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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wordman790106

[入库] 丁情《西门无恨》(楚留香续集故事)(连载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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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24 15:15:41 | 显示全部楼层

   
    风吹水动,叶飘落。
    月移星沉,人孤独!
    孟随缘缓缓的走到老榕树下,慢慢的弯下腰,随地捡起被风吹落的树叶,然后轻轻的触摸着叶面上的灰尘。
    “世事如白云苍狗,生又如何?死又如何?”孟随缘凝望着手中的落叶不胜感慨的说:“树是最坚韧的东西,不管多烈的太阳、多强的风,多大的雨,他能傲然而立,但是……”
    孟随缘放开手中的落叶,让它随风飘零,然后才回头看着楚寻色。
    “但是到了它该凋谢的时候,就算微微的轻风,也会带走它。”孟随缘说:“落叶虽凋零,新芽却又生;江湖也是一样,一代新人换旧人,谁又能独领风骚?”
    “武林代有英雄出,问谁能谈笑江湖?但是有些人虽死了,却像百足之虫一样,虽死不僵。”孟随缘说:“楚留香就是其中之一。”
    “你的意思是楚留香已经死了?”楚寻色问。
    “你明知道我没这个意思。”孟随缘笑了,接着说:“但纵然楚留香已经死了,他还是活着,活在人们的心目中,不管十年、二十年、或是一百年。”
    “的确不错。”楚寻色也笑了。“他活着已是个传奇人物了,纵然真死,也会成为传记上的红人物。”
    “所以我相信,纵然楚留香真的死了,这一次的故事也是很精彩的。”孟随缘双眼狂热的说。
    水中的月比天上的月更亮,但不圆,因为水波荡漾,而使她永远弯曲。
    望着溪中的月,孟随缘感慨的说:“夜已那么深了,酒意却还不上涌。”
    楚寻色也在看溪中的月。“这叫做酒伴不对,而无法尽兴。”
    这话说的对,说的也不对,斤以孟随缘转头看着楚寻色。
    楚寻色也转头看着他。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对看着,也不知看了有多久,然后二人才笑了。
    “酒逢知已千杯少!”孟随缘笑着说:“更何况少了那么一个好酒伴。”
    “二十年来从不缺席的老酒鬼,今天为什么没来呢?”楚寻色望着靠溪边的那张桌子说:“或许他今夜已在别处买醉了!”
    孟随缘缓缓抬头望着灿烂的星空,喃喃低语:“他不是那一种‘见异思迁’的人……他到底在干什么?”
    如果他们两个人知道胡铁花现在在干什么,我敢保证他们一定会吓昏了。
    胡铁花也没在干什么。
    他只不过在追一个女孩子而已!
    男人追女人,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呀!
    是的,只不过这个女人比较特别一点而已。
   
