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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wordman790106

[连载] 幻龙《冷虹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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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7 09:22: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章
  虽然被滚地扑熄,但是只要遇着风吹,即再复燃,现在西风尖锐的呼号着,刹那间,他满身都成了绿色的火光。
  但闻一声声凄惨的呼喊,随着那大汉的身子翻浪,厉嗥不绝,划破了夜空,响彻山谷,令人不忍卒听。
  这种闻所未闻,绝毒独门暗器,确实震惊全场人心!
  那三个同来的彪形大汉,呆愕了一阵,才想起救人要紧,解下水壶,扑了过去,七手八脚,想用水来熄灭大汉身上的奇火。
  诸葛妙机,知道自己这种独门暗器,“霹雳弹”歹毒异常,深具残酷性,所以,一生难得使用几次。
  今夜他顾到凃云麈等人生命安危,而且,敌人众多,所以,他不得不忍心下辣手,震慑众人,阻挡一时。
  诸葛妙机看那汉子,这等凄之状,不禁起了恻隐之心,大声喝道:“你们用水也不能扑灭他身上的奇火,凡是中了‘霹雳弹’的人,只有二条死路,除挺身活活烧死之外,只有用刀自杀。”
  这时,那身中“霹雳弹”的大汉,早已被那奇绿火焰,烧得面目全非,那几个大汉,把水浇在他身上,更使他痛上加痛,发出尖锐的悲嘶声!
  那是生命尽处的哀号,直似巫峡猿啼,极尽凄切惨厉,西风锐啸中,使人听得惊心动魄。
  忽然,他滚到自己击落的森森鬼头刀前,冷森的刀锋触着了他的背脊,他猛地松开蒙在脸的双掌,拉起那柄鬼头刀,向自己颈上抹去。
  一声响彻夜空的惨厉嚷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但那熊熊的奇绿火焰,仍然不断地燃烧着他的尸体。
  顷刻间,那大汉的尸体,已变成一堆骨头,焦臭的味道,充塞四周的空间。
  另外三个彪形大汉,纵然,他们阴风教规森严,但他们目睹同伴,这一幕惨绝人寰的活剧,哪里还敢纵进室中,后退得远远的。
  白旛星君聂沧溪,目见自己手下惨死之状,气得面目色变,双目中发出一股骇人的怨毒稜光。
  他嘴角一翘,发出一声嘿嘿干笑,道:“诸葛兄,几年不见,手段竟也毒辣如斯!”只见他脸上呈现怨愤之色,略顿,又道:“哼!今夜别想要得到一个好死,也不会那么容易了。”
  诸葛妙机冷笑一声,这:“鹿死谁手,还不大清楚呢?你若想要尝受老夫‘霹雳弹’的滋味如何?不妨就下手试一试看。”
  诸葛妙机口中说着话,左掌疾如闪电,由怀中又摸出一颗“霹雳弹”。
  他又轻笑了一声道:“老实告诉你吧!老夫这“霹雳弹”一出手,从没有人逃过厄运,因他能够随我控制,何时爆炸,爆出的火焰,能够充塞一丈方圆的空间。聂兄,你若自信在刹那间,能够避过我三颗‘霹雳弹’的袭击,就不妨试试,人数多寡,悉听尊便,老夫则以为多多益善。”
  白旛星君与邪风子曹逸烟,纵然是身负绝技,天不怕,地不怕,但他们刚才目睹“霹雳弹”的绝毒威力,现下再被诸葛妙机先声夺人的这番话吓唬,真把这两个绝顶高手的恶魔给吓住了,两人踌躇不前。
  修地——
  旁边响起一声不屑的阴森冷笑,一条人影,如鬼魅似的,奇速绝伦,向诸葛妙机欺身逼迫近。
  来人身子真是奇快异常,他不容诸葛妙机有所举动,左手已够出一股凌寒的潜力,逼得诸葛妙机向后一退。
  紧随着,欺身进步,右手疾出,猛地,擒拿住他的右腕脉门,数一摇动,诸葛妙机骤觉全身麻木,气血逆转,空有一身功力,一点也用不出来。
  诸葛妙机目见这出手两招,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是迅快至极,和出手的部位不同,使人避让不易,而遭挟制。
  他强忍着逆转气血,反覆攻心的痛苦,举目望去,凛骇不已,来者是位剑眉星目,身背一柄奇特环状长剑的蓝衫少年,此人正是金环剑杨元。
  金环剑杨元、并没看诸葛妙机一眼,那双星目暴出一道光,直向室中扫去,目见凃云麈盘膝趺坐榻上,正运着内功,替人疗伤。
  金环剑杨元心中猛地一震,思忖道:此小子也在此地,他正运功替人疗伤,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岂可错过。
  杨元响起一阵森寒的嘿嘿冷笑,对诸葛妙机说道:“这次便宜你了,等下再杀你不迟——”
  语声中,他反手一掌,把个诸葛妙机,震退五六步,身躯疾似闪电微挫间,扑进室中。
  诸葛妙机,被杨元一掌,觉得全身气血一阵浮动,他见杨元扑入室中,暴喝一声,便欲随后扑入。
  杨元出手制住诸葛妙机,而至放手,扑入室中,这一串的动作,可以说是,都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发出。
  此时,旁边的白旛星君,邪风子曹逸烟,一左一右,欺身扑了过去,各自打出一道劲力激荡的狂,挟着惊心动魄的威力,分袭诸葛妙机身上各大要害。
  诸葛妙他一见来势,双掌亦带起一股凝聚狂飚,呼轰劈截过去……
  诸葛妙机其心悬凃云麈等人安危,他这一拼出全身真气袭击,威力之巨,彷似大海之水倒流,足使风云变色。
  可是,白旛星君与邪风子曹逸烟,是当今有数的绝顶高手,只要其中一人,诸葛妙机也难有胜望,更何况二人,他怎能脱出二人的合力攻击。
  三人甫一接手,立时各出全力相搏,刹那间,掌影飘飘,掌风激荡,旋声如雷,打得十分惨烈。
  金环剑杨元,缓向榻旁移来,嘴角一翘,发出一声阴森森的得意诡笑,冷然语道:“嘿嘿,凃云麈!今番你已死定了——”
  目光一扫旁边的凌龙风,哂然又道:“嘿!凌龙风还没死去吗?”
  杨元突然一眼瞥扫到凌龙风那双充满着怨毒的虎目,不禁使他内心惊骇不已,他万想不到凃云麈神通如此广大。
  那本是已难延长一天活命的凌龙风,被凃云麈救出,已经过了四天,仍然没有死去,反而好像伤势不似以前那么严重,这怎不使杨元惊骇万分呢?
  凃云麈现在正是运功紧要的关头,此刻,苍发神君“日月穴”上所中的凝结的毒残气血已被凃云麈真气,刚刚打通,正要加速运着本身真气,逼出那股残毒,由口中吐出来。
  此时此刻,只要一分散心神,真气一滞,这股残毒又再窜散开去,那么苍发神君会立刻毒发毕命。
  所以,两人此刻心急如焚,汗水如雨,但他们仍然凝神反视,毫不为外边的语言恐吓而分神。
  金环剑杨元,略一怔神,又发出一声嘿嘿冷笑道:“那太好了,既然你们两人的感情如此深厚,形影不离,嘿嘿!那么现在我就把你们一起送终,嘿嘿!”
  杨元那幽灵似的身子,又向前逼近了几步,已经离床榻只有一丈来远。
  凌龙风此刻虎目中,射出一道火焰,他深沉地痛恨着,心急如焚,杨元每移一步,他的心就像被一只利剑戳刺了一下。
  他并不是怕死,而是怕凃云麈遭受奸人的暗算。
  但他此刻,只能干着急而已,因他口不能嘶喊,手脚不能动弹,只有那双满含怨毒的眸焰逼视着奸人而已。
  又是一声阴森奸笑响起——
  杨元的身子已距离凃云麈,只不过四尺远近,他那变充满血腥,酷毒的手,已缓缓提了起来,紧随着,全身功力,已然凝聚于双掌。
  修地——
  他的双掌幽幽透出二股气劲,一股向凌龙风,一股分袭苍发神君与凃云麈,随着他双掌下的势子,周遭压力顿增,那气劲使人几乎窒息。
  蓦地——
  一声怒叱起,紧接着,一声呕吐声,以及一丝腥臭难闻的味道,发散开来……
  凃云麈左掌疾如闪电,向外一围,奇诡绝伦的猛弹而出——
  在同一个时间里苍发神君所中的“寒风残骨掌”,气血凝结残毒,已被逼出口外,一阵呕吐,口中喷出十几块紫黑的腥臭血块。
  就在血块疾喷而出的刹那,凃云麈右手五指箕张,奇快无比的虚空点了苍发神君奇经八脉上的十二死穴。
  这三个不同的连串动作,快得几乎在迅雷闪电的同一利那。
  凃云麈袭向杨元的左掌,是连聚着全身的“玄天冰魂真气”,疾迎而出。
  那威势真的非比寻常,冰寒的劲气,已如江河倒泻般,滔滔而出——
  超越寻常的威猛劲力,已挟着排山倒海之势,漫向杨元所发出的真气,分自极怪异的角度,在狭窄空间须臾间疾出。
  杨元,他做梦也想不到,凃云麈会在他们面临生死边缘的一刹那间,发出迅快的反击。
  而身手之妙绝,又是如此骇人。
  倏地——
  他已感到一股触肌生寒的气劲,已冲破自己的罡气,疾涌上来。
  金环剑杨元,上次已吃过一次亏,他知道凃云麈的“玄天冰魂真气”,盖世霸道,外面的袭击力量愈大,产生的反弹震力,就愈强大。
  杨元一声厉啸响起,发出的全部气劲,猛地一向回撤,身躯猝然疾若闪电,暴退出去。
  总算他识机尚早,不然,金环剑杨元若不毙在凃云麈掌下,也得要身受重伤。
  凃云麈见杨元飞出,一声清越的龙吟虎啸响起,如影随形,也疾射出去。
  此刻,诸葛妙机已被白旛星君与邪风子曹逸烟,逼得险象环生,岌岌可危。
  他身上长袍,丝丝碎裂,显然他已经遭受重创。
  但他仍拚着生命,倔强的硬拚着。
  云麈看得热血沸腾,星目爆射出一团骇人的煞焰,悬空的身子,双掌虚空连扬,打出两股气劲。
  一股击向悬空的杨元身躯,一股分袭向白旛星君与邪风子。
  凃云麈功力深厚,盖世无比,这一击又是盛怒而发,那凌厉绝伦的冰寒气劲,倏如巨浪排天,汹涌而出。
  端的裂胆惊魂,威猛慑人——
  二掌轰然巨响声中,又传出几声闷哼,人影骤闪间……
  白旛星君与邪风子,被强猛的掌劲,震退七八步,目中各射出一道愤怒的毒焰。
  杨元在空中连翻了几个斛斗,轻飘飘的落地上,嘴角正泛出一丝狠毒的狞笑,星目寒光爆射,恨恨地凝视着凃云麈。
  此刻,周遭一片沉寂,杀气腾腾……
  突然——
  茅舍篱笆外,传来一声惨厉的阴森怪笑,笑声不但响澈云霄,而且震耳欲聋,非有极精深的内功,决办不到。
  凃云麈与诸葛妙机,闻得那怪笑声,脸色不禁骤变,已知道来者是谁?
  仇恨的怒火,立刻燃烧了整个心胸之间,全身热血涌,沸腾着……
  “嘶”!地一声细微轻响!
  竹篱之内,已多了一位身躯修长,气态高贵,风流倜傥的中年人,面庞上蒙着一条绣着几条活生生小金龙的黑绸面巾,此人正是天龙帮主,也就是武林神君玉面神箫万人寰。
  凃云麈目见不共戴天之仇人凝立眼前,双眸中已布满了丝丝血筋,钢牙紧咬得“格格”作响恨不能马上把仇人,活活撕成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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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一章
  因为仇恨的怒火,燃烧整个心胸,语言顿塞,只是星目爆出一团悲愤的火焰,凝视玉面神箫万人寰。
  玉面神箫万人寰,若不是那条绣巾,蒙住他整个庐山真面目,我们也可以看到他脸容上,泛出一股惊恐之色。
  可是,他仍存着一丝希望:凃云麈可能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便是他杀父的仇人,但当他那如炬的目光,瞥扫到凃云麈的时候,那充满仇恨激动的脸容,所存的希望便化为镜花水月,荡然无存。
  他并非害怕凃云麈雪仇,如以自己当今雄厚的功力,自信仍能格毙这几人,可是,他深知凃云尘一手盖世的轻功,恐怕实时逃去,成为日后大患!
