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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库] 龙骥[朱羽] 游侠吕奇传奇系列《无情海》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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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2-5 17:54: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回 野猫弄诈

       七时整,吕奇来到了“花都餐厅”。
       尤雅情先到了,她坐在一个角落里,面前摆着一份丰富的晚餐,慢慢地品尝着,见吕奇进来,只向他投以漫不经心的一瞥,并未打招呼。
       吕奇暗想:这个女人倒有些属于侦探的警觉和冷静。他在她旁边的座位上坐下,要了一份快餐。
       吕奇发现有两个男人跟在他后面进来,但他却不能肯定这两个人就是跟踪者。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也没有去找机会和尤雅情说话。

      “先生!”尤雅情的手伸了过来。
      “我能用你桌上的胡椒粉吗?”
      “请。”吕奇礼貌地说。
       尤雅情拿走了桌上的胡椒粉,一个纸团却滚到了吕奇的面前,他是面向墙壁的,相信任何人也没有见到尤雅情这个巧妙的传递动作。
       吕奇在吃完之后,去了洗手间。这时,尤雅情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那张纸条很小,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小森半九,日裔美籍公民,乔治大学政治系毕业,早年居于波士顿,热心民族政治。
     “曾因反黑人示威而被警方逮捕过七次,此外无不良纪录。三年来行踪不明。
     “似乎有人跟踪,故不便和你交谈。午夜我将去你房中,希望一晤为要。”
      吕奇将那张纸条撕碎,丢进便器,用水冲走。
      这份资料对他已不重要了,他目前只要将钻石交给毛里斯,将那笔钱用一个化名送到慈善机构去,然后一走子了之,这样作,他自问是对得起良心的。

      七点四十分,他来到了游艇码头,这是小森花露所规定的时刻,他走到第十七标杆处,见到了那艘编号一七的小型快艇,这也正是小森花露的安排。
      跳上艇去,他又看到一套潜水衣。
      这一切,都是小系花露所安排的。
      他换上潜水衣,在七点四十八分将快艇驶离了码头。依照小森花露的安排,驶离码头的时间应该是七时五十分,因为他和毛里斯约会的时间提早了二分钟!
      所以他也擅自提早了离开码头。
      他想:这些细节都是无关紧要的最重要的是——小森花露要有诚心。

      他在七分钟之后,找到了五号筒。
      当他爬上浮简时果然看见一尊石膏像用塑料纸包着放在那里。
      到现在,吕奇已经很相信小森花露,是真的要悔过了。
      他发动快艇引擎,让它向外海冲去,方向舵已经用铁链固定好了。
      海上一片谧静,幸好他还能够看到在陆上的绚烂灯光,否则,现场真是寂寞得可怕。

      五十七分,吕奇已看到了左红右绿的航行灯。
      五十八分,那艘双桅大型游艇,以缓慢的速度,三米的距离驶向浮简,一包东西落在浮筒上。
      凭借星光,吕奇看见了透明塑料袋内全是百元面额的美钞,每札一万元,一共是十札,他并不想得到这笔意外之财,所以也不打算细加点算。
      只是将塑料袋札在腰间,咬上了氧气的活塞,作好了潜水的准备。
      那艘双桅大型游艇兜了一个圈子,于八时正再度缓慢地驶向第五号浮筒,吕奇拿起石膏像扔上了艇首,同时,很快地跳入水中。

      虽然冰冷的海水,使他连打几个冷颤,总比挨上枪弹痛苦呻吟死去要好得多。
      毛里斯并没有向他开枪,但是另一件事却使他暗吃一惊。背上那两个氧气简是空的,根本就没有氧气。
      他忙浮出水面,心中正感到迷惑,不知小森花露何以要来这一手时,另一件更使他吃惊的事也在他眼前发生了。
      轰然一响,那艘双桅大型游艇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海面上一遍火海,照得四周通明。
      吕奇突然明自了,小森花露是一头又残酷、又狡猾的野猫,她以胡椒粉揉眼睛刺激出泪水以博得同情,使自己作了世界上最愚昧的剑子手。
      那尊石膏像内装着强烈炸药,当毛里斯打算碎石膏像,检查内中有无钻石时,炸药受到重击,引发了信管,一艘游艇,十几条人命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心中的怒火使吕奇不再感到寒冷,他奋力地向海边游去,他发誓要将那头凶残的小野猫,撕成碎片。
      突然,海岸响起了呜呜的警报声,同时探照灯大亮,五艘警艇呈扇形向现场驶来。
      糟了!吕奇心底升起寒意,这又是小森花露的狡计,她不但要他作剑子手,也要他做替罪羔羊,一定是她报警的,否则,警艇不会来得这么多,也不会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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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2-5 17:57:17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办?他自问。却没有答案。
       突然,一个黑影向他接近,那是一艘快艇。
       吕奇刚想潜进水里,一个钦钩已经将他背上的氧气简钩住了。同时响起了一个警告的声音:“吕奇!别挣扎!快上艇来,一个投掷炸弹,炸毁一艘潜艇的人,警方不会相信他的供词。”
那声音好熟,亲切的广东话。
       吕奇蓦然想起,说话的人是沈香云,那个神秘的女人。

