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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凌妙颜

[入库] 旧坑未满,新坑又挖:白丁《五音奉剑》,六十章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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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3-19 13:09: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残红山庄

  上文说到幻云叟一招落空,内心也不由惊佩司马笑予轻功之奇绝,于是又嘿嘿两声道:“不错,再接我这一招。”说着身形乍闪,窜至司马笑予右侧,接着气贯两臂,用上十二成功力,左右指同时点出使出生平绝技,连环指中之一招“连环双套”,急向司马笑予左右乳根穴点来,动作快极!
  司马笑予心想:“我督任二脉已通,威力如何还没正式与人接过招,我不妨接他一招试试看。”
  心意一定,在幻云叟双臂递到时,不退反进,身形一矮,倏地双掌伸出,使出一个童子拜观音式,两掌一合,接着左右一分,反扣幻云叟命脉,势疾力猛,对方如不变招撤招,命脉难免被扣。
  幻云叟一见,大吃一惊!赶紧收臂滑步,后退半尺,饶是这样双腕命脉已有点麻剌剌地,吓得他瞪着深邃双眼,闪烁惊异光彩!注视着这个年青人。
  司马笑予将幻云叟逼退后,亦不迫进,乃严肃地立在原地静观对方动态,以静制动,在方法上已占胜一着。
  片刻,幻云叟似下了决心,不处置司马笑予誓不干休,于是将数十年来所练的“混元罡气”贯于双掌,倏地连坏推出。顿时狂飚吼吼,气压山河,较前两招威力高出数倍。
  这种掌力所含“混元罡气”,乃玄门正宗无上修为,能达到此种高深境地,当前玄门中,除幻云叟外不作第二人想,可惜幻云叟虽然为当前玄门正宗第一人,但为名利薰心,以至弄得日后身败名裂,此是后话,现在不提。
  司马笑予在幻云叟威力无比的“玄门罡气”双掌拍出时,也早已打定主意,豁出性命与他一拼。适才一招反扣略占上风,给他莫大勇气,因此胆也大了,立即运气提劲,也同时推出双掌迎上,两方掌力一相接,陡地一声震天动地大响,洞壁碎石纷落,灰尘飞扬。司马笑予倒没有被幻云叟“混元罡气”所击毙,且毫发未动,只是被这强烈罡风卷退数步。
  可是幻云叟其惨无比,在两股绝大的罡气一相接,被击得抛向于五丈外,仆地不起,双眼发黑,一张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在幻云叟拍出“玄门罡气”时,一双眼光仍锐利地紧盯着司马笑予动作,知道这少年功力不可忽视,先就有了警惕。果然他双掌拍出时,见司马笑予不避不闪的亦同时双掌推出,当即感觉对方掌力,内含无穷真力,掌未到,掌风先到,暗叫一声不好,忙不迭侧身向左斜纵三丈,饶是这样,仍被对方掌风扫中、受伤倒地,还是他见机得早,不然,哪有命在?
  司马笑予被震退数步后,以为被对方掌力所伤,一定神,才发觉自己仍无其事,而受伤倒地的却是他二师伯幻云叟,这更使他惊骇得张开大嘴合不起来,想不到自己功力竟如此雄厚!
  幻云叟坐起来,闭目调息运气疗伤,司马笑予走近他身边漫声道:“二师伯,你请原谅,我并没有想伤害你,只是为了自卫才出手,想不到竟使你老人家受了伤,本来以你老人家对待大师伯残酷手段,我应替大师伯报仇,可是同一门派,如此冤冤相报,何以对得起本门祖师,好好疗伤吧!以你老人家的功力,不难在短时间内可痊愈,弟子另有要事,先走一步了!”
  临行时,不由想起了大师伯的惨死,又见二师伯重伤,竟落下几颗英雄泪!

  ×      ×      ×

  司马笑予走出洞,第一件要事,是寻找紫玉箫杨紫艳及金琵琶李嫣红二女如果二女已离开此地,天涯茫茫,何处能寻得着伊人?寻不着伊人,玉佛就无从有着落了!
  这时天色已晚,他满怀心事无目的向前走,晶亮的月儿,高挂在天空,大地洒遍了银辉。
  他立即收神定心,练习起“五九神功”来,做了两个时辰内功,觉得体力真力更雄厚,不过运用由心上似乎总差一点。接着又将剑法、掌法、轻功、点穴法,演练了数次,虽然熟练无比,同样少有变化,亦不能运用自如。
  他心想:“五九神功”我还只练到四五成,已能将欲取天下第一武功的二师伯打伤,假如再参透“五九神功”玄奥变化,岂不盖世无双?想到这里,高兴的立即取出秘诀,但是字体太小,在月光下看不清楚,他取出火摺打燃,借着火摺光亮,才能一面看一面练下去,不知不觉中东方已大白,远处森林里,有炊烟数起,他想那里大概有人户,不如前去打听一番二女下落,也许可以寻出一点踪迹。
  他抖了抖身上露水,纵下山峰,向那森林走去,进入森林不远处,忽听得右侧小径,有二人行走脚步声,他本想趋前向来人打听一番,可是一听来人脚步沉重,不是普通人,就不敢冒失现身,立即纵身上树,隐藏在密茂树叶里。
  不一会,果然从右侧小道,来了二人,边走边谈,来到他藏伏的大树下停下。
  司马笑予从树叶隙缝中,见来人是一老一少,老人年约五十左右,手执九环大刀,少年不过二十五六,执长鞭一条,二人均是白色劲装,正打量时,听那少年道:“孔伯伯,我们在这儿休息一会吧!一夜没睡,实在撑不下去,那个什么花蛇王东门柳,无端生事,跑到这儿说有个紫玉箫身怀有个什么武林至宝玉佛,闹得山主同那妞儿大打起来,害得我们日夜巡査,不能合眼。”
  那老头身向大树一靠道:“要不是那个什么紫玉箫,鬼使神差跑到残红山庄来,硬说有个叫做‘芝麻臭鱼’的汉子,被关在我们这儿,向山主要人,又怎会打起来?”
  少年汉子噗嗤一笑道:“什么芝麻臭鱼?叫做司马笑予,其实,要不是我们铁笛史黑青姑娘多事,放走那紫玉箫,还不是关在紫竹宫,她哪能逃得脱?”
  老头打了个呵欠,哼了一声道:“那个‘金屁股’小妮子,可透着厉害,迟早怕不会被她救去?”
  少年汉子又是一笑,改正他的话道:“不是‘金屁股’,叫做金琵琶,她那琵琶弹出来的‘叮咚’声音,听得人六神无主,我的脑门都要裂开了了。”
  老人又接着道:“说起来,这又得亏史黑鹰姑娘,不对,娃儿你说我们史姑娘叫什么来着?”
  少年汉应道:“铁笛史黑青。”
  老头“哦”然一声道:“是铁笛史黑青姑娘,人老了记性也不好,我说史黑青什么来着?哦!是了,要不是她一支铁笛,吹出像虎吼声音,我们十二金钗,怕不败在人家‘叮咚叮咚屁股’声音之下,哦,不对!是琵琶声音,还有那玉箫声,听来也使人神魂不定似地。”
  少年道:“那是人家冲史姑娘有救命之恩,才收手走了,不然二个妮子,岂就此罢休怕不再来了。”说着叹了口气又道:“我们主子还将史黑青姑娘关起来了呢。”
  老头立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别仅在这儿闲磕牙,辛苦一夜,该回去吃早饭了”
  一老一少循着小径走入森林深处。
  司马笑予从大树上跃下,从二人谈话中,知道李杨二女还没离开此地,正在寻找他,内心一喜。他又听说玉佛在杨紫艳手里,不免迷惑起来。杨紫艳不是说玉佛被另一个人从东门柳手中得去了吗?难道花蛇王东门柳故意栽污她?而引起残红山主与她为难?
  残红山主又是什么人呢?今夜我得去残红山庄探个明白,还有那个铁笛史黑青姑娘,倒是个侠义女子,为了救杨紫艳姊姊而受连累,我也不能不理。
  他想李杨二女,既未离开此地,定必在附近隐伏着,也许会寻得着她们。
  他当即在山谷中寻找了一整天,结果使他失望。
  转眼天色已晚,挨到二更,他正预备往探残红山庄,陡见山峰下三十丈远外,一条人影向山谷急奔而来。
  那闪动人影,原是个少女,司马笑予心一动,心想这少女不是杨姊姊就是李妹妹,高兴万分。谁知等那少女奔至山峰下,使他大失所望,原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女郎。
  那女郎行色慌张,似被人追赶着,不由引起他怀疑,赶紧伏身在崖头,看个究竟。
  果然少女身后“嗖!嗖!嗖!”三条人影,如闪电般快追了下来,一眨眼,与少女追个首尾相接,少女头也不回的手臂向后一抛,似打出什么细微暗器,后面三人微一顿,她又向前奔了十来丈远,转过一个山头来到山峰下。
  司马笑予见三个粗壮大汉,追逐一个弱女子,当下引起义愤,毫不迟疑地一纵身,如一只大鸟,轻巧的从崖头飞下,刚落在那少女身前。
  那少女大吃一惊,身形尚未稳定,司马笑予已伸出手臂,抓着她手腕一带,接着双足点地斜刺里又向崖头飞去,这种神奇轻功,惊得那少女目瞪口呆!
  他携着少女飞问崖头,将她藏在崖石后,那三个粗壮大汉身法亦不弱,眨眼间,已转过山头了。
  三个大汉转过山头,突不见少女,愣了当地停身不动,诧异地向四周打量,山崖下,一片旷野无可藏身,点点指指感觉诧异。又抬头向崖头张望,但崖头离地面,总在二十余丈高,陡壁悬崖,三人摇摇头,表示以少女的功力,在眨眼间,不可能飞上崖头。
  少女瞧着崖下三人,满口银牙咬得“吱吱”地响,突然转过身向司马笑予道:“你下去将那三人毙了!”
  司马笑予神经一紧,少女坚决而命令式的口吻,潜有一种无比震慑力量,他侧头斜视那少女一眼怔忡着。
  少女见他不动,接着娇喝道:“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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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3-19 13:09:47 | 显示全部楼层
  司马笑予被她这一娇喝毫无一点反抗力量,心说看那三大汉,谅也不是好人,就毙了他吧!
  只见他双臂一抖,人已跃在空中向三人飞去,距离三人头顶丈余高时,连拍出两掌。闷声一响,三人中两人被毙成肉泥,另一人距离二人稍远,侥幸得免,吓得拔腿后逃。
  司马笑予想不到在空中所拍出两窣,只用上三四成劲力,就具有这么大的威力,被惊愕在当地如痴呆一般。
  正在此时,忽身边一个生硬的话说道:“哼!功夫倒也不错。”
  司马笑予转过头,见是那少女,心头一愕,她是怎样能窜下山崖来?难道她有这绝顶轻功吗?他心里想着,不由抬头向崖头望去。
  少女似已看透他的心思,轻蔑地哼了一声道:“看什么?你能上,难道我就不能下?别以为你了不起。”
  司马笑予被愣着哭笑不得,这少女为什么生硬得紧?不由引起好奇地打量着她。
  那少女穿一身黑锻短劲装,外披黑绸头篷,年约十八九,黑黝黝的瓜子面颊上,配上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珠,黑而光亮的青丝,披在两肩,临风飘拂,一片黑,黑得别有一番风致!