  金环剑杨元等人,目见玉面神箫万人寰,还没发令动手,那双眼神直睢着凃云麈,一时真也不敢冒然动手。
  周遭仍是一片沉寂,大有窒人呼吸之感。
  这时室内捷速绝伦的闪出——苍发神君呼延庆。
  当他一眼瞥扫到,蒙着绣巾的天龙帮主,虎目中也爆出一股深仇大恨的火焰,全身激动的微微颤抖着。
  赛孔明诸葛妙机,年纪较大,为人又机智绝伦,虽然他心胸满腔热血沸腾,但他心内仍暗自衡量着双方的实力,忖道:“今夜当然免不了一番生死的惨搏,玉面神箫万人寰这蠡贼,虽然武功盖世,若以凃贤侄现在的功力,尽力施展,纵然不能取胜,但也不会怎样的惨败。金环剑杨元这厮,虽然年纪轻轻,但看他刚才施展的身法,功力虽然已臻化境,自己拜弟苍发神君,亦能抑止他的凶焰。
  自己最近生死玄关已通,功力又精进了不少,对付白旛星君聂沧溪,大概一时不致于败。但对方还剩下一位武功奇高的邪风子曹逸烟,若他联手合攻任何一人,那么,形势便要全然改观,以实力来衡量,自己这方处于劣势,当今唯一补救的方法,就是能够暗中使凃贤姪,施出盖世无匹的剑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毒辣手段,先杀了对方最弱的一人——白旛星君聂沧溪。”
  赛孔明诸葛妙机,脑际疾速闪掠,但对方的玉面神箫万人寰,何尝不是也暗中的打算着。
  沉寂中,双方各自怀着一付鬼胎
  苍神君呼延庆,恨声道:“万人寰,你这衣冠禽兽,何不揭开你那见不得人的假面具,在我们面前,你还蒙着它做什么?
  “二十一年前,你这禽兽和那淫妇,共同谋杀绝魂手凃天鹏,这笔血债,今夜你也应该偾还了。”
  玉面神箫万人寰,发起一阵阴森森,震慑人心弦的嘿嘿诡笑!
  右手骤若闪电,往脸上一拂,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那是一张白性透红、俊美绝伦的面孔,任谁看了,做梦也想不到,他是一个无恶不作、心狠手辣、残酷绝伦、卑贱邪恶的奸徒。
  凃云麈此刻,内心是无比的痛恨,他恨苍天为什么要把此种恶徒,造出一副诱惑人们的面孔,他也无比深恨人们的劣根性,为何只看其表面,而不深其内心之善恶。
  人才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是自古名言。
  玉面神箫万人寰,阴寒笑声倏敛,目中爆出一股残猥之光,嘴微微微下弯,冷冷笑着道:“昔年谁是谁非,自不必谈论,今夜若其后人要报仇,万某双手恭候,不过是否能如其愿!嘿嘿!”
  凃云麈此刻脑际,万缕思潮起伏,星目隐蕴着晶莹的泪光,他心中想着:“自己父亲的脸孔,是否长得极其丑陋难看,即今真是这样,自己母亲也不应该违背伦常,做出天人共愤的无耻之事,和奸夫残酷的分尸亲夫,父亲到底和他们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呢?实在都是令人费解!”
  凃云麈悲恸欲绝,肝肠寸断,但他没有流泪,只是身躯微显着一阵阵颤抖,此种强忍表面有形的悲痛,其内心之凄伤、惨痛,更是不堪言状。
  苍发神君呼延庆,咬牙切齿道:“你这蠡贼,做出此种惨绝人寰的事情,难道还要强辨是非,颠倒黑白吗?……你……你这万恶之徒,尘世的毒虫,今夜纵是把你挫骨扬灰,剖心碎胆,也难弥补你的滔天罪孽!”
  语音已经有些微微颤抖。
  金环剑杨元,此刻已知道凃云麈,便是昔年手段最辣,绿林黑道闻名丧胆的敌人,绝魂手凃天鹏之子,他们之间的恩怨,由这番谈话中,已略知大概。
  金环剑杨元,为欲要讨好准岳父——玉面神箫万人寰,嘴角微撤,发出一声阴气森森的嘿嘿奸笑,不屑道:“苍发神君,你之师弟绝魂手,天生一副残骨头,只顾与武林万千同道为敌,百般虐待一个弱女子,致使人家不堪忍受,而另投怀抱,难道仗义护弱之举,反而犯了重大罪过?杀绝魂手凃天鹏,乃是为武林除害,一件大仁大智的盛举,为天下万千武林同道所共赞,这又何错之有?”
  凃云麈与苍发神君,听了金环剑杨元,这番逆天背伦的谬辩,直使他们气得浑身发抖,目中隐隐泛出血水,语言为之顿塞。
  赛孔明诸葛妙机,听得气愤填膺,厉声喝道:“姓杨的小子,你这是人言还是兽语,你们这群狼狈为奸的贱徒,今夜定叫你们得到应有的报应……”
  金环剑杨元仰首一声凄厉刺耳的狂笑,截断了诸葛妙机下面的话,目中露出一抹狠毒的凶光,道:“报应!报应真是笑话!今夜你们不知能否保住几条狗命,还要妄谈什么报应!嘿嘿!我想你们只有对天悲呼而已,来生投胎之时,再说报应不迟!”
  凃云麈仍是盖世聪明之人,虽然面对朝夕难忘的杀父仇人,但他超人的倔强天性,促使他尽力控制着神智的混乱,他知道,今夜是此生最危险的一刻,若是过于冲动,倘有不测,便要抱恨终身,含恨九泉。
  刚才在说话的时候,他也已经忖量双方的实力,知道己方处于劣势地位,所以,他表面虽似仇恨迷乱了理智,其实,他与诸葛妙机的算计,已不谋而合。
  他暗中在凝聚着全身尽有的,“玄天冰魂”真气,打算趁他们不加注意的刹那,击毙对方最脆弱的一人。
  赛孔明诸葛妙机,自始便凝立凃云麈身侧,此刻他觉得凃云麈身上,隐隐泛透出一丝极细微的寒气,机智绝伦的他,立时知道凃云麈的用意。
  他心内无比佩服凃云麈,在此使人理智迷乱之时,尤能深测双方的利害,这实是非有超人的强理性,绝对无法办得到的,他心中暗自祷告,此举能够成功。
  诸葛妙机脑际疾闪着,表面仍露出一副激怒的言表,冷叱道:“杨小子,今天老夫不剥你们的皮,喝你们的血,做厉鬼也要找你们……”
  诸葛妙机说话时,全身颤动,手舞指戮,全没有半丝虚伪的形态,露出言表来。
  他深知今夜四个敌人,全都是江湖武林上,城府最深沉,狡狯诡诈的巨擘魔鬼,如不表现出逼真之相,一旦败露出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金环剑杨元冷冷一笑,嘲道:“好极!好极!那么杨某就永远等待你这厉鬼来找我,见识见识鬼到底是怎么个形状?不过我想问你,厉鬼再死去,又会变成什么东西呢?幽灵、鬼魅,是否?哈哈……”
  金环剑杨元,仰首一阵鬼哭狼嘷般的魅笑——
  笑声厉,悠长,震耳欲聋,功力可见一般。
  其实,金环剑杨元当今之功力,在年青这一辈中,除了凃云麈之外,无人能够与其颉颃。
  倏地,笑声顿敛——
  蓦在此刻——
  凃云麈潜在体内的“玄天冰魂”真气,已提聚至极限,一声凄厉的厉喝声,响澈夜空——
  凃云麈脚下一旋,已奇幻无比的,飘至白旛星君聂沧溪身侧,凃云麈施出的身法,乃是那奇诡奥妙绝伦的“星象迷踪”身法。
  白旛星君聂沧溪,只觉一阵风声飕然,人影骤闪间,凃云麈已如鬼魅般,闪至眼前,凛骇之下,急忙双肩一晃,便要暴闪出去。
  凃云麈星目含煞,湛寒如利刃,冷叱一声:“拿命来!”
  身形蓦然如陀螺般半旋开去,双掌幻出漫天掌影,凝聚十成“玄天冰魂”真气,出自极诡异的角度,骤若闪电,连续挥出一十二掌!
  这十二道掌劲是凃云麈十成一玄天冰魂”真气所聚,功力自非小可。
  他掌势拍出的方向,是二道击向玉面神箫万人寰,各自一道击向金环剑杨元,邪风子曹逸烟,是为要阻止他们出手救援,六道掌劲击挡白旛星君聂沧溪,退路的四面八方,二道正面击向白旛星君周身要害。
  凃云麈这种身手,真是骇人听闻,能够同在电光石火的刹那间,连续拍出十二道不同方向的气劲。
  只见掌势骤出的当儿——
  蓦然——
  平地涌起风云,空气呼啸激荡,彷佛一片浩然辉之光,缓缓升起,周遭四丈方圆的空间,直被十二道气劲益满,有如铜墙铁壁,窒人气息的凌寒真气,刺骨难忍,压力大增,重如山岳。
  玉面神箫万人寰、金环剑杨元、邪风子曹逸烟,也各自发出一道猛涛骇浪般的惊人狂飚,迎住疾袭而来的凌寒气劲。
  白旛星君聂沧溪,被四周冷寒澈骨的气劲,压击得有如粉身碎骨般的难受,头昏目眩,七孔像是要出血来。
  凃云麈就在玉面神箫等人,发出气劲袭击之须臾间——
  脚下又是一旋,已奇幻无伦的,投入那如波涛涌般的劲气中,右掌五指箕张,一弹一震,五缕锐利的劲气,由指尖幽幽射出。
  此招正是绝尘掌中,凌厉绝伦的第四招“寒丝游魂”。
  凃云麈提聚的“玄天冰魂”真气,逼出十二道气劲之时,这招“寒丝游魂”,几乎同在一刹那,自那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袭击而出。
  任是天下第一等高手,也要措手不及,丧命当场。
  更何况白旛星君聂沧溪,已被那凌寒气劲的压力,冰冻得四肢僵硬,失去原有的灵敏理智。
  就在那劲气呼啸不已,珠爆声如雷响起的当儿——
  一声极尽凄切的惨噑,凝震夜空!
  白旛星君聂沧溪,一条幽魂,已返回老家去了。
  他的躯体,却被如波涛似的劲风,盘在虚空,锐利的丝丝劲气,把他扫裂,断肢零落,血肉模糊,片片碎碎,洒落满地。
  如此惨死,真是凄绝、惨酷,使人不敢目覩。
  凃云麈在发出“寒丝游魂”的刹那——
  突然一股深含极大潜力的幽风透过“玄天冰魂”真气,布满的层层叠叠的气墙,疾袭过来。
  凃云麈深知,那是玉面神箫万人寰所发出的反击潜力,当下不敢怠慢,“玄天冰魂”真气又布满周身百骸,脚下猛施出“星象迷踪”身法,奇突曼妙至极的飘闪了出去,旋即站回原地。
  凃云麈自始至终,几个连串的动作,都是以眩人眼目的快速,施展出来的,至他重回诸葛妙机身侧,只不过眨一眨眼,须臾的工夫。
  身手之曼妙、捷速,真是倾绝古今,奥妙无比。
  手段之毒辣、凌厉,真是空前未闻,碎胆惊心。
  众人眼看凃云麈,迅快的杀了聂沧溪,不禁都陡然色变,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目见凃云麈轻易得手,惊喜不已。
  惊的是,凃云麈武功之诡奇高绝,喜的是,能够预先除去一个卑贱的奸徒,消灭敌方今夜的实力。
  玉面神箫万人寰,为人阴沉奸诡,他并没有因白旛星君惨死而暴怒,反而嘴角挂着一丝的微笑。
  但这笑意,不啻是死亡威胁的恐怖,令人心中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周遭顿时又一片沉寂。
  倏地——
  一声如幽灵似的语音,道:“凃云麈,你真不愧是绝魂手凃天鹏之子,有胆量,有机智,心狠手辣,嘿嘿!难怪武林中人,给你一个‘阎罗魔者’的美号。”
  凃云麈由鼻孔中轻蔑不屑地哼了一声,这:“凃某很希望你在十八层地狱,替我宣传一下“阎罗魔者”的煞号,也能够使那些卑贱邪恶的鬼魂,有所警惕!来生投胎之时,作一个参考。”
  玉面神箫万人寰,听得面容色变,但瞬息即逝,冷拾一笑,道:“凃云麈,你自信今夜能够如愿吗?”
  凃云麈现在心已渐渐的平静下来,暗中凝神戒备,闻言心中一栗,忖道:“难道我已中了对方暗算?”
