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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纵横江湖小说《明清八义三侠剑》民国18年初载武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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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9-12 08:41:5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到后寨子墙,举目观看,高耸耸,黑压压,四顾无人,杨香五打开两页火折,一看大墙高有丈余,墙根俱都是石头砌成,上面是磨砖对缝,青水砖。杨香五遂说道:“傻兄弟,你上去吧。”
  贾明说道:“我有时候傻,有时候不傻。上去,要是有消息呢?我们家里木头鸡会打鸣,木头马会拉车,木头驴会拉磨。上去要是有消息,不遭飞弩即落陷坑。飞弩打在眼上,金钟罩就干啦;落在陷坑里,就叫人家事着啦。我要作伴的是干什么的?你在头前走,我在后头跟着。”
  杨香五一拧腰,施展童子功,跳上墙去,左胳膊挎住墙头,右手取出问路石,问了问没有消息埋伏。金头虎看杨香五纵上墙去,随后跟着也纵上墙去。杨香五说道:“贾明你下去吧。”
  金头虎说道:“我下去要是落在陷坑里出不来?你先下去,没有毛病,我才下去呢。”
  杨香五说道:“我跟着你啦,我算认了命啦。”
  杨香五这才纵身到内墙,金头虎跟着跳下来啦。金头虎说道:“你就在前头走吧,你要是中了埋伏,我就往来路跑。”
       杨香五叫道:“贤弟,不要玩笑,你要处处留神。”

  杨香五与金头虎二人这才拧身上房,站在房上一看,大厦千间,黑暗暗房宇交错,接连不断。杨香五心中暗想,看这座莲花湖的势派,不亚如大镇店一般,黑压压哪里去找中央大寨呀?杨香五这才与金头虎低声说道:“你看房宇相连,哪里是中央大寨呢?”
  金头虎说道:“你还是不成,咱们跟老和尚学的心眼儿多。大凡阔人物住的房子必阔,咱们奔阔地方去,哪儿房子高大,咱们就奔哪儿去。”
       杨香五与金头虎二人这才奔正北而去,蹿房越脊,滚脊爬坡,来到了一座高房。只见高搭天棚,北上房五间,天棚下挂着一对红纱灯,天棚下四角方的放着头号大瓷缸一个,缸里栽着醉仙桃一株,一尺余粗,有七八尺高,醉薰薰香气袭人。
       东西厢房前设摆古瓷花盆,红油漆架子,栽种奇花异草,香风扑鼻,南配房前山石影壁,活水流通,水声潺潺。金头虎道:“咱俩人上影壁墙口巴,你看上房有灯柱。”
  二英雄一摸影壁墙,冰凉。
       那影壁墙乃是天然长成,由影壁墙中往外流水,泉眼通达莲花湖,满墙绿苔,野草奇花,好似花山一般。二英雄爬在影壁墙上,看那东西厢房,那纱灯蜡花,全部结彩啦,不甚明亮。
       二人看着东西厢房黑暗无光,惟有北上房灯光闪灼,条案上设摆明晃晃的东西,不知何物。又看东墙壁上挂着一口宝刀,紫鲨鱼皮鞘,黄橙橙赤金饰件,赤金吞口,刀出鞘尺半,冷森森耀人眼。
       西壁上挂着一口宝剑,米色鲨鱼皮鞘,银饰件雪花剑离匣半尺,明晃晃透胆寒。傻英雄说道:“那刀是赤金饰件吗?”
  杨香五说道:“你看光色夺目,是赤金的。”
  贾明一听是赤金的,可就犯了财迷啦。又问道:“宝剑是银饰件吗?”
  杨香五说道:“是银的。你问这个干吗?”
  金头虎说道:“你偷那口宝剑,我偷那口刀,怎样?”
       杨香五说道:“睹物思人。你看看这刀剑的主人,岂是软弱之辈?并且我之恩师临来时嘱咐你我不要爱人家的东西,你又犯了财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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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9-12 08:43:58 | 显示全部楼层

  说着话,杨香五往东面一看,还有一人在那里坐着呢。金漆八仙桌子,太师椅子,那人左手捋髯,右手端着一碗香茶。那人头上戴古铜色鸭尾巾,蓝如意飘带,赤红脸面,半尺长的墨髯。
  二英雄正在观看之际,只见此人已经站起身形,杨香五用手一指,叫道:“贾贤弟,你看屋中还有人呢。”
  金头虎一看,说道:“莲花湖的贼,还戴我胜三大伯那样的帽子呢。”
  只听那老者说道:“大姑娘,二姑娘,我诚心不答理你们。”
  金头虎在影壁上说道:“杨香五,他叫咱俩呢。”
  杨香五说道:“你别骂人啦,咱俩是姑娘吗?你照照镜子,别不知羞耻啦。”
       又听那老头说道:“你们姐俩这四五天一点功夫也不练啦?看情形似乎你两人的工夫已经够程度啦?文武乃是圣人之学也,学然后知不足。久练久熟,不练不熟。老夫在莲花湖压倒一切,还不敢安逸偷闲呢,我天天还练工夫呢。”