    三
   
    胡铁花在追女孩子,本就很平常的事呀!
    是很正常呀。
    从年轻开始,他喜欢的女人,他仿佛永远都追不到!
    他不喜欢的女人,反倒追着他满街跑!
    那么这一次必定又是胡铁花喜欢那个女人喽!因为是他在追她。
    是的!胡铁花是很喜欢她,喜欢“死”了!所以才会追她追到了女澡堂!
    □                           □                             □
    一个大男人冲进了全是女人在洗澡的浴室,你说会是种什么场面?
    尤其是像胡铁花这样一种人!
    那当然是整个澡堂里都是尖叫声!
    有的是高八度音的;有的是粗鲁型的;有的是明叫却暗爽型的;有的却吓昏过去了。
    看清了自己追进的场所,胡铁花不禁笑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二十年前,金灵芝追他追到了男人澡堂,如今呢?
    是他追一个女人追到了女人澡堂!
    胡铁花立即笑笑的对那些各展现不同表情的女人们的说:“对不起!各位,我的眼睛里都没有你们的存在,我只要将刚刚跑进来的小女人揪了出去,你们立刻就可以继续享受你们的乐趣。”
    不说还好,胡铁花的声音刚响起后,整个澡堂的尖叫声又高了一些。
    逼得胡铁花不得已转过身子,背对澡池大叫:“卜人美!你最好赶快出来,否则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
    出声音的当然是卜人美了,那些尖叫的女人们虽没有问出声来,脸上却都已露出了这种表情。
    有的女人似乎满喜欢他赶快做出来!
    做什么出来?
    这个答案恐怕只有那些女人自己心里明白而已。
    “你就怎么样呢?”
    “我——我就——”
    碰到女人,胡铁花本来就很没有办法,尤其是这么一堆脱光光的女人。
    那些很喜欢胡铁花“做出来”的女人,看见胡铁花只会站在那儿吱吱唔唔的,急得只好开口大叫:
    “你怎么还跟个木头人似的只会站在那儿?要做就赶快做啊!”
    “对呀!赶快做!”
    “我——”胡铁花不禁苦笑了起来。对付女人,他还是比不过老臭虫,这种场面到了老臭虫的手里,相信很轻松的就解决了。
    老臭虫好像天生就很会安抚女人。
    胡铁花苦笑后,只好叹了口气,接着叫道:“卜人美,既然你不怕这些女人受到池鱼之殃的话,我也只好得罪了。”
    话一说完,胡铁花又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用他认为最凶的声音叫了一大声,用他认为最凶的样子,回身要吓她们。
    可是被吓到的,却不是那一群女人,反而是胡铁花他自己。
    他猛然转身时,却看见刚刚那群尖叫的女人,个个笑容满面的看着他,而且全身都没有遮掩的面对他,有的甚至还用很暧昧的姿势来挑逗他。
    “你们——”胡铁花惊讶得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她们正等着要遭受池鱼之殃啊!”卜人美笑眯眯的说:
    “来啊!胡大侠,快展现你的雄威啊!”
    “我——”胡铁花这下真的没辙了。“改天再来拜访你们,再见!”
    胡铁花只能这样而已,所以只好转身离去。
    可是那些女人似乎不满意这种结局;他们一见胡铁花转身,立即一拥而上,争先恐后的去拉扯胡铁花。
    “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不想干什么,”一个靠胡铁花最近的女人说:“我们只想要你的命!”
    一群拉拉扯扯的女人,忽然间全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高手。
    她们由拉拉扯扯转变成杀人的招式,她们将指甲化为利刃,凶猛而不留余地的刺向胡铁花。
    □                           □                             □
    胡铁花虽然碰见女孩子就没辙了,但毕竟还是老江湖。就在女人一拥而上,拉拉扯扯时,他就已感觉到那股杀气。
    招式一展开,胡铁花的人就已滑开,但这些女人也并不是三脚描,胡铁花的人一滑开,立即就有别的女人补上去。
    然而这批补上去的女人却换了招式,她们不再用指甲当利刃,她们这一次是用自己的身体。
    她们把自己当肉球般的挤向胡铁花!
    这一招如果拿来对付别的男人或许无效,但对付胡铁花,却绝对有效。
    当这些女人如肉球般的挤向他时,胡铁花当然马上伸手欲推开她们。
    但是他的手刚一伸出去,马上又收了回来。
    因为他发现他的手竟然推向女人最敏感的部位,他……怎么可能去碰女人这些部位呢?
    于是胡铁花改推为拨,双手向外拨去,但也马上又收了回来。
    他拨的部位,也是女人最隐私的地方。
    推也不是,拨也不是,眼看着胡铁花就要被挤成肉饼了。
    幸好胡铁花还有一张嘴,他看准一位向他挤得最凶、最狠的女人之胸部,张嘴就咬了过去。
    “唉哟!”
    那个女人眼看着胡铁花“张牙舞爪”的向她胸部咬了过来,立即大叫一声,双手捂胸急退而去。
    “你——你不要脸!”那个差点被咬的女人,脸红脖子粗的骂道。
    “君子动口,小人动手,这句话难道你没听过吗?”胡铁花笑眯眯的说:“况且是你们先不要脸的,怎么反而怪起我了?”
    阵势一破,那些女人反到有了羞愧之心,马上该遮的地方都遮了,该挡的也挡了。
    有的甚至又跳回池里,整个澡堂里就剩下卜人美和胡铁花二人相对着。
    胡铁花仍在笑。
    卜人美却已笑不出来了。
    “还想玩吗?”胡铁花问。
    “不玩了!”
    卜人美扭头就走了出去,胡铁花当然也马上跟出去;但临出之前,他还不忘的向那些光溜溜的女人说声:
    “下次我脱光了和你们玩,这样大家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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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24 15:16:11 | 显示全部楼层

