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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wordman790106

[入库] 幻龙《冷虹剑》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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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7 09:22: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章
  虽然被滚地扑熄,但是只要遇着风吹,即再复燃,现在西风尖锐的呼号着,刹那间,他满身都成了绿色的火光。
  但闻一声声凄惨的呼喊,随着那大汉的身子翻浪,厉嗥不绝,划破了夜空,响彻山谷,令人不忍卒听。
  这种闻所未闻,绝毒独门暗器,确实震惊全场人心!
  那三个同来的彪形大汉,呆愕了一阵,才想起救人要紧,解下水壶,扑了过去,七手八脚,想用水来熄灭大汉身上的奇火。
  诸葛妙机,知道自己这种独门暗器,“霹雳弹”歹毒异常,深具残酷性,所以,一生难得使用几次。
  今夜他顾到凃云麈等人生命安危,而且,敌人众多,所以,他不得不忍心下辣手,震慑众人,阻挡一时。
  诸葛妙机看那汉子,这等凄之状,不禁起了恻隐之心,大声喝道:“你们用水也不能扑灭他身上的奇火,凡是中了‘霹雳弹’的人,只有二条死路,除挺身活活烧死之外,只有用刀自杀。”
  这时,那身中“霹雳弹”的大汉,早已被那奇绿火焰,烧得面目全非,那几个大汉,把水浇在他身上,更使他痛上加痛,发出尖锐的悲嘶声!
  那是生命尽处的哀号,直似巫峡猿啼,极尽凄切惨厉,西风锐啸中,使人听得惊心动魄。
  忽然,他滚到自己击落的森森鬼头刀前,冷森的刀锋触着了他的背脊,他猛地松开蒙在脸的双掌,拉起那柄鬼头刀,向自己颈上抹去。
  一声响彻夜空的惨厉嚷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但那熊熊的奇绿火焰,仍然不断地燃烧着他的尸体。
  顷刻间,那大汉的尸体,已变成一堆骨头,焦臭的味道,充塞四周的空间。
  另外三个彪形大汉,纵然,他们阴风教规森严,但他们目睹同伴,这一幕惨绝人寰的活剧,哪里还敢纵进室中,后退得远远的。
  白旛星君聂沧溪,目见自己手下惨死之状,气得面目色变,双目中发出一股骇人的怨毒稜光。
  他嘴角一翘,发出一声嘿嘿干笑,道:“诸葛兄,几年不见,手段竟也毒辣如斯!”只见他脸上呈现怨愤之色,略顿,又道:“哼!今夜别想要得到一个好死,也不会那么容易了。”
  诸葛妙机冷笑一声,这:“鹿死谁手,还不大清楚呢?你若想要尝受老夫‘霹雳弹’的滋味如何?不妨就下手试一试看。”
  诸葛妙机口中说着话,左掌疾如闪电,由怀中又摸出一颗“霹雳弹”。
  他又轻笑了一声道:“老实告诉你吧!老夫这“霹雳弹”一出手,从没有人逃过厄运,因他能够随我控制,何时爆炸,爆出的火焰,能够充塞一丈方圆的空间。聂兄,你若自信在刹那间,能够避过我三颗‘霹雳弹’的袭击,就不妨试试,人数多寡,悉听尊便,老夫则以为多多益善。”
  白旛星君与邪风子曹逸烟,纵然是身负绝技,天不怕,地不怕,但他们刚才目睹“霹雳弹”的绝毒威力,现下再被诸葛妙机先声夺人的这番话吓唬,真把这两个绝顶高手的恶魔给吓住了,两人踌躇不前。
  修地——
  旁边响起一声不屑的阴森冷笑,一条人影,如鬼魅似的,奇速绝伦,向诸葛妙机欺身逼迫近。
  来人身子真是奇快异常,他不容诸葛妙机有所举动,左手已够出一股凌寒的潜力,逼得诸葛妙机向后一退。
  紧随着,欺身进步,右手疾出,猛地,擒拿住他的右腕脉门,数一摇动,诸葛妙机骤觉全身麻木,气血逆转,空有一身功力,一点也用不出来。
  诸葛妙机目见这出手两招,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是迅快至极,和出手的部位不同,使人避让不易,而遭挟制。
  他强忍着逆转气血,反覆攻心的痛苦,举目望去,凛骇不已,来者是位剑眉星目,身背一柄奇特环状长剑的蓝衫少年,此人正是金环剑杨元。
  金环剑杨元、并没看诸葛妙机一眼,那双星目暴出一道光,直向室中扫去,目见凃云麈盘膝趺坐榻上,正运着内功,替人疗伤。
  金环剑杨元心中猛地一震,思忖道:此小子也在此地,他正运功替人疗伤,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岂可错过。
  杨元响起一阵森寒的嘿嘿冷笑,对诸葛妙机说道:“这次便宜你了,等下再杀你不迟——”
  语声中,他反手一掌,把个诸葛妙机,震退五六步,身躯疾似闪电微挫间,扑进室中。
  诸葛妙机,被杨元一掌,觉得全身气血一阵浮动,他见杨元扑入室中,暴喝一声,便欲随后扑入。
  杨元出手制住诸葛妙机,而至放手,扑入室中,这一串的动作,可以说是,都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发出。
  此时,旁边的白旛星君,邪风子曹逸烟,一左一右,欺身扑了过去,各自打出一道劲力激荡的狂,挟着惊心动魄的威力,分袭诸葛妙机身上各大要害。
  诸葛妙他一见来势,双掌亦带起一股凝聚狂飚,呼轰劈截过去……
  诸葛妙机其心悬凃云麈等人安危,他这一拼出全身真气袭击,威力之巨,彷似大海之水倒流,足使风云变色。
  可是,白旛星君与邪风子曹逸烟,是当今有数的绝顶高手,只要其中一人,诸葛妙机也难有胜望,更何况二人,他怎能脱出二人的合力攻击。
  三人甫一接手,立时各出全力相搏,刹那间,掌影飘飘,掌风激荡,旋声如雷,打得十分惨烈。
  金环剑杨元,缓向榻旁移来,嘴角一翘,发出一声阴森森的得意诡笑,冷然语道:“嘿嘿,凃云麈!今番你已死定了——”
  目光一扫旁边的凌龙风,哂然又道:“嘿!凌龙风还没死去吗?”
  杨元突然一眼瞥扫到凌龙风那双充满着怨毒的虎目,不禁使他内心惊骇不已,他万想不到凃云麈神通如此广大。
  那本是已难延长一天活命的凌龙风,被凃云麈救出,已经过了四天,仍然没有死去,反而好像伤势不似以前那么严重,这怎不使杨元惊骇万分呢?
  凃云麈现在正是运功紧要的关头,此刻,苍发神君“日月穴”上所中的凝结的毒残气血已被凃云麈真气,刚刚打通,正要加速运着本身真气,逼出那股残毒,由口中吐出来。
  此时此刻,只要一分散心神,真气一滞,这股残毒又再窜散开去,那么苍发神君会立刻毒发毕命。
  所以,两人此刻心急如焚,汗水如雨,但他们仍然凝神反视,毫不为外边的语言恐吓而分神。
  金环剑杨元,略一怔神,又发出一声嘿嘿冷笑道:“那太好了,既然你们两人的感情如此深厚,形影不离,嘿嘿!那么现在我就把你们一起送终,嘿嘿!”
  杨元那幽灵似的身子,又向前逼近了几步,已经离床榻只有一丈来远。
  凌龙风此刻虎目中,射出一道火焰,他深沉地痛恨着,心急如焚,杨元每移一步,他的心就像被一只利剑戳刺了一下。
  他并不是怕死,而是怕凃云麈遭受奸人的暗算。
  但他此刻,只能干着急而已,因他口不能嘶喊,手脚不能动弹,只有那双满含怨毒的眸焰逼视着奸人而已。
  又是一声阴森奸笑响起——
  杨元的身子已距离凃云麈,只不过四尺远近,他那变充满血腥,酷毒的手,已缓缓提了起来,紧随着,全身功力,已然凝聚于双掌。
  修地——
  他的双掌幽幽透出二股气劲,一股向凌龙风,一股分袭苍发神君与凃云麈,随着他双掌下的势子,周遭压力顿增,那气劲使人几乎窒息。
  蓦地——
  一声怒叱起,紧接着,一声呕吐声,以及一丝腥臭难闻的味道,发散开来……
  凃云麈左掌疾如闪电,向外一围,奇诡绝伦的猛弹而出——
  在同一个时间里苍发神君所中的“寒风残骨掌”,气血凝结残毒,已被逼出口外,一阵呕吐,口中喷出十几块紫黑的腥臭血块。
  就在血块疾喷而出的刹那,凃云麈右手五指箕张,奇快无比的虚空点了苍发神君奇经八脉上的十二死穴。
  这三个不同的连串动作,快得几乎在迅雷闪电的同一利那。
  凃云麈袭向杨元的左掌,是连聚着全身的“玄天冰魂真气”,疾迎而出。
  那威势真的非比寻常,冰寒的劲气,已如江河倒泻般,滔滔而出——
  超越寻常的威猛劲力,已挟着排山倒海之势,漫向杨元所发出的真气,分自极怪异的角度,在狭窄空间须臾间疾出。
  杨元,他做梦也想不到,凃云麈会在他们面临生死边缘的一刹那间,发出迅快的反击。
  而身手之妙绝,又是如此骇人。
  倏地——
  他已感到一股触肌生寒的气劲,已冲破自己的罡气,疾涌上来。
  金环剑杨元,上次已吃过一次亏,他知道凃云麈的“玄天冰魂真气”,盖世霸道,外面的袭击力量愈大,产生的反弹震力,就愈强大。
  杨元一声厉啸响起,发出的全部气劲,猛地一向回撤,身躯猝然疾若闪电,暴退出去。
  总算他识机尚早,不然,金环剑杨元若不毙在凃云麈掌下,也得要身受重伤。
  凃云麈见杨元飞出,一声清越的龙吟虎啸响起,如影随形,也疾射出去。
  此刻,诸葛妙机已被白旛星君与邪风子曹逸烟,逼得险象环生,岌岌可危。
  他身上长袍,丝丝碎裂,显然他已经遭受重创。
  但他仍拚着生命,倔强的硬拚着。
  云麈看得热血沸腾,星目爆射出一团骇人的煞焰,悬空的身子,双掌虚空连扬,打出两股气劲。
  一股击向悬空的杨元身躯,一股分袭向白旛星君与邪风子。
  凃云麈功力深厚,盖世无比,这一击又是盛怒而发,那凌厉绝伦的冰寒气劲,倏如巨浪排天,汹涌而出。
  端的裂胆惊魂,威猛慑人——
  二掌轰然巨响声中,又传出几声闷哼,人影骤闪间……
  白旛星君与邪风子,被强猛的掌劲,震退七八步,目中各射出一道愤怒的毒焰。
  杨元在空中连翻了几个斛斗,轻飘飘的落地上,嘴角正泛出一丝狠毒的狞笑,星目寒光爆射,恨恨地凝视着凃云麈。
  此刻,周遭一片沉寂,杀气腾腾……
  突然——
  茅舍篱笆外,传来一声惨厉的阴森怪笑,笑声不但响澈云霄,而且震耳欲聋,非有极精深的内功,决办不到。
  凃云麈与诸葛妙机,闻得那怪笑声,脸色不禁骤变,已知道来者是谁?
  仇恨的怒火,立刻燃烧了整个心胸之间,全身热血涌,沸腾着……
  “嘶”!地一声细微轻响!
  竹篱之内,已多了一位身躯修长,气态高贵,风流倜傥的中年人,面庞上蒙着一条绣着几条活生生小金龙的黑绸面巾,此人正是天龙帮主,也就是武林神君玉面神箫万人寰。
  凃云麈目见不共戴天之仇人凝立眼前,双眸中已布满了丝丝血筋,钢牙紧咬得“格格”作响恨不能马上把仇人,活活撕成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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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8 14:22: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一章
  因为仇恨的怒火,燃烧整个心胸,语言顿塞,只是星目爆出一团悲愤的火焰,凝视玉面神箫万人寰。
  玉面神箫万人寰,若不是那条绣巾,蒙住他整个庐山真面目,我们也可以看到他脸容上,泛出一股惊恐之色。
  可是,他仍存着一丝希望:凃云麈可能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便是他杀父的仇人,但当他那如炬的目光,瞥扫到凃云麈的时候,那充满仇恨激动的脸容,所存的希望便化为镜花水月,荡然无存。
  他并非害怕凃云麈雪仇,如以自己当今雄厚的功力,自信仍能格毙这几人,可是,他深知凃云尘一手盖世的轻功,恐怕实时逃去,成为日后大患!
  金环剑杨元等人,目见玉面神箫万人寰,还没发令动手,那双眼神直睢着凃云麈,一时真也不敢冒然动手。
  周遭仍是一片沉寂,大有窒人呼吸之感。
  这时室内捷速绝伦的闪出——苍发神君呼延庆。
  当他一眼瞥扫到,蒙着绣巾的天龙帮主,虎目中也爆出一股深仇大恨的火焰,全身激动的微微颤抖着。
  赛孔明诸葛妙机,年纪较大,为人又机智绝伦,虽然他心胸满腔热血沸腾,但他心内仍暗自衡量着双方的实力,忖道:“今夜当然免不了一番生死的惨搏,玉面神箫万人寰这蠡贼,虽然武功盖世,若以凃贤侄现在的功力,尽力施展,纵然不能取胜,但也不会怎样的惨败。金环剑杨元这厮,虽然年纪轻轻,但看他刚才施展的身法,功力虽然已臻化境,自己拜弟苍发神君,亦能抑止他的凶焰。
  自己最近生死玄关已通,功力又精进了不少,对付白旛星君聂沧溪,大概一时不致于败。但对方还剩下一位武功奇高的邪风子曹逸烟,若他联手合攻任何一人,那么,形势便要全然改观,以实力来衡量,自己这方处于劣势,当今唯一补救的方法,就是能够暗中使凃贤姪,施出盖世无匹的剑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毒辣手段,先杀了对方最弱的一人——白旛星君聂沧溪。”
  赛孔明诸葛妙机,脑际疾速闪掠,但对方的玉面神箫万人寰,何尝不是也暗中的打算着。
  沉寂中,双方各自怀着一付鬼胎
  苍神君呼延庆,恨声道:“万人寰,你这衣冠禽兽,何不揭开你那见不得人的假面具,在我们面前,你还蒙着它做什么?
  “二十一年前,你这禽兽和那淫妇,共同谋杀绝魂手凃天鹏,这笔血债,今夜你也应该偾还了。”
  玉面神箫万人寰,发起一阵阴森森,震慑人心弦的嘿嘿诡笑!
  右手骤若闪电,往脸上一拂,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那是一张白性透红、俊美绝伦的面孔,任谁看了,做梦也想不到,他是一个无恶不作、心狠手辣、残酷绝伦、卑贱邪恶的奸徒。
  凃云麈此刻,内心是无比的痛恨,他恨苍天为什么要把此种恶徒,造出一副诱惑人们的面孔,他也无比深恨人们的劣根性,为何只看其表面,而不深其内心之善恶。
  人才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是自古名言。
  玉面神箫万人寰,阴寒笑声倏敛,目中爆出一股残猥之光,嘴微微微下弯,冷冷笑着道:“昔年谁是谁非,自不必谈论,今夜若其后人要报仇,万某双手恭候,不过是否能如其愿!嘿嘿!”
  凃云麈此刻脑际,万缕思潮起伏,星目隐蕴着晶莹的泪光,他心中想着:“自己父亲的脸孔,是否长得极其丑陋难看,即今真是这样,自己母亲也不应该违背伦常,做出天人共愤的无耻之事,和奸夫残酷的分尸亲夫,父亲到底和他们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呢?实在都是令人费解!”
  凃云麈悲恸欲绝,肝肠寸断,但他没有流泪,只是身躯微显着一阵阵颤抖,此种强忍表面有形的悲痛,其内心之凄伤、惨痛,更是不堪言状。
  苍发神君呼延庆,咬牙切齿道:“你这蠡贼,做出此种惨绝人寰的事情,难道还要强辨是非,颠倒黑白吗?……你……你这万恶之徒,尘世的毒虫,今夜纵是把你挫骨扬灰,剖心碎胆,也难弥补你的滔天罪孽!”
  语音已经有些微微颤抖。
  金环剑杨元,此刻已知道凃云麈,便是昔年手段最辣,绿林黑道闻名丧胆的敌人,绝魂手凃天鹏之子,他们之间的恩怨,由这番谈话中,已略知大概。
  金环剑杨元,为欲要讨好准岳父——玉面神箫万人寰,嘴角微撤,发出一声阴气森森的嘿嘿奸笑,不屑道:“苍发神君,你之师弟绝魂手,天生一副残骨头,只顾与武林万千同道为敌,百般虐待一个弱女子,致使人家不堪忍受,而另投怀抱,难道仗义护弱之举,反而犯了重大罪过?杀绝魂手凃天鹏,乃是为武林除害,一件大仁大智的盛举,为天下万千武林同道所共赞,这又何错之有?”
  凃云麈与苍发神君,听了金环剑杨元,这番逆天背伦的谬辩,直使他们气得浑身发抖,目中隐隐泛出血水,语言为之顿塞。
  赛孔明诸葛妙机,听得气愤填膺,厉声喝道:“姓杨的小子,你这是人言还是兽语,你们这群狼狈为奸的贱徒,今夜定叫你们得到应有的报应……”
  金环剑杨元仰首一声凄厉刺耳的狂笑,截断了诸葛妙机下面的话,目中露出一抹狠毒的凶光,道:“报应!报应真是笑话!今夜你们不知能否保住几条狗命,还要妄谈什么报应!嘿嘿!我想你们只有对天悲呼而已,来生投胎之时,再说报应不迟!”
  凃云麈仍是盖世聪明之人,虽然面对朝夕难忘的杀父仇人,但他超人的倔强天性,促使他尽力控制着神智的混乱,他知道,今夜是此生最危险的一刻,若是过于冲动,倘有不测,便要抱恨终身,含恨九泉。
  刚才在说话的时候,他也已经忖量双方的实力,知道己方处于劣势地位,所以,他表面虽似仇恨迷乱了理智,其实,他与诸葛妙机的算计,已不谋而合。
  他暗中在凝聚着全身尽有的,“玄天冰魂”真气,打算趁他们不加注意的刹那,击毙对方最脆弱的一人。
  赛孔明诸葛妙机,自始便凝立凃云麈身侧,此刻他觉得凃云麈身上,隐隐泛透出一丝极细微的寒气,机智绝伦的他,立时知道凃云麈的用意。
  他心内无比佩服凃云麈,在此使人理智迷乱之时,尤能深测双方的利害,这实是非有超人的强理性,绝对无法办得到的,他心中暗自祷告,此举能够成功。
  诸葛妙机脑际疾闪着,表面仍露出一副激怒的言表,冷叱道:“杨小子,今天老夫不剥你们的皮,喝你们的血,做厉鬼也要找你们……”
  诸葛妙机说话时,全身颤动,手舞指戮,全没有半丝虚伪的形态,露出言表来。
  他深知今夜四个敌人,全都是江湖武林上,城府最深沉,狡狯诡诈的巨擘魔鬼,如不表现出逼真之相,一旦败露出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金环剑杨元冷冷一笑,嘲道:“好极!好极!那么杨某就永远等待你这厉鬼来找我,见识见识鬼到底是怎么个形状?不过我想问你,厉鬼再死去,又会变成什么东西呢?幽灵、鬼魅,是否?哈哈……”
  金环剑杨元,仰首一阵鬼哭狼嘷般的魅笑——
  笑声厉,悠长,震耳欲聋,功力可见一般。
  其实,金环剑杨元当今之功力,在年青这一辈中,除了凃云麈之外,无人能够与其颉颃。
  倏地,笑声顿敛——
  蓦在此刻——
  凃云麈潜在体内的“玄天冰魂”真气,已提聚至极限,一声凄厉的厉喝声,响澈夜空——
  凃云麈脚下一旋,已奇幻无比的,飘至白旛星君聂沧溪身侧,凃云麈施出的身法,乃是那奇诡奥妙绝伦的“星象迷踪”身法。
  白旛星君聂沧溪,只觉一阵风声飕然,人影骤闪间,凃云麈已如鬼魅般,闪至眼前,凛骇之下,急忙双肩一晃,便要暴闪出去。
  凃云麈星目含煞,湛寒如利刃,冷叱一声:“拿命来!”
