在天谁的职位高些？

       古龙在《边城浪子》中对花满天和云在天职位的描写，很稀罕。好在有两处文字，分别显示他们在《边城浪子》中的地位是“场主”。
       参考第一部《边城》中：

      飞天蜘蛛大笑，随手甩脱了身上的白衣，露出了一身黑色劲装，走过去向云在天长长一揖，道：“在下一时游戏，云场主千万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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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红雪却似乎没有看见，他不愿看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
　　 马上人的明眸却在盯着他的脸。忽然道：“你就是那个人？连花场主都请不动你。”

        但在《边城》中, 花满天和云在天对马空群的称呼是“堂主”，尽管马空群喜欢人称其为“三老板”。  
        场主的“场”是什么场？
        参考第一部《边城》中：

        马空群道：“前天晚上，乐乐山、慕容明珠、傅红雪、飞天蜘蛛，全都在自己屋里闭门未出，但你的马场中，却死了十三位兄弟。”
        花满天恨恨道：“当时我还以为那是叶开下的毒手。”

        因此，场主是“马场主”，而且，有花满天名下的马场，只能理解为马空群让花满天管理的“马场”。
        进一步的推论是：万马堂没有“副堂主”，马空群采取分权制度，让花满天和云在天各管一个马场，互相制衡。

        除此之外，其他的信息很稀缺，没有直接显示花满天和云在天职位高低的字眼。
        只能从全书文字中找寻。

       云在天似乎还是万马堂的事务中总管。参考第一部《边城》中：

    云在天忽然抢着道：“万马堂中，本有公犬二十一条，母犬十七条，共计三十八条；饲鸡三百九十三只，平均每日产卵三百枚，每日食用肉鸡约四十只，还不在此数。”
　　此时此刻，他居然好像账房里的管事一样，报起流水账来了。
　　叶开微笑道：“却不知公鸡有几只？母鸡有几只？若是阴盛阳衰，相差太多，场主就该让公鸡多多进补才是，也免得影响母鸡下蛋。”
　　云在天也笑了笑，道：“阁下果然是个好心人，只可惜现在已用不着了。”
　　叶开道：“为什么？”
　　云在天忽然也沉下了脸，一字字道：“此间的三十八条猛犬，三百九十三只鸡，都已在一夜之间，死得干干净净。”

      要记住这些详细数字，不容易。关键是，该详细数字是汇报到云在天处。

      在第一部《边城》第一章“不带刀的人”，花满天担任了请人赴宴的角色。见下：

     白衣人似也笑不出了，干咳两声，道：“三老板吩咐在下，务必要请阁下赏光，否则……”
　   傅红雪道：“否则怎样？”
     白衣人勉强笑道：“否则在下回去也无法交代，就只有站在这里不走了。”

     这种办不到就别回来的情节，在随后也有，参见：

     马空群道：“十个人一组，分成四组，多带食水口粮，找不到线索就不许回来！”

     办不到就别回来者，相对地位差点。
     但云在天呢？
     云在天担任迎宾的角色。参见：

     一辆八马并驰的黑漆大车，就停在门外。
　   黑漆如镜，一个人肃立待客，却是一身白衣如雪。
  　 车上斜插着一面白绞三角旗：“关东万马堂。”
　　 叶开刚走过去，白衣人已长揖笑道：“阁下是第一位来的，请上车。”
     这人（注：即云在天）年纪比花满天小些，但也有四十岁左右，圆圆的脸，面白微须，不笑时已令人觉得很可亲。

      花满天千辛万苦请到的客人，由云在天迎接并一同坐车；连同前面“鸡犬不留”的数目讲述，推论是云在天职位比花满天高。
     （但仅仅是两个证据，还无法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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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武功分析，云在天的轻功比较出色。参见

    叶开眨眨眼，微笑道：“‘烟中飞鹤’云在天的轻功三绝技，岂非也同样无人能及。”
　　白衣人耸然动容，但瞬即又仰面而笑，道：“云某远避江湖十余年，想不到阁下竟一眼认了出来，当真是好眼力！”
　　叶开悠然说道：“我的眼力虽不好，但‘推窗望月飞云式’、‘一鹤冲天观云式’、‘八步赶蝉追云式’，这种武林罕见的轻功绝技，倒还是认得出来的。”

       没有明显的云在天操作冷兵器描述。
       但有花满天运剑的几处描述。
       在第一部《边城》第二章“万马堂”，古龙写道：

       他身上并没有佩剑。
       但他却是江湖中最负盛名的几位剑客之一，“一剑飞花”花满天……
       花满天静静的看着他，突然一伸手，拔出了他腰悬的剑。
       他们的距离本来很远，但花满天一伸手，就已拔出了他的剑，随手一抖，一柄百炼精钢的长剑，忽然间就已断成了七八截。

