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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凌妙颜

[入库] 旧坑未满,新坑又挖:白丁《五音奉剑》,六十章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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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4-23 15:11:58 | 显示全部楼层
  寺门上,果有“天王古寺”四个金字,寺院不小,可是显得十分颓废,红漆木门一扇倒塌在地,寺前旗杆也只有半截竖立着。
  进寺门,是一个大院落,两边占树森森,落叶满阶,通过院落,是一座断垣残壁大殿,蛛网遍结,几座佛像金身全部剥落。
  穿过左侧一道月洞门,是个不大不小的天阶,东西厢房门扇回栏,多数腐毁。
  这古寺,看来荒废了多年,阴森森地无一人迹!东西厢房,大概是过去寺僧宿舍。
  司马笑予顺着走廊向前走,走不多远,突然使他毛骨悚然,机伶伶打个寒颤,惊叫一声停步愕然立在一间厢房门口。
  他略一定神,轻声叫道:“青妹快来!”
  史黑青原本在他身后丈余远处,闻声来到他身侧道:“你不要大惊小怪喊叫,这儿怪事还多着,惊动了人,对我们绝无好处。”
  司马笑予自进山谷至现在,接连发现了许多怪事,又见史黑青那么一肚子神秘,闷得心里发火!他仍停留在那厢房门口,双眼发直地紧盯着内面。
  史黑青看见他神态,漫声问道:“你看到什么?”
  司马笑予指着厢房内道:“你来看!”
  史黑青走过来,探头向内一看,也不由微微惊呼一声,原来,厢房内有两排木榻,木榻上各躺着二十余个大汉,头向走道,脑门洞开,鲜红血水滴滴下流,张牙咧嘴,横眉瞪眼,满脸痉挛恐怖神色,其状甚惨!
  这二十余个彪彪大汉,全是一色的向色劲装,虎臂猿腰,太阳穴微起,似乎武功不弱。
  史黑青发现了什么似的,陡然“唉”了一声。
  铁笛史黑青突地一声“唉”,可引了司马笑予醒悟,觉得这些人装束,似在哪里见过,略一问忆,这才想起,即问:“这些人不是残红山庄的庄汉吗?”
  “不是他们是谁?”史黑青点点头说。
  司马笑予诧异地又道:“这些人怎会死在这里?又死得这么惨?”
  史黑青一带他手臂,向后面走去,并未理会他的话。
  二人跨过中院,来到一个大荒园,苍松古柏,叶荆杂草,荷池亭台,荒芜颓废,倍觉凄凉!
  在荒芜的杂草中,有一条鹅卵石铺地小径,蜿蜒通入一间小殿,巍峨耸立,一座高大钟楼,小殿内,闪动着微弱灯光。
  二人兔起鹘落,挪腾闪跃,一无声息,迳奔小殿,离小殿不远,则见内面人影幢幢,二人不敢过于接近,纵身一同跃上一株古松上隐伏着,这古松正对小殿大窗,从大窗看进去,内面情形尽睹无遗。
  司马笑予纵上古树向小殿看去,险些又惊得脱口呼叫出来,史黑青那样冷漠的女子,也不由被内面惊心动魄的场面,一双黑眼珠也被愕着发直。
  这殿并不怎样过于小,也有十余丈宽广,神座上虽也有几尊佛像,但全身亦是剥落不堪,神案上摆有香炉烛台,一盏油灯,半明半灭,灯幽如豆,倍觉阴气森森。
  司马笑予及史黑青两人眼光,已练到夜能视物,何况还有一盏鬼火的油灯,故对殿内一切情形一目了然!
  在神案下,坐着一个八十余岁老头,佝偻身躯,高不过三尺,白发如霜,盘顶虬结,皱纹纵横的面孔上,惨白无一点血色,左眼大如铜钟,眼珠鲜红如血,可怪右眼狭小成一条缝。这一大一小两眼,开合之间,大眼精光如电炬暴射,小眼精光如石火疾闪,鼻如钩,下颚突出,臂长及地,十个指甲长逾尺许,箕张如鸟爪,这老人不但生像怪且丑恶已极!
  在丑恶老人身旁有二个人,这二人,赫然是残红山主公冶一,及粉蝴蝶公孙治,公冶一恭敬地坐在老人下首,公孙治则捆绑在公冶一左侧。
  司马笑予愕然拉了下史黑青衣角,伸手指了指殿内,意思是告诉她这二人奇怪地也来到此地,史黑青没有什么表情,木然盯着内面。
  正在此时,殿外来了一群人,由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叫花率领,经过二人藏身的占松下,进入殿中。
  这群彪形大汉,一色白色劲装,共有十个,每个人均被点了哑穴,神志迷惑,一并列呆立在小殿下,小叫花趋前向丑恶老人跪下道:“弟子已将这群人带来,请师父练功!”
  接着起身向残红山主行一礼道:“师兄,你的人差不多快用完了,得赶快补充。”
  丑恶老头纵横多纹的面孔一沉,侧头向公冶一道:“怎么?你不听我吩咐?”
  公冶一忙起身答道:“弟子不敢,现已另预备五十名,足够师父用了。”
  丑恶老头面孔稍平和道:“还有五十名就够用了,我这功,一练成,将来还不是传给你们!”
  残红山主答:“是!师父赶快用功吧!现在正是子时!”
  丑恶老人连连点头,随即立起,如一个侏儒,摇摆地走到小殿正中,双臂舒伸,全身骨节格格作响,接着嘴一张,吐出一口白雾,如一条白练疾射而出,远达数丈开外,使人眼花缭乱,神案上半明不灭的油灯,被那白雾震得更是幽如鬼火摇晃不已!
  藏身在古松上的司马笑予大吃一惊,暗忖这丑老头分明练的是邪门无上气功,他这气功练到有影有形,已达出神入化之境,看来恐怕还要高过我二师伯之上,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丑恶老人吐纳几口真气后,低垂双臂,缓缓来至一排白衣劲装大汉身前,那排列第一名大汉,双眼灼灼痴呆地瞧着他。
  老头来到第一名大汉身前,随着左臂倏地伸起,向大汉肩头一搭,人即头下脚上倒竖在大汉头顶之上,右掌一尺余长指爬箕张,向大汉顶门一抓,大汉天灵盖随手裂开,套于五爪之上,老头在上接着一张口,向大汉洞开脑门内一吸气,一团白色脑浆,如匹练般直射入他口中。
  吸完后,随即坠地,又是双臂舒展,骨骼连响,将吸入之大汉脑浆,迸人全身气脉内,又一张口,吐出一条白雾,连续数次然后才走至第二名大汉身前。
  那小叫花忙将脑门洞开大汉尸体背负而去!
  其余九个大汉,均惊得张牙切齿,瞪目横眼,因被点了穴道,都不能说话动弹。
  司马笑予被这骇人听闻的场面惊得连打寒栗,史黑青也有点抖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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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4-23 15:28: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冷魂仙子

  上文说到司马笑予同史黑青在天王寺,见一老怪吸食人脑练功,惊得不禁连打寒颤。
  司马笑予是个侠义汉子,哪见得这种残酷万恶惨绝人寰的事,不由怒从心起,心想那中院惨死的人,一定也是被这老头吸脑而死,看来,这其余九个大汉都要丧命在他手中,我已学得“五九神功”,如不出手相救,岂不有愧所学?还谈什么在江湖上行侠仗义?
  心意一定,立即身形一晃,施起“掠光摄影”轻功,人已闪入殿内,举起单臂一拂,将怪老头挥退一丈远外,身子摇晃不已,他接着向九大汉环绕走一圈,举臂向每人轻拂,九大汉穴道立即解开。跃身,击敌,解穴,三动作只一瞬间,好不利落快绝!
  史黑青吓得黑黝黝的面孔大变,未防备司马笑予这样大胆,冒险撞入虎穴,又恨又急,赶紧抽出铁笛,准备司马笑予一遭险,即出手一拼,嗣见司马笑予一出手就将老怪震退,心即放宽一半。
  丑恶老头突然被来人举臂一挥,一股其大无比罡气袭来,身不由主的后退丈余,大惊失色!
  身形稳定后一打量来人,原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少年,虎臂猿腰,英气内蕴,双目炯炯如电炬,印堂红光隐闪,更使他惊愕不已,暗忖怎么这少年年纪如此之轻,却蕴藏绝高武功?岂非怪事。
  残红山主公冶一霍地起立,血光鬼骨折扇一张,拦身在司马笑予面前,他可没有老头眼光高明。觉得司马笑予刚才一举臂将他师父挥退,认为不过是乘人不备,被其所乘而已!因此低估了他,轻蔑地冷侧恻一笑道:“你是谁?胆子也不小,敢来此地多管闲事!”
  司马笑予朗声大笑道:“想不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骨神鸠老前辈做出惨绝人寰的行为,以别人的生命来锻炼自己武功,岂不可悲可鄙?既落入我司马笑予眼里,可不得不管。”
  残红山主公冶一气急地轻啸一声,大喝道:“好小子,你算哪一门?”说着,血光鬼骨折扇一圈,不踏洪门走中宫,斜刺里上步,吐扇若寒霜匝地,矮身向司马笑予下盘攻到。
  司马笑予知他气急了,当下冷笑两声,倏地腾身从公冶一头顶一掠而过,未落地,霍地空中一拧腰,探臂向他肩头抓去。
  残红山主公冶一乃天下奇人鬼骨神鸠白磔之徒,武功当有独到之处,司马笑予在空中避招探臂,来势虽然突出,但公冶一岂能被他所乘?
  公冶一在一招走空,敌我易位,就料他有此一着,在一扇点空之际,却已挫腰滑步,手中折扇刷地翻腕上削,身法快,扇势更是凌厉。
  司马笑予暗暗吃惊!才知道这残红山主不可轻视。
  于是旋身甩腕伸出右臂疾向公冶一志堂穴点到,同时左掌向血光鬼骨扇拍去,一招两式,力疾势猛!
  残打山主公冶一虽是气极,却不由心中暗自喝彩,这才称赞这少年好俊的功夫。当下不敢怠慢,霍地挫腰,血光鬼骨折扇,若怒潮卷空,左削右点,勉强破了他一招两式。
  两人仅仅换了两招,显然公冶一已落下风,人家空手接招还招,悠闲自得,而公冶一一把血光鬼骨折扇在手,还闹得有点手忙脚乱!
  正在此时,蓦地老人手臂一举,挥退公冶一,嗷嗷怪笑道:“小英雄功力不凡,师承何人?可告知老朽?”
  司马笑予收势后退一步,傲然答道:“我乃太乙真人门徒姓司马名笑予,初走江湖,尚祈多加指点。”
  老人冷恻恻地道:“不是我当面奉承你,太乙牛鼻子老道,还接不过我三招两式,哪能调理出像你这样徒弟,你能哄别人,可骗不了我。”
  司马笑予暗自惊愕,这老头眼光果真厉害,当下大声道:“你老人家过于夸奖了,我实乃太乙真人门徒,既说我恩师接不过你老人家三招两式,我倒愿意代家师向你老人家领教几招。”
  老人又桀桀怪笑两声道:“你既然撞入我禁地,还想活着离开?”说着双臂下垂,三尺身躯向前慢慢挪移,一大一小两眼红光四射,逼得司马笑予也不由节节后退。
  这时全场寂静无声,被解开穴道的九个大汉悚然畏缩在一角,藏身在殿外树上的史黑青,可恼恨司马笑予冒失行为,你有多大的道行,敢与老怪对抗,她紧了紧手中铁笛,恨声暗道:“少不得我也得陪上一条命!”
  蓦地,老怪突举右臂,尺余许指甲,暴射五条白光,寒气森森,向司马笑予疾射,二人相距约有三丈余,那白光来势疾如星丸,凶猛无比。
  老怪因司马笑予蕴藏着绝高武功,故一出手,即施出狠毒的“鬼骨枯指功”想一举将他毁灭。
  史黑青见老头猛施怪异气功,向司马笑予袭去,黑黝黝的面孔急得发紫,心想糟了!你笑哥功力再高,也挡不住老头无与伦比的怪异“鬼骨枯指功”。
  她正欲舍身相救,哪知定神一看,大出意外,惊得小嘴都合不起来!不相信一双眼,是否看花了!