  少女又接着哼了一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难道连姓名也没有一个。”
  司马笑予一笑道:“我太乙真人门下,司马笑予是也!”
  少女立即大愕,一双黑眼球溜转地盯着他,暗忖怎么这个人也叫做司马笑予?怎么会同那个人同姓同名?
  嗯,这个家伙准是假冒,得问个明白。乃道:“怎么,你也是司马笑予?别不要脸,假冒别人!”
  司马笑予觉得这个少女,似乎有点不近人倩,帮她歼灭了敌人,解了危困,没有一句好言好语,只是一连串的横理,不理她转身走去。
  黑衣少女娇叱一声道:“站着
  态度蛮横极了,倒把一个素有修养的司马笑予,引起了无名怒火,没好气地问:“你待怎样?”
  黑衣少女黑眼球一瞪反问:“看你这样,要同我比划两下,是不是了?”
  司马笑予本来是满腔怒火,但见这少女横蛮态度,又引起内心好笑,觉得她别有一番情调,他想也许她有一段不平凡的遭遇才养成她这种奇特性格吧?他不再那么不好气的道:“我司马笑予顶天立地的男子,为何冒充别人?我们无冤无仇,又有什么可比划的?姑娘,你请便吧!”
  黑衣少女“唰”地一声,抽出一件黑黝黝兵器来,乌光闪闪,没防备,把司马笑予吓了一跳!一定神,才看清她手中持着的是一支一尺六寸长铁笛。
  她手持铁笛,迎风一舞,铁笛六孔,即发出高低不同音调,“呜呜”地在空中缭绕,震人心弦,经久不散。
  司马笑予自少女由那高崖跃下,已看出她武功不弱,但没有看出她有如此深厚内功,同李杨二女在伯仲之间。铁笛迎风一舞,能发出悠长震人心弦音响,没有高深真力,岂能如此?
  黑衣少女铁笛挥舞,心内愤怒已极!自言自语道:“我得去找那个司马笑予去,弄明真假,岂让你轻易将玉佛盗去!”说着,头一摇,如行云流水而去!
  司马笑予既惊骇又诧异,弄不明白玉佛怎么又落在另一个司马笑予手中?那个人又是谁?
  在他醒悟时,已不见黑衣少女影子,他一跺脚,大叫一声道:“你这傻子,又得追呀!”
  那黑衣少女身形快绝,晃眼已越过山峰,他赶紧施展“掠光蹑影”五九轻功追去,这种轻功非同小可,真个快如声光,眨眼拦身在黑衣少女身前。
  少女愕然停身,瞪着黑而大的眸子瞧着他,被他这种神奇轻功吓唬了,也似乎不相信他怀备这种绝功
  但她并没被吓得而畏缩,嘴一乜斜,仍是那么横傲生硬地问:“怎么?不服吗?”
  嘴里说着,手中铁笛接着向空中一挥,铁笛六孔,即发出“呜呜”声音。这次所发出声音,与前一次音调大不相间,闷雷似地震荡心神!
  好在司马笑予第一次见她挥舞铁笛时,知同杨紫艳所使紫玉箫,及李嫣红所使的金琵琶同为外门玄功,早具戒心,赶紧慑神定气,心神不为所动。
  黑衣少女铁笛在空中挥舞数餾,闷雷似地一阵紧一阵,这只是眨跟间,在她收回铁笛时,一眼见司马笑予气定神凝屹立如山,愕然得傻了眼!
  这一下她可有点心服了,这少年够抵得住她“铁笛定心”,功力可不简单,但表面上仍是那么生硬地道:“哼!瞧不出你倒真有点能耐,怪不得自以为了不起。”
  司马笑予见她仍是那么生傲态度,竭力忍耐,以便从她a中探听玉佛消息,他面带笑容道:“哪里!哪里!在姑娘面前,在下哪敢造次!”
  她眼一瞪问:“那么你追我做什么?”
  司马笑予作了个长揖道:“适才听姑娘说起玉佛,故追赶前来,请指示!”
  她黑眼球一转道:“原来你是为了那劳什子玉佛,我不告诉你。”
  司马笑予赶紧又是一个长揖道:“咳!这玉佛在姑娘看来不值什么,对于我就太重要了,请姑娘帮我一忙,日后定不忘大德。”
  她沉吟一阵,漫声道:“看你这人倒不坏,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不过我有个条件。”语气虽然柔和一点,但神态仍没有转变。
  司马笑予道:“只要姑娘将玉佛着落赐告,提出任何条件都可以接受,甚至于舍弃这一条生命!”
  确实,这玉佛不但关联他本门危难,也关联将来武林浩劫,因此,他愿意舍弃他这一条生命,挽回未来的危难及浩劫!
  黑衣少女轻松地道:“没那么严重,我的条件,是要你与我交个朋友了。”
  司马笑予嘘一口气忙道:“这是一定的,四海之内,皆是兄弟姊妹,只要姑娘不弃,在下十分愿意与你交个朋友。”
  她将铁笛收藏腰间,道:“你这人老是满不在乎的,你可知道我这个朋友很难交,一交上了,就得跟上你一辈子!”
  司马笑予吓了一大跳,心说这怎么成,我已经有了一个精灵刁钻的李嫣红,还有个娇媚妖冶的杨紫艳,已闹得不可开交,如果再加上这么个横傲孤癖的她?啊呀!天啦,我就别想活了!他心里这么想着,口里不由惊愕地问:“什么?你要跟上我一辈子?”
  她满不在乎地答:“我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既然交上你这个朋友,不跟着你,跟谁呀?”
  事情越来越糟,假若他不应允,看她那祥一定有一段不平凡的遭遇,不应该去打击她的心,如果答应,岂不是自找麻烦,惹火烧身吗?于是他计上心来,含糊答道:“好吧!”心想,将来为兄的我,替她找个好婆家!”
  听说她无父无母,与自己也相似,同病相怜,不由叹了口气又道:“原来你也同我一样,是个孤儿,我一定好好待你,你姓什么?妹妹!”
  她仍是沉着面孔道:“我姓史,名黑青,外号人称铁笛,司马笑予大哥,你还有两个女朋友,是不是?”
  这铁笛史黑青是怎样知道司马笑予有两个女朋友?怎样又跑出一个司马笑予将玉佛盗去?事情愈闹愈迷惑,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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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3-19 15:08:5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那天司马笑予同杨紫艳在森林里纳凉,李嫣红用琵琶音将杨紫艳引去时,她又跑走了,杨紫艳寻她不着,无法只得返回森林。在她退到原处又不见了司马笑予,那时司马笑予因追赶二女,误撞入半山崖火山洞内。
  杨紫艳既找不到李嫣红,又失掉广司马笑予,不免疑窦从生认为是李嫣红使出调虎离山之计,将司马笑予引去,气得柳眉倒竖!
  距离沙洋八十里地老对湾,有一个残红山庄,庄主公冶,外号残红山主,为江湖上有数高人之一,一柄血光鬼骨扇,及“血光摄神功'使武林中人胆寒,还有门徒数十人,及江湖上高手甚多,称霸一方。
  此人生性风流,拥有十二姬妾,个个娇美,武功也甚高,为残红山命名之十二金钗。
  虽然,残红山主公冶一为江湖上著名的高人,竟也有人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太岁头上动土。
  一日,残红山庄十二金钗之第八金钗水仙子,在庄上游玩,忽被一个俊美少年看上,认为是人间少有,大胆地竟向她调情。
  水仙子一怒就将他引入残红山庄,将他擒获。这个少年武功虽不弱,但敌不过人家人多势众。可是他却大有来头,残红山主公冶一虽将他擒获,但不敢伤害他的性命,只是将他囚禁起来。
  这一日,残红山庄忽来一位不速之客花蛇王东门柳,残红山主同他虽同为绿林中的朋友,但并没将他看在眼上,不过人家既然来投拜,残红山主为了江湖情面,也不得不予款待。
  花蛇王东门柳也明知残红山主名气大,平时够不上与他拉交情。在他被司马笑予击下百丈悬崖,得灵蛇救治逃走后,忽心灵一动,涌起一个毒计,此计一则可以邀残红山主青睐,再则可以报复心头之恨,因此他来到残红山庄投拜公冶一。
  他见到残红山主公冶一,就将如何盗取玉佛,如何被杨紫艳横加阻拦,如何被司马笑予击下百丈悬崖之事说了一遍,并强调玉佛已落入杨紫艳手中。
  当时,武林中对玉佛至宝,人人均欲得之而甘心,残红山主亦早具野心夺取,但太乙真人乃当今奇人,自知难敌,故不敢动手。
  现经东门柳一游说,玉佛已落入杨紫艳手中,心花怒放。杨紫艳在江湖上虽颇有名气,他自信对付她还不难,因此,决心寻找杨紫艳夺取玉佛。
  那冒失大胆俊美少年,调戏第八金钗水仙子而被擒之事,闹得老树湾附近人人知道,都认为这个少年吃了豹子胆老虎心。
  这时,杨紫艳正在老树湾附近寻找司马笑予,忽听得这个消息,心一动,她以为残红山庄被擒获的俊美少年,疑是司马笑予。
  她竟一时糊涂,她同司马笑予相处时间也不算短,他的人品如何,应该有个认识,他岂是这种狂夫淫徒?
  她问明残红山庄地址后就向前撞去。
  残红山庄,庄屋连云,气势颇雄壮,她来到山庄大门前广场上,有两个手执九环大刀,白色劲装彪形大汉,拦着她身前,内中有个麻面大汉道:“请问姑娘,敢情是来拜见我们山主的吗?”态度却也恭敬。
  杨紫艳不经意地道:“我乃过路的人,无意撞到此地,倒不是来拜见你们山主。”
  两大汉对视一眼,态度忽一转变,麻面大汉冷冷地道:“既然如此,请问大驾,残红山庄岂能随便乱撞?”
  杨紫艳见这麻面大汉,说话如此无礼,乃故意问道:“贵山主名号,可得见告,以便拜见。”
  麻面大汉傲慢而带不屑神色道:“在江湖上,谁不知道沙洋老树湾残红山庄,有个残红山山主公冶一?看姑娘也是江湖人物,怎么不先打听打听,未免过于托大了吧!”
  杨紫艳哪曾见过如此气势凌人态度,亦冷冷地道:“没有打听又如何?托大又如何?”
  麻面大汉哈哈大笑道:“你原来是找碴儿的,看你样儿,一个指头都经不起,胆子倒不小,哈哈!这两天有点邪门,前天来个漂亮小伙子,来这儿放肆被山主关起来,怎么今天又来了你这么个小娘儿?”