  身形蓦然如陀螺般半旋开去,双掌幻出漫天掌影,凝聚十成“玄天冰魂”真气,出自极诡异的角度,骤若闪电,连续挥出一十二掌!
  这十二道掌劲是凃云麈十成一玄天冰魂”真气所聚,功力自非小可。
  他掌势拍出的方向,是二道击向玉面神箫万人寰,各自一道击向金环剑杨元,邪风子曹逸烟,是为要阻止他们出手救援,六道掌劲击挡白旛星君聂沧溪,退路的四面八方,二道正面击向白旛星君周身要害。
  凃云麈这种身手,真是骇人听闻,能够同在电光石火的刹那间,连续拍出十二道不同方向的气劲。
  只见掌势骤出的当儿——
  蓦然——
  平地涌起风云,空气呼啸激荡,彷佛一片浩然辉之光,缓缓升起,周遭四丈方圆的空间,直被十二道气劲益满,有如铜墙铁壁,窒人气息的凌寒真气,刺骨难忍,压力大增,重如山岳。
  玉面神箫万人寰、金环剑杨元、邪风子曹逸烟,也各自发出一道猛涛骇浪般的惊人狂飚,迎住疾袭而来的凌寒气劲。
  白旛星君聂沧溪,被四周冷寒澈骨的气劲,压击得有如粉身碎骨般的难受,头昏目眩,七孔像是要出血来。
  凃云麈就在玉面神箫等人,发出气劲袭击之须臾间——
  脚下又是一旋,已奇幻无伦的,投入那如波涛涌般的劲气中,右掌五指箕张,一弹一震,五缕锐利的劲气,由指尖幽幽射出。
  此招正是绝尘掌中,凌厉绝伦的第四招“寒丝游魂”。
  凃云麈提聚的“玄天冰魂”真气,逼出十二道气劲之时,这招“寒丝游魂”,几乎同在一刹那,自那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袭击而出。
  任是天下第一等高手,也要措手不及,丧命当场。
  更何况白旛星君聂沧溪,已被那凌寒气劲的压力,冰冻得四肢僵硬,失去原有的灵敏理智。
  就在那劲气呼啸不已,珠爆声如雷响起的当儿——
  一声极尽凄切的惨噑,凝震夜空!
  白旛星君聂沧溪,一条幽魂,已返回老家去了。
  他的躯体,却被如波涛似的劲风,盘在虚空,锐利的丝丝劲气,把他扫裂,断肢零落,血肉模糊,片片碎碎,洒落满地。
  如此惨死,真是凄绝、惨酷,使人不敢目覩。
  凃云麈在发出“寒丝游魂”的刹那——
  突然一股深含极大潜力的幽风透过“玄天冰魂”真气,布满的层层叠叠的气墙,疾袭过来。
  凃云麈深知,那是玉面神箫万人寰所发出的反击潜力,当下不敢怠慢,“玄天冰魂”真气又布满周身百骸,脚下猛施出“星象迷踪”身法,奇突曼妙至极的飘闪了出去,旋即站回原地。
  凃云麈自始至终,几个连串的动作,都是以眩人眼目的快速,施展出来的,至他重回诸葛妙机身侧,只不过眨一眨眼,须臾的工夫。
  身手之曼妙、捷速,真是倾绝古今,奥妙无比。
  手段之毒辣、凌厉,真是空前未闻,碎胆惊心。
  众人眼看凃云麈,迅快的杀了聂沧溪,不禁都陡然色变,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目见凃云麈轻易得手,惊喜不已。
  惊的是,凃云麈武功之诡奇高绝,喜的是,能够预先除去一个卑贱的奸徒,消灭敌方今夜的实力。
  玉面神箫万人寰,为人阴沉奸诡,他并没有因白旛星君惨死而暴怒,反而嘴角挂着一丝的微笑。
  但这笑意,不啻是死亡威胁的恐怖,令人心中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周遭顿时又一片沉寂。
  倏地——
  一声如幽灵似的语音,道:“凃云麈,你真不愧是绝魂手凃天鹏之子,有胆量,有机智,心狠手辣,嘿嘿!难怪武林中人,给你一个‘阎罗魔者’的美号。”
  凃云麈由鼻孔中轻蔑不屑地哼了一声,这:“凃某很希望你在十八层地狱,替我宣传一下“阎罗魔者”的煞号,也能够使那些卑贱邪恶的鬼魂,有所警惕!来生投胎之时,作一个参考。”
  玉面神箫万人寰,听得面容色变,但瞬息即逝,冷拾一笑,道:“凃云麈,你自信今夜能够如愿吗?”
  凃云麈现在心已渐渐的平静下来,暗中凝神戒备,闻言心中一栗,忖道:“难道我已中了对方暗算?”
  凃云麈一运真气,环绕了周身百骸,并无异状。
  玉面神箫万人寰,嘴角泛起一丝诡笑,冷然道:“如此见识浅陋,也敢向本帮主寻仇,嘿嘿‘天地寒阴残骨功’,还没施出,你尽情放心,本帮主今夜绝不采取卑鄙下流手段对付你,因为我要让你们死得心服口服,做鬼也做个自己承认的倒霉鬼。”
  凃云麈星目湛光稜寒,冷喝道:“万人寰,你此生专靠伪善的假面具与三寸不烂锐利之舌,蒙骗世人,临死前凃某请你别再如此卑贱,靠那如簧之舌……”
  玉面神箫万人寰,冷寒电眸,挟着一般无比狠毒,又冷然问道:“难道你接得住‘天地寒风残骨功’的一击吗?”
  凃云麈得到赛孔明的暗示,“玄天冰魂”真气,已凝聚周身百骸,冷傲的眸光,一瞬不眨地瞥扫他们三人,预防不测。
  凃云麈暗中戒备,表面仍冷傲之说,这:“三十年河东转河西,昔年的武林豪雄,又安知今日的江湖英杰?自古风水轮流转,哼!我看你今夜还是认命吧!”
  玉面神箫万人寰,原在凃云麈毙了白旛星君之后,他已觉得凃云麈,当今之功力,并非昔日的那种功力所能比拟,突飞猛进的速度,超过了武林应有的常规。
  当初自己和他斗千余招,仍杀不了他,今夜和他打起来,绝对没有自信制胜的把握,何况这小子又有一柄锐利霸道无匹的——冷虹剑。
  听金环剑杨元说:”凃云麈最利害的绝技,便是西藏秘宗门互古留传“天佛经”上的秘学,天都魅踪七绝剑式,若是这样,今后恐怕难讨公道!”
  所以,他以诡谲的语言,是想分散云麈的心神,猝然发出天下最歹毒,霸道绝佛的“天地寒阴残骨功”,使其措手不及,瞬间毙了他。
  可是,凃云麈却识相得很,玉面神箫万人寰,不得不又把提聚极限的“天地寒风残骨功”消散开去。
  要知,“天地寒阴残骨功”,是邪道中最利害歹毒的绝功,练成后那人之功力,会日日增进。
  可是,如果妄自发出此功伤人,每发一次,功力顿会灭损十年,所以,练此功者,非到自己生命最后幻灭的一刹那,绝对不擅自施出此功伤人,但一发出此功,威力之巨,使人难以猜测。
  据传说:“天地寒阴残骨功”,秘诀的记载说:“自古以来,从没有人躲过此功,歹毒霸道威猛至极,中者必遭惨死疆运。
  由此段传说记载,我们就可以知道“天地寒阴残骨功”,是如何的凌厉,但当今天下武林人物,从来就没见过此功发出的威力,状况如何?
  玉面神箫万人寰,突然神态变为悠闲异常,转头向金环剑杨元等人,道:“今夜我们宝图已在手,任务已完,走!”
  倏闻——
  赛孔明诸葛妙机,暴喝一声:“今夜之事未了,就这样一走了之吗?看霹雳弹。”
  话声中,诸葛妙机精心制造的独门暗器“霹雳弹”,随着左手一抖……
  已挟着一声劲疾的锐啸,一道惨绿碧光,破空飞出,直向玉面神箫万人寰击去,去势如电,劲疾绝伦。
  玉面神箫万人寰,虽然知道诸葛妙机打出的暗器,是种极为歹毒的独门暗器,但仗自己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那把诸葛妙机的“霹雳弹”放在心上。
  他冷森森地轻笑一声,正待以掌劲,迎击暗器……
  蓦在此时——
  邪风子曹逸烟,急声遭:“帮主速退,暗器挡不得!”
  玉面神箫万人寰,听闻邪风子之叫声,又觉得暗器在夜色中闪着绿光,心中一骇,无瑕再做思索,身躯丝毫不见作势,人已如幽灵般闪出二丈开外。
  但闻“砰”然一声暴响!
  那颗“霹雳弹”恰在玉面神箫凝立之原地,突然暴裂,绿光化成一片火海,在地上熊熊燃起来,照得满院一片惨绿。
  玉面神箫万人寰,目覩诸葛妙机的霹雳弹这等威力,不禁暗暗惊道:幸好邪风子适时指点,又见机得早,不然任你武功何等高强,也要被奇异的绿火焰燃烧着,永不能熄灭,活活的被烧死。
  玉面神篇万人寰,已对诸葛妙机,暗动杀机,立时凝聚功力,准备一击就把对万打死,但其表面却不动声色。
  赛孔明诸葛妙机,左手迅捷打出一颗“霹雳弹”,右手又迅快拿起一颗,生怕被他们逃去,冷冷喝道:“玉面神箫万人寰,你今夜已经死定了,有本领就插翼飞上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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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8 15:06: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二章
  玉面神箫万人寰,没有答话,眸中露出一股狠毒之光。
  这时,院中几人都静下来,只闻一阵阵松涛啸声与那还没烧完的“霹雳弹”惨绿的火焰。
  周遭空气像是被凝结了一般,恐怖,紧张之气氛,伸向每一人的心中。
  蓦地——
  一声幽灵般的寒笑响起——
  金环剑杨元顿时发动攻势,身躯猝然飘至诸葛妙机的身侧,如鬼魅一般,奇速绝伦,欺身逼近。
  诸葛妙机吃过杨元的亏,知道他身手属害,大喝一声,脚步微挫,一招“排山运掌”双手平胸推出。
  诸葛妙机生死玄关已通,出手一击,是运集了十成的功力,一股强疾无伦的潜力,直撞疾扑而来的杨元。
  玉面神箫万人寰,此刻也恰要逼出气劲,击毙诸葛妙机,却被杨元莽撞抢先,只得收回欲发之暗劲。
  金环剑杨元,双目一扬,冷笑一声,道:“宵小技俩,不值一顾。”
  左掌一招,“拨云见月”,拂出一道深沉的绵绵气劲,迎击而出。
  他这一掌迎袭,看上去毫未用力,只要随手推出,其实已暗中运集了内家罡力,骤下歹毒的杀着。
  诸葛妙机刚猛无怜的掌劲,甫和杨元拂出的力道一接,突觉心头一震,刚刚觉出不好,杨元已下毒手,微一斜步,左掌忽的向前又拂出了半尺。
  赛孔明诸葛妙机,再想收掌跃退,哪里还来得及,但觉一股山崩海啸毅的气劲,挟着一丝凌寒的气息,反击过来。
  要知金环剑杨元,功力深厚,心肠又狠毒,这一击也是存心致他于死地。
  诸葛妙机对杨元功力的估计,有点错误,一招失着,更是不能自拔,待他察觉之时,纵想让避,亦觉力不从心,眼看他就要被杨元内家反击力,震毙掌下。
  说时迟,那时快——
  凃云麈口中倏然发出一声令人魂魄皆散的厉啸,右手倏然一弹一震。
  就在这弹震之间,凃云麈右手五个指尖,透出五股尖锐的丝丝劲气,疾如闪电,猛然袭向杨元身侧“附分”“魄门“神堂”“鬲关“魂门”五大要穴。
  金环剑杨元,虽然暴戾跋扈,但对云尘发出的招式,仍不敢稍存丝毫轻视,自家生命要紧,脚下曼妙的一旋,施出少林派的“移形换位”身法,飘闪出去。
  凃云麈对金环剑杨元之间的仇恨,也是无比的深切,一击不中,冷哼一声,左掌由旁侧划了一道圆弧,疾推出去。
  一股有若海潮暴涌的气劲,倏如巨浪排天涌而出!
  那边玉面神箫万人寰,也发出一声阴森森的寒笑,双眉微晃,疾若闪电,欺身过来,双掌在身侧也圈起一轮弧影,一道浩荡有如宇宙罡风的气劲,直迎向凃云麈袭击杨元,那股凌厉狂飚。
  “波!”一声轻响,二股无形的凌厉劲气,互撞在一起,两人心中气血,俱自震荡,二股气劲猛又化为无形。
  玉面神箫万人寰,一接凃云麈掌劲,脸色骤变,他知道自己刚才估计凃云麈功力并无错误,确实已进展到和自己功力不相上下。
  凃云麈面色沉凝,星目放光,暴喝一声,恍如平地一声焦雷——
  他双掌一圈一合,又倏然疾补出去,一股恍如黄河决堤股的狂飚,涌出无数巨锤似的劲风,又击向玉面神箫万人寰。
  凃云麈对于不共戴天的仇人,下手那有余地可留,此招正是绝尘掌的第三招——“血腥十里”。
  只见掌势出甫,带起无数劲厉锐风,啸声如雷,恍如山崩海啸,回气激荡成涡,刚猛无俦。
  威力之巨,彷似大海倒涌,风云变色。
  玉面神箫万人寰,面容沉重,双臂疾舞起条条精光,有若蛛网密布,层层不绝的形成一堵精芒冷电,迸射的光墙。
  凃云麈如海的浩瀚波涛气劲,一碰到那堵光亮的气墙,紧接着,响起一连串的珠爆之声。
  “波!波!波!”凃云麈双掌所逼出的劲气,已被消弭无形。恍如青空骤雨,落入大海中,只不过激起一阵阵的水泡声而已。
  玉面神箫万人寰,就在完全消失凃云麈气劲的刹那,不再让他抢制先机,在漫天掌影中,左右双掌一前一后疾震而出。
  “呼呼!”已倏然挥出二团罡烈劲风,有如排山巨浪,滔滔不绝。
  那超越寻常涌锐啸的狂飚,分自极异的角度,在狭窄的空间疾出,就像一张无比巨大的网幕,笼罩着凃云麈周遭的空间。
  凃云麈掌劲落空的当见,已突然将体内真炁之气运聚,不待对方袭到,双掌猝然连续拍出。
  他这一拍出,却是极其诡异,像似探取硬碰的手法,但又像是消弭对方的气劲,总之,他是见玉面神箫万人寰之掌势,而对症下药。
  突然——
  一声震天价响,两人正面迎击的汹涌涛劲,相互接触。
  劲疾旋风四溢,激荡锐啸中!
  只听二声闷,双方血气一阵汹涌翻腾,不由自主地各退后两步。
  两次的劲气硬碰后,两人心中,各自有数,只是万人寰心中较为凛骇,他有一种不祥之预感,自己迟早定会丧命在凃云麈掌下。
  玉面神箫万人寰,嘴角勾起一丝狞笑,道:“凃云麈,你功力又增进如许,嘿嘿!但是,你绝对不能活过今夜!”
  凃云麈面对杀父仇人,还有什么好说,厉喝一声,道:“休得废话,拿命来。”
  指戮,掌劈,脚踢!
  轻拂,猛震,疾端!
  一时,掌山腿影,有若天罗地网,挟着山崩海啸的威势涌到,找不出一丝空隙,寻不到一寸没有劲力充斥的空间!
  玉面神箫万人寰,身形飘动,以眩人眼目的快速,歹毒,凌厉的辣招,如狂风暴雨般骤袭而出。
  每招连绵不断,一气呵成,招式之精妙深奥,更是倾绝古今,慑人已极!
  两人都是当世一等高手,功力又相差无几,这一出尽全拼斗斗起来!
  真可说是一场惊心碎胆,骇人听闻的惨搏。
  二人那瞬息万变的身手,惨绝人寰的招式,虽然惊险剧烈,但是,其中的奥妙与精要,却是耐人寻思的。
  如浪涛排涌的劲气,呼轰势疾,回旋四溢,如闷雷般的哑鸣着!
  那边二对高手,也展开生死一发的决斗,凶猛恶搏着!
  原来凃云麈被玉面神箫万人寰,接下之后,金环剑杨元,又响起一声阴森森的诡笑,双后微晃,又欺身逼向诸葛妙机。
  金环剑杨元,这次不容诸葛妙机有所举动,双掌已出两股凌寒彻骨的气劲,若似江河倒泻漫卷汹涌过去!
  诸葛妙机被杨元,几次逼得狼狈不堪,不禁也激起暴怒,一见来势,不退反进,左手运聚功力,迎向对方掌势,右掌诡异的圈起一道绵的劲风,杨元所发出的凶猛气劲,立似石沉大海,消逝得无影无踪。
  金环剑杨元,是个等人物,他哪肯等对方再出招还击,一声不屑的冷笑!
  欺身进步,这步法正是奥妙绝伦的“移形换步”,骤闪间,已至诸葛妙机全身最空隙的左侧,右手疾出,猛地,向赛孔明右腕脉门,擒拿过来!
  这招擒拿,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是迅快至极,和出手的部位,奇诡绝伦,使人避让困难,极易遭受挟制。
  诸葛妙机在杨元最初出现,便是措手不及,受制在此招之下。
  诸葛妙机凛骇之下,也施出了特有的绝技,右肾倏然一沉,腕部猛地一翻,五指箕张,迎向杨元的擒拿手。
  金环剑杨元,见诸葛妙机变招如此快捷,也深感一惊,但阴沉歹毒的他,轻哼了一声,右腕猛往后一抛,左膝骤若闪电迳往诸葛妙机,“气海穴”撞去。
  这招迅捷,凌厉,歹毒无比,诸葛妙机若被撞中,便要立即暴毙就地。
  诸葛妙机人称赛孔明,当然机智盖世,应变灵敏,他猛地身子一蹲,左右双掌交叉,一个十字掌势,迎向杨元的左膝。
  这招来迎合杨元膝撞,确实最恰当不过,里面又暗藏几手凌厉,毒辣的玄妙变化,端的使人不敢经视。
  金环剑杨元,暗骂一声:“老狗,倒真有两手!”