  因为在老怪施出“鬼骨枯指功”,五道白光射出后,哪知司马笑予早已将罡气运于双臂,在那五道白光接近他身躯五尺外时,他举起单臂轻轻一挥,那五道白光即火花四射反撞了回去。
  老怪见“鬼骨枯指功”被对方罡气反撞回来,不由面色大变,右手五指白光仍继续暴射不已,接着左手五指倏地伸出,亦是白光暴射,十道白光,如闪电,如银蛇,威力无与伦比。
  司马笑予“五九神功”玄门罡气,非同小可,老怪“鬼骨枯指功”,乃是外门玄功,虽然功力已臻化境,但怎能抵抗得“五九神功”正宗玄门罡气,见他轻轻挥动双臂,对方一道内光,如被一道铁墙堵阻着,火花乱飞,终不能攻入他罡气以内。
  约一盏茶时间,老怪双臂有一点颤抖,白光劲力渐渐转弱,残红山主在旁甚为焦急之至!史黑青在暗处却大喜过望,想不到司马笑予潜藏有如许奇绝神功!
  这时,只见司马笑予哈哈大笑道:“我师太乙真人接不过你老人家三招两式,可是他的徒弟如何?还有什么奇怪邪功,施出来,我一并承受,你这十个指头放出来的真力,还不够劲,收回去吧!”
  说着,右臂一抖,十道白光被一股劲力逼退丈许。
  老怪,乃当今怪杰之一,岂就此认输?只见他白发直竖,双眼血光闪烁,倏地大嘴一张,一日白雾如压山倒海之势,疾射而去,老怪豁出了,将尚只练到六成的“鬼骨精气”功施展出来。
  司马笑予突被老怪“鬼骨精气’袭来,一股万钧压力,挟着冷如冰寒之气,窒息得体内罡气,封塞在穴道内不能运转,接着全身冷寒如冰,颤栗不已,这一惊非同小可!
  好在他曾饮了千年茯苓,又受了火山地腑灵气,并打通督任二脉,赶紧提神运气,一提三昧真火,将侵入的“鬼骨精气”寒冷之气,全部从穴道中化为汗水而出!
  这一下可恼怒了司马笑予,大喝一声,运足十成劲力,举起右臂,猛施一招五九神掌,向老怪拍去!
  这一记“五九神功”奇掌,威力奇大,将老怪“鬼骨精气”一股白雾击为乌有。老怪亦被震退丈余远外,三尺身躯摇晃不已!血液翻腾!这还是司马笑予对“五九神功”只练到六七成,如功力十足,老怪哪有命在?
  喜煞了古松上的史黑青,可吓煞了残红山主公冶一,更气坏了鬼骨神鸠白磔!
  本来拿老怪的功力来与司马笑予的二师伯幻云叟相比,老怪还要逊一筹,幻云叟尚不敌司马笑予,老怪当然必败无疑!
  老怪这时已彻底失败,气得三尺身躯颤抖不已,一大一小的眼光,闪着凄恻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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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4-23 15:40:36 | 显示全部楼层
  残红山主趋前向老怪细声道:“弟子到钟楼请大师伯来?”
  老怪一摆头道:“不必,没有用。”
  他师徒的话,司马笑予听得明明白白,陡然心一动,暗想公冶一所说的大师伯,想必是那以钟声传出万力,震动松林风生的阴阳鬼脸刁吾非,果真如此,此人功力远在这老怪之上,我不一定能敌得过,应就此收手,何必多树强敌?
  司马笑予收回敌意,恭敬地向老人作了一个大揖道:“小子无意冒犯,请多包涵,这九个大汉请不要再伤他等性命,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他几人走吧!此外还有个不情之请,你老人家身边那位朋友,我欲借用一下。”
  老人如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冷然道:“既败在你手里,要如何就如何,不必多言!”
  司马笑予又忙打一躬道:“小子不敢!”说着,一摇肩,来到粉蝴蝶公孙治身边,伸臂将他抓过来挟在肋下,闪身出门,来到古松下一招手并叫道:“青妹妹,我们走啦!”
  古松上了无人声,也不见有人下来,司马笑予又叫了两声,仍无反应,纵身上树一看,哪有人影?又向四周叫喊寻一遍,仍无踪影,不由心内有点儿不自在起来!
  他心想:她好端端地在树上,怎么一会儿不见人?难道我适才进入殿中,没有向她打招呼生气独自走了吗?不然就是入了老怪魔掌。这也不对呀!我进入殿后,老怪及残红山主根本未离开小殿,可见她不是落入他们之手,若说是遭了老怪同党所乘,但她武功不弱,岂能这么轻易着了道儿?
  他想着又转身窜入小殿,内面除了一盏半明半暗油灯外,一个人也没有,全部走尽,他一思索,迳赴殿外钟楼。
  这楼高约八丈,共有三层、下二层为休憩间、第三层悬大钟一口,钟楼内起居用具俱全,但没见一人。
  他来到第二层,木桌上右一纸条,墨迹未干,上面写着简单八字:“掳去铁笛,五峰山见。”
  他愣在当地,不知所措,想一定是阴阳鬼刁吾非所为,但铁笛史黑青功力不弱,不在李杨二少女之下,阴阳鬼脸刁吾非,无声无息轻易将她掳去,此人功力确实非凡,对付他可有点棘手,不过无论如何,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将她救出,何况人家明是冲着我来的。
  他在钟楼上,将粉蝴蝶解开了绑,和善地问道:“我武当至宝玉佛,你在残红山庄史黑青姑娘面前,冒充我的姓名窜得手中。过去,我们不必去提,我从老怪手中将你救出,你只要将玉佛交还给我,即放你生路,你意下如何?”
  粉蝴蝶公孙治眼珠一转道:“不错,玉佛是我冒充你窜得手中,可是我离开残红山庄,不意误撞到此地,被老怪所擒,玉佛也被他搜去!”
  司马笑予大失所望,即问:“此话当真?”
  粉蝴蝶公孙治冷冷地道:“信不信由你,不信,可在我身上搜搜看!”
  司马笑予见他如此说,可就不客气地他身上搜査一遍,果然一无所获。
  他沉吟半晌乃道:“我同你无冤无仇,既然玉佛不在你手中,我也不难为你,放你走路,不过你所说是否真话?若存半句假言,尔后定不容你。”
  公孙治哈哈大笑道:“以你奇绝武功,连老怪都败你手中,我哪敢说谎话!”
  司马笑予道:“我听说你是点苍山玫瑰夫人门下,玫瑰夫人在江湖上是响当当的前辈人物,我想你不会说假话,信得过你,去吧!后会有期。”
  粉蝴蝶公孙治起身整理下衣冠,阴鸷地一笑道:“感谢你相救之恩,有机会当必图报,玉佛确为老怪搜去,你赶紧追寻,迟则恐怕生变,小弟就此告辞!”
  说着,纵身下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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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4-27 16:21:1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时,快接近天亮,司马笑予奔走了一夜,疲倦不堪,就在钟楼上打坐调息养神。他自督任二脉打通后,可以数夜不眠,只要略一调息,体力就可恢复。
  东方渐现出鱼白色,天已是大明,静寂的凌晨,是练武的人最好时光,他也不放松这宝贵光景,赶紧拿出“五九神功”秘诀,开始练起各种绝功,练完了一遍,觉得对各功妙奥变化,又精进不少,不由心中乐,一高兴,抽出太乙剑,纵下钟搂,在草坪上挥舞起来!
  只见他剑走龙蛇,身若矫龙,剑光中挟着“五九神功”罡气,十丈内飞砂走石,草木摇晃,威力无与伦比。
  蓦地一声轻赞道:“好俊的剑法!”那声音好不清脆,似从那院墙外传来。
  练武的人,正在练功,最忌讳外人偷窥,司马笑予一闻人言,赶紧收剑循声追去,跃上墙头,哪有人影儿?
  院墙外,十丈远外是那一片古松林,松林里忽传来人声道:“好小气,追来了!”仍是那个清脆声音。
  另有一个女子接着道:“就是你多嘴多舌,看我回去不撕你嘴。”
  这个少女声音,更是如珠落玉盘,黄莺啼啭!
  原先那个少女道:“小姐又生气啦,从今以后装哑巴就是!”
  他因内功精深,耳目极灵,立身之处,虽与那松林距离数丈开外,但二女在松林内谈话,很清晰入耳,听她们谈话,二女原为一主一婢,大清早竟在此地出现,必有原因,我何不追踪一探。
  主意打定,两个起落,人已窜入松林内,到达地头时,二女已窜至松林外石笋阵中。
  那清脆声音又道:“小姐,他追来了,让我去斗斗他可好?”
  另一个少女似带娇愤道:“冬梅,你再多事,看我回去不告诉姥姥!”
  司马笑予更是惊愕不已,二女身法怎么如此之快,看来武功不弱,自下山以来,所遭遇麻烦的事太多,还是少招惹的好,能避免尽量避免。
  这么一想,内心反安然许多,折身往回路走,走了两步,忽又听得那婢女冬梅道:“我说呢!原是个窝囊废,我说他哪追来!”
  那小姐道:“谁像你这样,人家可是讲理的。”
  冬梅扑嗤一笑道:“不讲理又怎样?凭他那一手剑法就可敌得住小姐的‘银笙宝相’功吗?”
  司马笑予本来决心不理她们,但一听冬梅轻蔑自己,不由引起青年人好胜心理,立即停身。
  那小姐接着道:“别小看了人家,他那‘五九神功’的‘五九剑法’已练到七八成了!”
  司马笑予一听这话,大吃一惊,这“五九神功”除了他的大师伯五九老人及二师伯幻云叟外,并无第三人知道,现在大师伯已死,二师伯受伤在均县火山,这少女怎会懂得五九剑法呢?岂不透着古怪,我可不能不理。
  他愣在原地未动,想继续听下去,可是二女从此寂然无声了!他赶紧窜入石笋阵中,二女早已去得无踪无影。
  他愣在当地一会,无精打采的,循着一条小径无目的向前走。见前面不远处,炊烟缭绕,正是做早饭时候,他辛苦一夜正饥肠辘辘,心想先打个地方弄点吃的,填饱肚子再说,于是就朝着炊烟之处奔去!
  他循着小径,越过一段起伏山丘,又穿过一片小树林,树林外是一道小溪涧,石桥横架。对岸绿竹深处,掩映着一间不大不小茅屋,屋了炊烟缭绕!“小桥流水人家”,这儿极富诗意!
  茅屋外有一道竹篱小院,满牵藤萝,还开着紫蓝色花朵。
  竹篱双扉虚掩,他轻轻叩了两下门,内面无人应声,一会,又叩了两下,仍无反应,只得轻轻推开院门,还不敢冒失随意撞入。站在院口,先一打量,随即轻叫一声,仍未发现一个人,似乎是一间无人居住的空屋!
  可是小院中,花卉草木,修剪整齐,石板小径,打扫得无一片落叶,却又不像是一间荒屋。
  这院中,栽有许多奇花异草,五色缤纷,香气扑鼻。小院两侧,绿竹绮绮。他被这院中的幽雅景色吸引,不由举步朝内面走去!
  循着石板小径,前进不远,忽听到一阵悠扬琴声传来。
  他立即停步,心说原来此地是高人所居,难怪一片清静。对此景,听琴音,不禁使他对弹琴的人,肃然起敬!那琴音如高山流水悠扬婉转,听来令人心宁气定,精聚神凝几疑此身不在凡尘!
  他忘我的信步循着琴音走去,走到茅屋前不远处,隐身在一片竹林中,一听那琴音,是从那茅屋中发出。
  司马笑予正被那幽雅琴音,听入忘我入神之境时,忽地一声尖锐荡然细长之音刺耳,不禁心灵微一颤抖,这只是浮光泛影,一闪即过,原本也未去注意,接着锵然一声弦断,琴声戛然停止,反感到歉然,冒失偷听人家弹琴,扫人雅兴!
  他正自疚,忽听得一声清脆声音道:“何处贵人,驾临茅舍,有失迎候,良深歉仄!”声落,人已在竹林外!
  司马笑予更感羞惭,面颊红晕地忙走出竹林,向那人一打量,令他不禁愕然!来人,原是一个千娇百媚国色天香,年约二十五六的少妇!
