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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凌妙颜

[入库] 旧坑未满,新坑又挖:白丁《五音奉剑》,六十章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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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9-22 16:23:34 | 显示全部楼层
  且说绿衣女那天听了贼女花婵娟所说,在前面那一座高大的山峰土地庙内,发现了司马笑予,就掉头向那前面高大山峰中奔去。
  果然在那高大山峰下,找着了一座破土地庙,当然没有司马笑予的影子。她于是仍在山峰之中,到处寻找,晚间就宿于土地庙内。数日来,仍没有发现司马笑予踪影。
  这时,她正无精打采,踏着缓慢的步伐,徘徊在山峰下一个数亩平原,正仿徨无主痛苦至极之际,蓦地,飞来两条人影,横身她面前。
  绿衣女一见那两人,心头猛地一震,来人原是地府灵君及巧夺天工王乙工二人。她愕然而惊,心想这两位高手,难道是受我原先师父辣手观音之托,冲着我来的吗?
  可不是,两人不正是冲着她来的。
  地府灵君没有严词厉色的,相反地却极温和她道:“娃儿你别怕,我们不是受你师父之托而来的——”
  地府灵君郝一林一见绿衣女失神态度,就猜定了她的心意,故先用言语交代,将她稳定下来。       
  地府灵君接着道:“我们听说你从残红山主那里得一样东西,你只要将那样东西交出来,我们就放你走。”
  原来,幻云叟数人离开合江,分作数起前来,每人各怀有一份私心,都想独得“降魔宝相”去控制怪魔学习武功。
  绿衣女先是一愣,一时想不起从残红山主那里得着什么,她可没想到他们是为了那鹿皮囊中的黄色封套内的一本薄薄抄本。
  她一沉思,醒悟地问道:“难道他们是为了那一尊小巧的玉佛?那尊玉佛有什么价值?值得他们找到这里来。”
  巧夺天工王乙工见她沉思,乃在旁点破道:“姑娘别多想,那个抄本对你一点用没有,不如武林至宝玉佛那么可贵。”
  绿衣女心头一动,忙问道:“老前辈你说什么?”
  巧夺天王乙工笑了笑道了“我说啦!你得着那个抄本,没有武林至宝玉佛那么可贵,在你手里没有用,交给我们对你有好处。不然,嘿!我们会将你交给你师父辣手观音,到时才吃不完兜着走,娃儿,斟酌一下吧!”
  绿衣女是个机警聪明的女孩子,已听清楚那玉佛是武林至宝,不难想到总不离是武功秘笈一类的东西。那个黄色袋内的抄本,也想必不是平常之物,否则他们不会老远跑来寻找她。
  她眼珠一转了笑道:“我不懂两位老前辈说的是什么。残红山主这个人,我也没见过。”
  地府灵君脸一沉,冷笑一声道:“娃儿,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难道真要我们动手不成?”
  “两位老前辈何必对我这个晚辈斗气论狠?”绿衣女口舌上不饶人的道:“没有,就是没有,就是杀死我,也没办法呀?”
  “当真不识相?”地府灵君可动火了,“难道真要我动手?”
  绿衣女武功不弱,地府灵君虽然是林中高人,单打单斗,她还真不在乎。她的功力同紫竹仙恨姑不在上下。
  紫竹仙能力敌武功高绝的七鹰子,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好汉双手难敌四足,目下还有一个棘手的巧夺天工王乙工,合二人之力,她可就有点难讨好了。
  当她现在知道怀中玉佛及那抄本,是两件不平凡的东西,哪愿甘心奉送人家?
  逼得无法,只好硬着头皮硬到底,脸色也是一沉的道:“假如两位前辈,不顾身份要来教训晚辈,那只好在拳脚上领教几招。”
  她这不卑不亢的几句话,却将地府灵君愣着,半晌才道:“好,我们只较量三招,你能接得下,我不说二话转身就走。”
  地府灵君真也小看她了,绿衣女心说:你别狂,我绿衣女接不了你三招,就将那劳什子送给你,有什么稀奇?
  绿衣女武功到如何程度,她自己不知道,因此,口说得硬,不免有点提心吊胆。
  她到底是个机警稳重的孩子,暗想反正只三招,我不同他力敌,只用智取,谅也不会败下。
  心意一定,于是笑道:“只较量三招,这倒说得过去,晚辈只好领教了。你老说话可算数?”
  地府灵君老气横秋地道:“谁同你娃儿说假话,我老头向来说话一句算一句,决不反悔。”
  绿衣女已打定主意,乃道:“好,请动手。”
  地府灵君喝道:“娃儿准备好第一招到!”
  说着,双肩一晃,人已欺身上前,伸臂出掌,向绿衣女肩头抓来说快,直快得一眨眼。
  绿衣女早就胸有成竹,一见地府灵君伸臂向自己抓来,爪未到,一股劲风先至,凌厉无比。
  她想:反正只三招,施起小巧轻功躲过就算完结,我决不同他硬接?
  于是见地府灵君一爪向她左肩抓来,料到这是一记虚招,明是抓向左肩,实际是向右肩抓来,她如果向右一闪躲刚好自投罗网,抓个正着。
  她看清了地府灵君出招意图,在爪临肩头两尺远时,故意身形向右一闪,果然地府灵君手臂跟着闪电般向右抓去。
  可是绿衣女向右一闪身,亦是虚着。果见地府灵君长臂转变方向抓向右肩时,她暗自一高兴,将向右闪动的身形,一提气,刚好地府灵君手爪已到,就抓了个空。
  地府灵君一爪落空,侧过身来,绿衣女笑容可掬地望着道:“老爷子第一招啦!”
  地府灵君气得长须无风自动。
  他同时也佩服绿衣女不但刁钻灵慧,轻身功夫亦臻炉火纯青之境。
  地府灵君道:“好!再接我第二招。”
  话音未了,猛一暴身,拔空丈余平射而出,十指箕张如鸟爪,向绿衣女当头罩下,声势骇人!
  绿衣女见这形势,心头也不由一懔,心想:我如果向后,或向左纵跃,地府灵君轻功绝高,定必如影随形,绝难逃双爪之下,我如此这般,捉弄他一下。
  心意一定,也纵身拔起,她不是向前闪躲,亦不是向左向右逃避,而是向地府灵君对面冲来。
  但她身形拔起不高,离地不过二三尺平射而出,恰在地府灵君身形之下。
  地府灵君是用足劲力,跃高丈余向前直冲,计算绿衣女必向左或向左右逃闪,于情于理决不出他计算之外。认为以他自己数十年修为,绿衣女定难逃过双爪之下。
  哪知绿衣女,却不是向前,亦不是向右向左纵闪,而是对着他急射而至,真出乎他意料之外!
  两人冲势均急,快如脱弦之弩,地府灵君想顿住身子双爪向下抓去,可是已来不及了,眨眼间,一高一低两人对冲而过。
  两人均用足劲力,这一冲,两人距离竟有十余丈远。绿衣女刚好冲到左侧一片森林边。
  绿衣女冲至森林边,稳住身形后,心灵一动,头也不回的直朝森林中奔去。只听她说道:“老爷子第三招日后再领教,不陪了。”
  声未落,人已窜入林中!
  将两个声名赫赫的高人,愕在当地,半晌不语。
  绿衣女刚窜入林中,正自高兴时,蓦地森林内有人叫道:“好个女娃,还想逃走吗?我在此地已等候多时,还不与我滚出去!”
  绿衣女大吃一惊,放眼一看,从大树后闪出一人,那人乃是武功高绝的幻云叟。
  她定了定心神,知已跑不了,只是硬着头皮,从森林闪出。
  幻云叟在森林中一吆喝,林外两老一听知是幻云叟,巧夺天工王乙工嘿嘿干笑两声道:“娃儿,任你刁钻,天不从人愿又奈何?”
  这时,草坪右侧早隐伏着一个人,这人即是偷绿衣女身上鹿皮口袋的贼女花婵娟。
  她自那天偷了绿衣女鹿皮口袋,见绿衣女那一副可怜态度,心又不忍,就决心想将偷的东西还给她,鹿皮袋内装的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去看。
  贼女在这山谷中,寻找了多天,这天终于在这草上发现了绿衣女。正想现身,忽发现了地府灵君及巧夺天工王乙工二人,于是她就隐身在崖石后,以观动静。
  后来听地府灵君向绿衣女索取什么抄本,她也没想到就是她所盗的东西。后又见地府灵君同绿衣女动手起手来。绿衣女用了两记巧招,钦佩不已。最后见绿衣女借机窜入林中,暗替她十分高兴,心说这可逃过两个老头手掌。哪料绿衣女窜入林中,又被一个老头逼出来,她可又担心极了!但她仍潜伏着以观变动。
  绿衣女被迫只得退出林外,幻云叟亦随后而出,绿衣女嘟起小嘴向幻云叟道:“原是你老,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将我阻拦?”
  幻云叟阁色一沉,道:“女娃,可知道我们就是为你而来吗?”
  绿衣女退到草中心,朝着三人瞧了一眼笑道:“你们三位老前辈齐上吧!我不怕,将来我可以在江湖上大大宣扬,以武林三个前辈,围攻一个小女娃,看你们的脸往哪里放?”
  幻云叟慢吞吞地道:“谁同你这小娃儿动手,你师父会来惩治你。如识相,将所得的东西交出,我们在你师父而前讲个情,也许放你一条生路。”
  绿衣女故不知道:“你们三位前辈,到底叫我交出什么呀?”
  幻云叟冷笑道:“就是你从残红山主身上所得的那一只鹿皮口袋,口袋内有一个抄本,我们要的就是那个抄本。”
  绿衣女眼珠一转,道:“那个残红山主真是江湖中无耻之人,我救了他的性命,反转来倒咬我一口,什么鹿皮袋?什么抄本?我没看见。”
  贼女花婵娟这可明白了,心想难道鹿皮口袋内有什么武功秘笈一类的抄本,不然,这几个老头为什么不舍地追她索取哩?
  这鹿皮袋,已被我偷来,绿衣女为什么不说明?说明了不就脱离关系了吗?难道她到现在还不知已被我偷来了吗?
  这时,幻云叟面色又是一沉,道:“你不在我老人家面前卖关子,还是乖乖的交出来。”
  绿衣女亦是面色一沉,道:“我再怎样申辩,也没存用,你老不信,可在我身上搜一搜?”
  说着,挺起胸向幻云叟逼近,胸前两个小山峰颤摆着,险些撞上幻云叟胸前。
  幻云叟到底是武林中有地位的人物,何况又有那么一把年纪,忙不迭逼得节节后退。
  地府灵君及巧夺天工王乙工两人在旁,一直摆头,心说:好泼辣的姑娘!
  绿衣女这一着果然得逞,暗自大喜,心想你幻云叟武功再高,也不敢在我十六岁小姑娘身上动手动脚。
  她得意地一笑道:“你老既不让我走,又不动手在我身上搜查,到底如何办?难不成,要我陪着你老站立这儿一辈子?”
  幻云叟冷笑一声道:“别得意,我自有办法对付你,你以为我不便动手搜查?但我可以将你交给你师父辣手观音。”
  绿衣女大吃一惊,如果将我交给原先师父,不但身上的东西难保,性命也完了。
  看情形,今天是难讨好了,跑也跑不脱,如何办理?脑子一转,转过面对地府灵君,笑道:“老爷子,我们不是说过我能接你三招,不是就可以放过我吗?”
  地府灵君一笑,道:“是你自己毁弃诺言怪得谁来?”
  绿衣女何尝不知道是自己毁弃诺言,但处于目前这个形势,只得厚着脸皮道:“我已接了两招,以老人家的声誉地位,说话怎不算数,岂能说是我毁约?”
  她的话,也不无有点理由,地府灵君笑道:“这是我两人的事,还有一招留待你同幻云叟兄问题解决了,我们再来了断。”
  绿衣女再没可说的,不过她仍不放松机会道:“那么在我们最后一招没有了断以前,你老同王老前辈不能插手其间?”
  地府灵君心想这也好,这娃儿太刁钻,凭拳掌功夫,幻云叟收拾她是无疑问。如果她使出小心眼,幻云叟不一定能稳操胜券。我不如借这个机会,让她同幻云叟斗一斗,女娃败了,“降魔宝相”反正我也得不到手,胜了,我还有一线希望。
  想到这里,乃笑道:“好,好,就这么办,谅你也难逃幻云叟老前辈的手掌。”
  绿衣女从地府灵君的一双眼神中,似得着一种启示,以幻云叟那么绝顶的武功,我怎能逃脱他的掌下?
  于是眼球一转,计上心来,笑道:“老前辈你不可反悔,我同幻云叟前辈胜负未分以前,那个东西的地方,你不能说出来。”
  此言一出,地府灵君一愕,莫名其妙地瞪着一双老眼望着她,不懂她所指是什么?无头无脑,令人费解。
  幻云叟是个老奸巨猾的人,一听了她的话,也是一愕,立即了解一切。他不再多费唇舌,身形一闪,绿衣女没防备地即被点中穴道躺在地上。
  伏在崖石后的贼女见绿衣女被点中穴道倒在地上,焦急万分。不过,她知道这老头目的不过是在那个鹿皮口袋,在绿衣女身上一搜查没有那个东西,决不会取她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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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9-22 16:23:44 | 显示全部楼层
  正在此时,蓦地,飞来两条人影,打破贼女的沉思。
  她举目一看,来人原是黑白两傻。
  黑白两傻一现身,相互使了个眼色,白傻抖出九节钢鞭,一语不发,一招“风卷残叶”,迳向幻云叟下盘扫去,出手之快,劲力之猛,却也惊人。
  幻云叟没防备,被一人无头无脑向他攻来,一时倒也愕着了。因为没有看清敌人,只好先行闪开丈余再说。
  在幻云叟闪开后,黑傻已纵到绿衣女身前,伸手解开她的穴道,接着立抖出九节钢鞭会合白傻双攻幻云叟。
  幻云叟这才定神看清来人是一白一黑两少年,而且立即认出这两少年是子午鞭丁如萍的孪生儿子。
  他同丁如萍本也认识,本想发话问个明白,哪知两傻不容他有说话的机会。两条钢鞭,乌光闪闪,向他连续进攻,两兄弟不像上次同贼女交手那么不对劲,这次却配合紧密,功力十足。
  幻云叟原本知道两兄弟是两个大傻瓜,本想先将话问明,现见两兄弟逼得他没有发话机会,也只得出手将他两人掠下来再说。
  心意一定,于是呼呼两掌,一拍白傻肩井穴,一拍黑傻志堂穴。
  因为幻云叟还不愿意伤了两傻,出掌只用上四成力,但也逼得两傻后退数步。
  白傻一看情势不对,知道这个老头儿不是简单人物,忙大声叫道:“黑娃,这点子有点棘手,我们可要用子午鞭捣他?”
