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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神偷手感恩邪归正
饿雕爪负义占友妻
赵青龙眼见郑青中暗器跌倒在地,心中好生着急,正打算去救,谁知被小个儿拦住,无可奈何之下,赵青龙准备拼着自己受伤,也要去击高个儿,保护郑青。突见郑青从地上一连攻出三招,高个儿防而不备,竟被郑青的判官笔点中了穴道。
那郑青心眼够多,手腕狠毒,跃起身来便要用判官笔结果高个儿的性命。
赵青龙只说郑青点了高个儿的穴道,定会问个明白,岂料他要结果高个儿的性命。
在这生命攸关之时,那个小个儿身形疾快,挥起一对鹰抓,怒吼一声,飞也似地直向郑青后心抓去。
小个儿腾身跃起,举鹰抓直扑,招式很象恶道。赵青龙一看,便猜想他可能是恶道的徒弟,于是运达摩混元真功,用上十分的劲道,狠狠地往小个儿打去。
“呼”的一声!掌风大响,尘土飞扬。
小个儿被达摩金刚掌震出三丈开外,郑青也被掌风卷出了丈许。
赵青龙随着掌风跃身扑向了小个儿。
小个儿被掌风震开,脚步未稳,已被跃身扑上的赵青龙点了穴道,同时跌倒在地不能动弹。赵青龙正要问那人言语,忽见郑青扑上,手中判官笔直刺那人胸膛。赵青龙来不及多语,伸手挡住了郑青,言道:“不要乱来?”
郑青见赵青龙心慈,厉声叫道:“恶贼不杀等待何时,先杀了两个,世间岂不少了两个祸害!”
没等赵青龙言语,只听那小个儿喊道:“二位大侠饶命。我弟兄不是残害百姓的恶贼,是被恶道骗来与二位动招为敌的。”
郑青闻听是受恶道的骗,顿觉惊奇,问道:“你二位姓甚名谁,骗你的恶道又是何等模样?”
“我俩本是兄弟,姓蒋,大哥蒋明,人称‘夜游神’,我叫蒋奇,人称‘神偷手’。”
“这神偷手还不算贼?大哥甭听这小子乱言。看他年纪不大,倒会编圈骗人。快言为何神偷不为贼,那恶道姓甚名谁,什么模样。”
“我兄弟光偷作恶多端的富豪之家和贪官污吏,救济贫民百姓,所以老百姓都称我为‘神偷手’。那恶道自己言讲,姓沙名子龙,人称‘饿雕神抓’,两个月前才认识我兄弟,并收我们为徒……”
“原来是恶道的徒弟,我今天非宰了鼠辈不可,快说那恶道是不是独眼?”
“一点不错,不知二侠怎认得师父,不!是恶道?”
“少要多问!大哥,恶道之徒不除等啥?”
赵青龙听得明白,蒋奇说得清楚,那恶道两个月的时间能教什么徒弟,于是便道:“蒋奇你老实说,恶道是怎样骗你们兄弟前来暗杀,你们又是怎样成为师徒的?”
“大侠细听。两个月前,我们杏花楼突然来了一人,这人便是恶道。他听人讲我兄弟之名,便上门找我们比武,结果,我兄弟齐上,三招未过被他全部打翻。只说恶道为别人找我兄弟的麻烦,非杀了我们不可,谁知恶道却要我们兄弟拜他为师,我兄弟见他武功高强,身怀绝技,便--口应下,就这样便拜在他的门下,认师学艺。恶道开始几天还好,教我们几招,‘饿雕神抓’之功,后来便日夜不归,我们也不知何故。一次听恶道言讲,他要找一个叫孟凡通的……报挖目杀徒之仇。”
“嗯!孟凡通乃我的恩师。”
“我兄弟想问个究竟,恶道不肯言出,并训了我们一顿。从此,我兄弟再不敢多问,也不管他出去干些何事。近日杏花楼有三个少女被贼人背走,我兄弟受三家老少之托,查访淫贼下落。忽见师父,不、不,是恶道回来,言讲你们二位今晚要到杏花楼,干采花盗柳的勾当,所以,我兄弟便提前来此埋伏。听恶道讲你二人武功高强,才先下手发暗器,心想先打倒一个,再合起来打那一个。谁知二侠武功确实了得,又有慈善心肠,绝不是恶道所言的淫贼……”
郑青道:“尔等听恶道胡言,把我们兄弟当成了淫贼,依我猜测,背走这三个少女定是独眼恶道所为!大哥,这两个小子油腔滑调,又是恶道之徒,也不会是好东西,如放了他们,岂不是放虎归山!”
