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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谓的浅说, 是真的很浅. 因为我记忆中的梁先生, 只能给我很浅薄, 很淡然的印象.
记得我的武侠生涯乃由金庸启蒙, 即时便对武侠產生了浓厚的兴趣. 及至大部份金庸作品都看完之后, 毅然投向梁羽生的怀抱.
当时我已有耳闻, 梁羽生的名作包括白髮魔女传、云海玉弓缘、以及萍踪侠影录.当我看了图书馆一系列原来梁先生的著之后, 一时为之目定口呆, 也不知从何看起.
是的, 梁先生的著作真的教人不知从何看起. 因为他的著作一般是一代接一代 (如金庸的神鵰乃射鵰的延续) -- 他大概喜欢上了自己创造的武林, 所以主角都是从别的著作拉出来的人物.
初看梁先生的作品, 有一种很不是味儿的感觉. 在文字方面, 他的文字显得平白, 没有金庸的古文色彩, 也没有古龙的扣人心弦. 在情节方面, 更是紧不到肉, 虽有淒美的意境, 但往往埋没在他淡然的笔法里. 大家有没有发现, 他的书中死人特别少, 而且奸角也少. 在他的武侠世界里的人好像特别擅忘, 记得云海玉弓缘中, 明明江湖武林中把金世遗贯以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而在其续之中(书名忘啦, 反正主角是多咀江南的儿子) 却变了金大侠.
在拋弃了尤如鸡肋一样的梁先生的作品后, 我赫然拿起还珠楼主的蜀山奇侠. 那个时候, 我方知梁先生作品的价值. 他的文字具有一种史实的意义, 因为他正正是將武侠由蜀山奇侠的仙界拉入人世间的人. 一反当时的文言风气, 他的文字浅白, 其实是一种先河. 由於歷史的原因,他故事中多多少少留下了蜀山时期的武侠遗风, 人物眾多, 关係散乱, 接触面极广但不深. 所以由已经过时代转变的一代看来, 不免有些呆板. 然而透过梁先生的武侠世界, 我们明白什么是武侠、什么是正义、还有种种珍贵的道德观.
当时我只觉得, 歷史固然值得珍惜, 但不合时宜就会被淘汰. 你会把飞天放在歷史品中, 如放在美术比赛, 却不见得会脱颖而出. 我为梁先生发出的, 不免是婉惜多於讚嘆.
而我真正开始尊敬梁先生, 是在看过他的散文集以后. 当时我就想: 他的文笔原来是这么好的! 实在而不浮夸、 简单中带清秀 -- 有点朱自清先生时代的味道. 我在想如果他以这种文笔写在武侠小说里, 不知有多好! 有兴趣的朋友, 也不妨读读梁先生的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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