       结合第一部《边城》第十三章“最后的早餐”的描述，花满天的武功应比云在天高。
       考虑到“江湖中最负盛名的几位剑客之一”的评价，以剑术论之，花满天的武功比云在天高得多。
       这与前面分析得到的“云在天职位比花满天高”似乎有矛盾。是否应“花满天职位比云在天高”？

       第十三章“最后的早餐”中，马空群与花满天的对话：

       马空群道：“云在天本来就不是这计划的真正主谋人。”…….
       马空群道：“第二，这人在万马堂中的身份地位必定很高。”
       花满天道：“怎见得？”
       马空群淡淡道：“就因为他有这种身份，将我逼走后，他才能接管万马堂。”
       花满天沉思着，终于又慢慢的点了点头，道：“有道理。”
       马空群道：“他想必是云在天平日很信服的人，所以云在天才会听命于他。”

      此对话貌似更能说明“花满天职位比云在天高”，其实不然。
      马空群说“地位必定很高”是相对其他人而言，对其他人而言“排第三位”就是很高。
      云在天平日很信服的，正是花满天。
      云在天的信服，是“皇帝信服宰相”般的信服。

      推论反而是，云在天深知自己的武功、智慧比不上花满天，但反而被马空群安排为“排第二位”、高于“排第三位”的花满天，
      因此，要请花满天制订计划。
      而长期居于幕后的花满天，也可能答应云在天，事成后继续让云在天“当头”，因此两人能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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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马空群让云在天排在花满天之前？
       因为马空群始终对花满天的为人有看法。

       花满天与武当派很有渊源（甚至不排除原属于武当派，后被武当派出名）。
       第一部《边城》以开始如此介绍乐乐山：

       云在无微笑道：“两位也许不认得，这位就是武当的名宿，也正是江湖中最饱学的名士，乐乐山，乐大先生。”

       乐乐山就是花满天请来的，推测乐乐山为花满天早期在武当派的旧相识。
       为了避嫌，花满天装扮出一副对乐乐山厌恶的样子。古龙写道：

       对别的人，别的事，花满天都很能忍耐，很沉得住气。
       否则他又怎会在风沙中站上一夜？
       但只要一看见乐乐山，他火气好像立刻就来了，冷漠的脸上也忍不住要露出憎恶之色。
       叶开觉得很有趣。

       因此，反而被叶开看破。叶开能看破，马空群自然也能看破。古龙还回顾：

       马空群忽又叹息了一声，道：“二十三年前，武当山下的那一剑之辱，你至今还未忘却？”
       花满天脸色变了变，道：“我忘不了。”
       马空群道：“但伤你的武当剑客回云子，岂非已死在你剑下？”
       花满天恨恨的道：“只可惜武当门下还没有死尽死绝。”
       马空群凝视着他，叹道：“你头脑冷静，目光敏锐，遇事之机变，更无人能及，只可惜心胸太窄了些，将来只怕就要吃亏在这一点上。”

       基于对花满天为人的看法，雄才大略、知人善任的马空群，将云在天的职务安排在花满天之上，概率较大。
       当然此纯属个人的猜测。
     （也可能古龙原构想，马空群安排下，他们俩地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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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是花满天，已足于让丁情写一部“花满天武当外传”，何必抄《边城浪子》呢？

        例如，可以设想花满天在关东，屈身于万马堂，本质上是避祸。
        23年前，花满天被武当剑客回云子所伤，花满天苦心练习剑术，20年前成为名动江湖的“一剑飞花”剑客，17到16年前杀回云子，被武当派追杀，不得不避祸关东。

        第一部《边城》第三章“鸡犬不留”，链接为

        https://www.gulongbbs.com/book/bclz/7655_4.html

        其中有屠杀带来的血腥气，谁在屠杀？
        古龙写道：

     叶开屋子里的灯首先亮了起来，又过了半晌，他才大步奔出。
　 　慕容明珠和飞天蜘蛛也同时推开了门。
　 　乐大先生的门，还是关着的，门里不时有他的鼾声传出。
　 　傅红雪的门却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慕容明珠道：“刚才是不是有人在鸣锣示警？”
　 　叶开点点头。
　 　慕容明珠道：“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事？”
　 　叶开摇摇头。
     就在这时，两条人影箭一般窜过来，一个人手里剑光如飞花，另一人的身形轻灵如飞鹤。……
     花满天目光掠过门外站着的三个人，身形不停，扑向乐乐山门外，顿住。他也已听到门里的鼾声。
　 　云在天身形凌空一翻，落在傅红雪门外，伸手一推，门竟开了。
　 　傅红雪赫然就站在门口，手里紧握着刀，一双眼睛亮得怕人。
　 　云在天竟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铁青着脸，道：“各位刚才都没有离开过这里？”
　 　没有人回答…..
　 　慕容明珠皱了皱眉，像是想说什么，还未说出口，就已弯下腰呕吐起来。
　 　风中的血腥气已传到这里。
     然后，突然间，万马悲嘶，连天畔的冷月却似也为之失色！

