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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6-23 23: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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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赐福悄悄爬入一间布置颇为精致的房间，里面没有人，他轻轻走至房门后静听，门外有个脚步声来回徘徊，他想了一下，便知道这房间必是葛孝麟的寝室。回心再一想：「葛孝麟旣然不在，那么他何必派人去房外巡视？莫非房中另有秘密？」
想到这里，他立即回身搜索起来，他见床底下的一只木柜没有下锁，便轻轻把它的盖子打开，伸手一摸，里面都是些衣服，此刻天色巳晚，房里很黑，原赐福决定冒险一下，在床底下偷偷划亮了一根火柴，火光一起，他便看到柜中的情形了。 里面有三四套淸朝的服装，衣襟中还染有血迹，另外还有些铁管、牛皮的。而那夜原赐福抛射郭三手的匕首也赫然在里面。他轻轻一笑：「这便是他扮鬼的家当了！」掀起牛皮一看，见有一道裂口，便忖测到那匕首是射中郭三手缚在后背的牛皮了！
火柴很快便熄灭了，原赐福伸手在柜底一摸，却摸着一把盒子炮，他心头大喜 ，连忙把它拿了出来，轻轻拿下子弹匣子，伸手一摸，里面还有不少子弹，有了枪他的信心便陡地增强了。
沉吟了一下，慌忙把子弹匣安回枪上，这不免发出一声轻微的「格」的一声， 房外那个守卫听见声响，推开房门查视， 原赐福吃了一惊，急忙尖着嗓子，「呜咪 」地叫了 一声。
那个守卫咕噜一声：「他妈的，连猫也来作弄大爷！」砰的一声把门关回。 原赐福嘘了一口气，连忙翻出窗口，走了出去。一抬头，只见厨房屋顶的烟囱巳冒着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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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天雄正在不耐，忽闻步履声传来，抬头一望却是葛孝麟及冷桃仙两个笑嘻嘻地走来。他心中冷笑一声：「任你奸似鬼 ，还得吃老夫的洗脚水！」 可是多了个冷桃仙，也令他微感不安，心念一转，想道：「你奶奶的，俺制住那狐狸精，葛孝麟虽然凶悍，但原赐福大槪也敌得住，最多咱回头帮他一把，何况咱在暗他在明！」
他脸上不动声息地坐在桌旁，房门呀的一声被人推开，葛孝麟笑嘻嘻地说：「 老祝，还未睡呀？」
「俺等你来谈价钱哩！」
葛孝麟尴尬地一笑「这个，这个… …也是桃仙自愿的，咳咳，这种事一定要两厢情愿才有意思，否则，也……咳咳 ，你说要多少钱，请开个价嘛，咱今后还是好兄弟！」
祝天雄冷冷一笑「这是无价宝，好比买古董，还是由卖方先开个价儿，让咱琢磨琢磨！」
「一百个大洋！算你平宜！」
「嘿嘿，你不是开玩笑吧？卖到城内迎春院起码也値三两百个大洋！」
葛孝麟脸色微微一变「那还是由你开价吧！」
「五百个大洋，少一个都不行！」
冷桃仙不由怒叱一声：「放屁！老娘是你老婆呀？老娘爱跟谁睡便跟谁睡，你管得着？五百个大洋？做你妈的春秋大梦 ！ 一百个大洋你要便要，否则拉倒！」