  金环剑杨元一身兼得几家秘学,武功深似瀚海,他身躯猝然陡长,避过诸葛妙机十字掌推击,左脚尖如钩,猛挑向诸葛妙机双眼。
  此式,更是使人心惊胆寒,一式连避带攻,干净利落。
  诸葛妙机身躯随着一旋,奇妙的飘闪出去!
  金环剑杨元,那肯让诸葛妙机,脱出自己布下的修罗死域之外,这种闪避法,他早已预先猜测到。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金环剑杨元,身悬虚空,脚跟后踹,身躯随之一倾,整个人立刻平悬空中,他口中爆出一声“嗨!”
  双掌骤然压向诸葛妙机头顶,二股凌厉狂飚,恍若山崩浪排,浩浩不绝的劲风,以拔山塡海的威势涌出,将赛孔明笼罩在内。
  端的裂胆惊魂,威猛摄人!
  诸葛妙机脚跟刚站稳的当儿,立感一股重若山岳,窒人气息的劲风,由头顶疾压下来!
  凛骇之下,他要闪避,已来之不及,只觉胸间气血翻腾,疼痛欲裂,眼看诸葛妙机,便要毙在杨元掌下!永绝尘世。含恨九泉。
  只听一声厉喝响起!
  苍发神君呼延庆,看得真确,身躯直飘过来,左掌迅快一提,圈了个半圈,右掌五指微曲轻飘飘的连续弹了三下十五级指风,挟着一丝细微的响声,飘向杨元周身十五处要穴。
  这招秘学,会经使凃云麈,差点受伤手下,这次他为要救诸葛妙机,十五缕指风,袭出之速度加速百倍,不像原来那样缓慢。
  但此招秘技,一发出的当儿,却没半丝声响!
  金环剑杨元正自得意诸葛妙机,会毙命于自己掌下,但哪知在这鱼游釜底,鸟握掌中的当儿。
  自己身侧突吹来几缕寒凉轻风,杨元仍是诡谲绝伦,无比机智的人,立觉有异,发出的掌劲力道,倏然一带一转,迎向吹来的几缕寒风!
  “丝!丝!丝!一阵劲疾的锐啸响!
  苍发神君呼延庆,发出那十五楼气劲,骤若雷奔电闪,已疾射至金环剑杨元躯体一尺左右。
  金环剑杨元惊骇不已,他万没想到对方,身负此种奇诡秘技,他身躯急如飞轮般,悬空直往地面滚下。
  总算,金环剑杨元,命不该绝,事先已撤回击向诸葛妙机,那凌厉气劲,转迎向那十五楼劲风,不然,再有十条命,也难保住。
  金环剑杨元,就是有种独特的阴沉,机智,凡是他觉得有危及自己性命者,无论自己如何极切需要对方的命,但他却也不肯,和对方两败俱伤!这特点,是一般暴戾跋扈的魔头,所不能做到的。
  趋避苍发神君这招绝技虽是杨元见机得快,但也免不了些微损伤。
  “嘶!嘶!”一阵衣衫碎裂声,金环剑杨元上半身衣袍,已被那十五楼劲气,划破了几道长条裂口,亏他已运起罡气相护,只不过感到气血一阵激荡而已。
  但也使这位平生狂傲,心狠手辣的杨元,咬牙切齿,盛怒不已。
  他嘴角泛起一丝残酷的冷笑,这:“苍发神君,原来你们这些自命非凡之辈,也是专门暗算人的,嘿嘿!刚才这笔账,本少爷要叫你十倍偿还!”
  苍发神君呼延庆,眸中也露出一般冷寒杀机,不屑叱道:“对付你们这种罪恶滔天之人,无须再向你们客气,废话少说,拿命来!”
  语音甫歇,苍发神君呼延庆,双掌疾速的圈成圆形,在夜影中,一圈圈的寒气,有如宇宙中的罡气,排荡着沙向金环剑杨元。
  金环剑杨元嘿然一声冷叱,双掌十指急伸疾缩,也连连弹出丝丝锐厉劲风,消去对方一半掌劲。
  紧随着,他身形急如鹰隼般,晃身掠起,掌腿齐出,瞬间连环拍出六掌,踢出四腿。
  身手之快速,凌厉,可谓至极!
  苍发神君呼延庆,名列武林三君,武功只不过仅次于玉面神箫万人寰,他这一碰到金环剑杨元,恰是棋逢手。
  苍发神君,在杨元掌山腿影中,展出奇妙的身手,一阵怪诡飘闪,双掌也锐厉无匹的攻出七八招。
  两人一时,真也是打得难解难分,所发出的气劲,呼轰雷响声,并不比凃云麈与玉面神箫万人寰相击,稍见微弱。
  诸葛妙机脱逃出杨元掌下后,深深地长吸了一口气,冷寒的电眸,瞥扫到邪风子曹逸烟的身上。
  邪风子曹逸烟。这时那双诡谲的寒眸,却也正睢向诸葛妙机。
  他发出一声阴气森森的嘿嘿奸笑,这:“诸葛老匹夫,你今夜可真是报应临头了,嘿嘿!你是否要找曹某,施一点苦头给你尝受,嘿嘿!可是,一旦和曹某拼上可没那么容易了,你的两位护身符,已各自性命难保了!”
  赛孔明诸葛妙机,被他这阵冷讽热嘲的奚落,真是要把一颗肺气炸了,但他乃是极端聪明之人,知道对方也深深忌惮自己的武技,只是想要以语言,激起自己的心神分乱,然后,骤下毒手,自己之武功,也无自信能够抵住邪风子曹逸烟,绝对不能中了对方之奸诡阴谋,不然,便要抱憾终生了。
  诸葛妙机脑际如电般掠过此念,背脊之上冷汗直流,他以自己超人的定力,强自抑下愤怒的情绪。
  他态度游闲,淡淡一笑,道:“曹逸烟,不要再妄施诡计,那只不过徒费口舌而已,如你不怕死的话,索性放手来干,哼,倘若你知错能改,就此退出是非之地,大概尚能够渡几年残余岁月,若再执迷不悟,定难逃惨死报应,话尽于此,由你自择。
  原来邪风子曹逸烟,一生所作所为,并非大恶不赦之人,诸葛妙机也知道今夜若是他也和自己为敌,生死存亡,真是难以猜测。所以,他想以言语打动,劝邪风子曹逸烟,从此退出天龙帮。
  邪风子曹逸烟,身为天龙帮总护法,他极受玉面神篇万人寰所宠,怎能够听诸葛妙机三言两语,而背叛天龙帮。
  曹逸烟阴恻恻一声冷笑,这:“诸葛老匹夫,你这番话,是否哀求曹某手下留情,嘿嘿……”
  倏地,他脸色骤变,目露凶光,厉叱道:“诸葛妙机,拿命过来!”
  语声刚落,身躯微晃,左掌转了一影圈,呼!的一声,击出一股凌厉狂厅,右掌指如戟,疾速点向诸葛妙机“气户”“将台”两穴。
  一招两式不同的袭击,端的诡妙无比。
  诸葛妙机脸色倏寒,左脚微旋,右掌疾若闪电,拂出一道波涛潜劲,迎向邪风子曹逸烟左掌劲力,左掌如刃,挟着一记铁沙掌力,猛劈向点来的两指。
  曹逸烟深感一惊,对方倒真是位炙手可热的人物,他哪敢存着丝毫轻视,身形猝然暴长起来,双腿如飞,踹向诸葛妙机大腿“伏兔”“阴市”二穴。
  诸葛妙机双掌倏变,用力往外一摔,整个身形,倒了一个九十度角,“嗨”一声暴喝,双臂一阵弹颤,二股汹涌如涛的掌风,仿若一张雄浑深沉的网幕,呼轰盘倦向曹逸烟全身要害。
  此招端的奇奥异常,使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击出。
  邪风子曹逸烟,眸中疾射出一道寒光,怒哼一声,全身劲力,运聚右掌,一阵挥动,一股排天巨浪劲飚,强硬迎接过去!
  “噼啪!”一声大响!
  接着——
  一连串的绵密珠爆起,诸葛妙机与曹逸烟双掌甫接之下,又在眩人眼目的快速下,对接六掌,这六掌硬拚,两人心血各自诵腾不已,嘴角渗出血丝来,两对含满怨毒的眸光,互相怒视着一瞬不瞬。
  瞬间——
  又各自一声暴喝,凌厉,毒辣的绝招,已如狂风骤雨般,连绵而出。
  他们这一次交手,都是胸中充满了愤怒,招招狠辣,欲置对方于死地,端的是极其惊险,但见掌风排空呼啸,身形腿影翻飞,一时真难分出胜负。
  这三对正邪的武林绝顶高手,真是打得风云变色,极端惨烈!
  窒人气息的凌厉狂魔,充塞整个空间,呼啸激荡,锐利的西风,吹过树巅的浪潮声,在此地顿时不复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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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10 16:28: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三章
  “劈!劈!拍!拍!”一阵珠爆响声!
  原来玉面神箫万人寰与凃云麈,已各采取内力的硬拚,一道道雷霆万钧的劲气,互相接触,回旋四溢的气流,如锐利的刀斧,扫向四丈外的竹篱。
  整片篱笆,如龙风突袭,片片震断,漫空飞舞,飘出几丈之外!
  这种空前未闻的威势。端得裂胆惊魂。看得使人心生余悸。
  凃云麈星目布满血丝,长发散乱,衣衫碎裂,嘴角挂着丝丝鲜血,显然他在玉面神箫万人寰的酷毒掌下,已经受伤不轻。
  再看玉面神箫万人寰:脸色惨白,肩头两处,染满一片血迹,好像在凃云麈掌下,也没讨到多少便宜。
  两人虽然身罹重伤,但那身形步法,仍没稍呈混乱,发出的掌法,却一道比一道的强猛刚烈,响起一阵一阵,如雷霆万钧,撼山震岳的暴响。
  这时,凃云麈右掌斜推,左掌横劈,又击出二股骇人的刚猛狂涛,硬接玉面神箫万人寰一道深沉似海的气劲。
  “噼啪!”又是一声大响!
  回旋劲气,激荡的哑鸣声中——
  凃云麈与玉面神箫万人寰,各被震得暴飞出一丈开外,这一次两人所遭受的震力波动,其烈至极。
  “哇!”的一声,两人各喷出一口鲜血,胸部一阵急促的起伏,惨白的脸容,更见狰狞惨厉,肌肉微见痛苦的抽搐着。
  玉面神万人寰,眸中爆出一丝无比残毒的寒芒,凃云麈血红的星目,也射出一团骇人的煞焰。但那是多么充满着愤恨、悲怆。
  两股精光,互相交射着,一时停顿下来。
  “铮!”的一声龙吟呼啸声——
  淡昏的周遭,聚然一片明亮,冷虹短剑已经出鞘了。
  同在瞬间的刹那,一缕清妙的箫韵响起——
  玉面神万人寰,右手中已握着一支奇长的古箫,箫身晶莹雪白,微泛出淡淡清辉,显然是支绝非凡品的长箫。
  正在激烈惨门中的诸葛妙机、邪风子曹逸烟、苍发神君呼延庆、金环剑杨元,一听闻那缕箫韵。顿时大家闪跃开去,八道冷电似的眸光,疾速瞥视过来——
  他们都知道万人寰与凃云麈,正是展出一场悲惨流血的生死相搏。
  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深深痛爱凃云麈,他们岂能再有心情肉搏下去。
  金环剑杨元与邪风子曹逸烟,他们也各存着一种心情,他们知道,万人寰外号为玉面神箫,但武林中人,却从来没有见识到,万人寰施用长箫与人搏斗,所以两人存心要开开眼界,看玉面神箫之得名,是凭借什么?
  其实万人寰一生露出这支长箫,只不过,昔年和绝魂手凃天鹏,十几次秘密约斗,曾使用过,所以,武林人物,当然全没见识过万人寰施用长箫。
  凃云麈左手拇指微曲,和右手后抽的冷虹剑劔芒,斜斜举平,剑眉变扬,星目凝视敌方。
  其状威凛,隐含着一股摄人煞气。
  此剑式,正是“天都魅踪绝命剑”的起手式:“威风凛凛震八荒”。
  这劒式,会经在金环剑杨元眼前,施露过一次,但此次凃云麈手中是一柄,威震武林人心的——冷虹短剑。
  其气势自非凡响,冷虹剑,发出一神采夺目的剑芒,如灵蛇般伸缩吐着,剑身泛出一圈圈粉红色烟雾,映射到他那张惨厉、凌寒的面容,更显示出无比的威稜气焰,恍似修罗煞神降临一般。
  玉面神箫万人寰,一见凃云麈摆出此剑式,脸上肌肉一阵抽动,左手耕指如戟,向前平伸,右手莹玉古箫,斜挑眉际,眼睛斜视。
  其气势,真也非凡,那种阴毒残狠的气色,使人看了有种胆寒心悸之感。
  场中几人,都是当今天下武林,有数的绝顶高手,一见玉面神箫万人寰,露出此手式,心内各自钦佩不已,的确是一位盖代的魔头。
  他们觉得此式,内中深含无穷的杀机,奇诡绝伦的变化,无论是攻,是守,都使人莫测高深。
  周遭一片沉寂,但各人心中忐忑不安地跳动着,一丝紧张,恐怖的气氛,笼罩着四周的空间。
  凃云麈此刻的心情,显得十分凝重。
  夜,更是使人有种冷索,肃然。
  蓦地——
  双方脚步移动了,但其速度是如此的缓慢,有如蜗牛移动。
  渐渐地,万人寰与凃云麈之间的距离,已由二丈缩小至四尺。
  倏地——
  响起一声“铮”,剑身颤抖铿锵声,与一缕清脆的箫韵声。
  凃云麈与万人寰。各自发出一声闷哼,身形又各自暴退出一丈。
  金环剑杨元等四人,冷寒眸光,疾速瞥视到二人身上,都由心底发出一声惊骇的叫声。
  原来凃云麈与万人寰的左手臂,同在弯处,露出一道二寸长的血痕,皮肉翻卷,鲜血立刻染满了整片衣袖。
  这招反击,可谓迅快至极,金环剑杨元等四位高手,眼光何等的锐利,但仍然没看清他们怎样出招,怎样受伤的。这怎不使他们惊骇不已呢?
  一接触之下,两人仍保持原有的手式,神态静若岳峙,毫不为臂伤而引起任何不安的情绪。
  此种倔强的气魄,实使人暗中钦服不已。
  猛地——
  两人的脚步,又渐渐地移近了,这次比上次移挪的步子更慢。
  夜,周遭所笼罩的紧张气氛,更是浓厚、恐怖!
  “嘶”一声劲疾锐啸!
  凃云麈手中的冷虹剑剑芒,化为一道精光,条条射向万人寰,全身任何一处的要害,此招是多么诡奥、精妙,又是如何的凌厉、毒辣。
  万人寰右手玉箫,划出一道闪光的影幕,挟带一摄人心神,劲疾的箫韵——
  “波!波!波!”几声轻密的声音响起——
  凃云麈射出的几丝剑气,立刻被玉箫圈起的奇异气墙,消逝得无影无踪。
  万人寰泛出一丝得意的笑,一声冷喝,右手玉箫骤若雷奔电闪,自极其怪异的角度,爆出一丝青光,直袭凃云麈“心坎”要穴!
  此招发出的突然,动作奇速绝伦,两人间隔又近,眨眼间,凃云麈便要毙命在那缕锐利青光之下。
  苍发神君呼延庆与赛孔明诸葛妙机,骇得几乎惊叫出来。
  蓦在此刻——
  云尘突然施出那精奥绝伦的“星象迷踪身法”,脚步飘忽的一旋,捷速的飘闪出去。
  虽是这样,但万人寰玉箫射出的那楼青光,是何等的锐利绝快,只听“嘶!”的一声,凃云麈左肩头衣衫碎裂,鲜红的血液,又如泉水般溢了出来。
  凃云麈冷哼一声,剑势骤转,杀着陡出,起手便是“天都魅影七绝剑”第一招“残红飞魂飘天涯”。
  劔势如流星划空,摇曳之中,晶莹夺目。
  森森的剑气带着“嘶嘶”破空之声,那摄人的精光,奇速绝伦,使人莫测剑式指的方向。
  玉面神箫万人寰,见自己那招最凌厉的杀着,没有重创他,正当要演出另一段手时,云麈剑式,已劈空呼啸射到。
  他不禁大骇失色,右手玉箫连续震出几道寒光,身躯一个曼妙诡谲的腾转,立刻飘闪出去。
  “铮!铮!叮!叮!一阵轻响,万人寰玉箫震射出的寒光,恰好迎上凃云麈这招“残红飞魂飘天涯”,射出四道诡秘气流。
  凃云麈心中暗骇,怎么这厮眼光如此锐利,知道此招之奥秘。
  凃云麈存心要施出此绝奇的剑术,劈杀万人寰,倏然一声凄厉刺耳的长啸,凝震云霄。
  手中冷虹剑,一盘一转,精光暴闪,两道剑气带起“嘶!嘶!”尖厉锐啸交叉而至!
  来势之快,的确是千古罕见。
  要知天都魅踪七绝剑,招招讲究超速度奇快,式式保持奥妙绝厉。
  这招正是七绝剑的第二招“流虹一线天疑裂”。
  玉面神箫万人寰,真是惊骇得面容惨白,以自己盖代的轻身法,居然不能抢制先机,出手反击。
  万人寰右手玉箫,舞起漫天青光气墙,同时左掌连续拂出六道幽幽气劲,一劈!劈!波!波!”凃云麈的两股剑气,仍被万人寰绝世的功力逼退。
  凃云麈钢牙一咬,存心硬拼到底,手中冷虹剑,立刻施展出天都魅踪七绝剑,凌厉至极的第五招“星飞虹影断肠红”。
  一声刺人心神的厉啸骤起——
  冷虹剑,光幕如山,重重登登,如江河倒泻般,绵绵而至。
  浩荡的剑影之中,冷虹短剑,泛出十股细如拇指,却又锐利无匹的蒙蒙剑气,令人悚然。
  凃云麈周身剑气盘绕生辉,冷电精芒四处迸射,奇幻莫测。
  看得场外四位奇绝高手,暗中自叫惭愧,若是换了自己,在对方任何一招攻击之下,定会立刻魂飘天涯。
  由这几招兵器交接,二人所出的招式,俱是耐人寻思,精妙深奥,倾绝古今的奇招,以自己和人家比起来,真似沧海一粟,太微不足道了。
  其中就是金环剑杨元,内心最深其伤痛,他一生自负自傲,凃云麈在最初三番两次,败在自己手下,但当其重历江湖第一次与他交手,自己便伤在他的掌下,若不是师父震西天,及时赶到,定会一命归阴。
  自那一次败他手后,师父不惜精血耗损,又传授指点许多绝奥奇招,总想毁了凃云麈,以泄惨败之恨,但哪知第二次在魔狱绝谷中,自己这方合四人之力,仍不能将他置于死地,反被其安然逃逸。
  这还并不打紧,而最使杨元凛骇的,就是他今夜见凃云麈的功力,像似比几日前在魔狱绝谷中,更增进许多。
  这种超人的进展速度,实使杨元迷惑难解。
  其实,他哪里知道,凃云麈自幼便吃了绝世奇珍“剑鹤灵果”,全身上下,已经脱胎骨,而又获得九天神魔雷去恶,本身九成的精元,这两种奇异的造化,虽然一时不能尽为凃云麈真气所纳,但却潜伏其丹田深处,当每一次他被内力震荡之时,那潜伏的气流,便会泛出一些,为凃云麈真气所纳合,使其功力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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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10 16:30: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四章
  魔岳绝谷一战后, 凃云麈又逢到武林第一奇人,冷云仙子姬白凤,内家真力的震荡,功力又无形的增进许多,况且在刚才凃云麈又喝下了能够增长功力的绝世奇珍“冷虹剑液”,所以,才造成他今夜奇高的深厚功力。
  玉面神箫万人寰,目见 凃云麈施出这招“星飞虹影断肠红”之时,脸上肌肉惊骇得一阵阵抽搐。
  他只觉浑身真气激荡,自己玉箫舞出的气墙,已被那无坚不入的十股剑气冲破,鼻中已感窒息。
  求生的智能,使他使出奇绝的罡气功夫——
  玉面神箫万人寰,右手玉箫仍旧舞起漫天光影,左掌骤若闪电,圈起一道一道浩荡似海的波涛。
  紧随着,身形有如巨风般,呼声旋转,那步法是多么奇诡绝异!