  另一个大汉年纪较轻,獐头鼠目,一双色眼始终盯在杨紫艳身上不停,失魂落魄似的,在一边小声道:“麻大哥,这娘儿俊得紧,我们转报山主吧!山主一开心,我哥俩可有赏头了。”
  紫玉箫杨紫艳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只见紫光一闪“啪!啪!”两声,两大汉脸上各挨了一记好的,火辣辣的顿现出五条红印。
  还没看清对方身形是怎样移动的,就挨上一记耳光,知道遇上了硬底子,不是人家敌手,于是张开嗓门就嚷。这一嚷,就惊动了许多人,残红山庄二三等脚色,全部出动,将杨紫艳包围打起来,杨紫艳也余怒未息,一根紫玉箫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如一只穿花蝴蝶,紫影闪动中,顿时壮汉倒成一片,不是被她点中麻穴,就是点中哑穴。
  这样一来,更震动了整个残红山庄,在人事杂乱中,忽地一声大吼,响如春雷,一个六十多岁矮老头,排开众人走出,来到杨紫艳面前,朝着她一注视,老气横秋地漫声道:“你闯我山庄,有何见教?”
  杨紫艳一见这个老头,大剌剌的态度,早也一肚皮不高兴,亦冷冷地道:“听说有个少年被贵庄所擒,我特来打听一下,不想残红山庄的人,这么不讲理,就向我围殴起来!”
  矮老头脸色一变道:“姑娘是玫瑰夫人门下?”
  杨紫艳被老头一问,不由愕然。
  玫瑰夫人乃江湖上有名的万魔之魔,正邪两道谁也惹她不起,老头为什么认她是那女魔门下呢?难道这与他们擒获的那个少年有关?杨紫艳眼球一转,暗道:“我不如假借个名义,吓唬他们一下,探明那个被捉的少年是谁再说。”
  她将紫玉箫插在背后,故显神秘地道:“你别问我是玫瑰夫人什么人,我只要求与你们擒获的少年见一面。”
  矮老头闷哼一声道:“那么,我老头先见识见识万魔之魔门下高人!”
  话音未了,身形一摇晃,由丈余远外已窜到杨紫艳身前,一抖双掌,直向她肩窝上拍去,好快!他安心乘对方没防备时,先发制人,想一举将她击败!
  杨紫艳万没想到,这老头竟会乘她不注意时,骤然出手,在她惊觉时,掌风已到面门。
  好个杨紫艳,真不等闲,在老头双掌堪堪要击上两肩窝时,突地摇肩侧身,原地不动的化招出招,双掌一合,左右一分,反扣老头两掌手腕,掌未到,先就有一股冷气射出!
  矮老头双掌拍出后,对方竟连消带打的反扣双腕,一股冷气直透肌骨,暗吃一惊!想不到对方身形如此灵活,出手如此利落,内功又如此雄厚!双腕如果被扣上,怕不立折?他惊骇地急沉臂滑步后退半步,勉强避过这一招。
  这老头也是江湖上露脸的人物,功力当然有独到之处,只见他借后退之势,一个急闪,闪身到杨紫艳身侧,并指如戟,迳点她右肋期门穴。
  杨紫艳双掌反扣落空,心头涌起怒意,又见对方并指点向期门穴,更是恼怒,赶紧闪身躲过,心说三招内打不倒你这糟老头,我杨紫艳就别在江湖上闯了。
  一气之下,身形突变,只见她包围着老头滴溜溜急转,快得只见一片紫光闪烁,不见人形,老头在她紫光闪动中霍然倒地,已被她点中麻穴。
  三招不到,杨紫艳竟将残红山庄高手点倒在地,众人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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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3-19 15:28:30 | 显示全部楼层
  蓦地,人丛中一声轻啸,啸声后,场中忽现一人,众人一见,全体不由俯身垂臂,节节后退,连大气也不敢随便吐一声。
  杨紫艳一打量来人,年约四十左右,身着蓝色长衫,腰束白色飘带,足登粉靴,虎臂猿腰,面如满月,唇红齿白,手执钢骨摺扇,英气逼人。不由暗赞道:好个英俊人物!只可惜那双眼神不正,蕴藏淫晦,大概他就是残红山主吧?
  来人正是残红山主公冶一,他排开众人,两眼精光暴射,显露惊愕神色,他被杨紫艳精深武功所惊骇,尤被她娇媚美色所震慑,他究竟不是等闲人物,岂在众目睽睽之下,过于露骨,显出色像,只见他眼球一转,神色自然地朗朗大笑道:“不知姑娘大驾到残红山庄,有失迎候,恕罪则个。”
  说着,俯身深深一个长揖,这动作,出乎众人意外,只道山主一亮相,定必暴怒无疑,哪知山主不但毫无怒气,反而恭敬有礼,谁敢吐一口大气。
  残红山主接着手一摆,昂然地双目向四周一扫,众人赶紧拔腿而散,矮老头及众大汉早已被人解开穴道,亦随着众人散去。
  庄门大开,闪出白衣劲装大汉四五十人,腰挂大刀,排列大门两旁,残红山主趋前一步,向杨紫艳又是深深一揖道:“姑娘如不嫌接待不周,请进内用一杯水酒,告罪了。”
  紫玉箫杨紫艳,被残红山主突如其来的排场,及彬彬有礼的迎待,也有点忐忑不安。撞了人家的山庄,反而摆下排场恭迎,其中难免主人不无另有安排。
  在武林中人,凡是处于这样的场面,就是刀山火场,也得硬着头皮往前撞,如果畏缩不前,以后就别在江湖上行走露面。
  杨紫艳是个老江湖,一见这场面,岂肯示弱,娇媚地一笑道:“小女子冒犯贵庄,已经惭愧万分,山主不究其罪,反而如此礼待,更感惶恐,我只有登堂请罪了!”纤腰一摆,随着主人身后昂然而入。
  跨过大院,穿越数重大厅,进入一个大花园。花园里景色气势又大不同,亭台楼阁气宇豪华。夹道两旁,奇花异草,香气扑鼻,残红山主将她引入修竹深处,一座高大宽广的楼屋上。
  一上楼,早有满堂莺莺燕燕,粉红黛绿,十二个绝代国色天香少妇,环立恭迎。环佩叮当,钗影交错,仿入了众香国,杨紫艳虽然也是个女子,也被迷惑得心灵有点荡荡然!楼正中摆有主客大交椅两把,下各设红锦绸座垫石鼓,残红山主与杨紫艳分主客坐下,十二少妇亦分别坐于石鼓上,接着妙龄使女送上香茗。
  残红山主向杨紫艳一拱手道:“紫玉箫杨姑娘大名,鄙人早已耳闻,只恨缘悭一面,今日亲睹芳容,何幸如之。”
  杨紫艳见主人一言道出她身世,不由一怔,猜不透他是如何得知。其实,她那一支紫玉箫,就是她的代表,残红山主公冶一,为当前武林中有数人物之一,对于江湖中露面人物,均了如指掌。何况紫玉箫这个响当出的人物,更早已闻名,一见她玉箫,,便知其人了。较那老头将她认得玫瑰夫人门下的眼光高明得多。
  杨紫艳处身在群芳中,仍是那么娇媚横生,杏眼向残红山主一扫,笑道:“我误撞贵庄,为的是打听贵庄前数天被捉的一位少年,山主能否使我一见?”
  残红庄主一双眼,暴射异样光芒,盯着她道:“杨姑娘所要寻找的是武当太乙真人门徒司马笑予,但此人不在我庄上,前数天来此的少年,是点苍山玫瑰夫人门下粉蝴蝶公孙治。”
  紫玉箫杨紫艳又是一怔,这主人怎么又知道她所寻找的是司马笑予呢?从各种形迹看来,囚禁在残红山庄的少年,也许不是司马笑予,既然如此,也不用在此久留。她立即起身道:“我想山主所说定不骗我,既然贵庄所擒少年,不是我所寻找的人,小女不便久留,就此告辞了。”
  说完轻移莲步,向楼外走去,残红山主及十二少妇,大家面色一沉,齐身立起,除残红山主手执鬼骨摺扇立身未动,其他各女陡从背后取出绸绢粉红围扇,散立四周,将杨紫艳包围在当中。
  此时残红山主才迈步上前数步,神色自然地张开摺扇一摇,突然红光闪烁,满楼涌起霞光柔风,吹得十二少妇及杨紫艳衣袂飘飘。
  紫玉箫杨紫艳暗自大惊,见残红山主那褶扇,两面色红如血,只那么轻轻一摇晃,当即满楼生风,由此可见他的内功已登峰造极。
  残红山主接着朗声道:“杨姑娘即来到我残红山庄,怎么水酒不饮一杯就走,那也太瞧不起我主人了。”
  杨紫艳已知主人态度不善,娇媚地一笑,媚眼儿一斜,纤躯摇摆,更风骚,更动人地道:“既已误犯贵庄,哪敢再行叨扰。”
  残红山主又上前一步,一拱手道:“姑娘既太过谦虚,本山主也不便强留,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姑娘能否赏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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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4-5 12:02: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魔音阵阵

  紫玉箫杨紫艳一愣,不知主人有何居心,漫声道:“不知山主备何见教?”
  残红山主昂首道:“听说姑娘怀有武林至宝玉佛,在下意欲见识见识!”
  杨紫艳面色突变,随即大声道:“玉佛乃武当派至宝,小女子不是武当派门下,这至宝怎会在我手中?漫说没有,就是有,又怎能轻易示人?”
  此话一出,残红山主阴恻恻地道:“姑娘真个如此悭吝吗?”
  杨紫艳眼儿向十二金钗一扫,侧身向残红山主靠近一步,细声道:“怎么?山主生气了?”
  这态度,娇媚得紧,自命为风流人物的残红山主,也弄得有点难为情地退后半步,面孔上也有点腼腆地,十二金钗可就有点酸溜溜,同时面色一沉!
  这时,十二金钗中,走出一个穿粉红色衣的少妇,年约二十五六,她是群钗中首领人物,名叫芙蓉仙子。
  她款摆地走至杨紫艳面前道:“我说你这位妹妹,既然自动撞上我们残红山庄,就安下这颗心,在我们这儿待下吧!我们姊妹十二人万分欢迎,像你这样娇美,真是平添了我们无限春色!”说着转过头向残红庄主一媚笑道:“我看玉佛事暂且不提,先将这姑娘留下再说。”
  杨紫艳表面虽是妖冶风骚,实际上仍是冰清玉洁。在她听了芙蓉仙子的话一半,即面带愠色,暗自将紫玉萧持在手中,听到后来,更是怒不可遏!
  她缓慢举臂掠了一下前额鬓发,娇滴滴的笑道:“这位姊姊真会说话,我哪有福气参加你们行列呀!要留下我,倒十二分高兴,可是我还有个小妹妹非常淘气,如果她不愿意,事情就难办了,这位姊姊,可愿意同她谈谈?”
  芙蓉仙子得意而信以为真地道:“你既然同意,妹妹哪能管得着,你那妹妹也真淘气,在哪儿?引来我见见!”
  杨紫艳上前一步,“噗嗤”地一笑道:“呶!在这儿,你见见!”