  他话音未了,幻云叟已欺身进击,左掌一扫,横切他右胁。
  白傻赶紧向左跨一步,钢鞭向右一闪,迳点幻云叟曲池穴。
  这时黑娃在幻云叟左侧,在幻云叟向白傻进击之际,一矮身,钢鞭直点幻云叟曲膝。
  幻云叟处于这种形势之下,不得不自保,撤身后退数尺,以消来势。
  两傻才透过一口气来。
  黑傻急道:“白娃,糟老头厉害,当然施展起子午鞭捣他。”
  白傻忙道:“那么你赶紧施一招‘笨牛发疯’点他前胸玄机穴,如果他用隔山打牛一招劈你钢鞭,我就用‘风卷残叶’扫他下盘。”
  绿衣女同伏在崖石后的贼女心说:这两个傻瓜,又将这攻出的老招式告诉人家,真是傻到家了。
  上一次,是觉得可笑,这次是替他们担着十分心思。
  哪知,幻云叟的想法却不同,暗忖:你这黑傻如果使出一招“笨牛发疯”,我用“隔山打牛”来破你,就得双臂平伸推出,左右两肋岂不完全暴露,白傻就应该用“投虹挂衫”攻我两肋,怎会用“风卷残叶”攻我下盘,这明是骗我,好小子,你把老夫肖着何许人,岂受你们愚弄,只是一犹豫间,两傻已经发动攻势,黑傻的钢鞭乌光万条,果用一招“笨牛发疯”捣幻云叟前胸。幻云叟本应用“隔山打牛”这一招,双掌推出,迳劈钢鞭,可是他却怕白傻使出一招“长虹挂彩”,攻他左右肋。乃施出回身掌,以左脚为轴,右脚提起,双掌合胸,身子向左一旋转,刚让过鞭头。接着左掌拍出,用上一成劲力拍上鞭身、黑傻钢鞭脱手飞出。
  幻云叟这一招用得十分巧妙,身影一回转,以右侧面同二傻相对。这一来,一面让过来鞭,一面左掌横切鞭挂,刚好将来鞭击个正着,右臂护胁,备防白傻用一招“长虹挂彩”击他右胁,根本就不去注意白傻用“风卷残叶”来攻他下盘。
  在黑傻钢鞭刚被击脱手,白傻可不正是用的一招“风卷残叶”,如电闪风驰一般向幻云叟下盘扫来。幻云叟全副注意力在右肋,左掌拍出将黑傻钢鞭击落之际,白傻钢鞭已扫到他小腿,他这才大吃一惊想不到白傻并没有使诈,果用“风卷残叶”这一招,扫他下盘。
  这时,不容他多加考虑,到底姜是老的辣,他赶紧用一招“风摆残花”,侧着身子,斜射而去!
  饶他应变得快,一只右脚薄底靴,仍被击脱飞去!吓是他冷汗直流,又羞又气的脸红脖子粗,终日打雁,今日竟被雁琢了眼。
  黑傻趁着这个机会,捡回钢鞭,望着白傻道:“白娃这糟老头怎么不听话呀?不是告诉他要用‘风卷残叶’这一招攻他下盘吗?”
  白傻道:“我哥俩以诚待人,人家不领情,倒以为我们使诈,又有什么可说的?”
  在一旁的绿衣女及伏在暗处的贼女均禁不住地笑。连地府灵君及巧夺天工王乙工两老人,亦忍俊不禁的险些笑出来,为了顾全幻云叟的面子,终于忍着没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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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9-30 15:22: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八章 百年怪魔

  幻云叟恼羞成怒,正下不了台的时候,巧夺天工王乙工不好意思看着闹僵下去,乃指着黑白两傻道:“幻云叟老前辈不是看在你们的令尊情面,早给你们好看了。你们说个明白,到底为什么要出面替人家顶这个梁子?”
  黑白两傻对望一眼,白傻乃道:“这位绿衣姑娘,对我兄弟有恩,江湖上讲的是恩怨分明,眼见有人欺侮她,我兄弟就得伸手管一管。”
  幻云叟暗忖:同这两个傻东西,不会说得清楚,不如将他们料理下来再论。
  这一回,幻云叟可显出真功夫来,只见他人影一晃,并喝道:“与我躺下。”
  黑白两傻还没有看清,即已被点中穴道。
  他转过头对着绿衣女道:“为了你,令老夫栽了个大跟头,我也没好说的了,你不拿出‘降魔宝相’,我只好将你擒住交给你师父处理。”
  说着身形一闪,向绿衣女扑去。
  绿衣女见这情势,知难讨好,心想我不如将那个什么“降魔宝相”交给他,只将玉佛留下,也许玉佛的价值较那“降魔宝相”要大,何必自过苦吃?
  她一面后退一面叫道:“慢来,我将那个东西拿出来就是,不用动手了。”
  幻云叟沉着面孔道:“只要你识相,我也不为已甚,拿出来,放你一条生路。”
  绿衣女处于当前境况,也无可奈何,只得伸手向怀中衣袋摸去。
  这一摸,那双手就抽不出来,脸色也变了,这情形同残红山主发觉失落“降魔宝相”神态毫无两样。
  地府灵君巧夺天工都是老江湖,一见绿衣女张惶失措神态,就料定发生了什么事!
  地府灵君急问道:“娃儿,发生了什么事吗?”
  绿衣女定了定神道:“我们白打了半天,那东西不知什么时候丢掉了。”
  地府灵君同巧夺天工王乙工二人同时“啊”地一声!
  幻云叟可极沉默地不语,走近黑傻身边,伸手解开穴道,道:“你替我做点事,放你兄弟走路,来,替我搜搜这个丫头身上。”
  黑傻望了望被点中穴道的白傻,只好走近绿衣女讶边,伸手从她身上衣袋内搜出十两银子、药瓶、火折等物,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因为夏天,绿衣女衣服本穿的单薄,这当然不会有收藏的地方,不由令幻云叟愣了。
  伏在暗处的贼女花婵娟暗道:“真活该,这东西不是我偷来,岂不落于这些坏人之手。”
  绿衣女定了定神道:“现在东西丢了,没有我的事,该放我走了。”
  说着转向林内奔去。
  幻云叟在真相未弄清楚以前,岂肯放绿衣女离去,大喝一声道:“站住。”
  转头阴恻恻地向地府灵君道:“适才女娃说那个东西交给老兄藏着,此话可当真?”
  地府灵君在江湖上亦是极负盛名的前辈,见幻云叟这种态度质问他,岂能忍受?
  他面色一沉道:“我地府灵君行走江湖数十年,想不到今天给这毛丫头所捉弄,日后传到江湖,有何脸见人,你老兄声名亦是响当当的,怎也会上这个丫头当?”
  这话明捧暗损,地府灵君口舌上却说防害,说得幻云叟老脸上顿失光彩,感觉极不自然。
  巧夺天工王乙工恐怕二人弄僵,“降魔宝相”没有得到手,自己人反而内讧起来,岂不是笑话。
  他哈哈大笑道:“这娃儿真有两手,我们几个老不死的今天都栽在你手里了。你可说老实话,‘降魔宝相’到底放在什么地方?快说个明白,不然,你可难逃公道。”
  幻云叟听他话音,心想分明在我未来以前,他们已做好了手脚,想到这里不由冷哼一声。
  贼女花婵娟在崖石后,眼看目前情势,绿衣女绝对难讨好,这是我害了她,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得替她解决这个问题。但,那个什么“降魔宝相”分明是一本武林秘笈,我怎能交给这几个糟老头?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忙将鹿皮口袋内的玉佛及“降魔宝相”取出来,另外从身上取出一件东西装在内面,将鹿皮口袋用绳索捆了又捆,绑了又绑,放在崖石下。
  放好后,慢慢移动身形,离开崖石约七八丈远,纵身而出。
  她一现身,在场的除了绿衣女、两傻认识她,幻云叟三老却不知她是谁?
  她一现身先向三老行了个礼道:“小女子向三位老爷子问安!”
  三位老头愣了愣,幻云叟却问道:“你这娃儿是谁?”
  黑傻不等贼女花婵娟开口即接着道:“她是闻名的贼女花婵娟。”
  贼女花婵娟一听这黑娃当着这多人面前,又喊出她不愿别人知道的外号,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伸手向腰间一摸,亮银软索随手而出,一招“灵蛇吞信”向黑傻咽喉点去。黑傻慌了手脚,原是她手中败将,现剩下他一人更敌不过,乃纵身向被点中穴道的白傻身边闪避。
  贼女花婵娟大概气极了,亮银软索一招落空,手腕一翻,接着一招“魁星点斗”,索头向对方中极穴点去。
  中极穴乃人生死穴之一,一经点中,黑娃就要命丧当地。幻云叟等一见这女娃倒是心狠手黑的人物,禁不住替黑娃担下了心思。
  黑娃一见贼女软索又接踵点来,心头一慌,就一矮身滚在地下,同躺在地上的白娃并头而卧。
  哪知,贼女亮银索虽没点中黑娃,却老老实实点中白娃背脊,刚好将白娃被封闭的穴道点开。
  白娃吐了一口闷气,拉着黑娃纵起,道:“黑娃,这丫头怎么来了?我们不正是要寻找她吗?来,我们仍用子午鞭捣她,糟老头都被我们料理下来,这丫头算什么?”
  黑娃道:“我仍用一记‘笨牛发疯’捣她前胸,你仍用一招‘风卷残叶’扫她下盘,这回,准叫这野丫头栽在我哥俩手里。”
  白娃想了想道:“你用一招‘笨牛发疯’,她一定又用‘隔山打牛’来破我。我用一招‘风卷残叶’,果真要用‘平步青云’避过,可不像糟老头那样不听话。”
  “要是这样岂不糟了,还是不打好了。”黑娃沮丧地说。
  贼女收回亮银索指着两傻道:“你们再在姑娘面前口舌上不干不净,就是你们死期到了。”
  她侧过头向幻云叟道:“我本来是有消息报告你老,经这两个傻瓜一闹,倒叫你老见笑了。”
  幻云叟面色并不好看,仍冷冷地道:“有什么事,你快说。”
  “是有关‘降魔宝相’的事。”贼女见幻云叟冷冷态度,她也故作不高兴的神气道:“你老既不愿意听,我也懒得说,打扰你老了。”说着转身就走!
  幻云叟一听说是有关“降魔宝相”的消息,哪容得她走,赶忙拦在她身前,道:“你知道‘降魔宝相’的着落,你说出来,我老头子有你好处。”
  贼女花婵娟暗自好笑,心说:“你这三个老头子不教你们自己打一场,也不知我们小姑娘的厉害。”
  她故沉吟一阵,道:“我要是说出来,恐怕有人不放过我。”
  幻云叟即接着道:“有我老头替你作主,放心大胆的说好了。”
  “那个什么‘降魔宝相’我倒着见放在什么地方。”贼女望了地府灵君及巧夺天工二人一眼道:“我要是说出来……”
  幻云叟看她神态,疑云更起,亦是冷冷地望了望地府灵君及巧夺天工二人一眼。
  地府灵君及巧夺天工二人愕然地愣在当地一语不发。
  绿衣女心里可透着古怪,她怎会知道“降魔宝相”的下落?想不出其中道理。
  贼女花婵娟顿一顿接着道:“我要是说出来,你老可要放走这位绿衣姊姊,因为这件事,根本不与她相关。”
  幻云叟一心想得“降魔宝相”,这一个条件,当然没有问题,随即答道:“只要‘降魔宝相’拿出来,一切不究,你们自由离开,不会有人阻栏。”
  贼女不放松的道:“你老的话可算数?要是别人为难我们,你老也替我们出面?”
  说着,又斜着眼望了望地府灵君及巧夺天工二人。
  幻云叟面色一沉道:“我老头子的话,能不算数?”
  贼女亦庄严的道:“武林中一诺千金,晚辈哪敢不相信你老的话。”
  说着向四周故一打量,接着飞身上崖,从崖石后取出一个鹿皮口袋。飞下崖石,举在头顶道:“你老可要的是这只鹿皮口袋?”
  幻云叟原本听残红山主说过,“降魔宝相”是装一个鹿皮口袋内。
  现一见这只口袋,可不正是鹿皮做的,他赶紧上前一步,伸手要来拿这只口袋,生怕别人抢了去似的。
  贼女高举着鹿皮口袋,忙道:“老前辈慢来,候我交代几句话,交给你还不迟。”
  幻云叟也不好意思过于性急,只得站立原地道:“你还有什么话可交代的快说。”
  绿衣女一见贼女手中的鹿皮门袋,可不正是她从残红山主那里得来之物?心头纳闷得紧,不知这个鹿皮口袋是如何藏在那崖石之后?这贼女又如何发现的?
  贼女见她一副狐疑态度,暗自好笑,但表面仍十分庄重的道:“我要先弄明白,大家所争夺的是不是这个鹿皮口袋,那位绿衣女姊姊你过来检验一下,你们适才放在崖石后的东西是不是这只鹿皮口袋?”
  绿衣女又沮丧又狐疑的道:“是这个鹿皮口袋。”
  贼女又加紧一步道:“那么不会错?”
  绿衣女道:“不会错。”
  幻云叟一双凌厉的眼神紧盯着二女身上,从绿衣女神态看来,知道这个鹿皮口袋正是他所寻求之物不会假。
  乃道:“我也相信是这一只鹿皮口袋,交给我,你们各自离开好了。”
  贼女这才将鹿皮口袋交于幻云叟道:“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我花婵娟好管闲事,可同人结下了梁子。”
  说着,又用眼斜视地府灵君及巧夺天工二人一眼。
  幻云叟接过鹿皮口袋,在口袋摸了摸,内面果装有一本书正要打开,地府灵君同巧夺天工二人可再也忍不住,从贼女话音中,再三的显示,鹿皮口袋是他二人所为。黑狗吃粪,黄狗遭殃,自己二人没有得着这“降魔宝相”,反而受一身闲气。这个气,可大了,两人左右一分,闪身拦在二女面前。
  贼女算到有这一着,一手携着绿衣女,向幻云叟身后一闪,大叫道:“老前辈,我早算到这两个糟老头不会放过我们,你老怎么说?”