       上艇之后,沈香云下令以快速前进,在警艇未临现场之前,她那艘小艇已经脱离了包围圈。
       吕奇稍作喘息,才发觉这艘游艇不是驶向码头而是驶向海外,不禁讶然地问:“要到哪儿去?”
      “我的游艇上。”沈香云冷冷地说。
      “看看清楚,这就是你方才放弃的那一艘一〇七号快艇,而且这个时候前去码头,无异是自找麻烦。”
      “你怎么得到这艘快艇的?”
      “海浪打进艇舱,使引擎熄火,被我的水手控制了,正好用来作援救你的交通工具。”

     “你好像早已预知发生这些事情。为什么不事先提醒我?”
      沈香云冷冷问:“我为什么要事先提醒你?”
     “对的。”吕奇愤怒地说:“你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我是只让一个傻瓜自己发现真相,”沈香云的语气很刻毒, “你现在还迷恋那头小野猫的美色么?”
     “我一直就没有迷恋她。”
     “只有你自己知道。”
     “沈小姐,你以为你这种作法很高明吗?十条性命都在你一念之间而被断逃在无情海上了。”

     “杀人的凶手是你。”
     “我承认,但我事先一无所觉,而你却是知而不救,我们两人行为相较之下,你比我更可耻。”
     “别说这些了,毛里斯一伙歹徒也该死。”
     “也许。但不应该由我杀死他们。毛里斯诚心以十万美金买一批钻石,而不是一颗足以使他粉身碎骨的炸弹...... ”
      沈香云冷冷地接口说:“吕奇!听你的口吻,似乎还有一点良心。
     “别难过,毛里斯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十万元美金是伪钞。
     “到了我的游艇上,你就可以看个仔细了。”

       沈香云那艘游艇,最少也有八十吨,艇首油漆着“香云号”三个中国字。艇舱中更是华丽无比,她先倒了一杯酒让吕奇驱寒,然后再要他去浴室将身上的海水冲洗一番。
       当吕奇从浴室中出来时,那十万元钞票已摊在桌上,沈香云手里拿着一张崭新的百元面额美钞,向吕奇招招手说:“来看吧!我手里拿的这张是真的,与伪钞有显著的不同。正面的影纹完全两样,背面那只兀鹰的左眼,份钞却少了一个圈。”
       在鉴别钞票这一方面,吕奇也是专家,一看就明白,那万元美金果然是伪钞,不禁忿然地说:“都不是好东西,但是,却不该由我去杀死他们呀!”
      “吕奇,我这儿不是教堂,你不必在这儿向我说忏悔话。”

     “请问,你救我的目的何在?”
     “不问可知。”
     “是想坐收渔利?”
     “吕奇,如果你再不将那批钻石交出来,真是太愚蠢了。”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那尊藏有钻石的石膏像现在在何处,你相信吗?”
      沈香云摇着头说:“我不信。”
      吕奇双掌一击,复又左右一摊, “那就不必谈,你是要杀死我?还是要将我送到警方手里去?”

      沈香云凝注着他,许久没有说话。又站起来徘徊良久,才以沉痛的语气说:“吕奇!我自信我的观察力非常深刻,但我却看不出你因何如此死心塌地的维护着小森花露。”
      吕奇怒吼着说:“告诉你,我恨她入骨,想将她撕成碎片!”
     “也许是真话。”
     “信不信由你。”
     “但我不明自,你因何愿意作她的剑子手?”
     “我愿意!"吕奇的目眶中几乎要吐出火来, “沈小姐,最好将这双富有观察力的眼睛让老鹰啄了去吧!告诉你,我受骗了!”
     “那么,小森花露骗术一定是相当高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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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2-5 17:59:53 | 显示全部楼层

      “并非她骗了我,而是受骗于我自己的同情心。”接着,吕奇以暗哑、沉痛的语气叙述了他有下午和小森花露接触的经过。
       最后,他握紧了拳头,在半空中连连挥舞,低声吼着:“沈小姐,我这样作,不应该吗?”
       沈香云默然了,看她的神色,似已相信了吕奇的话。
       许久之后,她才语气缓慢地说:“吕奇,让我再问一遍,那尊戴有钻石的石膏像真的不在你那儿吗?”
      “没有。你即使问一百次我也是这祥同答。”
      “我相信你。”

      “真的?”
      “用不着对我的话表示怀疑。”沈着云站了起来说,“吕奇,希望你立刻和我去‘海龙酒吧’,本社一定要得到那批钻石。”
      “你说得太肯定了。”
      “志在必得。”沈香云加重了语气。“那批钻石只值一百多万元,‘香云社’却愿意花费三百万元的代价,由此你可以看出我的决心。”