  只见她,身穿淡绿色绸长襟,外披对襟深绿色缎背心,纤腰紧束云带,足穿薄底绣鞋。鹅蛋儿脸白里透红,眉如远黛,眼如秋水,直鼻梁下,配着一个樱桃小嘴,临风玉立,人虽生得千娇百媚,但看来却端庄淑雅。
  如此佳人,又弹出如许高雅琴音,司马笑予哪敢怠慢,趋前恭敬地深深一礼道:“在下路过贵地,忽被高雅琴音所引,冒失撞入,有扫雅兴,致惊动贵主人,实惭歉万分,望祈恕罪则个。”说完又是深深一揖!
  那美妇人身微一敛衽道:“说哪里话来!看相公必是远道之人,既来此,请进入内待茶。”
  不待他回答,她轻盈款摆地姗姗入内,司马笑予哪好意思拂人美意,只得随后跟入。
  进屋,是一间客室,只有几张竹椅竹桌,陈设甚是简单,美妇人并未将司马笑予款待在客室坐下,而迳往左侧房走去。
  走到门口,一掀帘道:“相公请进!”
  司马笑予愣了—会,见那美妇人神态严肃,毫无轻佻态度,才略放心入内。
  他原想:这间房,定必是花团锦绣,麝兰馥香。一进内谁知大出意外,原来古雅得紧。两壁名人字画琳琅满目,红木桌椅,一尘不染,靠窗一张大紫檀木条桌,正中放有古琴一张,紫铜鼎炉,香烟缭绕。古版书数本,及其他文房四宝等物,布置得古色古香。
  美妇人招待司马笑予坐下后,亲自送上一杯香茗侧身坐在紫檀木桌边锦凳上,流波轻转后道:“看相公,武功已致入上乘,不知师承何人?贵姓大名,可否见告?”
  司马笑予让她这一问,不觉暗惊,想不到这高贵文雅的美妇人倒懂得武功,还能看得出我的武功深浅,她可不等闲,定必是个高人。忙答道:“在下司马笑予,乃武当太乙真人门下,虽懂得几手,但还未入门径。”
  美妇人淡淡一笑道:“果为名师高足,难得!难得了
  司马笑予亦问道:“未知贵主人怎样称呼?”
  美妇人沉吟一阵,乃道:“我乃荒野之人,早已不用姓名。”
  既然主人不愿说出姓名,司马笑予也不便多问,寒喧一阵,不便久坐,喝了一杯色如碧绿的香茗,起身靠辞,美妇人亦未客套挽留。
  司马笑予离开那美妇人,走出茅屋,突感无限空虚,心灵深处,老是留着那么一个倩影,抹煞不去。
  他本来是个正人君子,在一想到那美妇人时,不由觉得自己的思想可耻!立即摄心定神,脑无旁念!
  可是愈想控制自己思想,而愈使这思想如万马奔腾,那美妇人一笑一颦,似不断在眼前闪动,高贵的仪表,雍容的神态,娇美的姿色,恹慵的纤体,善感多愁的娇颜,深刻印在脑子里。
  他离开了那“小桥流水人家”,信步无精打采,脑子盘旋着美妇人影子,无目的朝前走。走进一片树林,脑子更感觉纷乱,昏陶陶地举步沉重,索性在一棵松树旁岩石上坐下。
  一阵林风吹来,稍觉清醒,他自己也想不透为什么对那美妇人阴影丢脱不掉,他对金琵琶李嫣红、紫玉箫杨紫艳、铁笛史黑青三女,相处也甚久,感情也浓厚,离开后,虽有点绻念,但从未有过像如此之失魂落魄似地。
  真个是失魂落魄了,心摇意荡精神恍惚起来,双颊绯红,手心、脚心冷汗直冒,他不禁一点慌张害怕起来。这是从没有过的事,赶紧趺坐闭目调息运气,可是无论你司马笑予内功到如何境地,此时就不能凝气聚神。精、气、神,散乱无章,只是那美妇人倩影,接连地在脑子泛涌着。
  他咬紧牙根,伸手向顶门一拍,大声道:“你这个卑鄙的东西,还称得上什么英雄?还称得什么好汉?出道未久,竟见色难忘,何况人家是那么的华贵雍容!竟印下人家的影子不舍,可耻呀!可耻!
  —顿足,穿出树林,疯狂地向乱山谷里奔跑,想将那心中的倩影摆脱。奔跑了一阵,汗流浃背,气息急喘,再没有往日那样充沛劲力,只觉得全身无劲、无气、无力,精疲力竭地停下来。
  缓了一口气,一抬头,恍惚之间,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绿色美妇人临风玉立,恹慵的娇态,婀娜的身躯,那不是她是谁?他血液沸腾疾向那美妇人奔去。一眨眼,怎么人儿不见了?那不是人,是幻境。
  幻境灭了,人又清醒一点,赶紧离开这个魔地吧!他慌乱不择地又疯狂奔跑,此时他已不知饥饿。脑子只是一片混乱,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耳边似听到那美妇人的声音在说:“别跑了,转来吧!”
  “转来吧!”这句话多么有力量,似有无限的吸力,一双腿不由主地往回路跑,又跑到“小桥流水人家”那个地方。
  溪涧中流水淙淙,绿林里小鸟啼唱,他猛一醒悟,想道:“怎么我又跑到此地来?多么可卑可耻,我是人间大丈夫,岂真为美色所迷?”
  正在此时,茅屋内蓦地一声琴音传来,那琴音始而哀怨凄凉,继而缱绻悱恻,最后是香艳!热情!他荡荡然,飘飘然!疯狂的入了魔!举步冲入小院茅屋!
  琴音悠然停止,司马笑予仿佛是一个登徒子,轻浮之徒,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胆量,迳往那茅屋撞入。入内,见美妇人在琴桌边支颐愁思。
  她现在穿了一身蝉翅薄落长襟,全身晶莹洁白之体坦露无遗,尤其那一对颠摆摇动令人神魂颠倒的前胸部位。
  司马笑予双眼发直,闪出火光,紧盯着她那一副娇美胴体。
  美妇人并未因司马笑予突然回转茅屋,冒失撞入屋内而感到惊讶。也并未因他那贪婪地瞧着她而有愠色,只是有点娇羞地低下头,默默无言羞涩地手弄衣角。
  司马笑予昏陶陶地,一反往日常态,控制不了情欲、理智。心儿跳,神儿摇,一步一步走近美妇人。美妇人羞涩地起身,款步慢向后房移动,他也随后慢步追上。
  这后房,即是美妇人香闺,气派可又不同,锦帐罗被,镜台檀柜,满室五色,旖旎生香,司马笑予更是忘神忘我,慢慢逼近边妇人。美妇人杏眼含春,桃颊带晕,渐渐退到床边。
  司马笑予魂灵儿飞上了天,逼近她身边不到三尺,美妇人娇媚地被逼斜倒在红木床上,她那一身蝉薄衣襟所掩露出的胴体,更香艳!更诱惑!
  司马笑予已入魔,正欲一个“饿虎扑羊”俯身扑去,蓦地背后太乙宝剑呛琅一声出鞘,这可把司马笑予色梦惊醒
  一见此情,吓得一身冷汗,他跺足击胸自怨自恨道:“我做了些什么?我做了些什么?真该万死!”
  美妇人先见太乙盥无故自动出鞘,不由大惊后见司马笑予神态,立即俯卧锦被人面哭泣!这情景,铁石人也无不生怜悯!  司马笑予万分羞愧地道:“在下一时昏迷,罪该万死,好在及时觉悟,未促成大错,今日之事,只要彼此不向外人言,就可保你我清白。”
  美妇人一面哭泣,一面掩面细声道:“这不能怪相公、只将它当作前生冤孽看吧!”
  司马笑予险些又被她柔情蜜意所迷,心想我再不走等待何时?
  于是他道:“我不能久留此地,今日之事,我司马笑予不忘你的宽容大量,后会有期!”
  说完,毅然转身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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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4-30 15:58:10 | 显示全部楼层
  司马笑予真的醒悟了吗?没有,这只是一时,太乙宝剑虽是神剑,但只能挽救他于最危险之境,而不能挽救他被人勾摄去的精神。
  他奔到那一片林中,仍坐在大树下那个岩石上,悔恨交加,嗣即定下心神,意无旁念的做起功来,可是他仍令他失望地气不能调,神不能凝,一眨眼,面前即现出那个胴裸美妇人影子。
  他长叹了一口气,仰天大声道:“难道这真是前世的冤孽吗?”
  蓦地林那边省个少女道:“小姐,你看那个人怎么会在这儿?看他那呆像多好玩!”
  另一少女接着道:“你说谁?哦!原来是他!”
  这说话的两人,原即是偷看他舞剑的一主一婢!
  司马笑予脑子略较清醒一点,心说:怎么这两个少女又在此地出现?
  “这个人,怎么在冷魂仙子居处附近?嗯!看他也不是个好东西!”这是那个使女的声音。
  静寂一阵,那小姐突地“咦”了一声!
  “小姐发现什么?”使女问。
  小姐回答:“那个人,已中了冷魂仙子诸葛芙蓉的摄魂术了。”
  使女似乎大吃一惊道:“怎么,他受了冷魂仙子暗算?那可糟了,小姐,可有救?”
  小姐沉吟一阵缓道:“有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呀?小姐说话老是吞吞吐吐。”使女问道。
  “女孩儿家,有些事不应该多问。”小姐答。
  “难道女孩儿家与救那相公有关吗?”使女又笑道。
  “可不是,要救那相公,除非——”以下的话声音很小了!
  使女似害羞的啐了一口道:“真该死,那怎么办?”
  小姐叹了口气道:“哪有什么办法!时间不早,我们得走了。”
  司马笑予听到她们这一番谈话,不由着起慌来,心想那美妇人端庄高雅,雍容华贵,似不是荡妇淫娃,她怎会暗算我?但我自从见了她之后,就失魂落魄入了魔一般,连真气都不能凝聚,似乎是遭了暗算,哦哦,对了,敢情那琴声有点神秘古怪,我一定着了那琴音道儿!听那少女所说,她似懂得救我方法,我应前去求她才对,不然,我这一生岂不断送在那美妇人手中?
  心意一动,急朝二女谈话处奔去,可是二女早又无踪影了。
  司马笑予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仍是昏沉沉,脑子里一方面拭不掉那美妇人影子,一方面又想找那小姐求救,可怪那两少女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司马笑予就这么一时昏沉,一时清醒,在乱山中窜来窜去,不觉日已西坠,几次脑子里促使他向那“小桥流水人家”奔去,可每次被他一点灵性将他阻止,这灵性只能阻止他一时,敌不住那美妇人冷魂仙子高深的“摄魂术”,凡是被她迷上,而中了她“摄魂术”的人,从没有谁能逃过她手。
  好在司马笑予吃了千年茯苓,及受地腑灵气浸洗,心灵稳固,又得太乙宝剑相救,不然,怕不早已投入魔口,饶是这样,他仍是在危险的边缘打圈圈,如无人出手相救,他终要毁在那冷魂仙子的手里。
  他现在只有一个打算,远远地离开这魔鬼地方,只要离开这个地方,也许能摆脱美妇人在心灵上的纠缠。
  可是他曾试过几次,狂奔乱窜,直到现在,似被魔鬼绑住了双足,总离不开这“小桥流水人家”前后左右。
  他既气且急,恨声道:“难道我司马笑予走入了末路吗?我就牺牲了吧!”
  一跺足,直向那美妇人居处奔去,走不多远,耳边忽听到一个少女声音道:“你真是找死!”
  他一愣,这声音似是原先那个使女,于是引起一线生机,立即向那发音处道:“在下不意遭人暗算,无法摆脱,望求姑娘援手一救,我司马笑予终生不忘大德。”
  果然在他身边不远处,有人回答:“要不是来救你,我又何必冒重大危险跑到这里来!”
  司马笑予忙道:“姑娘可否现身,让我拜见一面。”
  那少女道:“我是个使女丫头,别姑娘姑娘的听得刺耳。”话落,一阵微风,人已现身在司马笑予面前。
  司马笑予见她年约十六七,身材窈窕,穿一身洁白紧身衣襟,小巧玲珑,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闪闪发光。
  司马笑予赶紧上前打一躬道:“请问姊姊贵姓芳名,如蒙相救,使在下脱离魔掌,将铭感五内!”