  幻云叟已得着“降魔宝相”,当然不愿失信于小辈。同时他对地府灵君巧夺天工二人,已有很深的成见。不过,他终于按捺着性子道:“请你们两位,看在我的薄面放过她们,过去的事,我也不提,免伤了我们和气。”
  说着,转头向二女道:“你们还不走?”
  贼女所望的就是他这一句话,携着绿衣女话也不说一句飞身穿入林中。

  ×      ×      ×

  地府灵君可受不了这个冤气,仰天打个大哈哈道:“幻云叟兄你是怀疑我二人所做的手脚了?”
  幻云叟面色一沉道:“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幻云叟不是好受欺骗的人。”
  地府灵君同巧夺天工王乙工都是黑道上前辈,哪曾受过这种奚落,手底下虽较幻云叟逊一筹,但合二人之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巧夺天工药锄一摆道:“郝兄,我们何必在口舌上申辩,这一来,倒显示我弟兄太弱太怕事,我看不见真章,不易了断。”
  地府灵君暗忖:这口气,实难咽下,不如合二人之力,同他一拼,纵不能胜,也不会落败,也许可以将他收拾下来,将“降魔宝相”夺过来,也未可定。
  巧夺天工亦有这个念头,才说出这强硬的话来。
  幻云叟得着了“降魔宝相”,原本不愿同二人翻脸,现见二人态度强硬,更证实了“降魔宝相”是二人藏在崖石的,因此气也就大了。
  将鹿皮口袋向怀中一放,冷冷地道:“我早想见见二位功夫,不妨一齐上。”
  地府灵君亦即冷笑道:“别夸大,我们就一齐上。”
  这时黑白两傻,瞪着眼不知他们为什么要打起来,呆在一旁看热闹。
  黑傻忍不住问道:“三个糟老头、为什么自己打起来!”
  白傻回道:“以我看,是贼女叫他们打起来的。”
  黑傻又道:“贼女偷的那一只鹿皮口袋为什么要还给他们?”
  “大概贼女打不过这三个老头子。”白傻停了停又道:“贼女不是好东西,三个糟老头也会上她的当。”
  黑白两傻的话,三个江湖中的巨人,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幻云叟听来心头一动,三人将剑拔弩张的情势,立即缓和下来。
  黑傻接着又道:“那个鹿皮袋内装的是什么东西?该不会同贼女交还给我们的钱囊一样,内面是空的。”
  原来,贼女偷了黑白两傻的钱囊,经过绿衣女和解,将钱囊还给他们,在他们离开以后,打开钱囊一看才发现内面是空空的,没有一两银子,早给贼女取去。因此,两傻不服,才找到此地来。
  可是两傻在这里发现了贼女后经过一场纠纷,可又将这回事忘记了。
  白傻经黑傻一提,“啊’地一声,道:“黑娃,我们来是干什么的还不快追去?”
  黑傻愣了,同白傻拔步如飞地钻入林中。
  两傻这么一提起,倒将幻云叟提醒了。他手一摆道:“慢来,让我先看清囊内的东西后再动手不迟。”
  地府灵君一回想贼女神态,及她匆忙慌张之色,亦有点疑心了,只好点点头同意。
  幻云叟又从怀中取出鹿皮囊,好容易才将袋口层层捆绑的绳索解开,内面可不正是一本书,他的紧张心情就松懈下来,老脸上泛起一丝笑容。
  在他慢条斯理的抽出那本书一看,顿时老脸上变得铁青,一双眼瞪得好大。
  地府灵君已看出幻云叟神色不对,冷笑一声道:“幻云叟兄,这就是‘降魔宝相’吗,如果放心,给我们开开眼界。”
  幻云叟正在气头上,可没有注意到地府灵君语带讽刺,将书掷过去道:“你们自己去看。”
  地府灵君接过书,巧夺天工也走过来靠在他身边,一看那书,上面写着“神偷秘笈”四个字。
  二人禁不住哈哈大笑,笑得老泪纵横!幻云叟可也忍不住地陪着大笑!
  好不容易停止笑,幻云叟道:“真是三岁孩儿倒绷老娘,想不到今天都栽在两个女娃儿手里,我们还有什么可打的,快些追下去。”
  三人,目前只好暂时言归于好,追了下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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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9-30 15:46:45 | 显示全部楼层
  且说司马笑予自被绿衣女关在断壁崖洞里,睡了一觉醒来,脑子更是迷糊一片,闷气地吃了几个桃子后,又睡着了,到了第三天,即是盆地被炸的那一天,他再次中的蛊毒,愈来愈厉害,神经一个控制不住,就在大石室中挥起神掌的乱打一阵,将石洞击得石屑横飞。
  不知怎地,石室中有一道密门,被他掌风击碎,他迷糊地就从那个密门钻了出去。
  进入密门,是一道很长的甬道,约一刻前面有两条隧道,他没有考虑地就从右边的一条隧道奔去。
  大半天,才钻出洞外,他不分东南西北向前急奔而出,狂奔了一天,就奔到怪魔出现的那座高大山峰不远处。
  那时已是深夜,他疲倦地就睡在一间破土地庙内,贼女即于此时发现他这个疯人,当时她以为司马笑予是个乞丐。
  到了第二天,他吃了一点山果,向那高大山峰奔去,破土地庙距离那山峰看来甚近,其实还有六七十里地。他奔到距山峰还有三四十里地时,山峰下蓦地一声清啸,划破长空。
  眨眼,陡然耳边风生,飞来一人,他还未来得及看清那人时,猝然肋下一紧,已被那人点中穴道挟持而去!此时即是残红山主击毙老人离开村屋之时。
  那人即是点伤残红山主的百年难得一现的怪魔。以司马笑予的功力,竟如此轻易被怪魔点中穴道,即可见这怪魔武功到如何之境了。
  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司马笑予昏昏沉沉在怪魔肋下,只觉两耳风生,宛如腾云驾雾,风驰电掣般,翻过一个山峰又二个山峰,在夕阳西坠,明月高升时,到达一个山谷中。
  这山谷,三面千丈高陡壁悬崖,只有一条狭长谷口,婉蜒向外伸出。
  怪魔将司马笑予穴道解开向草地上一摔,双手后负的望着他。
  司马笑予脑子是一片迷糊,居然被捉弄,哪不恼怒异常,他还没有去看清当面之人面目,纵起身就是一记五九神掌中的“蚩尤闯山”用上十成劲力向怪魔拍去。
  司马笑予现时功力何等了得,一掌拍出,狂飚顿起,呼地一掌,怪魔人影不见,只见掌风到处,地面立陷成一个桌面大小五尺余深大洞。
  怪魔并不感到惊讶,只是冷冷地瞧着司马笑予不语,司马笑予一掌落空,亦感愕然!没见对方怎样挪动身形,人影即不见,这种轻功,还是他第一次所见。
  这是司马笑予自学得“五九神功”以来第一次遇到的劲敌。
  其实,这怪魔只仅仅地闪避而没有还击。只要他举手投足,十个百个司马笑予也不是他的敌手。
  司马笑予一掌落空,可恼怒已极!
  一挫身,双掌连续拍出一招“泰山北斗”,一击丹田,一击小腹。这两掌用上了十二成劲力,凌厉无俦,就是一座小山,也可以被他击崩。
  这次,怪魔并没有闪躲,只是举起前袖轻轻一拂,立有一股绝大的柔力,将司马笑予两掌掌风挡住,如击破絮似地,闷响一声,司马笑予拿桩不稳,“噔噔蹬——”后退三步。
  司马笑予大吃一惊,他虽脑子迷糊,但本能地感觉到对方功力太高,不由立定身,定一定神向对方打量。
  这一打量,可气穿了他的肚皮,原来对方看来不过只是一个二十不到的少年,红红的脸,高鼻梁,双眼迟钝地没有一点惊人的光彩。
  司马笑予再也不相信对方有如许功力,揉一揉双眼再向那人看去,可不还是一个貌不惊人的小孩。
  不相信又怎样?可是事实俱在,两掌拍出,连人家衣角都没有沾上。
  他哪就此服输,暗自一运气,将全身劲力贯于双臂,正要拼着全身劲力一拼时,怪魔可没有先等他出手,长袖一拂,一股绝大无比柔和之劲向他袭来。
  司马笑予本是蓄劲待发,现见对方先行发动,双掌亦同时拍出。
  听得“噗”地一声,怪魔纹风不动地仍站立在原地,司马笑予可惨了,又被摔于五丈远外,仆倒在地。
  司马笑予很矫捷地从地下纵起,又纵身来到怪魔身边,虎目圆睁,施起五九轻功,腾身空中,一个头下脚上,双掌猛拍一招“开天辟地”中“混沌初开”、“乾坤始奠”、“天清地浊”三式。
  这三式是幻影子从“五九神功”研究出来的,威猛无俦,再加上司马笑予督任二脉一通,内功绝顶三式连环使出,绝顶高手,也难逃过。
  谁知怪魔仍立原地不动,长袖向上又一拂,一股柔劲不但将司马笑予三式化解于无形,而且人从空中又被摔于五丈远外。
  不过,这次怪魔面色略现出惊讶之色!
  这一摔,摔得司马笑予骨酸腿软头破血流!
  司马笑予可不就此下台,很快地纵身而起,一摇肩施起“五九神功”、“声光遁迹”轻功,闪到对方背后。
  这“声光遁迹”轻功司马笑予还是第一次运用,非同小可,真如一缕轻烟般地快!
  怪魔也禁不住地“咦”了一声。
  司马笑予闪到怪魔身后,双掌骈指如戟,快如闪电伸出,一点灵台一点玉枕两大穴。
  好个怪魔,身形仍是不动,又举起长袖向后一拂,司马笑予如中魔鬼一样,又被摔于五丈远外,仆倒地上。
  这一次,摔得更惨,身子恰摔于一堆碎石上,痛得他闷哼一声,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再也爬不起来。
  接连三次,摔得司马笑予昏头转向,脸上血水和汗水混合的涔涔下滴。
  他在地上,暗一运气,运行三十六周天,通过督任二脉,天庭红光闪烁,已恢复了原有的精神。
  一抬头,怪魔正立在他面前,双眼更露出惊奇的光彩。
  他正要纵身而起,再同怪魔一拼,哪知怪魔手法特快,一伸臂即点中他穴道,挟着他飞驰而去。
  怪魔将他挟至西边一个山峰上,这山峰高人云霄,怪魔挟着他如履平地,眨眼已到峰顶。
  来到峰顶一个约三五丈大的平坦崖石上,拿来一根绵藤,将司马笑予四肢捆绑一个结实,悬挂于一个极大的古松虬枝上。
  这棵古松虬枝斜伸于悬崖之外,下临千丈,虬枝临风摇曳,胆量再大的人,也要被吓得发昏!
  司马笑予想不到对方残忍到如此地步,他自从接连受了几次伤,还未完全复原,适才又接连摔了几次,精神上更无法支持。
  既然落在人家手里,又有什么办法,只得紧闭双目,等待死神到来。

  ×      ×      ×

  他被悬挂在松枝上,风吹日晒,转眼两天过去!
  这两天,司马笑予如处身在人间地狱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苦与饥饿交织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司马笑予因受过地腑灵气洗伐,又吸过千年茯苓,体质特佳。虽然受了两天痛苦与饥饿,并没有被折磨得死去。
  他心想:你大概折磨我够了!现在应该了却我残生了吧?
  但怪魔并没有置他于死地,相反地取出一粒灵丹塞在他口内,灵丹到口即化,一股清香沁脾,精神陡地焕发。
  怪魔并没有将他身上绵藤解开。他在那一棵松树下生燃一堆火,将司马笑予挂在那一堆熊熊火光上面的松枝上。
  火烤烟熏,这种残忍手法,岂是血肉之躯的人可以忍受的?
  司马笑予咬紧牙关,不哼一声等死神到来,全身被火烤得口干舌焦汗水涔涔而一下,两眼被烟熏得泪水也直流。
  真够惨了,残酷得不忍目睹,司马笑予不是铁打的金钢哪能受得了,不一会就昏死过去!
  不知经过多少时间,司马笑予悠悠醒来,发觉自身已不是在松枝上,而是被浸在一个水池里,四肢仍被捆绑着,全身浸在水池里,只露出一个头来。
  水池里的水,与普通池塘或河流的水不同,虽是炎热天气,仍觉得这水冷砭刺骨,奇寒无比!
  这样又过了三天,三天中司马笑予因吞了怪魔的灵丹也不知饥饿,但人却又昏死过去。三天后,怪魔才将他从水池提出,又塞了一粒灵丹在他口里,他才又从死里逃生一次,人仍是昏迷不醒。
  司马笑予全身被水浸得肿胀起来,虽又吞服了一粒灵丹,但神智不再清醒了。
  怪魔将他捆绑的绵藤解开,挟人一个崖洞内,放在石床上,将他全身破乱衣服脱光,双掌不断在他三十六大穴推拿,一股热流,导入奇经八脉。片刻,司马笑予霍然而醒,醒转来,一睁眼见当前有一个少年,用双掌在他身上推拿,觉得奇怪,分明这少年用种种残酷手段折磨他,怎会又来救他哩?
  他现时奇怪的还不是这件事而是感觉仿佛做了一场梦,过去的一切,一点也不记得,他想:我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我到底变成怎样的一个人哩?
  不过,他对于在未服过绿衣女偷来的解药以前的事,依稀还想得出,但在服绿衣女偷来解药以后的事,一点也不记得了。
  以前也好,以后也好,他现时完全明了那一切行为恍如一场梦。他想到大概是中了玫瑰夫人虫毒所至吧?可是为什么现在完全清醒了,难道中的蛊毒被解除了吗?