     “为什么要这样作?”
      “因为那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你可以说得更明白一点吗?”吕奇很诚恳地说,“如果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我一定全力以赴。”
       沈香云略作沉吟,突然问道:“吕奇,你对种族的观念如何?”
     “你这句话问得有些突然,也太笼统了。”

     “比如说,某一个种族,可以自认为比另一个种族优越吗?”
     “不!”吕奇坚决地摇着头说:“我认为种族与种族之间不应该有歧视的观念存在。若想使全人类和衷共处,永享和平,不应该再有种族的纷争,人类是完全平等的,绝无优劣之分。”
       沈香云欣慰地说:“吕奇,我很高兴你说这句话。来!让我们真诚地一握。”
       吕奇伸出手去给她握着,不解地问道:“这批钻石与种族问题,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有关系, ”沈香云压低了声音, “据我们初步获得资料显示,这批钻石运送到波士顿要交给一个很有野心的政客,他计划参加明春的大选,这批钻石要作他的竞选费用。
     “倘若他进入国会,将对许多有关黑人的福利法案产生阻挠,因为这个政客是在那地区敌视黑人最为剧烈的。”
     “噢!那个政客可是小森半九。”
     “不是。小森半九是谁?”
     “花露的父亲,一个日裔美籍公民,他也是反对黑色人种最烈的。他如今行动不明。”说到这里,吕奇突然改换了喃喃自语的口气,“嗯!某些情况似乎已经连贯起来了。”

       沈香云似乎没有察觉吕奇话中的弦外之音,又自顾自地说:“本社在当初的确是一个黑社会集团,但是当基础奠定、亡夫因一场浴血之斗而丧命之后,我就决心使‘香云社’成为一个合法的集团。
      “除非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绝不使用武力,也不会为达到侵略的目的而使用武力;当年华侨远适异国创业是非常艰苦的,也同样受到歧视。
      “因此我体会得出某一个种族的人受歧视的痛苦,所以愿意为他们作一点事。”
      “可敬!完全出于自动吗?”
      “受人之托。”
      “谁?”
      “是维护黑人权利的和平运动家。”

     “他自己是黑人了?”
     “是的。”
     “是个女的吗?”
      沈香云面上闪过一丝惊疑的表情,但她很快又笑着说:“吕奇,我看你只对女人感觉兴趣,不必打破砂锅问到底,迟早你会见到她的。”
     “恐怕早已见过了。"吕奇诡诡谲地笑着说,“她不但是一位和平运动者,也是一位艺术家。她是爱玛小姐,对吗? ”

      沈香云面上那种复杂的表情是难以描述的。
      她愣了许久,才苦笑着说:“吕奇,你的反应太敏锐了;如果你被小森花露利用,‘香云社’即使倾巢而出,恐怕也难达到目的哩!”
     “你太捧我了!”说到这里,吕奇的面色突然一正,“沈小姐,对你,我稍稍有点疑问。”
     “请说,我一定能给你一个完满的解释。”
     “你为什么要在‘中国宾馆’中和我见面? ”
     “因为毛里斯派人跟踪你,小森花露也可能得有人监视你的行动,为了不让他们发现‘香云社’也介入了这一次钻石争夺战,所以才在旅馆中和你见面。
     “载你去宾馆的那辆车子现在还停在你住的那家酒店门口,这样可以乱敌耳目。”
     “为什么怕对方知道‘香云社’插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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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2-6 11:56:5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想与黑社会组织结怨,那会永无安宁之日,老实说,我并不怕,但是却不希望轻用武力。”
      “现在去‘海龙酒吧’,岂不是要暴露你的身份了吗?”
       沈香云播摇头说:“不会的,我平日很少露面,现在随我行动的几名手下也都是从别处调来的。
     “即使小森花露有班底,也只限于在新奥尔良活动的一些小罗喽,不见得会认出我们是谁。”
     “幸好我在小森花露的面前也没有提起过你。"吕奇好像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什么时候再和爱玛小姐见面?”
     “不一定,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想问问她,当毛里斯在‘杰克逊总统号’邮轮上行劫时,她是否帮了他一点小忙。”
     “你是指那场脱衣艳舞吗?”沈香云笑眯眯地问。
     “在南非,爱玛小姐有良好的情报网,她已然知道毛里斯的目的,当他游说在惜别会中表演一场艳舞时,她就欣然答应了。
     “她并不计较谁抢走钻石;她的目的只是不使那批钻石送到波士顿。”

