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的焦虑

木剑先生

争来辩去，其实他人早已说透。
说透了还是有分歧。
什么刘国重（这货文笔不错，孔斜眼就算了。）朱大可李劼胡河清易中天王朔等等等等，都涉足过此一战团。
徒劳无益。
至于思维混乱，楼上这位兄弟不幸言中了。
连易中天都被骂为思维混乱。
在这个战团中保持清醒着实难为了在下。
当然一些粉丝总是自以为清醒的。

鲈鱼脍

20世纪香港小说面面观
袁良骏
二、“通俗”与“严肃”
　　在祖国内地和宝岛台湾，都不存在“通俗文学”与“严肃文学”的尖锐对立，甚至连文学批评界也不大运用“通俗”和“严肃’的概念。《小二黑结婚》、《李有才板话》、《吕梁英雄传灏《新儿女英雄传》、《青春之歌》、《红旗谱》以至八九十年代的一系列小说作品，究竟是“通俗”还是“严肃”?谁说得清?谁注意士寸?再说，何谓“通俗”?何谓“严肃”?区别何在?然而，在香港小说和香港文学界，“通俗文学”与“严肃文学”却成了一对势不两立的矛盾，成了香港文学研究中无法回避的一对概念。
　　我访问过香港一些“严肃文学”派的朋友，在他们看来，武侠小说、言情小说、科学幻想小说、根本不顾史实、胡编乱造的历史小说以及大量色情小说，都是“通俗文学”。我也访问过香港一些“通俗文学”派的朋友，在他们看来，“通俗文学”就是写得通俗易懂，耐人寻味；而所谓“严肃文学”，就是装腔作势，玩弄概念，恶性“西化”，让人看不懂，不要看，但却自我欣赏，自命清高。按照言情小说家亦舒的说法，就是：“大家不喜欢看的，是严肃文学；大家喜欢看的，是通俗文学。”显然，两派的说法都很情绪化。但它们对我们却都有启发意义。
　　首先，人们不能不正视的是，在“五四”新文学以摧枯拉朽之势扫荡了“鸳鸯蝴蝶派”和旧武侠小说之后，香港却一度成了这两派文学的大本营。
……
我之所以称这些作品为“港岛传奇”，根本原因就在于它们已经脱离了香港新小说反映生活、刻画人物的轨道，而以惊险、离奇、香艳为能事了。它们走的，实际是新“鸳蝴派”的路子。三部“传奇”刚刚打响，香港便被日军侵占了，“传奇”之作被迫中断。但在日本投降后，这种“传奇”之作，便成了香港小说创作的大热门，一下子便泛滥成灾了。仅1949～1953数年间，杰克一人便创作了《选择》、《改造太太》、《一曲秋心》、《名女人别传》等近20部。杰克之外，望云也时有新作，又加入了不少“新生力量”，如男作家中的俊人、依达、碧侣、司空明，女作家中的孟君、郑慧(即后来的岑凯伦)等。高雄(三苏、史得)除《经纪拉日记》之外的小说作品，大多也只能归人“港岛传奇”的行列。
　　在“港岛传奇”泛滥成灾的同时，旧武侠、旧“鸳蝴”小说也沉滓泛起，再度活跃。仅冯玉奇一人，至50年代初即写了《绿杨红杏》、《一缕情丝》、《玉女怀春》、《荡女心》、《一刻春宵》等近四十部。
　　香港“通俗文学”与“严肃文学”的分野和对立，根源正在这里。在上述“通俗文学”的强大压力下，严肃认真的“纯文艺”创作几乎被挤瘪了。坚持“纯文艺”创作的小说家，50年代初只有侣伦、刘以鬯、徐讦、徐速、李辉英、舒巷城等人了。其中的刘以鬯、李辉英，为了生活，暗中也写了一些自己满心不愿写的“通俗文学”作品。
　　50年代中期，以金庸、粱羽生为代表的新武侠小说的兴起，开了香港小说的新生面。尽管香港的一些“纯文艺”作家对他们评价依然很低，但在武侠小说的领域内，他们确实发动了一场“静悄悄的革命”。金、梁等人的武侠之作，刷新了武侠小说的面貌，提高了武侠小说的档次，为武侠小说注入了浓郁的文化历史内涵，也努力学习了“纯文艺”创作中的某些艺术经验(如人物性格的刻画)。如此种种，都是值得肯定的。但是，新武侠小说从根本上说仍然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消闲文学，不宜过分提倡。假如香港文学都变成了新武侠，香港小说家都变成了金庸、梁羽生，那将是不可思议的。梁羽生先生自己在《三剑楼随笔》一书中，就曾经表示过类似的意见。
　　时至今日，香港的“纯文艺”创作(即香港朋友所说的“严肃文学”)与包括新武侠、新言情在内的“通俗文学”正在各自的轨道上各奔前程。有容乃大，兼收并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应该同样适用于“严肃”与“通俗”之间，“通俗文学”不等于低俗文学，更不等于诲淫诲盗的“文学垃圾”，它同样可以是高雅的，健康的，优美的，严肃的；“严肃文学”不是自封的，严肃不严肃要看创作实践，“严肃文学”更不应是让人看不懂、不愿看的“孤芳自赏”文学，“纯文艺”创作在保持自己的高格调的前提下，也应该学习“通俗文学”的生动性、可读性。不能盲目提倡“严肃文学通俗化，通俗文学严肃化”。而应提倡各自吸收对方的美点、优点，从而丰富、提高、发展自己。