  可不是,他经过怪魔用烟薫火烤,风吹日晒水淹,将他中的蛊毒,全部由内部从毛孔中排泄出来,他现在完全是一个正常的人了。
  蛊毒一解除,他顿时灵台清净,恢复了往日的聪慧,这才醒悟地为什么怪魔用种种手段来折磨他,原来是用这种种方法来解除他的蛊毒。这人有起死回生之能,定是前辈异人。
  怪魔已停手不再替他推拿,他乃趺坐在石床上,双目紧闭,如老僧入定的默做内功,运气阔息,运行三十六周天,通过督任二脉,顿饭工夫,内功做完,精神焕发,天庭红光闪烁,他睁开双眼,立起身,深深向当面少年跪下。
  他道:“弟子承蒙老前辈伸手解除蛊毒,铭感五衷,不知老前辈怎么称呼?”
  怪魔笑道:“我没有名,但人人都称我为怪魔,你就叫我为怪魔好了。”
  司马笑予大吃一惊,怪魔?难道他即是武林中所传的百年一见的怪魔?除了他,哪有人有这么大的功力?以我的功力,在目前武林中还没有逢过敌手,我记得同他相敌时,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一招也接不下。
  他正沉思间,怪魔却道:“你的资质太好,想不到督任二脉已打通,这是我这一派历代难得的人才。你虽是中了人家蛊毒,现在不妨碍,我已替你解除,从现在起,你即是我派中人,亦即是我的弟子。”
  “我现在已有九十多岁,因为我练到化元为虚,归璞返真,故外表看来是个少年,但我先天资质不够,一个月后,我就要离开人间。”
  “我这一派,将武功练好后,就要走火人魔,在三百年前,我派祖师遗留有一种功力,能够控制自己心性,虽走火入魔,但没有危害武林。”
  “谁知三百年后,神师遗留下的那个能够控制心性的功力抄本,忽然遗失。因此近三百年来,每一代祖先走火入魔都要在江湖上闹一番,确也杀死了不少武林中人,因此,江湖上称我们为怪魔。”
  “我这一派,传到我恩师时,却悟出其中道理。因为我派祖传有两种内功,一为无极罡气,一为太乙罡气,这两种内功,练成一种,即可无敌于天下,两种齐练,当然威力更大。”
  “这两种神奇内功,因在三百年前,渐渐发生了偏差,两种齐练,即发生相克之弊,因而传至三百年后,就走火入魔了。”
  “我恩师从这两种内功上悟出了这个道理,只教我练太乙罡气,没有练无极罡气,故我没有走火入魔,也未在江湖上伤一个人。”
  “数十年来,我天天在物色一个传人,但没一个中我的意,在未会着你以前,我倒遇着一个人,年龄在三十左右,资质尚可。可经我一考虑,那人一点骨气没有,而且心术也不好,我将他点伤放走了。我所以将他点伤,不过是警戒他日后不要在江湖上为非作歹,并没有其他用意。”
  怪魔所指的是残红山主,司马笑予当然不知道,也没有去追问。
  处于目前情势,他只好拜在怪魔门下,怪魔亦知道他是武当门人,仍然同意他不脱离武当关系,司马笑予这才正式拜怪魔为师。
  一月过去,司马笑予尽得怪魔所得,因他武功本己登峰造极,经过指点就一通百通。
  一月后,怪魔果然无疾而终,司马笑予本想立即下山,但突然对那个不能同太乙罡气合练的无极罡气起了贪心。
  怪魔在未死以前,亦只是教他练太乙罡气,为了免使祖师所创神奇内功失传,将无极罡气口诀与方法,亦传授给他。
  他不全相信怪魔的话,以为他师父不过是一种臆测,不一定可靠,想在下山以前,试练一下,万一情形不对时,即停止练也未尝不可。
  于是他按照无极罡气口诀心法同太乙罡气同时练下去。
  谁知在一月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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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9-30 16:28: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九章 桑木尊者

  且说司马笑予按照神奇无极罡气口诀心法同太乙罡气同时练了一个月,并没有什么不对,也没有发现意外之事,于是就放心大胆的练下去!
  大凡一个练武的人,无不嗜武如命,武林中如发现什么武功秘笈,不惜以生命争夺,司马笑予自幼练武,更养成嗜武习惯。现今怀有数千年来的神奇武功秘诀,岂甘心舍弃不练?
  起先,他还十分小心的练,生怕发生走火人魔现象。一月以来,既没有发现什么不对,那得不高兴的放心大胆的练下去。
  无极及太乙两种内功,有夺天地造化之功,如果不是发生偏差,令人走火人魔,真是盖世莫敌。
  一月过去、司马笑予又继续练了一个月。
  一日凌晨,司马笑予在山峰一座崖石上,闭目打座,先练了一遍太乙罡气,接着开始练无极置气,练到中途突地六脉浮动,气血翻腾。
  暗叫一声“不好”,他似感觉到要发生什么不幸的事,立即将无极罡气停止练下。
  可是,已来不及了,顿时全身血液沸腾,气血倒转,真气向脑门暴涌,全身血管都快要暴裂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心底明白,这是要发生走火入魔的现象,此时来不及懊恼,只得赶紧自行闭周身穴道,定心摄神。
  但,已无可挽回,只觉得头晕目眩,立时神智迷糊,一个天旋地转,人即扑倒在地。
  不知经过多少时间,司马笑予悠悠醒来,全身没有异样,亦没有感觉不对的地方。
  只是脑门不如平时清醒,灵台浑噩,昏沉沉的心灵上感觉无限的空虚、烦闷、恼怒、愤恨,一切不如意的往事,齐涌上心头。
  此时,他对目前一草一木无不厌恨与仇视,满腔无名怒火在燃烧着,全身似要被这怒火熔化。
  全身气血愈是翻腾不已,愈是感觉恼怒,愈是恼怒,愈想毁灭这个天地!
  他要毁灭这个天地,也要毁灭天地间的人类。但在荒山野谷中,除了山石草木,哪有一个人迹?
  愤怒与无穷大的真力,似要暴涌而出。他抬起头,一眼瞥见崖边,曾悬吊过他的那一棵千年数人合抱的大古松,怒火万丈!
  他迈步上前,倏然伸出双臂,左右一分,将那棵古松合抱在怀中,这古松过于粗大,他双臂还没有搂抱一半。
  他微哼一声,双臂向上一提,暗叫“起”,“扎扎”声中,古松连拫离地而起,随着双臂一抛,数千斤重的古松,“哗啦”一声,被抛于千丈崖下。
  他并未就此停止愤怒,反而因运用无极太乙两罡气,脑子更昏沉迷糊,怒气更炽!
  他无法控制心灵,双掌如飞由山峰上向山峰下,沿路劈去,击得崖石飞扬,树倒草偃,有如天崩地裂,日月无光,真是骇人听闻!”
  他如疯狂般,较之中蛊毒不知还要厉害多少倍,他未学得怪魔神奇武功前,虽然迷糊疯狂,但还能控制心灵,不胡乱杀人。
  目前,他不但学得举世无敌的神奇武功,而且脑子里迷糊得要杀人,要毁灭这天地。
  试问以他这种盖世武功的人,要杀人,要毁灭天地,谁有这力量来阻拦他?
  他长发披肩,衣襟仍是片片,向山谷中奔驰而去,不知道他要将这宇宙,毁灭成个什么样?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物,要死在他手里?
  真是可叹而又可悲!
  司马笑予奔出山谷以后,行踪如何,此时暂且不提。

  ×      ×      ×

  且说绿衣女同贼女花婵娟逃入森林,慌不择路向前急驰,约顿饭工夫,才穿出森林。
  绿衣女见已逃脱敌人手掌,想停下来休息。可是贼女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知道三个老人自己打了一阵,事情终必会拆穿赶了前来。但她并没有将一切向绿衣女道出,只是催她再继续前窜。
  绿衣女只得随着贼女又向前窜去!
  又翻过一个山丘,贼女忽然闹起肚子来,二人只好停下。贼女就蹲在一个崖石后大解,绿衣女则在二丈远处一棵大树下休息。
  贼女蹲在崖石后大解,想起适才将三个老不死的耍得不亦乐乎一幕,真是开心极了!又想到绿衣女的机警与聪慧,真想同她交一个手足朋友,此所谓惺惺惜惺惺,英雄爱英雄。
  她想:我既欢喜同绿衣女交个朋友,那么那个玉佛及什么“降魔宝相”应该一并交还给她。不过,她是否愿意同我这个贼女结交!也许她鄙视我的出身?
  如果鄙视我,就不同她结交有什么了不起?这两件东西她就别想要了!
  这个玉佛及“降魔宝相”是两件什么宝物?值得几个老头子来你争我夺?管他是什么宝物,反正我也用不着,我这一行的人,所学的是偷窃之技,师父的戒律,第一条就是不准学习其他门派武技,即令两件是什么武功秘笈对我没有用。
  啊呀不好!她想到这里,忽然暗自叫了一声,师门的“神偷秘笈”,我怎会装在那鹿皮囊内送给那糟老头哩?糟老头拿去虽然没有用,将来我可怎样对师父交代?说不定糟老头日后会找我师父,在她老人家面前放一把火,我可吃不完兜着走。
  我还得去找那个糟老头,将“神偷秘笈”偷回。
  解完大便,赶忙纵出崖石向大树奔去,一看,已没有绿衣女踪迹,心想:这个丑丫头片刻会跑到哪里去?在周围寻找一遍,仍不见踪影。
  她本想同绿衣女交个朋友,将玉佛及“降魔宝相”归还给她,现既不见她人,只好作罢。
  她该不会被那三个糟老头无声无息的捉了去吧?不然,她怎会不见?一定是这样,我得追去,她这一下落在三个糟老头手中,哪有她好受的?于是心意一定,又往回头路窜去!
  却说绿衣女在贼女大解时,正在大树下休息之际,陡然大树上跃下一老一少二人,立身在她面前。
  她愕然大惊,一定神向那一老一少打量,见那老者年约九十多,精神??长发过胸,高大的身躯满脸皱纹,一对眼珠闪烁着绿色晶光,寒森森地,令绿衣女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那少年却是一个翩翩公子,神采飘逸,英俊非凡,除了一对目光不正之外,却是个杰出人材!
  那老者,对绿衣女十分注意的打量一阵,多皱纹的脸面上,现出一丝笑容。
  他手拂着长须,向那少年道:“此女面貌虽丑,却骨格清奇,是一个好材料,寒儿,你可知道此女来历?”这少年正是假冒司马笑予大闹合江,掀起黑白两道大风波的啼红夜郎关山寒。老人,正是他的师父桑木尊者。
  啼红夜郎向绿衣女审视长久,道:“此女骨格果然不错,武功亦很有根基,弟子没有见过,不知道她的来历。”
  桑木尊者沉吟半晌,道:“这女孩是个不可多得之材,我倒想收为门下,寒儿,你意如何?”
  啼红夜郎道:“师父之意甚好,如此资质,落在外人之手,太可惜了!”
  他师徒的话,绿衣女听得清清楚楚,心说:这倒不错,我绿衣女生得这么丑,居然还有人看上我这一副骨骼。
  啼红夜郎侧过头,问绿衣女道:“小妹妹,我们的话你可听见?能拜在我师门之下,算是你的福气。”
  绿衣女心说:你们别卖能,任你是谁,怎能赶得我新师父司马笑予。但她想到,我如果不答应,他们岂肯放过我,不如暂时答应,日后再设法摆脱。
  她沉吟一阵道:“这位老人家怎样称呼呀?愿收我为徒,真高兴极了。”
  啼红夜郎笑道:“我师乃苗岭桑木尊者,你可得闻?”
  绿衣女大吃一惊,桑木尊者,六十年前威震武林,当然听人说过,想不到今天竟会着这个邪道奇人。
  她极力稳住惊讶情绪,道:“小女子出道江湖太晚,不认识老前辈,我想老前辈一定是个高人。”
  停一停,又道:“老前辈落脚何处,小女子有点私事,一了结,即前来叩拜。”
  桑木尊者哈哈大笑,道:“好,好,一月后,你到合江灵隐寺找我,这有桑木信牌一个,如有江湖中人对你作难,就拿出来,无人再敢惹你了。”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只木牌交给绿衣女转身而去!
  绿衣女暗自好笑,将木牌藏好,正欲起身去唤蹲在崖石后大解的贼女,陡然“嗖、嗖、嗖”一一飞来三个人。
  她还没有看清来人,穴道即被点中。
  穴道虽被点中,人是清醒的,定神一打量,来人却是幻云叟、地府灵君、巧夺天工这三个老头!
  她刚逃过这三个老头之手,现又被他们擒获,不由愕然而惊!心说“降魔宝相”已由贼女交还给他,为什么又来找我,她猜不出其中原因。
  绿衣女至此时,还不知道,所怀有的“降魔宝相”,是贼女从她怀中偷去,而且更不知道贼女用偷天换日手段取出“降魔宝相”,将她师门的“神偷秘笈”装入鹿皮囊欺骗了幻云叟三老头。
  人既已落于他们手中,只好见机行事,暗自庆幸贼女正于此时大解,否则,她也免不了落于三个老头之手。
  人如腾云驾雾一般,绿衣女在幻云叟肋下,想着想着到了一个集镇,幻云叟如何处置绿衣女,此时暂且不提。桑木尊者同啼红夜郎如何在此地出现?应先交代一笔。
  桑木尊者自归隐以后,本不再重履江湖。可是一想起六十年前,受尽黑白两道折辱,又不禁怒气填胸,因此才派啼红夜郎下山复仇。
  在啼红夜郎下山以后,又十分的不放心,啼红夜郎武功虽已臻上乘,但天下能人甚多,恐怕爱徒有失,于是决定自己下山一行。
  在他下山来到贵州赤水,就会着了玫瑰夫人。
  玫瑰夫人为什么离开合江在赤水现身哩?她原本就是去寻找桑木尊者。她二十年前曾误入桑木尊者隐居之处,一度结下不解之缘。
  自从幻影子在合江出现后,自知不是敌手,为了收服啼红夜郎,又同幻云叟诸人闹出意见,这时她还未弄清楚啼红夜郎是桑木尊者之徒。
  因此,她生出毒计,不但要将幻影子毁灭在手里,且还要将幻云叟诸人除掉,然后将司马笑予及啼红夜郎收归麾下,立下独霸武林雄心。
  以她一人之力,来敌这些武林正邪绝顶高手,任她诡计多端变化莫测,也难达到理想目的,于是就想起了六十年隐居的一位邪派奇人,同她一度结下不解之缘的桑木尊者来。能将桑木尊者请下山来,以她的机诈诡谲,配合桑木尊者绝世武功,哪怕那幻云叟及幻影子这些人不死在她手里?