  凃云麈一运真气,环绕了周身百骸,并无异状。
  玉面神箫万人寰,嘴角泛起一丝诡笑,冷然道:“如此见识浅陋,也敢向本帮主寻仇,嘿嘿‘天地寒阴残骨功’,还没施出,你尽情放心,本帮主今夜绝不采取卑鄙下流手段对付你,因为我要让你们死得心服口服,做鬼也做个自己承认的倒霉鬼。”
  凃云麈星目湛光稜寒,冷喝道:“万人寰,你此生专靠伪善的假面具与三寸不烂锐利之舌,蒙骗世人,临死前凃某请你别再如此卑贱,靠那如簧之舌……”
  玉面神箫万人寰,冷寒电眸,挟着一般无比狠毒,又冷然问道:“难道你接得住‘天地寒风残骨功’的一击吗?”
  凃云麈得到赛孔明的暗示,“玄天冰魂”真气,已凝聚周身百骸,冷傲的眸光,一瞬不眨地瞥扫他们三人,预防不测。
  凃云麈暗中戒备,表面仍冷傲之说,这:“三十年河东转河西,昔年的武林豪雄,又安知今日的江湖英杰?自古风水轮流转,哼!我看你今夜还是认命吧!”
  玉面神箫万人寰,原在凃云麈毙了白旛星君之后,他已觉得凃云麈,当今之功力,并非昔日的那种功力所能比拟,突飞猛进的速度,超过了武林应有的常规。
  当初自己和他斗千余招,仍杀不了他,今夜和他打起来,绝对没有自信制胜的把握,何况这小子又有一柄锐利霸道无匹的——冷虹剑。
  听金环剑杨元说:”凃云麈最利害的绝技,便是西藏秘宗门互古留传“天佛经”上的秘学,天都魅踪七绝剑式,若是这样,今后恐怕难讨公道!”
  所以,他以诡谲的语言,是想分散云麈的心神,猝然发出天下最歹毒,霸道绝佛的“天地寒阴残骨功”,使其措手不及,瞬间毙了他。
  可是,凃云麈却识相得很,玉面神箫万人寰,不得不又把提聚极限的“天地寒风残骨功”消散开去。
  要知,“天地寒阴残骨功”,是邪道中最利害歹毒的绝功,练成后那人之功力,会日日增进。
  可是,如果妄自发出此功伤人,每发一次,功力顿会灭损十年,所以,练此功者,非到自己生命最后幻灭的一刹那,绝对不擅自施出此功伤人,但一发出此功,威力之巨,使人难以猜测。
  据传说:“天地寒阴残骨功”,秘诀的记载说:“自古以来,从没有人躲过此功,歹毒霸道威猛至极,中者必遭惨死疆运。
  由此段传说记载,我们就可以知道“天地寒阴残骨功”,是如何的凌厉,但当今天下武林人物,从来就没见过此功发出的威力,状况如何?
  玉面神箫万人寰,突然神态变为悠闲异常,转头向金环剑杨元等人,道:“今夜我们宝图已在手,任务已完,走!”
  倏闻——
  赛孔明诸葛妙机,暴喝一声:“今夜之事未了,就这样一走了之吗?看霹雳弹。”
  话声中,诸葛妙机精心制造的独门暗器“霹雳弹”,随着左手一抖……
  已挟着一声劲疾的锐啸,一道惨绿碧光,破空飞出,直向玉面神箫万人寰击去,去势如电,劲疾绝伦。
  玉面神箫万人寰,虽然知道诸葛妙机打出的暗器,是种极为歹毒的独门暗器,但仗自己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那把诸葛妙机的“霹雳弹”放在心上。
  他冷森森地轻笑一声,正待以掌劲,迎击暗器……
  蓦在此时——
  邪风子曹逸烟,急声遭:“帮主速退,暗器挡不得!”
  玉面神箫万人寰,听闻邪风子之叫声,又觉得暗器在夜色中闪着绿光,心中一骇,无瑕再做思索,身躯丝毫不见作势,人已如幽灵般闪出二丈开外。
  但闻“砰”然一声暴响!
  那颗“霹雳弹”恰在玉面神箫凝立之原地,突然暴裂,绿光化成一片火海,在地上熊熊燃起来,照得满院一片惨绿。
  玉面神箫万人寰,目覩诸葛妙机的霹雳弹这等威力,不禁暗暗惊道:幸好邪风子适时指点,又见机得早,不然任你武功何等高强,也要被奇异的绿火焰燃烧着,永不能熄灭,活活的被烧死。
  玉面神篇万人寰,已对诸葛妙机,暗动杀机,立时凝聚功力,准备一击就把对万打死,但其表面却不动声色。
  赛孔明诸葛妙机,左手迅捷打出一颗“霹雳弹”,右手又迅快拿起一颗,生怕被他们逃去,冷冷喝道:“玉面神箫万人寰,你今夜已经死定了,有本领就插翼飞上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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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二章
  玉面神箫万人寰,没有答话,眸中露出一股狠毒之光。
  这时,院中几人都静下来,只闻一阵阵松涛啸声与那还没烧完的“霹雳弹”惨绿的火焰。
  周遭空气像是被凝结了一般,恐怖,紧张之气氛,伸向每一人的心中。
  蓦地——
  一声幽灵般的寒笑响起——
  金环剑杨元顿时发动攻势,身躯猝然飘至诸葛妙机的身侧,如鬼魅一般,奇速绝伦,欺身逼近。
  诸葛妙机吃过杨元的亏,知道他身手属害,大喝一声,脚步微挫,一招“排山运掌”双手平胸推出。
  诸葛妙机生死玄关已通,出手一击,是运集了十成的功力,一股强疾无伦的潜力,直撞疾扑而来的杨元。
  玉面神箫万人寰,此刻也恰要逼出气劲,击毙诸葛妙机,却被杨元莽撞抢先,只得收回欲发之暗劲。
  金环剑杨元,双目一扬,冷笑一声,道:“宵小技俩,不值一顾。”
  左掌一招,“拨云见月”,拂出一道深沉的绵绵气劲,迎击而出。
  他这一掌迎袭,看上去毫未用力,只要随手推出,其实已暗中运集了内家罡力,骤下歹毒的杀着。
  诸葛妙机刚猛无怜的掌劲,甫和杨元拂出的力道一接,突觉心头一震,刚刚觉出不好,杨元已下毒手,微一斜步,左掌忽的向前又拂出了半尺。
  赛孔明诸葛妙机,再想收掌跃退,哪里还来得及,但觉一股山崩海啸毅的气劲,挟着一丝凌寒的气息,反击过来。
  要知金环剑杨元,功力深厚,心肠又狠毒,这一击也是存心致他于死地。
  诸葛妙机对杨元功力的估计,有点错误,一招失着,更是不能自拔,待他察觉之时,纵想让避,亦觉力不从心,眼看他就要被杨元内家反击力,震毙掌下。
  说时迟,那时快——
  凃云麈口中倏然发出一声令人魂魄皆散的厉啸,右手倏然一弹一震。
  就在这弹震之间,凃云麈右手五个指尖,透出五股尖锐的丝丝劲气,疾如闪电,猛然袭向杨元身侧“附分”“魄门“神堂”“鬲关“魂门”五大要穴。
  金环剑杨元,虽然暴戾跋扈,但对云尘发出的招式,仍不敢稍存丝毫轻视,自家生命要紧,脚下曼妙的一旋,施出少林派的“移形换位”身法,飘闪出去。
  凃云麈对金环剑杨元之间的仇恨,也是无比的深切,一击不中,冷哼一声,左掌由旁侧划了一道圆弧,疾推出去。
  一股有若海潮暴涌的气劲,倏如巨浪排天涌而出!
  那边玉面神箫万人寰,也发出一声阴森森的寒笑,双眉微晃,疾若闪电,欺身过来,双掌在身侧也圈起一轮弧影,一道浩荡有如宇宙罡风的气劲,直迎向凃云麈袭击杨元,那股凌厉狂飚。
  “波!”一声轻响,二股无形的凌厉劲气,互撞在一起,两人心中气血,俱自震荡,二股气劲猛又化为无形。
  玉面神箫万人寰,一接凃云麈掌劲,脸色骤变,他知道自己刚才估计凃云麈功力并无错误,确实已进展到和自己功力不相上下。
  凃云麈面色沉凝,星目放光,暴喝一声,恍如平地一声焦雷——
  他双掌一圈一合,又倏然疾补出去,一股恍如黄河决堤股的狂飚,涌出无数巨锤似的劲风,又击向玉面神箫万人寰。
  凃云麈对于不共戴天的仇人,下手那有余地可留,此招正是绝尘掌的第三招——“血腥十里”。
  只见掌势出甫,带起无数劲厉锐风,啸声如雷,恍如山崩海啸,回气激荡成涡,刚猛无俦。
  威力之巨,彷似大海倒涌,风云变色。
  玉面神箫万人寰,面容沉重,双臂疾舞起条条精光,有若蛛网密布,层层不绝的形成一堵精芒冷电,迸射的光墙。
  凃云麈如海的浩瀚波涛气劲,一碰到那堵光亮的气墙,紧接着,响起一连串的珠爆之声。
  “波!波!波!”凃云麈双掌所逼出的劲气,已被消弭无形。恍如青空骤雨,落入大海中,只不过激起一阵阵的水泡声而已。
  玉面神箫万人寰,就在完全消失凃云麈气劲的刹那,不再让他抢制先机,在漫天掌影中,左右双掌一前一后疾震而出。
  “呼呼!”已倏然挥出二团罡烈劲风,有如排山巨浪,滔滔不绝。
  那超越寻常涌锐啸的狂飚,分自极异的角度,在狭窄的空间疾出,就像一张无比巨大的网幕,笼罩着凃云麈周遭的空间。
  凃云麈掌劲落空的当见,已突然将体内真炁之气运聚,不待对方袭到,双掌猝然连续拍出。
  他这一拍出,却是极其诡异,像似探取硬碰的手法,但又像是消弭对方的气劲,总之,他是见玉面神箫万人寰之掌势,而对症下药。
  突然——
  一声震天价响,两人正面迎击的汹涌涛劲,相互接触。
  劲疾旋风四溢,激荡锐啸中!
  只听二声闷,双方血气一阵汹涌翻腾,不由自主地各退后两步。
  两次的劲气硬碰后,两人心中,各自有数,只是万人寰心中较为凛骇,他有一种不祥之预感,自己迟早定会丧命在凃云麈掌下。
  玉面神箫万人寰,嘴角勾起一丝狞笑,道:“凃云麈,你功力又增进如许,嘿嘿!但是,你绝对不能活过今夜!”
  凃云麈面对杀父仇人,还有什么好说,厉喝一声,道:“休得废话,拿命来。”
  指戮,掌劈,脚踢!
  轻拂,猛震,疾端!
  一时,掌山腿影,有若天罗地网,挟着山崩海啸的威势涌到,找不出一丝空隙,寻不到一寸没有劲力充斥的空间!
  玉面神箫万人寰,身形飘动,以眩人眼目的快速,歹毒,凌厉的辣招,如狂风暴雨般骤袭而出。
  每招连绵不断,一气呵成,招式之精妙深奥,更是倾绝古今,慑人已极!
  两人都是当世一等高手,功力又相差无几,这一出尽全拼斗斗起来!
  真可说是一场惊心碎胆,骇人听闻的惨搏。
  二人那瞬息万变的身手,惨绝人寰的招式,虽然惊险剧烈,但是,其中的奥妙与精要,却是耐人寻思的。
  如浪涛排涌的劲气,呼轰势疾,回旋四溢,如闷雷般的哑鸣着!
  那边二对高手,也展开生死一发的决斗,凶猛恶搏着!
  原来凃云麈被玉面神箫万人寰,接下之后,金环剑杨元,又响起一声阴森森的诡笑,双后微晃,又欺身逼向诸葛妙机。
  金环剑杨元,这次不容诸葛妙机有所举动,双掌已出两股凌寒彻骨的气劲,若似江河倒泻漫卷汹涌过去!
  诸葛妙机被杨元,几次逼得狼狈不堪,不禁也激起暴怒,一见来势,不退反进,左手运聚功力,迎向对方掌势,右掌诡异的圈起一道绵的劲风,杨元所发出的凶猛气劲,立似石沉大海,消逝得无影无踪。
  金环剑杨元,是个等人物,他哪肯等对方再出招还击,一声不屑的冷笑!
  欺身进步,这步法正是奥妙绝伦的“移形换步”,骤闪间,已至诸葛妙机全身最空隙的左侧,右手疾出,猛地,向赛孔明右腕脉门,擒拿过来!