      吕奇耸耸肩说:“总算被我冲出了迷雾,对!你是否认识一个姓尤的女人?”
    “是的,怎么样?”
    “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吗?”
    “她说她是一个新闻记者。”
    “是哪一家报社?还是哪一家电视公司?”
    “她不肯说,据我了解,那是业务上机密。”
     沈香云皱紧了眉头说:“她可能也是为了那批钻石而来?”
    “何以见得? ”
    “在邮轮上她和爱玛很接近,当劫案发生后,她又向爱玛问了许多;
    “她的行动非常隐秘,我每次派人跟踪她,都被她甩掉了。”

    “噢!”吕奇漫应了声,陷入沉思。
    “来!给你一支枪。”
     沈香云打开壁柜,取出一支三号左轮递给吕奇。
    “需要吗?”
    “吕奇!你以为凭你的热吻和拥抱就可以征服那头小野猫吗?那你打错主意了。带着吧!以防万一。”
     吕奇无言地接过那支三号左轮,眯起了左眼,察准星又检视了弹槽转轮,他似乎一丝也不肯马虎。

     “你是一个用枪的老手! ”沈香云喃喃地说。
      然后她又挥了挥手,“去换一套衣服,橱柜里男人的衣服多得是,总可以找到一套合身的。”
      听说游艇上有现成的衣服,吕奇安心了,他的小皮包是防水的,旅行支票和护照都带在身边,如果小森花露指名报警,警方此刻一定在四处通缉他。
      但他却不必回到那家酒店。
      啊!让尤雅情午夜时去等待吧!那个神秘的妞儿。
     (第七回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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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2-6 11:58: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回 脂粉干戈

      现在,正是夜生活中一段黄金时刻,因此, “海龙酒吧”中酒香脂腻,莺燕婉啭,好不热闹!
      吕奇一进门,立刻就有燕瘦环肥的吧女蜂涌上去,请坐之声不绝于耳;
      他那敏锐的目光在黝黯的光线下扫动,却没有发现日间带他上楼的那个吧女,因而排开围绕身边的吧女,直驱柜台。

      柜台里面坐着一个身穿和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看样子,她是“海龙酒吧”的老板娘,以日语发音,应该是“妈她姆”。
    “请问,”吕奇的神态很客气,他站的地方刚好接近电话机,一只右手也就不着痕迹的搁在电话上,若有打斗,他就先毁掉对方的通讯线。
    “一位真名叫花露的小姐在吗?”
    “花露?”女老板娘哺喃地念着,又望望身旁另一个较为年轻的女人;她似乎是女老板的助手,那较为年轻的女人立刻代为回答。
    “先生!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吕奇沉声说:“下午我来过,她住在三楼一个小房间里,是由另一个当时在楼下的吧女带我上去的,怎么说没有花露这个人?”
      他问得理直气壮,而且满面孔凶色,前后门都已经由沈香云的手下堵住了,她则坐在门口的车子里指挥。万一动武,吕奇也无所畏惧。
      女老板的目光中掠过一丝惊色,继而又有一种恍然若有所悟的神情出现。
      她压低了声音,说: “先生,我知道你在找谁了。”
    “你早就该知道了。如果你损失了什么,恐怕很难获得补偿了。”

       女老板深深地皱着眉头,“今天上午,有两个年轻女子来应征吧女,并自称是日本侨民,先生,我是不住在这儿的当时用电话吩咐这儿的负责人,暂时留下她们,等我晚间到这儿的时候,再详细面谈。”
      她身旁那个较为年轻的女人接着说:“每天打烊之后,都是由我在这儿负责,当时我就遵照‘妈她姆’的吩咐留下她们。下午开始营业之后,一个在三楼睡觉,一个就在这儿玩。
    “据她说,是想先见识一番,晚饭时,她们两人都不见了。先生,你被她们骗走什么了吗?”
      吕奇不禁怔住了,这两个女人所说的,也许是真情况,小森花露只是利用这个地方和他会面。

       围在身旁看热闹的吧女群中,有一个人插嘴说:“先生你来时我知道,我还警告她,不要随意带陌生男人上楼,她说你是另一个女人的哥哥。”
       吕奇没有说话,目光盯着壁上的营业执照,这家酒吧已有九年的历史,似乎和小森花露没有什么关系。
       女老板显得很关心地问道: “先生!你和她们是什么关系?"
     “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我太太, ”他边说边往外走。心里却在咀咒:“如果我有这样的妻子和妹妹,早就勒死了。”

       回到车上,沈香云冷静地问:“扑空了吗?”
     “小森花露只是利用这儿和我会面,与酒吧亦无丝毫关系。”
     “唉!”她似乎有些意外。
     “可信的,假话骗不了我。”
     “那么,我该下达撒销的命令了?”
      沈香云手上的香烟仍出了窗外,火星划破夜幕,落进排水沟,封锁前后门的人手将立即回到另一辆车子。