  金头虎低声说道:“杨香五你看,这老头多美呀,我下去抽他个大嘴巴子。”
       又听那老者说道:“举人秀才老先生,三年不写字,再拿起笔来,手腕哆嗦;把势匠老师傅,三五年不练工夫,拿起家伙来,手脚不随合。慢说你们俩姑娘,老夫天天还练呢。
     “不用说老夫我,就是南北十三省总镖头,我那胜三哥,天天还要演习演习武工呢。你们俩武学就算练到家了吗?”
  金头虎在山石影壁上低声说道:“杨香五,我得下去抽这个老贼,他找咱们便宜呢,我是莲花湖老贼他爷爷。”
       杨香五说道:“这是为什么呢?”

  金头虎说道:“杨香五你不识数吧?这老贼说我胜三大伯是他哥哥。胜三大伯,你的师傅我的大伯。他是占咱们大辈。”
  杨香五说道:“人家那大年纪,这也不算什么。”
  金头虎说道:“你不怕吃亏吗?”
       二人说着话的时候,就听得东暗间内燕语莺声道:“老爷子,前几天我姐姐跟我练武,累了一身汗,叫风吹着啦,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昨天已然出了汗啦,因此三四天没练功夫。
    “我姐姐现在已经好啦,我们姐俩认罚,你老人家将我兄弟叫过来,叫丫环婆子老家人打开兵器房,我们姐俩先递拳脚,然后再递十八样短兵刃;短兵刃递完了,再过十八样大兵刃。我们姐俩三四天没练,算归一天都练啦。”
       那老者笑道:“以后加以多练就好啦。”

  老者语毕,放下茶杯,掀竹帘由屋内来到院中,遂说道:“龙儿,虎儿,这早就睡了吗?”
  金头虎说道:“这是叫我哪。”
  杨香五说道:“人家叫你干什么?”
  金头虎说道:那不是叫虎儿吗?”
  只听西房厢内答道:“我们没睡呢。”
       只见房门一开,走出二人。杨香五一看,就是一怔:两个人俱都在十三四岁,身穿海棠色裤褂,各梳着小抓髻,脸面上点着三个红点儿,散着裤角儿,白绫袜子,福字履,缎镶的鞋,两个婴童,一般高的身材,一样的五官貌相,一样的衣服,杨香五尚且看不出这两个小孩哪个大哪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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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9-13 07:51:3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这两个童子是双生一对,哥哥比兄弟大一个时辰。由小孩的时候,一样的穿着打扮,一样的长相,后来长大在莲花湖桥口外,时常的顽皮。莲花湖桥口做小生意的甚多,不许莲花湖寨主喽卒扰闹。这两个小孩出去一个,买些鲜货:“回头我就给你送钱来。”
  卖烧饼果子的也拿两套:“回头一齐送钱来。”
  这个进了莲花湖,那个小孩出来。卖鲜货的说道:“你给我鲜货钱哪?”
  卖烧饼果子的说道:“少爷给我两套烧饼果子钱哪?”
  小孩说道:“我没拿你的烧饼果子呀?”
  卖烧饼果子的说道:“你吃一套,拿着一套走的,没给钱哪。”
  小孩笑说道:“你认准了是我吗?”
  卖烧饼果子的说道:“认准啦,那是错不了哇。”
  小孩说道:“你等等,我再叫一个来,你看看倒是谁?”
  卖烧饼果子的说道:“不用看哪?我认准了是你呀。”
  这小孩将那个小孩叫了出来,对着卖烧饼果子的说道:“你看看是谁吧?”
  两个小孩齐说道:“卖鲜伊的,卖烧饼果子的,谁拿鲜货,吃了烧饼果子啦?”
  卖鲜货的说道:“卖烧饼掌柜的,你看看这两个小孩,哪个是拿东西的?”
  卖烧饼果子的说道:“不知道啦,两个一样。”
       那两个小孩一乐,鲜货果子钱给完了,嘻笑而去。
       因此二位少寨主,面貌分不清谁是谁了。杨香五一看,真是奇特。

  两童子由西厢房出来,走至北上房廊檐下,说道:“老寨主有何吩咐?”
  墨髯老者说道:“你们弟兄两个到后头院,把老婆子、丫环、老家人呼唤出来。你大姐姐、二姐姐三四昼夜未练武学,今夜晚间认了罚啦,先比试拳脚,后过三十六路家伙。”
  二童子笑道:“我两位姐姐可累着啦。”
  老者说道:“不受累,不精心练。”
       两个童子由上房往西,又往北拐,出离了月亮门。工夫不见甚大,两名老家人,两个婆子妈妈,两名丫环,两名童子,由月亮门出来。
       金头虎、杨香五二人趴在山石壁上看得明白,金头虎低声说道:“他们都一对一对的。两个老头六七十岁,两个婆子五十余岁,两个丫环十五六岁,这两个小孩十三四岁,四对。连咱俩人是五对,他们都论对。”