  这招擒拿,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是迅快至极,和出手的部位,奇诡绝伦,使人避让困难,极易遭受挟制。
  诸葛妙机在杨元最初出现,便是措手不及,受制在此招之下。
  诸葛妙机凛骇之下,也施出了特有的绝技,右肾倏然一沉,腕部猛地一翻,五指箕张,迎向杨元的擒拿手。
  金环剑杨元,见诸葛妙机变招如此快捷,也深感一惊,但阴沉歹毒的他,轻哼了一声,右腕猛往后一抛,左膝骤若闪电迳往诸葛妙机,“气海穴”撞去。
  这招迅捷,凌厉,歹毒无比,诸葛妙机若被撞中,便要立即暴毙就地。
  诸葛妙机人称赛孔明,当然机智盖世,应变灵敏,他猛地身子一蹲,左右双掌交叉,一个十字掌势,迎向杨元的左膝。
  这招来迎合杨元膝撞,确实最恰当不过,里面又暗藏几手凌厉,毒辣的玄妙变化,端的使人不敢经视。
  金环剑杨元,暗骂一声:“老狗,倒真有两手!”
  金环剑杨元一身兼得几家秘学,武功深似瀚海,他身躯猝然陡长,避过诸葛妙机十字掌推击,左脚尖如钩,猛挑向诸葛妙机双眼。
  此式,更是使人心惊胆寒,一式连避带攻,干净利落。
  诸葛妙机身躯随着一旋,奇妙的飘闪出去!
  金环剑杨元,那肯让诸葛妙机,脱出自己布下的修罗死域之外,这种闪避法,他早已预先猜测到。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金环剑杨元,身悬虚空,脚跟后踹,身躯随之一倾,整个人立刻平悬空中,他口中爆出一声“嗨!”
  双掌骤然压向诸葛妙机头顶,二股凌厉狂飚,恍若山崩浪排,浩浩不绝的劲风,以拔山塡海的威势涌出,将赛孔明笼罩在内。
  端的裂胆惊魂,威猛摄人!
  诸葛妙机脚跟刚站稳的当儿,立感一股重若山岳,窒人气息的劲风,由头顶疾压下来!
  凛骇之下,他要闪避,已来之不及,只觉胸间气血翻腾,疼痛欲裂,眼看诸葛妙机,便要毙在杨元掌下!永绝尘世。含恨九泉。
  只听一声厉喝响起!
  苍发神君呼延庆,看得真确,身躯直飘过来,左掌迅快一提,圈了个半圈,右掌五指微曲轻飘飘的连续弹了三下十五级指风,挟着一丝细微的响声,飘向杨元周身十五处要穴。
  这招秘学,会经使凃云麈,差点受伤手下,这次他为要救诸葛妙机,十五缕指风,袭出之速度加速百倍,不像原来那样缓慢。
  但此招秘技,一发出的当儿,却没半丝声响!
  金环剑杨元正自得意诸葛妙机,会毙命于自己掌下,但哪知在这鱼游釜底,鸟握掌中的当儿。
  自己身侧突吹来几缕寒凉轻风,杨元仍是诡谲绝伦,无比机智的人,立觉有异,发出的掌劲力道,倏然一带一转,迎向吹来的几缕寒风!
  “丝!丝!丝!一阵劲疾的锐啸响!
  苍发神君呼延庆,发出那十五楼气劲,骤若雷奔电闪,已疾射至金环剑杨元躯体一尺左右。
  金环剑杨元惊骇不已,他万没想到对方,身负此种奇诡秘技,他身躯急如飞轮般,悬空直往地面滚下。
  总算,金环剑杨元,命不该绝,事先已撤回击向诸葛妙机,那凌厉气劲,转迎向那十五楼劲风,不然,再有十条命,也难保住。
  金环剑杨元,就是有种独特的阴沉,机智,凡是他觉得有危及自己性命者,无论自己如何极切需要对方的命,但他却也不肯,和对方两败俱伤!这特点,是一般暴戾跋扈的魔头,所不能做到的。
  趋避苍发神君这招绝技虽是杨元见机得快,但也免不了些微损伤。
  “嘶!嘶!”一阵衣衫碎裂声,金环剑杨元上半身衣袍,已被那十五楼劲气,划破了几道长条裂口,亏他已运起罡气相护,只不过感到气血一阵激荡而已。
  但也使这位平生狂傲,心狠手辣的杨元,咬牙切齿,盛怒不已。
  他嘴角泛起一丝残酷的冷笑,这:“苍发神君,原来你们这些自命非凡之辈,也是专门暗算人的,嘿嘿!刚才这笔账,本少爷要叫你十倍偿还!”
  苍发神君呼延庆,眸中也露出一般冷寒杀机,不屑叱道:“对付你们这种罪恶滔天之人,无须再向你们客气,废话少说,拿命来!”
  语音甫歇,苍发神君呼延庆,双掌疾速的圈成圆形,在夜影中,一圈圈的寒气,有如宇宙中的罡气,排荡着沙向金环剑杨元。
  金环剑杨元嘿然一声冷叱,双掌十指急伸疾缩,也连连弹出丝丝锐厉劲风,消去对方一半掌劲。
  紧随着,他身形急如鹰隼般,晃身掠起,掌腿齐出,瞬间连环拍出六掌,踢出四腿。
  身手之快速,凌厉,可谓至极!
  苍发神君呼延庆,名列武林三君,武功只不过仅次于玉面神箫万人寰,他这一碰到金环剑杨元,恰是棋逢手。
  苍发神君,在杨元掌山腿影中,展出奇妙的身手,一阵怪诡飘闪,双掌也锐厉无匹的攻出七八招。
  两人一时,真也是打得难解难分,所发出的气劲,呼轰雷响声,并不比凃云麈与玉面神箫万人寰相击,稍见微弱。
  诸葛妙机脱逃出杨元掌下后,深深地长吸了一口气,冷寒的电眸,瞥扫到邪风子曹逸烟的身上。
  邪风子曹逸烟。这时那双诡谲的寒眸,却也正睢向诸葛妙机。
  他发出一声阴气森森的嘿嘿奸笑,这:“诸葛老匹夫,你今夜可真是报应临头了,嘿嘿!你是否要找曹某,施一点苦头给你尝受,嘿嘿!可是,一旦和曹某拼上可没那么容易了,你的两位护身符,已各自性命难保了!”
  赛孔明诸葛妙机,被他这阵冷讽热嘲的奚落,真是要把一颗肺气炸了,但他乃是极端聪明之人,知道对方也深深忌惮自己的武技,只是想要以语言,激起自己的心神分乱,然后,骤下毒手,自己之武功,也无自信能够抵住邪风子曹逸烟,绝对不能中了对方之奸诡阴谋,不然,便要抱憾终生了。
  诸葛妙机脑际如电般掠过此念,背脊之上冷汗直流,他以自己超人的定力,强自抑下愤怒的情绪。
  他态度游闲,淡淡一笑,道:“曹逸烟,不要再妄施诡计,那只不过徒费口舌而已,如你不怕死的话,索性放手来干,哼,倘若你知错能改,就此退出是非之地,大概尚能够渡几年残余岁月,若再执迷不悟,定难逃惨死报应,话尽于此,由你自择。
  原来邪风子曹逸烟,一生所作所为,并非大恶不赦之人,诸葛妙机也知道今夜若是他也和自己为敌,生死存亡,真是难以猜测。所以,他想以言语打动,劝邪风子曹逸烟,从此退出天龙帮。
  邪风子曹逸烟,身为天龙帮总护法,他极受玉面神篇万人寰所宠,怎能够听诸葛妙机三言两语,而背叛天龙帮。
  曹逸烟阴恻恻一声冷笑,这:“诸葛老匹夫,你这番话,是否哀求曹某手下留情,嘿嘿……”
  倏地,他脸色骤变,目露凶光,厉叱道:“诸葛妙机,拿命过来!”
  语声刚落,身躯微晃,左掌转了一影圈,呼!的一声,击出一股凌厉狂厅,右掌指如戟,疾速点向诸葛妙机“气户”“将台”两穴。
  一招两式不同的袭击,端的诡妙无比。
  诸葛妙机脸色倏寒,左脚微旋,右掌疾若闪电,拂出一道波涛潜劲,迎向邪风子曹逸烟左掌劲力,左掌如刃,挟着一记铁沙掌力,猛劈向点来的两指。
  曹逸烟深感一惊,对方倒真是位炙手可热的人物,他哪敢存着丝毫轻视,身形猝然暴长起来,双腿如飞,踹向诸葛妙机大腿“伏兔”“阴市”二穴。
  诸葛妙机双掌倏变,用力往外一摔,整个身形,倒了一个九十度角,“嗨”一声暴喝,双臂一阵弹颤,二股汹涌如涛的掌风,仿若一张雄浑深沉的网幕,呼轰盘倦向曹逸烟全身要害。
  此招端的奇奥异常,使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击出。
  邪风子曹逸烟,眸中疾射出一道寒光,怒哼一声,全身劲力,运聚右掌,一阵挥动,一股排天巨浪劲飚,强硬迎接过去!
  “噼啪!”一声大响!
  接着——
  一连串的绵密珠爆起,诸葛妙机与曹逸烟双掌甫接之下,又在眩人眼目的快速下,对接六掌,这六掌硬拚,两人心血各自诵腾不已,嘴角渗出血丝来,两对含满怨毒的眸光,互相怒视着一瞬不瞬。
  瞬间——
  又各自一声暴喝,凌厉,毒辣的绝招,已如狂风骤雨般,连绵而出。
  他们这一次交手,都是胸中充满了愤怒,招招狠辣,欲置对方于死地,端的是极其惊险,但见掌风排空呼啸,身形腿影翻飞,一时真难分出胜负。
  这三对正邪的武林绝顶高手,真是打得风云变色,极端惨烈!
  窒人气息的凌厉狂魔,充塞整个空间,呼啸激荡,锐利的西风,吹过树巅的浪潮声,在此地顿时不复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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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劈!劈!拍!拍!”一阵珠爆响声!
  原来玉面神箫万人寰与凃云麈,已各采取内力的硬拚,一道道雷霆万钧的劲气,互相接触,回旋四溢的气流,如锐利的刀斧,扫向四丈外的竹篱。
  整片篱笆,如龙风突袭,片片震断,漫空飞舞,飘出几丈之外!
  这种空前未闻的威势。端得裂胆惊魂。看得使人心生余悸。
  凃云麈星目布满血丝,长发散乱,衣衫碎裂,嘴角挂着丝丝鲜血,显然他在玉面神箫万人寰的酷毒掌下,已经受伤不轻。
  再看玉面神箫万人寰:脸色惨白,肩头两处,染满一片血迹,好像在凃云麈掌下,也没讨到多少便宜。
  两人虽然身罹重伤,但那身形步法,仍没稍呈混乱,发出的掌法,却一道比一道的强猛刚烈,响起一阵一阵,如雷霆万钧,撼山震岳的暴响。
  这时,凃云麈右掌斜推,左掌横劈,又击出二股骇人的刚猛狂涛,硬接玉面神箫万人寰一道深沉似海的气劲。
  “噼啪!”又是一声大响!
  回旋劲气,激荡的哑鸣声中——
  凃云麈与玉面神箫万人寰,各被震得暴飞出一丈开外,这一次两人所遭受的震力波动,其烈至极。
  “哇!”的一声,两人各喷出一口鲜血,胸部一阵急促的起伏,惨白的脸容,更见狰狞惨厉,肌肉微见痛苦的抽搐着。
  玉面神万人寰,眸中爆出一丝无比残毒的寒芒,凃云麈血红的星目,也射出一团骇人的煞焰。但那是多么充满着愤恨、悲怆。
  两股精光,互相交射着,一时停顿下来。
  “铮!”的一声龙吟呼啸声——
  淡昏的周遭,聚然一片明亮,冷虹短剑已经出鞘了。
  同在瞬间的刹那,一缕清妙的箫韵响起——
  玉面神万人寰,右手中已握着一支奇长的古箫,箫身晶莹雪白,微泛出淡淡清辉,显然是支绝非凡品的长箫。
  正在激烈惨门中的诸葛妙机、邪风子曹逸烟、苍发神君呼延庆、金环剑杨元,一听闻那缕箫韵。顿时大家闪跃开去,八道冷电似的眸光,疾速瞥视过来——
  他们都知道万人寰与凃云麈,正是展出一场悲惨流血的生死相搏。
  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深深痛爱凃云麈,他们岂能再有心情肉搏下去。
  金环剑杨元与邪风子曹逸烟,他们也各存着一种心情,他们知道,万人寰外号为玉面神箫,但武林中人,却从来没有见识到,万人寰施用长箫与人搏斗,所以两人存心要开开眼界,看玉面神箫之得名,是凭借什么?