     “现在该往那儿去?”沈香云发动了引擎。
     “我住的酒店。”
     “去找那个男性洗手间的老人吗?”沈香云问了一句,又紧接着摇摇头说:“不必了!那个老家伙已经不知去向。”
     “哼!行动真快!”
     “还有一个消息,可能会令你宽慰,也可能使你大伤脑筋。”
     “什么消息?”
    “毛里斯没有死。”
    “噢!正确吗?”
    “他当时根本不在那艘被炸毁的游艇上。”
    “他倒很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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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2-6 12:01:38 | 显示全部楼层

    “吕奇!还有一连串新消息,你需要听吗?”
    “很想知道。”
    “那个姓尤的女人在你床上。”
    “喂!”
    “警方并未下令通缉你。”
    “这倒使我意外。”
    “停在酒店门口的那辆黑色轿车里被人装上了炸药,引擎一发动,就会立刻发生爆炸案。”

    “还有么? ”
    “有人到‘中国宾馆’去调查你和谁幽会。”
     吕奇吃惊地望着她,喃喃地问道:“这些都是刚才得到的新消息吗?”
   “是的。
    沈香云拉开驾驶座前一个暗门,“看吧!我的座车里有无线电话装置。
   “原来如此!”吕奇吁出了一口长气,和一个实力雄厚耳眼灵锁的人物打交道,似乎很令他满意。

   “吕奇!说出你的下一步行动吧!”
   “回酒店!”
   “用意呢?”
   “一方面借机探查一下尤雅情的身份;另一方面则是故意引敌来犯,不管是小森花露,还是毛里斯。
     沈香云很沉静地说:“以我看,小森花露是隐藏起来了,毛里斯则在四处找你,遇上了,对你只有麻烦,并无好处。
   “我们要找的是那批钻石;但是,钻石却在小森花露的手里。明白吗?”
   “你是不赞成我回酒店了?”
   “当然不赞成。”
   “难道要我回到你那艘游艇上去睡觉吗?”
   “睡觉似乎太早了!”沈香云很神秘地压低声音:“我建议你一个好去处。”
   “哪里?”
   “无情海。”
   “哦!去看民族运动家爱玛小姐的表演吗?”
   “去看看那位红人母亲。”
   “她!”
   “嗯!”沈香云点点头。

   “我们中国人有句古话:母女连心.不管小森花露是如何堕落,作母亲的都不可能和她断绝往来的。”
   “你认为那位母亲对我说的话都是欺骗?”
   “不错!”
   “有理由吗?”
   “因为我是女人。”
   “女人了解女人?”吕奇喃喃地说。
   “这是一个难以驳斥的理由,那么,送我去‘无情海夜总会’吧!但愿你能权充我的舞伴。”
   “我只是权充你的司机,那儿的舞女,个个比我漂亮;
   “她们只是供你取乐,而不要保护你的安全,因此舞步也会比我轻盈得多,”
     车子发动,吕奇默然,他遇上了一个好对手。

    “无情夜总会”的气氛非常迷人,从装修到伴舞女郎的服装,一律是蓝色系统。
     中午吕奇曾经来过,与现在的灯光柔和,莺燕穿梭的情况完全不同。
     这里的名字似乎用得不恰当,黑色的海洋才是可怕的;蔚蓝的海,不是最美,最诱人的么?
     如果改名“多情海夜总会”,岂不是要恰当得多,在热情的南美音乐声中,带位女侍为吕奇安排了座位,并为了他召来了伴舞女郎。

    “哈罗!”那女郎金发碧眼,道地的美国妞,以浓重的鼻音自我介绍。
    “我名字叫蓓蒂。”
     她的服装很暴露;那是在东方世界很难见到的暴露,衣领低,裙子短。
     这在美国的声色场合中却是不足为怪的,吕奇见多识广,更不以为意,不待饮料送来,就拥着蓓蒂滑下了舞池。

     一曲终了,吕奇回到座位,桌上的电话却适时响了起来,在美国各大夜总会中,每一个座位上都有电话,有许多单身女客就利用这种电话勾引单身男人。
     不过,这个电话多少有点使吕奇吃惊,是谁打来的呢?
     蓓蒂要伸手拿话筒,吕奇比她快了一步。
   “吕奇!"竟然是沈香云的声音。
   “注意舞台布景上的两条热带鱼,鱼眼是挖空的,靠鼓手那边一条热带鱼的背后隐藏了一支长管来福枪,目标好像是对着你的,沉静,但要设法闪避枪击。”
      电话挂断了。吕奇冷静地往台上看去,知道此刻是安全的,正在表演的南非合唱团的连歌带舞,团员跳跃摇晃,狙击手是很难找到勾动枪机的最佳时刻。
     他将目光向左右扫动,希望能找到沈香云,但是他失败了,座间的灯光很暗,客人很多,伴舞娘和女侍穿梭不停,想要发现沈香云的位子,似乎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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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2-10 12:01:58 | 显示全部楼层

      有短暂的半分钟,他沉默不语,脑海中却想到了许多问题,狙击手能够在舞台背后藏身,他必然和夜总会有相当的关系;
      那么,沈香云的判断就该正确的了;还有,这个伴舞女郎蓓蒂自然不是一个普通的舞女;暗中一定有人监视自己,也一定会窃听自己的电话。
      糟,吕奇差一点喊出声来。沈香云的电话要透过总机,方才那通电话不是使她的身份暴露了吗!

