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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古龙的大大哥”李费蒙电影原著《赌国仇城》欣赏__暨古龙牛哥互动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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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0-24 11:53:3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救你的性命……你总不能看着我惨死不救吧……”刘进步见仇奕森愣住,似有转机,便更加重语气哀求。“你做事向称恩怨分明,假如我刘进步今天死掉,这句话在江湖上便讲不过去了……”
  
  仇奕森明知道刘进步诡诈,但是投帖警告的事情至今仍然真相不明,经刘进步这样一说,假如再不保留他的性命,便会惹起江湖上非议。
  
  “各位黄牛帮弟兄,把刘进步交给我处置,如何?”仇奕森要求说。
  
  “仇大哥儘管作主张!”潘三麻子答。便挥手命执刀的黄牛退开。
  
  “刘进步!我向来做事恩怨分明!”仇奕森态度平和,向刘进步说。“授命飞刀党暗杀我的,是你,投帖警告我提防的也是你,对吗?”
  
  “……授命飞刀党杀你的,是章寡妇……我实在是救你性命呢……”
  
  “那么,谋夺我的钱财的,也是你了?”
  
  “……是赵老大主持,他不过请我帮忙……”
  
  “嗯!以德报德,以怨报怨,我自然得放你一条生路,”仇奕森说。“但是黄牛帮无数的弟兄,他们曾经拼性命洒热血,假如要向我讨债的时候,又将怎么办?”
  
  “仇大哥……你放我一条活命,让我改过自新就是了……”刘进步又开始哀号。
  
  仇奕森没有言语,在潘三麻子手中接过刀子,刘进步以为仇奕森又要挖他的眼珠,吓得浑身抖索,鬼哭神号叫嚣,岂料仇奕森只替他把绳子割断,就把刀子掷在地上。
  
  刘进步恢复了自由,惊魂甫定,即时喜形于色,揉了揉被缚得麻痹的双手,拍着仇奕森的肩头扬起了大姆指说:
  
  “仇大哥真不愧恩怨分明!”
  
  但是仇奕森却拉着他的臂膀,拽到院牆下的假山石前,将他拉翻在地,刘进步惶惶不知就裡,不敢反抗。仇奕森拽着他的臂膀,架在两块突出的假石上面,高声说:
  
  “刘进步,你可以活命了,飞刀党暗杀我用右手,投帖警告我是左手除去,我们的恩怨可以就一笔勾消!”
  
  刘进步大惊失色,骇然怪叫,一面拼命挣扎,但是仇奕森伸张两条铁腕,将他撑在地上,无法动弹,还抬起一脚,向他的手臂在两块假石的空中死劲跺下去,刘进步一声凄叫之后,又痛昏了过去。
  
  仇奕森还恐防这一脚的力量,不足以使刘进步成为残废,再继续跺了两脚,眼看着刘进步的臂膀已经折断,才歇下手脚,吁了口气说:
  
  “哼!刘进步,你活着了,你靠山估计不会重视一个残废人的,你活着比死了更难受啦!”
  
  刘进步昏眩已如死去,眼珠翻白,嘴已洞开,没有反应。
  
  这时,院子裡倏然闯进来一个人,趋着潘三麻子呼叫说:“已经有人向屋子这边行来了。”
  
  原来是潘三麻子在屋外布下把风的黄牛,黄牛帮来了不止三个人,总共五名,一名布在屋外把风,另一名,守在屋子裡面,看顾被监禁的干部。
  
  “来了几个人?穿什么衣服?”潘三麻子急问。
  
  “大概五六个,全是穿灰蓝色的列宁装!”
  
  “可能是出差工作的文工团回来了!”仇奕森说。“把大门堵上,这院子裡有一道封着的后门,我们可以从后门出去——大家把那箱财宝用包袱分开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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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0-25 12:24:03 | 显示全部楼层
  潘三麻子领命分配工作,一面跑通屋子内命留守的黄牛封堵大门,找出布物,将珠宝等财物分成几个包袱,以减轻铁箱的沉重,包袱由朱剑雄父子,潘三麻子三人分扎在身上,铁箱内剩下的全是金条,由两名黄牛负责扛荷。
  
  “这几个歹徒怎么办?”潘三麻子匆忙中向仇奕森请示。
  
  “让他们自生自灭!”仇奕森答。
  
  “司机呢?”
  
  “他的汽车上有通行证相信到赌城去还不成问题。”
  
  “姓仇的大哥!”痴呆坐着的丁大牛忽然呼叫。“你做好人何不做到底?带我回去算了!”
  
  仇奕森对这愣人笑了一笑,在衣袋中掏出一颗钻石,扬手抛给他说:“这就是你给我喝了一碗水的报酬!”随着又分赠了一颗给那名司机说:“假如你愿意做好事的话不妨把他带走,这个人的心肠并不太坏——假如想行路方便的话,还可以带着同行,遇着关闸检查,就说他出赌城捕捉国特失败受伤,要把他送回赌城去,说国特名字叫做仇奕森,他们就会相信……”
  
  屋子外的监守的黄牛又第二次出来传报,文工团的人已经行近了,这时朱剑雄父子已经把钉封已久的后门打开,仇奕森挥手,大家从容鱼贯而出。
  
  临行时,仇奕森问朱士英说:“几点钟了?”
  
  “下午两点三十五分!”
  