  因此,悄然离开合江向贵州出发,哪知在赤水就会上了桑木尊者。由此玫瑰夫人得知在合江出现的啼红夜郎,原是她老相好之徒,更使她高兴万分,这样一来,她又得着一个得力助手。
  玫瑰夫人同桑木尊者秘密地返到合江之日,正是幻云叟计诱化装为司马笑予的啼红夜郎进入山谷盆地之时。
  幻云叟那夜当然不知道所引引诱的司马笑予,是啼红夜郎所化装,眼见他葬于火药爆炸之中,消灭了他第一大敌手,真是高兴万分,将来争取天下武功第一不难到手了。
  哪知啼红夜郎同紫竹仙恨姑,命不该绝,两人刚要接近盆地中心那个机械制成的幻云叟时,突然两人脚下一软,坠入一个地窟之中。
  那地窟只有桌面大小,窟口草丛交错杂生,将窟口密密封盖,不易令人发现。
  两人一坠下地窟,暗叫一声不好,正要提气上升,突然听得上面连续轰然大响,两人在地窟内亦被震得真气不能凝聚,顺着地窟下坠,好在地窟不高,约二丈余,即到达窟底。
  两人落在窟底,一定神,向地窟一打量,居然发现前现有一条隧道。这隧道,通达什么地方?两人没有去考虑,就顺着隧道向前奔去。
  前进十多丈远,地势渐渐升高,约顿饭工夫,到达一个破碎的洞门,进入洞门内,就是一个大石室。
  这大石室,即是司马笑予被囚禁之处,两人进入隧道中之际,恰是司马笑予从隧道另一个支道穿出之时,故此三人没有遇上。
  如果三人会合上,又要大打一场了!
  两人在石室内,没有停留,即转入小石室,又从小石室穿入甬道,顺着甬道钻出了崖洞外面。
  啼红夜郎这才嘘了一口长气,于是得意忘形的仰天打了一个大哈哈,道:“我啼红夜郎命不该绝,终逃脱了杀身之危,你们算是白费心机,岂能奈我何?”
  紫竹仙恨姑,听他自报名号为啼红夜郎,大吃一惊,心说他原是啼红夜郎所化装的?
  紫竹仙恨姑虽不十分机警,但也不是个笨人,心头一转,不动声色,看啼红夜郎有何举动?
  啼红夜郎也是太过于高兴,又喃喃自语道:“我这一化装,险些代替司马笑予粉身碎骨而死,司马笑予啊!司马笑予,我啼红夜郎只要有一口气存在,必食你之肉,剥你之皮,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说着,他手取下人皮面具,还他本来面目。
  紫竹仙恨姑,这一气,非同小可,几次险失身于他,此刻庆幸他自己露出行藏,否则还不知被他愚弄得如何地步?
  她自忖凭自己武功,是敌不过这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心头一转,不如暂时逃开,日后再乘机复仇。
  主意打好,正想拔腿奔跑,哪知啼红夜郎反手一抄就抓着她左上臂,接着笑道:“紫竹仙恨姑,我们终是三生有缘,又会在一起了,你以为我是你心上人司马笑予,可又上当了。你想跑,没那么容易,只要你识相,先让我痛快痛快,也许放你一条生路。”
  紫竹仙恨姑也不是简单人物,功力已到炉火纯青之境,她虽外表风骚不羁,却仍是冰清玉洁,啼红夜郎此话一出,将她气个半死。
  她功力虽高,对啼红夜郎仍相差太远,于是心眼一转,就乘势向啼红夜郎一靠近,道:“我本来早就钟情于你,哪知你的心在五女身上,只要你真心对我,为什么我要跑呢?”
  紫竹仙恨姑亦是姿色绝代,这么向啼红夜郎一撒娇,顿时将啼红夜郎弄得有点飘飘欲仙了!
  他愣然望着她,正心旌动摇之际,忽然肋下一紧,不防备被紫竹仙恨姑点中麻穴。
  这一下,紫竹仙恨姑可乐开了,从来不露笑容的脸上,此时可笑得双眼不开来,开心极了!
  笑了一阵,指着躺在地上的啼红夜郎,道:“想不到,你这禽兽也有今天,现在落在我手里,尚有何话可说?不过,我还不想很快的处死你,也要你尝尝折磨滋味。”她弄来一根山藤,将啼红夜郎四肢捆绑起来,吊在一棵大树上,捡来许多枯枝,堆在大树下,想用烟熏火烤,来惩治他一番。
  这丫头也够毒辣了!
  一堆枯枝烧燃着,熊熊火光,及枭枭浓烟,啼红夜郎被烟熏火烤得唇焦喉干,眼红鼻塞地,真如处身在地狱一般,欲生不成,死不得!
  经过顿饭工夫,啼红夜郎被惩治得个半死,紫竹仙恨姑才将他从大树上放下来,但她并没有泄尽胸中的愤恨,让他略为缓过一口气来,又将他放在一个其臭无比的水塘里,全身浸人水中,只留一个头在水面。
  真是冥冥之中,若有定数,啼红夜郎想不到今天受着司马笑予同样的遭遇,受着水火煎熬。司马笑予虽受着水火煎熬,而还得着千载难逢的奇遇,虽走火入魔,这不过是他生命中所必经过的一层劫难。啼红夜郎现在身受水火煎熬,而能得着什么?险些生命亦难保了!
  大半天,紫竹仙感觉肚中有点饥饿,就奔向山谷中寻找山果充饥。
  在她转过来,啼红夜郎已不翼而飞,人影不见,紫竹仙恨姑大感愕然!想到不啼红夜郎竟被人救走。
  她愣了一阵,暗叫一声不好,啼红夜郎这一下子被人救走,怕不转头来寻找她复仇,三十六着,走为上策,慌不择路的向深山疾奔而去。
  却说啼红夜郎经过水火煎熬,已是昏迷过去,不知经过多少时间,在他醒转来时,自身躺在一个锦榻之上,前立定两人,一是玫瑰夫人,一是他师父桑木尊者。
  他原没有受什么重伤,赶紧爬起身向师父行礼。
  桑木尊者乃道:“寒儿,不是玫瑰夫人救了你?一条命哪能活到现在,还不向玫瑰夫人拜谢。”
  啼红夜郎原先以为是师父救了他,这时才明白是玫瑰夫人出手救他一条命,当然感激万分。
  玫瑰夫人同桑木尊者秘密返到合江,将桑木尊者安置在灵隐寺后,亲自出外寻找啼红夜郎及踩探司马笑予行踪,此时她还不知啼红夜郎中了幻云叟等人诡计,险些粉身碎骨,死于非命。
  无巧不巧,在山谷中,居然被她发现了紫竹仙恨姑将啼红夜郎浸入水池中。她本想立即出面,后来见紫竹仙恨姑并没有取啼红夜郎性命,于是仍隐藏着不动,以观动静。
  因为玫瑰夫人自来到合江后,她即知道紫竹仙恨姑是辣手观音徒弟,因此不愿紫竹仙恨姑知道是她出手相救啼红夜郎,免将她的秘密拆穿。
  好不容易等待紫竹仙恨姑离去寻找食物之际,她才现身将啼红夜郎救走。
  啼红夜郎并没有受什么大伤,只是受了一顿折磨,休息两天,精神已完全复原。
  他精神复原后,因气愤受了幻云叟及紫竹仙恨姑的暗算,一夜就去寻找他们晦气。
  那一夜残红山主被怪魔点伤叙述会见司马笑予经过时,正被他寻到飞天行者家中听见。但一见在座都是高手,因此现身说了几句气愤的话就离开了。
  啼红夜郎武功虽绝顶,但在这许多登峰造极的高手之前,也不敢冒失行动,何况桑木尊者来到合江后,玫瑰夫人已另有安排,因此就按捺着性子走开。
  当前形势,表面看来幻云叟同玫瑰夫人是一伙,同幻影子、司马笑予是对敌地位,实际上他们彼此各自心怀诡谲,各称雄心,形成了鼎足而三了。
  在幻云叟地府灵君巧夺天工等人之间,幻云叟亦同他二人为了争夺“降魔宝相”,彼此也发生了嫌隙。而且幻云叟早具有争取武林第一雄心,对地府灵君等人根本也未放在眼下。
  在玫瑰夫人方面,是具有独霸江湖野心,对桑木尊者不过是利用一时,在她的诡谲之中,早安排好计划,一俟计划完成,即对桑木尊者骤下毒手,不过桑木尊者,凭自己绝世武功,当然也没有注意到这一层。他只是暗地抱着愤恨之心,想毁灭整个黑白两道。
  因此,在幻云叟及玫瑰夫人两派中是相互倾轧各怀诡谲。鹿死谁手?请看事实发展,自有个了断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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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9-30 16:43:22 | 显示全部楼层
  且说玫瑰夫人同桑木尊者来到合江后,忽得着百年一现的怪魔消息,二人均感震惊,后来,又由鬼骨神鸠处得知他的门徒残红山主,有一本“降魔宝相”,被辣手观音之徒芮绿衣得去。
  桑木尊者乃近百岁的人,对于怪魔历史知道甚多。现听说“降魔宝相”也同时出现,于是野心顿起,亦想谋取“降魔宝相”以控制怪魔,学习怪魔神奇武功。于是将这心意向玫瑰夫人说明。
  娟儿何尝没有这个野心?现经桑木尊者一提及,高兴万分。于是将踩探司马笑予的行踪也放了下来,同桑木尊者及啼红夜郎三人即向怪魔现身之处,去寻找绿衣女。因为他们已打听好残红山主是在怪魔现身附近,会着绿衣女而将“降魔宝相”遗失。
  这时,幻云叟、地府灵君、巧夺天工、阴阳鬼脸、鬼骨神鸠师徒、孔姥姥及三仙、辣手观音师徒一一等人,群聚在怪魔现身之处。
  幻云叟同地府灵君巧夺天工被绿衣女及贼女花禅娟戏弄个够,“降魔宝相”不但未能手,而且连二女也被她们逃脱了。这一气,非同小可,三人又暂时言归于好,联手去寻找二女。
  怪魔现身之处大山峰,乃属大庆山脉,位置属于合江之东佛宝场附近,与贵州习水交界。
  佛宝场本来是一个大镇,近来更热闹起来,“怪魔”及“降魔宝相”同时出现的消息,不胫而走。不仅幻云叟玫瑰夫人都怀有野心,就是江湖上一般高手也纷纷想染一指,齐聚在这个镇上。
  佛宝场有一家高升客栈,住满了江湖上朋友,男女老少各色人物都有。
  这儿一清早坐茶馆,也是四川人的一种习气,客栈里大多都设茶馆。一清早,高升客栈的荼馆,已是高朋满座。这些人大多是住在客栈里,江湖中的朋友。
  他们正谈论着怪魔及“降魔宝相”的消息,有人说怪魔近来没有见他的踪迹,想他已遁迹深山,不会再出现了。但谈到“降魔宝相”,却甚引人注意,不知是准,透露出“降魔宝相”,已被欲争天下第一的高人幻云叟得去。
  茶馆,是最易传播消息,片刻,这消息就传遍了每个江湖人物耳里。这些人物,都是些不平凡的人物,武功虽然赶不上幻云叟,但江湖上的诡谲及狡狯,各有独到的本领。因此,这些人物各安排心计,准备不惜手段,对幻云叟下手夺取“降魔宝相”。
  在这个高升客栈后院下个单房间,住着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她紧闭着门,坐差床上,面前放着一部抄本在研读。
  这抄本只有薄薄的十余页,她已经读了三天,上面文字读得烂熟,从尾倒着都可以背得出来。
  她现在关闭着房门,又从头仔细看了一遍,看完后,天真的双眉一展,霍然从床上眺起,打燃火折,就将那一部抄本向火折上一撩,顿时火光熊熊,那薄薄的抄本即化为灰尘。
  她很仔细地将那灰尘打扫干净,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这才满意地向床上一躺。
  不一会,她忽然又从床上跳了起来,似乎想起一件什么难解的问题,焦急地在房中走来走去,踱着大方步。
  她有时低头沉思,有时翘首上望,好一阵,忽然笑逐颜开,匆匆地窜出房门,在她经过前面茶馆时,还听得大家谈论“降魔宝相”被幻云叟得去的消息,她得意地笑了笑,赶快向大街上走去:
  在大街上买了些应用物品,又匆匆赶回小房间,将门窗关闭起来,拿出笔墨,裁好纸张,埋头伏案写起来,不知她为什么,而且是这么慎重神秘的。
  整整花了一个上午,她的工作才告完成。
  仔细从头看了一遍,满意地将它装订成一个小本子放入黄色封套内。
  这小姑娘是谁?她即是贼女花婵娟。
  那日她因大解将绿衣女失落后,忽又想起“神偷秘笈”落于幻云叟手中,将来对师父无法交代。因此焦急地来寻找幻云叟,想设法将“神偷秘笈”盗回。
  她料到幻云叟不会放过她,必正在寻找。因此她就落脚于这个客栈里。
  趁这时间,她将“降魔宝相”全部读熟,而且各种心法手法也练习得差不多。这才想起这个东西,终是个祸害,定要遭受许多麻烦。因此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就将“降魔宝相”焚烧。
  后来,又想起不如抄写一份假“降魔宝相”,将内中字句颠倒与更换。她人本来卄分聪慧,花了半日时间写成,天衣无缝,看不出一点假造痕迹。
  失之毫里,差之千里,尤其关于武功方面,更不能有丝毫的错误,大则伤命,小则走火入魔。
  她在安排这个计谋以前,在客馆里很巧妙地透露着一个消息。说是“降魔宝相”已被幻云叟得手,因此,给幻云叟带来了无穷的麻烦。
  一切安排好了,忽然想起绿衣女来,她对绿衣女有特别好感,十分惦记着她的安危。
  那一天,绿衣女失踪,以她的想法,是被幻云叟擒去,但她料定,如果是落于幻云叟手中,绿衣女性命可保无虞,折磨难免要受一点。
  绿衣女到底落于何人之手?可不正是被幻云叟捉去。那日,在山谷中贼女在崖石后大解时,幻云叟恰于此时赶来。他施出真功夫来,一出手,就将绿衣女擒获,要是贼女不是大解下也难逃幻云叟掌握。
  幻云叟一出手将绿衣女擒获后,同地府灵君巧夺天工二人,来至一个隐秘地方,拷问“降魔宝相”的着落。
  绿衣女实不知道“降魔宝相”如何从她身上遗失,她承认是她从残红山主身上得去,但什么时候遗失,她不得而知。
  幻云叟一琢磨绿衣女的话,半信半疑,不过他对绿衣女及贼女两个小丫头认为过于刁钻,任谁也不能十分相信。
  不过,幻云叟对贼女疑较重,因为鹿皮囊是由贼女交出来,“降魔宝相”多半也在贼女身上。他三人,也没有放走绿衣女,带着她去寻找贼女。
  在深山寻找了几天,没有得着贼女踪迹,就转头来到佛宝场。想在佛宝场寻个落脚处,换换衣服,准备一点干粮。
  佛宝场只有这一家高升客栈,幻云叟等人就寻到这家客栈来。恰好后院尚空着一厅两房,店伙就将四人安置后院里。
  幻云叟四人来到后院,贼女花婵娟从窗缝中一见是他们,先是大吃一惊,随后定下心神。心说:我不正要寻找这个老儿吗?敢情好,免得我多费跋涉。
  她先暗自计议一番,在掌灯时分,大着胆来到幻云叟来自动求见。
  幻云叟等人一见贼女,均感愕然!尤其绿衣女大感不解,怎么贼女自投罗网呢?