   
    胡铁花一出澡堂就看见本来很会跑、很调皮、很会整人的卜人美,现在却乖乖的站在对街的树下等他。
    “女人就是女人,再怎么顽强的烈女,只要你能征服她,她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胡铁花心中暗乐道:“这小鬼头终于知道怎么躲也躲不了我,所以干脆就不跑了。”看见站在树下,一脸委屈的卜人美,胡大侠的心又软了,所以他露出了很祥和的笑容,准备过去安慰她儿句;告诉她只要肯努力,再多学几年武功,到时候就不必以跑来解决事情。
    对!这几句话不但重情重理,而且说出来一定可以感动她的心。到时候,说不定她还会投怀送抱呢!
    想到这儿,胡大侠不禁的迈开大步,急欲实现刚刚的梦想。
    但是梦想总是很难实现的,就算实现了,也很容易就破灭的!
    胡铁花才走到街的中央而已,就发现原来树下不只卜人美一个人在等而已。
    刚刚因为是在对街,距离比较远,而且角度也不对,所以才没看见在树阴下还有四个人——
    一位老者、一位少年、一位笑容满面的尼姑、一位却仿佛是见谁都想打的光头道士。
    这位道士现在就盯着胡铁花,看他的样子,好像很想冲过来打胡铁花一顿才过瘾。
    看见这道士的模样,胡铁花就想笑了。
    虽然说光头并不一定是和尚、尼姑的专利品,但做道士的既然穿上道袍,就得戴上道士帽。
    然而这位怒容满面的道士,非侃没戴道士帽,而且居然剃个大光头。
    你说,这是一副什么德性?
    就在胡铁花忍不住要笑出来时,他的脸却忽然僵住!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段歌谣。
    “老的糊涂,小的冷酷,笑的无常,怒的爱哭!武林四怪,一老一少,一怒一笑!”
    这段歌谣虽然很容易琅琅上口,但说的却是四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难道眼前这四个人,就是歌谣中的四怪?
    胡铁花再一次仔细端详树荫下的四个人。
    那个老的,长得有点胖胖的,个子不高,但已是一头银发了;他手中拿着一把芭蕉扇,不知是在搧凉,或是在赶蚊子。只见他东搧西搧的。
    在老的旁边,靠在树干上的,是一位年纪很轻,身材瘦小的年轻人,他的脸虽不是很俊,但一双眼却冷如寒冰,令人看得不寒而栗。
    离街道最近,就站在卜人美边的是那-位见人就想打的怒道士。
    另外一个不笑也仿佛很高兴的尼姑,则站在屋檐下;她看上去仿佛已有四十几了,但等你再看久一点,却又觉得她好像只有三十而已。
    胡铁花只觉得这个尼姑,不管她有几岁,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令男人冲动的魅力。
    □                           □                             □
    胡铁花现在就有点想“冲动”了,所以他赶紧的将视线移到卜人美身上。
    “卜小妹妹,怎么变乖了?”胡铁花装作没看见那四个人。“是不是跑不动了?”
    卜人美没有回答,她还是一副乖乖牌的委屈样子,头低低的,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尖。
    “哟唷!累到连话都懒得说了?”胡铁花笑着问。
    “她不是累,也不是跑不动,而是见了长辈的,当然就得乖乖的。”这个声音很娇,却不嗲。
    胡铁花暗中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一定是那个笑脸尼姑。
    她不但是第一个说话的人,也是第一个朝胡铁花靠了过来的人。
    她的脸虽然是在笑着,她的身上虽然不时散发出一股魅力,但她的步态却是很严肃,很有“尼姑”的样子。
    她一本“正经”走到胡铁花面前,然后又用那很娇、却不嗲的声音说话。
    “胡大侠什么时候开始对小女人有兴趣了?”笑脸尼姑说:“她们虽然很有青春活力,但是没什么经验。俗语说:姜是老的辣!你说是不是?嗯?”
    最后这一声“嗯”令胡铁花差点“酥”掉了。
    “尼姑姑娘,你好,你贵姓?”
    这是什么话?这种话也只有我们胡大侠才问得出口!
    “哟唷!不愧是胡大侠,一开口就先打听人家的闺名!”笑脸尼姑笑得更“浪”了。“我娘家姓宋,我至今仍是小姑独处,所以还未冠夫姓,我的小名叫思思,你就叫我小思思好了。”
    这一下胡大侠不只是酥掉而已,而是差点昏过去。他不得不“正经”了起来。
    “大师乃是出家人,怎可如此戏弄俗人?”
    ——这种话相信胡大侠以前绝对说不出口,以后他概也不会再讲了。
    “哟唷!你正经起来还真会迷死人!”笑脸尼姑又“浪”了。“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出家只是我的副业而已。”
    她又略略的靠近胡铁花,然后用那一双“迷死人不偿命”的眼睛盯着他。
    “你知不知道我的正业是什么?”
    “这个问题还需问吗?”
    “一百个人里绝对有一百个人会回答说‘杀手’是我们的正业。”笑脸尼姑说:“其实他们都错了。”
    错了?怎么可能?
    “我们虽然也有在干杀手的勾当,但那只是兼差而已。”她继续说:“我们真正的正业是保护她。”
    尼姑指着尚低着头的卜人美。
    “保护她?”
    这一下胡铁花真正楞住了。“你们四个人的正业是保护她?”
    “是的。”尼姑说:“我们从她出生开始,就无微不至的保护她。”
    胡铁花将那一双疑惑、惊讶的眼睛移向卜人美。这个小鬼头才十六、七岁而已,居然需要武林四怪来保护她!
    虽然说十六、七岁是个危险期,但也无须劳动到这四个人!
    再说目前江湖上能请得动这四个人的,屈指可数,但绝不会有她的父母在内。
    她的母亲是谁?胡铁花是不知道,但他却很了解她的父亲。
    她的父亲叫卜担夫,虽然也是江湖人,但绝没有那个能耐可以请得动武林四怪。
    □                           □                             □
    卜担夫是“小王通”聂小虫的门生,也是他最得意的徒弟;所以聂小虫归隐之后,就由卜担夫来接掌“奇门道甲”的派系。
    二十年前楚留香夜宿山中小屋,半夜遇见摘头梳发的女鬼,以及会说话的狗,就是卜担夫的杰作。
    所以今天胡铁花才会去追卜人美,因为他想从她身上查出卜担夫的下落。
   
    五
   
    卜担夫虽然也是一派掌门,但就算八大门派的掌门也未必请得动武林四怪。
    那么这个小小年纪的卜人美,究竟有何能耐能让这武林四怪来保护她?
    “你一定想不通我们这四个老妖怪为什么会来保护这个小女孩。”那个老糊涂总算上前开口说话了。
    “我是想不通。”胡铁花只好承认。
    “那是我们赌的代价。”那个很酷的年轻人也上前开口。
    “赌的代价?”
    “我们四个人虽然被称为魔头,但是我们却很讲信用的。”怒脸道士说话的声调,简直就像八个人在吵架一样。
    “我们只要说出口的事,就一定做得到。”
    ——做杀手的基本要件,就是一定要有信用,否则有谁敢找你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赌的代价?”胡铁花好奇的问:“和谁赌?赌什么?”
    “这种丢脸的的事,我早就忘了。”老糊涂淡淡的说。
    “我忘不了。”笑脸尼姑说:“我相信我们四个人这一辈子谁也忘不了这件事,忘不了那个人。”
    “二十年前,有一个人,有一天,忽然出现在我们隐居的地方,他虽然装作很气定神闲的样子,但我们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已受了很重的内伤。”
    “他问我们想不想和他赌一局。”
    “那一天闯到我们地方的人,如果换作别人,在他还没有开口之前,早就被我们五马分尸了;但是这个人,我们对他很好奇,所以不但没和他交手,反而还答应和他赌。”
    “赌什么?”
    “赌一个女人的头一胎是生女的。”
    “赌女人生孩子?”
    “是的!”
    “结果你们赌输了?”
    “如果赌输了,今天你也就看不到我们了。”
    “那么就是赌赢了?”
    胡铁花看看还是低着头,站在一旁的卜人美,心里想着:二十年前的赌局,所生下来的小孩,如今也有这么大了。
    “唉!”老糊涂突然叹丫口气说:“你一定想不到我们这个赌局,是用什么样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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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24 15:16: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如樱花般的女人
   