“二侠,我蒋奇言语若半句有虚,就不是父母生养,若不相信,就请动手!”
“贤弟,常言道,人不错为神,马不错为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他愿意改悔,还是不要伤害他们。”青龙言罢,解开了蒋氏兄弟的穴道。
蒋氏兄弟见赵青龙武功超群,品德非凡,便一齐上前,跪在赵青龙面前,同声言道:“大侠武德令人敬佩,我弟兄愿拜大侠为师,随身行义,死而无怨!不然,恶道回来,绝对饶不了我们。”
赵青龙见蒋氏弟兄年龄都在二十左右,怎好应下,便道:“二位快起,赵青龙初下山来,对江湖中事儿所知甚少,此外,我兄弟还有要事在身,怎可让二位弟兄相随。蒋奇之言不差,独眼恶道是骗了你们,三个少女之事,说不定是他所为。不知恶道现在何处,如需我兄弟相助,即可去找那恶道算账!”
郑青闻听赵青龙要助蒋氏弟兄去除恶道,心内又惊又喜,惊的是他知道恶道的武功,四人联手也不可能杀了恶道,喜的是赵青龙不但武功高强,谈吐、武德也都具有大将之风,将来必成大事。自己给他当个助手,就是为他拼死,也心甘情愿。郑青从内心深处敬佩赵青龙。言道:“大哥所言极是,不知二位有无胆量?如果有胆量就领我们去杏花楼!”
蒋明心直口快,有正气,方才听了赵青龙的言语,见他不计较哥俩的过失,便十分敬佩;对恶道两个月的踪影,也有些怀疑。他听赵青龙一说,顿时明白,郑青一问,便粗声粗气地言道:“二位大侠如此义气,实是我弟兄多年想结交之人,只恨机缘太晚。刚才若不是二位仁德待人,只怕现在早已性命难保了。恶道存身何处,很难猜测,但无论恶道到哪里去,我弟兄都要跟二位大侠一起,早晚算清此账。既然二侠要去杏花楼,我弟兄求之不得,你们请随我来。”蒋明相请,赵青龙点头,郑青随后,跟着蒋氏弟兄,直奔杏花楼而去。
一行四人,转眼来到了杏花楼。蒋明站住了脚步言道:“二位大侠如不怕我弟兄二人有诈,就请到我家暂住,一探恶道行踪,二也备些薄酒小菜,表表我弟兄的心意,以谢饶命之恩。”
郑青确实担心内中有诈,见蒋明言出,刚要张口说话,只听赵青龙言道:“不必如此,到你家便是。”郑青不好阻拦,只是一对判官笔抓在手中,紧紧不离青龙。
四人拐弯抹角,顺着大街往东走了片刻,便来到了蒋氏弟兄的住宅。郑青抬头观看,是座不大不小的四合院,在杏花楼算上个中等人家。二人随着蒋氏弟兄,说话之间来到了三间客厅。蒋明请赵、郑兄弟坐下,早有家人送茶,蒋奇便问家人:“那独眼道人现在何处?”
“二爷,独眼道人的住房空空荡荡,一个多月没见回来。”
蒋奇言道:“先让小弟看个明白!”
蒋明道:“不知二位大侠怎生安排?”
郑青道:“大哥,待小弟同蒋奇同去,万一恶道在,也可助蒋奇一臂之力!”
