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证因往事：高产之谜. 携手白羽.纯正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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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郑证因创作的小说全是武侠小说吗？

      根据民国鸳鸯蝴蝶派作家张个侬的统计，郑证因创作的小说达102部之多。
      按照笔者积累的资料、整理的笔记，其中绝大部分属于武侠小说，且多为纯正的江湖小说（区别于剑侠、剑仙、玄幻小说）。
      但在已经成书作品中找到一部非武侠小说的，即是《烽火忠魂》。
      1950年9月到12月新流书店初版全4册这是反应抗日战争的小说，属于作者在1950年以后的转型小说。
      可从各集的目录中看出内容。

第一集 目录

第01节 屠杀老弱
第02节 搜山狙击
第03节 森林匿迹
第04节 月下秘谋
第05节 策划奇袭
第06节 深宵怪影
第07节 死里逃生
第08节 两路分兵
第09节 司机暴击
第10节 贫农惨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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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目录

第01节 公路边巧传秘札
第02节 越过了哨戒线
第03节 炮楼下详述敌情
第04节 智救全宗明
第05节 蒲岩搬兵
第06节 气壮山河的聚议
第07节 砖窑匿迹侦查碉堡
第08节 冲破了哨戒线
第09节 奇袭军火库
第10节 壮烈牺牲完成了大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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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与白羽的合作可能影响了郑证因何创作风格？

       白羽或因为长期生活在下层社会，其创作的小说比较为读者着想。如细阅其早期与郑证因有过合作的长篇小说，
       例如《十二金钱镖》初版，第一卷第一回之前（即开篇之前）有内容提要，设法让新读者明白全书的主要人物以及脉络；
       中间每卷，开篇前先有“前言”交代上卷内容，是卷全文结束后又有“后记”，预告下一卷的梗概。
       这些风格或影响了郑证因的创作，在郑证因的一些长篇小说中，也看到这种类似“前言”或“后记”的衔接文字。
     《十二金钱镖》连载合作后，在连载《武林争雄记》时，郑证因与白羽继续有合作，或代写一些情节。
      而白羽在《十二金钱镖》一炮打响后，将《武林争雄记》定义为“《十二金钱镖》三部作之一”，而《武林争雄记》又续集，将另一小说定义为“《十二金钱镖》三部作之二”，一下子四部小说抱成团。

      合作过后，或让郑证因形成了注重不同小说关联性的启示，后期其创作形成了尽量按照系列作品撰述的思路，有了诸如“鹰爪王”系列的创作思维。

      又，在《十二金钱镖》初版第一卷全文后面，白羽写了《后记》，向读者坦白自己“未习拳技”，但有“通武术、工文章”的“旧雨郑证因”能经常商量情节，并向郑证因致谢。
      这种坦诚的态度得到读者的肯定，也避免了以后读者向其讨论武术细节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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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无法形成明显的系列（诸如鹰爪王系列），郑证因也设法形成短系列，即使两部不同小说，内容前后相承。
      例如《五英双艳》，由励力出版社1948年12月初版，后1949年励力出版社初版《龙虎风云》，明确为“五英双艳”。
     （其中有些，由于前部为两集以上，被处理成“正集”与“续集”（不是上下册），因此标识、明确为接续何小说）

      有时短系列的书，乙书标识为甲书的续集，只能理解甲乙书形成系列，也有可能是甲书标识为乙书的续集，例如短系列《火焚少林寺》与《乌龙山》，即是如此。
      短系列《嵩岭双侠》与《边城侠侣》，很可能也是如此。

     至少可见到，郑证因历史上已经创作了7个短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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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除了当作家郑证因可能还从事过何种职业？

       关于郑证因的早期生活，目前得到的资料都是“一鳞半爪”，多从其中民国闻人谈起其他人时顺便提起。
       从中知道郑证因在20年代当过私塾教师，收入不算高；与白羽合作创作前在20年代后期、30年代初在报刊投过稿，§15中的“十载”是大约数。
       并且，可能在白羽当过编辑的北京《国民晚报》投过稿，更可能当白羽在天津报社、电讯社当编辑时，郑证因投过稿，因此两人结识。
       30年代中期郑证因可能在传媒业干过，但未有具体的内容，待寻物证。

      白羽在《话柄》的第114页，曾经写道
      “可是两人合作，只写到第一卷第二回的上半，证因另有办法，丢下笔杆不干了。”
      根据“一鳞半爪”的资料，郑证因当时跑出去与朋友合作某种实业，但不成功，后又归来与白羽继续合作。
      该实业的具体情况不明，不过可从郑证因的作品中，得到启示，从而略作推测。

      推断郑证因可能闯过“关东”，在东北从事某种实业。
      从1925年张作霖亲自兼任担任东北屯垦总办、拨出一千万元垦殖专款、在天津设立移民局，
      并在《大公报》等大报的布告：“移民由专车运送出关，一切旅费及家族赡养费均由移民局负担”开始，
      在天津宣传的东北移民政策，越来越完善、条件越来越有利。
      不少天津人，到东北从事实业（传媒也不断有某某到了东北发大财的报道）；
      甚至像当时在天津的青年还珠楼主，也一度想到东北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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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证因的《矿山谍血》1949.12由流云出版社初版全2册，其中有大量东北矿山的描写，如果没有亲身经历，很难有如此细致的文字叙述；
      其中也写到深受基础矿工拥戴的原小矿主，被恶霸谋夺矿业后普通矿工的艰难生活，有侠客帮忙夺回、归还原业主的故事。
      在1950年9月到12月新流书店初版全4册《烽火忠魂》中，也有矿工的描述，有利用炸矿知识、自制炸药，引爆日寇军火库的描述。
      目前未清楚《矿山谍血》的连载报刊，但属于“女侠黑龙姑”系列，同系列还有《牧野英雄》、《龙江奇女》；