  她嗤地一笑道:“你这人怎么啦!又是姑娘又是姊姊,你看我能当你姊姊吗?”
  她原来是一个刁钻的丫头!
  司马笑予无可奈何的道:“那么我居大的,叫你一声妹妹吧!”
  她似乎很满意甜甜地一笑道,我姓徐,名叫冬梅,我小姐姓孔名叫白洁,外号人称‘银笙女’,我一古脑儿都告诉你了!你这个人可是叫做什么司马笑予?”
  司马笑予一愕,她怎会知道我的姓名?于是接口答道:“在下正是司马笑予!”
  冬梅道:“你受了冷魂仙子诸葛芙蓉‘摄魂术’,如无人相救,就要毁在她手里。”
  司马笑予赶紧作一揖道:“我真没想到,在此地会遭人暗算,好味妹,你能想个办法救救我吗?”
  冬梅脸一红,啐了一口道:“我不能救你,要救你,只有求我们小姐。”
  他失望地道:“你们小姐我不认识,她愿不愿意救我呢?”
  冬梅故沉吟一阵道:“我告诉你一个办法,先去找我们姥姥,姥姥答应了,不怕小姐不同意,不过你得在应允一件事。”
  他迷惑地问:“你们姥姥是什么人?你说要我应允的一件事只要办得到,我一定答应。”
  冬梅神秘地道:“我们姥姥么!是此地大有名头的人,是我们小姐的祖母,她老人家正在替我们小姐物色对象。你这人她老人家见了一定欢喜,必提出同我们小姐结婚条件,你必须要应允,因为你受的暗害,结婚才能治得好。”
  司马笑予迷糊地道:“难道要结婚,才能治好我的暗害?我真不懂,这与结婚有什么关系呢?”
  冬梅见他不理解,羞涩的道:“因为救你的方法,就是要结婚!懂吗?咦!好不羞!羞!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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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4-30 17:19: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孔氏大屋

  司马笑予虽然被冷魂仙子“摄魂术”弄得神魂颠倒,但理智并未完全灭没,目前他对已结识的三个女郎,李嫣红、杨紫艳、史黑青,正闹得无法开交,如果为了保求自己生命无情无义的将她们遗弃而与另一个女郎结合,这不是他所能做得到的。
  他听了徐冬梅的话后,实感为难,沉吟不语。
  徐冬梅见他闷闷不语,乃道:“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我家小姐美如天仙,武功高绝,尤其性情温和,哪样配不上你?”
  她眼珠一转又道:“再说,我家小姐乃孔家三代唯一后裔,较视为掌上明珠还要宝贵,孔家,在这天王镇,良田千顷,富甲一方,提起来谁不羡慕?尤其孔家三代武功,在江湖上也无人敢轻视,你如果做了孔家东床佳婿,荣华富责真是享受不尽。”
  “因为孔家门户高贵,小姐又出人头地,故对婚姻非常慎重,条件够得上实在百中难寻,你司马公子不是我当面奉承,人品英俊,德性又好,尤其武功得自真传,臻于上乘,实乃最理想的人选,只要你去到孔家,不用开口求救,她们一见你面,就会提出自愿代你治病,并自愿提出婚姻问题。如此,病既能治好,又得美妻,何乐而不为?”
  “冷魂仙子诸葛芙蓉,是个不好相与的人物,最淫毒的女魔,死在她手中的男人,不可计数。她的武功在江湖上数一数二,尤其善于摄魂术,又有一副善于变化的外形。见什么人,她就应用什么态度来对付,一时雍容华贵,一时妖冶浪漫,一时哀怨悱侧,多愁善感。无论你多么精灵,无不坠人于她术中,着了她的道儿,一条生命乖乖地奉献给她。”
  “如果孔家真出手挽救你,这梁子恐怕要与冷魂仙子结上,不过我们倒不怕她,我的话,说的太多,小姐知道又会责备我是个多嘴多舌的丫头。但不知为什么原因,一颗心就是放不下,又偷偷地跑来找你,其实对于我有什么好处?到那时,你们成双成对,我这个从中拉线的红娘,还不忘得干干净净,我还是我,是个不值人一顾的下贱丫头!”
  她故叹了口气,继续道:“穿过这一片树林,转过左侧山坳,距此地约三十里,一问孔家大屋无人不知。如相信我的话,你就照着我指示的方向前去,包不会让你失望。我是偷着来的,不能久留,得走了。最后我得嘱咐你,到了孔家,对任何人都不要说是我徐冬梅指示你来的,尤其日后在小姐面前更不能露一点风声,不然,我吃不完兜着走。我的话,听清楚了没有?不要自误,傻子,再见!”
  说完,像一阵风似地,飘然而杳!
  司马笑予心情有些恍惚、犹疑,听了徐冬梅的话,看了她的表情,便不由自主地朝着她所指示的方向走去!但心头仍抹不掉那个美妇人冷魂仙子阴影。
  穿过树林,转过山坳,他拖着缓慢的步子,到达一所大庄院前。
  这庄屋,气派不小,朱红的大门,门上一对紫铜色虎头,口含门环,两侧一对雄踞石狮,更是平添了几分威严,古树苍拔,掩映着这一所高大黑色砖墙古老庄院四周。
  庄院双门紧闭,冷清清没见一个人迹,这时已近晌午,大白天尚感觉有点阴森森的气氛!门楣上“孔氏大屋”四个大黑字,再加上黑色大围墙,更衬托出有点使人不大自在!
  司马笑予徘徊在庄院前,被这气氛所慑,不敢冒然叩门。正在此时,忽一个龙钟老态的老太婆,出现在他面前,他一见,不由心头一寒,从没有见过像这样其丑无比的女人,堪与鬼骨神鸠白磔媲美。高大驼背,跛足,满脸鸡皮疙瘩眼如铜铃,红筋暴露,陷鼻梁,大嘴唇,下颚突出,两颊凸起,满头红发,虬结披肩。穿一身破乱不堪蓝布衣襟,仅蔽身体,趺着足持着一根紫金藤拐杖,蹒跚来在他面前。咧着嘴,现出满口黄牙,微笑地朝着他打量着。她那笑容,实比哭还要难看。
  司马笑予心灵本来恍惚的,又加上这个阴森森的地方,见着这么丑怪的老女人,更加烦闷,他没好气地转身就走。
  走不几步,一眨眼,丑老太婆身法不知怎地一转动,横拦在他身前,他不由一愣,想不到她有这么一身轻功,再次打量她时,可发现她双眼炯炯,精气内蕴,两太阳穴突起,才发现她是个武功甚高的老女人。
  丑老太婆在他身前仍是咧着嘴,露出黄牙微笑,然后才缓慢地道:“你是找孔家来的?来,我引你进去!”
  司马笑予此时被这个阴森森的地方,及这个丑老太婆,引起无限厌恶,忙道:“小子是路过此地,并不认识贵主人,不便打扰,请自便。”
  说完正欲转身而去,那丑老太婆却大笑一声道:“哼!死在眼前,还这么骄傲,你不找孔家,看谁能救你所受的暗害。”
  司马笑予惊讶万分,这丑老太婆,怎么知道我受了暗害?看她神态,虽生得丑恶,但并无恶意,我应对她恭敬一点。他想到这里,正要向她道歉时,老太婆忽地身子半转,一纵身,人已跃上院墙进入庄院内,将他一人愣在当地。
  片刻,朱红大门呀然一声大开,从内面走出一个中年女仆打扮的庄妇,人品服装倒也整齐,态度和善地向司马笑予道:“你这相公,我们主人有请!”
  司马笑予惊愕地摇摇头道:“大嫂恐怕找错了人,我是路过无意撞到此地,请原谅并不认识贵主人!”
  中年女仆笑道:“不会错,我们主人请的是你,她正在大厅候着,请进来吧!”
  司马笑予暗忖必定是那丑老太婆通风报信,听那丑老太婆的语气,及对我态度,似并无恶意,我不也正是要求她们吗?为什么又这么畏缩呢?既然人家相请,就不应该错过这个机会。
  心意一定,于是答道:“既然贵主人相遨,我只好登堂拜见,请大嫂带路。”
  中年女仆将他带进屋内,随手将大门关土。

  ×      ×      ×

  进入朱红庄门,便是一所大院,大院里草丛没胫,荒芜凄凉。
  走不多远,进入大厅,走廊回栏,大多剥落陈毁,显出这孔家似正走入家道式微景象。
  大厅上陈设简单,只有几张紫檀木八仙靠椅,及一张檀木八仙方桌。女仆请司马笑予坐下,随即送上一杯茶,笑道:“请相公坐一会,我去请主人来!”
  偌大一个大厅,没有听见一个男人声,也闻不到一声鸡鸣犬吠,冷落得十分怕人!静寂寂地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约一会,厅后转出二人,走在前面的是中年女仆,后面是一个中年妇人,年约四十左右,穿着一身黑绸衣服倒也华贵整齐。虽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看来青年时也是个美人胎子,只是显得有些孤寂冷漠。
  司马笑予一见,心想大概她就孔家主人了,忙恭敬地立起。
  那妇人一双半老美目,不住地打量着他,好半晌,才漫声道:“相公果然资质不凡,难得难得!请随我往见二娘!”
  司马笑予迷惑了,不知这妇人是什么来头,她所说的二娘是什么人?只好硬着头皮朝前撞!
  从大厅左侧月洞门,进入二厅,二厅陈设较大厅整齐,但仍是冷寂得怕人!
  黑衣妇人一击掌,不一会,二厅后房走出一人,年龄同黑衣妇人不差上下,亦是美韵逼人,穿一身蓝色绸衣襟,脚步轻盈来到司马笑予面前,仍是不断地打量着他,许久,才转向黑衣妇人道:“不错,我们引他去见大娘吧!”
  司马笑予更是糊涂了,他实在摸不清这一家是什么门路,两个一黑一蓝服装妇人,掩藏着无比的神秘。他似乎失掉抗拒力量,恍惚地跟着这两个妇人后面,从一个走廊转入第三进大厅。
  这第三进大厅,气派又不同,陈设更较第二厅华丽,两壁名人字画,琳琅满目,桃木心桌椅,一尘不染。
  两妇人招待司马笑予坐下,仍是一击掌,后面闪出一个妙龄少女,送上香茗,转入后面。
  不一会环佩叮当,香气逼人,从大厅后面闪出一妇人,蓝黑两衣着妇人均起身相迎,司马笑予也不由起立,一打量这妇人,年龄看来只有三十余,鹅蛋儿脸上,容光照人,穿一件淡青色长襟,婷婷玉立。
  这妇人仍与前两个妇人一样,沉寂打量着司马笑予,从头看到脚,从下又看到上,看得他双颊红晕,怪不自在起来,心头也感觉不安。
  这淡青妇人打量他一阵后,转头向身后使女道:“传下去,准备酒宴!”
  说完手一摆,各人落座,使女传完话后,重新换上香茗,三个妇人各默默无言,六只眼睛紧盯着他身上不停打转。
  弄得司马笑予坐立不安,面对着三个风韵美好的神秘妇人,一颗心实在无法安下来,他精神本来是恍惚的,现在更是糊涂一片。
  偌大一所庄屋,不见一个男人,只有这么几个妇人。而这几个人又阴阳怪气,冷漠逼人,而且神秘莫测,行动诡异。
  在司马笑予此时昏迷不清的脑子里,更难摸清这儿路数。人家默默然,他也更加糊涂,不说一句话,实在,他也不知从何说起,脑子里早已昏沉沉地了。
  不一会,摆满了一桌山珍海味,杯筷却只一双,三妇将他引至正中坐下,斟上酒,各自退回原位,满桌丰富酒菜,率为他一人而设,他也正饥饿,糊里糊涂地不客套,低着头,大碗大碟,狼吞虎咽地一扫而光。
  饭罢,淡青色着妇人,这才开口道:“司马相公,你中了冷魂仙子‘摄魂术’太深,除了我孔家没有别人可以挽救,冷魂仙子不知害了多少人,我们从不伸手管她闲事,可是对于你,我们不能不管了。”
  人家是怎样知道他姓名的?应该引起司马笑予惊讶,可是他现在更是精神恍惚不清,除了满脑子冷魂仙子的美丽影子外,其他一无所知,他听了那淡青色衣着妇人的话,只是淡淡一傻笑。
  蓝色衣着妇人道:“他已神智迷糊了,先领他往见姥姥施手术解救吧!”