  话未了,倏地紫光一闪,手中紫玉箫快如电火,直点芙蓉仙子乳根穴。
  芙蓉仙子哪防她有此一着,以为真有一个什么妹妹,谁知上了大当,在她见紫玉箫点到时,不及避让的即被点中倒下。
  残红山主公冶一,早已看清杨紫艳是个外表风骚,骨子里坚贞的女子,在他听完芙蓉仙子的话,料到杨紫艳定不罢休,后来见她娇柔态度,知已不善,当即滑步上前防范。哪知他身形一动,而杨紫艳的紫卫箫已将芙蓉仙子点中,他身形亦快极,芙蓉仙子将要下倒,他人已赶到,伸手一抄,搂个正着,并随即伸指解开穴道。
  芙蓉仙子这跟斗栽得可大,气得粉脸血红,娇叱一声,团扇一摆,十二金钗莲步款款,围成一个锦团屏风,摆下了“十二金钗迷魂阵”,将杨紫艳包围在阵中。
  杨紫艳在肉屏风中,目迷五色,眼花缭乱。十二金钗看似款步轻盈,实际快如旋风愈旋愈急,到后来,简直看不出十二人身形了。
  杨紫艳突感头脑有点晕陶陶地沉重起来,不由暗惊,当即定神运气,紫玉箫一挥,随着十二人身形转动,向肉屏风点去。
  十二金钗身形旋转得快绝,如果武功平常的人,早就昏倒在地。但杨紫艳内功精湛,一定神运气,不但未被昏倒在地,而且任十二金钗转动得多么快,一支紫玉箫,不离每个人要穴。
  十二金钗每人具有一身绝学,而且又摆下这奇妙的“十二金钗迷魂阵'岂能让杨紫艳一支玉箫得手,每一招均被十二金钗团扇所发出来的真力撞回。
  十二金钗亦暗自心惊,没料到杨紫艳在迷魂阵中,还能神态自若,出手还招。
  斗了片刻,“十二金钗迷魂阵”困不倒杨紫艳,杨紫艳亦破不了“十二金钗迷魂阵”。
  残红山主公冶一一见,突地轻啸一声,迷魂阵立即转变,十二金钗变为十二只穿花蝴碟,你来我往,交错穿插,穿走间,十二柄团扇挥舞,发出阵阵劲风齐向杨紫艳袭来。
  杨紫艳哪敢怠慢,赶紧提了一口真气,一支紫玉箫点点打打,发出无穷威力,逼得十二金钗不敢过于接近。
  杨紫艳这一支紫玉箫,经由异人传授,变化无穷玄妙莫测。她浸淫十余年,功力非凡,可是今天却遇上了劲敌。紫玉箫每一招递出,明明点向绿衣少妇,而绿衣少妇只一闪身就窜开避过,而在后黄衣少妇接踵而上,伸出团扇接上。这样杨紫艳的紫玉箫,不但不能点中目标,并且所发挥的真力,无形消解一半。
  杨紫艳功力虽然雄厚,哪能抵得住长时间消耗,攻此则彼接,攻彼则此接,“十二金钗迷魂阵”配合紧密,进退杳度,不久头额上有点汗津津地了,四周压力更是重如万钧。
  她竭力抢攻數次,但压力有增无减终无法攻破“十二金钗迷魂阵”,于是她意念一转,银牙咬紧,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竭力一拼,决定使出最后杀着。
  心意一定,当即刹步停身,趺坐地下,将全身真力聚于丹田,口含紫玉箫,使出“紫箫凝香”外门玄功来。
  十二金钗哪知“紫箫凝香”厉害,仍是往来穿梭,团扇上真力源源不断而发。
  杨紫艳趺坐中央,口含紫玉箫,一阵悠扬声调,飘荡空间,十二金钗团扇所发出真力,顿时减弱,身法亦没有那么灵活了,不一刻,每人娇气急喘,神色惊惶!
  残红山主在一旁脸色大变,又是一声长啸,接着“血光鬼骨扇”一伸张,蓦地红光闪烁,照映全楼,十二金钗精神大振,又恢复原有声势,团扇所发出之真力中,喷射出浓厚香雾,层层向杨紫艳包围。
  杨紫艳的“紫箫凝香”功,如果练到绝顶,对方一闻其声,身躯即化为灰尘而死,杨紫艳对这外门玄功,功力也练到七八成,所发出玄音,亦能到达杀人境地。可是她今天对这十二金钗,竟无可如何了!十二金钗内功本不弱,又是聚十二人真力来攻击她一人,因此双方力量相差太远!
  十二金钗团扇所发出浓香,慢慢逼近,不久,杨紫艳的“紫箫凝香”功,渐而转弱,所发的声波,低弱而无力,断续不连贯,空中有一强大无形阻力,使玉箫音不能荡扬,累得她香汗淋漓,气滞神悸,一口真气接不上,被四周压力一逼,就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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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4-5 12:37:59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她醒转来时,已是午夜,一定神,人已被点中穴道,躺在一间极其富丽香闺中的一张大象牙床上。她惊惶万分,向床内一看,床上除了她自己外,并没发现别人,全身衣服亦未被卸除,脸一红地这才安下一颗心!
  蓦地,一阵“叮咚”琵琶声,飘扬空际,其声尖而锐,沉而有力,杀伐凶狠荡人心弦!杨紫艳心一动,怎么金琵琶李嫣红这小妮子,也来到残红山庄?听她琵琶的声音,似与人交斗得激烈,她惊愕小妮子琵琶所发之真力,雄厚异常,似驾乎她功力之上。
  杨紫艳因被困“十二金钗迷魂阵”中,真力消耗甚多,还没有复原,有点抵抗不了空中传来“叮咚”的声音侵袭,感觉有点气血激动,心灵浮躁,血管也快要爆裂,不由大惊失色,赶紧摄神定心,调息凝气,才稍好转。
  “叮咚叮终”之声更是强烈激荡震动长空,整个残红山庄,除了这铿锵的“叮咚”之音外,只是一片静寂。
  杨紫艳虽趺坐运气,双目仍不瞬的凝视窗外。
  蓦地窗外一片红光闪烁,映照半个天空,敢情残红山主施出“血光摄神”绝着了。
  白红光一现,“叮咚”之声,顿时减弱,杨紫艳不由忧心忡忡,暗道糟了,李嫣红已处下风了。
  杨紫艳虽然同她为了争夺司马笑予,而发生嫌隙,此时同仇敌忾之心油然而生,内心却十分挂记着她的安危,希冀她不要落败。
  红光闪烁之中,夹着满天“嘶撕”之声,使人听了全身肌肤有点紧束,麻剌剌向内收缩,杨紫艳提紧凝神运气外,更是替李嫣红耽心不已!
  红光中所发出“嘶嘶”之声越来越盛,“叮咚叮咚”之音渐来渐弱,杨紫艳一颗心也随着越来越紧,果然李嫣红的“琵琶玄音”不敌了。
  正在此时,陡然琵琶连发出“叮咚”三声高音,划破长空,声如夜枭啼泣,又如猿猴啸鸣,顿时红光被这音波震荡得闪晃不已,“嘶嘶”之声亦随即稀薄。
  三声“叮咚”高音过后,尾音渐渐远扬,红光亦顿时收敛,原来,金琵琶李嫣红自知不敌,发出三声高音,解除危困后逃走!
  杨紫艳正挂记着李嫣红的胜负,内心兀自不安当儿,忽窗门大开,一个蒙面黑裳女郎,手执铁笛,闪身进入房,杨紫艳大惊,不知是敌是友,穴道被封不能动弹,莫可奈何!
  蒙面黑衣少女,走到杨紫艳身边,伸手解开穴道说:“快跟我走!”
  来人原来是救她的,杨紫艳这才放心,略为运气,将全身气脉舒络后,也不管来人是谁,手执紫玉箫,随着黑衣女郎窜出。
  黑衣女郎轻功了得,一言不发在前急奔,杨紫艳在后紧跟着。经过许多庄屋及弯曲小径,绕过残红山庄大院,窜入一个山谷里。
  黑衣少女这才停步,舒了口长气,理了理被风吹在前额的散发,月光下见她面孔毫无一点表情,绷得紧紧地道:“你别以你紫玉箫的名头,就可以在残红山庄乱撞,就是你认为了不起的‘紫箫凝香’功,还是敌不住人家‘十二金钗迷魂阵’,及残红山主的血光鬼骨扇所发出的‘血光摄神’功,自个儿被捉事小,可是现在将人家的至宝玉佛丢掉,如何交待?”
  杨紫艳原本脸上一红,羞惭万分,后来听说玉佛丢掉,急伸手向怀中一摸,果然玉佛不在,不由花容失色,也不计较人家对她那严词厉色,赶紧央求道:“好妹妹,这玉佛失不得,你得赶紧想个办法,帮我找回来。”
  黑衣少女冷冷地道:“说得那么简单,我将你救出残红山庄,已费了很大的力量,冒了很大危险,我哪有那么大的功力去对付他。”
  杨紫艳沮丧地道:“你是说玉佛落在残红山主手中?”
  黑衣少女道:“就是他,你自信能敌得过吗?”
  她这话,却是实情,杨紫艳实敌不过残红山主,她焦急而羞愤地低下头,默默愁闷无语。
  一会,杨紫艳忽问:“妹妹,你怎知玉佛在我身上遗人?”
  她望了望杨紫艳一眼道:“他们的事哪能瞒得过我。”她仰头一看天色又道:“天已不早,我得走了!”
  说完,将杨紫艳愣在当地,头也不回的飘然而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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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4-6 12:18:14 | 显示全部楼层
  司马笑予的玉佛到底是何人所盗?怎么又在紫玉箫杨紫艳手里?这话得从东门柳败走紫银山说起。
  且说东门柳在紫银山被阴煞箭李映梅击伤,及被李嫣红“琵琶玄音”惊走后,心实不甘,就在紫银山附近潜伏着,想将伤养好后,乘机拦截司马笑予夺取玉佛。
  在司马笑予病愈后向沙洋奔窜时他即在后追随着,因他伤未完全复原,在途中不敢向司马笑予动手,司马笑予到达沙洋,投宿客店时,他亦接踵追到客店。
  在客店中,东门柳忽发现紫玉箫杨紫艳,心中陡地涌起一个疙瘩,杨紫艳的名头,在江湖上是响当当的,不是个好惹的人物,因此,他尽量避免与她照面,免被她看出行迹,谁知杨紫艳早已看见他,并洞悉他的奸谋,当夜他潜入司马笑予房内盗取玉佛,正要得手时,杨紫艳已跟踪在后,从窗外投进一颗石子,将司马笑予惊醒,东门柳以至功亏一篑,抱头鼠窜而去!