      1942年《新天津画报》连载《女侠黑龙姑》中，有大量东北公主岭矿山、废弃矿洞的情节，读之如亲临其景。
     《牧野英雄》、《龙江奇女》也间或有涉及东北矿业、矿工的故事。

      假如说，郑证因因为和朋友合作在东北创业，涉及东北矿业、矿工，因而有亲身经历，也未尝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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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可能郑证因一度从事的实业，与牧业有关，涉及东北或周边地区的牧业，例如马匹、驴子的经营。
       在郑证因的作品中，1946年10月开始在《美丽画报》连载的《边城侠侣》，其主角，正是“宝马金弓季万方”，“季万方在辽东老林中经营牧场”；
       还能找到报刊连载《宝马金弓》，继续季万方的故事。

       1950.3正气书局初版全1册的《牧野英雄》，其中有东北马贩的描述，而《鹰爪王》系列，也有不少关于运输用毛驴的描述。
       设想关内人从事牧业，欠的是骑术、驾驭马匹的本领，而郑证因从小习武，有健康的身体底子与身手，合作的朋友可能看中的正是如此。
       但在民初办实业，更需要经营水平、商场阅历。

       郑证因碰壁之后，从此一心一意从事小说创作，反而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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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郑证因的《鹰爪王》是到1949年才开始初版吗？

      《鹰爪王》是郑证因的代表作，目前网页提到的民国版本，均为1949年、1950年的励力版，予人感觉是《鹰爪王》到才949年才开始初版。
       如此认为，一个附带原因是《鹰爪王》分两个期刊才刊完，时间推得久。
       实际情况也是如此，1946.11.4，《一四七画报》才连载完《鹰爪王》。
       不过，这也隔了一、两年了。

       但是，在1949年、1950年的励力版之前，貌似有两个版本更早。
       存在物证的是，生流出版社的版本，为全10册，基本上是将《三六九画报》的主要连载，结集成书初版。
       生流出版社开始初版的时间是1941年11月16日。这时候《三六九画报》第12卷第5期还在连载《鹰爪王》的第92次连载。
       前面称郑证因从与白羽合作中，得到一些良好体例，从生流出版社的版本可以看到。
       例如，生流出版社初版的《鹰爪王》第二卷，发表内文之前有“前情索隐”，读者可回顾第一卷要点。
       而之前的《鹰爪王》第一卷，全文结束后，有后记，对未来一卷作了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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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加强小说的感染力，生流出版社请了《三六九画报》的插图专家，设计了封面，也设置了小说的插图。
      生流出版社的版本，从第一卷开始，直接在文字旁边，嵌入图像；
      例如卷一的第7页有插图，第7页有插图，对比《三六九画报》的插图，几乎是一样的。
      而生流版的十卷，每卷的封面都不一样，应该是专门设计的。

      在生流出版社初版全10册《鹰爪王》之后，郑证因的武侠作家地位，基本上确立。
      之前与白羽合作，发表了《十二金钱镖》，郑证因也出名，但由于连载署名为白羽，郑证因是合并的出名。
      一定要经过《鹰爪王》的连载、初版，一鸣惊人，作为《鹰爪王》唯一作者，郑证因的水平，才经受读者层的考验，作家地位才得以确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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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郑证因初版《鹰爪王》之后经济情况是否得到实质改善？

      1941年1月3日《鹰爪王》开始连载，1941年11月16日《鹰爪王》开始初版，追踪其后的小说连载，的确慢慢增多了，也即郑证因所接到的稿约逐渐增多。
      两者应有因果关系。
      而郑证因未披露过稿费每千字多少钱，未能横向比较。

      但郑证因初版《鹰爪王》之后经济情况，可以透过居住条件得知。
      1942年中传媒披露郑证因的居住地，为天津南门内小刘家胡同后的四合院。
      从民国的建筑年鉴资料得知，其建筑形样多采取“青砖硬山卷棚顶结构带前廊”。
      小刘家胡同之名，有别于东侧的“大刘家胡同”；南门内小刘胡同长132.7米。清道光年间，富商刘某开始在此置地建房，后逐渐形成胡同。
      其北起杨树胡同，南至小费家后胡同，西侧两条分支，分别至南门内大街和小费家胡同；东侧两条分支，均通小屈家胡同。
      民国的古泉收藏家缪继珊曾经居住于小刘家胡同。
      早期的“大刘家胡同”和“小刘家胡同”合称“刘家胡同”，其中14号曾经是甲骨文研究的先驱者王襄（1876~1965）的住宅。

      郑证因这位曾经的邻居，著有《簠室殷契类纂》《簠室殷契征文》等40余部学术著作，奠定甲骨文分类与考释基础；
      王襄的传记称此14号住宅为四合院，青砖建筑，有前廊，属于传统中式院落，比较推测，“刘家胡同”可能属于中等以上的住宅区；
      从王襄的传记大致可推测出郑证因当时住宅的模样。

      总体的感觉，郑证因初版《鹰爪王》之后经济情况应得到实质改善；
      之所以考虑此问题，是因为前面探讨过郑证因曾经与朋友合作创业、办过事业，但不成功，可能已花去前期的积累，甚至负债，
      但从1942年中的住宅条件，推测已经化解了之前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