    一
   
    初夏的夜,和风款款。
    夜风从不知名的远方轻轻拂了过来,拂过了每个人的脸上,却拂不走他们心中的回忆。
    ——人类最远古、最深遂的痛苦,就是无法停止回忆。
    人的一生虽然都是靠回忆堆积而成的,但我们不应该沉溺在那痛苦的深渊,而应该努力的去创造更多的回忆。
    当然呀!是创造一些甜美的回忆。
   
    二
   
    胡铁花的目光缓缓的扫过武林四怪的脸上,他发觉这四个人对于这件事的反应都不相同。
    那个老的是一副“干我屁事”的样子,但是那个年轻的却是一脸的愤怒,反而那个怒脸道士,却是满面的茫然。
    笑脸尼姑呢?
    她的脸上倒是一点表情也没有。
    她只是双眼直直的凝望着远方,就仿佛远方有着她的爱人似的。
    这时,胡铁花又发觉一件事。
    尽管他们四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但是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点。
    对于和他们打赌的这个神秘客,虽然四人心态齐不一样,但他们都绝对的敬畏他。
    这一点,胡铁花绝对相信!
   
    三
   
    “他提议的这个赌法,绝对很公平。”笑脸尼姑说:“一个女人要生男、生女,有准能预知?有谁能控制?”
    “所以当时我们一口就答应了,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我们赌局中的这个女人当时根本还没有出生!”
    “还没何出生!?”胡铁花讶异的问:“你们是说赌头胎生男生女的那个女人,当时根本还没有出生?”
    “是的。”尼姑说:“如果我们想赢了这场赌局,就必须让这个还没有出生的女人,好好的活到生出头胎为止。”
    “所以我们当然就很关心这个小丫头的生活起居。”年轻的说。
    胡铁花总算明白为什么卜人美这个小小的丫头,居然会有武林四怪来保护她。
    只是这个赌局的胜负未免太久了吧?代价也很大,不管武林四怪他们是胜、是负,他们都已付出了二十年的光阴。
    再说卜人美什么时候会生小孩,还是个未知数,武林四怪还要继续保护她多久?谁也不敢断定。
    还有,赢这个赌局的人,代价是什么?
    还有,当初和他们赌的这个人又是准?
    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武林四怪和他赌这种局?
    还有,这个人提出这种赌法的用意在哪里?
    □                           □                             □
    “普天之下,在受了那么重的内伤和累累的外伤之下,看起来仍是那么气宇非凡的,只有一个人。”
    尼姑虽然面无表情,但她的声音中,却掺柔了爱恨交集的语调。
    “他虽然没有告诉我们他是谁,但我绝对相信,他就是楚留香!”
    楚留香?!
    那个身受重伤,还和他们提出怪赌局的人就是楚留香?
    有这个可能!
    胡铁花相信楚留香就算是临死边缘,仍能谈笑自如。
    况且能想出这种怪赌法的人,除了楚留香之外,大概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只是胡铁花相信楚留香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在。至于什么用意,大概只有楚留香一个人知道而已!
    胡铁花再一次转头看看卜人美,眼前这个小女孩,或者她的父母会和老臭虫有关连叫?
    她的父亲卜担夫在二十年前虽然有和老臭虫交过手,但还不至于到要老息虫设计别人来保护他的女儿。
    她的母亲呢?很有可能是因为她的母亲;老臭虫一向对女人都很照顾的,只是她的母亲是谁?
    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能令楚留香这么来保护她的女儿?
    看来要查出楚留香生死之谜,往卜人美这条线追查下去是对的。
    胡铁花本来是想从卜人美的父亲卜担夫开始杳起,没想到误打误撞的撞出卜人美母亲这条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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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24 15:17:16 | 显示全部楼层

   
    笑脸尼姑转身走到卜人美旁,轻轻的抚摸她的秀发。
    “我们四个人已经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在这个小丫头身上,为的当然是最后的底牌。”笑脸尼姑说:“所以说胜负未揭晓之前,我们当然会尽全力的去保护她。”
    “你说是不是?”冷酷的年轻人冷冷的问胡铁花。
    “这么说我想带走卜人美是不可能的?”胡铁花轻松的说:“看来今晚这一战是免不了的。”
    此话一出,不但四怪皆楞住了,连低着头的卜人美都抬起头,讶异地看着胡铁花。
    胡铁花还是一副轻松的样子,他还是一副“谁怕谁”的表情。
    一向很少开口的怒道士,这时却上前了一步,他怒眼盯着胡铁花,然后一字一字的开口,但声调中已不见往常的愤怒之意。
    “我叫王大牌,那个老糊涂叫尚智,自以为很酷的那个叫刘承栗,至于那个笑脸尼姑她叫柳梦萍。”王大牌说:“我们四个人当然早知道你是谁了,我们也早已想跟你交手一下,今天正好是一个机会。”
    所谓机会,意思就是要开战了!
    胡铁花的态度很明显,但武林四怪也不含糊。
   