祝天雄冷冷一哼，随口吹熄了一只油灯，淡淡地道：「老葛，俺是听你的，这价儿你看怎样？」
这当儿，对面厢房的原赐福也发觉了，倏地推开房门窜了出去。
葛孝麟自身上拿出一个袋子，把它抛在桌上。「老祝，这口袋子里不止一百个大洋，也不够五百个，详细数目俺巳忘记 ,凭这一袋子俺把她买了！」
祝天雄伸手抓起那只袋子，用手掂了一下，心中却在等原赐福先行发难！ 可是，葛孝麟却比他还快一步，手袖轻轻一挥，袖管内的一把刺刀便滑了下去 ,跟着轻轻向前一刺！
祝天雄发觉了，正想偏身闪开，冷不防冷桃仙在葛孝麟的背后闪了出来，手中的刺刀横削而来！
祝天雄吃了一惊，不由一怔，「噗！」葛孝麟那把刺刀便送入了他胸膛里。 这当儿，祝天雄大吼一声，和身向葛孝麟扑去，气势极为威猛。
「俺跟你拚了！」十指如钩，向葛孝麟的脸门及胸膛抓下去！
葛孝麟也估不到他在受了重伤之后，行动仍能这般快，不禁有点手忙脚乱，倒是冷桃仙眼捷手快，飞起一脚，踢在祝天雄的小腹上，登时把他踢倒，连带那张桌子撞飞！
冷桃仙银牙一咬，刺刀举起，喝道：「姓原的来了！」
葛孝麟不由转头一望，窗口上一个人咧着嘴说：「还是贼婆娘细心！」
葛孝麟及冷桃仙齐是一怔，这刹那， 都是手足冰冷，不敢稍动。油灯摔落地上，火油溅了一地，火势却更加猛了，房中光如白昼，只见原赐福笑嘻嘻地望着他们两个，手上那管盒子炮比钦差大臣的尙方宝剑的威力还大。
「把刀子放下，否则休怪俺无情！」 原赐福突然换上一副怒容：「葛孝麟！找你七年另八个月了，由山东追到这里，你道是为什么？」
葛孝麟故意淡淡地说：「俺是贼，你是保安大队长，自然是势不两立嘛！」
「不止如此！」原赐福语气冷森森的令人听了倒抽一口气：「你杀了俺的未婚妻，俺恨不得生吃你的肉，死寝你的皮！ 若非如比，你离开了山东，俺为什么也跟着要求调动？连换三省，最近才查到你窝在这里！」
「所以你便调来城中当保安队长？当时俺并不知道那个姓白的妞儿，是你未婚妻，否则」
「好啦！」原赐福喝道：「俺喊三声，你俩若不把刀子抛下，俺便开枪了！」
葛孝麟及冷桃仙只得乖乖的把刺刀抛下地上，就在这时候，葛孝麟突然把冷桃仙推开，自己也跳过一旁，伏在窗后！ 他行动虽然极快，但仍快不过原赐福的枪！
事实上原赐福表面上好似毫不在意， 其实他无时无刻都防备葛孝麟会临死反扑！果然被他料到，他在冷桃仙刚被推开而葛孝麟尙未退开时，食指便扣动了！「得！」地一声，众人俱是一怔，一忽，又得的传来一声。这是撞针的碰击声 ，子弹却没有穿膛射出来！ 第一道「得」的那一声，使得葛孝麟吃了一惊，当他伏在窗子后，第二道「得 」的一声又传来，他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笑容来，手臂在后腰一摸，迅速抽出一柄盒子炮来，「叭」地一声向窗外发了一枪！ 这当儿，他那些手下也都听见声音而奔来了。
葛孝麟哈哈一笑，走出窗口 ,喝道：「姓原是站起来吧，否则俺便在你脑袋上开个洞！」
原赐福只好站了起来，脸上比牛屁股还难看。
葛孝麟嘿嘿一笑，喝道：「你们站远一点！」回头对冷桃仙说：「心肝，没吓坏你吧，出来吧！他那把枪是俺的旧家伙 ，早巳生锈不能用了！」
「你认得出来？」
「俺不敢证实，但总不能站着等死， 所以便只好拚一拚，嘿嘿，果然不出俺之所料！」
冷桃仙说：「他是保安大队长，你不怕他身上还有他自己的枪？」
「假如他身上有枪，怎不用他的，却用俺的？」葛孝麟哈哈大笑，而且他是出名的没枪队长！
