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老虎续

土人老梦

第十五章 唐傲与卫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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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的肚子都要笑破了。
原本十分棘手的几个问题，居然在一天内都解决了！
霹雳堂不会再全力与大风堂为敌，即使蜜姬不能完全掌控霹雳堂，也可以限制霹雳堂与大风堂的敌对行为。
曲平也被救出来了。
最大的收获，是成功瓦解了散花天女的计划。唐缺即使再找霹雳堂的其他人来做火器，也需要时间，况且，也未必能成功。
尽管这几个问题的解决，并不是他运筹帷幄的结果。
他虽然只是一枚棋子，却是非常有用的棋子。
现在还有两个任务，就是找到对付唐家独门毒药暗器的方法，和唐家独门解药的配方。
这个任务，上官刃不让他参与，他也确实难以参与。
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查出大风堂内部的奸细。
而要完成这个任务，就必须回到大风堂，所以无忌打算这两天就离开唐家堡。
进唐家堡很难，出去却很容易，随便找个为上官刃办事的借口，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去。

土人老梦

越往后写，感觉越艰难。
古龙小说的情节构思，就是曲折多变，突发事情比较多，比较考验脑力。
从第15章起，我写到卫风娘进了唐家堡后，明显感觉智力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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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三。
无忌打算今天离开唐家堡。
现在是清晨，今天的街道上特别干净。
以往的街道虽说也很干净，但今天却很特别。
一些青石板明显被水冲洗过了，甚至比无忌房间里的桌子还要干净。
更大的不同是，很多店铺门口还挂起了红灯笼。
现在时间还早，但店铺和街道上已经有很多人。
无忌很奇怪，于是问旁边包子铺的老板：“嗨，老唐，今天是什么节日啊？大家怎么都这么高兴？”
这里的店铺老板都姓唐，所以叫他老唐肯定是不会错的。
包子铺的老唐看了看无忌，道：“客官是外地人吧。今天可不是什么节日，是我们的大公子要回来了。”
大公子就是唐傲。
他看起来十分高兴，招呼无忌道：“客官要是还没吃早饭，不防进来坐坐，今天我请客。”
无忌也不客气。
小店不大，收拾地也很干净。
老唐端上来一笼包子，几根大葱，外加两个粽子。
他解释道：“过两天就是端午节，也是我们老祖宗的寿辰，所以另外送你两个粽子。”
无忌问老唐：“看来你们都很喜欢大公子。”
提起唐傲，老唐满脸的自豪，好像唐傲就是他的亲儿子一样。
老唐道：“大公子是我们唐门的骄傲啊！他在外面的名头大得很咧！打败了好多有名的剑客。”
他蹲在店铺门口，抽了几口水烟，露出枯黄的牙齿笑道，“大公子从小就很聪明。他小时候还经常买我家的包子呢。”
无忌决定晚点走，既然唐傲今天回来，那么先见见唐傲其人，也不会坏事。
于是他先吃起包子来。就在他吃完第三个包子的时候，他看见了唐缺，唐缺也看见了他。
无忌还没和唐缺打招呼，老唐已经迎了过去。
唐缺的饭量，至少可以抵五个人，而且唐缺一向大方，是个必须争取的大客人。
所以无忌的桌子上又多了五笼包子，十个粽子。
四川人喜欢生吃的大葱，唐缺不太喜欢。
唐缺也不说话，无忌也没有，他知道唐缺现在的心情一定不太好。
唐缺闷头吃完了桌子上所有可以吃下去的食物后，终于开口说话了。
“唐傲今天回来。”
“我也是刚刚知道。”
唐缺道：“现在张灯结彩，就是为了欢迎他回来。”
无忌只是“哦”了一声。
唐缺道：“因为大家都认为，他才是唐门的骄傲。”
无忌没有说话，他能体谅唐缺的感受。
唐缺继续说道：“暗器虽然被大多数人看不起，但唐门暗器，江湖上的人没有敢轻视的。”
无忌道：“是的。”
唐缺道：“但唐门的暗器，终究上不了大雅之堂，昔年百晓生编排兵器谱时，甚至都没有考虑过暗器。”
无忌道：“这我倒不太了解。”
唐缺道：“几十年前，唐家的一位前辈曾经败在一位知名剑客手中，而且败得极惨，终生不能使用暗器。”
无忌道：“你说的这位前辈是唐天容？”
唐缺道：“不错。这位前辈，就是我们的祖父。”
无忌道：“那位知名剑客，就是叶孤城了。”