赵青龙已知郑青的用意,只是担心郑青根本不是恶道的对手,便道:“小弟切莫大意,速去速来,免得为兄放心不下!”
“记住了!”郑青言罢,便随蒋奇出离客厅,来到后院,见恶道的住房空无一人。二人细细查看一遍,但见家具之上布满灰尘,恶道近期根本没有进屋。于是,便回到客厅,说明了真情。
蒋明言道:“既然恶道已远走高飞,快备些酒菜,待饭后在此安宿一晚,明日我弟兄安排一下,随二位大侠同去闯闯江湖,见见世面,干一些大事。”
赵青龙本想开口阻拦,无奈肚内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又看郑青是满面欢喜,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言道:“蒋明,我弟兄来此,不敢受你们如此招待。我看随便整点吃的,然后找一安静地点打上一个盹,也就可以了。”
蒋奇言道:“二位大侠放心,有我兄弟在此,保你二位平安。”言罢,便去安排酒菜。蒋明苦苦要求明日相随。刹时,蒋奇安排齐备,酒菜端上。赵青龙怕饮酒误事,点滴不进,郑青怎敢贪杯。光吃饭省去了不少时间,转眼吃个大饱,赵、郑二人要求赶快找房安歇。
蒋明言道:“二位大侠今晚就住在我和弟弟房内,我弟兄在客厅有事,以防不测,不知如何?”
赵青龙开始不大同意,见蒋氏弟兄坚持,也只好应下。
郑青却不同意,非要同赵青龙同房同床不可。蒋氏弟兄无奈,便把赵、郑二人领到蒋明房内,蒋奇亲自为二人打水洗脸。赵青龙疲乏已极,双目难睁,简单洗了洗,把蒋氏弟兄送出,然后,把门闩个结实,又把整个房子细看一遍,即便上床去睡。
郑青言道:“大哥,我这里有两粒药,先服下再睡。”
“这是为何?”
“下山时恩师安排,要一路吃饭睡觉注意,江湖上有些贼人或把蒙汗药放在酒内,或吹进屋内,待人昏迷失去知觉,好动手取人性命。因此给了这些药粒,说是可防贼人暗算。”
“原来如此。”赵青龙接过一粒服下。由于三天两夜没有合眼,加之一路拼斗,身上实在疲劳,倒头便入了梦境……
郑青不知不觉也随着赵青龙的呼噜声,慢慢合上了双眼。此时,天已三更,院内万籁俱寂,虫鸟无声,皓月西斜。蒋氏弟兄正在客厅闲谈。突然房顶跳下一人。只见他施展轻功提纵术,无声无息,来到了赵、郑二人的住房外边。因见窗户离地太高,一个“猿猴上树”,纵身上了窗台,伸舌尖舔破了窗纸,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对准窗户纸的烂洞,正要做些手脚,忽见一道白光,射向那人的后心。那人万分机灵,一听到风声,猛然脚点窗台,向空中斜着跃起,眨眼落到了对面的房顶上。只听“咔”的一声,一块石子正打在窗户上,窗户被砸成个大洞。
赵青龙、郑青蓦然惊醒,见窗户有个大洞,心知有变,急忙各抽出自己的兵刃,开门跃了出来。蒋氏弟兄也听到晌动,
赶到此处。但不见有人,只听房上打斗之声。郑青言道:“快上房观望!”言罢,纵上了自己住的房顶,赵青龙和蒋氏弟兄.也都一同窜上房去。
房顶贼人是谁?正是独眼恶道。他在纵上房顶落脚之时,忽听背后有一人冷冷笑道:“沙子龙!你苦苦找我报仇,今日便是了却之日,把你潜练五十年的绝招全部亮出来吧。只要能.取了我的性命,算你有本事,不然,可甭怪我不再给你悔改的机会了。快亮招吧!”