  三妇人在前,他迷糊地跟在后面,又穿过一个大花园,来到一所精美的屋子,陈设豪华已极!满目锦绣,珠室玉石,古董玩器,玲珑剔透。司马笑予虽然糊涂,也被这一派堂皇惊得瞠目瞪眼,他哪儿见过这样高贵排场?
  屋正中,紫金藤太师椅上,坐着一位锦绣华服年约八十余岁的太太,司马笑予举起一双昏迷无神的眼神,朝上一看,不由“呀”然一声道:“原来是你!”
  那华服老太太,咧着嘴,呲着满口黄牙微笑道:“好小子,想不到是我吧!”
  原来这老妇人,却是司马笑予在庄前所见那个丑怪衣衫褴褛的老太婆。
  淡青衣着妇人道:“司马相公,上面是我们老神仙,还不上前拜见!”
  司马笑予被这豪华高贵的排场,及这老太太华贵仪态所震慑,迷惑不由自主向前拜了两拜,起身立在一旁。
  丑老太婆哈哈一声大笑,笑声震动屋瓦,门窗连响。
  好深的内功,司马笑予被惊得神智清醒一半。
  老太婆笑后道:“不敢当,不敢当,真难得,真难得,确与我们白儿是一对,这祥的人材,怎能落入诸葛芙蓉贱女人手里。”
  “好在老头儿早告诉了我。梦仙快拿我的“‘定魂丹’来,碧仙琼仙快去布置婚礼,礼堂设在百岁堂。白儿那丫头到哪里去了?怎么不见?敢情又在后楼读那劳什子苦闷的诗,梦仙,你这个女儿,真够我烦心!”
  梦仙,原是淡青大娘,碧仙环仙是那蓝色黑色衣着二娘三娘,老妇人一吩咐,各人忙不迭分头而去!
  她并未先取得司马笑予同意,就将他招为孙女婿。其实司马笑予现时就是想不同意,但他的意志也不由他支配!不一会,大娘梦仙手中拿眷一个朱砂小瓷瓶,送上老太太,她接过拔开塞盖,倒出三粒黑色药丸,向司马笑予一招手道:“我这‘定魂丹’费了三十年时间,配制而成,对于定魂养气凝神,其效无比,吞服一粒,并可以增加五年内功,可是从你面色看来不但受了冷魂仙子的‘摄魂术’,且又饮了她‘冷魂碧丹’,我这‘定魂丹’虽然是难得的灵药,但也只能暂时稳定你心神,还要白儿另施功力,才能根除。”
  司马笑予现在神智完全迷糊,望着老妇人,本能地伸出手,去接三粒药丸。
  谁知老妇人并没有将药丸交给他,又装朱砂瓶内,咧着嘴诡谲地一笑道:“晚上,白儿会给你吞服,现在还不到时候!”
  说着,并指如戟,快逾闪电,点中司马笑予睡穴,转头对梦仙大娘道:“传下去,从现在起加紧戒备,防备诸葛芙蓉来袭。将他带到紫金阁休息,派人看守着,三个时辰后他的穴道自会解开,快将白儿找来见我!”
  两个使女挟着司马笑予跟在大娘后,来至紫金阁,将他安置在一张紫金大木床上,让他舒服的憩睡着。
  孔家大屋上下全体慌忙得一团,好在人多,不到半天这后厅百岁堂布置得如锦绣天堂,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喜气洋洋。每个人都是挂着一脸笑容,可怪的是,这么多人没有一个男子。
  孔家外表虽是满堂的高兴,暗地里却不无带着隐忧,冷魂仙子诸葛芙蓉岂肯就此罢手,孔家三代纵然了得,不一定敌得过人家一支闻名江湖的五色香云带及一张五弦琴。
  转眼到了黄昏,孔家大屋灯火辉煌,司马笑予睡穴已自行解开,人虽醒转来,仍是昏沉沉地。
  不一会,四个妙龄使女,照料他沐浴、更衣,他一无所知的任她们摆布。他换上了一身华贵的衣服,更显得英俊不凡,四个调皮使女,尽情地调笑捉弄,他只是随着傻笑而已!
  外面一阵鼓乐宣天,鞭炮连响,另有四个华服使女随着三娘带着他来到百岁堂。
  百岁堂,宫灯彩烛,照耀如画,正中神座上香烟缭绕,烛火辉煌,丑老妇人正坐在当中紫金太师椅上,仍是露着满嘴黄牙笑着,她两旁坐的是大娘二娘三娘。
  在鼓乐声中,四个美丽使女,引出一位头戴凤冠身披霞帔艳如天仙,年约十五六不到的美人来。司马笑予昏迷不清的侧眼一看,暗惊道:“这美人儿不是杨紫艳吗?怎么我会同这个妖女结婚,这是不可能的,敢情我是在梦中。”
  他想着当即闭上双眼,再睁开眼时,面前美人忽变为铁笛史黑青,他又暗道,原是这个孤僻丫头,我把她当作亲妹妹看待,又怎好同她结婚?岂不有愧于心?不能,不能。他急得直眨眼。
  在一眨眼工夫,眼前美人又变了,那是金琵琶李嫣红,正是他心灵上的人,他高兴的连连暗叫,李妹妹我终于能同你结婚了,完成我们的心愿。可是他忽地冷了半截,暗说:我也不能同她结婚呀!这样怎么对得起杨紫艳及史黑青二女哩?还有杨紫艳,虽然她变了心,但我也总不能无义,我不是说过当和尚去吗?这样对她们才有个交代。
  他正想着,面前的人却又变为那个美妇人冷魂仙子,她仿佛仍是那么地幽怨,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瞧着他。他更是恍惚,将一切都忘记,李嫣红、杨紫艳、史黑青,一古脑儿抛开,心灵上不再有她们影子。
  在鼓乐声中,拜了天地,拜了那丑老太婆,还有大娘二娘三娘,在人潮蜂拥中,进入了洞房。一对高烧红烛,火花缭绕,吃了合欢茶饮过交杯酒,人们退了出去。他面对着美妇人,忘记了过去,也未想及将来,只是浸沉于现在。
  可是那美妇人,为什么是那么地惆怅?悱恻?他正自不解时,蓦地一声长啸,划破长空,接着屋外面灯火齐黯,人声嘈杂,似乎出了什么乱子。
  新娘脸色大变!司马笑予茫然不解仍是在欣赏他心灵上的人,可是眼前的人,一眨眼,忽地变了,变了个十五六岁陌生女子,他愕然半晌,惊问道:“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那妙龄女子慌忙拿出三粒丸药,用凄凉声音道:“你别问,现在就是告诉你,你也弄不清楚,先将这丸药吞下后,一切就会明白!”
  说着将丸药送与司马笑予手中,他也就一口吞下,一股清香,沁人心脾!本来这三粒丸药,丑老太婆曾代她,在同司马笑予成婚后,不想这少女别有用心,就提前给他吞下。
  妙龄少女候他将丸药吞下后又道:“我叫孔白洁,对你并无恶意,放必好了,你现在快调息运气,恢复功力后,赶紧走,这儿也不是善地。”她态度十分焦急!
  司马笑予虽然迷糊,但对自己内功,自从听了冷魂仙子琴音不能运行后也常愁闷在心,现经孔白洁一提,赶紧眼观鼻,鼻观心做起内功来。“定魂丹”也正发生效用,立觉周身血液沸腾,气息流畅,调息运气,环行三百六十周天,通过督任二脉后,顿感精神大振,一扫恍惚迷惑萎靡神态,天庭红光亦微隐微现。
  人已大清醒,恍如做了一场恶梦,今天所经过的奇异遭遇,历历在眼前,他回忆半晌,不由机伶伶打了个寒噤,漫声道:“这整天我做了些什么?自从在那‘小桥流水人家’,听了那美妇人琴音后,就迷糊地变成了另一个人,不是你小姐相救,我司马笑予将坠入无底深渊,小姐大德,毕生难忘,容当后报!”
  孔白洁叹了日气道:“你中了冷魂仙子‘摄魂术’及‘冷魂碧丹’,我姥姥特命我使女徐冬梅将你引来施救,赐了三粒‘定魂丹’才安定了你精气神。不过你病尚未根除,只要过一个月,一听到任何乐声得旧病复发,脑子里就会涌起冷魂仙子魔影,不远千里,亦会不辞跋涉投入她怀抱。”
  她这话,将司马笑予吓得呆了,焦急地道:“这怎么办呢?祈小姐设法救我了。”
  孔白洁脸一红道:“我是可以救你的,但目前不能,现在如果救了你,不啻使你脱离虎口,又引入了狼群。”
  司马笑予迷惑不解的道:“我不懂小姐的意思。”
  此时,外面已有人群喝叱声音,似有敌人与孔家交上了手。
  她焦急地道:“现时没有多少时间同你谈话,赶快走,有缘日后再见。”
  说着送上一封书信又道:“关于根除你病方法,信上写得明白,照着去做就可无事。目前为了避免听见乐声而旧病复发起见,我再送你‘定魂丹’三粒,我是从姥姥那里偷来的,如听了乐声神智将要迷糊时,赶紧吞下可保无事,不过这‘定魂丹’每粒只有十天功效,可记住了!”
  她含着泪水,取下壁上银笙将要闪身而去时,司马笑予立即拦在她身前道:“我恍惚同小姐拜了天地,结了夫妇,这中间又是闹的什么原因?我乃顶天立地男子,虽因情孽太重,立誓日后皈依我佛。但此时不愿小姐为我有失清名,遗误终身。这孔家既救了我,小姐又说此处非善地,你又是孔家什么人,不弄个明白,我岂能就此离开!”
  此时外面已打得更激烈了!
  孔白洁急得连连向外张望,一跺足道:“这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的,你再不走,就难得脱身了,这不是一一不是叫我为难吗?”
  焦急之色,现于言表,司马笑予一见此情,于心不忍,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漫道:“好,在下一定听从姑娘意思,先走一步!”
  说完,故意使出“掠冰摄影”轻功,穿窗而去。
  孔白洁果真被他神奇轻功惊得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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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4-30 18:00:59 | 显示全部楼层
  司马笑予并未就此远离,穿出窗外纵身上屋,一打量,喝叱打斗声音,从第一厅院传来。他隐着身子,几个起落,赶到前厅,藏伏侧院屋脊后,轻巧已极。虽然院中不少高人,但没—人发现他。
  现时前大院中,一个二十余岁衣着红衫极美少年,正同孔氏三娘琼仙打得激烈。
  三娘使的一支黑色藤杖,招式沉重狠毒。可怪的那俊美少年,身上穿的不但是红色衣衫,且手中所使的是女子用的外门兵器红绸巾,长约一丈左右,舞得风雨不透,功力不弱。
  在院中左侧,还有四个同样俊美少年,衣着黄蓝白黑色华服,空着手悠闲立在一个美妇人两侧,那美妇人,即是冷魂仙子诸葛芙蓉。
  司马笑予一见冷魂仙子诸葛芙蓉,不由神经一紧,不知是恐怯,还是有点缱绻,是那么地不自然!
  司马笑予一双跟正盯着诸葛芙蓉那群人时,忽见她身旁四个美少年悠闲态度突变,侧头望着冷魂仙子,冷魂仙子仍是那么沉着漫声道:“红玫瑰功力不够,黄牡丹下场合攻。”
  黄牡丹即是那穿着黄衫美少年,伸手解下飘带,腕一翻,如一条长蛇迎风飞舞,黄光一闪,人已下场。
  冷魂仙子说话的声音虽小,司马笑予因督任二脉a通,耳目极灵,已听得清楚,大感愕然!心想怎么这一个少年也是使用女子兵器,又是用女人名字。
  原来,场中红色衣衫红玫瑰美少年,同孔氏三娘琼仙在司马笑予来到时,已斗了数十招,三娘功力高出红衣少年甚多,数十招已渐感不敌,连遇险着,冷魂仙子才命黄衣少年黄牡丹出场。
  黄衣少年黄牡丹一出场,劲贯右臂,人未到,黄色绸巾一抖,直如流矢一招“黄龙升天”,已点到三娘琼仙左胸乳根穴。
  对女子用这种招数,无理已极,司马笑予在暗处一见,不由眉头一皱!