  杨紫艳来到沙洋,只是路过,不想竟遇上了英俊不凡的司马笑予,使她大为动心,嗣见他行色慌张,一只手经常在怀中摸来摸去,她更大起怀疑,因此就跟踪投宿在一个客栈里。后来又见东门柳在客店中出现,更引起她的注意,因为东门柳这人,在江湖上是有名的败类。
  果然,当夜东门柳潜入司马笑予房内,知他不怀好意,就投石示警。同时她知道司马笑予身边必有重要令人觊觎的东西。
  东门柳一见事败,知是住在他隔壁房间闻名江湖的紫玉箫杨紫艳所破坏。自己的武功敌不住人家只得气急地向郊外逃去,意欲将司马笑予诱至无人之处,以灵蛇将他害死,夺取玉佛。谁知司马笑予洞悉其奸谋,追了一阵,中途折返。
  杨紫艳惊走了东门柳后,仍在暗处隐伏,司马笑予追赶东门柳时,亦随后跟蹑。后来见司马笑予中途折返,她忽地起了个念头,先赶回客店。在司马笑予返回客店进入东跨院月洞门,她故装无意向外奔窜,与他撞个满怀。在司马笑予昏陶陶的一刹那,她以极快的手法,从他怀中将玉佛至宝盗去。
  杨紫艳盗得武林至宝,就应该远走高飞,可是她目的不是玉佛,而是藉机与司马笑予接近,她心灵上已深深地印上司马笑予英俊影子,爱上了他。
  最伟大的爱情是牺牲,杨紫艳愿牺牲一百个玉佛。此时,不愿意牺牲一个司马笑予。
  她施用的手法非常巧妙,先将玉佛盗在手中,然后故卖人情,假说是从敌人手中夺回来,陪他送到峨嵋。这样一来,司马笑予岂不感激涕零?那还不自动投人她的情网之中。
  司马笑予想起将东门柳劈下百丈崖下,从他身上未寻着玉佛,又想起东门柳闪烁态度,那时却非常相信杨紫艳的话,真以为玉佛是被另一个人从东门柳手中得去,因此将希望寄托在杨紫艳身上,做梦也没想到玉佛就是她所盗。
  司马笑予在百丈崖下救醒东门柳后,向他索取玉佛时,东门柳立即心里明白,料定是被杨紫艳所得,他是个老江湖,也就将计就计,承认玉佛是他所盗,使司马笑予有所顾虑,不至取他生命。
  后来,东门柳得灵蛇寻得灵草,接好筋骨后逃走,就投奔公冶一游说,以消心头之恨,公冶一听从东门柳的游说,正欲寻找杨紫艳,夺取玉佛,不料杨紫艳就在此时撞入残红山庄而被擒。
  残红山主擒获杨紫艳,搜去了玉佛,又获得一位娇媚美人,大喜非凡,立即要了她纳为姬妾。谁知十二金钗中首领人物芙蓉仙子,因吃过杨紫艳的苦头,怀恨在心,竭力反对,欲将她置之死地而甘心,因此保留了她一身清白。
  铁笛史黑青,乃是公冶一表妹,幼小无母,依后娘长大,受了许多折磨,九岁时,父亲又死去,更是孤苦伶仃,因此养成孤癖奇特性格。她命虽生得苦,却有一副清奇骨骼,不久被一位异人收去为徒,学得一身内外奇功,一支铁笛使得出神入化,尤其对于“铁笛定心”外门玄功,更是练得炉火纯青。
  她今年十八岁了,那异人命她下山,投奔她表哥公冶一处,以待良机决定她终身大事。她人虽生得黑黝黝地,却非常美丽,她来到残红山庄不过半年,公冶一数次想将她纳为姬妾,均被她坚定意志所拒,因此她对公冶一也就生出无限厌恶!
  在东门柳来到残红山庄,同公冶一计议寻找杨紫艳夺取玉佛阴谋,她都知道,以及司马笑予与李嫣红杨紫艳二人关系,亦从东门柳口中知道梗概,后来杨紫艳被擒,也不知被什么力量怂恿,冒险将她救出。
  李嫣红又如何在残红山庄出现呢?顺便在此交代一笔。
  在司马笑予离开均县紫银山后,阴煞箭李映梅旧病加重不日身亡,李嫣红哭得死去活来,将母亲安葬后,举目无亲,所有亲人中,只有一个司马笑予,她就弃家背起金琵琶向司马笑予赶来。
  她赶到宜昌一打听,知司马笑予已转道赴沙洋,在她赶到沙洋,发现司马笑予同东门柳杨紫艳住在一个客店里,大感意外与忧虑,知道二人对司马笑予均不怀好意,于是她决定不露面在暗地里以观动静。
  东门柳夜人司马笑予卧房,杨紫艳投石示警、以及故意投怀乘机盗去玉佛,均未逃过李嫣红眼帘,当时她本想出面,后来一想,玉佛既已落入人家手中,现时出面不一定夺得回来,只得按捺住性子,仍潜伏在暗地见机行事。
  后来明白杨紫艳盗去玉佛原来是为了要想借机与司马笑予接近,内心虽然鄙视她妖冶放肆行为,可是又被她对司马笑予一片真情所感动。女人虽然是同情女人,但是在爱情的眼皮内,是掺不进一粒沙子,内心也不免有点酸溜溜地。
  李嫣红终能从大处着想,如果她出面为了爱情的争夺,虽然司马笑予她有把握夺取过来,但玉佛未必就能物归原主。说不定杨紫艳在爱情上一失败,恼羞成怒就挟着玉佛远走高飞。合二人之力,要想截住她,这是不可能的妄想,这样一来,为了爱司马笑予,结果岂不反而又害了他吗?因此,她忍着一肚子酸意,仍在后跟着。
  司马笑予在沙洋同杨紫艳在山峰上时,她以琵琶之音引走杨紫艳后,现身与司马笑予相见,特意告知他欲收回玉佛,就不要放松杨紫艳。但她并未说明玉佛是杨紫艳所盗,她的用意一面是同情杨紫艳对司马笑予一片真情,一面怕说穿,恐将来情弄精。李嫣红多么地机灵、智慧与伟大呀!
  可是女人终归是女人,女人唯一不能少的是妒嫉,在司马笑予同杨紫艳在老树湾森林里,两人亲密陶醉在一起,她又不免仍有点酸溜溜地,故以“琵琶玄音”,惊破二人好梦,她因不愿与杨紫艳正面冲突,在杨紫艳追赶她时,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地离开了!
  在杨紫艳撞入残红山庄被擒时,李嫣红大吃一惊,杨紫艳虽然是她情敌,但玉佛在她身上,如有失落,关系司马笑予前途非浅:同时又被杨紫艳甘心冒险进入龙潭虎穴,去救司马笑予一片真情所感动。她也数日不见司马笑予了,芳心也正焦急,也认为司马笑予被困在残红山庄。这样一来,就决定去残红山庄一探。
  当夜三更,李嫣红潜入残红山庄,东撞西撞地撞到粉蝴蝶公孙治囚禁的地方,以为被囚禁的人是司马笑予,高兴十二万分,正欲出手相救,但行踪已被人发现,因此引来残红山主及十二金钗,与她打斗起来!
  金琵琶李嫣红武功,同杨紫艳相比,各有独到之处,不过她精灵刁钻,一见残红山主公冶一武功奇特,十二金钗亦不是弱者,就采取游斗,避免同他们群战,因此闹得公冶一及十二金钗狼狈不堪!
  残红山主见李嫣红武功精湛,又过于狡猾,不由大怒地施展出“血光摄神”功将她困住,谁知李嫣红“琵琶玄音”岂是等闲?立即施用救命绝音,冲破残红山主“血光摄神”而逃去。
  以上是李嫣红来到残红山庄经过,交代明白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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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4-6 12:46:54 | 显示全部楼层
  且说紫玉箫杨紫艳被铁笛史黑青救出,引至山谷后自去,将她愣在山里发急。为了争取意中人弄巧成拙地反将玉佛失去,将何以向司马笑予交代?同时此次被擒,如果不是史黑青出手相救,后果又何堪设想?她自行走江湖以来,何曾栽过这个跟头?气急交加,一跺足,银牙一咬,立下决心再探残红山庄,不夺回玉佛不休。
  第二天夜间二更天,她又窜入了残红山庄。
  东窜西窜,同李嫣红一样,也误撞到粉蝴蝶公孙治被囚禁之处。
  她心想公冶一奸狡异常,他的话不一定可靠,也许这被囚禁的人,就是司马笑予。不管是不是,先救出来再说。
  于是,她将两个守卫点倒,放出那被囚禁之人,但一看大失所望。果然那人不是司马笑予,原是她不认识的一个俊美陌生少年。
  那少年即是粉蝴蝶公孙治,他运气好,李嫣红没有将他救出,可又遇上杨紫艳,倒霉的杨紫艳因此又惹上无限风波!
  粉蝴蝶公孙治,乃滇西点苍山,万魔之魔玫瑰夫人门徒,其人俊美聪慧,甚得玫瑰夫人欢心。武功不弱,尤练有一双勾魂慑魄的“媚眼功"。不知有多少三贞九烈的女子,被他看上一施“媚眼功”,就失身在他魔掌之下。
  一日,他来到沙洋,无意遇上十二金钗中之水仙仙子,—见之下,惊为天人,心儿就动摇起来。虽明知她是残红山主姬妾,但他仰仗着其师威严,大胆地向水仙仙子调戏起来,直追到残红山庄而被擒。
  残红山主公冶一,知道他是玫瑰夫人门徒,虽将他擒获,果然不敢伤害他性命,只将他囚禁起来。
  杨紫艳无意将他救出,一见是个陌生的人,不是司马笑予,心就冷了半截,转身就走!
  粉蝴蝶公孙冶被一个女郎救出,可感到十分惊讶!与这女郎素味平生,不知为什么来救他?在他看清杨紫艳面目时,更使他惊异不已,原来这女郎是这样的美!
  不但美,而且还那么的娇媚!
  粉蝴蝶公孙洽阅女人甚多,从没有见过像她这样娇冶的女人!十二金钗水仙仙子只能及她十分之一。
  他心想她为什么救我呢?是了,一定是她早对我有情,也许早先在哪儿见过我?
  想到这里,他自作多情地自怨自艾的暗道:“这样的美人儿,早先为什么没有留意呢?险些失之交臂,啊呀!她那怨怼、倦恹、憔悴、舍我而去的神态,可不言明生气了,啊,姑娘啊!美人儿!请你原谅,那只是我一时的大意没有留意,如果我早发现你,还不将你放在心里?含在口里?藏在怀里了?”
  他想着,赶紧飞身上前,拦在她面前,深深一个大揖道:“承蒙姑娘相救,终身难忘,敢问尊姓芳名,以志不忘。”
  杨紫艳见他彬彬有礼,也不好意思不回答,乃道:“我乃紫玉箫杨紫艳,不足挂齿。”
  公孙治不由暗惊,原来是她呀,这可不是好惹的,不过,她也许对我是另眼相看,不然,为什么伸手救我!
  他自我多情的胆也大了,一双色眼昏陶陶地紧盯着她道:“原来是闻名江湖的紫玉箫杨姊姊,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小弟乃点苍山玫瑰夫人门下公孙治,外号人称粉蝴蝶,想你姊姊早闻薄名?”
  杨紫艳眉头一皱,心头微起反感,怎么竟姊姊弟弟地亲热相称起来?她不由回眸一看,那公孙治一双晶亮锐厉的眼神,正放着异彩盯着她。
  四目相对,她按捺不住地心神一恍惚,有点荡荡然,大吃一惊!赶紧摄神定心,暗道这人眼神,如何这等凌厉慑人心神?可有点邪门,不理他为妙!
  她转过身形,一语不发,向竹林中奔去。
  她刚奔窜不远,谁知粉蝴蝶公孙治义拦身在她面前,又是深深一揖道:“姊姊为何一语不发,转身就走,真个生气了吗?”