“孟老儿,既然知道,何必多言!今夜,你我要决一死战,有你无我!看抓!”沙子龙言语未落,便挥抓向孟凡通前胸抓去。
武林高人相斗,自非一般可比。至于两人为何结下了杀徒.毁目之仇,说来还是五十年前的事儿。
五十年前,孟凡通和沙子龙是一对异姓结拜弟兄,二人同练鹰爪力的功夫。只是孟凡通天资较好,根基比沙子龙深厚,内功比沙子龙高了一筹,又研炼了一对软硬判官笔和专点穴道的功夫,二人虽同练共演,孟凡通的武功始终高于沙子龙。孟凡通出抓神速,变化莫测,故称“神煞鹰抓”。沙子龙出抓狠毒,抓掌齐用,如同饿雕扑兔一般,故称“饿雕神抓”。
孟凡通救过沙子龙的性命,是沙子龙的救命恩人,所以,虽是异姓弟兄,感情却十分深厚,做任何事情从不分彼此。沙子龙也非常敬佩孟凡通的为人。他带个徒弟在孟凡通家里住了两年,吃、喝、睡都在一起,尤其是穿衣,孟凡通的妻子李香莲每做一样衣服总是两件,哥弟二人每人一件,穿得一模一样。只是沙子龙比孟凡通小四岁,相貌比孟凡通漂亮;加之孟凡逼一心研练武功,想在江湖有一席之地,所以,不大注意夫妻之间的感情,致使妻子李香莲有孤寂之感。谁知事情就从这里生出来。
也算孟凡通瞎了眼睛,求雨求到了火神庙——认错了菩萨。他平时只顾练功习武,没注意妻子的心情、行态。那沙子龙与孟凡通之妻早就眉来眼去,递神传情。他见孟凡通之妻如花似玉,早已垂涎三尺,只是害怕孟凡通知晓,不会饶他,心中的邪念才暗暗压了下来。一天孟凡通离去,并请沙子龙关照·家中之事,他表面上假装正经,让孟凡通放心去见师兄,其实他早已心猿意马,神魂飘荡,生下坏心了。好容易熬到了晚上,沙子龙那如火的邪念再也按捺不住了。天刚一更,他便迫不及待地来到孟凡通之妻李香莲的房外。
孟凡通之妻李香莲原来确不是风流之人,只是嫁给孟凡通后,常常得不到丈夫的温柔体贴,感到有些冷落,渐渐有了变化。自从沙子龙来此,她见沙子龙年轻风流,善解人意,因而,时常埋怨自己的丈夫不通人情,不理解自己,又见沙子龙对自己眉目含情,心中便埋下了一个再也抹不掉的阴影。此后偶而相遇,趁盂凡通不在,她便与沙子龙频送秋波,渐起淫荡之念。只是害怕孟凡通知道凶多吉少,不敢乱为,但,却整日潜伏在心,欲寻机行事。如今见孟凡通离去,亦是心中难捱,有心让丫环去叫,只怕万一透出风来。心中暗想,若是沙子龙对自己有意,必然前来相求;若是无意,自己岂不丢尽了脸面;要是沙子龙再向孟凡通言讲,只怕自己性命难保。李香莲正在坐立不安,忽听有人敲门,心中一阵狂喜,浑身酸麻,面色发红,心痒难搔,如同酒醉一般,正不知如何言语。只听沙子龙在门外低声叫道:“嫂嫂,快些开门。”
“你----你——你是子龙?”
“正是!”
“门---门-----门没插上!”
门被推开,沙子龙闪身进去,反身把门插个结实,颤颤言道:“嫂嫂,丫环小燕呢?”