  “那我还来得及赶回赌城去拦阻章寡妇的婚礼。”
  
  那名司机曾吃过亏,所以对刘进步置之不理,但是他却和丁大牛谈条件。
  
  “假如你肯把那颗钻石分给我,我就带你逃命!”
  
  这时屋外已传出阵阵敲门声响,一阵比一阵猛烈。丁大牛惶然不知所措,一则,他不知那颗钻石的价值如何?二则,这时性命比钱财更重要,他的脚骨已经折断,没有人搀扶寸步难行,只有忍痛将钻石交到司机手裡。
  
  岂料司机存心不良,接过钻石,舍下丁大牛拔脚就跑,丁大牛愤极破口大骂:
  
  “她妈的,没良心的狗东西,说话不当话遭天雷劈……”
  
  司机狠着心肠夺出后门跑了,不过他能不能通过守卫的重要卡哨,重返赌城,是一个谜,赌城裡却从没有一个人再看见过他的踪迹。
  
  院子裡剩下六个同来的歹徒,除了丁大牛带着哭泣,拖着一条残断的废腿一拖一拖向着后门出路走去,预备逃生,余下是一片凄凉。
  
  屋子正门的撞门声,擂得轰天价响。
  
  龙坤山因为年事已高,被挖掉了眼珠,流血过多,痛极而亡。断气之时,仍绑在树干上,比枪决的罪犯都不如。
  
  土坑裡两个尸首,张望贵自刎割断了咽喉,伴着血肉模糊的把兄弟冷如水。
  
  萧乃白卧在石阶前血泊中,死时糊裡糊涂,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有刘进步仍旧活着,但是如尸一样瘫卧在地上,等他醒来时,那投机取巧,贪图富贵荣华的幻梦全会消失,而且对一个残废的地痞流氓,如何处理,也正难说。
  
  (第十四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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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0-30 12:46: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 斩草除根
  
  赌城是半岛和内地的封锁线,在连陆的咽喉处,不过数百码地,两边都可以看见海水,当中是岐关公路,一座建筑物——关闸,是用铁闸射堵着。其他的地界,全筑起堤坝,或用铁丝网隔断,凡是接近山地,或海岸的边缘,都是黄牛党活跃的地区,他们还暗中编出码头的名称,以便利工作。
  
  这时,老烟虫赵老大正焦灼地守候在关闸附近的一家茶馆,为恐防被章寡妇的爪牙认出庐山真面目,瓜皮帽压得很低,耸起肩膊,两隻鼠眼老由窗户向关闸的进口盯着。
  
  计算时间,无论如何龙坤山等一帮人总应该回来了。由关闸至陈家祠,乘汽车只需要半个钟点的路程,就可以到达,即算仇奕森的钱财藏得更机密一点,差不多上十个钟点的时间,即算龙坤山、刘进步更无智无能,以龙坤山的残暴也足可把仇奕森制服,将钱财起出来,回返赌城。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音息全无,赵老大凝望在关闸的进口间,一切与日常动态无异,人来人往,为生活而奔波的小贩,熙熙攘攘,关闸外难民成行,葡人军警忙着检验进关的许可证。
  
  “不要出事了吧?”赵老大喃喃自语,心情焦灼无可形容,一面他要儘情回避各方面的人马,不敢稍露形迹,黄牛党、“利为旅”、章寡妇的爪牙,警探、都是他的对头。
  
  他惶惶不安,为了贪图钱财,施逞狡计,四面树敌,弄成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到现在为止,孤立无援,假如被任何方面发现,都会有丧生之危。
  
  越是想着,赵老大越是遑遑不安,不觉汗如雨下,这是老烟虫烟瘾起的作用。附近虽然有烟馆开设,但是赵老大不敢随意行动,随身所带的乾烟泡又全吞用了,瘾发难熬。
  
  但是他心中仍念念不忘仇奕森的一笔大财产。
  
  “再等半个钟点看看,假如再不回来,那准是出事了,我就和桂枝姐远走高飞吧……”
  
  倏的,他发现一个人在关闸附近行动,形状似乎也非常焦灼,不断地在徘徊,似乎也急着在等候什么人进关似的。
  
  这人肥头大脸,穿一身毕挺的西装,正是“利为旅”酒店的经理莫德全呢,赵老大不禁大惊失色。
  
  “难道说,仇奕森的一批死党已经知道仇奕森被绑出关闸外了么?”他暗自发问,更是如坐针氊,坐立不安。
  
  同时,又看见有些短装打扮的汉子们,上前和莫德全攀谈,这些大汉,有一部份赵老大认识的,是“利为旅”的店伙,但是有一部份却完全是粗人,看样子像是黄牛帮的人马呢。
  
  这时,赵老大把烟瘾惊成冷汗,忙把手枪掏出,暗暗拉火上膛,以防不测。
  
  忽然,一个女郎拖着一个小女孩也在关闸附近出现,也趋上前去和莫德全说话,似乎在打探消息,赵老大认出那是梅嘉慧梅嘉玲姊妹俩;
  
  由此可以证实,仇奕森的死党和黄牛帮已经知道仇奕森被人架出关外,而且必然的已经派出人去设法营救了,他们是在守候消息,等候接应了。
  
  “赵老大,这时你不逃走,还待何时?”赵老大揩了一把鼻涕自提警告说。“向章寡妇骗来的五十万元足够你花上一辈子了!何苦还拿着性命去贪图富上加富?”
  