        眼看八个人,把东厢房门开开,已然点上灯烛,搭出兵器架子,两头绒绳拴套,两条杆子,如红轿杠相似。四个人搭着十八样家伙,搭在西厢房红油漆架子古瓷花盆前边。
        又进东厢房将十八样大兵刃空架子,搭在东厢古瓷花盆前,皆因为大兵刃搭不动。又进东厢房,六件大兵刃一捆,共捆三捆,也都搭将出来,解开绒绳。十八样大兵刃,都架在架子之上,俱都是大刀阔斧、大杆子、画杆戈戟。
       婆子丫环进了上房,又点了三支蜡烛,将红油漆架子古瓷花盆,往一块合并,三支蜡烛放在一处。遂将太师椅子搬出来放于廊檐下,老者进了上房。杨香五、金头虎在影壁墙看得真真切切。那老者到了屋中,甩大氅,勒十字绊,撤英雄带,然后又将大氅披上,复又出来坐在太师椅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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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9-13 07:52: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节(主角:于丰恒全家、贾明、杨香五)

  两个老家人与两个童子在老者面前站立,两个婆子、两个丫环在老者身背后站立,这叫四门斗。十八样短家伙列于两边,十八样大兵刃摆于东首,老英雄在北太师椅上一坐,众人并不知影壁墙上伏着二人。
  那老苍头遂说道:“二位姑娘,场子设摆好啦。”
       只听竹帘叭哒一响,由上房屋中纵出一女子。丫环婆子往两旁一闪,不用说讨厌鬼金头虎、杨香五也是爱看。这三支蜡灯,还是异常明亮,二英雄观看,这姑娘红绢帕绷头,双桃红汗巾系腰,双桃红短裙,与磕膝盖打齐,双桃红底衣,双桃红缎子小鞋,软皮底,窄窄金莲,脂粉敷面,犹如天然的一般,不亚如月殿嫦娥、广寒宫的仙子,国色天姿。
       又听竹帘叭哒一响,白素素一道白线,在老者背后左边一站。杨香五与贾明一看,此女子银灰绸子绢帕绷头,银灰汗巾系腰,银灰短裙与磕膝盖打齐,银灰底衣,银灰缎子小鞋,金莲窄小,青水脸不涂脂粉,乃淡装素扮。
       二女子在老者背后左右一站,老英雄一回头,说道:“场子亮好啦,姐俩比赛输赢吧。”
  二位姑娘当场比赛。二位姑娘动手多时,未见胜负。忽然大姑娘照定二姑娘当头一拳,二姑娘反玉腕,将大姑娘腕子捋住,往怀中一带,一脚踢在大姑娘胸前。大姑娘往后一退,翻筋斗栽倒,说道:“丫头,你真踢我?”
  爬起来转身往西跑到兵刃架子旁,撤出花枪。二姑娘一看说道:“这就急啦?”
       二姑娘遂使了一招燕子抄水,一个箭步,到兵刃架子旁提起一口单刀。大姑娘花枪一点眉心,二撩阴,三扎盘肘,四分心,吞、吐、撒、放,撤步抽身;二姑娘单刀闪、砍、劈、剁,上下翻飞。

       金头虎低声说道:“杨香五你看,他们两个人急啦,拚命哪,刀是真剁,枪是真扎。”
  杨香五说道:“傻小子,这是套子活,单刀破花枪。”
  未见胜负,又见大姑娘往外一纵道:“婆子、妈妈接枪。”
  说毕,抖手横着将枪一掷,婆子、妈妈接枪往怀中一抱。金头虎说道:“杨香五,你看那小子会掷,这小子会接。”
       大姑娘又在兵刃架子上撤下双锏,二姑娘叫丫环接刀,将刀往丫环面上一掷,丫环一捋刀把,往怀中一抱。
       金头虎又对杨香五说道:“你看他们都会几手花活儿。”
       只见二姑娘一伸手由兵刃架子上抽出亮银单鞭,姐妹二人,单鞭破双锏,泼风八打,未见输赢。大姑娘又将双锏扔去,婆子、妈妈双手接过;二姑娘将单鞭向外一扔,小丫环在旁一伸手捋住。十八样兵刃,二位姑娘俱都递毕,未见胜负。
       杨香五在影壁墙上看着二位姑娘动手之际,真是神出鬼没,巧妙灵活,形似鼠,胆如虎。杨香五暗暗称赞,这二位女子受过高人的传授,名人的指教,十八样兵刃件件精通。

      此时大姑娘粉面通红,说道:“二丫头,今天非与你见输赢不可。”
      遂转身形,往东大兵刃架子前,伸玉腕,将大蜡杆子一抖提起,那大蜡杆子有一丈余长,分量加重,将大蜡杆子三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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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9-13 07:56:28 | 显示全部楼层