  贼女花婵娟进得屋来,从容的向三老行了个礼,找了位子坐下,漫声道:“三位老人家,定想不到我会找来,感到奇怪吧?不过,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我只是迫不得已。不启动前来见三位前辈,三位前辈岂肯放过我。”
  地府灵君嘿嘿冷笑两声道:“你这女娃倒也识相。”
  “现在你能悟前非,将‘降魔宝相’交出,我们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幻云叟极力按捺着性子,想套出“降魔宝相”来。
  办女恭谨地道:“三位老前辈,先不要责备,听我将事实真相说明白,定会原谅我的。”
  幻云叟说道:“难道你又想来骗我们‘降魔宝相’又被什么人得去了吗?先告诉你,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们决不会相信,再上你当的。”
  贼女安详地道:“‘降魔宝相’可没有被人得去,仍在我手中。”
  此言一出,幻云叟地府灵君巧夺天工三人,霍然起身将贼女包围起来,生怕贼女一下溜走。
  他们原先一见贼女,万想不到她竟敢怀着“降魔宝相”前来见他们,故未作任何动作,想从她口中套出“降魔宝相”着落。
  现一听“降魔宝相”还在她手中,哪不惊喜万分!
  贼女安坐在椅上,不为三老声势所动,故意冷笑一声,道:“不要这么紧张,我既自动来到此地,就没有打算跑啦。”
  幻云叟急道:“闲话少说,先将‘降魔宝相’交出再说。”
  贼女笑道:“三位前辈先坐下,我包交出一个‘降魔宝相’来,先听我将来意说明,不要性急。以三位老前辈的声望及武功修为,怎么还不如晚辈沉得住气?”
  这话虽然说得很婉转动听,但实际比骂他们还要难受,弄得三老脸红脖子粗,默默地各自间到原位坐下。
  地府灵君可自我解嘲的道:“怕你娃儿今天飞上了天。”
  贼女知道适才的话过重,将他撩得有点恼羞成怒,乃没理会他,只是笑道:“话不说不明,鼓不打不响,其实我一番好意,倒惹起三位老前辈恶感了。”
  幻云叟被她适才一讽刺,也暗自生气着,乃接者道:“你任地舌翻莲花,我们也不会信过你。”
  贼女嘟起小嘴道:“这么不相信我,就不说了,那我就失陪。”说着起身故意向屋外奔去。
  三老一见她要逃走,大家忙了手脚,赶紧飞快拦着房门口。
  贼女向绿衣女飞了个眼,笑道:“既不相信我,又将我拦着不放走,那位姊姊,你也得评评理呀!这是算哪一门。”
  幻云叟怒道:“好,你坐下,有什么话快说,说得对就听你的,说得不对,别怪我手下无情。”
  贼女镇定回到竹椅坐下,道:“我说呀!三位老人家白活了这么把年纪,这么大的火气对待一个晚辈,日后传到江湖,岂不教人笑话。”
  绿衣女心说:这贼女胆也太大了,怎这么口没遮拦的顶撞他们,难道你是不想活了。
  果然,地府灵君再也忍不住气,怒吼一声,道:“我毙了这个丫头再说。”
  说着,伸臂出掌,正欲将贼女击毙掌下。
  在地府灵君一出掌,忽然斜刺里袭来一股力量,将他掌风接下,被迫得收回手臂,举眼一看,出掌之人原是幻云叟。
  幻云叟一声冷哼道:“郝兄冷静一点。”
  地府灵君也是个心计歹毒之人,早想到贼女将“降魔宝相”交出,当然没有他的份。因此借这个机会想一掌将贼女击毙,以免“降魔宝相”落在幻云叟之手,这一来将来他还有一线希望。
  贼女因仗着“降魔宝相”在手,故用言语戏辱他们一番,料他们还不敢骤然对她下手。她哪知地府灵君另有心计,猝然出手。想将她击毙?
  在地府灵君一掌拍出,也吓得面无人色!
  幻云叟替她接下一掌,才定了定神,道:“打死我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关系,那‘降魔宝相’你们永远别想得手了。”
  贼女刚从死里逃生,口舌上仍不饶人。
  幻云叟可不耐烦了,道:“小娃儿,有什么快说,别乱拉。”
  贼女这才正经地道:“我不记得是哪一天,在山谷中捡着一个鹿皮囊,当时,我虽打开来看过,但不仅这‘降魔宝相’是什么宝贵东西,没有十分重视它。”
  “那一天,在山谷中,无意间我得见三位前辈同这位绿衣女姊姊打起来,我在暗处偷听了一阵,才明白是为了我拾着的那个鹿皮囊。”
  “当时,我实在替这位绿衣女姊姊难过,那个鹿皮囊本已遗失,为什么不说明呢?”
  “我本想立即出面,将鹿皮囊交出来,但一回想又不对,恐怕三位老前辈误会,又将我夹在这一场是非之中。”
  “但我如果不将鹿皮囊交出,又感到这位绿衣女姊姊难逃三位老人家之手。”
  “因此,交出来也不是,不交出也不是,弄得我一点主张也没有,心里焦急万分了。”
  “后来,居然被我想起一条妙计,就将那鹿皮费放在崖石下,这才现身出现。”
  “那时,三位老人家该不会忘记吧?我不是说这鹿皮囊是我暗地得见别人放在崖石后面吗?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跳出你们是非圈外,也解除了这位绿衣女姊姊危困。”
  地府灵君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上嘴,道:“你倒是跳出是非圈外,可将我们拉入了是非圈内。”
  “是啊!真对不起。”贼女又接着笑道:“我那想到以三位老人家偌大年纪竟彼此不谅解,还有这么大的火气自己打起来呀!”
  幻云叟道:“别废话,以后怎样?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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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9-30 17:13: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〇章 贼女救人

  贼女道:“当时,我为了要解这位衣姊姊危困,慌张地怎么将鹿皮内装的东西弄错了。‘降魔宝相’可仍在我手中,误将我们师门秘笈错装在鹿皮囊内,这是我后来才发现的。”
  贼女眨了眨眼,又接着道:“我不希罕那个‘降魔宝相’,倒是我师门的那个秘笈可丢不得。”
  幻云叟即接着道:“‘降魔宝相’对你本来就没有用你交出来,我不会难为你。”
  贼女故沉吟一阵,道:“我来此目的,就是要交还‘降魔宝相’,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老人家交还我师门秘笈日后别再找我麻烦就得了。”
  幻云叟即从身上取出那本“神偷秘笈”,道:“这当然没有问题,你将‘降魔宝相’交出来,这个秘笈即还给你。”
  贼女笑道:“你老人家这么小气,先将我师门秘笈交给我,还怕我跑了不成?在二位大人物面前,我纵有通天本领,也难逃过如来佛手掌心,是吗?先给我,我一定交还‘降魔宝相’。”
  翻开来一看,果然不错,即是她那本师门“神偷秘笈”,她放心地将秘笈放人怀中。
  她手指着绿衣女向幻云叟道:“‘降魔宝相’交出后,这位绿衣姊姊——”
  幻云叟不等她说下去,即接着道:“没有她的事,当然放她走路。”
  贼女起身,道:“同我来。”
  幻云叟可有点不放心,即问道:“到什么地方去?”
  贼女笑道:“你老人家虽紧张,‘降魔宝相’在我房内,跟我来取。”
  数人跟在贼女身后,来到她房间,贼女一纵身,上了房梁,从椽木下,取出一个黄色封套,纵身下来,双手将黄色封套亲手交与幻云叟手。
  幻云叟接过黄色封套,打开一看,封面上可不是正楷写着“降魔宝相”四个字,再翻开内容一看,默默地念了数行,暗自大喜。
  贼女乃道:“老人家可看清了,日后如有什么不对,我可不负任何责任。”
  幻云叟呵呵大笑道:“此地没有你们的事,还是离开为妙,郝兄王兄,我们回到房间休息一会吧了
  说着,将“降魔宝相”揣于怀中,同着地府灵君巧夺天工回到住房而去。
  贼女花婵娼拉着绿衣女:“你如没有什么可收拾的,我们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绿衣女感动地道:“谢谢你又救了我,没有可收拾的,走吧!”
  二女离开客店后,绿衣女道:“我要去寻找师父,妹妹你到什么地方去?”
  贼女想了想道:“我没有地方可去,不如陪你一道可好?”
  绿衣女当然同意,于是二人备了干粮向那深山高峰而去。
  二女刚进入深山谷口,后面似乎有数起人跟来,迎面也有数人来到。
  贼女花婵娟眉头一展,向绿衣女耳边如此如此细语一番。绿衣女也是个天真刁钻的丫头,点头同意,于是自个儿闪身在崖石后藏起来。
  贼女见绿衣女已藏好在崖石后,迎面来的数人离不过数丈远,于是就蹲在树旁大哭起来。
  哭着,哭着,迎面数人已来到她身边。她更是哭得伤心,眼泪鼻涕一把流,哭得声嘶力哑,筋疲力竭!
  来人,却是桑木尊者、玫瑰夫人及啼红夜郎三人。三人来到身边,只这么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哭得伤心极了,不由引起好奇与同情。
  第一个忍不住地是啼红夜郎,上前一步问道:“小姑娘你为什么哭?”
  贼女没好气地嘟起小嘴道:“别理我,你们都不是好人,你们这些大人都只会欺侮我小孩子,可是,我并不小呀!”
  无头无脑,语气中天真得可笑,桑木尊者三人并没有因她态度言语生硬而生气,相反还觉得可爱。
  啼红夜郎也调皮的笑道:“谁说你小!看你样,有十五六岁,也够得上找婆家了。”
  贼女伸出手指在脸上直羞,道:“好羞好羞,我说你们都不是好人,比那老头还要坏!”
  玫瑰夫人却会错了意思,以为贼女受了什么侮辱,以她这个淫魔,也认为侮辱这小姑娘的人过于残忍,不由愤恨之心顿起。
  于是她俯身抬起贼女下颔,端详一阵,见这小姑娘生得清秀无比,活泼可爱,心头对她,就不由有几分喜欢。
  她端详一阵问道:“姑娘你受了什么人欺侮,告诉我,我代你作主。”
  贼女又伤心地哭了,边哭边说道:“大娘,谢谢你好意,那老头可透着厉害,你代我作不了主。”
  玫瑰夫人笑道:“你先说受了什么气?——”
  说着,凑近她耳边又小声道:“是不是那个人对你非礼,侮辱了你的身子?”
  贼女花婵虽是十六岁的小姑娘,但一个十六岁走江湖的姑娘,对男女闲事,哪有不懂?听了玫瑰夫人的话,直羞得抬不起头来。
  这一来,玫瑰夫人更认为猜对了,又小声道:“你已经被那个老头欺侮了吗!江湖多黑暗,小小年纪为什么向外跑?——”
  “不是,不是!”玫瑰夫人话未说完,贼女忙道:“那老头抢了我一件东西去了。”
  玫瑰夫人嘘了一口大气,啼红夜郎禁不住失声笑出口来。
  贼女小嘴一撅,向啼红夜郎瞪眼道:“有什么好笑?这么大个男人,也不害羞。”
  桑木尊者伸手丢下一锭银子,道:“想你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被人抢去!这一锭银子可够赔你了。”
  贼女故睁大眼,张口吐舌地拾起银子瞧了瞧,好似生下来就没有见过银子似的。
  桑木尊者丢下一锭银子,三人即拔步走去,走不了几步听得贼女自言自语道:“那部没有用的什么降魔本子,却换来了一锭银子,真是天晓得。”
  三人一听到贼女所说的话,心间猛地一震,大家交换一个眼色,又转过头来,玫瑰夫人又问道:“小姑娘你刚牙说什么?”
  贼女故惊愕地道:“我说这位老人家要比那个老头好几百倍,他抢我的东西去,不但不给我银子,还骂得我狗血淋头,险些还要找死我!啊呀!不好——”
  她这“啊呀”一声,可将桑木尊者三人愕着了。啼红夜郎忍不住即问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贼女现出极害怕的样子,哭丧着脸道:“那老头向我警告过,如果我要将这消息传出来,无论我走到天涯海角,他定要取我一条小命。我不能说下去了,但是我已说出一半怎么办呢?我的妈呀!”
  三人又相互对望一眼,玫瑰夫人和善地问道:“是一本什么降魔本子,你说出,我决不告诉别人,我们还送你一锭银子。”
  说着,取出一锭银子送给贼女手中。
  贼女手中拿着那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惊讶地道:“天啦!我生下来就没见过这多银子,怕不可过半年。”
  啼红夜郎庄严地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是本什么降魔本子?”