唐缺点点头道：“祖父去世得早，但我和唐傲，小时候会经常陪陪他老人家，祖父晚年讲过和叶孤城之战。唐傲受祖父的影响，所以才励志学剑。”
无忌道：“原来如此。”
唐缺道：“唐傲天资甚高，学剑果有所成，他立志要依靠剑术击败所有剑术高手，以雪祖父之耻。”
无忌道：“听说他已经击败了很多剑客。”
唐缺道：“不错。最近几战，战绩更是很好。连巴山顾道人剑术最高的传人柳凤栖，也败在他的剑下。”
无忌道：“死在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下的名人，的确不少。”
唐缺道：“但唐傲从不杀人。败在他手下的人很多，却没有死一个。”
无忌道：“没想到他还是一个很仁慈的人。”
唐缺道：“被他击败的人也有想自杀的，也都被他救下。”
无忌感叹道：“大公子的确是个好人。”
唐缺道：“他从小就很有爱心，也喜欢饲养一些小动物。”
无忌问道：“那些白鸽就是他养的？”
唐缺道：“不错。”
无忌这才明白，唐缺为什么偏偏用黑色的鸽子传递信息，不单单是因为黑鸽子本身的优点，还因为他不愿意活在唐傲的阴影中。
唐缺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
无忌摇头，“不知道。”
唐缺道：“因为他一定会找你比剑。你越了解他，就越有击败他的可能。”
原来唐缺竟是希望无忌能够击败唐傲的，如果看到唐傲失败一次，他的心里就会好受一些。
无忌道：“可是我并没有把握。”
唐缺道：“可是我对你很有信心。”
无忌道：“为什么？”
唐缺道：“因为你跟着那个棺材里的人学过剑。”
唐家果然知道躺在棺材里的怪人。
无忌道：“你也知道他？”
唐缺点点头，道：“我也只是知道一点点关于他的情况而已。”
无忌道：“我对他几乎一无所知。”
他也曾猜测过很多次地藏的身份，但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唐缺瞟了一下四周，低声道：“我只知道，这个人自称地藏，而且，和唐家也有一点渊源。”
“哦？”
“这个地藏，剑法极高，而且，或许还是我的长辈。”
地藏竟然和唐家关系密切！这是无忌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过的。
无忌希望唐缺能透露更多的信息，唐缺却不说了，他站起身来，来到街边，抬头望着天边。
无忌问道：“你在等什么？”
唐缺道：“等我的黑鸽子。”
无忌道：“你每天都会等？”
唐缺道：“不是每天，是今天。”
唐缺把头转无忌，道：“我养了几只黑鸽子，每个月都会带回一些重要的消息。今天就是它们回来的日子。”
无忌道：“所以你即使不出门，外面的事情也会一清二楚。”
唐缺道：“是的。”
无忌道：“不知道今天会是什么消息呢？”
唐缺盯着无忌道：“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在求证，我希望越快确认越好，但愿就是和这个有关的信息。”
他说的，是不是就是老孔调查无忌的事情？
无忌笑道：“那最好是个好消息。”
唐缺也微笑道：“最好。否则我会一直睡不好觉的。”
等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唐缺道：“它来了。”
无忌抬头望去，天边果然飞来一只黑色的鸽子。

土人老梦

黑鸽子在街道上空盘旋了数周后，直向唐缺这边落了下来，就在它经过一座阁楼时，突然从窗口喷出了一道火焰，恰好罩住黑鸽子。
唐缺脸上肌肉变得僵硬，一顿脚，身子如大鸟一样飞起来，朝那个窗口冲了过去。
他的身法极快，可是等他冲进阁楼，屋子里早就空无一人。
阁楼另外一边的窗子也已大开，唐缺没有停留，从另一个窗子飘了出去，仍旧看不到人。
那只被烧黑了的死鸽子落到了街道上，周围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无忌正在看那只死鸽子，它的羽毛已经全部没了，甚至连皮肤都被烤得焦黑。脚踝上系着半根鹅毛管，里面的纸似乎也只剩了一点点。
唐缺也看着死鸽子，他问无忌，“你认为是谁？”
无忌道：“霹雳堂？”
唐缺道：“刚才我追上去，人影都没见到。此人轻功实在是很高。”
无忌道：“霹雳堂以火器见长，堂下弟子功夫往往不太好。”
唐缺道：“难道是孙老头？”
无忌道：“无论谁中了你的暗器，一定必死无疑，是不是？”
唐缺道：“除非他根本没中。”
无忌道：“哦？”
唐缺道：“他若那么轻易被我打中，早就会死过很多次了。或许他根本就是装的。”
无忌道：“有可能。”
唐缺道：“他们烧死我的鸽子，难道这次的信息与他们有关？”
他取下残缺的鹅毛管，抽出那张残缺的纸。
上面只剩下一个“无”字。
“无”什么？

寻花

无......忌?