“就知你要来,我让她与玉凤睡了。”
沙子龙那还等得李香莲说完,早已意荡神摇,扑了上去。一连几日,二人如胶似漆,神魂颠倒,达到了不可分离的地步。此事终于被丫环小燕看出。这日,小燕正和玉凤议论,怎知被沙子龙的徒弟袁玉坤听到。袁玉坤告知沙子龙,沙子龙惊出了一身冷汗,有心趁孟凡通未归带徒弟离开,只是丢不下姘妇李香莲,便生下杀人灭口之计。此计告知香莲,李香莲无奈便应下先杀丫环小燕,玉凤必不敢多言,等孟凡通回来,在酒内放上毒药,将他毒死,今后二人好作长久夫妻。
俗话说,“根不正秧不正,结个葫芦歪着腱。”袁玉坤奉淫贼沙子龙之命,去杀丫环小燕,并打算杀后背到荒郊扔掉。怎料,恶徒找小燕来到了玉凤的住房,因见玉凤不在,只小燕一人,顿起先奸后杀之心。
小燕见袁玉坤嬉皮笑脸地进屋,因知其师沙子龙不顾金兰结拜,忘恩负义,便知其徒也不是个好东西。厉声言道:“快些出去,这里岂是你来的地方!”
“怎么?不喜欢?今日袁某是来陪你玩玩的。”
“滚开!你若敢行不良,待孟老爷回来,定要你的狗命!”
“哈哈、哈哈,我以为有其主必有其仆,没想到你家奶奶与我师之事倒没挑起你的情欲。实话不瞒,你已知我师与你家奶奶之事,他们怕你多言,让我来结果你的性命。知时务者,快应下与我共欢,放你逃命,不然,我便杀了你,让你再也见不到孟凡通!”
“畜生!敢碰我一碰,我便叫来家人抓你,看你能把全部家人都杀光!”
“好、好、好,你真的不应,我也不想杀你,请你赶快逃走,我好向师父交差,免得挨打。”
“你若真的好心,快些离开屋内,我只要能逃出去,定报你的大恩!”
“好!”袁玉坤言罢,便转身要走。可怜小燕岂知恶徒之意,认为袁玉坤真的要走,失了提防,只见那袁玉坤一个转身,伸手点中了小燕的“天池穴”,小燕顿时倒地,动弹不得。
袁玉坤好似猫见鲜鱼,干柴遏火,顿时把小燕的衣服扒个净光,疯狂地发泄了伤天害理的兽性。他起身正要去找一物包住小燕,弄到荒郊杀人灭口,忽听门外来人,袁玉坤顾不了小燕,急忙躲在了门后。
来人正是丫环玉凤。玉凤比小燕大两岁,相当的聪明,进到门里,见小燕浑身上下无有一线,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心里顿时明白,气得银牙咬碎,上前忙去关照小燕。忽听背后风声急来,知道淫贼定然没走,待风声近身,突然转身反掌,一招“丹凤朝阳”,把袁玉坤打得倒退几步。
袁玉坤只说玉凤进来,也把穴道点了再进行奸淫,做梦也没想到玉凤会武,挨了一掌,怒上心头,从背后抽出宝剑,暴喝一声,向玉凤刺去。胡玉凤不慌不忙,闪身躲过,不等袁玉坤站稳,飞脚踢中了袁玉坤的手腕。只听袁玉坤嚎叫一声,宝剑脱手不说,腕骨也被胡玉凤踢碎,疼得他喊爹叫娘,转身向门外跑去。胡玉凤怎会放走恶徒,纵身跃到袁玉坤身后,伸手一点,正中袁玉坤的“肩井穴”,袁玉坤跌倒在地。胡玉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拾起了袁玉坤的宝剑,对准袁玉坤的后心刺去,只听一声:“住手!”门外来了一人,正是“神煞鹰抓”孟凡通回来了。
胡玉凤见是孟凡通,急忙跪倒在地,口中言道:“孟老爷回来了。”
“嗯!这是-----
“老爷,你看小燕!”
孟凡通顺着胡玉凤手指的方向,见小燕赤身条条躺在床上,顿时心中明白,言道:“玉凤,快去关照小燕,我来问清事由。”
“是!”胡玉凤起身,到床前找了小燕的衣服。小燕清醒过来,见孟凡通回来,嘶声痛哭不止。
孟凡通见自己离家几日,竟出了此等的丑事,不由猜出了更坏的事来,顿时怒火中烧。厉声问道:“小燕,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快言出,老爷给你作主!”