  一圈圈强烈的气流,有若宇宙的罡风,已自他身侧四周卷起,倏如巨浪排空,涌卷向那十股锐利剑气。
  “波!波!波!”又是一连串的劲气暴响声。
  锐利的残余真气,四溢飘散中,玉面神箫万人寰,狼狈已极的飘出二丈开外。
  冷云麈心中这一骇,真也是非同小可,此招“星飞红影断肠红”,自出道江湖,曾经使几位绝顶的高手,丧命溅血剑下,但万人寰却毫无损伤的躲过。
  凃云麈报仇之心极切,他双目怒睁,倏然一声震撼山岳的厉啸响起。
  身形猝然腾空而起,临空盘旋三匝,仿若巨鸟翔空,又似龙飞九天,曼妙轻灵已极。
  冷云麈在空中,身形倏然腾转,大喝一声,盘泻而下,飘拂的长衫,有若苍弯流星的曳光。
  手中冷虹剑,剑势有如风起云涌,江流倒悬般,幻成一片剑山,万道寒森的剑气,直击向后退甫定的万人寰。
  玉面神箫万人寰,脚跟刚才站起,蓦觉一股奇寒剑气,砭骨欲裂,他嘴角迅快泛出残狠的狞笑。
  一声阴气森森,鬼哭狼嘷般的怪笑扬起——
  玉面神箫万人寰,身形也猝然暴起,骤若闪电迎向凃云麈 。
  在他身形飞瞬间,万人寰左手五指箕张,一弹一震,爆射出五股锐利已极,丝丝劲气,玉箫化作一片莹玉洁白的闪光,疾迎向凃云麈之剑气。
  凃云麈知他心存两败俱伤,当下钢牙一咬,也心存两人都要骨化灰粉,右手剑势依旧,左手也五指箕张,由指尖爆出五股劲气。
  两人的身形已经过快了,而又是一迎一扑之势,那速度之快,更是骇人。
  略一眨眼的瞬间!
  两道白光在空中互一接触!
  紧接着!
  响起一阵“噼啪!铮铮!”之声!
  二声凄厉的惨哼响起——
  两条人影骤分,恍似飞星陨石,连翻几个跟斗,“叭哒!”两声落地的声响, 凃云麈与万人寰各自由空中飞出三丈开外,一屁股跌坐地上。
  两人身上衣衫,几乎完全被撕裂,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更有几处皮肉翻,惨厉已极。
  “哇!”的一声,凃云麈 与万人寰,各自喷出一口鲜血,嘴角挂满血丝,脸色惨白,肌肉阵阵痛苦地抽搐着。
  那是面临死亡恐怖所显示出的惨厉脸容。
  凃云麈与万人寰,眸中均喷射出怨毒的稜芒,互相交射着,驱身一扎,便要挺立起来,但已经力不从心,口中微发出一声轻哼,身躯一阵颤抖,重又跌坐地上,由他们渐呈涣发的眸光,使我们知道其伤势,非常严重。
  原来他们不但耗损内力过甚,而强抑制涌翻腾的气血,在空中迅快绝伦的互搏了几招,双方均遭重创,被震落地上。
  此刻,他们胸中气血,如海浪波涛汹涌怒排着,全身骨骼疼痛欲裂,毫无一丝气力能够再支持着他们爬起。
  其实,若非不是他们的内功精湛,已臻至高无上绝妙之境,大概早已经心脉寸断,魂飘天涯。
  苍发神君呼延庆与赛孔明诸葛妙机,双双疾扑至 凃云麈的身侧低声道:“麈儿,你不要繁吧?”
  凃云麈体内只剩一口残除真气,根本无法再出口讲话,他只得点头示意,说不打,其实他现在真气已渐呈涸尽。
  玉面神箫万人寰,受伤比凃云麈较经点,经过一阵凝神调息后,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但他仍然无法挺立起来。
  玉面神箫嘴角带着一丝笑,向邪风子曹逸烟,道:“曹兄,这次便宜了此小子,过几天再来取他的狗命。”
  邪风子曹逸烟与金环剑杨元,在刚才也迅捷地扑至万人寰身侧,曹逸烟深知帮主的性格,所以,不敢发话相问,这时见万人寰所说的话,也就是帮主承认自己栽了,示意他们就此撤走。
  邪风子曹逸烟,与金环剑杨元,纵然他们乃是极为跋扈,暴戾的恶徒,但事已至此地步,只有丧失平日虚假的做作,一左一右,驾起万人寰的躯体。
  一个武功盖世,手段残酷毫无人性的武林魔头,落到连站起来也无能为力的地步,自亦不无伤心之感!
  万人寰原来误会 凃云麈,所受的伤比他轻,现在才急速凝疗治伤势,以待最后之一击,疗伤中发现伤势不轻,所以他才自降一帮之主的威严,催邪风子赶紧扶他走。
  不然,以万人寰那种残酷的天性,纵然他拼着功力全失,或者是残废一脚一手,他也要击毙了 凃云麈,永除未来大患。
  若以凃云麈 ,现在这么惨重的伤势来说,只要万人寰勉强提凝一股掌风扫来, 凃云麈便会立刻心脉爆裂,而致毕命。
  这一战,可以说是凃云麈 以智能战胜了仇人。让他如此狼狈地退走。
  凃云麈心内虽然无比痛恨,浩天血仇,今夜不能了结,但他内心总是有着一丝欣慰,只要自己能够活着,再经过一段时间,自己的武功,便能够靠实力惨败仇人,将其剖心喝血,粉身碎骨,随心所欲了。
  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也深知凃云麈 所受的伤,比万人寰严重,所以,他二人虽然也无比痛恨。血仇未报,但也只有眼巴巴看着他们,瞬息间消逝夜幕中,然后再双双架起冷云麈,赶紧走入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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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11 13:11: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五章
  室中床上的凌龙风,目见 凃云麈凄惨之状,虎目不禁滚出几滴热泪,他恨不得扑进 凃云麈怀中号啕啕陶痛哭一阵。
  苍发神君呼延庆,架着凃云麈坐在一张椅上,向诸葛妙机道:“诸葛兄,冷虹剑液,是否还有剩留?”
  赛孔明诸葛妙机,惭愧道:“呼延老弟,如你没提起,我差点给麈儿错过了这种绝世奇珍的灵药,真是该死!”
  赛孔明诸葛妙机说着,由中摸出一小瓶鲜红如血的“冷虹剑液”,揭开瓶盖,一股清香立刻扑鼻直入。
  凃云麈那本是神智涣散的星目,自嗅到冷虹剑液清香之气,精神又为之一振,睁大双目,凝视着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摇一摇头,那意思是说,自己伤势,只要休息一会,便可复元,不必再耗损冷虹剑液。
  赛孔明诸葛妙机,露出一丝无比关切,慈爱的语音道:“麈儿,你应靠冷虹剑液赶繁复原体力,若被奸人回去再派高手前来,事情可就不大好办了,何况现在离中秋之夜,只不过三日时光,我们明日午后,也就须要赶程上毒龙潭附近。”
  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无比的喜爱凃云麈,对于 凃云麈生命之安危关怀,比自己的亲爱的儿子,犹有过之,而无不及。每一件事情。总是要征求除云尘的高兴同意,这种爱,可说是人类最深刻的爱了。
  凃云麈由诸葛妙机语声中,意识到这两位伯伯,是如何的热爱自己,唉!只可惜自己不久便要长逝人世。
  凃云麈脑际想至沉痛之处,星目迸出几滴热泪,支持着他理智的那丝残余真气立刻崩溃,身躯一阵寒栗的颤抖,眼皮慢慢地合了下去。
  诸葛妙机左手疾若闪电,一托凃云麈牙关,灌下了半小瓶冷虹剑液。
  冷虹剑液端的是千古罕逢的奇珍灵药,一入 凃云麈口中,神志立刻清醒过来,微微长吁了一口气,靠着冷虹剑液的药力,暗自凝聚着那口已散的精元之气,重又纳入丹田。
  蓦在此刻——
  凃云麈丹田深处,潜伏的那股奇异气流,突然如海浪波涛般,滚滚荡荡,流窜四肢百骸,会合那已被震散的真气。
  凃云麈不敢怠慢,立刻导引那股奇异气流,攻通奇经八脉,直达十二重楼,冉冉循环了几周天,归入丹田。
  浑身痛楚立刻消减,神清气爽。脸容透出原有的红润。
  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看得惊奇不已,他们万没想到,凃云麈功力之恢复,如此的神速,由他那双锐利无比的晶眸中,好像他的功力,又精进一层。
  凃云麈 突然凄凉地轻叹一声,这:“今夜被那恶贼逃脱了,真是心有不甘,唉!可恨自己的武功,还是如此的差劲,不知何日何时,才能够亲刃仇人,了此心愿。”
  赛孔明诸葛妙机朗声道:“麈儿,你万勿自暴自弃,那蠡贼虽然武功盖代,但今夜之斗,所遭受的伤势,并不比你轻,以刚才看你恢复功力之快速,不出一月,你之功力定又进展许多,哪怕仇人还会飞上天去不成。”
  凃云麈脸容沉重,凄凉地道:“诸葛伯伯,你有所不知,仇人最拿手的武功,是“寒风残骨掌”与最近他残害百个孕妇,取胎制药练成的“天地寒阴残骨功”,但今夜却全然没有施展,所以,麈儿仍难揣测仇人功力之实力高深。”
  苍发神君呼延庆,点一点头说道:“麈儿之见解甚是,今夜这厮没有施出这两种歹毒绝技,实难猜测他当今功力程度,不过见他今夜在麈儿剑下、掌下,好像也遭受重大的打击,不然,以他那种残狠暴戾的天性,绝不会忍受奇辱,甘心撤退。”
  诸葛妙机接口道:“麈儿,你尽请放心,纵然那厮施出这二种歹毒阴功,但只要细心应付,时时刻刻凝聚“玄天冰魂”真气,护住万千毛孔,大概也不能奈何于你。”
  凃云麈 沉吟了一阵,开声问道:“诸葛伯伯,奸人不是说那张毒龙潭所在地的秘图,被他们抢走了吗?”
  赛孔明诸葛妙机,轻声叹了一口气道:“万没想到,江湖武林人物,消息是如此的灵通,你呼延伯伯,在此地隐居十五年,根本没有走漏一丝风声,怎么毒龙潭潜伏,盘龙星蜍的消息,也有人知晓,啊!江湖之大,倒真是波诡云谲,使人难于防范。”
  苍发神君呼延庆,脸色凝重,这:“麈儿,如我们要得到‘盘龙星蜍’的‘毒龙火丹’,大概又要展开一场极为惨烈的凶搏,唉!真是好事多折磨,毒龙火丹我们势在必得,如有人插手其中,便把他们一一诛绝,如今麈儿已顾不到什么杀孽的罪过,只知道顺我者存,逆我者死。”
  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见到 凃云麈充满煞气的眼光及语气,不禁由心底泛出一股寒意,他们知道江湖免不了一番血腥的风浪。
  赛孔明诸葛妙机轻声道:“麈儿,苍天有好生之德,如不是罪大不赦的邪恶之徒,能够给其一线生机,让其悔改,则功德无量。”
  凃云麈目中泪光汩汩凄声道:“伯伯,麈儿何尝要多杀苍生呢?麈儿亦非天生孤傲,惨酷嗜杀之人,麈儿的身世,只有你们二位老人家最清楚,最先麈儿抱着满腔希望,自幼流浪江湖十二年,受尽人间的凄苦,只是要学成超人的武技,亲刃仇人,但自从巧遇恩师后,我的仇人不但不止一个万人寰,而是天下武林黑白两道许多高手,月前麈儿已经连连杀伤九大门派的门人。当然,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的,但麈儿也永不惧怕他们,那恃强欺人之辈,现在我只痛恨苍天,为什么对我如此的不公,处处捉弄,予以巧妙的安排,这是多么的使人悲惨欲绝的事呀!”
  以 凃云麈目前的处境,并不十分简单,此刻天下万千武林,无论正邪各派,黑白两道的人物,无不欲杀他而甘心!
  凃云麈自幼孤苦无依,连自己认为是可补偿自幼惨痛遭遇心绪的爱情,也竟对他如此残酷,逼使他要走向自杀之路。
  若不是凃云麈 ,有种超人的倔强天性,这种一连串的残酷折磨,精神打击,他早已经不在尘世,或者是变为疯狂。
  所以,他现在只恨天,不恨人。
  苍发神君呼延庆,与赛孔明诸葛妙机,他们二人也深刻同情, 凃云麈如此冷酷之心,这些只有顺其以后命运上的安排。
  赛孔明诸葛妙机,突然道:“呼延老弟,天下武林中人,他们难道能够抗拒‘盘龙星蜍’的毒气吗?”
  苍发神君转脸笑道:“奸魅恶徒,只知得其‘毒龙火丹’,哪知防备盘龙星蜍的毒气,所以那颗毒火丹,仍非我等莫属。”
  赛孔明诸葛妙机,这:“呼延庆老弟,以今夜万人寰这蠡贼,来抢夺那张秘图,并非想知其所在地,是而想知关于‘盘龙星蜍’及‘毒龙火丹’的性质,以我浅识之见,对万定知盘龙星蜍喷出毒气的厉害,我们当今处在四面楚歌的情势之下,不能仅仅靠单方面着想,实应防范到万一有不测事件发生之安排。”
  苍发神君呼延庆闻言,实在佩服诸葛妙机,心思之愼密·当即说道:“诸葛兄,你外号人称赛孔明,不知有什么锦囊妙计,兄弟洗耳恭听。”
  诸葛妙机微笑道:“呼延老弟。你又要恭维我了,真是要被麈儿暗中笑掉了大牙!”
  冷云麈道:“诸葛伯伯,麈儿也是衷心钦服,你老人家超人的机智,如有什么指示,麈儿与呼延伯伯,绝对遵从。”
  诸葛妙机仰首一阵哈哈大笑,道:“麈儿,你何时向你呼延伯伯,学会了那种不老实的穷酸气息。”
  苍发神君呼延庆,笑骂了一声,这:“老鬼,你真是愈老愈狡猾了,谁不知道,你心中正扬扬得意呢?”
   凃云麈见这两位伯伯,又像孩子般斗起嘴来,不禁掩嘴大笑不已,诸葛妙机与苍发神君,也同时豪迈的朗朗大笑起来。
  室中立刻笼罩着极温暖的气息,刚才那场极尽凄切,恐怖,紧张的流血搏斗,立刻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诸葛妙机突然歛起笑声,正色道:“呼延老弟,我们要去毒龙潭之行程,绝对要隐秘异常,因为敌人大部分已知我们有克制毒气之方法,他们定会以卑鄙下流的手段,抢夺或是伦取。”
  苍发神君道:“诸葛兄,兄弟早已在毒龙潭附近的一道山岭,寻着一处秘洞,我们明日午后赶奔而去,便暂时待在洞中,顺便打探四周的敌情。”
  诸葛妙机轻叹了一声,问道:“呼延老弟,那颗毒龙火丹,当真能够医好凌龙风的残疾吗?”
  苍发神君轻声道:“诸葛兄,这个但请放心,别说凌龙风当今伤势已无甚大碍,就是在没有喝下冷虹剑液之前,那种厉害的伤势,也会药到病除,只是他手筋、脚筋,都被奸人挑断,恐怕要花费一段奇功治疗,才能够复原。”
  凃云麈   急问道:“呼延伯伯,你是说凌龙风兄,手筋、脚筋能够接回原状吗?”
  原来 凃云麈根本没有想象到,凌龙风那已被挑断的筋脉,能有希望接回,他只不过想要凌龙风之内伤痊愈,口能言语,便心满意足,这一听苍发神君言语之中,能不使凌龙风落为四肢残废,真使 凃云麈激动的迫不及待抢先发问。
  大凡人筋被挑断,就永无复原的希望,所以苍发神君之言可说是太玄了。
  苍发神君呼延庆,肯定地点头说道:“是的,凌龙风残废之四肢,仍然能够恢复功用,这完全是要靠盘龙星蜍。腹中那颗毒龙火丹之功力。”
  诸葛妙急忙接口道:“呼延老弟,你是否可以说出盘龙星蜍,毒龙火丹之特性功用,以增长我们一点见识如何。”
  苍发神君点头说道:“盘龙星蜍在古经记载说,此物乃是属于龙,龙生九子,就是其中最具残酷,奇凶暴戾之子,和雌恐龙交配而生的,盘龙星蜍之形状,古经也说不甚详,现在我也不能具体奉告,总之,八月中秋之夜,我们便可以一睹,这种天地奇物之形态,盘龙星蜍性喜水,这是它们血统的天性,所以,一出生下来,便水居而长,此物身体庞大生长迅快,一脱母胎,经过十五年后,便已经长成。它可说是万物之中,最具神奇的动物,生性惰怠,长眠水中,十五年不吃食物,仍不会饿死,但是,一旦它醒来饿得难忍之时,钻出水来寻觅食物,那么周围的奇凶毒兽,便要完全遭殃了。”
   凃云麈听得神奇不已,忍不住发声问道:“呼延伯伯,这话怎么说,难道盘龙星蜍,会腾云驾雾,飞击万物吗?”
  苍发神君呼延庆笑道:“盘龙星蜍之得名,也就是它之天性,盘龙潜居而得名,怎能会飞呢?但其有几种极厉害的特性,比飞还要来得凶猛。”
  赛孔明诸葛妙机,催促苍发神君道:“呼延老弟,你不要再卖那闷葫芦中的药了,赶紧说出来如何!”