  想着,赵老大便匆匆站起来,付了茶资,闪闪缩缩出了茶馆,由于马路上人等芜杂,也认不出是否有敌人混杂其中,赵老大低垂下脑袋,以手帕掩着脸,装着伤风咳嗽,绕向僻静人少的地方行走。
  
  终于给他找到一架出租汽车,跳上汽车,指挥司机风掣电驰向着火船街码头而去,预备找寻桂枝姐预定下的渔船,从此远扬海外,渡其寓公的生活。
  
  首先,他在船帮会的聚集地等着他的把兄弟船帮老大金良清,打听桂枝姐定下的渔船靠在什么地方。
  
  岂料,船帮老大金良清非常惊讶说:“桂枝姐包下了渔船,在天将拂晓的时候,已经启碇走了!”
  
  “走了?……”赵老大如闻晴天霹雳,冒出一身冷汗,复又裂嘴回覆笑态说:“金大哥老爱开玩笑的,没等到我来,她怎么会走?”
  
  “孙子骗你!”金良清正色说。“和她同走的还有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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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0-30 12:46:3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男人?……”赵老大几乎发狂,“是否黄翼那小伙子?”他指出他的情敌。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反正脸孔白白的油头粉面的小伙子,一脸温相……”金良清说。“还是我派人送她们出海的……”
  
  “正是她妈的这小子……”赵老大气得七窍生烟,几乎眩昏在地,万没想到桂枝姐会泯没良心,忽然叛变出卖他,席卷全部所有而且还携带小白脸而逃。
  
  挖尽心思,担惊受骇,到处树敌,四面楚歌,所弄来的几十万钱财,结果还是落个两手空空。
  
  实际上赵老大自从包下桂枝姐视为禁脔之后,桂枝姐一直就没有规矩过,赵老大又何尝不知道,不过赵老大是赌城的地胆(地头龙),上下贯通,恶名四播,没有人能惹得起他。
  
  况且赵老大将桂枝姐看管甚严,假如谁想沾染,那准会自讨麻烦。所以福隆新街十六号被称为“路不通行”就是这个原因。
  
  但是桂枝姐却是个烟花女人,出身青楼,那会甘愿和鸠形鹄脸的赵老大厮守,偷人养汉,自是常事,得到机会,怎会不就此脱离赵老大的控制。
  
  桂枝姐原有一个老相好的,名叫黄翼,是理发店的理发师,脸孔生得漂亮,但是没有钱,桂枝姐平日还在赵老大身上挖了几个钱补贴他,赵老大也曾得过风声,到过理发店去找过黄翼的晦气。
  
  黄翼吓得屁滚尿流,找了许多人打圆场,请酒赔礼,发誓赌咒,以后绝对不和桂枝姐会面,才算把这件事情平息下去。万想不到,他又和桂枝姐双双远走高飞,效鸳鸯游呢。
  
  “他妈的!狗娘养的东西……”赵老大忽然暴跳吼叫,颊上的刀疤红胀欲裂,两目圆睁,怒不可遏,揪着金良清的衣领,叫骂,说:“……你为什么放她走了……”
  
  金良清不明就裡,对赵老大的态度不满,摆开他的手说:“当时桂枝姐并没有提你的名字,我帮忙替她雇船送她出海,还是全看在你的交情上咧!老烟虫!我们是自己弟兄,没什么话不可以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老大激忿得无以自持,呐呐不能成语,蓦然转身跑出海岸,那一字划出水面用木板搭架的陈败码头,渔船小艇排列成行,水上人家正在为生活忙碌,异常嘈杂混乱,赵老大在人丛中沿着海岸奔走。
  
  意外打击的狂怒,淹没了他的理智,下意识地冀图在人丛中能找到桂枝姐的影子。狂跑了一阵,终于他颓废地停了下来,远眺海阔天空,天海相接的水平线上,帆影幢幢,也许内中有着桂枝姐包雇的渔舟,也许没有,计算时间,桂枝姐的渔船应去得更远。
  
  “遭天雷劈的狗婆娘……”赵老大哽咽诅咒,也不知是悲是怒。挥拳擦掌指着天空说话:“好没良心的东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终有一天冤家聚头,我姓赵的剥你婆娘的皮……”
  
  金良清见赵老大已露癫狂态度,到底是自己的结拜弟兄,匆匆追着出来,一直跟随在后面。
  
  赵老大偶然回头,又一把揪着他说:
  
  “金大哥!你借我一条渔船,让我去追这对狗男女怎样?”
  
  “别说傻话,桂枝姐的渔船,驶向什么方向也不晓得,时间过了这样久!天底下这样大,到那裡去追?”
  
  “她曾说过到什么地方去吗?”
  