     “你好像遇到了难题!”蓓蒂蓝色的眼珠凝往他。
     “嗯!”吕奇轻松地耸着肩头。“一个陌生女子在电话中说我很帅,她问我是否愿意于午夜离此时同她一起去消磨一个夜晚。”
     “那是艳福啊!”
     “不!是难题。”
     “怎么呢?”
     “因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否漂亮。”

     “嗨!这的确是难题.”蓓蒂皱了皱眉头。
     “我也遇到了一点难题,我能去一次洗手间吗?”
      吕奇很礼貌地摆摆手说:“清便!”

      蓓蒂离去后,紧跟着那个南非合唱团也离开了舞台,一个黑人女歌手站在舞台中裂开大嘴唱歌,这难道就是狙击手勾动枪机的最佳时刻吗?
      吕奇永不会给对方机会,他立刻站了起来。
      离开座位,总得有借口,他发现靠近进门处有个隔音电话间,于是先自衣袋中摸着一枚五分硬币拿在手里,向隔音电话间走去。
      一个女侍迎向他,殷勤地问道:“先生,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吗?”
    “谢谢!我只是要打一个电话。”
    “你可以利用桌上的电话。”
    “我怕接线生偷听了我和女人说的情话.”
    “不会的,线路由自动交插机直接衔接,并不需用接线生操作。”
    “我告诉我的女友,今晚要在公司里加班。”吕奇故意神秘的压低声音,“公司里怎会有女歌手在一歌唱助兴呢?”

      那妩媚的女侍不再饶舌,走到前面,为吕奇打开了电话间的门,并向他展露了一个会心微笑来。
      吕奇来到电话间,突然想起的确需要打一个电话;那个电话是打给尤雅情的,有了沈香云的警告,他得探测一下尤雅情的口风。
      电话到酒店,服务台的小姐告诉他,尤雅情的确曾经在他的房里等候,十分钟之前她已离开了。
      对方将电话切断之后,吕奇仍然拿着话筒,他得借这个机会仔细思索一番;再回座位上吗?那非但毫无作用,而且还随时有被狙击的危险。
      于是,他决定先找到那个狙击手,再作下一步的决定。

      出了隔音电话间,吕奇意外地发现伴舞女郎蓓蒂竟然守候在电话间的房口。
     “怎么!打电话预定今晚要和那个陌生女郎共一宵的酒店房间吗?”蓓蒂挽着他,娇笑着说。
       突然,一根硬硬的东西抵上吕奇的腰,她的声音也变了样:“老实一点,向右,走进休息室。”
       吕奇想不到对方会来这一手,心头不免暗暗吃惊,但见她的态度却表现得很镇定,微笑着说:“蓓蒂,难道抢匪的收入比伴舞更好吗?”
     “希望你听话,否则你就活不成。枪的口径虽然很小,装填的却是达姆弹,最好不要试。”她的语气异常森冷。
       吕奇明知妄动是不智之举,只得在挟持下往休息室走去;他唯一的希望是——沈香云能够发现他的处境。

       休息室中灯光黝暗,而且全是高背的卡座。一走进去,吕奇就听到了吃吃娇笑和狎昵的声音,原来这儿专门供给一些另有所图的客人带着伴舞女郎调情用的场所,吕奇真想不通,蓓蒂带他到这儿来干什么。
       蓓蒂挟持着吕奇在最里面的一张卡座上坐下,一句话也起不说,手中的枪仍然紧紧地顶在他的腰上。
     “蓓蒂,说出你的目的吧!”
     “我的目的是带你坐上这张椅子。”
       吕奇正感纳闷,突然发现那张高背的沙发在缓缓转动,不但椅子转动,面对他的墙壁也在转动。
       眼前一遍漆黑,耳边那阵调笑的声音也消失了。
       吕奇心头明白,椅子下面有转动机械,他现在已置身另一间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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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2-10 12:04:07 | 显示全部楼层

       突然,灯光一亮,那白色熠亮的灯光,使吕奇一时睁不开眼睛。
       等他视线恢复时,他发现面前站着三个人,一女二男。
       二个男人都是黄面孔,他们颧骨高耸,是含有蒙古血统的日本人;女的更熟,就是在“海龙酒吧”带他上楼和小森花露见面的那一个。
       她摆头示意,那两个男人立刻一左一右地挟持了吕奇,其中一个以熟练的手法,搜走了吕奇身上的枪。
     “吕奇先生!”那日本女人说,“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老朋友,彼此应该相处和善一点。”
     “老朋友?”吕奇面上浮现嘲笑的笑容。“这话似乎太亲热了一点,甚至于连你的芳名都没有请教。”