  苍发神君呼延庆,哈哈一阵清越的朗笑,又继续说这:“盘龙星蜍,本身有二种使那些飞禽走兽,不可抗拒的魔力:其一就是它有种怪音,每当它潜出水中,便仰空发出一阵阵如儿啼般的凄厉怪啸,啸声有种摄人心魄的魔力,凡是周围几里的毒兽,一旦听闻其啸声,便自动寻声,争先恐后,电掣飞驰,而前来做它口腹之物。第二就是那奇异的剧毒香气,无论人或暴戾无比的毒禽猛兽,一闻到其香气,便会迷失原本之性,昏昏沉沉。盘龙星蜍,发出香气的时间,大部分都是怪啸发完,群兽奔驰至它四周之时,方才发散出来的。盘龙星蜍,躯体每一处,无不坚硬如铁,刀剑不能伤其分毫,力大无穷,投足之间,犹如山崩地裂,天地震动。”
  凃云麈 又出声问道:“盘龙星蜍既然全身皮坚似铁,又是那么厉害,我们怎样取到它体内那颗毒龙火丹呢?“
  苍发神君笑道:“麈儿,你暂时听我说,便知道取毒龙火丹之方法。”
  苍发神君呼延庆,连吸了几口气,又继续说道:“盘龙星蜍可说万物中,最懒惰的一物,它要饱食毒兽之时,是由口中喷出一股香气,击中它要吃的毒兽头上,那这毒兽,就驯顺异常,自己走至盘龙星蜍面前,任其食噬,至死也不抵抗。这是如何出乎意料的神奇,禽兽也是和人类,同样怜惜其性命的,但为何甘愿死,这完全是那盘龙星蜍口中香气所致。盘龙星除,可说是万物中,极其凶残的动物,它饱食之后,凡是闻声而来,被吃剩出的毒兽,休想一只得到生还。那时盘龙星蜍,立刻吐出那颗‘毒龙火丹’,一一击毙,那被吃剩的群兽。”
  凃云麈 与诸葛妙机,听了嗟叹不已,难道世间真有此种神奇怪异的毒兽吗?
  苍发神君目见云尘与诸葛妙机,脸上露出讶异的神情,当下笑道:“这些关于盘龙星蜍的记事,都是由古经上说出的,事实真相,仍待中秋之夜来求证,便知其中虚实。”
  凃云麈道:“呼延伯伯,照说盘龙星蜍,如此厉害,那么世上产出几只,天地间之飞禽走兽,岂不被它完全消灭了?”
  苍发神君笑说道:“盘龙星蜍,乃是神奇之物,若是数目一多,便无足神奇了,古经上说:此物生长不易,数万年也难寻觅一只。”
  凃云麈站起身来,奔到凌龙风的榻前,柔声道:“凌兄,兄弟与伯伯们,定能取得那‘毒龙火丹’,医好你的残疾,然后手刃仇人,你现在安静地休息吧!”
  凌龙风虎目泪光,晶莹闪耀,脸上泛出一丝无比激动的神色,他嘴角一阵掀动,但却说不出话来。
  唉!他是多么希望尽量倾吐心内感激的语言,但苦于有口难言。
  凃云麈 又轻声安慰道:“凌兄,我知道你有许多话要向我说,但请你再忍耐几日,我们二人便谈上几日夜如何!”
  凌龙风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点一点头,表示答应,其实,他现在内心悲痛异常,根本不相信自己有希望,再恢复原有的形状。
  本来,他希望现在即刻死去,只因他感到胸中有千言万语,定要向 凃云麈吐露,以及凃云麈对待他这种奇厚的友谊热情,支持着他继续生存下去。
  但他的心,已如枯木死灰,自己能够呆留尘世几日,还不能有所自信,怎敢企盼恢复武功呢?
  这也难怪凌龙风心内如此的想法。
  一个雀跃武林的英雄侠士,一旦落至此种惨况,任是多么坚毅倔强的人,他的心总是已经粉碎了。
  苍发神君呼延庆,也缓步走了过来,这:“凌贤姪,三日后,你不但可以完全医好伤疾,而且,武功有极使人意想不到的进境。毒龙火丹,乃是盘龙星蜍吸收天地之灵气,凝练而成的内丹,其神效有夺天地造化万物之机能。纵然你四肢筋脉被挑断,但一吃下毒龙火丹后,全身经脉,有种伸缩张大之性能,只要再施手术疗治,便可完全恢复原状。”
  凌龙风虎目泪水,滚滚而下,脸上肌肉微微地抖头动着,他现在是如何被凃云麈 等三人,这种对待自己的深仁厚泽所激动。
  他暗中立下重誓,自己如有重复生还的一天,纵是锉骨扬灰,也要图报浩海深恩,对于残害自己的仇人,却要食其肉,寝其皮,粉其身,碎其骨。
  时光,有若空中的浮云,是那样轻快飘忽!
  这又是一个中午,丽日中天,蓝天一碧,山风轻拂,松涛微微发出“哗,哗”的响声,是一个晴朗的天气。
  茅屋中的凃云麈等人,准备好了应用之物,展开绝顶的轻身功夫。翻山越岭,电掣奔驰向毒龙潭的那处秘密绝谷。
  凃云麈身上背着凌龙风,以他盖世无匹的功力,背上一个人奔驰,并不感到吃力,飞驰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响。
  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尽量把自己的轻功,提到极限,但仍然赶不上 凃云麈   轻轻一跃一纵,他们内心更是无比钦服他武功之盖世。
  心内也无比的欣喜,拜弟凃天鹏,有这位武林奇才的儿子,纵然是在九泉,也应该安心瞑目了。
  金乌西坠,残霞满天,又是接近暮霭黄昏了。
  凃云麈 与苍发神君,及诸葛妙机,经过三四个时辰的风驰电掣,翻过几十座山岭,到了一处形势异常阴恶的地方。
  前面是一道一丈左右狭窄的谷口,两侧都是插天高峰,壁立如削,寸草不生,纵有绝顶的轻功,也不易由那峭壁间上下。
  苍发神君停住身形,笑说道:“这道山谷,一直深入到里面,大约有五百丈长短,两边峭壁,直插云霄,高达千丈以上,此谷的尽头,却另一座山峦衔接之处,是处奇险无比的绝谷,谷底有一湖沼,那便是盘龙星蜍藏身之处——毒龙潭。
  要经过那绝谷,有条急瀑险流,不易越渡,所以,这一谷口,也就是此山谷的咽喉要道,宽约一丈左右,只要一个武功盖世的高手,守住这谷口,就可拒挡外人入内,真一夫当关关,万夫莫开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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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11 13:27: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六章
   凃云麈与诸葛妙机,眸光疾速地瞥扫四周形势,暗暗叫道:“的确是一处形势异常险恶的地方。”
  诸葛妙机轻声问道:“呼延老弟,你所说的那个秘洞,是处于这谷口的那方?”
  苍发神君笑道:“那处秘洞,是左方那座悬崖之腰际,我们人只要站在洞外,凝神察视这谷口一里方圆,人迹动向,均可一目了然,端的是处形势非常有利的地方,中秋是后天之夜,我们现在就暂时栖身秘洞里。”
  语音甫歇,苍发神君一人当先,直往左方那座悬崖,电掣飞驰而去, 凃云麈 与诸葛妙机一提真气,随后纵跃而去。
  眨瞬间,苍发神君等人,已奔驰至崖下,此座悬崖奇险异常,四周苍松翠柏林立,削崖长满苔藓,滑湿异常。
  苍发神君知道秘径,进入道幽谷,绕过一个山角,再经过一道狭长的山谷,左腾右转,片刻工夫,苍发神君等人已处身在崖腰上。
  苍发神君停住脚步,回头说道:“我们再沿着创壁,深入二三十丈,便可见到那处秘洞。”
  苍发神君说着,右手指在离这里不远的千仞峭壁。
  凃云麈 与诸葛妙机,眸光随着扫视过去,心内不禁各自一惊,暗忖道:“苍发神君是否在开玩笑,那边明明是道陡峭的岩壁,下面便是五六十丈深的崖底,怎会有路通到那口秘洞。”
  苍发神君轻轻一笑:“我最先说那秘洞隐秘异常是否?你们现在根本不能发觉那边有条奇小的山径,来!随我来吧!”
  夕阳西坠,随即夜幕四合----
  苍穹已经罗布了千万颗闪烁着霜辉的星星,深秋之夜风,寒凉如冰,处身在此人迹罕至的深山,真有幽寂苍凉的感觉。
  凃云麈背着凌龙风紧随赛孔明诸葛妙机的后面,已缓步至削壁边。
  苍发神君呼延庆,手指着前面一块突立的巨岩,道:“这块突立的巨岩后面,便是通往秘洞的入口。”
  凃云麈星目转动,果见三丈多高的灰黑色岩石,矗立在一道削壁前面,巨岩和削壁之间,相距约一尺宽,别说只有微弱之光的黑夜,就是大白天,不留心也很难看得出来,巨岩与削壁之间这尺许空隙。
  苍发神君一侧身,闪入那巨岩和削壁之间, 凃云麈 背着凌龙风,也极细心地的侧身而入,诸葛妙机殿后。
  一闪身便沿着这一尺多宽的空隙走入一丈后,耳边突觉山风呼啸。
  倏地——
  传来苍发神君的语音,这:“注意!过了这狭缝,便是一条沿壁二尺宽的奇险小道。”
  凃云麈随着话音,星目疾速扫到前面,不禁从心底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前面这条小道,紧衔着千仭峭壁,一边却是阴暗沉沉的崖底。
  这座峭壁,恰好迎挡着西北风,周遭空间的劲风,都呼啸着吹向山壁,激荡起如泣如诉,凄凉哀怨的声音。
  愈增此奇险小道,恐怖、阴森——
  三人俱是一等一的绝顶高手,轻功都是已臻奥妙之境,但他们走完这条二十几丈长的崎岖小道,也花费了一盏热茶的工夫,脊背上微微泛透出一些冷汗。
  苍发神君发出一声朗朗的笑声,这:“诸葛兄,你看这秘洞的所在,是多么隐秘、险要,若有高手来袭,我们只要挡住这径的任何一处,对方就休想越雷池一步,哈!哈!”
  原来,此秘洞位处一块突出的平坦巨岩与削壁紧衔之处。
  这块平坦巨岩,大约有四五丈宽阔,其边缘四周,长满奇花异草,阵阵幽香,扑鼻而入。
  诸葛妙机长吁了一口气,嗔道:“万物造化,无奇不有,若不是呼延老弟,带我们来至此地,谁知道这座悬崖,有这样一处,韬光养晦,深山静志,古洞明心的人间佳境。”
  苍发神君仰首发出一声,清越已极的朗朗长笑,道:“诸葛兄,你是否想逃避武林大劫的责任,永居此地吗?哈哈!”
  赛孔明诸葛妙机,苍凉的浩叹了一声,这:“呼延老弟,我们把麈儿之血仇,了断之后,我的确想在此地隐居起来!”
  苍发神君呼延庆,也正色道:“诸葛兄,我的确也厌倦江湖武林了,以后我们这两个老头顽固,便永居此洞,明心养性,落一个清静晚年。”
  凃云麈 背着凌龙风,星目瞥扫此洞形势后,也暗暗为此隐秘仙境所惑,但他一想到自己满身血仇,敌人举目皆是,以后若是不死在武林人物手中,自己一待血仇事了,心无悬挂,也只有死,想至悲伤、惨痛之处,冷云麈已经泪光闪闪。
  诸葛妙机转头瞥视到 凃云麈 ,满脸凄怆之色,不禁微微发出一声轻叹。
  这几日来, 凃云麈虽然抛弃自杀之傻念,但心中好像都抑藏着一些极其惨痛之事,而这件事像是永不能使他忘记似的。
  唉!这是什么事情,值得这位冷傲、倔强的青年,消磨英雄大志?
  自己虽然知道那是儿女私情之事,但麈儿绝不是那种溺于儿女情长之人,其中隐秘,也绝不会那么简单!
  那么其中又是怎样的复杂曲折,致使他柔肠寸断,以死明志呢?
  诸葛妙机与苍发神君,他们怎会知道凃云麈 ,有那段羞见世人的孽缘呢?若是知道内情,他们定会深表同情的!
  赛孔明诸葛妙机,本是极端机智的人,目见 凃云麈几日来的表情,他已意识到不祥的预兆,可能 凃云麈报了大仇之后,便会自绝了断。
  他心中暗暗盘算着,自己定要处处防范着 凃云麈 ,以免发生意外危险。
  苍发神君呼延庆,目见 凃云麈满脸忧伤抑郁之色,他也和诸葛妙机有同样的看法,同样的心思。
  赛孔明诸葛妙机,缓步走到冷云麈身侧,凄凉的轻叹了一声,这:“麈儿,我们这几日,还有极其惨烈的搏斗,不要自寻苦恼伤坏了身体,不但于事无补,说不定,还会影响我们原定的计划!来!我们先进洞中,休息一会吧!”
  苍发神君抢先一步,跃至洞口前,运劲轻推一道石板,一阵“隆!隆!”轻微的响声,那块八九寸厚的石板,已被推到一旁,立刻现出一个六尺高低,两尺宽窄的石洞,洞中此刻却发出一丝淡淡的清辉。
  苍发神君回头笑道:“此洞四壁乃是品莹雪白的大理岩石砌成,它会映射出淡淡光辉,并不像别的石洞昏暗黝黑,而且干燥异常。”
  凃云麈背着凌龙风,微一低头进了石洞。
  这是一座两间房子大小的天然石洞,又经过一番人工雕琢,里边也放着一张松木矮榻,凃云麈知道这石洞,苍发神君常来此小住,观察盘龙星蜍。
  凃云麈 缓步至榻前,解下背上的凌龙风,轻放于榻上。
  凌龙风事先是被 凃云麈点上睡穴,所以,现在仍然昏沉地睡着。
  倏地——
  洞中一片光亮,右面壁角,有一张圆形石案,案上已被苍发神君,点了一支松油火烛,烛光照亮了石室中的景物,那放置火烛的石案,位于石室的一角,是以,烛光很难透射到石室的外面。
  凃云麈看得暗暗钦佩,自己这两位伯伯,都是机智盖代,江湖经验极其丰富,饱经世故的人。
  凃云麈 右手经向凌龙风“华盖穴”轻轻一拍,解了他的睡穴。
  凌龙风喉咙一阵咕咕响动,虎目缓缓睁了开来,一眼看到 凃云麈   ,那双充满关切友谊热情的温柔眸光,他脸上露出一丝激的微笑。
  凃云麈生怕半日来,奔跑波动中,会使凌龙风伤势突起变化,此刻见他并无影响,遂轻声笑道:“凌兄,我们现在已到了盘龙星蜍潜居地——毒龙潭,附近的一悬崖秘洞中,后天夜里,就可取得那颗‘毒龙火丹’治疗你的残疾了。”
  凌龙风虎目显出一丝似以表达其意之眸光。
  凃云麈又说道:“这处秘洞,隐秘奇险异常,最近二日夜里,我们要探察敌踪与形势,你就委屈一点,静躺于此,大概不会有外人侵入此洞。”
  凌龙风嘴角微掀,喉咙迸出一阵哑哑的响声……
  凃云麈 忙问道:“凌兄,你是否害怕孤单一人留在此地,太寂寞了是吧?但是,我们这件一劳永逸势在必行的事,又不能不即刻去做,凌兄,你……”
  龙风虎目出几滴眼泪,头部连摇,喉咙仍旧发出急促的哑哑之声!
  凃云麈 急声问道:“凌兄,你是不是说,现在体内不舒服得很?”
  凌龙风又连连摇头,表示不是,但他是说什么呢?
  凃云麈 真也被凌龙风,这种奇异的举动,感到迷糊起来。
  凌龙风此刻一颗心,伤痛已极,他要表露出自己的心意,给 凃云麈知道,但是自己又苦于难言。
  唉!世上有残疾之人,才真正知道其内心的痛苦。
  云麈这时无可奈何何,只好柔声安慰他道:“凌兄,你有话,暂时保留着,过几日再尽情的发泄一下!”
  凌龙风脸上露出一丝凄苦的苦笑,点了一点头。
  诸葛妙机自入洞以后,转了一会,便出去外面,眺望崖下的四周,此时他已经急急地转入洞中。
  诸葛妙机道:“呼延老弟,刚才那插天削壁的谷口,已隐约出现敌踪,轻功捷速,定是武林高手无疑。”
  苍发神君呼延庆,听得脸色微变,紧紧皱起眉头。
  他像似自语地说道:“怎么会这样快,难道除了我之外,还另外有人知道盘龙星蜍,潜居于此吗?照这样说,事情就有些辣手了。”
  诸葛妙机道:“呼延老弟,盘龙星蜍潜居于龙潭之消息,早在一个月前,我已听到有人秘密谈及,而且也探听到许多武林高手,要来攻你。所以,那夜我急速地赶回来报讯,若说只有天龙帮与阴风教中人知道,绝对不可如此断定。”
  苍发神君呼延庆,轻轻叹息一声,这:“那颗‘毒龙火丹’,对我们极为重要,若是一旦被那些邪恶之徒得法,那更要造成魔焰陡长,我们无论如何要把它取到。”
  赛孔明诸葛妙机,脸色凝重,这:“大概前来毒龙潭的人物,并非单是邪派、黑道的巨擘魔头,恐怕还有号称武林九大门派中的高人不少!”
  苍发神君呼延庆,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
  诸葛妙机正色道:“盘龙星蜍之毒龙火丹,本是武林中人,视为异宝的天下绝世奇珍,人一服下此丹,功力无形增长六十年,无论任何门派之人,一听此消息,哪有不为之动容,不惜任何代价,千方百计,拼着身败名裂,也要争夺此火丹,这是绝无疑义的。”
  苍发神君点点头,道:“诸葛兄的高论甚是!”
  赛孔明诸葛妙机,突然凄凉的长叹一声,这:“我还听到一个消息,这是关于麈儿的事,听来实使人痛心已极!”
  凃云麈闻言,已概略知道诸葛妙机要讲的那一个消息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自己命运,已注定如此多舛,所以,他并不为之动容。
  苍发神君极痛爱 凃云麈 ,一听此话,急声问道:“诸葛兄,你快说清楚是什么事情,牵连着麈儿?”
  赛孔明诸葛妙机道:“麈儿自出道江湖以来,武功盖世,一时已震惊天下武林,而且是昔年武林中人,视若蛇蝎的九天神魔雷去恶之徒,再者那柄疯狂人心的冷虹短剑,又在麈儿之手,武林人一时群情沸腾。那些自命正派侠义中人,首先推出第一拨围剿麈儿,也就是二十日前,麈儿在山阳岭郊道上,由少林三老中之玄清大师率领的那些高手。二十日前那场围攻战,却被麈儿打得落花流水,击毙了崆峒掌门,连伤了全部高手,武林中顿时引起群愤,发出一道通知,不择任何手段,誓杀麈儿,抢夺冷虹剑而后已……”
  苍发神君呼延庆,听得脸色骤变,全身气得颤抖不已,愤声道:“这样说来,江湖武林还有什么道义存在!”