「没枪队长？」冷桃仙诧异的问：「 他上司不发枪给他？」
「不是！他自信凭一双手便能解决， 所以从不带枪！」葛孝麟嘿嘿地笑道：「 原大队长，你现在会不会后悔？后悔不带枪出来？」
原赐福心中紧张得到了极点，脸上却硬是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后悔也好像没有多大用处！」
「哈哈哈！什么没有多大用处？ 一点屁用处都没有！俺问你，你要一枪致命， 还是三枪才死？」
「让俺考虑一下好不好？」
「别想耍花枪，俺数三下你便得答复一二……」
三字尙未出口，葛孝麟猛觉手腕一痛 ，那柄盒子枪霍地跌落地上！ 紧接着后背上又猛地吃了一记手肘， 他知道是谁干的，这剎那像一头愤怒的豹子翻过身来，海碗般大小的拳头立即朝前击去，同时喝道：「他妈的臭婊子！竟敢 暗算大爷！」
这个变化使得葛孝麟的手下都来不及作出反应，甚至连原赐福也呆了一下！只听冷桃仙尖叫道：「呆子，你还不进来！让他再拿到枪，你便完了！」 原赐福霍然一醒，手掌在窗台一按， 身子便翻了入去。葛孝麟一拳迫退冷桃仙 ，回头一见原赐福冲了入来，他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即身子一偏，自房门口冲了出去！这刹那，葛孝麟那些手下却手持利器冲了过来！
原赐福目光四处一瞥，抓起那张桌子抛了出去，冷桃仙却抓起地上的那柄盒子炮，推一下保险掣，伸手向后一扫，「叭叭 叭！」半梭子弹射了出去，只听惨叫之声 此起彼落，应声倒地的大汉都哼哼哈哈地叫了起来。
原赐福抽出匕首冲了出去，却不见葛孝麟，他踏住一个受伤的大汉，喝道：「 姓葛的那里去了？」
那大汉望内宅指了一指，原赐福立即转身奔去，冷桃仙急声道：「且慢！」
「冷姑娘，多谢你救命之恩，不过俺一定要把姓葛的抓住！」
「姑娘我虽是姓冷，不过却不是冷桃仙！」
「什么？」原赐福一怔，「那么姑娘 到底是谁？」
「冷桃仙的妹妹，冷梅霜！」她忽然叹了一口气，「我为了替姐姐报仇，没有办法不这样！」
「你姐姐遭了葛孝麟的毒手？」
「不是！是他的义子，不过他义子巳经死了，话说回来，他义子若非得他撑腰 ，他也不敢这般横行无忌，所以姑娘便找上他了！」
「他义子被你杀死的？」
「不是，他是着了脏病死的！嗯，你得小心他躱在暗处施放冷枪！还有，你的手下及那个姑娘，巳被押到地窖里了！」
「这里有地窖？咱快去救他们！姑娘为了报仇，用尽心智眞的令人钦佩！」 冷梅霜淡淡一笑。「我怕葛孝麟会拿他两个胁持你！事情便难办了！」 原赐福心头也是一沉。「那么咱快去吧！」
作法自毙
地窖的门紧紧闭住，原赐福用肩一撞 ，那门十分结实，竟然撞之不动，原赐福连忙大声叫道：「小杨，小杨！」 房门没有回声，原赐福忙道：「冷姑娘，请你用枪把锁击破！」 冷梅霜连忙扣动食指，「叭」地一声 ，门锁一动，原赐福还得连撞数下才把门 撞开！
「小杨！」
室内没有应声，原赐福连忙取出火柴一划，火柴光线一亮，室中空空如也，那里有人？
冷梅霜忽然说：「窗子打开了！」
「什么窗子？地窖也有窗子？」
「有！」冷梅霜用手一指，「这窗子跟隔壁的另一间房子相连！」 火光又熄了，原赐福连忙又划了另一根火柴，果见墙上有一个三尺见方的窗子 ，他手一攀，曲腰弹了上去，接着便跃入 另一间地下室。
原来这间地下室有道铁梯通到上面， 原赐福连忙沿铁梯爬了上去，上面是后院 ，只见后门洞开，看来葛孝麟巳由此把小杨及丁洁押走了！一回头，冷梅霜巳在身后，原赐福说 :「葛孝麟不管如何，他旣然带走人质，那必是去鬼屋起回赃金！咱去那里，便不愁找不到他！」