  三娘琼仙一支黑色藤杖,正欲得手时,蓦地黄光闪动中,场中多了一人,在她尚未看清来人面貌,黄巾已点到乳根穴!
  她赶紧侧身错步让过,立时心头怒起,黑藤杖一紧,逼退红衣少年红玫瑰,摇肩纵身,人又窜到黄衣少年黄牡丹左侧,身到杖到,一招“古树盘根”,一矮身,迳攻对方双膝。
  黄衣少年黄牡丹再也没想封自己一招递出后,对方竟能避招、闪身、进招,身法之快,劲力之猛,无与伦比,一声惊呼身形后仰,嗖地倒窜出去,虽然躲过来招,但却躲得极其狼狈!
  三娘却也了得,不愧为孔氏三女杰之一,一招落空,大喝一声,如影附形,举起黑藤杖,接踵而上,黄衣少年黄牡丹已失机,左支右挡,极为勉强招架,已落了下风。
  红衣少年红玫瑰正被对方攻得气喘汗流,眼看要落败时,忽见黄牡丹下场,心正暗喜将可缓一口气时,不料黄牡丹只一招,就被人家逼得手忙足乱,顾不得喘气未停,抢身上前围斗。
  三娘琼仙冷笑一声道:“你们这些粉红色奴隶,全是不要脸的东西,齐上,看老娘怕否?”
  口里说着,手里黑藤杖一紧,饶是红黄衣着两少年,是号称冷魂仙子座下五虎,却丝毫奈何她不得。
  冷魂仙子在一旁,面上更挂不住地一沉,漫声道,红花绿叶、相配相衬。”
  红黄衣着两少年,一听她言,倏地一分两开,相距丈余远,将三娘夹在当中。
  如此一来,情势突变。三娘黑藤杖虽然了得,却不能兼顾两面,攻彼则此进,攻此则彼进,数十招过去,三娘渐落下风,再战下去知难讨好。她一声清啸,人已纵上屋脊逃向后厅去了!
  冷魂仙子诸葛芙蓉严肃地手一摆,五少年蜂拥着她,向后厅追去!
  隐藏在暗处的司马笑予,亦跟踪他们后面,一行人,来到二厅、三厅,寂无一人。
  冷魂仙子一愣,接着冷笑一声道:“她们退到老魔处,想集中全力一拼,你们不可大意。”
  说着带头迳往后进纵去,来到百岁堂大院前,果然孔氏梦仙、碧仙、琼仙、孔白洁、徐冬梅及丑恶老太太正静立以待。
  冷魂仙子一行六人,落下地面,一字排开,司马笑予借着一个隐僻地方藏着,冷魂仙子美目一扫全场后道:“九天魔丐孔姥姥,我们风马牛不相及,各行其事,谁不犯准,你为什么不遵守诺言破我好事?”
  她态度是那么地严肃,语气是那么地冷峻。
  九天魔丐孔姥姥,呲着黄牙提着洪亮嗓子道:“本来,我们相处是互不侵犯,但这次,请你原谅,司马笑予本是我们的目的物,是由我们白儿及使女冬梅从天王寺引来,不想他误撞入你碧丹院,中了你‘摄魂术’,饮了你‘冷魂碧丹’,后来他又自动投入我孔氏大屋求救,怎能说是我们破坏你好事?说起来,倒是你先不守我们‘互不侵犯’诺言。”
  司马笑予在暗处一听到她们谈话,不由又惊又愕又气。
  心说难怪司马笑予在天王寺一清早,怎么会发现两个少女呢?原来她们是安心来勾引我的。但她们用心又为的是什么?一定要弄个明白。
  冷魂仙子仍是那么冷冷地道:“司马笑予是不是你们勾引,我不管这些,但既入我手,就别想染指,今天交出人来便罢,不然,我冷魂仙子可不是好惹的。”
  大娘孔梦仙看不惯她骄横态度道:“司马笑予已同我女儿孔白洁拜了天地,行了结婚大典,已是我们孔氏门婿,看准有这么大的能耐,从我们手中夺去了。”
  冷魂仙子轻微一笑嘲讪地道:“你们利用女色勾引司马笑予,想谋得他的武功,一经得着他的武功之日,就是他命丧阴府之时。我问你,你姥姥得着你爷爷神杖功后,不就是被你姥姥害死了吗?你的丈夫传了你们金钢拐后,不也是就命丧黄泉?你们孔氏以女色骗取天下武功,然后又将传授武功的人害死,想独霸武林,这样狠毒的手段,还好意思说司马笑予是你们的女婿?”
  这一篇话,使在暗处的司马笑予听来,胆战心惊,他才摸清了一切缘因。
  九天魔丐及三娘却恼羞异常,孔氏二娘碧仙接口道:“你冷魂仙子别在我们面前卖弄口舌,天下不知存多少男人死在你石榴裙下,做了冤枉鬼呢!”
  冷魂仙子冷笑一声道:“我们都是道上的朋友,同是一派,只是各人道行不同,你们的行为好不了我,我也强不了你们,只要各守江湖道义,彼此不犯,不就得了吗?如果硬将司马笑予不交出来,可不要怪我心狠手黑。”
  孔氏三娘琼仙也忍不住地道:“司马笑予明是我们的人,你冷魂仙子硬要横蛮抢夺,你还谈什么江湖道义,我们今日之事,不见真章,不能了断,你可摸清孔氏的牌头,岂可让人上门叫阵?”
  冷魂仙子脸带愠色道:“别人怕你们孔氏,我冷魂仙子今天可要领教领教了。”说着头一摆向身后五个少年道:“蓝丁香下场去教训教训她们了。”
  在暗处的司马笑予听了她们一番谈话,可就明白了她们都不是好人,孔氏并不是存心想招他为女婿,只是想谋取他的武功。但他仍还有点不明白,孔氏又从何面知他有高深的武功呢?想到这里,不由暗叫一声道好啊!司马笑予倒做了你们这些邪道魔鬼导火线,让你们去拼个你死我活吧!”
  他正在暗自得意时,见那蓝衣少年蓝丁香肩头略晃,便自越众而去,右手向腰间一伸,一条蓝色香云带迎风飘舞,左手一指三娘琼仙道:“适才在前厅饶你不死,你有能耐在我蓝丁香手下逃过性命,就算你本领高。”
  高字才出口,当头飘下一缕青烟,一人娇叱道:“你这个奴隶算什么东西,凭你这一副男不男女不女贱像,也配和我们三娘动手,先接我徐冬梅一招黄桠拐再说。”
  别看徐冬梅是个使女,武功可得自孔氏真传,在孔氏门中,除了史姥姥孔氏三仙,就算他最高。
  徐冬梅一纵出,不等对方答话,单拐一记“松柏齐青”一招两式,猝点了蓝丁香肩井及云台两穴,出手之快,点穴之准,功力之厚,令人赞佩。
  蓝丁香赶紧挫腰拧身,退后丈余避过来招,接着蓝色香云带一抖,向徐冬梅黄桠拐卷来,出手亦是快极!
  徐冬梅一拐落空,对方蓝色香云带,如一条长龙急卷而至,忙不迭收拐,足尖一点地,纵高三丈余,在空中一个翻身,头下脚上,单拐一招“古松拔天”,直劈对方顶门,势如泰山压顶,挟着吼吼风声,声势骇人,将蓝丁香整个罩在拐风威力之中。
  换了武功稍差的人,这一招真难躲过,但蓝丁香乃冷魂仙子五虎中响当当的人物,武功自有独到之处,蓝色香云带一招“风卷残云”,未能卷着徐冬梅的拐,接着手腕微微一沉,一招“云雾遮天”,向空中徐冬梅全身卷出,势疾力猛,恰迎上徐冬梅黄桠拐,两股力量一接触,徐冬梅在空中被震得坠于丈余远外,蓝丁香拿桩不稳的后退数步。
  一来一往,晃眼两人五十余招过,未分胜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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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5-31 09:42:2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时冷魂仙子这边,红黄白黑四少年,忍不住地全部出场,分取孔氏三仙,五色香云带在空中翻腾滚卷,煞是好看。三仙及徐冬梅数人,挥舞着四条藤拐,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在五色香云带中,翻闪挪腾,声势威猛。
  在暗处的司马笑予一见,一边是四支藤拐,一边是五条巾带,均是以真力拼斗,这是他有生以来所见到的大决斗,也不由看傻了眼。
  半晌,两边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九天魔丐孔姥姥晃身起立,紫金藤杖一顿,坚硬的土地上立即现出一个大坑,黄牙一呲喝道:“你们退下!”
  三仙及徐冬梅四人,一听孔姥姥吼声,赶紧撤身退后,各回到原处。
  冷魂仙子亦大声叫道:“你们也与我退回。”红黄蓝白黑五少年亦即退回阵去。
  这时九天魔丐孔姥姥巍峨地慢步走出,朝着冷魂仙子一指道:“我这几根老骨头,许久没有活动,今天来试试你冷魂仙子香云带。”
  冷魂仙子漫声道:“我这几手玩意,实贻笑大方,姥姥真个要我献丑,我也不得不奉陪。”说着随手一抖,一条五色香云带随风飘扬,她这条巾带,与五少年所不同的是有五种颜色,长有一丈五六,还带着一阵浓厚香气!
  孔姥姥前进一步,举起八十余斤的紫金藤杖道:“你先接我一招‘老树盘根’试试看。”
  声未了,紫金藤杖,已挟着一阵劲风,向冷魂仙子下盘扫去,这一招,真个声势骇人,地下灰石,随着藤杖,卷起一阵黄雾,遮掩了半边天。
  好个冷魂仙子,一溜步,从藤杖中穿越而出,窜到孔姥姥身后,她人刚避过,只听得轰然一声,地面上击了个桌面大小深约五尺一个坑!
  冷魂仙子闪身到孔姥姥身后,一抖香云带,直如流矢,快逾闪电,迳点她脑后百会穴。
  百会穴乃人身十二死穴之一,一经点中,九天魔丐就要命丧当地。
  孔姥姥一杖劈出,即不见冷魂仙子,知她已到身后,不由暗佩服她功力高深。但孔姥姥是何许人物,怎能让对方得手,她不避不让地,藤杖一抖,一招“倒插扬柳”,以杖尾为杖头,力贯手臂,放手向后一推送,接着一矮身,右脚一招扫堂腿,旋风般地卷出,人也随着转过身来,右手一抄,恰抓住了杖头。
  她这一招,用得极到好处,推杖、出腿、旋身、抓杖,一气呵成,没有高深武功内力,怎能做到?
  冷魂仙子的五色香云带本已点出,但一见孔姥姥藤杖后推,赶紧拧身后退。接着手腕一翻,香云带就向孔姥姥藤尾卷去,恰卷个正着,两般外门兵器就纠缠在一起了!
  两人立即以千斤坠,稳定身形,各以本身真力,贯于手臂,互相后拉,只要谁被牵动,不但就此认输,而且生命亦很危险!
  约一盏热荼时间,两人前额均现出汗珠,头上直冒热气,四脚因用力过度,陷人地内尺许,庄场诸人瞪着眼无计可施。因她两人功力太高如出手相救,两方真力就会齐向自己压来,虽然能解除双方危困,但自却赔上了—命。
  连在暗处的司马笑予见此情景,也急得搔头抓耳,正欲不记仇恨挺身而出相救时,蓦地,一条灰色人一闪,来到孔姥姥冷魂仙子两人中间,左右臂一伸,分抓藤杖及香云带向身前一带,两般兵器即行分开,孔姥姥及冷魂仙子身躯齐向那人撞去。这一撞是尽两人毕身功力,平常人怕不立即成为肉泥,可是那人只踉跄地后退几步,两只手仍是紧抓牢两般兵器不放,这样才能稳定两人身形,不然一放手,两人必仆倒在地跌个筋断骨折。
  在场诸人,一惊一喜,喜的是已解除孔姥姥及冷魂仙子两人危困,惊的是那人功力大得骇人!