       杨香五心中思索:这样身体窈窕的姑娘,焉能用得了这样家伙呢?又见二姑娘手提画杆描银戟,大姑娘一看二姑娘提起画杆描银戟,即皱眉道:“谁也没你难惹,那戟乃百兵之帅。”
  贾明此时遂叫道:“杨香五,这是狐狸缘吧?这都是妖精。杨香五你也没有媳妇,我也没媳妇,你要穿桃红的,他大两岁,我要穿银灰的,小两岁,咱们二人闹个媳妇。”
  杨香五说道:“你怎么这样轻薄下贱哪!咱们门户中专忌淫字,万恶淫为首。”
  贾明说道:“我说着玩哪,谁要那个玩艺儿?搽胭脂抹粉,那么点小脚儿。他们都是妖精,看热闹吧。咱俩下去帮一帮场子吧?”
  杨香五说道:“你要命不要命哇?”
       大姑娘的大杆子犹如蛟龙出水,滑、拿、绷、扒、压,将大杆子颤活啦;二姑娘的画杆戟玉蟒翻身,劈、砸、盖、挑、扎,两条家伙缠绕在一处。
       金头虎说道:“大杆子要砸脑袋去啦,干啦,干啦。要死,要死。闪开啦,闪开啦。”
  二姑娘画杆戟又直刺大姑娘哽嗓咽喉。傻小子又说道:“得啦,穿桃红的活不了啦。你看又躲开啦。别看这两女子,这样有能为,我下去一踩小脚,他们就得趴下。”
  杨香五说道:“你也得踩的着哇。你别大声说话,要叫人家听见,我们是甘受其苦。”
       杨香五语至此,遂由山石影壁飘身下来,绕到东房,由东房又来到北上房前坡。那北上房前出廊檐后有厦,遂打瓦檐上往下一滚,绷在椽子头下,头朝东,一只手扶着瓦檐,一只手捋着橡子头,两洒鞋尖绷住西边椽子,使了个珍珠倒挂式。
       金头虎还自言自语说道:“杨香五,这大杆子横腰,那位姑娘腰要折。”
       贾明说着话,抬头留神一看,杨香五在北房椽子头上绷着呢。金头虎心中暗道:“这小子多巧哇,我要那么一绷,叭哒就许掉下来。不管他呀,我还是看热闹呀。”

       就看那二姑娘在东南用画杆戟一点大姑娘胸前,大姑娘在西北用大杆子往下一砸,一丈有余的大杆子刚往下砸的时候,二姑娘的画杆戟早就抽回去了。二姑娘那条戟往大姑娘胸前点去的时候,本是虚的,大姑娘的大杆子手一砸的时候,二姑娘早将身形向北一纵,画杆戟直奔大姑娘粉颈点去。
       画杆戟看看点到大姑娘粉颈之上,大姑娘将大杆子向肘后一撤,托天式向上一抬,将二姑娘画杆戟托出二尺余高。贾明此时看得如醉如痴,看到妙处,竟忘了身在何处,不由得叫了一声:“好!”
       这一声好喊叫出去,二位姑娘忽听有生人喊好,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忙将家伙放于尘埃,二人纵在老者背后,臊得粉面通红。

       此本是后寨,向来清静,没有外人进来,除去苍头与小童、丫环、婆子之外,更无闲人。贾明这一喊好,老者心中诧异,遂大哼了一声:“什么人这样大胆,在此放肆无礼!”
  贾明在影壁墙上就答了话啦:“是我呀,问什么?”
  老者抬头一看,急忙甩大氅,方要奔影壁墙捉拿傻小子,金头虎一拍手指着杨香五说道:“老头别奔我来,你看房檐上那个离着你有多近哪,你为何舍近求远哪?”
  老者向房檐上抬头一看,说道:“就是他吗?”
       用手一指,只见杨香五随手而落,栽倒尘埃。过去二位姑娘比武打恼了,都是老者给排解。老者排解的法子,常常用袖箭打那三个蜡灯的蜡花。不将蜡灯打灭,专将蜡花打去,那蜡灯明亮异常,大家一乐。
       或者老者抄起大兵刃,耍两趟绝艺,也许大刀,也许大枪。要不然两个姑娘,姊姊不让妹妹,妹妹不让姊姊,打得是难解难分。这老者必得了一回事,才算完。所以方才对杨香五一抢手,指着说道:“就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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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9-13 07:59:31 | 显示全部楼层