土人老梦

唐缺把纸条递给无忌，很神秘地问道，“你知不知道这个无字后面的内容？”
无忌摇头道：“我自然不会知道。”
“那你应该知道有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古话吧？”
无忌道：“当然。”
唐缺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道：“纸条上虽然只有一个字，但这个字，就是三百两银子，必要的时候，我就会取出来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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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白鸽子从唐家的大门沿着街道飞过来，空气中弥散着清脆的鸽哨声。
“大公子回来了！”
街道上的人一阵欢呼，刚才围观的人，都向鸽子飞来的方向涌去。
唐缺黯然道：“我该回去了。”
他并不是不愿意见到唐傲，而是接受不了这种热烈的排场。
无忌回到包子铺的桌子边，自己找了把茶壶沏起茶来。老唐也跑了出去，他只好自己动手。
一阵鞭炮声从唐家大门开始，慢慢地向包子铺延展过来。
包子铺门口站了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小声道：“大公子一年没见，越来越英俊了！”
另一个女孩子笑道：“你这个小花痴，难不成想嫁给她？”
先前一个女孩子也笑道：“你莫要笑我，难道你不想嫁给他？”
两个女孩子拉拉扯扯地都吃吃笑起来。
唐傲是越走越近了。
无忌紧盯着街上，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唐傲这个最强的对手，即将出现在他的眼前。
无忌似乎已经听不到震耳的鞭炮声和嘈杂的人声，他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在得得的马蹄声上。
马蹄的声音间隔十分均匀，它踏出去的每一步，绝对也是相同的，既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分。
无忌的马也是大风堂千里挑一的好马，但无忌可以肯定，他的马一定踏不出这样的节奏，说不定还会被鞭炮惊到。
马蹄声最清晰的时候，他看到了唐傲。
白色的马，白得没有一根杂毛。
唐傲一袭白衣，长身玉立。
他的面容十分英俊，绝不像唐玉那样阴柔，他的鼻子高挺，头发也没有用发冠束起来，而是随意地批在肩上，但绝对一丝不乱。
他正微笑着环视着周围的人群。他的笑容很谦逊，但他的气质很高傲，高傲地像一个王侯。
无忌不得不承认，他对唐傲的第一感觉很不错。
如果说唐傲看起来是王侯，那么，唐玉只能算乡绅财主的公子哥，唐缺则是个屠夫。
无忌望着唐傲，唐傲的目光刚好也扫过来。
唐傲的目光在无忌身上明显停顿了一下，很快就扫向别处。
他是不是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坐在包子铺的陌生人很不寻常？
唐傲的白马缓缓走过去了，白马的后面，竟然还有一挺轿子。
轿子的质地是上好的乌檀木，四根显露在外柱子上雕刻着盘旋而上的游龙，雪白的苏稠做轿帘，外面蒙了一层同样质地的白纱，将轿子遮的严实而又不失飘逸华美。
这样的轿子，很显然不会是男子乘坐的。
不是男人，自然会是女人。
唐傲竟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这个女人会是谁呢？
和无数人一样，无忌也在猜想。
这时恰巧起了一阵微风，掀起了一角幕帘，无忌所在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
他只看到了轿内那个女人的侧面。
幕帘被微风吹起的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却让无忌的呼吸几乎停顿。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女人赫然是卫凤娘！
他感觉自己的心似乎浸泡在冰冷的水中慢慢地往下沉，一直沉到无边黑暗的水底，而冰冷的水也挤压着他的心，让他不能呼吸。
卫凤娘怎么会和唐傲在一起？是被唐傲抓住的么？
可是不太像，因为她似乎并不是被制住的样子。
难道是她自愿跟唐傲来唐家堡的？
是不是为了找他？
她有没有回过和风山庄？如果有，司空晓风知不知道她会来唐家堡？如果知道，为什么没有阻止她？
一连串的疑问迅速闪过他的头脑。
无论如何，他今天是不能离开唐家堡了。

土人老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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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傲已经远去。
无忌仍旧呆呆坐着，他杯中的茶已经冷了。
包子铺的老唐也已经回来了，他乐呵呵地招呼着新进来的客人，乐呵呵地和他们聊天。
“大公子今年回来，似乎比去年黑了一点。”一个年纪二十多岁的青年说道。
老唐笑道：“再怎么黑，也不会比你小青黑。”
小青也笑道：“我自然不能和大公子比，但总比你老唐要白。”