  “她说是说到香港去,但是说了就不会去,去了就不会说。我为着重江湖道义,又不好一直追问……”金良清说时,仰首嗤了一口,“唉!赵大哥,桂枝姐不过是个妓女,偷人养汉还不是常事,跑了就跑了,何必看得这样严重,天底下美女娇娘多得很,只要有钞票,还怕找不到女人吗……哈……”
  
  赵老大有苦说不出,长叹一声,想把五十万大钞追回来的希望已经渺茫,泯没天良,出卖朋友,巧布诡计,所使用的一番心血完全付于流水。
  
  现在四面树敌,章寡妇、李探长、黄牛帮、“利为旅”,甚至冷如水的手下人……任何一方面的人马,都在搜查他的踪影,一场空梦惊醒,可能任何出口全有眼线布下,任他插翅也难逃出赌城了。
  
  果然不出所料,赵老大和金良清在码头上刚停留脚步,便有两名大汉拥上来,一把将赵老大擒住。
  
  赵老大知道事败,方欲拔枪拒捕,已被两名大汉将他制住,同时手枪也被缴。
  
  金良清是火船头街位码头的地胆,眼看着自己的把兄弟处在危困,自然拔刀相助,张臂向左右高呼一声。
  
  刹时,码头上起了一阵动乱,水上的帮会比较团结,正在卸货的苦力,全丢下工作,持着扁担铁钩等物作武器蜂涌过来。同时,船艇内的渔民,亦纷纷跳上码头准备打斗。
  
  两名大汉见情形不妙,慌忙掏出警探执照,向金良清招呼说:“朋友!我们是奉令执行公事,假如你一定要庇护,我们就把人交给你,大家留下交情!”
  
  金良清看见是官方的警探,便楞住了,到底邪不胜正,金良清虽然是船帮的阿哥头,但还不敢正面和政府作对。
  
  这种黑社会的组织,已成为正式,半为官方公认,船帮出了麻烦,准找到阿哥头的头上,况且赵老大又不是船帮的人,金良清不敢为自己的一个拜把兄弟而破坏了整个船帮的规则,惹出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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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0-30 12:47:0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的赵老哥犯了什么法,麻烦两位动公事?”金良清抱拳说话。
  
  “我们奉探长令命令——这是拘票!”一名干探掏出拘票表明任务。“各位有什么话说不妨到警署去说,我们弟兄吃这一口饭只是奉命跑腿做事!”
  
  金良清知事态严重,只有遣散所有围拢预备殴斗的船帮人群。
  
  自然赵老大也不肯把事情真相说出,金良清为着重个人义气,只有跟同赵老大到警署走一遭,打听消息。
  
  当两名警探用手铐将赵老大铐上时,赵老大仰天长叹一声:
  
  “唉!天绝我了……”
  
  桂枝姐泯没天良,背弃赵老大,拐走五十万元巨款,包下一隻渔船,和她的老相好理发师黄翼双双出走,是否就此逍遥海外,同谐鸳梦呢?
  
  不?她们的渔船,在拂晓时出发,金良清还是看在赵老大的一份交情,派人伴送他们直出海外,可以避免许多麻烦。
  
  岂料天不假缘,渔船一出公海,伴送者分手回头,鬼使神差,她们的渔船便遇到海盗。华南沿海的海盗,却不像内地江河间的盗贼那样马虎,全是机械化装备,非常猖獗,一艘汽油快艇盯在海船背后,一路鸣枪示威,喝令停船。
  
  假如桂枝姐没有五十万元大钞在身上,停船让他们洗劫一番,也损失不了什么;但是这位烟花女子,蓦然暴发,岂肯刹眼间又被打回原形,渔船的水手对海盗的行为全是清楚的,他们视人命为草芥,杀人越货,全不当一回事。
  
  本拟停船哀求饶命,岂料桂枝姐取出巨量钱钞,逼令他们加足马力逃亡,水手们一则爱财,二则爱命,一再犹豫之间,便惹起海盗的杀性,“碎砰砰……”一阵机枪如同飞蝗雨点般射来,渔船着火,油仓爆炸,船毁人亡。
  
  桂枝姐和他的情人带同五十万元大钞,同坠海底,葬身鱼腹,永渡他们鸳鸯之盟,这也是天网恢恢,造化弄人,给为歹作恶者之一记当头喝棒。
  
  *    *    *    *    *    *
  
  朱剑雄父子及黄牛帮的五个弟兄,是怎样会知道仇奕森被绑架出关闸之外,而及时赶到陈家祠去救仇奕森脱险的呢?
  
  原来,当龙坤山、冷如水等六个亡命之徒,架着仇奕森越过关闸进入边区之际,时正天色微明,在铁幕的边缘,正是黄牛党,私枭工作活跃接近结束阶段,他们要把一切工作在天亮之前结束,情形非常混乱。
  
  当汽车在人丛中穿过而被沿路岗位的警哨截拦检查之时,就有几名黄牛党发现车中的秘密,他们看见有两个人被捆绑在车中,虽然眼睛被蒙上,但是仇奕森唇上那撮小须的标帜是无法隐蔽的。
  
  本来,“利为旅”酒店的经理莫德全就猜想到歹徒绑架仇奕森的目的,是为仇奕森的秘密藏款。
  
  莫德全是追随仇奕森十余年的死党,对仇奕森的行为、性格比较清楚,仇奕森曾利用陈家祠做走私、漏税、贩毒的大本营,摊分赃款,也在陈家祠,所以这笔财富也可能埋藏在这个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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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1-3 10:17:20 | 显示全部楼层
  当仇奕森在剑湖马路梅嘉慧吊唁熊振东被冷如水一帮架去,莫德全得到朱士英的报告,就立即召集仇奕森昔日的所有旧部,并请黄牛帮所有的弟兄给以助力,准备倾覆整个赌城,务必要在数小时内把仇奕森的踪迹下落搜寻出来。
  