  隐伏在暗处的司马笑予,一见那人一出手,就解开了两人拼斗,也不由惊佩他武功之高,再一打量时,险些叫出口来,原来那人却是他二师伯幻云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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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6-9 17:53: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银笙宝相

  幻云叟—出现,全体寂然,个个对这一位武林一等奇人,都敬而畏之,九天魔丐孔姥姥及冷魂仙子诸葛芙蓉,各向他略一俯身表现感谢之意,即趺坐当地调息运气。
  孔氏三仙趋前向幻云叟道谢问安,幻云叟大袖一摆,仍是那一副老气横秋态度,骨碌碌的眼珠向全场一扫后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不是我早来一步,你们就要铸成大错。我们的敌人是司马笑予那小子,谁知你们放弃目标竟自己内讧起来,岂不是笑话了?”
  全体没有哪一个敢吐口大气,静静地呆立着,冷魂仙子那面的五色少年,亦均是低首垂臂,连一双眼也不敢眨一下。
  冷魂仙子调息运气,体力已完全恢复,起立向幻云叟一敛衽,漫声道:“我与孔氏过节,是非曲直,自有事实可查,望前辈主持公道。”
  九天魔丐孔姥姥亦起立,紫金藤向地下一顿道:“我孔氏在此地数十年,向无人敢打上门,今天我这条老命不要了,就凭你这个老头子作个公证,孔氏就与冷魂仙子见个高下吧!”
  幻云叟望了望孔姥姥一眼,冷冷地笑了两声问道:“你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为的什么?”
  孔姥姥见幻云叟冷冷态度,也不由有点不自在,漫声道:“当然为的是司马笑予!”
  幻云叟侧转头又向冷魂仙子冷冷地道:“你是为的什么?”
  冷魂仙子虽然是有点自傲,但在幻云叟面前却不敢有所放肆,乃漫声答道:“同孔氏一样,司马笑予本来已落我手中。”
  幻云叟手一摆,仰天打了个哈哈,笑声震耳欲聋,内功确实惊人,笑后乃道:“我问你们,司马笑予现在哪里?”
  孔姥姥道:“我照你的计划行事,将那小子引来,已与我白儿行过婚礼,现在紫金阁。”
  司马笑予一听这话,暗自呸了一声道:“原来是你二师伯的诡计,好啊!你对我这个师侄用这么狠毒手段,看我有机会再给你一掌。”
  幻云叟仍然冷冷地,侧身用手一指,道:“白儿你过来!”
  孔白洁奉她姥姥的命令,是看守着司马笑予。她放走司马笑予后,暗暗来到斗场,不敢现身的隐伏在暗处。现在见幻云叟将她从隐伏处看出,又见呼唤她,不由吓得打了个寒颤,她本来就胆小,又做了亏心事,哪得不胆战心惊,幻云叟抬臂向她一招手,虽相距着四五丈远,仍觉有一股无比的力量,将她从暗处吸出来。
  这时司马笑予一见幻云叟将孔白洁唤出,内心也就不安起来,立即打定了主意,只要他对孔白洁一有不利,就挺身而出相救,虽然场中都是一等好手,他也顾不得许多,只得舍命—拼。
  银笙孔白洁被幻云叟一股真力吸出,孔姥姥及三仙均相顾愕然,大家都想不到她会离开紫金阁。
  孔姥姥急问:“白儿,你怎么不在紫金阁,那司马笑予呢?”
  孔白洁手抱着银笙,骇得脸上发白,低着头,一句话也答不上,那种楚楚可怜相,实使人见了我见犹怜,司马笑予心头,实难过万分!
  大娘梦仙看来虽只有三十不到,因修养有素功精深,故表面看来不老,实际她已有四十多岁了,她就是孔白洁亲生母亲,她一瞄孔白洁一眼,俊美面孔当即阴沉得可怕,一语不发的盯着她。
  三娘琼仙是她三婶母,是孔氏中心肠最慈善的一个,尤其对孔白洁更是爱如己出,现见她一副可怜相,不由趋前携着她的手问道:“白儿,发生了什么事吗?”
  孔白洁这时一见三娘琼仙对她一副亲切慈爱之色,不由呜咽啜泣起来,慢吞吞地道:“他——逃走——了!”
  孔氏全体哗然!只有幻云叟冷静地一语不发,冷魂仙子可暗自得意了,心说:他能逃得出你们手掌,可逃不出我的“摄魂术”,他终归是属于我的。
  冷魂仙子得意态度,孔姥姥看在眼里可气在心里,暗自嘀咕道:“你别高兴早了,他已吃了我孔氏专制的‘定魂丹’,你还能困得住他吗?”
  她这话声音虽然很小,但在内功精深的冷魂仙子,听得很清楚,孔姥姥这话明是说给她听的。
  幻云叟嘿嘿两声道:“早已跑了,你们还不醒悟地团结起来,仍然自己斗嘴斗舌地,这是算哪一门?”
  幻云叟的态度非常难看,孔姥姥乃自解嘲地道:“老头子你吩咐一句就是,谁个敢不听你的?”
  她这话明是在幻云叟脸上贴金,暗地里却也有点轻蔑冷魂仙子,意思是说你冷魂仙子再强,也强不过幻云叟,他的话,你敢说个不字。
  冷魂仙子是何等人物,哪有听不出孔姥姥话中之意,当即漫声道:“幻云叟你老,乃是当今奇人,你老一句话,在武林中是一言九鼎,谁敢不遵?我冷魂仙子乃江湖末学,更是哪敢说个不字。”
  她这不卑不亢态度,说得孔姥姥面红耳赤,幻云叟也有点面带愠色!
  幻云叟当然值不好意思发作,只得按捺着性子道:“冷魂仙子与孔氏两家,从现在起握手言欢,团结一致。司马笑予那小子,你们既惹上了,可就要提防着点,他的武功,别说你们难对付,就是我老头子,也没有十分把握,如果你们再把力量分散,更难应付了!”
  “现在既然让他逃走,日后再想计算他,可就不容易,也是我老头子大意一点,事先没有与你冷魂仙子有个交代,不然,绝不会现在闹得功亏一篑了,日后,又得要我用上一番心机了。”
  “这件事,固然大家都有点误会,但主要责任是在白儿,她不该放走了那小子,这娃儿不知安的什么心?”最后几句话,虽然是轻描淡写,言外之意明是将一切责任都怪在孔白洁身上。
  孔姥姥一听,气往上冲,丑恶的面孔上,流露出无比杀气,大吼一声道:“小贱人你过来!”
  孔白洁寒颤颤地望着三娘琼仙,双腿不敢拔一步,三娘也着实替她耽心难过,只得安慰她道:“多说两句好话,姥姥不会伤害你的。”
  这时司马笑予在暗处也全身紧张起来,他已打好主意,只要孔姥姥对她不利,他就舍命相救!
  孔白洁全身打颤,两眼噙着泪水,一步一步来到孔姥姥面前,她生性是个善良的孩子,在这么个残忍的家庭里,因此养成一个怯懦的个性。
  孔姥姥眼如铜铃似地瞪着她,厉声问道:“是你放走那小子?定魂丹呢?”
  孔白洁吓得脸上无一点人色,嗫嚅地答:“是——是我放他走了,定魂丹已给他吞下。”
  孔姥姥双眼一翻,举起芭蕉扇般大手向孔白洁当头劈下,这一掌有一千斤重,如劈下,孔白洁怕不击成肉泥?
  正在危急之际,司马笑予蓦然大吼一声,快如闪电向孔白洁身边纵去,一手拔出太乙剑,一手顺势抓起孔白洁,急道:“快跟我走!”
  说着,双足一点地,腾身空中,向墙头纵去,情急拼命,动作极快,全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惊愕得呆了,尤其被司马笑予极高的轻功,震骇得干瞪着双眼!
  这场中,高手如云,除了幻云叟这个奇人外,九天魔丐孔姥姥,及冷魂仙子诸葛芙蓉,两人都是一等高手,就是孔氏三仙,及冷魂仙子手下胭脂五虎五个少年,都不是弱者,岂能让司马笑予就这么轻易得手而去?
  在司马笑予抓起孔白洁腾身向墙头飞去时,虽事出突然,孔姥姥是何等人物,不知经过多少大风大浪,在惊愕万分之中,但紫金藤杖已一招“狂风招叶”地已猝然打出,出手之快,威力之猛,无与伦比!
  在孔姥姥紫金藤杖一招出时,司马笑予已跃身空中三丈余,避过了这一狠着,饶是这样,紫金藤杖的无比劲风已沾上了他双足,当即感到疼痛刺心,险些坠下地面,他在空中不由轻叫一声“侥幸”。
  但在他一声“侥幸”余音未了,蓦地一条五色巾带风卷云滚似的,翻腾而至,未防备地卷个正着,两条腿被一条软绵绵的东西缠上,接着一股强力向下一拉,他竟被拉下地面。
  冷魂仙子诸葛芙蓉一发现司马笑予,又喜又气,喜的是又见了这个小冤家,气的是他竟出手相救她情敌孔白洁,故在一气之下,五色香云带随手抖出。
  其实她的香云带抖出,目的不是司马笑予,意欲将银笙孔白洁拉下,让他一人逃走。她自信司马笑予中了她的“摄魂术”及“冷魂碧丹",虽然吞下孔姥姥的“定魂丹”,灵性一时清醒,但终久是会自动投入她怀抱。
  谁知司马笑予轻功绝高,一见香云带迳向孔白洁卷去时,在空中立即左臂一带,就将孔白洁硬带过了他前面,可没防备香云带就里缠着他的双腿。
  冷魂仙子一见香云带竟将司马笑予拉下,芳心不由有点懊悔,这样一来,司马笑予岂不又落入孔氏手中?
  司马笑予被香云带一缠住双足,人即被对方劲力牵引下坠,在下坠之时,左手仍抓牢孔白洁不放,右手太乙剑往下一扫,直切香云带,冷魂仙子手腕一沉,急将香云带回,太乙剑扫了个空,人也落下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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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6-9 18:14:08 | 显示全部楼层
  幻云叟一见司马笑予第一个就有气,冷森森地嘿嘿两声,阴鸷的眼神向全场一扫,慢吞吞地道:“大家齐上。”
  幻云叟,在这一群人当中,无疑地是群龙之首,他的话,谁敢不听,何况司马笑予适才那一手轻功,功力惊人,隹敢同他单打独斗!
  孔氏三仙,冷魂仙子五虎,身形齐展,将司马笑予及孔白洁包围在连中,幻云叟、孔姥姥、冷魂仙子成三角形在司马笑予身侧二丈远处虎视眈眈!
  司马笑予一落地,怀抱太乙剑气定神凝,精光四射的眼神,紧盯着四周,以不变应万变,稳如山岳,屹立不动。
  九天魔丐孔姥姥气急交加,紫金藤杖指着孔白洁道:“好小贱人,竟吃里扒外,今天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梦仙这是你养的好女儿,还不去毙了她,难道要我亲自动手不成?”
  大娘梦仙一摆手中乌藤杖,闪分纵到司马笑予身侧叱道:“好小子,我孔氏待你不尔,你竟忘恩负义,引诱我白儿,背叛孔门,也不打听孔氏是何等人物?今天有你好受的了。”说着眼光转到孔白洁面孔上,继续道:“好贱人,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孔氏教条,就是已结婚了的丈夫,我们也应该将他视为外人,当敌人看待,我们一旦得着他的武功后,就要手刃他以绝后患,你竟敢违背孔氏教条背叛祖宗,我为娘的现在无法救你,毙了这小子,再来收拾你!”