  杨紫艳不由满生恶感,冷冷地道:“我无意将你救出,还有何求?”^
  公孙治并没因她不高兴,仍是那么亲密地说:“姊姊既将小弟救出,就这么不交一言,拂袖而去,岂不叫小弟羞渐于心?姊姊又于心何忍了?”
  杨紫艳被他这样放肆无礼的行为,及百般的纠缠,激得怒从心起。本来想当即发作,但恐怕惊动残红山主,乃按捺着性子,眼球一转,暗道这人原是同残红山主一流的人物,我可要给点颜色看看,叫他知道我紫玉箫的厉害。
  于是她娇媚地一笑道:“我今天有紧要事缠身,不能同你多说,明天正午你到残红山庄东面二十里处山谷中等我,我们好好地谈一谈,好弟弟听我话,你赶快离开此地,如不听话,姊姊一辈子不理你了!”
  粉蝴蝶公孙治被杨紫艳一番娇情媚态,撩得心花怒放,又加上几声姊姊弟弟地,更是魂不附体,哪不连连遵应,临行时再向她珍嘱道:“小弟谨遵姊姊吩咐,明天一定在山谷中等,千万不要失约。”说罢,依依不舍而去!
  杨紫艳轻轻嘘了口长气,双眼蕴藏凶光,暗道好小子,看我明天对付你。
  经粉蝴蝶公孙治一纠缠、耽误了不少时间,此时已三更过,将近四更。杨紫艳一心急,翻身向紫竹宫撞去。明知紫竹宫它是潭虎穴,也不得不冒险前撞!
  此时,她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在她进入紫竹林时,蓦地,一片红光闪烁,接着一人横身她面前,轻微一声长啸道:“早知杨姑娘必再来小庄,残红山主候驾多时。”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杨紫艳一见残红山主,霍然大怒,娇声叱道:“好个无耻狂徒,今天若不将玉佛交出,姑娘定要扫平残红山庄。”
  公冶一长笑一声道:“我公冶一为武林一尊,杨姑娘乃天仙化人,若能从我,掌管十二金钗,并同研玉佛奇功,将来我等纵横天下,岂不大佳,为何如此想不通?”
  杨紫艳愤怒已极!暗将紫玉箫拔在手中,欲待发动,忽一个念头掠过脑际,心说这魔头武功在我之上,又有“血光摄神”邪功,明不是敌手,既不能敌,我何不施展手法计算他,也许还存得逞之机。
  主意想定,立即改变了一付头脸,粉面低垂,含春带晕,媚眼斜视,手抚襟角,一副不胜妩媚羞涩诱惑态度,表现无遗,撩扰得公冶一神魂荡然!不禁上前靠近一步,细声道:“杨姑娘,你要知道本人对你是万分的真情,我那十二金钗,个个为武林奇女子,你如从我,尊你为十二金钗之首,地位甚高,将来享不尽富贵荣华,乐极人间,你就安下心吧!”
  杨紫艳娇笑一声道:“我不过是个江湖女子,蒲柳之姿,怎能有资格列十二金钗之首?”说到这里,忸怩作态,侧转过半身又道:“哼!男人的话不可靠,我杨紫艳虽然年轻,可不上你的当。”
  公冶一赶紧接着道:“哪里,哪里,我公冶一掌残红山庄,下有武林高人,及一般江湖朋友数十人拥戴,我如不能以信对人,岂能服众?位列武林一尊?”说着昏陶陶地伸臂向她纤腰搂去!
  她珠喉娇哼一声道:“你这人真是,别那么动手动脚地了。”嘴里说着,身子反靠近一步,接着紫玉箫蓦地递出,紫光一闪,势疾力猛,迳点公冶一中极穴。此一着太过狠毒,中极穴位于人体下阴部,为人身死穴之一,一经点中,哪有命在?
  残红山主公冶一,既自命为武林一尊,应有他独到之处,按说不应该轻举妄动,可是他竟遇上了杨紫艳这个妖艳女郎,被迷惑了心窍,哪防备她会骤然出手暗算,竟着了道儿!
  因为两人靠得太近,紫玉箫又是顺势骤然点出,更使公冶一防不胜防,点个正着。
  要是平常人,这一点中下阴中极穴,那不当时丧命?可是公冶一内功精湛,又深得采纳之术,下阴部已练得坚如铁石,杨紫艳紫玉箫一点到,只听得他“哎呀”一声,后退数步,面色大变,但仍屹立不倒。
  杨紫艳亦是大骇,她这一紫玉箫,用上了十二分劲力,竟然点不倒这魔头,岂非怪事?
  公冶一虽未被点倒,却也受伤不轻,立即趺坐在地,调息运气。
  杨紫艳一记未点倒公冶一,心正愤怒,现见他趺坐调气疗伤,机不可失,立即滑步挪身,紫玉箫倏地又点向他的咽喉。
  公冶一此时万难有回手希望,眼见就要丧在紫玉箫之下当儿,蓦地人影一闪,并听得一声娇叱道:“贱丫头敢下毒手?”
  来人原是十二金钗中之首芙蓉仙子,人跃到,团扇随即伸出,一般真力,将紫玉箫格开,只差一点儿,公冶一就要命丧当地。
  杨紫艳的功力较那芙蓉仙子要高得多,又是安心想将公冶一置于死地,故二次出手,用上了毕身劲力。
  但芙蓉仙子,志在救人,亦以全力出手,功力也无形增加了一倍,才勉将紫玉箫架开,但她却被震跌于三丈远外,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此时,另十一金钗,陆续到来,将杨紫艳包围当中,她又陷于“十二金钗迷魂阵”中了!
  杨紫艳一陷于“迷魂阵中”,上一次吃过苦头,知道厉害,不免焦急起来!
  约一顿饭工夫,公冶一运气三十六周天,伤已好转了十之五六,长啸一声,起立在“迷魂阵”外。血光鬼骨扇一张,红光闪动中,“迷魂阵”立即展开。
  杨紫艳自知无法冲出“迷魂阵”,只得含气蓄劲,延长时间,以待机会。
  “十二金钗迷魂阵”一发动,威力节节增高,杨紫艳虽以真力护于全身,只能保于一时,时间一久,就娇气急喘!
  蓦地,一阵“叮咚叮咚”琵琶声,又在此时出现,从竹林外传来。十二金钗一闻其声,脸色大变,公冶一态度也极显露不安,摇摆着血光鬼骨扇,双目遥注发音之处。
  被困在迷魂阵中的杨紫艳,又喜又愕然,暗想这小妮子,怎么又在我被困之时,在此地出现?
  李嫣红上一次被残红山主“血光摄神”功击败后,心实不甘,又不放心司马笑予是否被困在残红山庄?同时又关心杨紫艳,故今夜又窜来,仍想探个究竟。不料又遇上杨紫艳被困在“迷魂阵”中,当时,她还不明白杨紫艳是如何的逃出紫竹宫,因她还不知道昨夜史黑青将她救出这一回事。
  她既发现杨紫艳被困,就不得不出手相救,然而她深知公冶一及十二金钗功力,非她所能敌、故她只在竹林外,施出“琵琶玄音”扰乱他们心神。
  公冶一被她一阵“琵琶玄音”,扰得心中大怒,倏地晃动双肩,一伸张血光鬼骨扇,挟着一片红光,向着琵琶声扑去!
  适才琵琶声本在竹林外东方,在公冶一纵身扑去时,琵琶声忽窜到竹林北方,“叮咚叮咚”之声,仍不绝于耳,这只是一瞬间,小妮子好快身法。
  公冶一扑了个空更是恼怒异常,身形一展,接着又追到北方,在他赶到地头时,“叮咚叮咚”之声,又从西方传来!
  公冶一恼得连连长啸,随着琵琶声团团追逐。公冶一的长啸声,及李嫣红的琵琶声,不绝于耳。
  琵琶声波源源不绝,愈来愈激烈,从四面八方向十二金钗袭来,十二金钗神色更形慌张。杨紫艳见机不可失,立即一摆紫玉箫,暴身向十二金钗点去。一面挥舞,挥舞中,紫玉箫七孔发出清脆音响,配合着琵琶“叮咚”之音,发挥无比威力!
  内外夹攻,闹得十二金钗手忙脚乱,“迷魂阵”愈散乱无章。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杨紫艳陡地一跺足,人已腾跃在空中,穿出“迷魂阵”外。
  这时,情势显然已对公冶一不利,他伤势虽然好转五六,惟受伤部位在下阴部,真力一时无法集中,“琵琶玄音”、“紫箫凝香”功,两相会合,威力无比。公冶一的“血光摄神”功,虽勉强施展,惟功力只能发挥四五成,眼看就要落败。
  正在危急之时,蓦地紫竹宫上,飘来一阵“呜、呜”笛音,在空中激昂荡漾。初时如闷雷,继而如虎吼,其音粗壮而雄昂,可见吹笛之人内功己臻上乘。
  这笛音,虽气压山河,可怪的没有杀伐凶斗之气,而是柔祥和爱。
  杨紫艳一听这笛音,知是铁笛史黑青所发,听她这铁笛发出音调,含有解和之意。
  她受过史黑青救命之恩,不忍拂她情面,就有收势退去打算。
  于是她立将“紫箫凝香”功,所发出的凄厉之音,随着铁笛陡转变为悠扬婉转,向李嫣红示意,果然,琵琶之音立即缓和,不再那么激昂。
  公冶一听见史黑青的“铁笛定心”玄音,知道是替自己解闲,就大惑不解。因为史黑青自救走杨紫艳,公冶一大怒将她囚禁在紫竹宫中。可怪她不但不怨恨,反替自己解危,实出意外。
  铁笛音及琵琶音,此时嘎然停止,杨紫艳收回紫玉箫,不理残红山主众人,纵身向李嫣红处奔去,想当面感谢她两次援助之恩,谁知在她赶去时,李嫣红已杳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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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4-21 11:11: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深谷钟声

  且说残红山主公冶一,自杨紫艳走后,率领十二金钗回到紫竹宫,狼狈不堪,以一个武林一尊,今日竟败在二女手下,这跟头可栽得不轻,假如没有铁笛史黑青,更不知要弄得如何灰头土脸,难以见人!
  铁笛史黑青放走杨紫艳,公冶一得悉勃然大怒,即将她囚禁在紫竹宫铁室中,其实骨子里,不过想借这个机会胁迫她,收为十二金钗行列内。
  紫竹宫位于紫竹林不过五六丈远处,李杨二女同公冶一及十二金钗激斗时,史黑青在紫竹官楼上铁室中,看得明明白白,后来从她们所发出真力音调听来,知公冶一快要落败,但她奇怪公冶一处于危急时不施展“血光摄神”功,因为她还不知公冶一已受伤了。
  正在此时,蓦地一条人影闪入紫竹宫楼上,直往公冶一寝室窜去。
  史黑青被囚禁的铁室,与这寝室相连,并存铁窗铁斗相通,这个铁室亦即是公冶一寻欢作乐的别室,虽是囚室,设备仍是富丽堂皇。
  史黑青见那窜入公冶一寝室的人,是一个俊美少年,在房中东翻西看,似在寻找什么。
  她忽地心一动,暗想此人大概是大闹残红庄李杨二女的朋友司马笑予,一定是前来寻找玉佛的,何不助他一臂之力,将玉佛收藏的地方告知他呢?