    “你可以称我百合。”
    “百合,是野百合吗?”
    “吕奇先生,”百合沉着脸说:“这不是你说笑话的场所,我们应该谈谈正事了。”
    “要谈就请小森花露出面。”
    “对不起!花露有脱离组织的叛意!已不能够信任,从此刻起,我是本集团在这儿的代表。”
    “噢!是什么集团?”
    “你不需要知道。”
    “那么,请小森夫人出面吧。”

    “告诉你!她已暂时遭到软禁。”
    “为什么?”
    “因为我们暂时要借这儿一用。”
      百合突地语气一沉:“吕奇先生,请你到这儿来,只是要你回答一句话那个女人是谁?”
    “你到底是在问谁?”
    “三十二号台打电话给你的那个。”
    “你为什么不去问她?”
    “她的动作很快!已经溜掉了。”
    “百合,”吕奇沉声说:“你们到底在玩弄什么花样?钻石在你们手里,而且已安全地运到了美国本土,转运到波士顿去,只是时间问题,安全毫无顾虑。为什么还要将我拖在漩涡中不放呢?”

    “请注意,奇先生,你必须立刻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你就是自讨苦吃!那个女人是谁?”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吗?”
    “真的,我所知道的事你未必有兴趣听。”
    “你知道什么?”
    “毛里斯没死。”
    “吕奇先生!”百合声色俱厉地说:“我不关心那些问题,只关心那个神秘的女人,她是谁?”
    “我不知道。”

      百合转动了一下右手中指的一枚钻戒,突然扬掌掴了吕奇一记耳光,她出力不重;吕奇却感到左颊上一阵疼痛,热血滴下,这个日本女人真够阴狠,她以钻石划破了吕奇的面颊。
      那两个男人的胳臂像铁钳,吕奇想闪避都不可能。
      拍!又是一记耳光。
      血!已流到吕奇的衬衫上。
     “吕奇先中,你想面目全非吗?”
      百合满面孔阴狠之色,显示地是一个老手,而且有暴虐的变态心理。

      为了不使她那暴虐心理更狂,吕奇以非常轻松的态度去对待她。
      他笑者说;“百合小姐,我不会在乎的,男人不比女人,并不需要靠漂亮的面孔活下去。
     “我会杀死你。”她咬汗切为地说。
     “我赌你不敢。”
     “别太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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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2-12 11:58:2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敢以一百对一的比例赌你不敢杀我,”吕奇那张满是笑容的脸看在百合的眼里,一定使她很不舒服,“我已经将我所知道的秘密制成了录音带。如果我被杀,我的朋友就会将那卷录音带送给警方,那个由你们支持的某一个政客在明年春天的大选中就会惨败。”
  
  “噢!”百合吃惊了。
  
  吕奇立刻趁胜追击,他以严厉的语气说,“唯一可以解决我们敌对的态度的方法,只有请花露小姐出面,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哼! ”百合冷笑了一声。“原来是你在煽动花露,告诉你,本来你罪不至死,由于你知道太多秘密,你是非死不可。”
  
  突然,正对吕奇的墙壁亮起了一盏红灯。
  
  挟持吕奇的两个大汉很快的将他的身体扭转,使他面对那张高背椅子。
  
  吕奇心中明白,这间屋子里另有暗门!百合要从暗门中出去接受新的指示,自然幕后还有比她地位更高的指挥人。
  
  是小森花露吗?抑或是?
  
  在这段时刻里,蓓蒂突然变得柔和起来,她拿出一块洁净的手帕,为吕奇揩拭面上的血。
  
  约莫过了三分钟,那两个大汉将吕奇的身体扭转,百合姑在他的面前,似乎不曾离开过。
  
  “吕奇先生!”她的态度,语气都缓和了许多。“请告诉我,如何才能使你转敌为友?”
  
  “唯一的方法是诸花露小姐出面。”
  
  百合连连地摇着头说:“那办不到,因为她已不被信任,换句话说,她已经不能够自由行动。”
  
  “那么小森夫人呢?”
  
  “我方才就告诉你了,她不属于我们的集团。为了暂时将这儿作我们的根据地,她被软禁了。”
  
  百合说到这里,妩媚地笑了一笑。“和我谈,只要合理我会满足你的要求。”
  
  在一瞬间,吕奇不禁有些迷惑,他曾诅咒那头狡猾凶残的小野猫,但是从百合的口气听来,花露倒像是真的有了悔悟之意。那么,维娜斯石膏像内炸药该是百合在暗中弄的花样了?
  
  “吕奇先生! ”百合催促着说:“提出你的要求吧!要钱?要多少?”
  
  “不!我不企求任何酬劳。”
  
  “那就表示你不愿意和我们妥协。”
  
  “百合小姐,你这句话说错了。不愿妥协的不是我而是毛里斯,炸药毁了他一艘游艇和许多手下,他会善罢甘休吗?”
  