  老者的袖箭暗中打出去啦。打灯花都能够成,若是打人还打不上吗?所以杨香五随着老者手一扬,就落下来啦。
       杨香五身穿夜行衣靠,绸子靠身,系着硬腰带子,老者这一袖箭打巧啦,正打在杨香五软肋梢上,五层绸子都打透啦。
       杨香五一觉疼痛,打了一个寒战,由椽子头上掉下来啦。掉在尘埃,一挺腰,就地十八滚,方要起来,二姑娘过去说道:“躺下吧。”
       窄窄金莲,正踢在杨香五腰上。杨香五方要起来,又闹了一个爬虎儿。
       两个老苍头,两个丫环过来,将杨香五寒鸭凫水,四马倒攒蹄捆上。老寨主一看杨香五瘦小枯干,咬牙切齿。
  此时贾明见香五被获遭擒,遂奔东南蹿房越脊,拚着命跑下去了。一童子上前要追,那老寨主说道:“你们二人不必追他,他奔东南方跑去,他那是给你哥哥送礼去啦。就凭这样人,才不压众,貌不惊人,也敢窃探莲花湖吗?”
  此时那小童与老苍头都齐声说道:“跪下!”
       杨香五心中暗想:胜三爷的门人,为什么跪一个山大王山贼之辈?倘若要是给山贼下了跪,就算是山贼将我放了,岂不辱没了我老师的威名?此时,姑娘、婆子们已经都进到上房屋中去了,杨五爷的袖箭,在由房檐掉在地上的时候,自己就拔下去啦。

       且说老寨主一看,杨香五立而不跪,说话强横,一打量他浑身上下,只见他头戴马尾透风巾,鱼鳞倒洒千层浪,青缎色绑身短靠,寸排白骨头纽子对襟,一掌宽的青缎子英雄带,青绉绸腰围子,青缎色滚裤,青缎子裹腿,青缎子护膝,软绒的青袜子,青缎的搬尖鱼鳞大洒鞋,倒纳着千层底,身不满四尺,瘦小枯干,短眉毛,似有如无,三角眼,黄眼珠,高颧骨,大下颈,身体枯干如柴,两腮无肉。
  老者一看其貌不扬,心中不悦。一看腰围子凸凸壅壅,倒剪着二背站立在众人之下,毫无惧怯的情形。老寨主叫道:“龙儿,虎儿,搜搜他的腰,看看有什么东西没有?”
  二童子过来一搜,由杨香五腰中搜出火折、火扇子、问路石,又搜出薰香盒子一架。两个小童不懂得什么是薰香盒子,遂递给老寨主说道:“老寨主,您看这是什么物件?”
  老寨主接在手中,将螺丝盖拧开,一开里面有薰药味,不由得飘髯大怒道:“啊?”
  老寨主啊了一声,心中暗道:“这贼必非好人,不然身带薰香盒子?带此物的贼人,多是下五门采花之辈。现在我这有如花似玉的两个大姑娘,不用说啦,这小子一定是前来采花来啦。”
  老英雄思索至此,不由怒从心头起,气向胆边生。万恶淫为首,遂叫道:“将这混帐东西架到南边,绑在柱子上。”
       两个老喽卒遂将绳子找来,将杨香五架到明柱旁,用绳子先将杨香五两腿捆在明柱之上,又将两条胳膊,也绑在明柱之上。
       老喽卒绑完了杨香五,老寨主又吩咐道:“龙儿,虎儿,去取牛耳尖刀,养鱼的木盆,木盆内盛满了净水。将醋盆亦都拿来,大脏水桶也预备好了。再取剪子一把,小钩子一个,将这厮开膛破腹摘心,老夫要饮酒取乐。”

  两个小童不知道为什么要将杨香五这样处死,惟有两名老喽卒心中明白。当时七手八脚预备齐整,又要雨衣一件。两个老喽卒心中说道:“这样一个瘦小枯干的孩子,长得连尺寸都不够,还要找便宜呢?”
  杨香五心中恼怒:连话都不问,他已然说开膛破腹。我要说出我师傅胜三爷在后山,傻小子贾明卖了我啦,我不能卖了我师傅与我师兄弟。也就是一死方休呀,我死后倘有魂魄,阎罗殿前告傻小子两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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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9-13 08:00:49 | 显示全部楼层

  杨香五思索至此,遂闭目等死。又听两个老喽卒说道:“咱们老寨主都有二十年不吃这个菜啦。咱们这位大师父,也没做过这个菜。”
  原来,这开膛总得冷水浇头,由肚脐上,牛耳尖刀一扎,递进不到半尺,刀刃朝上往上一挑,心肝肺自然就落下来啦。
       拿小钩子将心钩住,那心中有一大血管,有手指粗细,把血管剪断,在凉水盆里一洗,将鲜血拔出,放到醋盆之内。醋盆中有盐碱花椒,用醋一泡,然后拿到厨房去,再做成菜。
       且说那老喽卒对着另一个老喽卒说道:“将心摘下来,咱们二人还得上厨房去一个人。皆因为这位大师傅没做过这个菜,叫大师傅给切成薄片,再用凉水拔白了,然后再用炒菜的小锅,将小磨香油熬开。花椒、大料、葱、姜、蒜全都预备好了。葱要半寸多长,独头蒜切成薄片儿,把人心片先往锅内一倒,盖上锅盖,要不然活人心片往外跳。用点白酱油团粉,倒点汤一溜,此物外脆里嫩,比羊肉、牛肉、鹿肉都嫩,这才叫醋溜人心片。要做人心汤,锅里水先熬开了,将人心片向里一倒,见一个开儿,倒在海盆之内,里边放点酸菜末、韭菜末,加点香菜末,再放上胡椒面儿。这两样菜乃是大补之物,比人参肉桂汤强之百倍。”