    五
   
    风吹树动,树动叶落。
    管他天地间又凭添落叶几许,人生本无常,实不足为奇。
    天地无情,否则关早已荒,地早已老。
    夜风中带着远方飘来的花香,仿佛是樱花的香味,但卜人美已无心闻香,她只是双眼讶异,又带着些许害怕的看着武林四怪。
    武林四怪虽然是江湖魔头,但卜人美从小就在他们的呵护之下长大的;虽然他们有时会骂骂她,但是都带着疼爱的口气。
    换句话说,卜人美从来也没有见过武林四怪发过睥气,她还时常暗自盘算着,哪一天非要斗斗这四个怪物,非要让他们发一次睥气不可。
    现在她已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虽然不知道武林四怪发睥气的模样,但他们现在的样子已令卜人美感到害怕了。
    □                           □                             □
    从那怒脸的王大牌说完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开口了,他们五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武林四怪看起来一副毫不经心的模样,但胡铁花的心里却很明白,他的生路已被他们四个人封死了。
    在交手中,尤其是高手之间的决战,生路被封死,无疑地已被判了死刑。
    看来武林四怪绝非浪得虚名,在还没有动手之前,他们已拨得头筹了;但他们还是没有掉以轻心,毕竟胡铁花也不是个三脚猫,更不是个省油的灯。
    虽然他看起来有点疯疯癫癫的,做事也很大而化之,但真正遇到危难时,也绝不含糊。
    所以他刚刚才会主动的去挑衅;因为他已算准了武林四怪绝不会轻易的让他带走卜人美。他如果要查出楚留香之谜的话,却非得带走卜人美不可。
    那么结果是非打不可的,既然要打,就干脆先挑起,最起码日后说起来也好听一点,面子上也挂得住呀!
    ——但要面子,“里子”就没有了!
    一看这四个人站的位子,胡铁花就暗自叫苦了,今天晚上就算能赢,也已经“体无完肤”了。
    但话既已说出口,硬着头皮也要打呀!
    然而我们这位胡大侠正准备要出手时,夜空中,忽然飘下了花朵。
    无数的花朵!有的洁白、有的嫣红,却都有着同样的香味。
    ——樱花的香味!
    □                           □                             □
    就在这种肃杀的场面,夜空中忽然飘下了凄艳的樱花,不由地令在场的人都楞住了。
    但是令他们更惊讶的是,落英缤纷中,缓缓的浮出一个人影。
    ——一个仿佛是樱花的女人!
    这个女人仿佛和樱花同时飘下,又仿佛是由樱花凝结而成的。
    她穿着一身洁白如樱花的衣服,长长的秀发只系着一条嫣红的发带。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脂粉,却带有樱花的凄艳美。
    她虽然静静的站在花中,却令你有种如舞者般跳跃的感觉,整个人看起来就仿佛让你捉摸不定。
    她是谁呢?
    最想问的人是胡铁花,但最先开口的却是笑脸尼姑柳梦萍。
    “小姑娘,如果你想卖花的话,这里不但地方不对,时间也不宜。”柳梦萍笑着说:“改明儿个,大姊我一定向你捧捧场!”
    “我的花虽然很便宜,却是看人卖的。”如樱花般的女人淡淡的说:“你要的话,就算四条人命的价钱好了。”
    这个女人看起来顶多也只不过二十左右而已,但说话的口气却比老江湖的还要大。
    “这个价钱我们出得起,却不知你收不收得下?”怒脸道士直盯着站在花中的女人。
    “你想知道答案吗?”
    樱花般的女人仍淡淡的说,但声音中却已有了杀气。
    “小姑娘,你先别急,我这个老四是个直肠子,说话比较不懂形容词,你打个哈哈就算了。”老糊涂尚智打起圆场来
    可不糊涂。“小姑娘,既然来了,可不可以通个姓?报个名?”
    这个老糊涂虽然是一副迷糊样,但说起话来,却很有“词”。
    意思明明是“你既然敢来堂这浑水”,却形容成“既然来了”。
    “西门无恨。”樱花般的女人又淡淡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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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25 21:37:25 此帖为手机版发布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集 有与无的恨

  人是七情六欲的动物!
  所以有欢就有泣,有悲就有喜,有爱就有恨,有痛苦就有甜蜜,有相聚当然就有别离。。。。。。。
  在这些错综复杂的情感里,唯有爱与恨最令人痛心与无常!
  ——爱到深处无怨尤,恨意刚萌人无常!