  当他们的工作感到失败之时,莫德全就想到了陈家祠,所以特别请潘三麻子传令留据在关闸外活动的黄牛帮人马,加强注意出进关闸的车辆行人,以刺探消息。
  
  好在出岐关只有一条公路容易监守。果然的命令传出不久,不出所料,黄牛帮就发现有歹徒数人绑架了一名有小胡子的肉票出关闸,而且在这些歹徒群中,龙坤山只有一隻独眼,目标显明,可证实被绑架者就是仇奕森。
  
  消息很快就到了营救仇奕森的大本营“利为旅”酒店,黄牛帮新上台的阿哥头潘三麻子,朱剑雄父子,梅嘉慧姊妹两人,及“利为旅”的全班人马,全恨不得马上追出关闸去和龙坤山等人拼斗。
  
  但是莫德全认为越出关闸进入边区,不能明目张胆风声掀得过大,假如人数过多,可能引起各方面的注意而坏事。
  
  所以特别指定,由潘三麻子带队,选出四名精明善斗的黄牛随行,朱剑雄父子自告奋勇,莫德全看在朱剑雄是个武夫,善于搏斗,便答应了。朱士英和仇奕森是义父子的关系,也无法拒绝。
  
  梅嘉慧因为仇奕森是她的恩人,也争着要随同出发,但是莫德全任怎样也不肯答应。
  
  一切准备停当,趁着天色未明,他们一行七个人便在海湾偷渡进入边区,赶往陈家祠营救仇奕森。
  
  当他们发现停在路旁的一辆汽车有自赌城的通行证时,便证实了一切线索是正确的。当七个人赶到陈家祠时,正是仇奕森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及时赶到,救助仇奕森脱险。
  
  莫德全一直守候在关闸附近,布置接应潘三麻子一伙人带仇奕森回来,梅嘉慧带着小嘉玲也焦灼地徘徊在附近等候消息。
  
  大家望眼欲穿,直到了下午三点多钟,才有一名随队出发的黄牛,自隔断的铁丝网间递过来消息,说仇奕森已经出险,而且准备马上偷渡,重返赌城。同时,还传过来一张小纸片,说是仇奕森交给莫德全的行动密计。
  
  这消息立时使关闸的圈子裡起了一阵骚动,所有在等候着接仇奕森的人,都互相握手庆贺:到底苍天有眼,不让正直者委屈而使冤沉大海;
  
  计算时间,章寡妇还有个多钟点才举行婚礼,假如仇奕森现在偷渡赶回来,足有充裕的时间给章寡妇还以颜色,破坏她的婚礼进行。
  
  只有莫德全一个是喜忧相兼,喜的是仇奕森已经安然无恙,忧的是仇奕森白昼偷渡,未免过于冒险,假如万一有个什么差错,整盘计划就可能完全倾覆了,而一重关闸隔断两个天地,莫德全又无法加以拦阻。
  
  黑社会下层的圈子裡,消息特别传得快,刹时的功夫,仇奕森脱险白昼通行偷渡重返赌城、向章寡妇施以有力报复的消息就传进李探长的警探网。
  
  这时李探长正在聚精会神向赵老大审讯,得到消息,知道事情严重,赵老大又紧咬牙关,抵死图赖,在他的身上,无法找出端倪。
  
  李探长只有将他舍下,首先和在西环别墅大厦忙着结婚典礼进行的叶小菁通了个消息,命他加紧防范,一面匆匆赶往关闸,冀图将仇奕森截住,制止他的赶尽杀绝行为。
  
  是时西环半山下的那间红砖古堡别墅大厦,四周军警林立,三步一岗,十步一哨,俨如什么军政要人,借用这个地方开什么政治会议一般。
  
  实际上只是章寡妇要举行婚礼,戴上钢盔全副武装的葡籍非洲黑兵就有一营人之多,在路前路后两端布阵,阻挡了行人,除非有请帖者可通过外,任何人不许通行,这是章寡妇借用了葡斯帮办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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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1-3 10:17:49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别墅周围,是由武装及便衣的警探把守,这部份是由李探长和叶小菁负责遣调的,最后的一道大关,是别墅的前后花园,由章寡妇雇用的保镳打手负责,总共三道防线,布置严密,如天罗地网,水泄不通,任凭仇奕森的死党,施逞什么阴谋,一颗砂子也别想投得进去。
  
  时钟敲过三点,距离结婚典礼还只有一个小时,客人全差不多到齐了,单只有临时拉差的介绍人李探长尚还没有到会,章寡妇和叶小菁正在化装室裡打扮;
  
  蓦的一个保镳有消息递进来,说是冷如水的手下传回来的,就是仇奕森已经脱险,马上要回赌城找她算账。
  
  章寡妇脸色不变,婚礼是决定要依时进行的,梳妆抬前的粉盒压盖下,正有着两张明晨自香港赴泰国的飞机票。
  
  只要防范周密,不让仇奕森偷入别墅,行过婚礼,渡过一夜洞房,明天早晨就可以远离赌城,任仇奕森如何狡狯毒辣,也无可奈何了。
  
  “好在叶小菁又是他亲生的儿子!”章寡妇心中想。“仇奕森总不能把他的儿媳妇狠心杀掉,否则他将怎样向他的儿子说话呢?”
  