  公冶一从杨紫艳夺取玉佛后,即收藏在这个寝室中,十二金钗及史黑青均知道他这个秘密所在。
  此时史黑青在囚禁铁室内,见那少年寻不着目的物,急得在室中团团转,心中也着实替他着急。
  她在铁室窗口轻笑一声道:“你这个人可是司马笑予?胆子也不小,居然敢偷入紫竹宫来盗玉佛,哼!别做梦,如你不求我,你今夜别想寻得着。”
  史黑青这个女孩,前文已交代过,是个冷漠孤僻、特殊性格人物,既无心计又不含蓄,对任何事想到就说,她将这少年误认为司马笑予,故将想帮助他的心事,也脱口说出。
  来人却不是司马笑予,而是粉蝴蝶公孙治,适才离开杨紫艳,并未走出残红山庄。他是个多心计的人,一见杨紫艳的行色,料她必定有重大事故,故蹑足在后安心探个明白,果然他从杨紫艳与公冶一口中得悉玉佛之事。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玉佛是武林至宝,粉蝴蝶公孙治一听到这消息大喜,乘双方互斗时,就窜入了紫竹宫。
  他正寻不着玉佛收藏之处,急得满头大汗时,忽听见隔壁房间史黑青的话后,又愕又喜,暗想怎么这个女子把我误认为一个什么司马笑予呢?听她口气,似愿意将玉佛收藏的地方告诉我,不如将计就计,将玉佛骗到手再说。
  于是他走到窗口深深一揖道:“姑娘如果赐示玉佛收藏之处,我司马笑予终身不忘大德。”
  史黑青略一沉吟道:“你真是李杨二女的朋友司马笑予吗?那我就成全你好了,你先把我放出来。”
  粉蝴蝶公孙治设法将铁门打开,史黑青来到残红山主寝室内,从一个墙角密穴中,取出一只锦盒,交与公孙治道:“这玉佛原是你们武当派至宝,你可小心,不要再遗失了。”
  这一下喜得公孙治嘴都合不起来,喜而忘形不由多看了史黑青几眼。这一看,忽地被这黑肤少女别有一种娇美情调所迷惑,他眼中顿又露出异样光彩,柔声低语道:“姊姊贵姓芳名?为何被困?”
  可是史黑青不受这一套,心中就有点不高兴,微叱道:“你这人好没道理,谁同你姊姊弟弟,叫得那么亲热,还不快走?”
  粉蝴蝶眼珠一转道:“姊姊既然不愿赐告姓名,小弟只好走了,大德容当后报。”说着翻楼而去!
  这时残红山主公冶一及十二金钗与杨李二女决斗正烈,史黑青本想不理而去,但念头一转,心想他们这么拼死拼活,不过是为了玉佛,但他们哪知螳螂补殊黄雀在后,那个司马笑予偷入了紫竹宫,已将玉佛得手而去,我不如将双方解和了呢?何必让他们再作无谓的决斗。
  想着即在窗口发出“铁笛定心”功来,果然双方即停止激斗。
  史黑青见已无事,这才离开了紫竹宫,跨过数重院落,走出了残红山庄大院外,突见粉蝴蝶公孙治在后面跟随着,即停步问道:“你玉佛已得到手中,不走在这里干什么?”
  粉蝴蝶公孙治鞠个躬道:“小弟承蒙姊姊帮助,收回玉佛,哪能连姊姊姓名都不知道,那太不近情理了,故在此等候了。”
  史黑青大感不快,虽然人家所说也颇有情理,但她不理会这些,脸一沉道:“我不过是看在你是正派门人,所以帮你一个忙,也没和你交朋友,问我姓名则甚?现在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人本来是一个奇怪动物,凡是他想得着的东西,而不能得着,他的欲念尤高,非千方百计要得到手不可,史黑青对他态度愈冷淡,他对她兴趣愈深。
  他嘻嘻一笑道:“姊姊既示恩我于前,为何又拒人于后,小弟不才,甚愿与姊姊交个朋友!”
  史黑青眼一翻斥叱道:“好不知趣的东西,如不快滚,就对不起你了!”说着,抽出背后铁笛,迎风一舞,乌光闪动中“呜呜”之声震人双耳。
  公孙治才知道黑肤美貌少女,是个孤僻性情人,无法打动她的心,见不是路,算了吧!明天到山谷中会那娇媚的杨紫艳去,比她够劲得多。
  他冷冷地一声轻微长笑道:“既然如此,后会有期。”说着扬长而去。
  公孙治走后,接着从山庄内“嗖!嗖!嗖!”窜出三个白色短服劲装大汉,冲着史黑青而来!
  史黑青一见那三个大汉,返身就走,三个大汉不舍地在后急追!
  内中有一个大汉叫道:“史姑娘你识相的还是自动回到残红山庄的好,免得伤了和气,如果不听劝导,我弟兄既奉山主之命前来,可不客气的就要动手了!”
  原来残红山主回到紫竹宫,感念史黑青解围之恩,去到铁室想将她放出,谁知铁室内人去楼空,已不见史黑青人影儿,勃然大怒,立即派了三个一等的高手追赶下来。
  史黑青对这三个高手,尚不至于敌不过,不过她怕公冶一赶了来,那就难逃手掌。所以她就一语不发的向乱山中窜去,不料竟遇上了司马笑予,从山崖上纵下替她解围,击毙了两个高手。
  铁笛史黑青心是不能有一点秘密的人,就将一切经过,源源本本告诉了司马笑予,闹得司马笑予如坠入了五里雾中,怎么玉佛会被杨紫艳盗去?他现在已灵慧非凡,一回忆当时东门柳,听说他失去玉佛的惊讶态度,及杨紫艳在客店东跨院与他撞个满怀动作,突然醒悟,钢牙一咬恨声道:“好妖女,原来玉佛是你盗去,还在我面前假情假意地!”<
  他又恨!又气!又急!一手拉着史黑青道:”好妹妹,我们找那妖女去!”
  铁笛史黑青嚷无表情,黑眼珠一翻道:“找她干什么?”
  司马笑予急得踩脚道:“找她追回玉佛呀!”
  铁笛史黑青冷侧恻地道:“我不是告诉你,玉佛在那个冒充你的坏蛋手中吗?”
  他急得伸手连拍了两下脑门道:“我被妖女气糊涂了,那我们就追那个坏蛋去吧!”
  这时,已是李杨二女大闹残红山庄的第二天。

  ×      ×      ×

  二人顺着山谷小径,越过山峰,窜至另一个山崖转角处,前面是个数亩见宽的小山谷。
  山崖转角处,距那小山谷,不过四五丈远近,被一片乱石隔离着。
  蓦地山谷里,传来数声娇媚笑声,这笑声好甜!好娇!司马笑予听来机伶伶打了个冷颤,这声音好熟呀!那不是她?是那个妖女紫玉箫杨紫艳。
  司马笑予立即拉着史黑青,闪躲在乱石后,双臂颤抖,两眼发直,瞪着小山谷中。
  原来那儿有一男一女两人,在调情说爱。。
  那两人,一是粉蝴蝶公孙治,一是紫玉箫杨紫艳。粉蝴蝶公孙治,侥幸得着至宝玉佛,照说应该立即离开此地,然而此人酷爱女色,凡是他看上的女子,软硬兼施,不遂其心不罢手,杨紫艳的娇情媚态,骚骨浪劲,是他生平所仅见,哪得不魂离七窍!
  玉佛虽然是个至宝,杨紫艳可是个天生尤物,鱼与熊掌,想兼而得之。
  天不亮他就依约来到山谷,奸不容易盼到伊人倩影,姗姗而来,心花怒放,赶紧上前,堆下笑脸,深深一揖道:“姊姊!你等得我好苦啦!”
  山谷中的农风,吹得紫五箫杨紫艳青丝飘拂,纤腰款摇,加上她那媚眼儿向他横掠,啊呀!我的天!公孙治灵魂儿发了火,禁不住双臂一分,一个“饿虎扑羊”向她扑来!
  杨紫艳轻移莲步、闪身避过,接着娇媚地轻笑一声。这笑声如黄莺啼啭,如珠落玉盘,更添了儿分娇情、媚态!可是这笑声也刺痛了司马笑予的心!
  粉蝴蝶公孙治六神无主,一扑落空,连接再近,人如醉汉东摇西摆,杨紫艳如穿花蝴蝶来去闪躲,撩得他眼冒火花,呓语连连。
  正在此时,蓦地山崖谷左侧山峰,飞身坠落一人,如海燕掠空,人一落地,手中云帚一摆,笔直的向杨紫艳分心扫来!
  好快,快得只一眨眼,杨紫艳好在功力不弱,立即足跟一点地,人斜窜二丈开外,堪堪躲过来招,但也吓得池一身冷汗。
  来人,身穿绿色对襟衣裤,外披淡黄色坎背心,足登薄底云鞋,乌云髻上插上一支檀木簪,原来是一个二十二三岁,中等姿色,形态风流的妙龄道姑!
  这道姑一现身,粉蝴蝶公孙治如耗子见了猫,吓得面无人色脚底板抹油,溜之乎也,急得如丧家之犬,向小山谷外逃走了。
  道姑并不理会公孙治,云帚一摆,阴恻恻打量着杨紫艳一阵,然后冷笑道:“嗯!这样娇媚,怪不得我师弟被你迷昏了头!”
  紫玉箫杨紫艳本来一愕,继而仍是那么娇笑一声道:“是吗?你大概有点吃醋吧!”
  道姑大概是有点气极,挺身一摆云帚进击,快如石火,杨紫艳仍不还手的让过,并道:“喂!你是公孙治什么人?是情妇?或是老婆?说明白我将他交还给你,有什么了不起?”
  隐伏在乱石后的司马笑予,原先见杨紫艳与公孙治那般风骚调情,气得全身不住颤抖。后来见那道姑一现身,吓走了公孙治,心头略感一松。此时又听杨紫艳一番话,言中之意,她与公孙治似是老朋友,不由叹了一口气。
  转过头,见铁笛史黑青正翻着两只黑眼瞪着他,似也放出酸溜溜的异彩。她也是个女人呀!见司马笑予对杨紫艳那么吃醋神态,她哪又不带点酸意?这只是一瞬间就过去了!
  铁笛史黑青漫声道:“那个逃走的就是冒充你盗去玉佛的人!你到底追不追?”
  这一问,提醒了他,即道:“就是他吗?追!当然追!我们别管那妖女,我今生也不愿意见她!”
  说着,二人即向小山谷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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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4-21 11:29:53 | 显示全部楼层
  按下杨紫艳道姑之事不谈。
  且说司马笑予及铁笛史黑青二人追到山谷外,已没有粉蝴蝶公孙治的人影,二人施展起轻功,仍循着公孙治逃走方向追下去,追了大半天,前面大河横阻,岸上有茅屋十余间,大多是渔民也有一二家小店,卖些小碟酒菜,及日用杂物,仍没有发现公孙治人影。
  前进无路可走,肚也正饿着,两人进入了那间小店,想吃点东西,先填饱肚子再说。
  店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上前招呼道:“二位客人请坐,小店没有什么可口的东西,酒是现成,要菜,只有花生豆儿,如果等得来,现时做还来得及,也是二位客官来迟一步,适才有一只油熏鸡,被一位少年客官买走了。”
  这老头滔滔不绝讲了一大套,司马笑予听到后来,心一动,即问:“你说适才那位客官是怎样一个人?”