“老爷……”小燕一口气把沙子龙与李香莲之事,恶徒袁玉坤的所言所行,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清楚楚。
孟凡通闻听小燕言语,不由怒火攻心,一脚踏在袁玉坤的胸口,愤然问道:“小燕讲的有无虚言?”
袁玉坤见孟凡通回来,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听小燕细说了情由,知道一切完蛋,自己和师父今日定然凶多吉少。但不说实情,又无法抵赖,于是便招了全部真情,并言出师父现在正和李香莲鬼混。求孟凡通饶命。
孟凡通听了丫环小燕和恶徒袁玉坤言语,气得面色变青,恨不得将沙子龙师徒生吞活剥,把淫妇千刀万刮。闻听袁玉坤求饶,怎肯放过,狠劲一脚,把袁玉坤的五脏六腑全部踩了出来,纵身出门,直奔后院李香莲的住处。
再说贼男狗女,安排了袁玉坤去除掉小燕,又计议了如何毒害孟凡通,自己好做永久夫妻,正自心中高兴。也是他们欲心太强,认为孟凡通还要几日才能回来,怎么也想不到前院发生的事儿,更想不到孟凡通已来到了门口。二人正在尽情取乐,忽听“咔”的一声如同炸雷相似,门被盂凡通一掌打开,二人赤条条软瘫在床上,吓得缩成一团。
孟凡通见状,五脏如焚,七窍生烟,怒声骂道:“沙子龙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江湖蛀虫,得恩不报,反霸我妻,是何道理!都怪我孟凡通瞎眼,今日不杀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淫贼,难解我心头之恨!”
贼男狗女,趁孟凡通言语,草草穿上了衣服。李香莲浑身哆嗦,恐惧万状地跪在了孟凡通面前,不断磕头,连声求饶。
沙子龙开始吓得魂飞魄散,待冷静下来,心中暗起杀机,想拼死逃出一条性命,所以没有下床,反而靠近了床边的窗户,厚着脸皮言道:“大哥,不是小弟……”
“呸!哪个是你大哥!今日今时,你我是冤家对头。袁玉坤小儿奸淫小燕,已被我处死,这个贱人我便送给你永做妻子,成全你的好事!”
“大哥……”
“怎么,还不满足?”
“吓死小弟不敢,还求大哥饶小弟一次!”
“嘿嘿、嘿嘿,沙子龙谈何不敢!连我你都要用毒药害死,天下之事,你要是敢了,又能怎样?”
李香莲磕头连道:“凡通,莫听他人之言!”
“我亲眼所见,何须别人多言!贱人,我成全你与狗贼之.美!”
“……”
“为何不语?”
“如果夫君真心实意,香莲永世不忘!”