「赃金埋在后花园内！」
「好，这更方便！为了安全，请冷姑娘别离得太远，说不定他伏在半路，万一有意外，也来得及照应！」
冷梅霜轻声说：「原队长，你队中要不要女队员？」
原赐福一怔。「俺干了八年的保安队长，却未试过有女保安人员的！也未曾听过！」
「你不能试用一下吗？有时候，姑娘办事反而方便一点！」冷梅霜幽幽地说： 「俺是个孤儿，孑然一身，又没人要，嫁不出去，总不成整天窝在家里！这几年俺巳经野惯啦！而且俺对强盗还有刻骨的仇恨！」
原赐福干笑一声：「做咱们这一行的 ，苦得很，又危险得很！」
「姑娘我不怕！」一顿，冷梅霜叹了一口气：「你不会嫌弃我吧！以为俺是个不三不四的野女人！俺，俺其实还是个黄花闺女呢。」说到这里，饶得她大方也不由粉脸一红。
原赐福轻咳了一声。「俺，俺不是这个意思，俺也相信你是个好女儿……啊 对了，你怎会混上那祝天雄的？」
「俺为了替姐姐报仇，便四处打听葛孝麟的消息，后来在山东碰上祝天雄，他把俺当作是俺姐姐桃仙，俺也跟他胡诌一番。他问我干什么四处走，俺吿诉他要找葛孝麟报一件仇，他问俺是什么仇，俺不吿诉他……」
冷梅霜喘了一口气，续说：「后来他又说他跟葛孝麟也有仇，所以俺便和他走在一起啦。过了不久，便辗转打听到葛孝麟离开山东的消息，俺们便假扮卖唱的父女一直来到此处！」
原赐福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是有了确实的消息才来的？」
「听到一点风声。」冷梅霜说道：「 大槪葛孝麟也认出了他，所以才生了一个假扮僵尸的方法，希望能混过耳目，偷偷 把脏金掘起取走！不料那一夜我们便进入那屋子了，他没来得及掘金，所以只得继续假扮下去，我听说他也得到你来的消息呢」
「好吧，其他的话以后再说，你有蜡烛吗？」
「有半根，你要来干什么？」
「给我。我有用处，咱走吧！」
两人在胡同里走了一阵，北风凛烈， 十分寒冷，忽然呼的一声，一件东西挟风飞来，原赐福反应极快，把冷梅霜一拉， 只听「轰隆」一声，却是一块大石，撞到 一堵墙上！
「屋顶上有人，小心！」原赐福话音 未落，又一块石头飞了过来，他又把冷梅 霜拉开。两人贴墙站在屋檐下不动，对面屋瓦 上也没了动静，原赐福附耳对冷梅霜轻声 说：「准备！你别动！」说罢便轻轻移开 七尺，转身向墙划亮一根火柴点燃了那根 蜡烛。
火光刚亮起，对面屋瓦上立即露出两 个大汉，举着大石抛了下来！ 原赐福早有准备，连忙偏身跃开！这 当儿，冷梅霜也没叫人失望，手臂一抬， 「叭！」一个大汉骨碌碌地自屋瓦上滚了 下来！冷梅霜冷哼一声，枪管指向另亠个大 汉，食指再一扣，「得」的一声，竟没有子弹射出来，原来，子弹经巳用光了！ 那个大汉拾回一条命，在屋瓦上亡命 地飞奔，撕开喉咙叫道：「头儿，他们来啦！枪没子弹啦！」
原赐福急道：「快去」拔足向鬼屋奔去，到了围墙下，吹熄蜡烛，回头轻声 说：「分开来，俺先上，你由另一边上！ 」双脚一弹身子便跃起，右手匕首一落， 插在墙上，再一用劲便攀住了墙头，他并不急于翻上去，而是慢慢升高，过了墙头 ，只见后花园里插了一把火把，小杨及丁洁躺在假山边，葛孝麟却站在他们身边四处观望。
那丛野草东歪西倒，地上的泥土巳被掘开一小片，一把锄头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当儿，葛孝麟也发现了他，抬手一扬，脱手飞出一把飞刀过来，原赐福连忙把头缩下。