  贼女一手拿着银子,看了又看,然后望着他们道:“不成,说出来,我的命都没有了,我不能说。”
  玫瑰夫人对绿衣女道:“你告诉我们,我们不说出来,那个老头就不会知道。”
  贼女眼晴睁得好大,道:“真的?你们不说出是我告诉你们的?好,那我就说出来吧!”
  她顿了顿接着道:“前几天我在山里拾着一个鹿皮囊,内面有一个黄色封套。”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
  桑木尊者三人神色可紧张了,啼红夜郎正在开催贼女说下去,玫瑰夫人立即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制止他不要逼紧了。
  贼女看在眼里,暗自不由得好笑。她故意看了看四周,才小心地又道:“黄色封套内有一个本子,因为我不认识字,还有许多图画,我正看得有兴趣,突然来了一个老人家,一双贼眼老远的盯着我手中的那个本子。”
  “我一见那老头贪婪的盯着我那本子,赶紧就藏起来,哪知那老头子凶霸霸地走到我面前,索取我那本子。”
  “我说,你凭什么要我的东西,不给你怎样?那老头见我凶起来,却比我更凶,大声吼道:那本‘降魔宝相’对你这娃儿有什么用,送给我幻云叟留你一条活命。”
  “他说着,在我身上一摸,我就昏过去了。在我醒来时,老儿已不见,那本什么‘降魔宝相’也被老头夺去了。”
  桑木尊者面色凝重,问道:“那老儿名叫幻云叟吗?你可听清楚了?”
  贼女气呼呼地道:“谁知道他叫什么?我倒是听他自己说叫幻云叟。”
  玫瑰夫人向贼女关切的道:“娃儿,你赶快离开这里,最好你投奔到合江灵隐寺。到那里,你就说玫瑰夫人命你来的,自有人会照料你。”
  贼女到现在,还不知道当前的这位风韵绝美的佳人,即是震骇江湖的万魔之魔玫瑰夫人。一听她自报出名号,暗自不由抽了一口冷气!
  她年龄虽轻,因经常在江湖上行走,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故极其沉着。
  此刻,一听这妇人是玫瑰夫人,虽暗自极力沉静的不现于表面。  她用平静的语气道:“只要大娘不要将我适才说的话透露出,救我一条小命,就感谢不尽。有机会我到合江灵隐寺去找你。”
  桑木尊者师徒,自与绿衣女分手后,会合夫人在山谷中,正寻找“降魔宝相”,现在无意之间从贼女口中得着消息,高兴万分,如电掣般隐没于山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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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0-9 15:04:03 | 显示全部楼层
  贼女见三人走后,知他三人已上了她的圈套,正自高兴时,忽听得绿衣女藏身之处,一声惊呼!
  她大吃一惊地赶紧纵上崖石一看,即见一个极美的中年妇人,肋下挟着绿衣女飞驰而去!
  不知怎地,她对绿衣女愈来愈好感,一见绿衣女被那妇人挟持而去大惊,大急地即衔尾急追!
  此刻,天已黄昏,美妇人挟持着绿衣女迳往深山中奔去,脚程快极!贼女施展起平生所学轻功,仍渐渐地落后十余丈远了。
  前面,是一座山峰,正屹立于大路当中,如一座屏风,左右有两条岔道。美妇人挟持着绿衣女向左边一条岔道转过去,贼女虽落后十余丈,依然看得很清楚。
  她一面奔窜,一面心说:我无论如何也要将你追到,这个美妇人一定对绿衣女姊姊,没有好意,我必得救她。心里想着,脚步一加快,几个起落,刚奔到山峰下,正要向左转过去,蓦地斜刺里从右边一条岔道上,“嗖嗖嗖——”数条人影,向她迎面奔来。转眼间,已拦身在她面前。
  贼女立定脚步定神一看,来人是两个蒙面的一男一女,看来年纪均不轻,尤其那女的装束不伦不类。
  贼女见这两个蒙面一男一女拦在她身前,焦急万分!也不管这当面是什么人,乃大怒道:“不要拦着我,快让开。”
  她边嚷边向两人身旁窜去。但无论她如何向前奔窜,似乎当前有一道无形墙堵着,总不能越雷池一步。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大哭大叫:“我的姊姊被人捉去了,你们拦着我干什么?”
  那个蒙面妇人见贼女焦急之态,心实不忍,闷不出声,伸手将那蒙面老者一带,让出路来。
  贼女哪敢怠慢,“嗖”地一声,就窜了过去,一拧身,转入左边山峰岔道而去,身法快极!
  宫装蒙面妇人同那蒙面老头,相互一愕,不知为什么也随着贼女身后跟下。
  这一耽搁,贼女转过山峰一看,哪再有前面那个挟持着绿衣女那个美妇人影子?
  她略一打量,仍迳向前面奔去!
  奔到一片树林边,“嗖嗖——”又是两条人影,快如鹰隼地从林内窜出,一左一右,将贼女夹在当中。
  贼女定神一看,那两人原是黑白二傻。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偏偏在这紧急当儿,又遇上两个纠缠不清的宝贝。
  黑娃子午鞭一摆,道:“好贼女,今天总算我弟兄运气好,找着你了。”
  白娃大叫道:“别同这贼丫头多说,我们用子午鞭捣她。”
  贼女虽气个半死,但为了要去追寻绿衣女,乃忍下一口气道:“我同你们无怨无仇,拦着我干什么?姑娘今夜有要事在身,不同你们计较,赶快让开,不然,就难逃公道了。”
  黑娃大喝道:“偷了人家银子不还,放你走,可没有那么容易,你逃上天,我兄弟追到南天门。你逃到地下,我兄弟追到鬼门关。”
  贼女气急交加,赶快掏出两锭银子丢了过去,并道:“银子给你们,日后再不要同我纠缠了。”说着,闪身向前奔去!
  她刚一闪身,黑白二傻可又一左一右拦在她身前,持着子午鞭,神气活现的望着贼女傻笑!
  贼女怒道:“银子已给你们了,还拦着我干什么?”
  白傻眨眨眼道:“我弟兄的银子岂是好拿的,不加一点利息,也说不过去呀!”
  贼女真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实在惦记着绿衣女的安危,极力按捺着性子,又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丢了过去,道:“拿去!”
  银子丢过去,心说你们该满意了吧?
  她刚要起身拔步,二傻两条子午鞭一摆,乌光闪闪,将贼女逼回原地,道:“你要冲过去我弟兄之处,可先得再交出一锭银子,作为买路钱。”
  此言一出,气得贼女全身打颤,杀机顿起。但目前她惦记着绿衣女的安危,乃又极力忍着性子,又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丢了过去。
  并道:“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黑白两傻对望一眼,白傻笑道:“本利都够了,不过,你得交代一个明白,你今夜为什么这么好说话呀!是不是对我兄弟另有阴谋?”
  “我姑娘今夜要救一个人,故没有时间同你们两个宝贝纠缠。”贼女气呼呼地说。
  黑傻一愕地道:“你是不是追赶适才窜过去的那个美女人?”
  贼女心一动地问道:“你们见过吗?那个女人肋下还挟持一个姑娘。”
  白傻接着道:“对呀!那美女人胁下似乎挟着一个人。”
  贼女急问道:“她向哪个方向逃去,快告诉我。”
  黑傻笑了笑,道:“告诉你不难,你还得送给我们一锭银子。”
  贼女又急又气,抖出亮银软索,自言自语道:“可怜的绿衣姊姊,我被这两个傻瓜纠缠得不能来救你了,要是你被那人害死,你的冤魂可直向这两个傻瓜索命吧!”
  说着,亮银软索一抖,向二傻卷去!
  二傻左右一分,窜了开去,同时大叫道:“慢来,慢来。”
  话音未了,“叭哒”一声,白傻已被软索缠上,摔倒在地,黑傻刚要出手相救时,麻穴也被软索梢头点中,动弹不得。
  贼女抖起亮银软索,分向二人百会及丹田两大穴点去,忽然心头一软,将抖出的软索抽回,轻轻地哼了一声,手指着白傻,道:“我本想毁了你们,但我又不忍心出手杀人,你只告诉我,你们所见的那个妇人,挟着一个绿衣女向哪一条路窜去,我不为已甚,放了你们两条狗命。”
  黑白两傻武功不弱,因听了贼女提起绿衣女,心一分,未防备地故着了道儿。
  他弟兄因受了绿衣女恩惠,贼女一提起绿衣女被那妇人擒去,想问个明白。但话未说明,贼女因气急交加,就动起手来。
  白傻忙道:“那个妇人转过树林左边,进入那山峰下的一间小土地庙内——”
  贼女不等他话说完,从他的身上,夺回时才给他们的四锭银子,转过树林,向那山峰土地庙奔去。
  白傻睁睁睁地看着贼女又将银子拿走,痛心极了,无法只得爬起来,解开黑傻穴道,黑傻翻身爬起道:“白娃,我们也得去救救那位绿衣女娃呀,大丈夫恩怨分明,对不对?”
  白傻眨眨眼,道:“对,救了绿衣女娃,再找寻贼女算帐,走!”两个宝贝亦急向土地庙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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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0-9 15:04:16 | 显示全部楼层
  却说贼女向树林左侧转过去,不一会,就到达那个破土地庙。
  这个破土地庙,即是司马笑予会着怪魔以前在那儿睡过一晚的那个庙。
  在贼女赶到那里时,忽然得见那个蒙面老头及蒙面宫装妇人,正同那妇人斗得激烈,那妇人肋下,还挟持绿衣女,这一来,功力大减的攻少守多。
  那妇人可也厉害,饶是肋下还挟持一个人,以一个单掌力敌二位蒙面高手,仍绰绰有余。不过,一时要想得胜,也不易事。她大概也明白这一着,只见她猛力拍出三掌,将两个蒙面人击退数步,“嗖”地一声,向斜刺里飞驰而去!贼女哪愿放手,即含尾急追!
  这两个蒙面人即是司马笑予的父亲司马人龙及他母亲周逸君,俩夫妻来到此地,是寻找司马笑予,无意在岔道口会着了贼女。
  二人见贼女惊惶之色,好奇地将她阻拦想问个明白。后见贼女焦急万分,并听得贼女说要去救人,才不忍心让开路放她而去。二人并且也随着贼女身后追来。她们从一条水路,反而窜到贼女前面,奔到破土地庙,即发现一个妇人挟持一个女孩,进入土地庙。
  司马人龙夫妇料定那妇人肋下挟着的女娃,即是贼女所要救的人。他二人,一个是神经不大正常,一个生性怪癖。为了同情贼女,就糊里糊涂同那人打起来。
  那妇人,即是绿衣女原先师父辣手观音余媚娘,她来到此地,一面是寻找“降魔宝相”,一面寻找绿衣女,哪知冤家路狭,在桑木尊者及玫瑰夫人离开贼女,她刚窜到此地,就发现躲在崖石后面绿衣女,故将她挟持而去!
  贼女急追,司马人龙同周逸君亦赶了上来,周逸君忍不住地一面奔跑,一面向贼女问道:“小姑娘那女人挟持着的女娃是谁?”
  贼女经她一问,即被愕着了!她根本还不知道绿衣女姓什么名谁,但她却想起绿衣女同她第一次见面曾说过,她是司马笑予的徒弟,乃顺口答道:“她是武当司马笑予门人。”
  此言一出,司马人龙及周逸君二人不约而同齐伸手将贼女拉着,停下身来,愕然地急问道:她是司马笑予的门人,此话当真?”
  贼女被他二人神态,也弄得莫名其妙,傲然答道:“她是司马笑予的门人,可关你们的事吗?”
  周逸君又问道:“司马笑予现在何处?你可得见?”
  贼女没好气地道:“绿衣女告诉我,司马笑予已被怪魔捉去了,现在生死还不知道哩。”
  周逸君听她话后,“啊”地一声,昏倒在地,贼女更愕然而惊!司马人龙立即将周逸君扶起,替她推拿。
  贼女因一心在绿衣女身上,也不管二人,即施起轻功飞窜而去!
  这一耽,辣手观音踪影又不见。贼女焦急地向四周一打量,见左前方山谷中!隐约有灯火交烁。一考虑,即向那灯光之处奔去!
  片刻,贼女到那灯光之处,原是一座小茅屋,灯光是从茅屋中露出。
  这茅屋看来造成不久,茅屋旁边有一堆黄土坟墓,墓旁栽有数棵白扬,树枝正迎着夜风轻舞着
  黄土墓前耸立着一座石碑,上面有:“徐九公之墓”四个大字。
  贼女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心里正在琢磨,那妇人挟着绿衣女是否在茅屋中?看情形茅屋中似乎不可能藏有二人。
  正犹豫间,茅屋“呀”然一声打开,内面走出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婆婆,满头白发,临风飘拂,手执着一盏油灯,巍峨地立在门口。两道明电炬的眸子,射在贼女身上,如两把利剪,使贼女禁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更奇怪地是,老婆婆手中一盏油灯,在阵阵夜风中,灯光如豆地不但没有被吹灭,而且闪也不闪一下!
  她闷不出声地像一具幽灵出现在茅屋门口,贼女在江湖上所见奇怪事甚多,终也忍不住有点胆怯。
  贼女被这个老婆婆神态所慑,一双腿像生了根似的,一步也不能拔动。
  半晌,她才怯生生地道:“老婆婆一一你是人还是鬼?”
  老婆婆没有理会她,立在那里如一具僵尸!
  贼女见不出声,心头就有点“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呐呐地又道:“我追一个人,不想打扰了你老人家,对不起,我走了——”
  口里说着,可是两只脚却一点也不能挪动。
  猝然,老婆婆手中那盏半明不暗的油灯,幽如绿色的火头,一闪三尺多高,如一条火舌顿现光明,吓得贼女全身冒起鸡皮疙瘩双脚也打起哆嗦来!
  那灯光渐渐地又小了,不一时恢复了原来如一点鬼火那样,贼女又急又怕,眨着眼如木雕泥塑般。
  老婆婆打量贼女好一阵,抬起右手向贼女一招,顿有一股吸力罩着贼女全身。
  老婆婆侧转身走进茅屋内,贼女即被那一股力量也吸入茅屋内。
  进入茅屋内,老婆婆转身将木板门闭上,油灯向一个破乱的木桌上一放。
  真奇怪,油灯一放在木桌上,不再是那么绿幽幽地,顿时熊熊火头早起大放光明了!”