  第一章 空灵之气

  一

  西门无恨!
  这个如樱花般的女人就叫西门无恨?
  人有凄艳的美,名字也有哀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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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26 06:06:54 此帖为手机版发布 | 显示全部楼层


  “西门无恨?好!人美名字也好听。”老糊涂尚智接着淡淡的说:“我们既然已知道西门姑娘的名字,理所当然的也该让你知道我们的名字。”
  “不需要!”西门无恨断然的说。
  听见这三个字,连胡铁花的脸色都变了。
  “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让你们走!”西门无恨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既然你们已走不了,那我又何必知道名字?”
  这话的口气比胡铁花刚刚的还要大、还要狂!
  “小姑娘,这里风很大,你不怕闪到舌头?”柳梦萍笑着说。
  “对,现在夜已深了,小心着凉。西门姑娘,你还是先回去好了,这里的事,让老哥我来处理。”
  胡铁花虽然猜不透这位西门无恨的来意,但不管她是敌是友,总不希望她惹上那四个老魔头。
  虽然初生之犊不畏虎,但年轻气盛,总是易误事的。更何况武林四怪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难缠,谁要惹上他们,一辈子吃喝都不安宁!
  然而那个仿佛像樱花的女人,似乎不领胡铁花的情,她依旧傲然的站着。
  胡铁花正想再劝劝西门无恨时,已来不及了,因为武林四怪似乎也不想让他当个和事佬。
  他们已动手了!
  □                           □                             □
  最先出手的是刘承栗,他在胡铁花的话刚完就出手,一出手就攻向女人最“宝贵”的地方——下体。
  所有第一个死的,死的最难看的,也是他!
  西门无恨毫不留情的的将他的“下体”先毁掉,紧接着连他的大头也“摘”了下来。
  第二个动手的是怒道士王大牌,他大吼了一声,然后如猛虎般的冲向西门无恨。
  他未动先出声,说得好听一点,是先示警,表示出君子风度;说得难听一点,他想先声夺人,以气势压人。但不管他是什么心态,西门无恨理都不直他的就闪过,然后对付第三个攻来的柳梦萍。
  俗话说:女人动手,男人难守;女人动口,小人飞走。
  柳梦萍虽然是先扬双手攻向西门无恨,但后张嘴吐出的毒针却先射向西门无恨。
  双爪十指如弓箭般的杀向西门无恨!
  西门无恨却理不也理柳梦萍的双爪,她身子一转,随势将飘零的樱花带动着射向柳梦萍的双爪之间。
  针虽细,花却脆!
  毒针射过花朵,立即激起无数的小碎花瓣!
  毒针仍继续射向西门无恨,小碎花瓣却已先“贴”上了柳梦萍的脸。
  洁白的花瓣,立时变成了艳红!
  由鲜血染成的艳红!
  小碎花瓣未红透,惨叫声却已响起!
  叫声一起,毒针坠!
  毒针刚射到西门无恨面前时,就无力的掉落了下来,如同被小碎花瓣击中的柳梦萍一样,无力的躺了下来。
  柳梦萍一倒下来,一切又归于平静,老糊涂尚智从头到尾动也没动过,王大牌一击未中,也停了下来。
  然而这一切的交手,看在卜人美眼里,却觉得失望极了。
  这就是所谓的高手吗?
  高手的过招就这样?
  卜人美觉得他们好像是在玩儿戏,狠话说了一大堆,动起手来,比掌中戏还要难看。
  最起码掌中戏还有声光效果助阵,他们却打得一点也不精彩。虽然地上已躺了两个人,但卜人美却觉得不好玩。
  胡铁花就不一样了,他的感受却如置身于冰谷之中,寒意由脚底直窜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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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26 06:08:06 此帖为手机版发布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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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的交手,虽然看起来简简单单、平平凡凡的,一点花式也没有,但是不管你是那一门、那一派,任何一种武功都是由简入繁、从浅至深。
  由简入繁容易,从浅至深简单;但是要由繁化简,从深归浅,就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了。
  “简”和“浅”,单纯的来说,就是“平凡”!
  从很平凡的武功学起,再一直练到很不平凡的武学,这是一般练武者的梦想和境界。
  大多数的高手,都已练到这一层,他们也都很满足于自己的成就,只是——只是武学的境界是无止境的!
  学武,换个角度来讲,和“人生”很相似!
  一个人从“平凡”的出生,然后长大了,再到社会上去闯天下,做一些很“不平凡”的事。
  从一切不平凡里去找更“不平凡”的经历。有的人当然会得到不平凡的成功,有的人当然也会得到不平凡的失败!
  可是,会得到“平凡”的人是少之又少。
  “平凡”,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一个人要经历过多少痛苦、多少凄凉、多少辛酸、多少无奈,才能悟到“平凡”?
  如果你是一个“平凡”的人,那么你的日子一定过得很幸福快乐了。只可惜想“平凡”过日子的人,在当今的社会上,已经是稀有动物了。这是多么的悲哀!多么的无奈!
  武学也一样。
  任何人都想学到“很不平凡”的武功,只可惜“很不平凡”的武功,自有“更不平凡”的武功来相克。
  能从当今武林那么多“很不平凡”的武学中,去悟出“平凡”真理的人,大概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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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26 06:08:39 此帖为手机版发布 | 显示全部楼层