门口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也插嘴道：“大公子虽然黑了点，但和你们相比，实在是白净得很。”
小青不屑地道：“那也比不过三公子。”
三公子就是唐玉。
大家都会心地笑了，周围空气里于是弥漫着快活的空气。
老唐陪着笑了会，说道：“这次大公子回来，好像还带了一个漂亮的女娃子。后面轿子里坐的就是。”
小青道：“你怎么知道轿子里是个女娃子，难道你偷看了？”
老唐很自豪地说道：“我自然是看到了的，那个女娃子长得好标致哦。”
小青道：“难道大公子在外面找了个媳妇回来？”
老唐道：“可别这么说，大公子才不会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
无忌听他们提到卫凤娘，心情复杂，起身便要走出去。
到了门口，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突然轻声道：“李公子。”
无忌望着他。他并不认识这个老头子。
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用手指蘸了点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雷”字，随即抹掉。
他会是霹雳堂雷家的人？
不管他是什么人，无忌决定跟着他走一回。
一条很窄的巷子的深处，一间破旧的小屋。
六十多岁的老头子道：“请坐！”
屋子里只有一张方桌，四张长凳，一张床。
六十多岁的老头子道：“你是不是很奇怪？”
无忌道：“是的。”
六十多岁的老头子道：“你见过我，我也见过你的。”
“哦？”
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抹了一下脸，立刻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无忌的确见过他。这个老头子，就是被唐缺的暗器击退的那个孙老头子。
无忌道：“前辈并没有中唐缺的暗器？”
孙老头微笑道：“我若中了他的暗器，又怎能站在你的面前？”
他假装中了暗器而退走，不过是为了让唐缺把蜜姬带回唐家堡而已。
无忌也笑道：“前辈若真中了他的暗器，就不是天机老人的传人了。”
孙老头道：“唐缺的暗器的确厉害，我跑得要是稍微慢点，只怕也是死人一个了。”
无忌道：“刚才阁楼上的人，想必也是前辈。”
孙老头点点头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烧死那只鸽子？”
无忌摇摇头道：“为什么？”
孙老头道：“因为你。”
“因为我？”
“不错。”
“难道鸽子带回来的是关于我的消息？”
“不错。”
孙老头看着无忌，道：“如果那只鸽子不死，那么，死的就是你。”
“哦？”
孙老头道：“因为纸条上的内容，是无李玉堂此人。”
无忌没有想到，唐缺竟然并不相信第一次的调查结果，竟然重新派人在调查他。
唐缺一定还会继续追查这次被毁的纸条上的内容，而且，这并不会需要多长时间。
现在无忌也已经想到，从唐缺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谈话中，唐缺似乎已经判断出了纸条的内容，但他并没有对无忌下手，又是为什么呢？但既然唐缺不揭破，无忌自然也会随着他继续演戏。
无忌道：“前辈怎么会知道纸条上的内容？”
孙老头道：“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
无忌道：“那前辈为什么要救我？”
孙老头道：“我救的不是你，而是霹雳堂。”
无忌道：“我不太明白。”
孙老头道：“大风堂与霹雳堂，以及唐门之间的恩怨，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完的，很多事情，你是不知道的。”
他叹了口气道：“这里面的是是非非，已经很难用对与错来判断，而且牵扯到的人很多，一些甚至是名侠的后人。”
他自己也是名侠的后人。
无忌想起了地藏，和那个萧东楼，他们是不是也涉及其中？
无忌道：“唐门联合霹雳堂，要进攻大风堂，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实么？”
孙老头冷笑道：“你真以为唐门和霹雳堂联合，就能灭了大风堂么？”
无忌道：“难道不是？”
孙老头道：“当然不是。”
无忌道：“为什么？”
孙老头道：“大风堂虽然只有数千弟子，但如果云飞扬和司空晓风只要一召唤，起码有两三万人能他们为拼命。霹雳堂有多少人手？不过两三千而已，唐门弟子更少，哪里是大风堂的对手？”
无忌道：“人肉之躯，怎能抵挡霹雳堂的火器和唐门的暗器！”
孙老头道：“真若火拼，大风堂岂会怕了霹雳堂和唐门？况且，霹雳堂和唐门本来就是貌合神离，各怀鬼胎。”
无忌道：“如果霹雳堂的火器和唐门的暗器合二为一，制成一种可怕的武器，只怕大风堂也会元气大伤。”
孙老头道：“但无论如何，大风堂是没有理由害怕的。”
大风堂的弟子，无疑都是热血汉子，宁愿站着死，也不会跪着生！
可是在大风堂的弟子眼中，偏偏就有那么一个人贪生怕死，杀了自己的兄弟，给仇人做了女婿。
当初无忌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以上官刃的为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向自己的敌人屈膝的。
难道这里面还有隐情？