  老头忙答:“是个二十二三岁,漂漂亮亮的小伙子,慌慌张张买了只鸡,价也不问,丢了一锭银子就走了。我老头儿可发了一点小财,这一锭银子买三只鸡还有多。这人好大方,我还是生平第一次遇见。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我老头平时行善作福,哪儿会遇着这么好人,假如二位客官不信——”
  司马笑予急着要知道那少年行迹,可是偏遇上这唠叨多话的老头,真是急惊风遇上了慢郎中,司马笑予是个诚笃有礼的人,不愿使这位老头难堪,只得按捺着性子,皱着眉头听下去。
  可是铁笛史黑青没有那么耐性,早就不高兴的黑眼一翻道:“老头别多说了,你可告诉我们那少年到哪里去了?”
  老头倒也和气连声说道:“我老头就是这么个爱说话的坏脾气,一搭上客人就说个不完,比如说——”
  老头仍是一番闲话,没有拉上正题,司马笑予忍不住笑道:“老伯,不说闲话了快告诉我们那少年到哪里去了?”
  老伯连连答道:“那少年买了一只鸡,丢了—锭银子,那银子怕不——哦!我又说远了。”
  停了停,咳了一声清猜嗓子,接着提高喉头大声快说道:“那少年买了—只鸡,丢了一锭银子——呶啦!他雇了—艘渔船——走一一走了!”
  我的天,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家所要知道的话说出来,还急得满头大汗,话说完,嘘了一口长气,这才送上两碟花生及一壶酒。
  司马笑予一捉摸,这老头所说的少年,定是粉蝴蝶无疑,急忙吃完东西,渡河追去!
  渡过河,山峰重叠,崎岖难行,二人顺着山路,愈往前走,山峰愈多,不知不觉,夕阳西下,玉兔高升,司马笑予焦急地停下来,侧过头,见史黑青态度悠闲,依在他身侧,如小鸟依人,一双黑溜溜的眼珠正瞧着他。
  司马笑予一见史黑青那黑黝黝的一双眸子,陡地心田上翻起一阵涟漪,感到这么一个纯洁可爱的女孩,为什么生性如此孤僻冷漠,她似乎对这世界一切漠不关心,甚至于对所有的人类,蕴藏着无比的仇恨!我司马笑予既与她交上朋友,得用我的情感,去温暖她将要死去的人生。
  他不由微叹了—口气轻声问道:“青妹,你累了吧?我们在这儿歇一会可好?”
  她眨了眨黑眼珠冷冷地道:“我不累,你要歇一会听便。”
  二人就在一个山石坐下,司马笑予发乎兄妹至情,不由伸臂握着她的手道:“青妹,你一定有一段不平凡的遭遇,可否告知我?”
  她并没因司马笑予握着她的手,而有异样感觉,也没有什么羞涩之态,似乎她的感情早已麻木,毫无感情知觉,只是淡淡地回道:“过去,就让他过去,有什么可谈,现在有了你笑哥哥,我不寂寞了!”
  这话包括了多少哀怨!又是多么的至诚!谁说她无情感?这才是一个纯洁情感至高的流露!
  司马笑予感动得差一点流泪,也引起了无限的困扰!杨紫艳虽伤了他的心,打击了他的自尊,不能说她没有一点好处,不无还有一点香火之情。他想我怎么会这么心狠任其与人决斗,漠不关心决然而去,不论她有情无情,我总不能这么无义。还有李嫣红,失掉父爱,又新丧慈母,身世也令人可怜!她对我的真情,使我尝到了人生的温暖,尤其她善体人意,为了玉佛,不惜成全我,让我与杨紫艳接近,这种爱情是多么的伟大!
  他正在沉思时,山峰那边,忽传来两声钟声,缭绕空中晚风之中,打断了他满腹人间苦恼。他说:“青妹,山峰那边有钟声,定必有寺院,我们前去投宿一宵可好?”
  史黑青没说话,起身跟随他向山峰那边奔去!
  越过山峰,下面是一片石笋,石笋过去是一片古松林。松林里,月光下掩映一座红墙绿瓦古刹。
  古松林外,石笋林立,月光下,高大的石笋,如魔鬼般伸脚舞手,有择人而噬之态,丑恶恐怖之极!
  这一片石笋,高低起伏约有数百根,气势雄伟,通过石笋,就进入松林。
  司马笑予在山峰下,远望对面那可怕狰狞的石笋,及那密茂苍劲古松,在夜风中发出尖锐哨声,在高大的树顶,还罩着层层白雾弥漫一片,觉得此地气魄不凡,实为人间仙境!
  清脆的寺钟,仍是缓缓地一声声传入空间,使人有出尘脱俗之想,司马笑予向史黑青道:“青妹,我真想有这么一片清净之地,伴着我佛,以终残生,免得困扰尘世中日受折磨。”
  史黑青并没有理会他,司马笑予的一片感慨,原本希望她有个反应,但许久没有见她开心说。她太沉闷了!也许此时她的感慨比我更多吧!
  不由轻声的问道:“青妹,你在想什么?我说的话可听见了?”边问边抬头向她望去,见她一双黑眼珠睁得圆圆地,放射着异样凌芒,瞧着对面古松林里。
  她漫道:“你难道就认为这里是福地吗?”
  她这话似乎含义甚深,态度也异乎寻常,司马笑予诧异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感觉什么异样吗?”
  她手指着前面道:“一会你就知道,有时清净之佛地,却是人间罪恶之渊薮。”
  司马笑予愕然地问道:“青妹,你可发现什么?”
  史黑青严肃地道:“我虽没发现什么,可觉得这儿有点透着古怪,因此我也想起一个人来!但我还拿不定,既到此地,也得撞一撞,你别那么大意,随我来!”
  经她这么一说,司马笑予可向前面注意起来,但除了一片丑恶狰狞交错复杂的石笋,及弥漫一片的层层云雾外,另外实看不出什么神秘之处,他知道史黑青孤僻个性,你愈问她,愈不会多说,只得迷惑地跟着走!
  二人窜入石笋内,前进不远,突然小径中断,乱石树阻,穿来穿去,奔窜了许久,仍是在这一片石笋中打着圈圈,司马笑予此时才感觉有点蹊跷,他停下来道:“青妹,此地敢情有点古怪,我们似乎被迷在这石笋阵中了。”
  史黑青理了理披在肩上的散发漫声道:“这还是第一关呢!你怕吗?”
  他笑了笑道:“不怕!我们纵上石笋向前撞。”
  说着双臂一抖,如一只大鸟,人已立在一个七八丈高石笋尖顶上,史黑青轻功亦是顶尖儿,接着也纵上另一个石笋。
  一打量,二人所立之处,不知怎地窜至松林右侧,史黑青伸臂向松林一指,向司马笑予打个招呼后,人如海燕掠空,斜向另一石笋飞去,司马笑予也随即跟上。
  他俩这样在空中飞窜,毫无阻拦的越过石笋,来到松林边缘,可是这儿杂草丛生,枝干交错,仍是无路可寻,二人循了松林边缘,转到正面,才发现一条小道,仍是杂草丛生,似不常有人行走。
  二人即沿着小道进入松林。
  松林里寺钟,又是一声脆响,可是这次钟声,不像前两次那样清心悦耳,却沉闷得有点震人心弦!
  一声钟声后,蓦地林风呼呼,枝叶摇摆,有点令人悚然,二人心里虽然有点嘀咕,仍循着小道继继前进!
  前进不远,钟声接连传来两响,声音较前高昂,震荡得司马笑予心神有点浮动,赶紧一运气,才恢复了正常,回头一看史黑青,虽仍是那么镇定,只是两眉之间亦显示不安态度。
  这时林风更大,呼呼作响,司马笑予轻声道:“这钟声,似挟有无比真力,青妹,我看这古寺里,定有绝顶高人奇士,看我们有无缘份,得能拜见否?”
  史黑青冷笑一声道:“高人也许有,恐怕不值得我们崇拜。”
  司马笑予对她一连串的闷葫芦实在憋不过,问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古寺里到底是什么人?你可知道?”
  史黑青仍是莫测高深地道:“别多问,到时自会知道,小心点就是。”
  司马笑予只得苦笑一下,闭门无言继续前进。
  “噹!噹!噹!”钟声连响,在二人头顶上如闷雷似地翻腾,震动得林风吼吼,枝叶飞舞,粗壮的树干,摇晃欲倒。
  二人被这声势弄得惊心动魄相顾愕然!
  史黑青挽着司马笑了手臂道:“笑哥哥,快施展‘掠光摄影’轻功,奔那古寺。”
  司马笑予见她如此举动,料必有用意,赶紧一带她手臂,施展起“五九神功”中奇绝“掠光摄影”轻功,在狂烈的吼风中,只片刻穿出了松林,来到一片广场上。
  广场中,巍峨耸立一座大古刹,说也奇怪,此时狂风突然平静了!
  铁笛史黑青轻吐一口气道:“他以真力贯于钟声中,想阻止我们前进,这人功力太高,非我们所能敌。”
  司马笑予见她长别人威风,内心却有一点不服,不由脱口轻声道:“我就不相信敌不过。”
  史黑青冷哼一声又是那么生硬地道:“别以为你了不起,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司马笑予因学得“五九神功”又打通督任二脉,功力确也非凡,假如练到十分火候,真也天下无敌,所以他不无存点自负。可是史黑青虽然见过他轻功,但没发现其他武功,此时那撞钟的人功力过高,故在言语之间提醒他。
  司马笑予知道她的个性,并不因她生硬语气为忤,微笑道:“你说这高人是谁?”
  铁笛史黑青冷然道:“残红山主有个师父,名叫鬼骨神鸠白磔。”
  司马笑予大惊地问道:“怎么?公冶一是鬼骨神鸠白磔的弟子,这个老怪可不简单,我听师父说过。”
  史黑青又道:“可是鬼骨神鸠白磔,还有一个厉害的师兄,他,你可知道?”
  司马笑予更惊讶地急问:“你说是谁?”
  “说起这人,高不可测,就是与玫瑰夫人齐名的阴阳鬼脸刁吾非。”
  同4笑予一听说,心里一懔,喃喃自语道:“阴阳鬼脸刁吾非?”‘
  史黑青见他沉闷神态,乃道:“你那一点道行,与人家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别那么大剌剌地,还是小心点好!”
  她虽然是一片好意,但语气总是那么难听,好在司马笑予见怪不怪,日子久了,知道她是这么个人,也不以为然,他道:“是!阴阳鬼脸刁吾非,这人更是厉害,神出鬼没,莫测高深!”
  史黑青漫声道:“我听公冶一说过,他师父是住在这古树湾附近,白石谷天王庙中,我想大概是这个地方,那撞钟声的人,也一定是阴阳鬼脸刁吾非,我们小心点,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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