木剑先生

严肃文学当然不等于让人看不懂的文学，但是看懂看不懂，读者也是有很大的责任的。
读者的欣赏水平有高低，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我此前的话似乎有鄙视初中水平的人之嫌，
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欣赏水平确实有高低，确实可以通过学习、训练来提高。
否则我们为什么还上学？
文化水平低，并不是可以鄙视的。我也绝不会鄙视文化水平低的人。因为我的水平也不高。
但是我坚持认为，文化水平、欣赏水平，确实有高低之分。不能鄙视文化水平低的人，但是也不能嘲笑贬低水平高的人。
更不能抹杀二者的区别。

不但文学欣赏如此。
任何技能莫不如此。如果文学欣赏算是一种能力的话。
一个专业的，经过训练的人，他的水平一般情况下就是比业余的高。

三四楼的两位急急地蹦出来，就是误解了我的这个意思吧。

让现在的高中生来弄个排行榜，估计什么《坏蛋是怎样炼成的》《斗破苍穹》都会上榜。
大家说好，就是真的好？
古人早就有曲高和寡的认识。

木剑先生

至于楼上鲈鱼鲙所发文章，我认为，纠缠于严肃与通俗的具体区别在哪里，可能是一种误区。
严肃和通俗虽然划界不明显，但是不能否认、混同二者的不同。
二者有交集不清之处，但是又分处两极。
基斯洛夫斯基的电影和香港武打片相比，是截然不同的。
香港武打片观众再多，都提高不了其品位。

一般看来，余华的作品算是严肃文学了，
但是在顾彬看来，余华也是通俗、商业文学了。

可能，严肃和通俗的界限在哪里，不确定，但是这个界限，确实有。
顾彬把这个线划得偏右，把绝大部分作品都划为通俗文学，只认可极少数作品为严肃文学。
楼上几位和在下的分歧，就是金庸古龙的作品在线的哪一边。
我倾向于把武侠划入通俗文学，你们却认为金庸古龙的作品也算严肃的。
如果有人（主要是学院派）坚持拒绝金庸武侠为严肃文学，那么金迷干脆就否定了严肃和通俗的界限，
甚至完全以是否受读者欢迎为绝对标准了，进而否定了所有严肃文学。
这应该不是楼上几位的真实态度。
估计你们不会愿意把金庸古龙作品等同于《坏蛋是怎样炼成的》之类的流行作品。

其实，我个人认为古龙的一些作品是很严肃的。（虽然如楼上几位所言，我确实不太懂古龙。我的水平确实很低。）而不太认可金庸的作品。

柴成

觉得楼主这回说的比较客观正确了。
首先楼主说道，任何事情都会涉及欣赏水平高低的问题，这个我是非常认同的，虽然有人会用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的说法来解释，但是其实这是一种抹杀水平高低的狡辩，欣赏水平确实有高低之分，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我觉得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之说，更适用于来说明欣赏水平相当的人群也会有不同的欣赏角度。

木剑先生

上士闻道，躬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香江七贤生

楼主为上士，自有曲高和寡之说法。我等都为“急急地蹦出来”“误解他人意味”。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木剑先生

七贤生何必意气说话。
在个人尊严与公民基本权利上大家都应当平等。
但是，大众往往是一个无知、盲动而又自命不凡的群体。想想义和团，想想文革，想想现在的爱国贼，……
以大众主义者的角度而言，常认为精英主义者是蔑视大众的。甚至认为精英主义是一种蔑视、嘲笑，甚至是仇视普通大众。
其实，理想的精英主义具有一种高道德的自持，关于知识的追求更是无止境的。真、善、美的全面成长应当是身为精英的使命，也应该是每个人的使命。
在下屌丝一枚，但是在林昭顾准和疯狂的民众之间，我愿意站在前者一边。

在下不是民粹主义者，不推崇文艺为大众服务，更不推崇迎合大众口味的消费文化。但是，并不反对。

凌妙颜

能来到这个论坛，就是缘分。观点不同很正常，正所谓有争论才有进步，诸位何必伤了和气？

香江七贤生

于是可又来一句“你意气用事”，自称“站在精英主义”一端，你等均为“大众主义”。便看楼主说着这些不啻不伤、不三不四的话儿在这哓哓置辩，就知道根本没有探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