无忌道：“前辈认为，这里面的事实并不简单？”
孙老头道：“几十年来，这三个门派内部，主战与主和的争论就没有停止过。我们不能简单地以表面的现象，来推断事实的真相。”
无忌道：“前辈今日救我，是希望我能做什么么？”
孙老头点头道：“三大门派并非不可以和平共处。我只想让你明白，如果放下仇恨，不论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敌人，都会很幸福！”
敌人和朋友的界限，现在似乎越来越模糊不清。
霹雳堂是大风堂的仇人，可是他们却救了无忌。
无忌觉得头脑很乱，他感觉自己处于一个巨大的旋流中，无法左右自己的方向。
现在又越来越多的疑问在他脑袋里。
如果大风堂并不惧怕唐家和霹雳堂的联手，为什么会有白玉老虎的计划？
上官刃进入唐家，有没有更多隐情？
地藏和唐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柳三更杀了毒菩萨，会不会是地藏的授意？
小雷被柳三更从和风山庄带走的那天，司空晓风为什么要他杀了怜怜？他难道也不认识怜怜？
卫凤娘突然进入唐家堡，也让他措手不及。
黑铁汉曾经说过，卫凤娘带着黑婆婆去找一位精通医道的剑术异人，可是她现在怎么会跟着唐傲来唐家堡？
他决定先去找上官刃。

土人老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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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凤娘坐在小楼上。这是一栋别院中的小楼。
别院的名字叫“清风别业”，小楼的名字叫“清风阁”。
小楼的窗外，是迷蒙的一带远山。山并不高，所以可以看得很远。
现在已经是五月了，天气十分炎热，但仍旧有细细的凉风吹进小楼。
小楼旁边有一个水池，池水清澈，池边有几棵柳树，枝条直垂落到水中。
卫凤娘正看着池水中嬉戏的金鱼。她需要舒缓一下今天紧张的情绪。
从进入到唐家堡大门开始，她就紧张得要命，现在终于可以缓解一下了。
她以为唐傲会带她见很多人，可是奇怪的是，唐傲直接把她送到了这座小楼。
她拿出日记本，坐到窗前，开始翻看这段时间的日记。
以前的日记本，她已经收藏起来，因为其中记录了一些关于大风堂和无忌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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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八 小雨
今天我回到了家里。我离开这里已经有一年了。
一切就如同当时离开一样，什么都没有变，但物是人非，让人伤感。
大爷告诉我，他昨天刚离开，我都要疯了，我恨我为什么不早几天回家，这样就可以和他相聚。
大爷告诉我，他去了一个很危险的地方。
我想去追上他，可是，不知道他走的是哪条路。
大爷今天要出门，去见一个朋友，他说他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和这个朋友见一次。
大爷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本来不想去的，可是大爷说，去年也带他去过，所以我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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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一日 晴
赶了几天的路后，我们来到了四川。
大爷的朋友很奇怪，他居然是住在一辆像一所房子的马车上。
更加奇怪的是，他居然是个残废，他的身子，是用一个架子撑起来的。
到了晚上，发生的事情更加让我惊奇，我看见很多了卖杂货的人，他们每个人都给那个架子上的人磕头，然后留下他们带来的东西。
这个架子上的人身边，有个穿红色衣服的小孩，居然和小雷长得一模一样，而地藏和小雷突然也出现了。
这两个小孩没说几句话就打了起来，结果打成了平手，他们的剑法太高了，比我练得玉女剑法强很多。
小雷没有看见我，因为我躲在马车上没有出来。
晚上大爷安排我住在一家客栈里，但是他却没有住下，他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那位朋友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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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二日 晴
今天发生了好几件事情。
我遇到了昨天晚上给大爷的朋友磕头的一个人，她是个老婆婆，她被人打伤了，伤得很重。
大爷说她的伤势必须要找“华山医隐”陆通陆老伯才能医治，这里离华山不太远，所以大爷安排我送她去华山。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不希望我单独去找“他”。
大爷给了我一些盘缠，还让我路过汉中的时候，去找一位江爷。