  但是章寡妇仍有决心“斩草除根”永除后患,一面发出命令,命冷如水的手下无论如何要在关闸附近将仇奕森截住刺杀,同时又派人和李探长通消息,请他给以最大的帮忙。她还不知道李探长的消息比她早了一步,已经守候在关闸的交界处呢。
  
  不管章寡妇的防范如何,仇奕森的白昼偷渡没有人能拦阻,朱剑雄父子,潘三麻子的苦劝也不发生效力,派出黄牛一人在关闸放出空气也是他的主意,“利为旅”的经理和梅嘉慧姊妹守候在关闸也是他的诡计,这一着,是“调虎离山”之计,用以吸引各方面的注意力,让人误会仇奕森在关闸附近偷渡。
  
  赌城是个鹅卵形的半岛,岐关是和内陆相通的咽喉,西岸是内港,由港口远眺,对岸即为立圾岛,海湾河道淤塞,仅能驶行小船,在河道中央分界。
  
  仇奕森利用一名黄牛在关闸放出偷渡空气,利用莫德全,梅嘉慧姊妹等人,盘桓于关闸附近,吸引了各方面的注意力,就匆匆赶往立圾岛进行白昼偷渡,决心要在章寡妇结婚典礼举行之前回返赌城。
  
  白昼偷渡是十分危险的事,倘若被双方的军警发现都可能有杀身之危险,朱剑雄父子和潘三麻子百般苦劝,无奈仇奕森刚愎自用,一意孤行,他说:
  
  “我宁可偷渡失败,葬身鱼腹,也不希望活着回返赌城,看见章寡妇和叶小菁成了夫妇……”
  
  朱剑雄父子和潘三麻子不明瞭章寡妇的婚姻与仇奕森有什么重大的关系,苦劝无效,也只有作罢。
  
  他们因为携带了大宗笨重的财物,不适宜和仇奕森一同冒险,而且又恐怕陈家祠的事发,被追踪寻至,在白昼间觅地躲藏起来,等到晚上,才设法偷渡,携带财物回返赌城。
  
  仇奕森单独行动,在立圾岛的石头湾,这儿是属于水路黄牛帮走私的活跃地带。水路黄牛帮因为得到要人的支持,和陆路黄牛有极深芥蒂;
  
  但仇奕森归心似箭,顾不了这许多危险,首先他改名易姓,胡乱用上一个名字,预备和水路黄牛勾搭,请他们掩护偷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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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1-3 10:18:32 | 显示全部楼层
  幸而每次水陆黄牛殴斗,仇奕森均没有露面,水路黄牛帮并没有人认识他的脸孔,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他在石湾头找到一个渔家,用一万元的代价请求掩护偷渡。
  
  原来,这地方的渔民,全经过登记的,领有特别执照,才能允许在这个地方居住,出海捕鱼,渔民除了受严密管制之外,还和水路黄牛帮,灵犀相通,在捕鱼之余,还得协助走私运输工作。
  
  在河道中央的交界处,水中筑有一道铁丝网,假如能越过铁丝网,就算已经进入了赌城的地域了。双方的山头上,碉堡林立,岗哨重重,仇奕森请渔人撑一隻小船掩护,自己脱下外衣,落水游泳渡河,先时躲在船的尾巴后,拖至河心;
  
  假如接近右边的地方有碉堡时,便躲在船的左边,假如接近左边有碉堡,又泳至右边,在水中闪闪缩缩躲避。
  
  时在秋深,寒风凛冽,水冷如冰,在水中熬上几个钟点不是简单的事情,而且为躲避双方山头上的哨眼,还得儘情拖延时间,渔人在必要时,还得装着撒网打渔呢。
  
  赌城方面不时还有往返巡弋的缉私艇,遇着小艇时,仇奕森就得潜到水底裡躲避。
  
  等到渔船到达交界处时,渔人利用河中筑造的铁丝网缚起船缆,这种做法是当地渔民的惯例,并不违法的,仇奕森便趁机潜入水底,钻过铁丝网,进入赌城的界线以内。
  
  在赌城领域的一边,也有专事包庇走私偷渡的渔民,和隔岸石头湾的渔民是串通的。原先掩护仇奕森至交界处的渔民,便招来一隻渔艇,议好价钱,便由这只渔艇继续掩护仇奕森至赌城登岸。
  
  过了交界线,就不必顾虑眼哨,只要回避赌城方面的碉堡就行了,沿途上,都有岗啃,假如能兜过内港,转向西环海水浴场登岸,就比较安全了。
  
  渔船慢慢向西环方面驶去,离开铁丝网距离渐远,仇奕森就不需要继续游在水中,爬上渔船,借一顶大草帽压着脑袋,乔扮渔民,以掩眼目。
  
  同时他在寒冷的海水中时间过久,手脚均已僵硬麻木,幸而渔船上有现成毛氊与老酒,仇奕森正好以毛氊裹着身子取暖,喝了两杯热酒,回覆了血脉的暖气,直等到渔船将要驶近西环海水浴场,方才再次下水。
  