“既然如此,我就超度你升登极乐,叫你们永做夫妻!沙子龙接着!”言语出口,只听一声惨号,孟凡通五指已抓进了李香莲的前胸,“呼”的一声,把她扔向了沙子龙。
沙子龙见状,双手接住了李香莲,见她早已气绝身亡。
顿时,恼羞成怒,满脸杀机:“孟凡通,你……你……”
“我也要超度你升登极乐,不然,贱女人一人九泉之下怎行!”言罢,目眦欲裂,怒喝一声:“看抓!”“呼!”向沙子龙抓去。
沙子龙见孟凡通两眼血红,伸神煞鹰抓抓来。因两人常在一起演练过,招法、步法相互无不知晓,沙子龙举李香莲的尸体,挡住孟凡通的鹰抓,用劲一推,把孟凡通推退了几步,李香莲的尸体也掉在了地上。沙子龙咬牙切齿道:“孟凡通不要逼人太甚,今日你我就决一死战!”言罢,“呼”的一掌,朝孟凡通当胸劈去。这一掌乃沙子龙的绝招。几年来,孟凡通把所学武艺全部交给了沙子龙,而沙子龙却不露自己的绝招,虽然孟凡通武功高于沙子龙一筹,只是古人有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对沙子龙隐瞒的绝技却并不清楚。转眼之间,二人过了十五、六招。孟凡通始终未占上风,沙子龙有时却险些伤了他。孟凡通边出招,边暗恨自己为人太直,不辨真假,以至于教虎贻患。沙子龙招招狠毒,掌中加抓,只是内力不足,尤其近日元气大伤,虽出奇险之招,也很难取胜。忽见一条人影,跃进屋内,手握宝剑直朝沙子龙刺去。沙子龙正和孟凡通打个平手,突见一人相助,惊骇不小,急忙闪过。孟凡通见是丫环胡玉凤,心中亦感惊奇。只见她剑中加掌,一股排山劲气已罩住了沙子龙,那剑似怪蟒翻身,那掌势变幻出奇,霎时,把沙子龙逼到墙角。
沙子龙所以连连倒退,一是心中惊慌,没想到丫环胡玉凤.有如此的功夫,二是胡玉凤的剑法、掌势,与他五年前打死的胡万胜的剑法掌势,十分相似,三是胡玉凤剑、掌实在不弱,出手凌厉,强狠出奇,而又有孟凡通一旁助威。待见孟凡通并不出手,便定下心来,放开手脚,施展起掌、抓之功,怎料却被胡玉凤一用“神煞鹰抓”的绝技化解了,一把长剑几次险些把他的左掌削去。
孟凡通做梦也没想到丫环胡玉凤身怀绝技,更想不到她精通自己演练多年的神煞鹰抓的功夫,并了解沙子龙的掌法。
沙子龙渐现惊惧之色,面色苍白得可怕。因他看玉凤好似五年前被他杀害的师父胡万胜,正在手执宝剑向他讨还血债。突然他想起了一人,大声叫道:“住手!”
“为何叫喊住手?”
“你——你是何人?”
“丫环玉凤!”
“不------不-----你不是玉凤,你是胡翠玲!”
“哼!我不是胡翠玲,我叫胡讨债!”
“家住何处?”
“徐州!”
“胡万胜是你什么人?”
“呸!父亲的名字岂是你这忘恩负义的衣冠禽兽叫的。”
“哈、哈、哈、哈,果然你是师妹,几年不见,如今长得这等模样,并学了一身绝技。快说,你要怎样?”
“讨还血债、除去恶徒,为父报仇!”
“师妹!”
“住口!哪个是你师妹,看剑!”话音未落,胡玉凤举剑又向沙子龙刺去。
沙子龙急忙招架,心中却盘算着如何趁机逃走。
孟凡通闻听二人对话,心中全然明白。只是一点难解,她怎会自己的神煞鹰抓,突然想起了自己练功,玉凤常常观看,当时自己虽有些不解,怎知内中有这些隐情。孟凡通见玉凤虽占上风,心中知道,要不是沙子龙近日元气大伤,刚才与自己的拼斗,耗费了精力,绝不会有如此局面,若再斗下去,说不定要吃亏。厉声叫道:“玉凤闪开!让我来给你报杀父之仇,并雪我污妻之恨!”