  诸葛妙机脸容泛出一股悲愤之色,凄声道:“最近江湖武林道风日衰,乌烟瘴气,魔焰陡长,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之辈,屡见不鲜,武林道义,早已荡然无存。”
  苍发神君本是嫉世愤俗之人,此刻直气得面色铁青,钢牙咬得咯咯作响,愤极过度,一时语言顿塞。
  凃云麈流浪江湖之时,早已深深体验到世态之炎凉,“道义”二字,只不过是虚伪的名词,人心之动向,实为利欲。
  他现在脸容冷漠异常,脑际疾速盘算着,自己如何能够在临死以前,做出一件轰动天下武林人心,永垂不朽的事情。
  他的决定是要以果敢的双手,流尽天下武林人物的血。
  诸葛妙机那冷电双眸,瞥扫到 凃云麈  ,那副冷若冰霜的脸容,心中不禁一震,他已意识到不久的将来,哀鸿遍野,惨酷的景象,便要呈现眼前。
  他暗中苍凉地轻叹一声,心中叫道:“上苍早已注定如此,人力岂可挽回。自古以来,江湖武林,时时隐伏着重重危机,凡是这危机到了成熟的阶段,总是要出现一位魔星,格杀那些卑贱恶徒,以及历劫一些苍生。这似乎是一种流传性,千篇一律的,如二百年前的冷风老人,六十年前的九天神魔雷去恶当今的阎罗魔者凃云麈  。唉!难道武林中,就这样无休无止地争夺下去,一直到武林末日吗?”
  苍发神君呼延庆,突然发声道:“诸葛兄,以你的意思,是否认为那武林九大门派中人,也会参与毒龙火丹之争夺吗?”
  赛孔明诸葛妙机道:“以我之推断,中原九大门派中人,已对麈儿,存下如此卑鄙龌龊的心理,他们一旦听到那颗毒龙火丹,有如此珍贵功用,绝对不会放弃。是何原因呢?只为九大门派中人,深知麈儿之功力,武林九大门派中,任何一位绝顶高手也不是其敌手。倘若他要明目张胆请出邪派黑道的高手,如昔年与九天神魔齐名的,掌转乾坤震西天,冷云仙子姬白凤等人,来对付 凃云麈   ,那无疑是向邪派之人服输。他们爱好脸面的正派人士,绝对不会这样去做,这是绝对没有疑问的,是吗?所以,武林九大门派中人,绝将要靠自己的实力来对付麈儿,刚才已说过,麈儿功力举世无匹,手中又有那柄厉害无比的冷虹短剑,当然他们只有培育出一位,武功能与麈儿相颉颜的高手来,但是,要造就出一位出像的奇世高手,绝非一年两年之事情,所以呢,他们就采取了‘毒龙火丹’乃是武林中人,增长功力的异宝,中原武林九大门派中人,哪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呢?”
  云尘听了诸葛妙机赛孔明这一番推论,真是钦服不已,他“赛孔明”的外号,真是受之无愧。
  苍发神君呼延庆,问道:“诸葛兄,你是否知道谁是被武林九大门派推出来的高手?”
  诸葛妙机道:“这点我也不大清楚,听说是少林派掌门慧空禅师的关门俗家弟子,金环剑杨元,若是此人的话,毒龙火丹,真被其得去……”
  诸葛妙机本想说,足能和 凃云麈一较长短,但他却怕伤了 凃云麈的自尊心,所以,不敢再说下去。
  其实,那颗天下奇宝毒龙火丹,倘真被金环剑杨元得去,再经过一年的高手培养,凃云麈确实已非其敌手。
  苍发神君听得心中一惊,暗自忖道:“那厮当今之功力,如尽力起来来,自己已非其敌,若那颗毒龙火丹被他所得,倒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凃云麈   星目喷出一道骇人的眸煞,鼻孔中发出一声轻蔑不屑的冷哼,冷入骨髓的语音,道:“哼!毒龙火丹,除非凌龙风之外,任何一个人也不能得去,金环剑杨元,迟早都会丧命在我剑下!”
  凃云麈   语音酷寒冰冷,说得非常缓慢,加之他那煞气腾腾的凛人面孔,使人听之不由心底冒起一股凉气。
  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闻言,心中不禁各自一震,齐声暗暗叫道:“好个骇人的煞杀魔星!”
  洞室一时沉默起来,好像周遭的空气,都全被凝结起来了。
  诸葛妙机咳嗽了一声,打破这骇人的沉寂,道:“照这样看来,毒龙潭附近四周,大概早已云集了很多武林高手,我们在动手取得毒龙火丹之前,必须有很周详的计划,免得为人所乘;此举成败,和我们有着极切实的利害关系,而且,对当今武林的命运,更有着极厉害的关联,所以,我们必须愼重策划一下。”
  苍发神君呼延庆和诸葛妙机,乃是生死之交,他深知这位拜兄,有着超人的机智,照目前形势看来,要顺利得到那颗毒龙火丹,实非轻易之事。
  苍发神君脑际盘旋着,回头向 凃云麈   道:“麈儿,我们围拢,大家策划一下!”
  凃云麈虽然脸上表示冷漠异常,但他内心是如何的沉重,如毒龙火丹不能顺利得到,凌龙风的生命,也就跟着断送!
  凃云麈 闻言,轻快地走过来,笑道:“诸葛伯伯,这次全要靠你的妙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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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16 13:22: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七章
  诸葛妙机哈哈一笑,道:“麈儿,你不要如此恭维伯伯,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大家从长计议一下,才不会有失,现在只要你一出现,便是众武林人物的目标,一旦,毒龙火丹落入我们之手里,势必引起群高手的追杀,现下我们所要商量的,就是如何消灭敌人的势力,再者,就是取得毒龙火丹之后,如阻挡挡云集毒龙潭的强敌,使那颗毒龙火丹,顺利吃下凌龙风的肚中,然后安全退出此是非之地。
  凃云麈朗声说道:“消灭敌人之势力,我们不妨先下手为强,惨杀一些零星的高手,这手段虽稍为残酷、毒辣一点,但对于那些卑贱邪恶之徒,是无须留情的,何况当今我们已处在人不伤虎,虎要伤人的劣势形势之下。”
  诸葛妙机与苍发神君,听得暗自点头,凃云麈真是位心思密,机智超人的绝世奇才,确有敢作敢为的英雄气魄。
  凃云麈又说道:“强敌虽多,倒不足畏,我们现在唯一可虑的,就是怕他们分成几个方向,一齐出手干扰,使人无法分身拒挡,还有就是在最近,怕他们察出我们这个秘洞,凌龙风无人照顾,一旦被奸人所缚制要挟,便要前功尽弃。
  苍发神君笑遭:“麈儿所虑之事,我事先亦已想到,这座石洞隐秘异常,而且非常险要,若我们稍歛行迹,三四日内,绝对没有人能够察觉到的,这事麈儿大可不必担心。至于应付强敌分袭之事,我们现在倒是值得分配一下。
  “毒龙潭四周的地形,我早已一目了然,我们如果取得毒龙火丹之时,定要选择一处最为险要的所在扼守。此谷两面是插天的绝峰峭壁,一面是急瀑险流,麈儿你只要扼守那一丈多宽的山谷要道,即可独拒强敌。
  “现下值得注意的是,那些武林高手,是否已研究出,抗拒盘龙星蜍,喷出的那香气毒雾,而且,那夜如果风大,把毒雾吹往一个方向,那我们的任务便更艰巨了。”
  诸葛妙机插语道:“刚才麈儿所考虑此秘洞中的凌龙风安危之事,我们也不能专向好的地方打算,俗话说:‘天有不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所以,不得不事先考虑周到,那群奸徒,都是城府深沉,狡狯诡谲的恶魔,稍有不愼,真会前功尽弃。呼延老儿最后所提出值得注意两点,前者,我们可以从此打,但后者,风向变幻难测,也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凃云麈等三人,在此秘洞绞尽脑汁的计谋,但是其他另外的高手,又何尝不也钩心斗角呢?
  苍发神君道:“秘洞中凌龙风之事,现在我们人手不够,倒真无法兼顾周到,如不让留此洞中,唯一之法,只有顺便带出,但这对于我们行事,非常不便。”
  诸葛妙机接口道:“把凌龙风带在身边,有害处,但也有益处。害处,便是有碍行事。益处,便是我们取得毒龙火丹之时,可以立即让他吃下,然后专心地应敌,以求安全退出……这两点大家仔细思索,考量一下,再提到其他办法。”
  三人一时沉默下来,脑际如电旋转,疾速推测着这两点的利害问题。
  约过了两盏热茶的沉寂——
  凃云麈朗声说道:“我和呼延伯伯,都有一个不同的观点,现在以诸葛伯伯的意见为准绳,我们遵照指示去做。”
  赛孔明诸葛妙机,哈哈一阵清越的朗笑,道:“好,我的意见是照先前之意,暂时将凌龙风留于此秘洞,若取得毒龙火丹之后,麈儿守住险要之谷道,单人拒敌,我和呼延老弟护着毒龙火丹,捷走秘道,赶来秘洞,然后麈儿展出盖世轻功,摆脱高手围击,改奔守此秘洞之要道,便百无一失。”
  原来诸葛妙机与苍发神君,他们暗里仍存着一丝私心,二人心内有这种打算。
  凌龙风万一在此秘洞,遭受袭击或不支死去,那么毒龙火丹,便要强迫 凃云麈吞服下去,因为他们深刻爱护 凃云麈 。
  当今天下武林众高手,誓非杀他不可,若凃云麈 没有奇绝的功力,他非常危险,所以,那颗毒龙火丹,若能再给他吞服下去,所增长的功力,便足可对敌天下的高手,举世难有人能与其颉。
  唉!人类总有如此私心存在,也就是这样,往往会导致错误的失败。
  凃云麈 见两位伯伯意见相同,自己只有点头应允。
  苍穹的浮云,如此变幻莫测,人间大千世界,世事的变化,又何尝不是如斯,谁能预测那颗‘毒龙火丹’,最后为谁所有?
  凃云麈沉吟一阵,发话:“诸葛伯伯,我们为着消灭敌人锐势,不妨现在展开攻势如何?”
  诸葛妙机道:“麈儿,不要如此性急,有很多武林高手云集毒龙潭附近,中秋月宵夺宝之争必然是惨烈绝伦,此言绝非危言耸。现在,相距中秋之夜,还有二日一夜的时间,如我们常常外出走动,栖身之秘洞,被人发觉的成分随之增加。所以,我想暂时隐此洞中,养气凝神,明日暗昏之时,再出洞探察敌踪。可能我们一出洞外,便会遭遇几场血战,而至盘龙星蜍出现,也将无片刻休息,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养好精神,应对几场血战。”
  苍发神君也接口道:“麈儿,诸葛伯伯说得极有道理,敌人大概也有此打算,主脑人物大部分躲藏起来,运功养气,派出探察敌踪的定是些二三流角色,杀了这些人,也无补于事,我们所要杀的,乃是那些名震一方的魔头巨擘。”
  凃云麈也知道这番惨斗,是平生最艰巨的恶斗,只好依言,缓步走到石室一角,凝运最上的内功心法,“返璞归真龟息养神”大法。
  片刻,即入浩渺无虚,物我两忘之境。
  诸葛妙机与苍发神君也各自盘静坐,运出最精纯的内功心法,闭目调息,凝神内敛,准备应付此场恶斗。
  一日一夜的时光,很快就过去——
  转眼间,日落黄昏,绮丽多姿的晚霞,给浩瀚的大地,抹上了一抹凄凉的色彩……
  残阳余晖映照在层层山峦,峭壁,在苍茫景色中,是多么的凄凉。
  除了萧索的西风,呼呼轻啸着之外,周遭沉寂无事,却隐含着杀伐之意。
  瞬即夜幕四合,天边第一颗星星,已散发出它微弱的霜辉。
  蓦在此刻——
  悬崖上泻落三道人影,轻功俱是那么绝高,一腾一落,便超出五丈开外,他们已捷若鬼魅般,扑至那毒龙潭谷。
  此三条人影,正是阎罗魔者 凃云麈 ,苍发神君呼延庆,赛孔明诸葛妙机。
  三人一到谷口,顿时停滞身形,六道锐利的电眸,疾速伸向四周,显出他们是多么机智绝伦。
  苍发神君不屑地语道:“诸葛兄,那些魑魅奸徒,大概没有这份胆量,潜伏谷道把守着!”
  凃云麈基地剑眉上竖,嘴角微翘,发出敝冷的寒笑,低沉沉的语音喝道:“何方鼠辈,预先潜伏洞底,何不干脆滚出来,难道还要人相请不成?”
  语音落后,周遭仍是一片沉寂,静得有些骇人,哪有什么异样声息。
  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深知 凃云麈功力绝高,可能他真已察觉敌人。
  凃云麈 等了一会,见对方毫无反应,不禁仰首一声不吭傲苍穹哈哈狂笑——
  笑声凄壮,高昂,音律冗长,直震得四谷回响,恍似万马奔腾,巨钟齐鸣,嗡嗡作响,悠悠不绝于耳。
  倏地,笑声一歛——
  凃云麈冷涩涩的语音,这:“你们这群狗辈,怎么还不滚出来,一共是六只乌龟,难道还有错吗?
  语音甫歇,谷道响起一阵,刺耳已极的嘿嘿怪笑,飕!一阵连响,六条人影若同幽灵般由谷口窜了出来。
  灰蒙蒙的夜色下,离 凃云麈   寻丈外,迎风立着阴气森森的六个人。
  凃云麈 星目射出一股稜寒的眸煞,冷然打量来人——
  诸葛妙机与苍发神君,一看清来人脸色骤变,已知事态严重了。
  这六个人骨瘦如柴,身躯奇长,俱着一身灰色长衫,其各有一副青面獠牙的脸孔,背上各插着一支黝黑旗帜。
  凃云麈俊脸微变,双眉一敬,冷冷一笑,又向谷道中发话道:“里面那一位高人,请你也出来吧!”
  蓦闻一声响彻群山的长笑,划空传来——
  一条人影已捷若鬼魅,虚空扑至那六人面前,来人是位雪白长髯,面如重枣,态度十分从容的老人,肩上横插着两柄奇形长剑。
  长髯老人身在空中,已经发着高昂的语音,笑道:“哈哈,刚才我以为把老夫失落了,只凭此份锐利眼光,定然是位江湖武林,有头有脸的人物,哈哈……”
  长髯老人双眸神光如电,蓦地一瞥扫到云尘、诸葛妙机、苍发神君,他脸色也不禁微变,又是哈哈一阵狂笑,道:“噢,我以为是谁?原来就是鼎鼎大名的中原武林三君之一,苍发神君呼延庆和赛孔明诸葛妙机,哈哈,这位小英雄,恕老夫眼拙!”
  长髯老人在当今江湖武林的地位,是何等的高隆,势力之雄厚,并不弱于中原武林九宗派的任何一派。
  一生自负高傲,跋扈暴戾,堪称一代枭雄。
  他从来就没有向一个后辈问过姓名,但,他刚才听到的语音,是出自年轻人的口里,绝不带半丝苍老的声音,现在就只有 凃云麈一个年轻人在此,所以,他断定发音者便是 凃云麈 ,才如此心平气和地,请教名姓。
  但他也非常怀疑,这年轻人武功能高过苍发神君吗?
  凃云麈脸罩寒霜,冷冷地道:“凡是到此毒龙潭的人,就休想求得生还,所以,我的姓名,你们无须知道,还是自恨霉运当头,认了命吧!”
  长髯老人纵横江湖武林,那个不买他的账,万没想到 凃云麈如此蔑视他,不禁使他气得长髯飘动,怒火中烧。
  倏然,他纵声一阵呵呵狂笑,笑声有如神龙长吟一般,历久不绝,只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
  长髯老人长笑一声,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仍然不停,而且声势愈来愈大,音震山谷,荡人魂魄。
  凃云麈霍然惊觉,暗道:“糟了,这匪头子,分明是借这长笑之声,暗中较量我们的内功……”
  凃云麈转脸向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望去,呼延庆还没显出怎样难堪之状,但诸葛妙机顶门上汗水如珠,不停滚下,似正在极力忍受着……
  蓦地——
  他剑眉倏扬,提聚一口丹田之气,发出奇门音功,“狮子吼”,吼声恍似晴天霹雳,一声震天价响过后,那笑声倏地一歛——
  长髯老人眸中爆出一道奇异的寒光,再次仔细地端详着凃云麈 。
  他脸上露出一丝诡谲奸笑,道:“当今武林,能够震散我“勾魂阴笑”者,屈指可数,你年纪轻轻竟有此等绝功,如我老眼未花的话,那你就是最名动天下武林人心的,阎罗魔者凃云麈是了,哈哈,今夜能于此相会,真是三生有幸。”
  凃云麈 自听闻长髯老人,发出那“勾魂阴笑”已知道此人内功,精深已极,好像并不比自己大仇人——玉面神箫万人寰稍弱,这老者是谁?
  苍发神君呼延庆,已缓步到 凃云麈身边,细声说道:“此人仍是当今天下武林,黑道的总盟主,双钩神剑之罗仲彦。其另外六人是他的得力助手,‘夺魂六合旗’,六人最厉害的绝活,并是联手合击的,‘夺魂六合旗门阵’,等下动手,要多多留意,切勿轻敌。”
  苍发神君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双钩神剑罗仲彦,内功何等精纯,身虽在丈余外,却听得字字入耳。
  只听双钩神剑罗仲彦,又发出一声哈哈奸笑,道:“苍发神君,名震江湖武林,罗某从来未能亲会高人,今夜能睹尊颜,想要向你先领教,领教一些高招。”
  凃云麈冷笑一声,抢住苍发神君发语,道:“老匹夫,你若有兴致,凃某就护你先归西方极乐。”
  双钩神剑罗仲彦,纵声一阵大笑,道:“那很好,很好……”
  他口中虽然连声说着很好,但却始终不肯出手。
  要知阎罗魔者云尘,已在江湖武林响透了半个天,武功绝高,手段毒辣,含笑杀人,一举手一投足,都使人难以捉摸,立毙手下。
  双钩神剑之罗仲彦,虽是名噪武林的枭雄,但在除云麈的面前,他心中也没有制胜把握,所以不敢贸然抢先出手。
  凃云麈当然看懂罗仲彦的心意,冷入骨髓的语音,道:“你们这群下流卑贱之徒,本来凃某要替天下行道,但体念上苍好生之德,如果你们于此退出毒龙潭是非之地,凃某破例让你们全身而退。”
  双钩神剑罗仲彦,一身武功,睥睨江湖,何会受过人这等轻视,只气得他全身一阵颤抖,呵呵两声冷笑,道:“凃小子,竟敢这等藐视老夫,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还要猖狂什么……”
  凃云麈 轻蔑不屑的冷嗤一声,冷冷道:“休得废话,有本领就放手来干。”
  任是泥人也是有点土性,何况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群匪之总瓢把子。
  双钩神剑罗仲彦,气得厉声喝道:“凭你这厮狂妄的口气,老夫倒要见识见识你,有何出类拔萃的功夫,或是胆上长着毛……”
  他假借着说话之间,已经暗中在凝聚本身真气,打算一下击毙 凃云麈   。
  云麈是极端聪明之人,他知道敌人众多,并不只单面这一战,所以,他怎能给“仲彦凝聚真气,抢先出手。
  他不再迟疑,倏然冷笑一声,欺身直进,左掌横拂一招,“挥尘清谈”,右手骈指如电,疾点“气门”要穴。
  为着保存自己本身真气, 凃云麈   全没把劲气逼出外面,暗歛掌心,见势而发,所以,外表看去平淡无奇,但在行家眼中看来更难揣测他功力高深之程度,招招隐含无穷杀机,是种最高乘的搏斗。
  双钩神剑罗仲彦,双肩一帆动,人已退出八尺,右腕一振,一道刚猛无俦的潜力,已逼击向 凃云麈   。
  凃云麈早已把本身的,“玄天冰魂”真气,凝布四肢百骸,以防万一,他见掌势,陡然一个旋身直向罗仲彦身侧欺去。
  这一招避袭还击,合一出手,那旋身一进之步法,正是奥妙绝伦的“星象迷踪身法”,看来惊险至极,差数寸的空间,就要掌势击中,但妙也妙在那数寸之差,这身法奇的就拿捏得恰到好罗仲彦虽然久经大敌,会过无数高人,但除云麈这怪异身法,他还是初次遇上,不觉微微一就在他一怔神间, 凃云麈   已欺到身,右手反臂击出一招,“冰封长河”,随手劈出一股潜力,左掌指顾间,连续拍出三掌。
  这三掌,虽然是先后击出,但因速度太快,看上去好像是三掌一齐出手,使人眼花缭乱,避无从避。
  凃云麈   此三掌,已把暗歛的掌劲吐出——
  掌势陡出,劲气哑呜回旋,倏如巨浪排天汹涌而出——
  威力之巨,足使风云变色,端的裂胆惊魂,威猛摄人——
  罗仲彦心中大骇,一股彻骨欲裂的凌劲,已重如山岳般,疾压下来,他不敢怠慢,急忙施出奇诡的绝技。
  全身徒然向后一倒,直待背脊距地三寸左右之时,脚跟微一用力,全身贴地退飞出二丈开外。
  两人在电光石火的须臾间,互搏了数招,各人都露了一招江湖上罕见的绝学,只看得一旁观战诸人,个个兴叹莫名——
  双钩神剑罗仲彦,阴气森森嘿嘿冷笑一声,道:“姓凃的,你的武学,实是罗某生平所遇第一高人,想不到老夫在风烛残年之时,还能遇上了你这等高人……”
  他仰天一声大笑,道:“不过你今夜想要全身而退,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了。”
  凃云麈脸色冷漠异常,毫无一丝表情,冷寒怕人的语音,道:“罗仲彦,你若是自以为是,这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便能够难住凃某,那你可就错了,你再执迷不悟,不知难而退,休怪凃某下手毒辣,残酷无情,老实告诉你,刚才我如要杀你,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一番话,在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听来,并非夸大之词, 凃云麈才着实手下留了一些情分。
  但听在夺魂六阴旗与罗仲彦的耳内,无如是一把烈火,引发了他们暴戾的凶焰。
  双钩神剑耀仲彦双眸喷出一股残狠,怨毒之稜光,厉喝道:“姓凃的,你猖狂什么?”