  然而,今天晚上,胡铁花至少就看见了两个“很平凡”的人!
  如樱花般的西门无恨依然迎风傲立,她的双手依然纤柔、洁白,丝毫看不出这双手刚刚在瞬间已取走两条人命。
  她的武功招式,在卜人美看来是一点也小精彩、一点也不玄奇,但却很实在。
  一种由炫耀中化练而成,由繁复杂虚里脱颖而出的“实”!
  它已除去了那些不必要的灿烂外衣,它展现在你面前的绝对是实实在在的。它如果是一拳打向你心口,那么它绝对不会打向你肚子,也不会仿佛要打你头,却又拐向你的心口。
  它绝对是实实在在的打向你的心口,你也绝对看得出他是攻向你的心口,但你却无法抵挡它。所以柳梦萍和刘承栗才会死的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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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牌一击未中,就没有再出手,是因为他很崇拜老糊涂尚智。
  在四怪当中,他虽然时时在讨好柳梦萍,处处以她为首,但他真正敬佩的却是尚智。
  他对尚智除了友情之外,还掺杂了一份父执辈的情感,他总是把尚智当父亲般的看待。
  所以他在发动攻势时,一眼瞄见尚智不但没动手,而且眼神中有了恐惧时,立即做好退路的准备。
  所以他才会在一击未中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手。
  而尚智呢?
  他的眼中为什么会有恐惧之光?
  他恐惧什么?
  □                           □                             □
  尚智恐惧的当然就是那个如樱花般的女人。
  在刘承栗展开攻势前的一刹那间,尚智忽然看见了西门无恨的眼睛。
  她的眼睛清澈如月,却寒若冰潭!
  但是在这双眼睛里,尚智居然看到了一种不该有的“气”在。
  一种“空空”的气。
  高手决斗,最主要的是一口气——一口慢慢凝结而出的“真气”。
  一个高手在决战前,一定会将自己的内力和气功凝结在一起,凝结成一股“真气”。
  这股“真气”当然是顺着血脉流畅全身,所以高手才能在瞬间发出致人于死的绝招。
  但尚智看见的西门无恨,他全身上下居然没有这股“真气”,她整个人居然是空的!
  一个高手在决战前居然整个人是“空”的,那么他就好像一口已经被人掏空的麻袋一样,连站都站不起来。
  如果一个人已空如麻袋般,他又怎能制胜?
  这个道理人人皆懂。
  幸好道理未必全是真理。
  幸好尚智曾听一位“智者”说过这么一席话:
  “空即是不空,不空即是空;
  空空如空,人生衣就是空;
  人因空而生,又因空而亡;
  空是人生之始,亦是人生之终。
  空又如何?
  不空又如何?”
  □                           □                             □
  “武学的境界是无止境韵,你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未必是武学的高境。”
  “一个练武的人,终生的梦想就是能将真气练到收发自如,但纵然你已达到了这个境界,却未必赢得了别人。”
  “我知道,练好真气,但没有武功做底子,也是枉然的;就好像某些中药,没有酒做引子,是不会发挥药性的。”
  “你这个比喻很恰当,却未必是真理。”
  “怎么说?”
  “有些事情说出来你也不会懂的,必须自己去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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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26 06:09:02 此帖为手机版发布 | 显示全部楼层


  智者的这些话,当时尚智根本听不懂,也悟不出来;直到今夜,就在刚刚,他才悟出了“空即是不空,不空即是空”的真理来。
  武功如果练到了某一个境界,那么他整个人就变成了空的。
  连那一股真气也空了。
  这时这一个已空的人,就能进入另一个“空无之界”。
  那么这一个进入“空无之界”的人,就能凝结出另外一种“气”——一种空空荡荡、空空无无、空空灵灵的空灵之气!
  空灵之气!
  □                           □                             □
  这种几乎只有在神话里才能听到的武功境界,今晚居然让尚智见识到了。
  所以他才会恐惧,才不敢动手,也才能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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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26 17: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吸汲大法

  一

  曾经有一位很懂女人的男人,说过这么一句话——
  “初夏的夜,就好像是少女的心情一样,阴晴不定!”
  刚刚还是万里无云、星月灿烂的夜晚,一下子就下起雨来了。
  细雨忽然间下了起来,但星、月却依然在闪烁。
  这一阵细雨也许来得正是时候,它将这充满血腥和杀气的地方,一下子冲得一干二净的。
  也将站在街上的几个人淋湿了,同时也仿佛将人们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因为卜人美现在脸上就比刚刚开朗了许多。
  尚智的心情也松了下来,因为他看见西门无恨的眼睛里已有了无奈之神情。
  无奈?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在此时,在此地,眼中怎么会有无奈之色?
  尚智这个老糊涂时常夸奖自己是个“很有智慧”的人,这时也想不透西门无恨的眼中为什么会有无奈之色。
  但有一点他是绝对肯定的,那就是今夜他已死不了。
  □                           □                             □
  胡铁花也不懂西门无恨此时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
  刚刚杀人于瞬间的西门无恨,看起来仿佛就像是来自虚无云山之间的女神。
  可是现在她的样子,看起来却好像是被打入冰谷之间的哀怨少妇般令人不得不产生怜悯之心。
  细雨绵绵,寒意似乎浓了点。
  西门无恨的一袭白衫似乎沾不上雨点,雨滴落在衣衫上,马上就随风散落地面。
  她依旧冷漢的站在那里,脸上依然如樱花般的嫣红,但清澈如寒星的眸子,却有了一抹无奈。
  她就用这一双带有无奈的双眼,缓缓扫过每个人,最后停留在胡铁花的脸上。
  也就在这时,胡铁花听见了她的叹息声。
  轻轻一叹,仿佛带有很多的心语,又仿佛有很多愁情无处诉般的缭绕在胡铁花的耳畔。
  然后胡铁花就看见无数的樱花从西门无恨背后飞起,漫天樱花飘零中,西门无恨的人就淡淡的消失了。
  街尾不知那家的公鸡忽然啼出了今天的第一声鸡叫声,远方也有不知名的飞鸟伴叫着,早起的农家里也传出了起床、梳洗的声音。
  大地已渐渐苏醒了过来!
  尚智二话不说的上前扛起柳梦萍,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王大牌也扛起刘承栗紧跟在后。长街上只剩下胡铁花和卜人美。