  其实万人寰一生露出这支长箫,只不过,昔年和绝魂手凃天鹏,十几次秘密约斗,曾使用过,所以,武林人物,当然全没见识过万人寰施用长箫。
  凃云麈左手拇指微曲,和右手后抽的冷虹剑劔芒,斜斜举平,剑眉变扬,星目凝视敌方。
  其状威凛,隐含着一股摄人煞气。
  此剑式,正是“天都魅踪绝命剑”的起手式:“威风凛凛震八荒”。
  这劒式,会经在金环剑杨元眼前,施露过一次,但此次凃云麈手中是一柄,威震武林人心的——冷虹短剑。
  其气势自非凡响,冷虹剑,发出一神采夺目的剑芒,如灵蛇般伸缩吐着,剑身泛出一圈圈粉红色烟雾,映射到他那张惨厉、凌寒的面容,更显示出无比的威稜气焰,恍似修罗煞神降临一般。
  玉面神箫万人寰,一见凃云麈摆出此剑式,脸上肌肉一阵抽动,左手耕指如戟,向前平伸,右手莹玉古箫,斜挑眉际,眼睛斜视。
  其气势,真也非凡,那种阴毒残狠的气色,使人看了有种胆寒心悸之感。
  场中几人,都是当今天下武林,有数的绝顶高手,一见玉面神箫万人寰,露出此手式,心内各自钦佩不已,的确是一位盖代的魔头。
  他们觉得此式,内中深含无穷的杀机,奇诡绝伦的变化,无论是攻,是守,都使人莫测高深。
  周遭一片沉寂,但各人心中忐忑不安地跳动着,一丝紧张,恐怖的气氛,笼罩着四周的空间。
  凃云麈此刻的心情,显得十分凝重。
  夜,更是使人有种冷索,肃然。
  蓦地——
  双方脚步移动了,但其速度是如此的缓慢,有如蜗牛移动。
  渐渐地,万人寰与凃云麈之间的距离,已由二丈缩小至四尺。
  倏地——
  响起一声“铮”,剑身颤抖铿锵声,与一缕清脆的箫韵声。
  凃云麈与万人寰。各自发出一声闷哼,身形又各自暴退出一丈。
  金环剑杨元等四人,冷寒眸光,疾速瞥视到二人身上,都由心底发出一声惊骇的叫声。
  原来凃云麈与万人寰的左手臂,同在弯处,露出一道二寸长的血痕,皮肉翻卷,鲜血立刻染满了整片衣袖。
  这招反击,可谓迅快至极,金环剑杨元等四位高手,眼光何等的锐利,但仍然没看清他们怎样出招,怎样受伤的。这怎不使他们惊骇不已呢?
  一接触之下,两人仍保持原有的手式,神态静若岳峙,毫不为臂伤而引起任何不安的情绪。
  此种倔强的气魄,实使人暗中钦服不已。
  猛地——
  两人的脚步,又渐渐地移近了,这次比上次移挪的步子更慢。
  夜,周遭所笼罩的紧张气氛,更是浓厚、恐怖!
  “嘶”一声劲疾锐啸!
  凃云麈手中的冷虹剑剑芒,化为一道精光,条条射向万人寰,全身任何一处的要害,此招是多么诡奥、精妙,又是如何的凌厉、毒辣。
  万人寰右手玉箫,划出一道闪光的影幕,挟带一摄人心神,劲疾的箫韵——
  “波!波!波!”几声轻密的声音响起——
  凃云麈射出的几丝剑气,立刻被玉箫圈起的奇异气墙,消逝得无影无踪。
  万人寰泛出一丝得意的笑,一声冷喝,右手玉箫骤若雷奔电闪,自极其怪异的角度,爆出一丝青光,直袭凃云麈“心坎”要穴!
  此招发出的突然,动作奇速绝伦,两人间隔又近,眨眼间,凃云麈便要毙命在那缕锐利青光之下。
  苍发神君呼延庆与赛孔明诸葛妙机,骇得几乎惊叫出来。
  蓦在此刻——
  云尘突然施出那精奥绝伦的“星象迷踪身法”,脚步飘忽的一旋,捷速的飘闪出去。
  虽是这样,但万人寰玉箫射出的那楼青光,是何等的锐利绝快,只听“嘶!”的一声,凃云麈左肩头衣衫碎裂,鲜红的血液,又如泉水般溢了出来。
  凃云麈冷哼一声,剑势骤转,杀着陡出,起手便是“天都魅影七绝剑”第一招“残红飞魂飘天涯”。
  劔势如流星划空,摇曳之中,晶莹夺目。
  森森的剑气带着“嘶嘶”破空之声,那摄人的精光,奇速绝伦,使人莫测剑式指的方向。
  玉面神箫万人寰,见自己那招最凌厉的杀着,没有重创他,正当要演出另一段手时,云麈剑式,已劈空呼啸射到。
  他不禁大骇失色,右手玉箫连续震出几道寒光,身躯一个曼妙诡谲的腾转,立刻飘闪出去。
  “铮!铮!叮!叮!一阵轻响,万人寰玉箫震射出的寒光,恰好迎上凃云麈这招“残红飞魂飘天涯”,射出四道诡秘气流。
  凃云麈心中暗骇,怎么这厮眼光如此锐利,知道此招之奥秘。
  凃云麈存心要施出此绝奇的剑术,劈杀万人寰,倏然一声凄厉刺耳的长啸,凝震云霄。
  手中冷虹剑,一盘一转,精光暴闪,两道剑气带起“嘶!嘶!”尖厉锐啸交叉而至!
  来势之快,的确是千古罕见。
  要知天都魅踪七绝剑,招招讲究超速度奇快,式式保持奥妙绝厉。
  这招正是七绝剑的第二招“流虹一线天疑裂”。
  玉面神箫万人寰,真是惊骇得面容惨白,以自己盖代的轻身法,居然不能抢制先机,出手反击。
  万人寰右手玉箫,舞起漫天青光气墙,同时左掌连续拂出六道幽幽气劲,一劈!劈!波!波!”凃云麈的两股剑气,仍被万人寰绝世的功力逼退。
  凃云麈钢牙一咬,存心硬拼到底,手中冷虹剑,立刻施展出天都魅踪七绝剑,凌厉至极的第五招“星飞虹影断肠红”。
  一声刺人心神的厉啸骤起——
  冷虹剑,光幕如山,重重登登,如江河倒泻般,绵绵而至。
  浩荡的剑影之中,冷虹短剑,泛出十股细如拇指,却又锐利无匹的蒙蒙剑气,令人悚然。
  凃云麈周身剑气盘绕生辉,冷电精芒四处迸射,奇幻莫测。
  看得场外四位奇绝高手,暗中自叫惭愧,若是换了自己,在对方任何一招攻击之下,定会立刻魂飘天涯。
  由这几招兵器交接,二人所出的招式,俱是耐人寻思,精妙深奥,倾绝古今的奇招,以自己和人家比起来,真似沧海一粟,太微不足道了。
  其中就是金环剑杨元,内心最深其伤痛,他一生自负自傲,凃云麈在最初三番两次,败在自己手下,但当其重历江湖第一次与他交手,自己便伤在他的掌下,若不是师父震西天,及时赶到,定会一命归阴。
  自那一次败他手后,师父不惜精血耗损,又传授指点许多绝奥奇招,总想毁了凃云麈,以泄惨败之恨,但哪知第二次在魔狱绝谷中,自己这方合四人之力,仍不能将他置于死地,反被其安然逃逸。
  这还并不打紧,而最使杨元凛骇的,就是他今夜见凃云麈的功力,像似比几日前在魔狱绝谷中,更增进许多。
  这种超人的进展速度,实使杨元迷惑难解。
  其实,他哪里知道,凃云麈自幼便吃了绝世奇珍“剑鹤灵果”,全身上下,已经脱胎骨,而又获得九天神魔雷去恶,本身九成的精元,这两种奇异的造化,虽然一时不能尽为凃云麈真气所纳,但却潜伏其丹田深处,当每一次他被内力震荡之时,那潜伏的气流,便会泛出一些,为凃云麈真气所纳合,使其功力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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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四章
  魔岳绝谷一战后, 凃云麈又逢到武林第一奇人,冷云仙子姬白凤,内家真力的震荡,功力又无形的增进许多,况且在刚才凃云麈又喝下了能够增长功力的绝世奇珍“冷虹剑液”,所以,才造成他今夜奇高的深厚功力。
  玉面神箫万人寰,目见 凃云麈施出这招“星飞虹影断肠红”之时,脸上肌肉惊骇得一阵阵抽搐。
  他只觉浑身真气激荡,自己玉箫舞出的气墙,已被那无坚不入的十股剑气冲破,鼻中已感窒息。
  求生的智能,使他使出奇绝的罡气功夫——
  玉面神箫万人寰,右手玉箫仍旧舞起漫天光影,左掌骤若闪电,圈起一道一道浩荡似海的波涛。
  紧随着,身形有如巨风般,呼声旋转,那步法是多么奇诡绝异!
  一圈圈强烈的气流,有若宇宙的罡风,已自他身侧四周卷起,倏如巨浪排空,涌卷向那十股锐利剑气。
  “波!波!波!”又是一连串的劲气暴响声。
  锐利的残余真气,四溢飘散中,玉面神箫万人寰,狼狈已极的飘出二丈开外。
  冷云麈心中这一骇,真也是非同小可,此招“星飞红影断肠红”,自出道江湖,曾经使几位绝顶的高手,丧命溅血剑下,但万人寰却毫无损伤的躲过。
  凃云麈报仇之心极切,他双目怒睁,倏然一声震撼山岳的厉啸响起。
  身形猝然腾空而起,临空盘旋三匝,仿若巨鸟翔空,又似龙飞九天,曼妙轻灵已极。
  冷云麈在空中,身形倏然腾转,大喝一声,盘泻而下,飘拂的长衫,有若苍弯流星的曳光。
  手中冷虹剑,剑势有如风起云涌,江流倒悬般,幻成一片剑山,万道寒森的剑气,直击向后退甫定的万人寰。
  玉面神箫万人寰,脚跟刚才站起,蓦觉一股奇寒剑气,砭骨欲裂,他嘴角迅快泛出残狠的狞笑。
  一声阴气森森,鬼哭狼嘷般的怪笑扬起——
  玉面神箫万人寰,身形也猝然暴起,骤若闪电迎向凃云麈 。
  在他身形飞瞬间,万人寰左手五指箕张,一弹一震,爆射出五股锐利已极,丝丝劲气,玉箫化作一片莹玉洁白的闪光,疾迎向凃云麈之剑气。
  凃云麈知他心存两败俱伤,当下钢牙一咬,也心存两人都要骨化灰粉,右手剑势依旧,左手也五指箕张,由指尖爆出五股劲气。
  两人的身形已经过快了,而又是一迎一扑之势,那速度之快,更是骇人。
  略一眨眼的瞬间!
  两道白光在空中互一接触!
  紧接着!
  响起一阵“噼啪!铮铮!”之声!
  二声凄厉的惨哼响起——
  两条人影骤分,恍似飞星陨石,连翻几个跟斗,“叭哒!”两声落地的声响, 凃云麈与万人寰各自由空中飞出三丈开外,一屁股跌坐地上。
  两人身上衣衫,几乎完全被撕裂,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更有几处皮肉翻,惨厉已极。
  “哇!”的一声,凃云麈 与万人寰,各自喷出一口鲜血,嘴角挂满血丝,脸色惨白,肌肉阵阵痛苦地抽搐着。
  那是面临死亡恐怖所显示出的惨厉脸容。
  凃云麈与万人寰,眸中均喷射出怨毒的稜芒,互相交射着,驱身一扎,便要挺立起来,但已经力不从心,口中微发出一声轻哼,身躯一阵颤抖,重又跌坐地上,由他们渐呈涣发的眸光,使我们知道其伤势,非常严重。
  原来他们不但耗损内力过甚,而强抑制涌翻腾的气血,在空中迅快绝伦的互搏了几招,双方均遭重创,被震落地上。
  此刻,他们胸中气血,如海浪波涛汹涌怒排着,全身骨骼疼痛欲裂,毫无一丝气力能够再支持着他们爬起。
  其实,若非不是他们的内功精湛,已臻至高无上绝妙之境,大概早已经心脉寸断,魂飘天涯。
  苍发神君呼延庆与赛孔明诸葛妙机,双双疾扑至 凃云麈的身侧低声道:“麈儿,你不要繁吧?”