  他正待伸手拔出背后双钩剑,突闻一阵飒然风声,六条人影,疾闪而出,挡在罗仲彦的前面。
  最右边一人,单掌立胸,躬身说道:“罗盟主,暂请息怒,此小子由我们兄弟六人打发就是了。”
  
  第四十八章
  凃云麈星目爆出一股人的杀焰,他已经暗下决定,要开始大肆残杀了。
  苍发神君呼延庆,轻跃至 凃云麈   身边,道:“麈儿,这六个七分像人三分像鬼的鬼魅,由我和诸葛伯伯来超度好了,如若不行,你再从旁相助。”
  原来苍发神君知道,这夺魂六阴旗有种极厉害的奇门异术阵。
  “夺魂六合旗门阵”,此阵式诡谲变幻莫测,任是武功多高之人,如不知阵式变化之机,也会英雄无用武之地。
  苍发神君一生埋头书堆中,对此阵式,略窥门径,所以,他要把这场血战覆了下来,合诸葛妙机,破去此阵。
  夺魂六阴旗,早在三十年前,便已名噪中原绿林道,这六人昔年纵横川、鄂、湘、皖一带,凶名卓著,只闹得四省武林道,神鬼不安。
  武林九大门派的武当、峨帽、青城三派,昔年曾数度派出高手围刺,但均未成功,有时竟断羽而归,而且六人居无定所,行踪隐秘,窃忽不定,神出鬼没。
  三大派的高手,经常无法集中实力,来对付他们六个人,于是,“夺魂六阴旗”的凶名也就更加响亮。
  冷云麈目见苍发神君,向他暗飘来的眼神,已知道苍发神君之心意,但他仍不放心,道:“诸葛伯伯,呼延伯伯,你们要狠辣一点的应付。”
  苍发神君深知夺魂六阴旗是黑道顶尖的高手,知道不可轻敌,当下凝神戒备,冷冷道:“你们是准备一齐上呢?还是准备单打独斗?”
  夺魂六阴旗自跃而出后,立即采取了六合阵式的包围之势。
  最右一人,阴森森地答道:“你一个,我也要一齐上,你十个人也是我们六个人应付。”
  诸葛妙机和苍神君,乃是生死之交,呼延庆研究奇门异数之学,他也得益匪浅,此六合奇门阵,也略知其奥妙变化。
  诸葛妙机与苍发神君,两人脚步所立的子,正是奇门异数之学的,两仪变化之势,取阴阳相补之机,想尅制六合阵。
  诸葛妙机朗同一笑,道:“六位贵昆仲,时间不早了,就请动手吧!”
  夺魂六阴旗,一见对方所站的步子,心内各自一骇,知道今夜真正碰到劲敌了。
  跋扈暴戾的他们,自出江湖以来,从没人破过他们六合阵势,已经养成了一种目中无人之态。
  六人同一个动作,齐出一面黑色的阴风旗,三角旗布的中间,交叉着两根白骨,上面绘了一个骷髅,其状狰狞骇人。
  迎风一展,旗布猎猎劲响,六人已如鬼魅般,把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包围在中间,阵势顿时发动起来,六人脚步更换,走马灯毅的旋转着。
  旗风飘飘,撩人耳目,真如同超魂旗旛似的。
  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双掌微提,眼神微敛,状如老僧入定,毫不为旗帜招展,而分散心神,脚步仍采取两仪之势。
  凃云麈   极端聪明之人,而他又学了比奇门异术阵,更厉害玄奥变幻的“星象迷踪身法”“天都魅踪七剑式”。
  所以,对此阵阵式,仍能一窥悟其奥妙,不然,他怎能在半月前,轻而易举破去武当的“五行剑阵”。
  此刻,他目见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之举止态度,已知他们两人有能力破除此阵势,心情顿时放松不少。
  这当儿,夺魂六阴旗的“六合旗门阵”已发挥出强大威力的攻势,只见六条人影,闪动穿插手中阴风旗,接连飘出一阵阵,刚猛无俦的劲风,漫卷向阵内的二人。
  他们填空补隙,有如天衣无缝。
  诸葛妙机与苍发神君,身形交替更换,双掌也连绵拍出一道刚猛地掌动,一片片涌如涛的掌风,仿若一张雄浑深沉的称,呼摄迎卷而上。
  如以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两人武功而论,要比夺魂六阴旗,任何一人高出一筹,单打独门,必胜无疑,即让六人联手合击,也足可抵挡一些时候。
  但夺魂六阴旗的“六合旗门阵”,却和六人联手合攻之势,又自不同,不但配合严密,而且变化诡异,六阴旗各尽所长,又更增长了一倍的威势。
  若不是苍发神君与诸葛妙机稍微知道“六合旗门阵的奥妙变化,以两仪步法拒敌,早就惨败下去。
  凃云麈   看得暗暗心惊,万没想到,“六合旗门阵”一展开来,威力如此之巨,若是自己出手势必会被逼得一阵手忙脚乱。
  这时,夺魂六阴旗的“六合旗门阵”威力愈来愈大,旗风卷起漫天沙石,阵阵的呼啸狂飚,恍似大海中的层层波浪,宛如决堤洪水,凶恶慑人已极!
  诸葛妙在微失神之间,连遭了三次险招,多亏苍发神君,眼明手快,连续爆弹出几缕锐利劲气,以阴阳互辅,两仪心法,方才扳回劣势。
  凃云麈   脑际疾过暗忖着:“自己的敌人,并不只是面前这七位高手,还有许多未出面的魔头“现下两位伯伯,虽然不会败在阵势之下,但要破去此阵,也并非一时之事,以目前切身利害关系衡量,绝对不可让两位伯伯多损耗真气,自己非插手破去此阵不可……”
  冷云麈心中如风车般,打了几百转,也就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工夫,口中怒声大喝道:“诸葛伯伯,呼延伯伯,麈儿帮你们破去此阵……”
  话刚出口,人也同时飘飞而起。
  余音未落,已冲入夺魂六阴旗的“六合旗门阵”中,端的捷速绝伦,连那武功绝高的双钩神剑,也不知他以什么身法纵入其内。
  凃云麈   早已暗中想好了破阵之法,脚还未落实地,两掌已同时击出,左掌潜用内力一引,右掌却接住一旗攻来的力道,忽地一个跟头,翻起一丈多高。
  他双掌一举一引,使对方掌力失去均衡,再陡然翻身腾空而起,拒敌和引敌之力,忽地消失靠近凃云麈   的二阴风旗,立刻收势不住,互撞在一起。
  一个攻出的劲道,丝毫无损,反被 凃云麈   一引之势,力道加大不小。
  一个被凃云麈 内力一挡,攻出力道减弱了很多,这一加一减,相互撞击,强弱之势立判。
  但闻一声闷哼,其中一人已被 凃云麈   所引的那道潜力,打得踉踉跄跄后退六七步。
  这一来:六合旗门阵法立时错乱,这种阵势,着重进退攻拒,都有一定的规律,一人失策,全阵涣散,机能顿失。
  凃云麈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脚下急旋,立刻展出精奥绝伦的“星象迷踪身法”,怪忽绝伦,飘来飘去,以眩人眼目的快速,双掌恍如秋暮落花,一道一道凌寒的绵绵劲气,已如江河倒泻般,滔滔而出。
  以超乎寻常的威猛劲力,挟着排山倒海之势,漫摇而至,分自极怪异的角度,在狭窄的空间,袭向另外五人。
  其余夺魂五阴旗,只觉剧战中,人影翻飞骤闪间,一股重如山岳般,彻骨凛冽的寒飚,已由周遭间疾压上来。
  凃云麈   出手袭击的动作,着实太迅快了。
  夺魂五阴旗念头还没打定,各自发出一声闷哼,心头恍似被一道巨锤击中,气血一阵汹涌翻腾,齐齐口吐一口鲜血,脚步一声跟始后退七八步。
  有两个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地上。
  就在 凃云麈   破去“六合旗门阵”,电光石火的刹那——
  双钩神剑罗仲彦,双目爆出了火焰,一声厉刺耳的怪笑,人如行空天马,平空疾掠过来,悬空张臂,恍似一只苍鹰,骤若闪电,向诸葛妙机扑袭下来。
  原来罗仲彦知道己方大势已去,生想拿住对方一个人做作挟质,不然“毒龙火丹”,就休想能够得到。
  这一下,是他愤然突袭,迅快至极,笑声未落,两股足可撼山震岳,浩浩的凌厉劲气,狼辣无比的罩向诸葛妙机天灵盖。
  诸葛妙机见识,大吃一惊,他知对方功力比自己深厚,不敢硬接硬拼,脚步一阵急旋,身形猝然暴闪出去。
  双钩神剑罗仲彦,身未落地,虚空中疾速变招,右臂一振,左掌一阵急颤,周遭压力骤增,一股股的罡风,倏然旋过去!
  诸葛妙机只觉脚步一阵浮动,整个躯体,直被一般潜力,托得直飞电泻出去!
  蓦在此刻——
  罗仲彦阴气森森的一阵魅笑,躯体已疾速隐落地上,一挫腰,身体突然飘闪过去,左手随势攫下,这手擒拏法,端的诡奇无比。
  诸葛妙机只受右腕脉门,一阵疼痛,已被罗仲彦拏住。
  这不过是一刹那间的工夫,待苍发神君警觉之时,要反扑抢救时,罗仲彦已经得手了。
  凃云麈连伤夺魂六阴旗后,一眼瞥扫到诸葛妙机,被仲彦出手制住,气得冷哼一声,疾速反扑过来。
   凃云麈   武功已臻化境,这一反扑之势,快捷无比,罗仲彦刚刚擒拏住诸葛妙机右腕, 凃云麈   锐利的指风,已袭到背后。
  罗仲彦早已预料到, 凃云麈   与苍发神君,定会反扑抢救,必然快捷无伦,是以,在擒拏诸葛妙机右腕后,立时向旁侧闪去。
  饶是他应变迅快,后背仍被 凃云麈   指风扫中,但闻“喳”的一声,衣服破裂,一道数寸长的口子出现。
  凃云麈看一击不中,罗仲彦已躲过了手脚,左手加劲一带,诸葛妙机身不由自主,被他一带之势,横在身前。
  这时, 凃云麈   第二招掌势,刚好击出,罗仲彦右臂潜运内力,把诸葛妙机一推,直向云尘攻出的掌势迎去。
  一来一往,迅速无比,待凃云麈发觉罗仲彦,拿诸葛妙机迎挡自己一击时,凌厉彻骨的指风,已到诸葛妙机的胸前。
  这是间不容发的一瞬,诸葛妙机只得暗恨自己受制奸人,双目繁闭,静等这残酷的事情出现。
  眼看凃云麈 如利刃似的手指,已沾上了诸葛妙机的衣服,就在这生死一利那之间, 凃云麈   尽力的一歛收待发的凌劲,手指软绵无力的拂中诸葛妙机身上。
  诸葛妙眼睛请还净凈开,耳际间却听得仲彦,一声论的奸笑,道:“姓凃的,你是要他的命,还是要那颗‘毒龙火丹’。”
  诸葛妙机只感被握的左腕,如被一道铁箍扣紧,他暗中连集全身功力,陡然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用力一甩,想挣脱罗仲彦的左手。
  哪知这一挣用,突感右腕压力加重,登时半身发藏,劲力用出一半,忽地全告消失。
  冷云麈星目煞焰凛,冷哼一声,一个身闪到右边,避开诸葛妙机,右掌妙绝伦,轻飘飘击出三掌。
  这三掌,虽然暗歛劲气,但若拍中敌人身上,碎石如粉的内力,便迅即吐出,端的隐含凌厉的杀手。
  罗仲彦被这三掌急攻,逼退了五六步,但他左手仍握着诸葛妙机右腕不放,右掌暗蕴内劲,连挡带封,才算把攻来三掌移开。
  这时,诸葛妙机已疼的顶门上汗水如雨,急促的喘息之声,此起彼伏,但他仍咬着牙关,脸上肌肉痛得一阵阵抽搐着。
  罗仲彦此刻右手迅捷绝伦,由肩后掣出一柄寒光森森的双钩剑,按着诸葛妙机颈上,嘿嘿一阵冷笑,道:“姓凃的,你如敢再攻我一招,立刻叫他血溅五尺。”
  凃云麈   星目射出一道骇人的湛光,脸上冷漠异常,不屑道:“罗仲彦,你真是无耻已极,哼,拿人做质,算不得什么本领,你敢不敢和我,正式互转几招。”
  罗仲彦呵呵一阵大笑,冷冷道:“姓凃的你眼睛放亮一点,今夜之争,乃是为着‘毒龙火丹’嘿嘿,人为利欲,是不择任何手段的。”
  诸葛妙机心内悲恸欲绝,厉声叱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索性你就把老夫杀死,若再这等对我,可别怪我辱骂你祖宗八代了。
  这时,夺魂穴阴旗,都已分布四遇,探取了合围之势,苍发神君呼延庆,为了 凃云麈   安全,蓄势以待,监视着夺魂六阴旗。
  眼前形势,已到剑拔弩张, 凃云麈   脑中闪电也似的,闪掠着如何救助诸葛妙机,免为罗仲彦挟制。
  蓦在此刻——
  突闻山谷外飘传来一声震耳的长啸,啸声未落,人已现身,两条人影,疾如划空流矢,联袂飞来。
  但看两人快速的身法,与那震耳欲聋的啸韵,使人已知来人身负绝世武功。
  两条联袂疾奔的人影,在距离丈余外停身。
  罗仲彦尽力戒备着 凃云麈   突袭,但那双机智的锐眸,疾速的瞥扫到来人,他脸色不禁骤变,知道今夜之事,对自己这方严重已极。
  只见左面一个身穿长衫,手握一根青竹,童颜鹤发,白髯如银,此人正是青城派一代掌门宗师,青竹剑翁泰峰。
  右面一人,短服劲装,身躯高大,微显驼背,两手特长,直垂膝下,双目如铃,神光逼人,此人正是青城派掌门师弟,震山掌赖刚。
  这当见,包围苍发神君呼延庆的,夺魂六阴旗,突然都转过身子,蓄势戒备,防备青竹剑翁泰峰,和震山掌赖臂刚的突然施袭。
  双钩神剑罗仲彦,虽然心内忐忑不安,但嘴角仍挂着一丝笑,阴森森的剑锋,紧按着诸葛妙机的颈上。
  凃云麈心急如焚,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在此时却派不上用场,自己只要身形微动,诸葛伯伯便要惨死剑下。
  青城派的青竹剑翁泰峰,和震山掌赖臂刚,自现身之后,一直站在旁侧,冷眼观察,但他们看到苍发神君与凃云麈,不禁心中暗自盘算,这两位是谁?值得罗仲彦,采取卑鄙的下流手段,拿诸葛妙机做人质。
  罗仲彦由喉咙中道出一阵嘿嘿奸笑,道:“翁兄,好灵的耳目啊!昔年洛阳道上一别,大概有六年没有见面啦?”
  青城派掌青竹剑翁泰峰,咧嘴一笑,但却笑得无声无息,也不回答双钩神剑罗仲彦的问话。
  夺魂六阴旗,目睹青竹剑翁泰峰倨傲神态,不禁心头火起,六人手中夺魂旗一扬,立刻摆出那“六合旗门阵”。
  最右边一人,怒声喝道:“青城派的狗子,你要知此地不是你们卖乖的地方!你是耳聋呢?还是故意装傻?”
  青竹剑翁泰峰还未及开口,震山掌赖刚嘿嘿一声冷笑,已抢先说道:“你们这六个鬼魅,定是夺魂六阴旗了,嘿嘿!你们匪头子,逼着诸葛妙机是干什么的,噢!原来是用卑鄙下流手段挟人作质吧?”
  这一阵自问自答的冷嘲热讽,实是刁损至极!
  夺魂六阴旗,刚才在凃云麈 掌下,吃过平生第一次大亏,此刻目见震山掌赖臂刚二人,如此轻视他们。
  只听最左一位夺魂旗,暗中潜运功力于旗口,倏然一声怒叱,呼的一声,一轮强烈无匹的旗风,随着手中夺魂旗,直劈过去!
  震山掌赖譬刚,身形不动,过膝的变突然收在胸前,掌心向外,冷笑一声,平推而出。
  两股潜力,悬空一撞,劲气回旋,激起一阵旋风,卷飞起一片沙石。
  那位夺魂旗,脚步连颤,不由自主退后几步。
  震山掌赖譬刚虽然身形未移动,但他脸色也凝重下来,暗夺魂六阴真名不虚传,若是以他们六人之力,联击我们两人,己方非败不可。
  罗仲彦一见双方接招之下,已知手下夺魂六阴旗,有能力除去此二人,心中放宽不少,当下一笑,道:“翁兄和令师弟,连夜赶到此地,不知有什么紧要大事?”
  青城派掌门青竹剑翁泰峰,冷冷地说道:“罗仲彦,真人眼里揉不进沙子,你们这群土匪能来,我们兄弟就来不得吗?老实告诉你你们若不趁现在急退出此地,等下九大宗派的人聚齐,嘿嘿!我看你们定死无葬身之地!”