  在仲秋时分,海水浴场,是冷清清的,政府有明令规定,不许渔船行近,仇奕森已找好了目标,就是章寡妇的海滨小别墅,在那儿登岸,包你没有人发觉。
  
  现在最后的一节关头,仇奕森特别谨慎小心,尽可能潜在水裡,向那幅有着栅栏隔开澄黄的沙滩泳去。
  
  西环半山间的那座红砖古堡大厦,门外满布军警岗哨戒备,异常森严,屋内却是闹哄哄,宾客约近千人,形形色色,什么阶层的人均有。
  
  正厅上已完全辟通,布置成一间华丽的礼堂,宾客排列而坐,窃窃私语讨论着仇奕森的事情,有些忧天者惶惶不安,似乎已置身在一个恐怖的环境裡。
  
  为着窗户全紧闭着,袅袅香烟,和浓密的气息,凝结成一层昏烛的烟幕。礼堂上的红烛,已经点起,司仪已经肃然地站在礼台的一隅,乐队缄默地等候着他的命令,等候一对新人出来,奏出婚礼进行曲。
  
  化妆室内的章寡妇已经打扮完毕,浓厚的脂粉把她的年岁硬拖回去了十余年,光彩夺目的钻石,一袭色素雪白袒胸露臂的礼服,与高高竖起的罗伞形头纱罩,把这个寡妇榇托得如同天仙降凡一般。
  
  八个花童,八个花女,全是奶白色的小礼服打扮。每个童子手中提着一个精緻小巧漆金的小花篮,花篮全盛满鲜艳盛开的玫瑰花朵,分四对,排成行列。静候着这位再度新娘出来,慢步走下楼梯进入礼堂,和她的情郎举行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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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1-5 17:44:20 | 显示全部楼层
  叶小菁也已打扮完毕,头髮梳得乌亮亮的,一身毕挺的燕尾大礼服,衣襟上别着鲜红的新郎大襟花,但是这位新郎的脸上并无光彩,他正焦灼地看着钟点,希望在这段吉祥的时间裡没有事情发生才好。
  
  蓦的,电话铃声响震,把整个客厅上所有嘈杂的声音驱除净尽,每个人的眼光都不期然地同时怔怔地向那座小小的电话几桌投去,似乎这个电话就会带来恐怖的惨事。
  
  叶小菁在楼梯口间屹立不动,这位新郎不好意思随意在人丛中穿越,电话铃声连续响震很久,把整个客厅压制得鸦雀无声,宾客们全都凝呆地望着电话发楞,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接听。
  
  这种情形使叶小菁非常尴尬,心中暗自责怪这些宾客们昏庸怯弱。
  
  对于负责管理宾客们衣帽的女佣翠英,匆匆赶了过来,拈起了话筒。
  
  “谁……?”她只说了一句话,脸色就突然惊惶转变。
  
  这精形不能掩蔽宾客们的跟光,定然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说不定还是这阴魂不散的仇奕森来的电话呢。
  
  “她……她……现在没空……”女佣又说,但是她的惊惶已无可镇持,含糊应付了几句,便懦懦放下了话筒,低下脑袋,匆匆在人丛中穿过,直向楼上跑去。
  
  宾客们的眼睛全跟着女佣的行动移动,叶小菁正肃穆地守候在楼梯口间。
  
  “这样慌干吗?”他问。“谁的电话?”
  
  “章小姐的……”
  
  章寡妇也自房间内探出头来,“什么人打来的?”
  
  “仇奕森……”女佣说时,还打了个寒噤。
  
  这句话的确使人毛发悚然,章寡妇已经用尽人力,花了无数钱财,施逞恶计,意图取得仇奕森性命;而且又有李探长协助,使用警署方面的恶势力,处处给仇奕森施以阻碍及打击,岂料仇奕森安然无恙,赶在她们婚礼举行之前,打电话来了。
  
  三个恶徒——龙坤山、冷如水、刘进步,利用三股恶势力将仇奕森绑架出关闸,前三股恶势力全被瓦解,三个恶徒的生死下落不明,这个消息早在宾客间互相传闻。
  
  现在仇奕森突然赶回来,不消说,准会给章寡妇报以颜色。大厅堂上起了一阵骚动,但是这些宾客们全是有着社会人事关系人才来参加这个婚礼的,又不敢得罪这位有钱的寡妇,随意离去,只好带着惶恐的心情,静观其变。
  
  章寡妇听说是仇奕森来的电话,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点踌躇,虽然他知道仇奕森假如没有死的话,是准会来找麻烦的,但是赶在婚礼刚要开始时候,突如其来的来到,不免使人有点寒心。
  
  “把电话挂断,不要去理他就行了!”叶小菁安慰她说。
  
  “他说假如没胆量的话,可以把电话挂掉不听……”女佣插嘴说。
  
  “我们不能表示懦弱!”章寡妇气忿说。
  
  “那末我替你去接!”叶小菁慷慨说,一面就迳自跨下楼梯,但章寡妇一把将他拉住。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这位新娘子忿然扯下了头纱,怒气衝衝抢过了叶小菁的脚步,满不在乎,阔步昂昂穿过了凝呆观变的宾客。这时,大家都没有闲情去欣赏这位新娘子的老练,全怔怔地关切着这个电话传来什么恐怖的事情。
  
  章寡妇雄纠纠拈起了话筒,高声说:“仇奕森——打电话,欺诈、恐吓!这一套我不放在心上,有本领你闯进来好了——我们还非常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结婚典礼呢!”
  