  杨香五听得明明白白,心中不住思索:贾明你可要了我的命啦,我可不能提出别人来。老喽卒语毕,手拿木瓢,盛凉水要浇头。那个老喽卒道:“把头巾绢帕给他摘去,你别忙啊。”
       这个喽卒遂放下水瓢,将杨香五头巾绢帕摘下,往旁边一扔,十字绊英雄带解开,青缎色短靠寸排骨头纽对襟。哪有工夫解纽扣?由领窝那里一伸手,连靠身的细白绸子小褂子,用手一扯,撕为两开,将衣服往左右一掖,露出前胸。
       这个老喽卒,遂又盛了一瓢凉水,往杨香五头上一浇,又盛第二瓢从头上又往下一浇。冷水浇头,不亚如怀抱冰,杨香五心中突突乱跳,眼往西南一看,心中叫道:“老恩师,黄三哥,我要与众位永别了。”
       再浇第三瓢水,杨香五心中可就糊涂了。两个老喽卒将脏水桶提在香五胸前,一个老喽卒提着雨衣,放在脏水桶中一尺有余。雨衣放在脏水桶中做什么呢?皆因为开膛的时候,牛耳尖刀往肚脐眼中一扎的时候,那血必然往外一喷,那雨衣为着是挡着血,不叫喷在人身上。

       且说这老喽卒用瓢盛凉水给杨香五浇头,浇到第三次上,杨香五已经晕过去啦。只见那老喽卒用手指一点杨香五的肚脐眼儿,牛耳尖刀刃朝下一顺刀,刀背朝上,方要递刀之际,就听”嗳呀”一声怪叫,噗咚一声响,由房檐上落下一物。
       老喽卒赶紧撤刀抽身,将身形一闪,要不然此物落在老喽卒身上,必得将这老喽卒砸死无疑,幸亏老喽卒躲闪得快,未将老喽卒砸死。此时老喽卒可就顾不得开膛啦,就听一声喊叫:“小子,盖这么高的房子,将爷爷屁股都给墩坏啦。”
  老寨主一听,有人喊叫的声音,遂过来问道:“方才叫好是你吗?”
  傻英雄答道:“不含糊,不错,是我。老贼咱俩滚滚吧。”
       贾明因何去而复返呢?因捆杨香五的时候,傻英雄纵下山石影壁,往东纵上房去,往东南蹿房越脊,奔命逃走。
       越过三层房去,一看东南西北中俱都是寨子,金头虎心中暗道:“这别就是四十寨吧?我不去啦。俩姑娘比武,因为我叫好,把杨香五叫人家给拿住啦,我回去看看杨香五去吧。”
       傻英雄思索至此,仍由旧路绕到北上房后坡,跃身上房,来到前坡,往下观看,什么也看不见。
       金头虎遂趴伏在瓦檐上,探头往下一看,正在给杨香五凉水浇头。傻小子心说:“这是给杨香五洗澡呢。”
  又看老喽卒右手提牛耳尖刀,左手二指一点杨香五心口窝,撤二指,右手递刀。金头虎说道:“要干,这要是把杨香五宰了,我到后山见了我胜三大伯我说什么呢?”
       金头虎往下一探身,大肚一沉,脑袋朝下,离地三四尺,往上一叠腰,屁股落地,“啊呀”一声,喊叫道:“这么高的房,把屁股墩坏啦!小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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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9-16 09:47:26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寨主一听声音,这才问道:“方才叫好是你吗?”
  金头虎遂答道:“不含糊,是我。老贼咱俩滚滚哪?”
  老英雄甩大氅,纵身形对着金头虎当头一掌。金头虎一看,心中说道:“我把老贼的腕子一捋,捋住就把他抛出去啦。”
  拍手一捋老英雄腕子,那知老英雄头一掌乃是虚招。老寨主下边一腿,直奔金头虎踢去,靴尖一点金头虎的肚腹,金头虎借着灯光,看得明白,遂说道:“老贼小子,还弄花招呢?我拿肚子一拱,把老贼拱个屁股墩。”
  金头虎思索至此,不但不躲,拿大肚子向前一拱。金头虎觉得腹中疼痛,往后一退,金头虎倒闹了一个屁股墩儿,咕咚一声,坐在尘埃。金头虎纳闷道:“老贼小子,你是大力神哪?”
        老英雄过来一捋他头巾,金头虎头巾绢帕俱都没有,老寨主抓住金头虎冲天杵小辫。金头虎一晃脑袋,没有晃动,老寨主往怀中一带,金头虎闹了一个狗吃屎,趴伏在地。
        老寨主抬腿一踢他的后脊背,金头虎喊道:“老贼别踢啦,我上吐下泻,大肚子要破啦!”
        老寨主遂说道:“拿绳子来捆他。”