  凃云麈体内只剩一口残除真气,根本无法再出口讲话,他只得点头示意,说不打,其实他现在真气已渐呈涸尽。
  玉面神箫万人寰,受伤比凃云麈较经点,经过一阵凝神调息后,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但他仍然无法挺立起来。
  玉面神箫嘴角带着一丝笑,向邪风子曹逸烟,道:“曹兄,这次便宜了此小子,过几天再来取他的狗命。”
  邪风子曹逸烟与金环剑杨元,在刚才也迅捷地扑至万人寰身侧,曹逸烟深知帮主的性格,所以,不敢发话相问,这时见万人寰所说的话,也就是帮主承认自己栽了,示意他们就此撤走。
  邪风子曹逸烟,与金环剑杨元,纵然他们乃是极为跋扈,暴戾的恶徒,但事已至此地步,只有丧失平日虚假的做作,一左一右,驾起万人寰的躯体。
  一个武功盖世,手段残酷毫无人性的武林魔头,落到连站起来也无能为力的地步,自亦不无伤心之感!
  万人寰原来误会 凃云麈,所受的伤比他轻,现在才急速凝疗治伤势,以待最后之一击,疗伤中发现伤势不轻,所以他才自降一帮之主的威严,催邪风子赶紧扶他走。
  不然,以万人寰那种残酷的天性,纵然他拼着功力全失,或者是残废一脚一手,他也要击毙了 凃云麈,永除未来大患。
  若以凃云麈 ,现在这么惨重的伤势来说,只要万人寰勉强提凝一股掌风扫来, 凃云麈便会立刻心脉爆裂,而致毕命。
  这一战,可以说是凃云麈 以智能战胜了仇人。让他如此狼狈地退走。
  凃云麈心内虽然无比痛恨,浩天血仇,今夜不能了结,但他内心总是有着一丝欣慰,只要自己能够活着,再经过一段时间,自己的武功,便能够靠实力惨败仇人,将其剖心喝血,粉身碎骨,随心所欲了。
  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也深知凃云麈 所受的伤,比万人寰严重,所以,他二人虽然也无比痛恨。血仇未报,但也只有眼巴巴看着他们,瞬息间消逝夜幕中,然后再双双架起冷云麈,赶紧走入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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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五章
  室中床上的凌龙风,目见 凃云麈凄惨之状,虎目不禁滚出几滴热泪,他恨不得扑进 凃云麈怀中号啕啕陶痛哭一阵。
  苍发神君呼延庆,架着凃云麈坐在一张椅上,向诸葛妙机道:“诸葛兄,冷虹剑液,是否还有剩留?”
  赛孔明诸葛妙机,惭愧道:“呼延老弟,如你没提起,我差点给麈儿错过了这种绝世奇珍的灵药,真是该死!”
  赛孔明诸葛妙机说着,由中摸出一小瓶鲜红如血的“冷虹剑液”,揭开瓶盖,一股清香立刻扑鼻直入。
  凃云麈那本是神智涣散的星目,自嗅到冷虹剑液清香之气,精神又为之一振,睁大双目,凝视着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摇一摇头,那意思是说,自己伤势,只要休息一会,便可复元,不必再耗损冷虹剑液。
  赛孔明诸葛妙机,露出一丝无比关切,慈爱的语音道:“麈儿,你应靠冷虹剑液赶繁复原体力,若被奸人回去再派高手前来,事情可就不大好办了,何况现在离中秋之夜,只不过三日时光,我们明日午后,也就须要赶程上毒龙潭附近。”
  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无比的喜爱凃云麈,对于 凃云麈生命之安危关怀,比自己的亲爱的儿子,犹有过之,而无不及。每一件事情。总是要征求除云尘的高兴同意,这种爱,可说是人类最深刻的爱了。
  凃云麈由诸葛妙机语声中,意识到这两位伯伯,是如何的热爱自己,唉!只可惜自己不久便要长逝人世。
  凃云麈脑际想至沉痛之处,星目迸出几滴热泪,支持着他理智的那丝残余真气立刻崩溃,身躯一阵寒栗的颤抖,眼皮慢慢地合了下去。
  诸葛妙机左手疾若闪电,一托凃云麈牙关,灌下了半小瓶冷虹剑液。
  冷虹剑液端的是千古罕逢的奇珍灵药,一入 凃云麈口中,神志立刻清醒过来,微微长吁了一口气,靠着冷虹剑液的药力,暗自凝聚着那口已散的精元之气,重又纳入丹田。
  蓦在此刻——
  凃云麈丹田深处,潜伏的那股奇异气流,突然如海浪波涛般,滚滚荡荡,流窜四肢百骸,会合那已被震散的真气。
  凃云麈不敢怠慢,立刻导引那股奇异气流,攻通奇经八脉,直达十二重楼,冉冉循环了几周天,归入丹田。
  浑身痛楚立刻消减,神清气爽。脸容透出原有的红润。
  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看得惊奇不已,他们万没想到,凃云麈功力之恢复,如此的神速,由他那双锐利无比的晶眸中,好像他的功力,又精进一层。
  凃云麈 突然凄凉地轻叹一声,这:“今夜被那恶贼逃脱了,真是心有不甘,唉!可恨自己的武功,还是如此的差劲,不知何日何时,才能够亲刃仇人,了此心愿。”
  赛孔明诸葛妙机朗声道:“麈儿,你万勿自暴自弃,那蠡贼虽然武功盖代,但今夜之斗,所遭受的伤势,并不比你轻,以刚才看你恢复功力之快速,不出一月,你之功力定又进展许多,哪怕仇人还会飞上天去不成。”
  凃云麈脸容沉重,凄凉地道:“诸葛伯伯,你有所不知,仇人最拿手的武功,是“寒风残骨掌”与最近他残害百个孕妇,取胎制药练成的“天地寒阴残骨功”,但今夜却全然没有施展,所以,麈儿仍难揣测仇人功力之实力高深。”
  苍发神君呼延庆,点一点头说道:“麈儿之见解甚是,今夜这厮没有施出这两种歹毒绝技,实难猜测他当今功力程度,不过见他今夜在麈儿剑下、掌下,好像也遭受重大的打击,不然,以他那种残狠暴戾的天性,绝不会忍受奇辱,甘心撤退。”
  诸葛妙机接口道:“麈儿,你尽请放心,纵然那厮施出这二种歹毒阴功,但只要细心应付,时时刻刻凝聚“玄天冰魂”真气,护住万千毛孔,大概也不能奈何于你。”
  凃云麈 沉吟了一阵,开声问道:“诸葛伯伯,奸人不是说那张毒龙潭所在地的秘图,被他们抢走了吗?”
  赛孔明诸葛妙机,轻声叹了一口气道:“万没想到,江湖武林人物,消息是如此的灵通,你呼延伯伯,在此地隐居十五年,根本没有走漏一丝风声,怎么毒龙潭潜伏,盘龙星蜍的消息,也有人知晓,啊!江湖之大,倒真是波诡云谲,使人难于防范。”
  苍发神君呼延庆,脸色凝重,这:“麈儿,如我们要得到‘盘龙星蜍’的‘毒龙火丹’,大概又要展开一场极为惨烈的凶搏,唉!真是好事多折磨,毒龙火丹我们势在必得,如有人插手其中,便把他们一一诛绝,如今麈儿已顾不到什么杀孽的罪过,只知道顺我者存,逆我者死。”
  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见到 凃云麈充满煞气的眼光及语气,不禁由心底泛出一股寒意,他们知道江湖免不了一番血腥的风浪。
  赛孔明诸葛妙机轻声道:“麈儿,苍天有好生之德,如不是罪大不赦的邪恶之徒,能够给其一线生机,让其悔改,则功德无量。”
  凃云麈目中泪光汩汩凄声道:“伯伯,麈儿何尝要多杀苍生呢?麈儿亦非天生孤傲,惨酷嗜杀之人,麈儿的身世,只有你们二位老人家最清楚,最先麈儿抱着满腔希望,自幼流浪江湖十二年,受尽人间的凄苦,只是要学成超人的武技,亲刃仇人,但自从巧遇恩师后,我的仇人不但不止一个万人寰,而是天下武林黑白两道许多高手,月前麈儿已经连连杀伤九大门派的门人。当然,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的,但麈儿也永不惧怕他们,那恃强欺人之辈,现在我只痛恨苍天,为什么对我如此的不公,处处捉弄,予以巧妙的安排,这是多么的使人悲惨欲绝的事呀!”
  以 凃云麈目前的处境,并不十分简单,此刻天下万千武林,无论正邪各派,黑白两道的人物,无不欲杀他而甘心!
  凃云麈自幼孤苦无依,连自己认为是可补偿自幼惨痛遭遇心绪的爱情,也竟对他如此残酷,逼使他要走向自杀之路。
  若不是凃云麈 ,有种超人的倔强天性,这种一连串的残酷折磨,精神打击,他早已经不在尘世,或者是变为疯狂。
  所以,他现在只恨天,不恨人。
  苍发神君呼延庆,与赛孔明诸葛妙机,他们二人也深刻同情, 凃云麈如此冷酷之心,这些只有顺其以后命运上的安排。
  赛孔明诸葛妙机,突然道:“呼延老弟,天下武林中人,他们难道能够抗拒‘盘龙星蜍’的毒气吗?”
  苍发神君转脸笑道:“奸魅恶徒,只知得其‘毒龙火丹’,哪知防备盘龙星蜍的毒气,所以那颗毒火丹,仍非我等莫属。”
  赛孔明诸葛妙机,这:“呼延庆老弟,以今夜万人寰这蠡贼,来抢夺那张秘图,并非想知其所在地,是而想知关于‘盘龙星蜍’及‘毒龙火丹’的性质,以我浅识之见,对万定知盘龙星蜍喷出毒气的厉害,我们当今处在四面楚歌的情势之下,不能仅仅靠单方面着想,实应防范到万一有不测事件发生之安排。”
  苍发神君呼延庆闻言,实在佩服诸葛妙机,心思之愼密·当即说道:“诸葛兄,你外号人称赛孔明,不知有什么锦囊妙计,兄弟洗耳恭听。”
  诸葛妙机微笑道:“呼延老弟。你又要恭维我了,真是要被麈儿暗中笑掉了大牙!”
  冷云麈道:“诸葛伯伯,麈儿也是衷心钦服,你老人家超人的机智,如有什么指示,麈儿与呼延伯伯,绝对遵从。”
  诸葛妙机仰首一阵哈哈大笑,道:“麈儿,你何时向你呼延伯伯,学会了那种不老实的穷酸气息。”
  苍发神君呼延庆,笑骂了一声,这:“老鬼,你真是愈老愈狡猾了,谁不知道,你心中正扬扬得意呢?”
   凃云麈见这两位伯伯,又像孩子般斗起嘴来,不禁掩嘴大笑不已,诸葛妙机与苍发神君,也同时豪迈的朗朗大笑起来。
  室中立刻笼罩着极温暖的气息,刚才那场极尽凄切,恐怖,紧张的流血搏斗,立刻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诸葛妙机突然歛起笑声,正色道:“呼延老弟,我们要去毒龙潭之行程,绝对要隐秘异常,因为敌人大部分已知我们有克制毒气之方法,他们定会以卑鄙下流的手段,抢夺或是伦取。”
  苍发神君道:“诸葛兄,兄弟早已在毒龙潭附近的一道山岭,寻着一处秘洞,我们明日午后赶奔而去,便暂时待在洞中,顺便打探四周的敌情。”
  诸葛妙机轻叹了一声,问道:“呼延老弟,那颗毒龙火丹,当真能够医好凌龙风的残疾吗?”
  苍发神君轻声道:“诸葛兄,这个但请放心,别说凌龙风当今伤势已无甚大碍,就是在没有喝下冷虹剑液之前,那种厉害的伤势,也会药到病除,只是他手筋、脚筋,都被奸人挑断,恐怕要花费一段奇功治疗,才能够复原。”
  凃云麈   急问道:“呼延伯伯,你是说凌龙风兄,手筋、脚筋能够接回原状吗?”
  原来 凃云麈根本没有想象到,凌龙风那已被挑断的筋脉,能有希望接回,他只不过想要凌龙风之内伤痊愈,口能言语,便心满意足,这一听苍发神君言语之中,能不使凌龙风落为四肢残废,真使 凃云麈激动的迫不及待抢先发问。
  大凡人筋被挑断,就永无复原的希望,所以苍发神君之言可说是太玄了。
  苍发神君呼延庆,肯定地点头说道:“是的,凌龙风残废之四肢,仍然能够恢复功用,这完全是要靠盘龙星蜍。腹中那颗毒龙火丹之功力。”
  诸葛妙急忙接口道:“呼延老弟,你是否可以说出盘龙星蜍,毒龙火丹之特性功用,以增长我们一点见识如何。”
  苍发神君点头说道:“盘龙星蜍在古经记载说,此物乃是属于龙,龙生九子,就是其中最具残酷,奇凶暴戾之子,和雌恐龙交配而生的,盘龙星蜍之形状,古经也说不甚详,现在我也不能具体奉告,总之,八月中秋之夜,我们便可以一睹,这种天地奇物之形态,盘龙星蜍性喜水,这是它们血统的天性,所以,一出生下来,便水居而长,此物身体庞大生长迅快,一脱母胎,经过十五年后,便已经长成。它可说是万物之中,最具神奇的动物,生性惰怠,长眠水中,十五年不吃食物,仍不会饿死,但是,一旦它醒来饿得难忍之时,钻出水来寻觅食物,那么周围的奇凶毒兽,便要完全遭殃了。”
   凃云麈听得神奇不已,忍不住发声问道:“呼延伯伯,这话怎么说,难道盘龙星蜍,会腾云驾雾,飞击万物吗?”