  胆小如鼠的孔白洁,早已吓得魂灵离了窍,全身直打寒颤,司马笑予见她这一副可怜像,难受已极!如果不是为了他,她怎会遭此劫难?他也豁出了,如果不救出她,自己也决定赔上一条命。
  于是他哈哈大笑一声,这笑声震动得各人双耳欲聋,齐向后退数步,武功稍差的人,身形被震动得摇摇欲坠。
  司马笑予一声长笑后,大声喝道:“在下司马笑予,初入江湖,处处本以礼以诚待人,不料你们这些邪门魔道,对区区如此用尽心机,使出下流手段来害我。不知在下与各位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说个明白吗?江湖上讲的是恩怨分明,只要还我一个道理,是在下的行为不对,决不反抗束手就擒,任其处置。如果说不出一个道理来,我则以微末之技愿与各位较一长短,单打群斗,决定奉陪。”
  说到这里转过头向幻云叟道:“这一切过节,都是你的安排,既然对我如此心狠手黑我也从今天起,不认你为师伯了,你的伤好了吗?这一次你既无情,可别怪我无义,我就不客气了。”
  他摆了摆手中的太乙剑,向面前的大娘梦仙道:“想不到在你们这群邪门魔道中,居然还有像孔白洁这么个有善良人性的姑娘,古人说恶虎不吃儿,你竟不想想你这个女儿为人正直,替你们孔氏争光不少,你反还要来处置她,天下真是少有像你这样的母亲。我看在你孔白洁姑娘的情面上,不伤害你,你不是我的敌手,去吧!”
  说到最后,又是大吼一声道:“谁有能耐,先上!”这一次吼声更是大得惊人,震撼得屋瓦连响,树枝摇摆。
  冷魂仙子五虎及孔氏三仙,均被震退数丈远外,连孔姥姥及冷魂仙子亦有点拿妆不稳,幻云叟倒是艺高一着,仍屹立未动,可是面色却也大变!
  适才司马笑予一席慷慨大道理,申斥得孔姥姥及大娘梦仙面红耳赤,孔姥姥恼羞成怒地大喝道:“三仙齐上,先把这小子毁了!”
  梦仙本来怒极,孔姥姥语音未落,她人已窜到司马笑予身侧,举起手中乌藤杖叱道:“好小子你有多大能耐,敢申诉老娘,先接我一招。”声到杖到,快如闪电,直扫司马笑予下盘。
  司马笑予一听风声,不待敌人招数用实,足尖一点地,左手仍紧抓着孔白洁,一招“平步青云”,纵起三丈多高,在空中双足一挺,身向后翻,又落到原来的地方。
  这一记轻功,实令人心折,平地拔起三丈多高,轻功略有根基的人,都能做到,但手抓着一个人,避招纵高,这可要有相当火候!
  司马笑予避过一招,一落地面即大声叫道:“住手,我有话说!”
  大娘梦仙一招落空,第二招将要使出,闻声即收杖后退冷笑道:“小子如果怕了,就丢了长剑,饶你不死了。”
  司马笑予亦还以冷笑道:“在下自出道以来,还没向敌人说过怕字。不过今天在场的各位都是成名人物,我有个请求能否答应?”
  大娘梦仙道:“你有什么话快说?”
  司马笑予道:“今天与各位单打群斗,较掌较剑,在下无不奉陪,只是你们先答应一个条件,在我们胜负未分之前,你们对孔白洁姑娘不能伤害她一根毫发。”
  孔姥姥在一旁大吼道:“好,毙了你这小子,小贱人还能跑到哪里去?”
  司马笑予赶紧接道:“孔姥姥说的话,在场各位想都已听到,我如果败了,自身都难保,当然顾不得孔姑娘。但在我未败以前,希望各位能守诺言,不能出手伤害孔姑娘,否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三娘琼仙见司马笑予对孔白洁一片真情,心头不由暗暗欢慰,心想白儿能得着这样一个丈夫,也是前世修到,祷告上苍保佑他们,安全地离开孔氏大屋吧!她原本对孔白洁爱之甚深,故而有此一想法。她不等别人开口,即接口道:“你放心好了,没有哪个不敢不遵守姥姥的话,我们决不会伤害白儿。”
  司马笑予一听她的话,将孔白洁放在地下,并安慰她道:“孔姑娘请放心,我就拼了这一条性命,也要保护你的安全。”
  孔白洁手抱银笙萎缩蜷伏在地下,泪流满脸的不语,可是她内心却感到无限安慰与恐怖,安慰的是司马笑予一片真情,恐怖的是今天两个人很难逃出生命。
  此时孔氏三仙已将司马笑予包围在当中,大娘梦仙不让他再次开口,乌藤杖一举,抢先发招。她这一发动,二娘碧仙三娘琼仙根山藤杖也同时出手。三支山藤杖如三条乌龙,在司马笑予身前后挥舞起来,风声虎虎威力惊人!
  司马笑予知孔氏三仙,也不是等闲人物,不敢大意,右手使剑左手使掌,剑刺掌劈,一招两式,同时分打大娘二娘二人,脚步稳,出手快,挪身滑步,还躲过三娘一拐。大娘二娘一见掌到剑到,双双旋身对发了一招“拦江截斗”,一劈他右肋,一劈他左肋。
  可是司马笑予的确非同小可,他使出一招两式,招本未用老,趁掌剑使出之际,足尖一点地,一个“鹤入九霄”,拔起三丈多高。
  大娘二娘一招打空,两根藤杖一左一右成一个斜十字形撞在一起,“噼啪”一声,山鸣谷应回响不绝!
  司马笑予此时已落在她们三人身外,朗朗笑道:“杖沉力猛,确实非凡,再接这个。”不等三仙出手,又闪身扑上,太乙剑一招“分花拂柳”专攻大娘梦仙肩窝,凌厉凶猛锐不可当。
  大娘一杖落空,同二娘双双上当,已是羞惭无地,再受司马笑予一讽剌,更比骂还难受。明知他这一招“分花拂柳”厉害,也不肯示弱,虚发一杖,猝转身形,右足蓦然飞起,疾踢司马笑予关元穴
  司马笑予虽然出招男猛,却去势未尽,一觉风钻穴道,双膝半弯,右足一撑,以脚还脚,以攻为守,以进为退势如闪电。如果大娘不收腿硬接,受伤必定不轻。
  大娘老于经验,当然不愿上当,沉右足旋身形,左手一横,杖头直点敌方云海穴。此时二娘三娘也不闲着,三娘一招“横扫千军”,二娘一招“云花盖顶”,同时攻到。
  司马笑予见三仙招同时上下攻到,不慌不忙,一个“鲤鱼打挺”斜着身子,倒穿了出去一丈多远。
  三人一往一来晃眼五十余招过去,司马笑予双眼一扫,忽见幻云叟孔姥姥冷魂仙子三人,六只眼光紧盯着他,不由心间一动,暗说:“我为什么这样糊涂,旁边还有许多高手,怎能够多消耗精力同她们游斗?”心意一定,招式陡变。
  他自开始决斗以来,始终凭本身真力,运用太乙剑法,竟没有用过一式一扫“五九神功”中的五九剑法,现时为了要速战速决,乃展开绝学。
  在三仙中司马笑予第一个恼恨的是大娘梦仙,招式一变,使出“神龙摆尾”、“神龙探爪”、“神龙出洞”三招,快、狠、准,威力之猛,实所罕见!只听到“咔嚓”两声,大娘二娘两支乌藤杖,被司马笑予的太乙剑齐中折断。
  大娘二娘双双变色,齐向后纵,三娘见势亦收杖纵开,司马笑予气定神凝抱剑而立道:“我看在孔姑娘情面上,放过三位!谁个再上?”
  孔氏三仙在孔氏中是三个顶尖儿人物,三支藤杖还敌不过一个后生小子一支剑,齐齐败下,孔姥姥脸上哪里挂得住?
  紫金藤杖往下一顿,闪身而出,咧着嘴呲着两排黄牙,大吼道:“好小子,真有两下,今天叫你能走出孔氏大屋,我九天魔丐也别在江湖上混了,接我一招试试看!”
  “呼”地一招,“龙蟠虎踞挟着一股劲风,向着司马笑予斜劈而下,卷起地面上一阵砂石飞扬,尘土弥漫。
  司马笑予见孔姥姥来势太凶太猛,没有摸清对方功力不敢硬接,一摇身后退丈余,避过一招。
  孔姥姥怒极填胸,岂就此放过,一杖落空,闪身扑递,就势连环使出"枯藤盘根”,“风摆垂藤”两招,一扫下盘一劈右肋,其快如风,司马笑予运用“移影换形”轻功,仍不还招的避过道:“我已让你三招,现在接我的。”
  说着双足一点,右手一领剑诀,随即抛出一朵剑花,一出手就是五九神剑中一招“龙爪探珠”。
  “龙爪探珠”这一招,应是一招五式,可是司马笑予使了个坏,剑花中之神龙五爪缺了一爪,只使出四式,现出一个缺口。九天魔丐对五九剑法不熟识,以为司马笑予功力不够,所使出剑招有了破绽,不退反进的,横杖一挥,就朝着缺口中猛劈进去。
  司马笑予一看对方上当,心头暗骂:你这女魔,枉称雄一世,这一趟可要吃亏了!身形一转,剑随身起,足踏子午,转到对方身后,一缕剑光,快如电光火石,疾剌九天魔丐左胁。
  九天魔丐一杖发出,忽失对方所在,就知不妙,但这一杖用力极足,招式用实,身形虽不至前倾,手腕不能不稍为不沉,足一用力,身子刚稳,敌剑已到,又劲又急,怎能不叫她大吃一惊失声而呼?
  九天魔丐到底是一个经验极丰、武功极高的人物,临危不乱,右足一沉,用力一撑,身退如箭。司马笑予太乙剑在她肋下穿出,“嗤”地一声,把外衣划破三寸多长一个裂口,却没伤到她皮肉,司马笑予也暗暗赞许她应变迅速。
  九天魔丐吓得一身冷汗,猛提一口气,又向他扑来。
  两人一分又合,九天魔丐知对方剑法神奇,不敢大意,把一根八十余斤紫金藤杖舞得风雨不透,终因司马笑予剑法神奇,一百招后,则觉气力不足,攻势稍缓,已渐处下风了!
  幻云叟在旁观战甚久,见他这个师侄武功虽高,但对敌经验却不老到,可是以在场诸人谁单打独斗,想将他困获,却是难事。于是计上心来,也顾不得江湖道义,急向冷魂仙子使一个眼色,手一摆,闪身而上。
  冷魂仙子,成竹在胸,总觉得司马笑予中了她“摄魂术”及饮了她“冷魂碧丹”,终久逃脱不了她的掌握。她不但不愿意出手参加战斗,暗地里还希望司马笑予得胜而去。现在幻云叟既要她出手,碍于情面,不得不挥起五色香云带而上;但是在出招之间,处处留下空隙,使司马笑予少受了许多牵制。
  幻云叟及冷魂仙子二人一出场,战斗即行改观,四个高手打在一起,风云变色!
  孔白洁一颗芳心,颤抖不已,不知如何是好,其实她的武功不弱,在三仙伯仲之间。但她生性怯弱,又慑于孔姥姥威严,虽然内心里代司马笑予担骇不已,但不敢出手相助。孔氏三仙中三娘环仙因心爱孔白洁,爱屋及乌的也对司马笑予担了一分心事!
  司马笑予在三个高手围斗中大显神威。三人中最难斗的是幻云叟,功力要高出孔姥姥及冷魂仙子数倍,因此司马笑予以十分之三力量对付孔姥姥及冷魂仙子,以十分之七的力量对付幻云叟。
  幻云叟不但功力高,又老于经验,奸险异常,以一双雄厚无比的肉掌,乘隙着向司马笑予要害拍出,闹得司马笑予也有点心慌胆寒,手忙足乱起来!
  司马笑予见势不对,赶紧摄神定心,一提真力,气贯左臂招“五九神掌”中“泰山北斗”,闪过孔姥姥一藤杖后,急向幻云叟拍出,这一掌,掌力之大,震撼山岳!
  幻云叟是何等人物,已知道厉害,何况早前吃过司马笑予败仗,此时处处留心他的攻势,一见他这一招“泰山北斗”凌厉招式,哪那硬接,赶紧撤身跨步,让过一侧!
  司马笑予一掌打出落空,将地面击陷桌面大小一个深坑,尘土飞扬,黄雾弥漫,吓得场外众人节节后退。
  司马笑予左掌虽然落空,右剑却未闲着,剑尖一点,挑开冷魂仙子香云带,左足横扫孔姥姥下盘,出掌、刺剑、踢足,三招一气呵成,沉稳灵活,不得不使全体心折。
  幻云叟知道司马笑予功力太高,不可与之力拼,于是嘿嘿两声向孔姥姥及冷魂仙子轻声道:“采取游斗,困死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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