一忽，只听葛孝麟大声地喝道：「姓原的，你可要放淸楚一点，你现在有两个人在俺手中！」
原赐福伸出头去，冷冷地说：「俺找你好几年了，杀妻之仇不能不报，你把他俩杀死，俺最多替他们报仇！」
葛孝麟嘿嘿笑了一阵，粗着声说：「 原大队长，俺跟你虽然未曾正式打过交道 ，可也知道你的为人！」
「俺为人如何？」
「你外冷内热，绝不会舍得俺把这两个杀死的！阿贵，你抓牢那妞儿，假如姓原的不顾死活，你便一刀把她的头砍了下来！」
假山后闪出刚才在屋瓦上的那个大汉 ,正是葛孝麟的仆人阿贵。
「那你意欲如何？」
「很简单！」葛孝麟指一指草丛里，说道：「俺纵横山东十多二十年，这些年来的心血都在这下面！俺跟你来个交易如何？」
「如何交易？」
「这下面旣有现金也有不少値钱的珠宝首饰，俺要现钱，其他的归你，附带这两个人！姓原的，便宜都让你占尽了，你答不答应？」
「俺答应你，你又如何跑得开?」 葛孝麟嘿嘿一笑。「俺取了钱，自会带人质离开，到了安全地点，便放了他们 ！你放心，俺说放人便放人！」
「假如俺不答应呢？」原赐福突然翻上墙头。
葛孝麟急忙喝道：「别下来，否则休怪俺无情！」
原赐福心中焦急，脸上却装出笑容， 故意淡淡地说：「俺一双手臂又酸又软， 也得坐一下嘛！」他故作轻松，坐在墙头 ，一对脚荡来荡去。「你巳占了上风还怕什么？」
「你如不答应，俺便先把他两人杀死 ！最多再跟你拚个你死我活，以二对二， 俺亦不一定输！」
原赐福忽然朗声大笑起来。
葛孝麟怒道：「你是笑什么？」
「谁说俺这边只有两人？俺这次来此 ，难道只带一个手下来？须知道，这里旣有一个葛孝麟，又有一个祝天雄，还有一个是冷桃仙，这三个都是出名的大盗，俺不会没有准备，便贸贸然来的！」
葛孝麟心中一阵咕嘀：「这几句话倒没错，风闻这小子做事十分谨愼，他眞的不会无备而来的！」想了一回，不由怒道 :「你有种的便叫他们出来吧！」
「现在还不是时候！」原赐福突然横卧在墙头上，心中暗思良策。
葛孝麟心一狠，也坐了下来，背靠假山，把小杨拉到他胸前，狠狠地说：「好
吧，咱们便耗着吧！」
「很好，可别饿坏了肚子！」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之下葛孝麟果然觉得饥肠辘辘，刚才顾着要放倒祝天雄，没来得及吃饺子，现在是腹中空空的了。
「嘻，你那手下弄的饺子眞不错！」
「你别吼，你再吼一句，俺便割下他一块肉！」葛孝麟说罢便把钢刀架在小杨的颈上！
「好吧，你旣然不再掘金，俺便下去为你効劳一下吧？」
「姓原的，你别动，假如俺看不到你 ，或者你跳了下来，俺便不再客气！反正 俺一生也杀了不少人，也不在乎多杀一个 ！你最好就这样躺着！」
「既然你用不着俺，俺只好睡一觉了 ！」原赐福心中暗骂道：「好狡猾的家伙 ！」饶得他机警过人这时候也没了计谋。
葛孝麟扬声叫道：「姓冷的娼妇，你也给我滚出来吧！」他连叫三遍，都不见冷梅霜出来。
原赐福道：「你别吼，她早走了！」
「俺不信！那娼妇分明是帮着你！」
「你错了，她只跟祝天雄有仇而巳，又不想让你占便宜，所以不让你杀了俺， 现在只怕她巳去远了！」
「鬼话！大爷又不是三岁小孩，你骗得了谁！」