  苍发神君呼延庆笑道:“盘龙星蜍之得名,也就是它之天性,盘龙潜居而得名,怎能会飞呢?但其有几种极厉害的特性,比飞还要来得凶猛。”
  赛孔明诸葛妙机,催促苍发神君道:“呼延老弟,你不要再卖那闷葫芦中的药了,赶紧说出来如何!”
  苍发神君呼延庆,哈哈一阵清越的朗笑,又继续说这:“盘龙星蜍,本身有二种使那些飞禽走兽,不可抗拒的魔力:其一就是它有种怪音,每当它潜出水中,便仰空发出一阵阵如儿啼般的凄厉怪啸,啸声有种摄人心魄的魔力,凡是周围几里的毒兽,一旦听闻其啸声,便自动寻声,争先恐后,电掣飞驰,而前来做它口腹之物。第二就是那奇异的剧毒香气,无论人或暴戾无比的毒禽猛兽,一闻到其香气,便会迷失原本之性,昏昏沉沉。盘龙星蜍,发出香气的时间,大部分都是怪啸发完,群兽奔驰至它四周之时,方才发散出来的。盘龙星蜍,躯体每一处,无不坚硬如铁,刀剑不能伤其分毫,力大无穷,投足之间,犹如山崩地裂,天地震动。”
  凃云麈 又出声问道:“盘龙星蜍既然全身皮坚似铁,又是那么厉害,我们怎样取到它体内那颗毒龙火丹呢?“
  苍发神君笑道:“麈儿,你暂时听我说,便知道取毒龙火丹之方法。”
  苍发神君呼延庆,连吸了几口气,又继续说道:“盘龙星蜍可说万物中,最懒惰的一物,它要饱食毒兽之时,是由口中喷出一股香气,击中它要吃的毒兽头上,那这毒兽,就驯顺异常,自己走至盘龙星蜍面前,任其食噬,至死也不抵抗。这是如何出乎意料的神奇,禽兽也是和人类,同样怜惜其性命的,但为何甘愿死,这完全是那盘龙星蜍口中香气所致。盘龙星除,可说是万物中,极其凶残的动物,它饱食之后,凡是闻声而来,被吃剩出的毒兽,休想一只得到生还。那时盘龙星蜍,立刻吐出那颗‘毒龙火丹’,一一击毙,那被吃剩的群兽。”
  凃云麈 与诸葛妙机,听了嗟叹不已,难道世间真有此种神奇怪异的毒兽吗?
  苍发神君目见云尘与诸葛妙机,脸上露出讶异的神情,当下笑道:“这些关于盘龙星蜍的记事,都是由古经上说出的,事实真相,仍待中秋之夜来求证,便知其中虚实。”
  凃云麈道:“呼延伯伯,照说盘龙星蜍,如此厉害,那么世上产出几只,天地间之飞禽走兽,岂不被它完全消灭了?”
  苍发神君笑说道:“盘龙星蜍,乃是神奇之物,若是数目一多,便无足神奇了,古经上说:此物生长不易,数万年也难寻觅一只。”
  凃云麈站起身来,奔到凌龙风的榻前,柔声道:“凌兄,兄弟与伯伯们,定能取得那‘毒龙火丹’,医好你的残疾,然后手刃仇人,你现在安静地休息吧!”
  凌龙风虎目泪光,晶莹闪耀,脸上泛出一丝无比激动的神色,他嘴角一阵掀动,但却说不出话来。
  唉!他是多么希望尽量倾吐心内感激的语言,但苦于有口难言。
  凃云麈 又轻声安慰道:“凌兄,我知道你有许多话要向我说,但请你再忍耐几日,我们二人便谈上几日夜如何!”
  凌龙风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点一点头,表示答应,其实,他现在内心悲痛异常,根本不相信自己有希望,再恢复原有的形状。
  本来,他希望现在即刻死去,只因他感到胸中有千言万语,定要向 凃云麈吐露,以及凃云麈对待他这种奇厚的友谊热情,支持着他继续生存下去。
  但他的心,已如枯木死灰,自己能够呆留尘世几日,还不能有所自信,怎敢企盼恢复武功呢?
  这也难怪凌龙风心内如此的想法。
  一个雀跃武林的英雄侠士,一旦落至此种惨况,任是多么坚毅倔强的人,他的心总是已经粉碎了。
  苍发神君呼延庆,也缓步走了过来,这:“凌贤姪,三日后,你不但可以完全医好伤疾,而且,武功有极使人意想不到的进境。毒龙火丹,乃是盘龙星蜍吸收天地之灵气,凝练而成的内丹,其神效有夺天地造化万物之机能。纵然你四肢筋脉被挑断,但一吃下毒龙火丹后,全身经脉,有种伸缩张大之性能,只要再施手术疗治,便可完全恢复原状。”
  凌龙风虎目泪水,滚滚而下,脸上肌肉微微地抖头动着,他现在是如何被凃云麈 等三人,这种对待自己的深仁厚泽所激动。
  他暗中立下重誓,自己如有重复生还的一天,纵是锉骨扬灰,也要图报浩海深恩,对于残害自己的仇人,却要食其肉,寝其皮,粉其身,碎其骨。
  时光,有若空中的浮云,是那样轻快飘忽!
  这又是一个中午,丽日中天,蓝天一碧,山风轻拂,松涛微微发出“哗,哗”的响声,是一个晴朗的天气。
  茅屋中的凃云麈等人,准备好了应用之物,展开绝顶的轻身功夫。翻山越岭,电掣奔驰向毒龙潭的那处秘密绝谷。
  凃云麈身上背着凌龙风,以他盖世无匹的功力,背上一个人奔驰,并不感到吃力,飞驰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响。
  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尽量把自己的轻功,提到极限,但仍然赶不上 凃云麈   轻轻一跃一纵,他们内心更是无比钦服他武功之盖世。
  心内也无比的欣喜,拜弟凃天鹏,有这位武林奇才的儿子,纵然是在九泉,也应该安心瞑目了。
  金乌西坠,残霞满天,又是接近暮霭黄昏了。
  凃云麈 与苍发神君,及诸葛妙机,经过三四个时辰的风驰电掣,翻过几十座山岭,到了一处形势异常阴恶的地方。
  前面是一道一丈左右狭窄的谷口,两侧都是插天高峰,壁立如削,寸草不生,纵有绝顶的轻功,也不易由那峭壁间上下。
  苍发神君停住身形,笑说道:“这道山谷,一直深入到里面,大约有五百丈长短,两边峭壁,直插云霄,高达千丈以上,此谷的尽头,却另一座山峦衔接之处,是处奇险无比的绝谷,谷底有一湖沼,那便是盘龙星蜍藏身之处——毒龙潭。
  要经过那绝谷,有条急瀑险流,不易越渡,所以,这一谷口,也就是此山谷的咽喉要道,宽约一丈左右,只要一个武功盖世的高手,守住这谷口,就可拒挡外人入内,真一夫当关关,万夫莫开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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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凃云麈与诸葛妙机,眸光疾速地瞥扫四周形势,暗暗叫道:“的确是一处形势异常险恶的地方。”
  诸葛妙机轻声问道:“呼延老弟,你所说的那个秘洞,是处于这谷口的那方?”
  苍发神君笑道:“那处秘洞,是左方那座悬崖之腰际,我们人只要站在洞外,凝神察视这谷口一里方圆,人迹动向,均可一目了然,端的是处形势非常有利的地方,中秋是后天之夜,我们现在就暂时栖身秘洞里。”
  语音甫歇,苍发神君一人当先,直往左方那座悬崖,电掣飞驰而去, 凃云麈 与诸葛妙机一提真气,随后纵跃而去。
  眨瞬间,苍发神君等人,已奔驰至崖下,此座悬崖奇险异常,四周苍松翠柏林立,削崖长满苔藓,滑湿异常。
  苍发神君知道秘径,进入道幽谷,绕过一个山角,再经过一道狭长的山谷,左腾右转,片刻工夫,苍发神君等人已处身在崖腰上。
  苍发神君停住脚步,回头说道:“我们再沿着创壁,深入二三十丈,便可见到那处秘洞。”
  苍发神君说着,右手指在离这里不远的千仞峭壁。
  凃云麈 与诸葛妙机,眸光随着扫视过去,心内不禁各自一惊,暗忖道:“苍发神君是否在开玩笑,那边明明是道陡峭的岩壁,下面便是五六十丈深的崖底,怎会有路通到那口秘洞。”
  苍发神君轻轻一笑:“我最先说那秘洞隐秘异常是否?你们现在根本不能发觉那边有条奇小的山径,来!随我来吧!”
  夕阳西坠,随即夜幕四合----
  苍穹已经罗布了千万颗闪烁着霜辉的星星,深秋之夜风,寒凉如冰,处身在此人迹罕至的深山,真有幽寂苍凉的感觉。
  凃云麈背着凌龙风紧随赛孔明诸葛妙机的后面,已缓步至削壁边。
  苍发神君呼延庆,手指着前面一块突立的巨岩,道:“这块突立的巨岩后面,便是通往秘洞的入口。”
  凃云麈星目转动,果见三丈多高的灰黑色岩石,矗立在一道削壁前面,巨岩和削壁之间,相距约一尺宽,别说只有微弱之光的黑夜,就是大白天,不留心也很难看得出来,巨岩与削壁之间这尺许空隙。
  苍发神君一侧身,闪入那巨岩和削壁之间, 凃云麈 背着凌龙风,也极细心地的侧身而入,诸葛妙机殿后。
  一闪身便沿着这一尺多宽的空隙走入一丈后,耳边突觉山风呼啸。
  倏地——
  传来苍发神君的语音,这:“注意!过了这狭缝,便是一条沿壁二尺宽的奇险小道。”
  凃云麈随着话音,星目疾速扫到前面,不禁从心底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前面这条小道,紧衔着千仭峭壁,一边却是阴暗沉沉的崖底。
  这座峭壁,恰好迎挡着西北风,周遭空间的劲风,都呼啸着吹向山壁,激荡起如泣如诉,凄凉哀怨的声音。
  愈增此奇险小道,恐怖、阴森——
  三人俱是一等一的绝顶高手,轻功都是已臻奥妙之境,但他们走完这条二十几丈长的崎岖小道,也花费了一盏热茶的工夫,脊背上微微泛透出一些冷汗。
  苍发神君发出一声朗朗的笑声,这:“诸葛兄,你看这秘洞的所在,是多么隐秘、险要,若有高手来袭,我们只要挡住这径的任何一处,对方就休想越雷池一步,哈!哈!”
  原来,此秘洞位处一块突出的平坦巨岩与削壁紧衔之处。
  这块平坦巨岩,大约有四五丈宽阔,其边缘四周,长满奇花异草,阵阵幽香,扑鼻而入。
  诸葛妙机长吁了一口气,嗔道:“万物造化,无奇不有,若不是呼延老弟,带我们来至此地,谁知道这座悬崖,有这样一处,韬光养晦,深山静志,古洞明心的人间佳境。”
  苍发神君仰首发出一声,清越已极的朗朗长笑,道:“诸葛兄,你是否想逃避武林大劫的责任,永居此地吗?哈哈!”
  赛孔明诸葛妙机,苍凉的浩叹了一声,这:“呼延老弟,我们把麈儿之血仇,了断之后,我的确想在此地隐居起来!”
  苍发神君呼延庆,也正色道:“诸葛兄,我的确也厌倦江湖武林了,以后我们这两个老头顽固,便永居此洞,明心养性,落一个清静晚年。”
  凃云麈 背着凌龙风,星目瞥扫此洞形势后,也暗暗为此隐秘仙境所惑,但他一想到自己满身血仇,敌人举目皆是,以后若是不死在武林人物手中,自己一待血仇事了,心无悬挂,也只有死,想至悲伤、惨痛之处,冷云麈已经泪光闪闪。
  诸葛妙机转头瞥视到 凃云麈 ,满脸凄怆之色,不禁微微发出一声轻叹。
  这几日来, 凃云麈虽然抛弃自杀之傻念,但心中好像都抑藏着一些极其惨痛之事,而这件事像是永不能使他忘记似的。
  唉!这是什么事情,值得这位冷傲、倔强的青年,消磨英雄大志?