小雷竟然找到了我。他是偷偷跑出来的，他看起来很不高兴。
小雷说前几天被柳三更从我家里抓回去，就是为了和一个人比剑。
那个人姓唐。
我很不喜欢姓唐的人。
这个姓唐的人，会不会和去年那几个姓唐的人是同一伙的？
比剑的结果，小雷没有说，我猜想他可能输了，或者至少没有胜。
小雷想跟着我走，我不忍心拒绝他，但是柳三更出现了，还是把他带走了。
现在是晚上，刚才有几个人冲进来，我想他们的目标应该是黑婆婆，他们都被我打跑了。
是他们武功太弱，还是我确实进步很多，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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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四日
今天到了汉中，找到了江爷。他也是大爷的人。
他告诉了我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最近一段时间，他们的经费出了问题，手下的兄弟们没有钱过生活，走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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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六日
今天我到了华山，找到了陆老伯。
陆老伯的屋子外面，有一个很奇怪的年轻人，带着一个三十多岁受了伤的人。那个人伤得不轻，但陆老伯却没有救他。
屋子里的童子偷偷告诉我，那个年轻人已经来了两天了。
他们没有吃的，那个年轻人居然让童子帮他把他的佩剑当掉了，买了一些吃的，可是，他把吃的都给那个受伤的人吃，自己吃得很少。
他身边还有几只鸽子。
我问陆老伯为什么不救他们，陆老伯说那个年轻人姓唐，他也不喜欢姓唐的，所以他带来的人，也不想救。
我觉得见死不救总不太好，但我也不懂医道，就胡乱地找了一些草药送给那个姓唐的。
那个姓唐的人对我很有礼貌，看起来也不像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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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七日 雨
夜里突然下了很大的雨。
我想起来外面的那两个人，就找了两把雨伞送给他们。
下午那个受伤的人感染了风寒，发起烧来。我去求陆老伯救救他，陆老伯虽然很生气，但还是把受伤的人抬了进来。
那个姓唐的人很感谢我，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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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八日
天放晴了。
那个受伤的人精神好多了。
那个姓唐的人不在的时候，受伤的人告诉我们，他原来就是柳风栖，他和那个姓唐的人比剑输了才受伤。
姓唐的人竟然就是唐傲。
我非常生气！
难怪陆老伯不肯救柳风栖，如果是柳风栖自己过来，他肯定会救。
可是柳风栖似乎很佩服唐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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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日
黑婆婆和柳风栖的伤慢慢好起来了。
那个唐傲，似乎并不让人讨厌。难道唐门也有好人？他们不是都使用歹毒的暗器么？唐傲怎么会用剑呢？
他看我的眼神很让我不适应，有点像小雷看我，但没小雷那样纯真。
我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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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五日
这几天心里很乱。不想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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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七日
唐傲消失了几天，今天回来了。
他的精神很好。
他突然来找我，说要回四川。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他会不会喜欢我了？
我突然想起“他”，“他”会不会也在唐门？
我于是问他，我一直对唐门很好奇，可不可以带我去唐门看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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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凤娘仔细审查了一下以前的日记，确信不会泄露有价值的信息。