「不信你尽管动刀子吧，不过你莫让俺捉住，否则俺要叫你尝遍痛楚才死！」 他这句话说得十分凶狠，饶得葛孝麟 平生杀人不眨眼，听了也不由生了一股寒 意。双方便这样耗着，时间却一点一滴地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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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更暗了，又是黎明前的那一段时分。一阵北风吹来，火把登时熄灭；四周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原赐福轻咳一声，葛孝麟忙道：「姓原的你别趁机下来，俺葛孝麟可……」 一句话尙未说完，忽听阿贵尖叫一声 :「有，有，有鬼！」
「鬼？你胡诌什么？」葛孝麟怒喝一 声，忽觉阿贵的身子猛地向他撞来！ 这下变生肘腋，葛孝麟骤不及防身子被撞开，右手那把刀也不由弹了开去！ 这当儿，小杨猛地向后一撞，葛孝麟登时被撞倒，随接着滚了开去！ 葛孝麟反应也十分之快，急忙爬了起 来，大刀向前砍去！
黑暗中，但闻阿贵惨叫一声：「大嫂，俺，俺，鬼啊！」
这道叫声又尖又锐，说不出的恐惧， 令人毛骨悚然，葛孝麟不由一慢，转头向侧望去，只见一道白影冉冉向他飘来：「 郭三手，你好狠的心，还我一条命来… …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陪你睡了好几百夜，你……」
这当儿，葛孝麟后背突然冒起一股寒气，手臂禁不住发起抖来。
黑暗中突然一个粗哑的声音叫了起来 :「林：，郭大嫂，俺没杀你……你是让郭半仙吃掉的，俺只是一个乞丐，救命呀……」
葛孝麟心头又是一跳：「你是巧姐？ 俺……」大砍刀忽然望白影飞劈过去！
那一刀只砍了一半，葛孝麟猛觉手腕 一痛，大刀竟然脱手飞出！ 紧接着一股劲风向他扑来，他反应极 快，立即蹲下身，左手揑拳向前击出。「 就算是鬼，俺也不怕！」
黑暗中，只听原赐福轻笑一声：「请 冷姑娘点个火，顺便替他们解缚！」原来 原赐福早巳到了。
「原来是你这娼妇！」葛孝麟暴喝一 声，身子猛地直了起来，可是，「啪」的 一声，脸颊却吃了原赐福的一掌，这一掌 打得十分沉重，却也把葛孝麟拍醒。 这当儿他是一败涂地了，只望能逃出去，留下一条老命便巳是上上大吉了！ 他向前后左右猛发几拳，便向后一退 ，冷不防脚下绊着一物，一个踉跄，几乎跌倒。
就在这时候，火把重新点燃了，.葛孝麟低头一看，原来地上躺着的正是阿贵的尸体。原赐福冷冷地望着他：「葛孝麟， 你恶贯满盈了！」
葛孝麟虎吼一声，向他飞扑过去，海碗般大小的拳头上击原赐福的脸门，下击小腹！
「来得好！」原赐福身子一偏，飞起一脚踢他心窝！葛孝麟一侧身，左手改向斜劈，切在原赐福胫骨上！ 原赐福腿上一麻，连忙收脚，标前一 步，左拳倏地直击对方的太阳穴！ 葛孝麟头一低，回过身来，右掌反手劈出！不料原赐福左拳倏地一侧一沉，刚 好击在葛孝麟的臂上，这一拳十分沉重， 击得葛孝麟手臂一阵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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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ketidan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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