  自己虽然知道那是儿女私情之事,但麈儿绝不是那种溺于儿女情长之人,其中隐秘,也绝不会那么简单!
  那么其中又是怎样的复杂曲折,致使他柔肠寸断,以死明志呢?
  诸葛妙机与苍发神君,他们怎会知道凃云麈 ,有那段羞见世人的孽缘呢?若是知道内情,他们定会深表同情的!
  赛孔明诸葛妙机,本是极端机智的人,目见 凃云麈几日来的表情,他已意识到不祥的预兆,可能 凃云麈报了大仇之后,便会自绝了断。
  他心中暗暗盘算着,自己定要处处防范着 凃云麈 ,以免发生意外危险。
  苍发神君呼延庆,目见 凃云麈满脸忧伤抑郁之色,他也和诸葛妙机有同样的看法,同样的心思。
  赛孔明诸葛妙机,缓步走到冷云麈身侧,凄凉的轻叹了一声,这:“麈儿,我们这几日,还有极其惨烈的搏斗,不要自寻苦恼伤坏了身体,不但于事无补,说不定,还会影响我们原定的计划!来!我们先进洞中,休息一会吧!”
  苍发神君抢先一步,跃至洞口前,运劲轻推一道石板,一阵“隆!隆!”轻微的响声,那块八九寸厚的石板,已被推到一旁,立刻现出一个六尺高低,两尺宽窄的石洞,洞中此刻却发出一丝淡淡的清辉。
  苍发神君回头笑道:“此洞四壁乃是品莹雪白的大理岩石砌成,它会映射出淡淡光辉,并不像别的石洞昏暗黝黑,而且干燥异常。”
  凃云麈背着凌龙风,微一低头进了石洞。
  这是一座两间房子大小的天然石洞,又经过一番人工雕琢,里边也放着一张松木矮榻,凃云麈知道这石洞,苍发神君常来此小住,观察盘龙星蜍。
  凃云麈 缓步至榻前,解下背上的凌龙风,轻放于榻上。
  凌龙风事先是被 凃云麈点上睡穴,所以,现在仍然昏沉地睡着。
  倏地——
  洞中一片光亮,右面壁角,有一张圆形石案,案上已被苍发神君,点了一支松油火烛,烛光照亮了石室中的景物,那放置火烛的石案,位于石室的一角,是以,烛光很难透射到石室的外面。
  凃云麈看得暗暗钦佩,自己这两位伯伯,都是机智盖代,江湖经验极其丰富,饱经世故的人。
  凃云麈 右手经向凌龙风“华盖穴”轻轻一拍,解了他的睡穴。
  凌龙风喉咙一阵咕咕响动,虎目缓缓睁了开来,一眼看到 凃云麈   ,那双充满关切友谊热情的温柔眸光,他脸上露出一丝激的微笑。
  凃云麈生怕半日来,奔跑波动中,会使凌龙风伤势突起变化,此刻见他并无影响,遂轻声笑道:“凌兄,我们现在已到了盘龙星蜍潜居地——毒龙潭,附近的一悬崖秘洞中,后天夜里,就可取得那颗‘毒龙火丹’治疗你的残疾了。”
  凌龙风虎目显出一丝似以表达其意之眸光。
  凃云麈又说道:“这处秘洞,隐秘奇险异常,最近二日夜里,我们要探察敌踪与形势,你就委屈一点,静躺于此,大概不会有外人侵入此洞。”
  凌龙风嘴角微掀,喉咙迸出一阵哑哑的响声……
  凃云麈 忙问道:“凌兄,你是否害怕孤单一人留在此地,太寂寞了是吧?但是,我们这件一劳永逸势在必行的事,又不能不即刻去做,凌兄,你……”
  龙风虎目出几滴眼泪,头部连摇,喉咙仍旧发出急促的哑哑之声!
  凃云麈 急声问道:“凌兄,你是不是说,现在体内不舒服得很?”
  凌龙风又连连摇头,表示不是,但他是说什么呢?
  凃云麈 真也被凌龙风,这种奇异的举动,感到迷糊起来。
  凌龙风此刻一颗心,伤痛已极,他要表露出自己的心意,给 凃云麈知道,但是自己又苦于难言。
  唉!世上有残疾之人,才真正知道其内心的痛苦。
  云麈这时无可奈何何,只好柔声安慰他道:“凌兄,你有话,暂时保留着,过几日再尽情的发泄一下!”
  凌龙风脸上露出一丝凄苦的苦笑,点了一点头。
  诸葛妙机自入洞以后,转了一会,便出去外面,眺望崖下的四周,此时他已经急急地转入洞中。
  诸葛妙机道:“呼延老弟,刚才那插天削壁的谷口,已隐约出现敌踪,轻功捷速,定是武林高手无疑。”
  苍发神君呼延庆,听得脸色微变,紧紧皱起眉头。
  他像似自语地说道:“怎么会这样快,难道除了我之外,还另外有人知道盘龙星蜍,潜居于此吗?照这样说,事情就有些辣手了。”
  诸葛妙机道:“呼延老弟,盘龙星蜍潜居于龙潭之消息,早在一个月前,我已听到有人秘密谈及,而且也探听到许多武林高手,要来攻你。所以,那夜我急速地赶回来报讯,若说只有天龙帮与阴风教中人知道,绝对不可如此断定。”
  苍发神君呼延庆,轻轻叹息一声,这:“那颗‘毒龙火丹’,对我们极为重要,若是一旦被那些邪恶之徒得法,那更要造成魔焰陡长,我们无论如何要把它取到。”
  赛孔明诸葛妙机,脸色凝重,这:“大概前来毒龙潭的人物,并非单是邪派、黑道的巨擘魔头,恐怕还有号称武林九大门派中的高人不少!”
  苍发神君呼延庆,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
  诸葛妙机正色道:“盘龙星蜍之毒龙火丹,本是武林中人,视为异宝的天下绝世奇珍,人一服下此丹,功力无形增长六十年,无论任何门派之人,一听此消息,哪有不为之动容,不惜任何代价,千方百计,拼着身败名裂,也要争夺此火丹,这是绝无疑义的。”
  苍发神君点点头,道:“诸葛兄的高论甚是!”
  赛孔明诸葛妙机,突然凄凉的长叹一声,这:“我还听到一个消息,这是关于麈儿的事,听来实使人痛心已极!”
  凃云麈闻言,已概略知道诸葛妙机要讲的那一个消息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自己命运,已注定如此多舛,所以,他并不为之动容。
  苍发神君极痛爱 凃云麈 ,一听此话,急声问道:“诸葛兄,你快说清楚是什么事情,牵连着麈儿?”
  赛孔明诸葛妙机道:“麈儿自出道江湖以来,武功盖世,一时已震惊天下武林,而且是昔年武林中人,视若蛇蝎的九天神魔雷去恶之徒,再者那柄疯狂人心的冷虹短剑,又在麈儿之手,武林人一时群情沸腾。那些自命正派侠义中人,首先推出第一拨围剿麈儿,也就是二十日前,麈儿在山阳岭郊道上,由少林三老中之玄清大师率领的那些高手。二十日前那场围攻战,却被麈儿打得落花流水,击毙了崆峒掌门,连伤了全部高手,武林中顿时引起群愤,发出一道通知,不择任何手段,誓杀麈儿,抢夺冷虹剑而后已……”
  苍发神君呼延庆,听得脸色骤变,全身气得颤抖不已,愤声道:“这样说来,江湖武林还有什么道义存在!”
  诸葛妙机脸容泛出一股悲愤之色,凄声道:“最近江湖武林道风日衰,乌烟瘴气,魔焰陡长,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之辈,屡见不鲜,武林道义,早已荡然无存。”
  苍发神君本是嫉世愤俗之人,此刻直气得面色铁青,钢牙咬得咯咯作响,愤极过度,一时语言顿塞。
  凃云麈流浪江湖之时,早已深深体验到世态之炎凉,“道义”二字,只不过是虚伪的名词,人心之动向,实为利欲。
  他现在脸容冷漠异常,脑际疾速盘算着,自己如何能够在临死以前,做出一件轰动天下武林人心,永垂不朽的事情。
  他的决定是要以果敢的双手,流尽天下武林人物的血。
  诸葛妙机那冷电双眸,瞥扫到 凃云麈  ,那副冷若冰霜的脸容,心中不禁一震,他已意识到不久的将来,哀鸿遍野,惨酷的景象,便要呈现眼前。
  他暗中苍凉地轻叹一声,心中叫道:“上苍早已注定如此,人力岂可挽回。自古以来,江湖武林,时时隐伏着重重危机,凡是这危机到了成熟的阶段,总是要出现一位魔星,格杀那些卑贱恶徒,以及历劫一些苍生。这似乎是一种流传性,千篇一律的,如二百年前的冷风老人,六十年前的九天神魔雷去恶当今的阎罗魔者凃云麈  。唉!难道武林中,就这样无休无止地争夺下去,一直到武林末日吗?”
  苍发神君呼延庆,突然发声道:“诸葛兄,以你的意思,是否认为那武林九大门派中人,也会参与毒龙火丹之争夺吗?”
  赛孔明诸葛妙机道:“以我之推断,中原九大门派中人,已对麈儿,存下如此卑鄙龌龊的心理,他们一旦听到那颗毒龙火丹,有如此珍贵功用,绝对不会放弃。是何原因呢?只为九大门派中人,深知麈儿之功力,武林九大门派中,任何一位绝顶高手也不是其敌手。倘若他要明目张胆请出邪派黑道的高手,如昔年与九天神魔齐名的,掌转乾坤震西天,冷云仙子姬白凤等人,来对付 凃云麈   ,那无疑是向邪派之人服输。他们爱好脸面的正派人士,绝对不会这样去做,这是绝对没有疑问的,是吗?所以,武林九大门派中人,绝将要靠自己的实力来对付麈儿,刚才已说过,麈儿功力举世无匹,手中又有那柄厉害无比的冷虹短剑,当然他们只有培育出一位,武功能与麈儿相颉颜的高手来,但是,要造就出一位出像的奇世高手,绝非一年两年之事情,所以呢,他们就采取了‘毒龙火丹’乃是武林中人,增长功力的异宝,中原武林九大门派中人,哪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呢?”
  云尘听了诸葛妙机赛孔明这一番推论,真是钦服不已,他“赛孔明”的外号,真是受之无愧。
  苍发神君呼延庆,问道:“诸葛兄,你是否知道谁是被武林九大门派推出来的高手?”
  诸葛妙机道:“这点我也不大清楚,听说是少林派掌门慧空禅师的关门俗家弟子,金环剑杨元,若是此人的话,毒龙火丹,真被其得去……”
  诸葛妙机本想说,足能和 凃云麈一较长短,但他却怕伤了 凃云麈的自尊心,所以,不敢再说下去。
  其实,那颗天下奇宝毒龙火丹,倘真被金环剑杨元得去,再经过一年的高手培养,凃云麈确实已非其敌手。
  苍发神君听得心中一惊,暗自忖道:“那厮当今之功力,如尽力起来来,自己已非其敌,若那颗毒龙火丹被他所得,倒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凃云麈   星目喷出一道骇人的眸煞,鼻孔中发出一声轻蔑不屑的冷哼,冷入骨髓的语音,道:“哼!毒龙火丹,除非凌龙风之外,任何一个人也不能得去,金环剑杨元,迟早都会丧命在我剑下!”
  凃云麈   语音酷寒冰冷,说得非常缓慢,加之他那煞气腾腾的凛人面孔,使人听之不由心底冒起一股凉气。
  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闻言,心中不禁各自一震,齐声暗暗叫道:“好个骇人的煞杀魔星!”
  洞室一时沉默起来,好像周遭的空气,都全被凝结起来了。
  诸葛妙机咳嗽了一声,打破这骇人的沉寂,道:“照这样看来,毒龙潭附近四周,大概早已云集了很多武林高手,我们在动手取得毒龙火丹之前,必须有很周详的计划,免得为人所乘;此举成败,和我们有着极切实的利害关系,而且,对当今武林的命运,更有着极厉害的关联,所以,我们必须愼重策划一下。”
  苍发神君呼延庆和诸葛妙机,乃是生死之交,他深知这位拜兄,有着超人的机智,照目前形势看来,要顺利得到那颗毒龙火丹,实非轻易之事。
  苍发神君脑际盘旋着,回头向 凃云麈   道:“麈儿,我们围拢,大家策划一下!”
  凃云麈虽然脸上表示冷漠异常,但他内心是如何的沉重,如毒龙火丹不能顺利得到,凌龙风的生命,也就跟着断送!
  凃云麈 闻言,轻快地走过来,笑道:“诸葛伯伯,这次全要靠你的妙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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