她不知道唐傲带她回唐家堡的目的，但她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刺杀上官刃，并寻找无忌。
她知道刺杀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但还是想试一试。
也许自己会被上官刃杀死，但她并不害怕。
从嫁入大风堂的那天起，她就暗自决定，一定要做个好媳妇。
做个好媳妇并不单是要会做一手好饭菜，能生一个胖小子，最关键的是，要能与无忌共命运。

土人老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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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傲把卫凤娘送到小楼后，就去晋见老祖宗和唐大先生。
他已经有一年没回家了，虽然平时也飞鸽传书，但毕竟不如亲自汇报来得好。
他相信长辈们也很希望马上见到他。
今年他在外面的收获的确很丰富，长辈们一定会很赞许他的工作。
老祖宗也一定知道他带了一位姑娘回来，她一定会问。
想到卫凤娘，唐傲的心就开始热了起来。
他见到卫凤娘的第一眼，就开始喜欢她了。
特别是卫凤娘给他送草药，并且在雨中为他送伞。
从来都是他关心别人，包括怜怜，而被人关心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他原本也喜欢怜怜，可是，他发现遇到卫凤娘后，才发现这两种喜欢有很大的不同。
他常在半夜里醒来，首先想到的，不是怜怜，而是卫凤娘。
他虽然喜欢卫凤娘，但这并不是带她来唐家堡的唯一理由。
另一个原因是，他知道这个叫“风娘”的女孩子，真正身份是大风堂赵无忌的妻子。
这个秘密，他暂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从别院的小楼往花园去的路上，每个见到他的人都含笑向他问好:“大公子好！”
唐傲也会凝视着对方，非常有礼貌地回到“德哥好”或者“芳姨好”。
他一向很善意地对待唐家堡的任何一个人。
花园很大，里面还有一些独立的小花园，除了住着唐家的长辈外，还有几个权力核心的人。其中一个小花园，就是上官刃的。
唐傲慢慢走过上官刃的花园门口。怜怜会不会在家？她如果知道自己带回了风娘，会是什么反应？
唐傲来到了老祖宗住的内园的门口，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对门口的丫头微笑道：“巧儿妹妹近来可好！”
叫巧儿的丫头瞬间红了小脸，吃吃笑道：“大公子好！”
她的目光恨不得一直停留在唐傲身上，可是偏偏没那么大的胆子。
唐傲微笑道：“老祖宗起床没有？”
巧儿道：“老祖宗这么多年的习惯，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老人家不到午时，是不会起床的。”
唐傲道：“我可不可以先进去等会她老人家？”
巧儿道：“大公子何必客气。”
内堂里虽然空无一人，但早已熏起了印度檀香。
唐傲站在内堂的一侧，他的身子微微前躬，双眼望着脚前的地上。
老祖宗并没有出来，可他的样子十分恭敬，仿佛老祖宗一直就坐在太师椅上凝视着他。
他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巧儿奉过来的茶，就放在旁边的茶几上，他连碰都没碰一下。
在长辈面前，唐傲从来就非常规矩。
午时已到，唐大先生和几位长老也陆续进来。
唐傲给老头子问安的时候，发现唐大先生依旧是穿着去年的衣服。
一样的灰色粗布长衫，一样的靴子，腰间挂着的鹿皮手套，也已经陈旧不堪了。
老头子生活简朴，所以唐傲也一样，他绝对不会穿最好的衣服，用最好的佩剑。
他用的佩剑，顶多只能当两三两银子。
这样的佩剑，会经常断掉，所以唐傲这一年已经换过十几把剑了，每把剑的长宽轻重都不一样。
唐傲一直认为，一个真正的剑客，绝对不能让剑来适应自己，而应当让自己去适应剑。
再好的剑，随时会断掉，甚至会被偷掉，所以要随时拿起另一把剑。
不管是什么样的剑，都应该轻松驾驭。
老祖宗终于出来了。她虽然已经八九十岁了，看起来却不到七十的样子。
她的穿着很朴素，这样的老太太，即使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有太多人关注，因为像她这样的老太太实在太多了。
谁都不会看出来，她掌握着庞大的唐家堡的大权。
她看着唐傲的目光很慈祥，显然对唐傲的表现十分满意。
老祖宗开口了，她的话很简洁：“说说你的抽薪计划的进展。”
釜底抽薪，唐傲实施的计划就叫“抽薪”计划。
这个计划的核心，就是切断大风堂的财路，从内部瓦解大风堂。
唐傲道：“大风堂弟子每月的饷银，都是通过分舵舵主发放，其中四到五成会被舵主私自吞下。我们的内线，已经掌握了他们每一个分舵的饷银发放账目。”
唐大先生道：“然后呢？”
唐傲道：“这些账目不小心被偷了出去，然后不小心又被泄露出来，所以现在几乎所有的大风堂弟子，都已经知道自己的饷银被私吞，所以很多分舵，已经开始闹事了。”
他略微顿了一下道：“大风堂一共有四十八个分舵，其中有三十二家分舵中，已出现弟子大批退出现象，有的分舵，已经减少了一半的人手。”