  老婆婆手一摆,命贼女坐在一个竹椅上,然后冷冷地道:“你是谁?’干什么的?若有半句假言,今夜难得有一条活命离开这里。”
  贼女这时见老婆婆开口说话,心头倒平静多了,先以为今夜会着了活鬼了。
  她先定了定神,才回答道:“小女花婵娟,因追一个妇人及绿衣姑娘,故冒犯了你老人家。”
  她口里说着,心头可嘀咕起来,暗说:今夜,我怎么这么倒霉,连遭受了这多阻拦,难道是绿衣姊姊命该丧于今晚?果真这样,也怨不得我,我的心已尽到了。
  想着,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老婆婆锐利的眼光盯着她,半晌又问道:“玫瑰夫人是你什么人?”
  贼女心头一怔,暗想这老婆婆阴阳怪气地,定不是个好人,必同玫瑰夫人是同道的。我不若如此如此,也许她不加害于我。
  心意一定,立即得意地回道:“玫瑰夫人是我师父。”
  她本意是说玫瑰夫人她师父朋友。但话音未了,老婆婆身子一闪,即来到身边,一举臂,贼女立被点中麻穴倒地。
  老婆婆将贼女点倒后,将她摔在屋角地下。
  贼女虽被点穴道,心头可甚明白,在这个阴森森的鬼地方,她的思想可乱极了。
  她想:这个老婆婆大概是一个恶鬼,恐怕不下如目前百年一现的“怪魔”。
  我曾听师父说过,江湖上邪名堂很多,说不定这老婆婆也是邪流人物。
  啊呀!我的命运看来要完结在这恶婆手里了!
  想着,想着,不觉求生之念顿起。她想:我只要有一口气存在,就不放弃求生的机会。我还是小孩,才不愿被这个恶婆婆活生生的弄死!
  天色已过五更,黎明前的黑暗及静寂,是令人最难捱的时刻。那一盏如鬼火的油灯,大概因油干而熄灭了,阴森森的气氛,笼罩着她整个恐怖心灵!
  她忽然又想到茅屋外,那一坯黄土方墓,几棵孤寂的白扬,心灵的恐惧更加重起来!求生之念更炽!
  要求生,必须先解开穴道。
  听师父说过,一个人被封闭了穴道,除了被人解开外,另外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借着外来的力量,在身体上撞击,也许可以将穴道撞开。
  不过,就是这样,希望也很渺茫,何况睡在地面,又哪有外来的力量哩?假如是处身在一只大风浪里的木船,借着船身摇摆,也许还有一点希望。
  她想来想去,忽想到“降魔宝相”上面心法与口诀来。她对于“降魔宝相”上面的心法与口诀,背得烂熟。她默默地念,念到活脉通经篇,不由怦然心动!
  心想:“降魔宝相”内活脉通经篇,曾说凡是经脉封,按照上面的记载的口诀,运行内功,就可以解开,我为何不试一试?
  想到这里,即闭目按照“降魔宝相”活脉通经篇上所记载的运行内功口诀与方法,练了下去!
  贼女内功,本有良好基础,练起来并不困难。练了一遍,果然穴道霍然而弹,这一份高兴,实无法可以形容!
  在她四肢一动弹,尚幸没有被老婆婆发觉,一则是天色黑暗,再者老婆婆根本也未曾想到贼女会自动解开穴道。
  她十分小心地移动着身躯,她蜷曲之处,离门边不远,老婆婆似乎正在小憩,在贼女身子移动时,她还未发觉。
  门是虚掩着,贼女身子贴地面移近门边。她暗自祷告着,希望老婆婆已睡熟过去。
  她耳目本灵,屏息静气地一听,并没有听出老婆婆鼾睡声,只是一片静寂!
  拉开木板,势必发出"呀”然声响,肖然会惊醒老婆婆,那她当然也跑不脱。
  除了这个大门出口外,这小茅屋中连一个窗都没有,这可将这个刁钻的丫头难着了。
  在没有办法中,只好冒险拉开大门。她仍伏身在地下,伸出臂,轻轻将木门向上一托,然后向内一移动,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贼女扁着身子,刚刚爬出一半,突然足踝一紧,犹如一道铁箍扎上。功亏一篑,贼女大吃一惊地知道事已败露,只好闭目等死!
  捉贼女足踩的人,当然是老婆婆。她功力绝高,如果想在她手下逃脱,实不是易事:
  此时,天已露出曙光,从晨光赉微中,贼女看出老婆婆多皱纹的脸顿上,那一对精光暴射的眼光,涌出惊讶光彩!
  老婆婆仍将她摔于地下,冷冷地道:“看不出你还会自动解开穴道,这种无上绝技,失传已久,你师玫瑰夫人决没有这个能耐,你是从哪里学来?”
  贼女此时才明白这老婆婆不是玫瑰夫人同道,似乎还是仇敌。
  于是她心头一转道:“老婆婆你别会错意思,我不是玫瑰夫人的徒弟。自动解穴功夫没有人教我,是从一部书上学会的。自动解穴,算得什么,就是走火入魔,我也有办法——”
  她话末说完,老婆婆焦急地接着道:“你那一本书呢?给我看。”
  贼女漫不经意地道:“那一本书,被一个老头子夺去了。”
  老婆婆沮丧地叹了口气,失望极了!半晌,忽问道:“你可知道那老头是谁?”
  贼女回道:“那老头叫什么幻云叟——”
  老婆婆更沮丧地喃喃自语道:“在他手里可难夺取了。”
  贼女得意地道:“真奇怪,好多人都想夺取这本书,我可不在乎,他虽然夺去,我可早已学会了。”
  “什么?”老婆婆陡然从竹椅上跳起来,道:“你已经学会,那好极了。”
  她伸臂抓起贼女来到土榻边,伸出另一只手揭开榻上木板。木板下,赫然现出一个地洞来。
  贼女可心慌了,懊悔已极,不该多言多语的说出懂得“降魔全相”功来。
  这老婆婆多半个逼我将“降魔宝相”抄写出来,哼!你别做梦,我照样抄一份假的给你,岂能奈我何?
  钻入地窟中,拾级而下,约数十级,是一条狭长的甬道。十余丈远,到达一个崖洞中。
  老婆婆仍抓着贼女的手没有放开,生怕她插翅飞了似的。
  崖洞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贼女内功还没有练到黑夜能见物阶段。对于崖洞内一切,一无所见,只听得有数个呼吸迫促声音。
  阴森森地,令人可怕,贼女忐忑不安地,心想:这崖洞大概关着有什么毒蛇猛兽,老婆婆不会将我给这些毒物当饲料吧?
  想到这里,全身汗毛倒竖,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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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0-9 15:11: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一章 五女得救

  老婆婆命点火折,点燃松枝,顿时崖洞内大放光明。在熊熊松枝火光下,贼女举头一看,她险些惊得叫出声来!
  原来,崖洞内,靠崖壁地面,赫然并排坐着五个面色苍白的少女。
  那五个少女长发披肩,衣衫褴褛,面色苍白得如同从棺材里拖出来的死人一样,呼吸迫促,芳容憔悴!
  她们紧闭双目,对于老婆婆及来了贼女这个不速之客,浑然不觉!
  贼女更是怕极了,她想:我果猜对了,这老婆婆果是邪流人物。她大概在练一种什么邪功,将这五个少女折磨得不人像人,鬼不像鬼!
  啊呀不好!看来,我今夜也要步这五个少女后尘,难逃恶婆手掌了。
  她抖悚地缩成一团,立在一旁一下也不敢动颤,老婆婆没有理会她,她缓步来到五个少女身前,依次一个一个抚摸一阵后,叹了口气,沮丧地转过头望着贼女。
  贼女一见恶婆凌厉的眼神望着她,又不禁打了个寒颤,吓得更是气都喘不过来!
  半响,老婆婆向贼女漫声道:“你曾说对于走火入魔,有办法可以治好,可当真?”
  贼女不知她怀有什么意思,不敢说全懂,也不敢说不懂,只得顺口答道:“懂得一点。”
  “敢情好!”老婆婆面色和善一点道:“你看看她们五人有没有救?”
  贼女莫名其妙地问道:“我不懂你老人家的意思,请你说明白一点。”
  老婆婆叹了口气道:“她们五人因练功走火入魔了!”
  贼女醒悟地“哦”然一声,心说:原来你是要我替五个少女解除走火入魔之疾,倒吓唬我半天。
  她暗自冷哼一声,又心说:我可没有那么好说话,你这恶婆整得我好苦呀!害得我受了半夜折磨还不说,而且将我留在这里,无法求救绿衣姊姊的危难。
  她心里打好主意,才起身道:“我的功夫还不够,恐怕难解除她们走火入魔之难。让我先看看,也许——”她边说边来到五个少女身旁,仔细向五女看了言,故作惊讶道:“啊呀!她们的生命最多只能捱过三天了,可怜的姊妹们呀!”
  她这话,并不过份,五个少女的生命实际是只能活三天了!老婆婆多皱纹的脸颊上老泪纵横!
  五个少女现在顿现出痛苦神态,全身缓慢地抽搐起来,苍白的脸颊,顿转成黄蜡色,汗珠一颗一颗下滴!要是绿衣女见了此状,她如果懂得施救的话,早就动手了,因为她的心田是善良纯洁的。
  可是贼女却不同,她虽然要小绿衣女一岁,两人同是刁钻精灵,但她的心田可要狠得多。她似乎对这人世间看得多一点,因此她随着这险恶的世界,小小的心灵也变得狠毒了!
  不过,她虽然狠毒,但也被五个少女万分的痛苦有点被感动。可是,又一想起这个阴森森的老婆婆,不由恼怒又涌起心头。
  看那老婆婆对这五个少女亲切神态,她们之中关系必定密切,我才懒得去管她们。
  她心里虽这样想,实非口头可以形容。
  饶她贼女心肠狠毒,也禁不住一个少女痛苦所感动,心意一动,暗忖:我虽不愿解除她们走火入魔之厄,不如将她们痛苦减少,解除她们活罪。”
  心意一定,即面对着五个少女趺坐,闭目默念“降魔宝相”上面所记载解除走火入魔穴道方法,这是她自学得“降魔宝相”后第一次出手救人,不得不慎重从事。稍有个大意,五个少女性命,即会送在她手里。
  片刻,才睁开双眼,立起身,暗提气,从左第一位少女起,伸手在每个少女背后命门、肾门、志堂、灵台诸穴,用轻重点扣不同手法,施行一次,接着又在前胁中庭、鸠尾、巨阙、气海、丹田,亦用轻重点拍手法施行一次。
  按次将五女施行完毕,自己也因真气消耗太多,累得气息急喘,趺坐地下调息运气。
  老婆婆面凝寒霜地注视着五女,片刻,五女果然面色转红,痛苦消失。老婆婆面色也随着转变得开朗许多了!但是皱纹的面孔上,泪珠仍是一滴滴下流!
  贼女正闭目运功,突然顶门有重力压着,她大吃一惊,睁开双目一看,原是老婆婆在她身前一只大手压在她头顶上。
  老婆婆忙道:“快收神定心,默运功力,我助你一臂之力,恢复真力!”
  贼女原以来老婆婆看破她未施全力去解救五个少女,动手要取她性命。现在听老婆婆话后,才放下一颗沉重的心,调息运气起来!
  老婆婆一只手,扣在她顶门,顿有一股热流从顶门通过奇经八脉。起先,感觉窒热难捱,全身血液行环加快,每个血管似在爆烈似的。
  贼女是个十分灵慧的女孩子,知道此时正在紧要的关头,一个分心散神,就会走火入魔!
  她极力忍耐着煎熬,约一盏茶时间,老婆婆才收回手掌,贼女这才感全身舒畅,精神焕发,内功增加不少。一高兴睁开双眼,见五女正各睁着一双剪水双瞳,望着自己。她们脸色不再那么难看,痛苦也消失了。
  她虽是按照“降魔宝相”上面所载替五女施救,本没有绝对把握,故一看五女神色,知已收效果,也暗自高兴不已!心说要不是你这恶婆凶霸霸地,说不定我还可以将她们走火入魔之厄解除。
  就这样也算对得起她们了,要我解除她们走火入魔之厄休想。
  老婆婆这时态度变得非常和善,漫声道:“我感谢你解除她们痛苦,故不惜以我本身真力,替你伐骨洗髓,你现在的功力要较平时增加一倍了,算我答谢之意。”
  她看了看五个少女一眼,仍是沮丧地,继续地道:“她们痛苦虽然解除,捡固五条性命,但已成终身残废,这是天意,岂又奈何!”
  贼女见这老婆婆和善多了,心说:你现时对我装出和蔼态度已迟了,我也不会发善心解除她们厄难。你虽然以真力增加我内功,这是我应得的报酬,并不感谢你。
  这恶婆婆对五女神态十分亲密,她们是什么关系?想着不由顺口问道:“这五个姊姊,是你什么人呀?”
  老婆婆叹了口长气道:“是我徒弟。”
  贼女听说五女是老婆婆的门徒,得意之态现于色表。老婆婆双眼正注视着她,一见贼女得意之态,不由心头一动,即问道:“女娃,你到底是何人门人?”
  贼女了想道:“我乃千手女神门下,老人家不要见笑,我外号人称为贼女的即是。”
  老婆婆“哦”然一声,道:“原来你是彭珍珍门徒,早说出,不是就免除一场误会,我以为你是玫瑰夫人的女弟子哩!”
  贼女亦问道:“你老人家是谁岈?”
  老婆婆道:“我乃幻影子,她们五女是冷魂仙子诸葛芙芙蓉、紫玉箫杨紫艳、铁笛史黑青、金琵琶李嫣红、银竹孔白洁。你可听说过?”
  贼女道:“我虽然在江湖上行走,可甚少同江湖中人往来,故对江湖人物,甚少知道。”
  幻影子陡然问道:“你这自动解穴及解除走火入魔功失从什么书本上得来。”
  贼女即回道:“那一本书,叫做什么‘降魔宝相’,可惜我学会一点,就被一个叫做幻云叟得去。”
  幻影子一听到“降魔宝相”四个字,心头又是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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