  二

  小丁也是一夜未睡。
  他没睡,并不是因为小野铺还没有打烊。早在上半夜,客人就已走了,就连在等胡铁花的楚寻色和孟随缘,也在三更左右回去了。
  小丁没有睡,是因为他在等一个人。
  等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等一个不知何时会再出现,等一个不知是否能和他成为朋友的人。
  小丁在等的,当然是西门无恨。
  他们并没有约好,她也没有答应和小丁再见面,但小丁还是要等。
  反正他也没别的事做,反正他也睡不着,反正……
  ——自古以来,多少女人都是在男人的“反正什么”之下而追到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小丁就坐在小溪旁,一边欣赏夜的风情,一边憧憬着“梦幻成真”的未来。一夜苦等,等啊等、盼啊盼!
  人没有等到,雨却盼来了。
  夏天的雨,不但会令人身心清凉,更会令人振奋,所以小丁不但没有懊恼,反而在雨中玩耍了起来。
  他闭起双眼,张大了嘴去接雨滴,等快接满时,才用力喷出,如此反覆的玩着,也不知道玩了几遍;当他接满雨滴,正欲喷出时,他忽然看见了西门无恨。
  “你在喝雨水?”
  他咕噜一声的就喝下了。“是呀!我觉得这雨水满甜的。”
  不甜也要说甜呀,否则让她知道自己是在玩喷雨水的游戏,那多没面子呀!
  “我小时候也满喜欢接雨水来喝。”西门无恨笑了。“我觉得雨水不但清凉可口,而且可以洗去人们的忧愁。”
  这时的西门无恨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她刚才杀过人。
  “你没睡?是不是在等我?”西门无恨看着小丁。
  “我一一”
  ——笨蛋!说是呀!
  “我——没事嘛!就出来逛逛。”
  ——蠢蛋!还装什么面子!追女孩子,像你这个样子,当一辈子和尚算了!
  “好呀!既然你没事,又睡不着,那么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一个忙?”
  “没问题!”小丁很爽快的答应了。
  “天已快亮了。虽然你们的铺子都是快到晌午时才会开,但待会儿,会有两位客人来,你一定要招呼他们。”西门无恨说:“我差点忘了,这两位客人中,有一位我不说,你也一定会招待他的。”
  “哦?是谁?”
  “反正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西门无恨笑笑的拿出一封信。
  “你能不能将这封信交给他?”
  当然可以呀!只要是“她”的事,我们小丁当然是“义不容辞”啊!
  小丁接过信,稍微看了看。等一抬眼,西门无恨已不见了。
  “姑娘!姑娘!”
  小丁急得“到处乱找”、“漫天乱叫”!
  “姑娘!西门姑娘!”
  “一大早的就在这里乱叫乱吼的!你是不是在练嗓子?”
  小丁一回头,就看见胡铁花带着一位小姑娘走了过来。
  “我——没有啊!”小丁不好意思的说:“我——只是在清一清喉咙。”
  “如果每个人清喉咙都像你这种方法的话,那么伶人就甭唱戏了。”
  胡铁花当然是在打趣的,但小丁听了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胡大侠,今天您来得可早啊!”小丁赶紧转变话题:“还是照旧?”
  小丁指的当然是酒。
  “不,来点清淡的,可以下粥的。”
  “没问题!马上来!”
  小丁很快的转身朝厨房走去,但还没走几步,就忽然停了。
  ——待会儿,会有两位客人来,你一定要招呼他们!
  两位客人!难道是指胡铁花和那小女孩吗?小丁疑惑的回头看看他们。
  ——我差点忘了,这两位客人之中,有一位我不说,你也一定会招呼他的!
  没有错!西门姑娘说的是他们两个,上次是他帮忙传一句话,这一次是要他转交一封信。
  信?!难道是情书?
  小丁赶紧的拿出信看了看——不行!就算真的是情书,也不能撕开来看,更何况他已答应人家了,就一定要将信带到。
  虽然心里有一点不是滋味,但小丁还是把信交给了胡铁花。
  □                           □                             □
  “你说她叫什么?”胡铁花问道:“西门无恨?”
  “是的。”小丁回答:“上次托我传话的也是她。”
  “谢谢。”
  胡铁花没有马上撕开信。他不解的思索着,上次传的话,和打他额头一下的意思是说:“有些事情是要去面对的,一味的躲着不是办法。”
  所以胡铁花才会去找卜人美,他想从卜人美的身上查出她父亲的下落,然后才能再追问下去。
  本来以为很轻松的事,没想到却遇到了扎手货。当然了,没有她出面,胡铁花一样可以摆平,只是过程比较麻烦一点而已。
  但这封信为什么当时不交给他?
  为什么要如此费周章?
  胡铁花想不透她的用意,所以只有撕开信来看。
  卜人美虽然一直低头不语,但她也很好奇的偷瞄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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