  对方回报以赫赫大笑。这笑声充份使人刺耳,连站在老远的宾客都打了个寒噤。尤其是葡斯帮办不明就裡,忙向叶小菁追问。
  
  “寡妇!没什么好说的,请你马上停止婚礼进行——别说你门口摆上那一点军警,便衣,即算千军万马,惹起我姓仇的杀性,我单人匹马一样可以闯得进来……”
  
  “姓仇的!你听着……”章寡妇高声吼喝回报说。“不要用恐吓手段,我在等着你的真功夫耍出来,假如你没有本领闯进来的话,不妨把电话筒捏紧一点,在电话裡也一样可以听得到我们的‘婚礼进行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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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1-5 17:44:48 | 显示全部楼层
  “寡妇!这是我的最后忠告!”仇奕森怕她挂断电话,忙抢着说。“忘记叶小菁的母亲对你恨之刺骨,假如我把事情的秘密揭穿,你就是十多年前抢了她的丈夫,拆散了她们家庭的妖妇……相信她也不会饶了你。你和叶小菁的婚事,仍是不会长久的,何苦贪图一时的愉快,造成终身憾事,现在我自承失败,愿意放弃过去一切仇恨,希望你能接受。所有的财产仍是你的,你带着财产远走高飞,我绝不过问……希望你最后三思……”他的语气已逐渐变成要求。
  
  章寡妇给楞住了。这一点,她确实是没有想到,满以为将仇奕森拒阻于门外,和叶小菁行礼之后,远游海外,作长时间的蜜月旅行,趁旅行时间,叮嘱手底下人倾全力瓦解仇奕森的残余势力,等到旅行来回,仇奕森纵令侥幸不死,也无可奈何了。
  
  但是叶小菁的母亲可确实难以应付,假如万一仇奕森真的采用这一着恶劣对策时,叶小菁知道仇奕森就是他的父亲,她就是拆散他们骨肉团聚的罪魁祸首,自然再不会继续爱她,白首之盟,可能随时拆散。
  
  “这是我的最后警告,并不是我没有能力对付你,我是全为着叶小菁着想……”仇奕森又说。
  
  章寡妇正在犹豫之际,蓦地在宾客丛中起了一阵骚动,宾客纷纷闪开让路,只见由大门进口处来了一个年老龙钟的妇人,捏着一串佛珠,由一个小丫头搀着,蹒跚行进了礼堂。
  
  章寡妇暗吃了一惊,叶小菁的母亲因为身体不适,而且又聋又瞎,半成残废,所以说过不来主持婚礼,为什么突然光临,难道说仇奕森已经戳穿了她的秘密了么?
  
  “妈!您怎么又来了?”叶小菁对母亲向来是非常孝顺的,连忙赶上前去侍奉。
  
  “你是我唯一的一个孩子,今天是你的终身大事,我怎能不来呢?”这位半残废的老年人,满脸慈祥,似乎她的突然赶来,并没有恶意。“今天下午的时候,我仍感觉到不舒服,以为真的不能来了,现在刚刚又感到精神好一点,所以马上赶来了……婚礼还没有开始罢?”
  
  “马上要开始了……”叶小菁殷勤地找了一个坐位给他的母亲坐下,同时,还替她介绍在座的亲友。这位新郎,又在抛头露面周旋于宾客中了。
  
  虽然这样,仍掩盖不了宾客对正在接电话的章寡妇注意。只有又聋又瞎的叶绮云才不知道目前环境的恶劣。
  
  电话筒裡又传出响声:“曼莉!现在婚礼还没有开始,假如你有转变的意思,还来得及……”
  
  章寡妇的脸上回覆镇静,再不犹豫,毅然将电话挂断,不再听仇奕森缠扰不清的恐吓,冷静地注意叶小菁和他的母亲的亲昵状态,心中燃着妒火,两眼闪露凶光,脸呈杀机。
  
  “为求天长地久计,应该将叶小菁的母亲除掉!”她心中说。复又从宾客丛中穿过,垂下头,再不和任何人应酬交际,缄默地重返楼上。
  
  蓦地,大门进口处,李探长匆匆赶了进来,这位婚姻的介绍人,似乎到得太迟了。而且他不并为他的迟到感到难堪,也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形色显露焦灼,似乎已经面临了极大的困难,他招手和叶小菁打了个招呼,便匆匆赶上楼上去。
  
  叶小菁知道事情严重,自然就舍下了母亲,跟着追了上去。
  
  这一来,礼堂上更是笼上了愁云惨雾,宾客间坐立不安。连呼吸都是匆促的。尤其叶小菁和章寡妇请来的两位主婚人俱是社会上的名流,名流的生命是比较值钱的,他们为着情面难却,替叶小菁章寡妇主持婚礼,现在眼看着危机随时随地就会爆发,假如沾上火药,那这条生命就损失得太不值得了。
  
  “唉!我早说过不来的。”替叶小菁做主婚人的是个银行经理,自怨自艾说话。
  
  “仇奕森到底和章曼莉有什么过不去呢?”替章寡妇做主婚人的是个暴发户的商贾,抱着肥胖的肚皮,不断擦汗。
  
  “谁知道呢……”
  
  “得罪流氓总不是好事……”
  
  还是证婚人葡斯帮办比较冷静,同时,实际上也只有他完全不知道事情内幕真相,及目前环境的恐怖。还不断地替章寡妇的场面造成热闹空气,但是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宾客的忧郁无法消除,迫使他也只有走上楼上去查问究竟。
  
  这时,楼上的小会客室内,章寡妇正在向李探长申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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