唐大先生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道：“这些退出了的人，有没有可能重新回到大风堂？”
唐傲道：“有，但不会超过十之一二。因为这些退出的人，我们已经根据每个人的特长，为他们安排了更好的事情，他们每月的饷银，至少是以前的三倍，而且，不再需要拼上性命。”
唐大先生道：“他们会知道那些新雇主是我们的人么？”
唐傲道：“绝对不会。”
唐大先生道：“为什么？”
唐傲道：“因为负责操办这些事务的，都是当地的生意人，我们只是从他们那里出了略高一些的价格买他们的东西，他们就答应雇佣那些大风堂的弟子。同时，我们用那个人的钱开设了很多新的店铺，也吸收了不少大风堂的弟子。”
很显然，他们都知道“那个人”是谁。
唐大先生颔首道：“没有人愿意过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唐傲接着说道：“最近大风堂控制的一些生意，也越来越不好做，所以账面上的收入也减少了不少。”
这自然也是唐傲操办的结果。
唐大先生道：“司空晓风有什么动静？”
唐傲道：“他严办了几个分舵的舵主，但并没有多少效果。”
唐傲显然对这些成果也十分满意。不战而屈人之兵，自古以来就是兵家上策。
可是他并没有露出丝毫开心的表情，他继续道：“我们在调查大风堂的账目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
唐大先生道：“什么现象？”
唐傲道：“大风堂尽管有自己的收入，但是每个月都会有一笔神秘的银子存入到我们控制的钱庄，然后当地分舵的舵主会取走，我们调查了这些银子的来源后，发现这些银子都来自于一个地方。”
唐大先生道：“什么地方？”
唐傲道：“山西平遥。”
唐大先生道：“你的意思是，大风堂背后，有一个神秘的人或者组织为他们提供资金？”
唐傲道：“是的。”
唐大先生道：“知道是什么人么？”
唐傲道：“目前只知道这个人叫财神。”
“财神？”
“不错。”唐傲道：“所以只要我们找出这个财神，并且杀了他，那么，大风堂就很可能瞬间崩溃。其实，即使不杀财神，大风堂也支持不了一年。”
唐大先生笑了。
他实在很为这个儿子而骄傲。他并不需要知道唐傲如何去找到那个财神，他相信，唐傲一定能找到。
老祖宗也笑了，她笑咪咪地望着唐傲道：“你的确是个聪明的孩子！”
老祖宗的夸奖，无疑表示她也非常满意唐傲的计划。
唐傲忐忑的心终于放下，所以他已经打算告辞了。
可是老祖宗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她严厉地问道：“听说你带了一个女孩子回来？”
看到老祖宗的脸色变了，唐傲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他垂首道：“是的。”
老祖宗道：“你是不是很喜欢她？”
唐傲的脸红了，他没有回答。
他不想承认，也不想否认。
老祖宗道：“你若不喜欢她，又怎会带她回来。”
她顿了顿，“但你既然有了怜怜，又岂能带其他女子回来！你不可以留下她！”

土人老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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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以前从不会过问唐家子弟的这种事情，雷震天和上官刃的婚事，也是唐大先生敲定的。
今天是个例外。
例外的意思就是表示老祖宗已经很生气了。
她的意见，这几十年从来没有人敢违背。
唐傲虽然很吃惊，但他有他的计划，所以他决心和老祖宗顶一顶。
唐傲道：“我带她回来，是有其他原因。”
老祖宗沉默了一会。
屋子里没有人说话，唐大先生和其他几个长老们都不发话。
他们知道，这时候说话是不明智的选择。
还好老祖宗并没有发火，她只是淡淡说道：“你既然有其他原因，我也不追问你，但你一定要记住，感情上务必专一才好。”
老祖宗走了。
唐傲觉得很奇怪，他没想到老祖宗并没有太为难他。
唐大先生望着唐傲，他的表情很复杂。
唐大先生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唐傲道：“是的。”
唐大先生道：“你是不是去过九华山找过地藏？”
唐傲道：“是的。”
唐大先生道：“有些事情，你是可以知道的了。那个地藏，就是你的姑父。”
“地藏”竟然是唐傲的姑父，唐家的女婿！
他既然是唐家的女婿，为什么会杀了唐力呢？
唐大先生道：“他若不是爱上另外一个不该爱的女人，现在也不至于终日呆在棺材里。曾祖母是希望你，莫要像他才好。”
唐傲道：“父亲从前很少说起他与家族的渊源。”
唐大先生道：“此事说来复杂得很。他名叫叶重山，与唐家联姻后，原本也本分地很，后来遇到一个女子，竟为了这个女子与他人决斗，终究两败俱伤。”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道：“你曾祖母对他十分恼怒，所以把他驱逐出门，永不认他。”
唐傲正等着唐大先生说出更多关于这个姑父的事情，唐大先生却不说了，他衣袖一甩，转身走了出去。
叶重山！
二十多年前名动江湖，无人知道他的来历，但短短一两年后，突然神秘消失。
没想到这个叶重山就是地藏，而且，竟然还是自己的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