  两个老喽卒与两个小童拿过绳子来捆贾明,金头虎喊道:“你们不用手忙脚乱,大家动手,给你们捆吧。”
  金头虎自己将胳膊向后背,老喽卒用绳子将金头虎缚住二臂。
  老喽卒又要捆腿,老寨主说道:“不用捆他的腿啦,就此把他捆那边柱子上吧。”
  两个老喽卒将他扶起来,往西一推。金头虎说道:“你们不用推,不含糊,我自己走过去吧。”
       金头虎自己走至西边明柱,两名老喽卒先将金头虎二手绑在明柱之上,又将双腿也捆在明柱之上,又要将他头发打开。老喽卒一看,金头虎头发甚短,金头虎的冲天杵约四寸余长头发,不能向明柱上拴。
       老喽卒叫道:“老寨主,他的头发半尺来长,拴不了明柱上。”
  老寨主说道:“不用拴他头发啦。一个人心有了炒菜啦,没有作汤的,这回两个人心,可就够用的啦。”
  金头虎头发未拴在明柱上,脑袋还能够随便晃摇,仰着头看杨香五道:“小子你睡着啦?你怎么不言语啦?”
  又叫道:“老贼你看我有多胖?我的心大。你看那小子瘦小枯干,他哪有心哪?”
  老寨主闻听,怒目而视说道:“先开他的膛。”
  金头虎说道:“你开吧,绷了你的刀。你有那么快的刀吗?”
       老寨主闻听,心中诧异,怎么还绷了刀哇?遂站起身躯走到金头虎面前观看。老寨主借着灯光观看金头虎:雷公嘴,狗蝇眼,一脸面黑麻子,正顶门上黄不黄白不白一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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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9-16 09:48:43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寨主心中方忖:此人必有金钟罩。凡金钟罩都是童子功,横练不能贪淫,我这大年纪,别误伤了好人。老寨主皆因为从瘦小枯干那人腰中搜出了薰香盒子,所以认为他们是采花之贼,因此才要将他开膛破肚。
       采花之人哪能有金钟罩横练之功?这个矮胖子决非采花之人,别误杀了好人,采花之人决不能与不采花的好人走一堆去。
  老寨主思索至此,遂对着金头虎大声叫道:“老寨主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傻英雄说道:“小子吓我一跳。你不认得我呀?我们家里都认识我。”
  老寨主说道:“你们家里若不认识你,你活着有什么意味?你姓什名谁?家住哪里?”
       傻英雄遂说道:“老贼你要问我的姓名?你站稳些,别吓坏了你。咱祖居贾柳村黑驴寨,姓贾名明,人称恨地无环铁霸王,外号金头虎。我有一个兄弟,叫贾亮,你怕不怕?小子。”

  金头虎说话字句不正,老英雄一听他说得糊涂不清,因问道:“你是贾柳村黑驴寨的人氏吗?”
  金头虎说道:“小子,你要唱戏吗?我是贾柳村黑驴寨人氏呀。”
  老寨主又问:“贾柳村黑驴寨,我有一门子至亲,你可认识吗?”
  金头虎说道:“贾柳村姓贾的多,外姓的少,有名的便知,无名的不晓。”
  老寨主说道:“我的亲戚那是赫赫有名。因南七省有我兄长胜英,不显我的亲戚;我那胜三哥不在南七省,我的亲戚在南七省就数一数二了。我那亲戚是少居逢虎山,明清八义排行在七,姓贾人称钻云太保,双名斌久。你认识吗?”
  金头虎不说人话了,好诙谐,答道:“那要不认识,还活个什么意味呢?”
  老寨主问道:“你说话我听不明白,你也姓贾吗?那是你近门当户,还是远门当家?”
  金头虎笑道:“那是我们家中的手艺人。”
  老英雄闻听,一飘黑髯,心中说道:“姐丈啊,姐丈啊,你专能作消息埋伏。走轮转弦,自行人,自行车,自行马。十数年你我弟兄未见,大概你是家中贫寒,给人家作了消息埋伏啦。此梳冲天小辫的说道,你是他家之手艺人。”
  老英雄思索至此,遂问道:“给你家里作的都是什么埋伏消息?”
  金头虎笑道:“莲花湖的老贼,那是咱们俩人的爸爸。”
  老英雄唾他一口:“呸,你是那个明儿吗?”
       金头虎说道:“我兄弟叫亮儿啦。”