      再看第四章“魂飞魄散”

       西边的一排马房，养着的是千中选一、万金难求的良种马。
       鲜血还在不停的从马房中流出来，血腥气浓得令人作呕。
       马空群没有呕。
       他木立在血泊中，他也已失魂落魄。
       公孙断环抱着马房前的一株孤树，抱得很紧，但全身还是不停的发抖……
       叶开叹息了一声，转回身子，正看到慕容明珠又开始在远处不停的呕吐。
       飞天蜘蛛也是面如死灰，满头冷汗。
       傅红雪远远的站在黑夜里……

       屠杀是杀良马！摧毁马空群、公孙断的斗志。
       计划正是花满天设计的。
       注意没有，乐乐山一直没有出现。
       为什么花满天需要“扑向乐乐山门外”，因为怕别人推开乐乐山的门、怕别人发现乐乐山不在房里。
       杀马的既然是乐乐山，乐乐山一开始的好酒易醉，就是花满天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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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马空群醒悟了乐乐山诈醉之后，下面一幕就容易理解。

     （云在天、花满天死后）
　　乐乐山皱眉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丁求道：“找你算账。”
　　乐乐山道：“算什么账？”
　　丁求道：“十年前的旧账，你难道忘了么？”
　　乐乐山道：“我连见都没有见过你，哪里来的什么旧账。”
　　丁求厉声道：“十七条命的血债，你赖也赖不了的，赔命来吧。”
　　乐乐山道：“这人疯了，我……”

       第一次看《边城浪子》，到此可能有点糊涂但一扫而过，估计是丁求听错人言而杀乐乐山。
       但重读《边城浪子》便很清楚，丁求与乐乐山没有所谓的“十七条命的血债”，也没杀错；他就是奉命来杀乐乐山，为一批良种马报仇的。
       叶开看到萧别离楼上有三个人影上楼只见萧别离、“金背驼龙”丁求两个人，避开的正是马空群。

       不过，万马堂的屠杀，有些不是假借外人之手。古龙写道：

       马空群道：“前天晚上，乐乐山、慕容明珠、傅红雪、飞天蜘蛛，全都在自己屋里闭门未出，但你的马场中，却死了十三位兄弟。”……
       马空群道：“凶手本来是想嫁祸给叶开的，想不到叶开居然也有人证。”…..
       花满天道：“你认为凶手是云在天？”
       马空群道：“也不是。”……
       马空群沉着脸道：“我很了解他的武功，也很清楚那十三位兄弟的身手，就凭他要杀死那十三位兄弟只怕还很不容易。”……

       杀死十三位好手的，正是花满天。
       也再次证明，花满天的武功，高于云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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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飞刀系列难题之五：
        小虎子缘何称公孙断为“四叔”？

       最简单的解释是，公孙断在家排行第四。这是谁都会写的。
       如果是这种原因的话，那就不是古龙的小说。
       古龙对数字的使用，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马空群的万马堂，在白天羽、白天勇死后，仍然没有在马空群之下，设副堂主。前面已述，云在天、花满天的职务就是马场的场主。
       马空群喜欢人称其为“三老板”。
       第一部《边城》第三章“鸡犬不留”，古龙如此描述马空群的小儿子小虎子：

    公孙断握紧双拳，额上青筋一根根暴起。
　　突听一个孩子的声音在外面呼唤道：“四叔，我睡不着，你来讲故事给我听好不好？”
　　公孙断叹了口气，就好像忽然变了个人，全身肌肉都已松弛，慢慢的站了起来，慢慢的走了出去。
    马空群看着他巨大的背影，那眼色也像是在看着他所疼爱的孩子一样。

       在职位上，马空群未必为公孙断安排比较显赫的称谓，从小说中也查不出。
       而马空群信任公孙断，也因为公孙断没有野心，不去追求什么职位。
       小虎子称公孙断为“四叔”，显然是从小马空群让他那样称呼。

       在心目之中，喜欢被称为“三老板”的马空群，把公孙断排在“第四位”，这可能是“四叔”缘由。
       因此有上面马空群的“眼色”描述。
       公孙断与马空群、马芳玲、小虎子住在一起，充当夜间护院的角色——马空群把身家性命都交付给公孙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