  “放心!他动不了你一根汗毛。”
  
  这句话又使吕奇产生新的警觉,按常情,百合应该趁机劝他离开新奥尔良,但她却没有那样作。
  
  为什么?只一瞬间,吕奇就有了答案,对方存心要他留在这儿,将所有注意力都牵引到这儿,然后那批钻石却不知不觉地到了波士顿。真是好计策。
  
  “好吧!”百合突然说。
  
  “你既然需要考虑,我就给你一段时间,天明之前给我答案。现在请蓓蒂带你出去,希望你别找她的麻烦,因为那无异找自己的麻烦。为了你有自卫力量,我还给你那支枪。”
  
  她拿起那支三号左轮,熟练的褪下子弹,将枪、弹分开来放进吕奇两边的衣袋,那两名大汉松了手,蓓蒂拉着吕奇坐回了那张高背双人沙发。
  
  熠亮的灯光熄灭!沙发开始转动。
  
  当转动到一半的时候,只听卡涮一响,沙发突然停止了。
  
  蓓蒂已经置身于休息室中,而吕奇还在原来的密室里。
  
  休息室那阵狎昵的调笑之声又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里。只要他站起来向前走几步就脱离险境了。
  
  “怎么回事?”百合紧张地压低了声音在问。
  
  “故障, ”蓓蒂低声答。
  
  “你先带吕奇先生离开!”
  
  百合语气急促地吩咐:“我再派人修理。吕奇先生请吧!天明前打电话到这儿给我回音。”
  
  (第八回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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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2-24 13:15: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回 高深莫测
  
  现在,吕奇有足够的时间将子弹填进弹槽,趁机来一次奇袭,但他却没有如此做,因为他认为没有必要。
  
  蓓蒂拉着他站起来,正要向休息室走过去时,突然传来两下重物倒地的声音,百合也仿佛发出了一声低呼。
  
  蓓蒂也发觉了,连忙问了一声:“怎么?”
  
  密室内没有答复,却响起了另一个女人声音,“吕奇!制服你身旁舞伴,我为你俘掳了一个。”
  
  那个人竟然是尤雅情。
  
  难怪转动停止,必然是她用什么东西将暗墙卡住了,蒂蒂闻声飞快地响枪,吕奇一掌切在她的后脑上,她萎顿地蜷伏在沙发上,没有半个小时,她是醒不过来的。
  
  吕奇低声唤道:“雅情!出来吧!我正要问问小森花露的下落哩!”
  
  如果说小森花露是一头凶残的野猫,百合就是一头驯服的家猫;事实上,在枪口的威助下,她不驯服也不行。
  
  那么,尤雅情又算什么呢
  
  说她是一头狡猾的狐狸,她的神态却又不像。她的行动是如此的灵巧,态度又是那样令人高深莫测。
  
  吕奇无法去判断她的身份,只是直觉地感到她不像是一个新闻记者;如果每一个新闻记者都像她这样,每一家报馆、电台、电视台都可以兼营私家侦探社了。
  
  尤雅情以枪管抵着百合的背后,推她走到密室外面休息室的暗门处,却又停住了,低声说:“吕奇,将那个舞女的枪拿过来,退去子弹,交给这位小姐。 ”吕奇虽有些莫名其妙,却照着做了。
  
  尤雅情拍了拍百合的肩膀,沉声说:“小姐,照着我的话做,用枪抵着吕奇。挽着他离去。我在五米后面跟着你,如果你敢妄动,子弹会射穿你的心脏,门口有一部红色的轿车,出门后就上来,现在,开始走吧!”
  
  吕奇明白了,他们若是挟持百合离去,必然很难成功,因为这儿是歹徒的巢穴,经过尤雅情如此巧妙安排,情况就不同了,表面上似乎是百合挟持了吕奇;
  
  这不但是“螳螂捕弹,黄雀在后”,连螳螂的两只大螯都在事先剪掉了,百合手里拿的只是一支掩人耳目的空枪。
  
  他们走入休息室,通过服务台向大门外走去。
  
  这时,舞台上正是受玛的表演;她的表演已达高潮,整个黑色的胴体上只留下了小腹以下一块白色的三角,客人一个个屏神凝思,听不到一丝响音,也不见一个人在座间走动。
  
  突然,一股热热的液体喷洒到吕奇的脸上,身旁的百合已萎顿地倒下。
  
  吕奇已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飞快地伏下身子,呼地一响,跟着又是哗啦一声,一粒子弹触到他的后颈,射穿了一个饲养热带鱼的玻璃小柜。
  
  是对方要杀百合灭口吗?那么,就不该射第二枪。很明显的,是要杀吕奇,而误中了百合。
  
  虽然狙击手使用了灭声器,但是百合中枪倒地时引起了一个舞女的尖呼,全场立刻乱成像是被捣乱了的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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