  老英雄闻听,说道:“比你小,比亮儿大,你有个妹妹名叫贾秀英吗?”
  金头虎说道:“不错呀。”
  老寨主说道:“你母亲于氏太太呢?”
  傻英雄说道:“不含糊呀,我姥姥家也姓于呀。”
  老英雄回思旧景,十二年姐弟未曾来往,不觉暗暗伤情。
  诸位要问因何亲娘舅外甥对面不相识呢?皆因十二年前压寨夫人病故,只留下二女,大姑娘金凤六岁,二姑娘银凤四岁。
       老寨主四十余岁,中年丧妻,疼爱两个姑娘,不肯续弦,在莲花湖办完丧事,带着两个姑娘、婆子乳母和两名老喽卒,两个姑娘坐着轿车,于爷骑着座骑,探视赶奔贾柳村。两个姑娘到了姑妈家,自有贾宅丫环、婆子、于氏太太,迎请姑娘与乳母到了内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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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9-16 09:49:44 | 显示全部楼层

        贾七爷与于丰恒姐丈郎舅在前院书房,喝茶吃酒谈心。贾七爷叫道:“贤弟,你中年丧妻,大不幸也。大概你们占山为王,必有损伤阴德之事。贤弟,莲花湖为首人多心不齐,你不如弃了莲花湖,归贾柳村。你愿意咱们弟兄在一块住,可以你我弟兄一宅分为两院,外甥是甥儿,娘舅是舅父,再说有二位姑娘,女婿有半子之劳,久后必有扛幡架灵之人。如贤弟你不愿意,西边有宽阔之地一段,兄弟那无穷的富贵,盖上十间二十间房,可以乐守田园。为绿林道无有前程。”
  于爷说道:“姐丈,我是初创莲花湖之人,以水旱田园为业。水旱地有几百顷,不劫不抢,不窃取偷盗,一年的出产,二年用之不尽,岂容易一旦割舍?”
  贾七爷身量矮小,心中有点辣,又是姐夫内弟,喝着酒偶然闲谈,贾七爷不觉带气道:“贤弟,你要在莲花湖为山大王,这个地方你来大不方便哪。我家中来往者,俱是侠客剑客,当时的豪杰,保镖护院的师傅,没有山大王来往,大王的俗名就是山贼。”
  于爷闻听,面上有点不好看,说道:“姐丈,我非来在贾宅求贷,我带着两个姑娘是探亲而来。姑娘看望姑妈来的,我是看望姐姐来的。您府上门限高,不在您这里住,也不是不成啊。”
       姐夫郎舅偶然说僵啦,于爷跟喽卒叫家人:“套车,咱们回莲花湖。”

  于氏太太一看丈夫和亲兄弟俩人僵上火儿啦,可就为了难啦,说丈夫不好吧,又怕对不起丈夫;说兄弟不好吧,又怕对不起兄弟。他们俩人当时都在火儿正大的时候,这样藕断丝连的至亲,真是没有法子说话。
       于氏太太心中暗想,还是叫兄弟暂回莲花湖吧。所以后来,于爷总没有上贾柳村去。因为莲花湖距离贾柳村二百余里的旱路,姑娘也已经长大成人啦,出远门也太不便利。比如不要紧的亲戚,愈走动来往愈亲近;亲姐妹,亲兄弟,虽然是至亲,您不走动来往就冷淡了,因此十二年没有来往。
       此事胜爷并不知道,于、贾两家乃是骨肉至亲,胜爷若知此事,于丰恒乃是胜爷的盟弟,贾斌久乃是明清八义的七爷,也是胜爷的盟弟,胜爷也就给两下了结啦。但是胜爷不知道他们两家的事,因此两下弄成骑虎难下啦,谁也不好意思先看望谁。于丰恒在莲花湖年老,思想亲戚骨肉,就有这一门至亲,思想起来,暗中落泪。

       在十二年前的时候,与贾柳村黑驴寨时常的来往,大外甥贾明,小黑胖子,长得很俊,那知道贾明十四岁上出天花,生了一脸面的大麻子。练金钟罩练横啦,练成了矮胖子,怎么不像人样。
       他这么打扮,梳着冲天杵小辫。小时候极好看的孩子,怎么长糟了呢?今日也是合该甥舅相见,金头虎夜探莲花湖被获遭擒,老寨主有一分好生之德,看出金头虎有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皆因为练金钟罩铁布衫的人,不会是采花奸淫,故此老英雄问他为何来到莲花湖。
       若不是有金钟罩,老英雄也就不问啦,必然以为是采花贼,也就给宰啦。老寨主这一问,金头虎说出姓名,老寨主一听,吓了一跳,几乎将亲外甥开膛。老英雄一伤心,落了几点英雄之泪。皆因为甥儿舅父的关系,老英雄叫道:“啊呀,甥儿啊!”
  金头虎说道:“好说,孙子,你找我的便宜?”
       老英雄说道:“孺子不要胡说,我乃是你的亲娘舅于丰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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