玉凤也知道,自己不是沙子龙的对手,闻听孟凡通让她闪开,急忙虚晃一招,跳出圈外。
沙子龙心中明白,方才没被孟凡通占了上风,实因他心神杂乱,恼恨过度;如今再要过招,自己绝不是对手,此时不逃更待何时!见玉凤虚晃一招,心中大喜,趁机脚尖点地,跃出房外。论武功沙子龙不如孟凡通,论轻功,沙子龙不弱于孟凡通,甚至比孟凡通稍强一些。
孟凡通怎料沙子龙之意,见他跃出了房子,随后也跃到院中。玉凤轻功倒是厉害,不但随孟凡通跃到院中,见沙子龙纵上了房顶,便立刻纵上房顶,拦住了沙子龙的去路,二人又拼斗起来。
孟凡通也纵身上房,有心再让玉凤闪开,只怕又逃了沙子龙,于是便使出了自己的绝技,扬手抛出二粒豆子大的铁珠,往沙子龙的左眼和肋中的“期门穴”打去。孟凡通点穴和用暗器打穴的绝技,冠绝时辈。两粒豆子大的铁珠虽无毒药,由于他内功深厚;暗器出手神速,百发百中。沙子龙见暗器迎面打来,急忙闪躲,怎来得及,那铁珠更把左眼球打崩,同时左肋“期门穴”也中了一粒,顿时倒在房顶,晕眩过去。
玉凤见沙子龙倒下,挥剑直往沙子龙的前胸刺去,忽听盂凡通叫道:“住手!”
“这恶贼罪孽深重,死有余辜,留他何用!”
“玉凤,噢,胡翠玲!”
“孟爷,你就叫我玉凤吧。”
“沙子龙为何要杀你父?”
“说来话长,十年前,我才八岁,父亲带着唯一的一个徒弟和我卖艺来到德州。这唯一的徒弟就是淫贼沙子龙。白日街头卖艺糊口,晚上住在一家小店。店家十分贫寒,也只一对年迈之人和一个闺女,名叫英英,长得十分美貌,是二位老人的掌上明珠。二位老人见我父乃是异乡卖艺苦寒之人,便留我们住在他的店内,并让我和英英姐睡在一起,给我父和这恶贼单安排一间住房。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三更时分,恶贼趁我父喝了几杯酒熟睡,偷偷溜出来钻到英英的房内,出手点了英英的“麻穴”,便行奸污,亏我惊醒叫喊,父亲拦门抓住了沙子龙,英英才免遭奸害。当时,父亲一怒之间,要立毙恶贼狗命,由于那二位老人求情,父亲便毒打他一顿,赶出门去,断了师徒之情。只说他能洗面革心,改恶从善,谁晓恶贼不知在何处学艺,五年后又上门找我父亲报毒打之仇。那一日父亲身患大病,不能起床,我当时只有十三岁,虽随父自小习武,怎是贼子的对手,结果父亲被他一掌打死。我带家传宝剑逃出虎口,决心寻师学艺为父报仇。后来,我到了河北苍岩山,投师习武三年,师父因病死去。我无奈下山,一心想投高师再学,然后寻找杀父仇人。事情巧得很,来此访到了孟爷,便知恶贼与孟爷结拜成异姓兄弟。本来猜想,孟爷与恶贼结为兄弟,必然也是个采花淫贼,但听小燕言讲,孟爷在此被人称为仁义君子,所以便求老爷收留当个丫环,其意是既可偷学武艺,又可寻机杀贼报仇。两年来,小女见恶贼专心学艺,潜心练武,只说孟爷有方,已使淫贼弃恶从善,再想自己独身弱女,还不是贼子的对手,待把孟爷的神煞鹰抓功练到炉火纯青时,再报杀父之仇。没想到恶贼本性难改,趁孟爷不在又干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来。今日听小燕言语,本打算晚上动手杀了淫贼,没想到孟爷回来。以上句句是真,求孟爷莫怪小女偷学你的武技。让小女把淫贼杀了,为父报仇,为老爷解恨!”
孟凡通闻听玉凤一席言语,才知道沙子龙原来是个丧尽天良的江湖逆子,武林败类,当除不除必留大患,当下言道:“玉凤你就为父报仇,除去这个淫贼吧!”
玉凤听了、满心欢喜,又十分难过,仰天言道:“父亲——”忽听一声响动,低头再看沙子龙,却不见淫贼踪影。
孟凡通言出让玉凤把淫贼杀了,又不忍心亲眼观看,故转身仰首望天。忽听一声响动,只说沙子龙丧命,待看时,沙子龙已经逃跑了,心中十分懊恼,连声叹道:“哎,都怪我心太软,让淫贼再一次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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