  双钩神剑罗仲彦,听得脸容陡然骤变,然瞬息即逝,嘴角勾起一丝诡谲的冷笑,道:“好说!好说!翁兄何时这等看起罗某,但今夜如九大宗派会聚此地,绝对不会冲着我来,嘿嘿!还有一个比我重要十倍的人……”
  凃云麈   哪里不知道,罗仲彦是指着自己,他趁罗仲彦说话之际,身形若鬼魅般,飘欺过来!
  罗仲彦好不机智,他虽一面说话,但那双锐利眼神,无不时时刻刻注视着 凃云麈   的一举一动。
  凃云麈   双肩刚晃动,罗仲彦厉声喝道:“姓凃的,再逼近一步,立叫他血溅五尺!”
  喝声中,罗仲彦挟着诸葛妙机,已暴退三四大步,一声轻哼,诸葛妙机颈上已泛出血迹来。
  凃云麈顿时收住身形,厉声道:“罗仲彦,你再伤了我伯伯,定叫你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诸葛妙机带着悲怆,愤恨的语音。道:“麈儿。你不要顾我安危……”
  凃云麈本性原是感情极厚的人,当今尘世间,也就只有这两位伯伯,他怎能够忍心看着伯伯惨死奸人剑下,这是比杀他还要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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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16 13:40: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九章
  此刻他心中悲痛已极,星目充满一股骇人的杀机,带着肯定坚毅的语音,道:“诸葛伯伯,麈儿定要杀了这群奸邪之徒,为你雪仇。”
  青城派掌门青竹剑翁泰峰与震山掌赖臂刚,自从见了凃云麈 ,那副冷酷骇人的脸容,就知此少年定是不凡的人物。
  此刻,听他们这几句对答,心中不禁一动,暗自叫道:“难道此人便是那位,名震江湖的阎罗魔者凃云麈吗?”
  青竹剑翁泰峰突然冷笑一声,问道:“罗兄,你刚才说是哪位高人,值得九大门派全力为敌?”
  罗仲彦嘿嘿一声寒笑,这:“翁兄,你们青城派,疾速赶来此地,是否心中有诈,嘿嘿,罗某眼下倒有一事,想和你们青城派商量一下。
  翁泰峰脸色微变,冷笑一声,道:“什么事?你先说出来,容我稍作思考,再谈不迟。”
  罗仲彦听得暗暗骂道:“这些自鸣正宗门派的人,其实都是些狡狯之徒,他们愈是奸诈,愈对我有利。”
  罗仲彦心中暗骂着,脸上神色从容,嘴角间仍带着微微笑意,道:“翁兄和令师弟,今夜大驾光临这荒山,想必志在那‘毒龙火丹’?”
  青竹剑翁泰峰,皮笑肉不笑,干声道:“不错,罗兄等人千里迢迢来此,不知是为的什么?”
  罗仲彦笑道:“彼此!彼此!咱们都是为着‘龙星蜍’,那颗‘毒龙火丹’,嘿嘿,不过现下我已经变了原意,那颗‘毒龙火丹’,我可以捧手相赠……”
  青竹剑翁泰峰,心中已略知罗仲彦之心意,当下笑道:“罗兄,是否改要一柄天下奇剑?”
  双钩神剑罗仲彦,嘿嘿魅笑,道:“翁兄,真是聪明人,一猜便中,嘿嘿!如你和令师弟,先帮助我得到那柄奇剑,再合我们之力,定能够夺得那颗‘毒龙火丹’,二件天下奇宝平分,大家都不会吃亏,不然,如我们现在拼个你死我活,却让别人坐收渔利。”
  青竹剑翁泰峰冷冷道:“罗兄,话说得虽然不错,但此二秘宝,却不会如此容易得到的。”
  双钩神剑罗仲彦,哈哈大笑,道:“只要我们彼此合作,倒是轻而易举的事。
  凃云麈由鼻孔中发出一声轻蔑,不屑的冷哼,冷涩地道:“你们这群奸徒,死星高照,还有闲情高谈阔论,真是不识时务。”
  双钩神剑罗仲彦,嘿嘿一阵森寒冷笑,道:“姓凃的,老夫现在即刻命令你献出那柄冷虹剑来……”
  一语未毕,谷外传来大笑之声,但闻那笑声由远而近,以眩人眼目的快速,倏忽间,已摇曳射至几人跟前。
  只见来人全身白衣,面容枯干,骨瘦如柴,身躯奇长,此人正是那身负绝世武功的点苍掌门白衣神君夏秋桐。
  “嗖”地一阵风声微响!
  白衣神君夏秋桐身边,已站定一位瘦骨嶙峋,长脸塌鼻,留着花白山羊胡子的红衣怪人。
  此怪身法奇绝,白衣神君到达,他也恰好闪至,不差分毫。
  凃云麈目见到白衣神君夏秋桐,剑眉不禁猛皱,心中疾忖道:“此人武功高深莫测,人又狡猾,机智绝伦,今夜倒真辣手极了。”
  青城派掌门青竹剑翁泰峰,目睹白衣神君与怪人现身之后,脸上忽泛出一般奇诡之色,呵呵一阵大笑道:“罗兄,你现在大概知道刚才兄弟所言非虚了,嘿嘿!点苍掌门人,不知由何处寻来一位高人相助了,嘿嘿!”
  罗仲彦冷漠望了二人,淡淡一笑,道:“翁兄,那么我们就一言为定了。”
  震山掌赖臂刚哈哈一笑,插口道:“好说!好说!当然还可以顺风转舵!”
  双钩神剑罗仲彦闻言,脸色骤变,嘿嘿一声勉强地冷笑,道:“照这样说,今夜这场盛会,看来定然热闹极了。”
  罗仲彦此刻心中,实在不安已极,他知道如果青城派,袖手旁观,或是和自己为敌,自己这方,便凶多吉少了。
  凃云麈知道这群狡猾的邪徒,正在钩心斗角,自己这方诸葛妙机,已被罗仲彦挟制,如众人再向自家为敌,事情真也不好办。
  凃云麈脑际疾速转了一下,脸罩寒霜,冷然道:“罗仲彦,凃某现下让你一个天大的便宜,只要放了我伯伯,凃某今夜绝对保护你安全退出此地。”
  那边一直保持冷的点苍掌门,白衣神君夏秋桐一声冷笑,道:“姓凃的,今夜你不要太自信了,毒龙潭四周围,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着你,难道还想脱出修罗死域之处吗?”
  凃云麈毫不管白衣神君之语,脸上神色毫无一丝表情,重重由鼻孔中哼了一声,又向罗仲彦问道:“罗仲彦,你意思怎样,不然后悔不及了。”
  双钩神剑罗仲彦,此刻一颗心,如风轮疾速旋转着,说实在的,他现在已感到危机四伏,若有 凃云麈这样一位奇绝高手,护在身边,万事皆休。
  但如答应他,又不甘心失去那颗毒龙火丹。
  周遭一时沉寂下来,但紧张恐怖的气氛,却充塞整个空气中,随着时间酝酿着,愈来愈浓厚了……
  但闻站在白衣神君夏秋桐身旁,那位红衣怪人,阴森森地一笑,缓缓向青城派的青竹剑翁泰峰,与震山掌赖臂刚走去。
  惨白狰狞的脸上,安定已极,看不出丝毫忿怒之色。
  诡谲莫测其心意。
  青竹剑翁泰峰与震山掌赖臂刚,暗暗心骇,他们已察觉这红衣怪人,武功奇高已极,暗恨今夜走了眼。
  他们看红衣怪人,阴沉从容的神情,心知一出手,必然凌厉无比,立时各自暗中运功力戒备。
  红衣怪人直逼到青竹剑翁泰峰与震山掌赖臂刚三四尺处,方才停住脚步,那双怪目,爆出一股骇人的奇光,直瞧着二人。
  青竹剑与震山掌,直被红衣怪人,那双锐利怕人的眸光,看得心内直发毛。
  青竹剑翁泰峰,嘿嘿一声干笑道:“夏秋桐,你带来这人是否脑筋有问题……”
  语音未歇,红衣怪人一声不响,右掌已诡奇绝伦,呼的一招“天外来云”,直对青竹剑翁泰峰嘴角疾劈过去!
  红衣怪人出手快速绝伦,所击的部位,又是那么怪极,青竹剑翁泰峰,右腕向上一挑,那支细小的竹剑,直向怪人右手脉门劈去!
  红衣怪人武技端的奇诡,递出的右掌,倏然疾划了一道半弧,呼的一声,如灵蛇般直往竹剑锋缘钻入,指向翁泰峰气海要穴。
  此招奥妙诡奇,毒辣!
  青竹剑翁泰峰,一招落空,蓦觉腹部一道炙手热流的奇劲,直逼压上来,他懔骇之下,脚步倒踏七星,暴退出去。
  红衣怪人倒真是怪极,他并不追袭翁泰峰,左掌五指箕张,倏地抓向震山掌肩井穴,左脚急挑向“下阴”绝穴。
  震山掌赖臂刚,万没想到红衣怪人,又会突袭自己,所出的招式,又是前所未闻,歹毒凌厉至极!
  他空自运聚着真气,使他无法发出,冷哼一声,整个身躯被逼得猝然斜窜出去。
  红衣怪人这样轻轻两招突袭,逼得两位武功奇绝的武林高手,手忙脚乱,狼狈不堪的暴退,这实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红衣怪人一下逼退两人,突然仰首一声摄人魂魄,凄厉刺耳的嘿嘿怪笑,笑声如同鬼哭狼嚎,音震夜空,四谷回音,悠悠不绝。
  倏地,笑声一歛!
  一声如同鬼魅幽灵般的森森语音,道:“中原武林的武功,都是些花拳绣腿,吓吓鬼而已!”
   凃云麈冷眼旁观,目见红衣怪人出手的式子,再听他之狂傲语言,心中不禁一震,急忖道:“此人定非中原武林的人物,看他的手法招式,为什么极像似自己曾经学过,难道此人是西藏密宗门的……”
  青竹剑是堂堂武林九大宗派的掌门身法,在众人眼光下,一招便被人逼退,这可说是他奇耻大辱。
  又见红衣怪人,如此猖狂的语音,不禁暴怒异常,双双暴喝一声,一左一右,疾速地飞扑过去。
  翁泰峰青竹剑,舞起漫天青光,挟着凌厉锐啸风声,绝招齐出,赖臂刚脚踢指戮,掌劈,恍似暴风骤雨般,攻向怪人全身要害。
  青竹剑与震山掌,这一联手疾攻,威势真个非同小可,剑招、掌风、腿影、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一连串施出。
  有若天罗地网,挟着山崩海啸的威势,翻卷涌出。
  红衣怪人的周遭,顿时找不出一丝空隙,寻不到任何一寸没有劲力充斥的空间,窒人气息的劲气,响起骇人的呼啸之声。
  红衣怪人一时之间,像是被青竹剑震山掌如雨点般的凌厉攻势,迫得只有招架之功,其实红衣怪人态度从容,毫无败退之象,而且还能出手还击几招。
  这情势不但凃云麈看得出来,众高手也看得十分清楚,但也非常惊骇怪人武功之深,现在青竹剑与震山掌,全力施为抢攻,而那红衣怪人,却未出全力迎击。
  眼看下去,青城派两人虽然略占优势,如长时间耗门下去,青竹剑与震山掌,势必将逐渐转落下风。
  双钩神剑罗仲彦,怕此刻夜长梦多,他想要拉拢白衣神君夏秋桐,突然仰首哈哈一阵大笑,道:“夏兄,你何时找来一位绝高的帮手,嘿嘿!那颗‘毒龙火丹’,大概非你莫属了,兄弟该先向你道贺。”
  白衣神君夏秋桐,岂不知他心意,呵呵两声干笑,道:“客气,客气,罗兄如不插手其间,倒是好办得很。”
  红衣怪人一面搏斗,一面咧开那张怪嘴,皮笑肉不笑,道:“老匹夫,你不要老奸巨猾,等下也有你的份儿。”
  罗仲彦是脸皮厚,被人一阵抢白,但仍然不动声色,向白衣神君笑道:夏兄,如果我们能够携手合作……”
  凃云麈对罗仲彦,已经深恨入骨,此刻见他向白衣神君耍唇舌,真是气愤不已,厉声斥喝道:“罗老匹夫,你是放不放我伯伯,现在我数到六,如不答复,我立刻大肆惨杀夺魂六阴旗。”
  双钩神剑罗仲彦,一声冷笑,道:“姓凃的,如你不怕他死,便放手去干。”
  凃云麈杀机已起,大声数道:“一……·二……三……四……五……六……”
  倏地——
  一声凄厉刺耳的长啸,摇曳苍穹——
  凃云麈身躯猝然飞起,悬空盘绕,三圈回旋,宛若九天神龙。
  就在 凃云麈盘回旋的身躯,威势渐歇的当儿,他之身躯悠然一弓一伸,冷虹短剑随之出鞘。
  剑光倒转,剑风落劲,一缕眩人耀目的星芒,疾似迅雷闪电般,射向夺魂六阴旗,这剑势,真如同鬼魅一般。
  剑势陡出,那正激战中的红衣怪人,一声惊道:“天都魅踪七绝式”——
  夺魂六阴旗,只见 凃云麈手中冷虹剑气,凝视圈圈层层的弧线,仿若明虹经天,神采夺目,骤若闪电暴射过来——
  他们惊骇之下,六只夺魂旗,立刻起漫天旗影,生想抵挡凃云此剑招的袭击,这简直是幻想。
  蓦地——
  一声凄厉刺耳的惨嗥,划破夜空,一位夺魂阴旗已经首当其冲,身首异处,鲜血喷洒出老远。
  凃云麈手中冷虹剑,亦若横空长虹,匹练般电掣翻刺,似江河决堤,绵绵不绝。
  紧随着,响起一连串的极尽惨厉,临死前的怪嘷声——
  夺魂六阴旗,如秋风扫落叶般,纷纷倒地,整个躯体都被冷虹剑气,绞成三四截,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纵横江湖武林三四十年的黑道高手,夺魂六阴旗,终挡不住 凃云麈疯狂的杀焰,惨死于地,结束了他们凶残暴戾之气焰。
  凃云麈这边刚一出手的当儿,那边苍发神君却也施出盖世秘技,突袭罗仲彦,骤他至罗仲彦左侧空隙处,左掌微提,圈了个半圈,右掌五指微曲,轻飘飘连续弹了三下……
  玉龙指风,挟着细微响声,缓慢已极地飘向罗仲彦身上十五处要穴。
  罗仲彦可说是霉星高照,而且也被凃云麈凌厉绝练的剑法所震惊,他见苍发神君五指倏伸,向他连连弹震之下,并不发觉这是致命的杀着。
  “嘶!嘶!”一阵锐利的劲啸响起……
  罗仲彦蓦然发觉,脸色骤变,但待他发觉已经太迟了,十五缕锐利绝伦的劲气,已着着实实袭射他身上,一声闷哼起,罗仲彦整个身躯顿时软了下去。
  诸葛妙机气恨他已然到了极限,一见他中了劲气,“嗨”!一声暴喝,双掌猛往后一抛,罗仲彦一个庞大躯体,直被打出四丈开外,滚了几滚,心脉寸断,也随着夺魂六阴旗的后而一命归阴。
  凃云麈这种残酷的杀人手法,使人心生惊悸,实已震慑了另外四人。
  此刻,一轮明月高挂蔚蓝的浩空,霜华银蟾,普照着大地,嵌在苍穹中的星星,耀眼缤纷。
  如莹玉晶亮的珍珠,陡使大地的月夜。变得更美——
  但是山中的夜月,是这样的死寂,恐怖,冷酷——
  “哇——啊!”死寂的山谷里,突传出一声荡人心魂颇具魔力的怪啸声——
  凃云麈等众高手,脸色大变,齐脱口惊叫道:“盘龙星蜍!盘龙星蜍!”——
  紧接着,谷中的四周围,突响起一阵阵奔腾兽吼惨嘷的声音,划破夜空,群山轰响,恍如千军万马,使人不寒而栗。
  “哇——啊”那声儿啼般,具有勾魂摄魄无穷魔力的怪啸声,又响了起来!
  苍发神君呼延庆,满脸惶急之色踱至凃云麈身边道:“麈儿,万没想到盘龙星蜍,提前一日出现,自刚才那些兽嗥声判断,盘龙星蜍好像已大肆展开杀,吞食善类了,这和古经记载的时间上,有些不合。”
  嘿!谷道那边是什么?!
  原来谷道那边冉冉升起一缕缕粉黄色的彩烟,袅娜摇曳空际!
  霜华漫地,星光闪耀,映得那些黄色彩烟,似朶云状,缭绕升空,幻成一种无法描摹的色彩,绮丽已极。
  凃云麈 也控制不了慌张的情绪,略带抖的语音,道:“呼延伯伯,那避毒烟的草,是否已经带在身下。”
  苍发神君急声道:“一切俱备十全,我们即刻赶去如何?”
  蓦地此刻——
  死谷外广关的原野,也响起一连串的怪笑,怪啸,几十条人影,各自展开那眩人眼目的轻功,疾速电掣。
  白衣神君夏秋桐,红衣怪人,青竹剑翁泰峰,震山掌赖臂刚,自那盘龙星蜍发出凄厉怪啸后,以如雷奔电闪般,先后向谷内驰去——
  凃云麈仰首一望虚空风向,皱眉道:“现在避毒药草,派不上用场,风向是西北,我们快去。”
  语音脱口,三条人影似鹰隼般,骤闪间,已飞进谷内。
  这道山谷,的确是奇险,不但狭窄,陡斜起伏,而且到处嶙峋怪石,深有五百丈长,颇像是山岩受着巨大波动而裂开的缝口。
  经过一盏热茶时间的奔腾, 凃云麈等三人已奔出那狭窄的谷道,前面即是一片开阔的山谷,但仍巨石嵯峨,怪石林立,地上无一株花草树木。
  那极艳丽的彩烟,便是由百丈外谷道尽头,一座绝高的险崖那边冉冉升起,远远望去,但觉漫天瑞气氤氲,谁知这些竟是要命的毒气呢?
  凃云麈心中疾忖道:“这些氤氲烟气,和魔岳谷那毒沼发出的烟气极其相似。”
  苍发神君呼延庆道:“高崖那一面有一道急流险瀑,另一面是处极深的死谷,谷中的右边那绝潭,便是盘龙星蜍潜居的毒龙潭。”
  诸葛妙机急声说道:“我们先把避毒丹,含在口中,以防不测!”
  苍发神君疾迅地由怀中取出十五颗腥红色的药丹,每人分了五颗,大家各自会意,吞下一颗,其余各自收存以备急需。
  三人瞬间,已奔至这山谷尽头,又翻过那座奇险的高崖,走进一道山谷,约奔至五六十丈左右,到了一处转角所在,山谷忽然变得十分狭窄。
  北面山势,向内倾斜成四十五度,直像要像倒塌下来,几丈宽窄的山谷,到此缩收成八九尺左右。
  凃云麈等三人捷速的翻上一块巨大的峭岩,心底一声惊叫:“毒龙潭!”
  万物造化之奇,端的使人莫测,高崖的顶头,泻出一道巨大瀑布,溪流四布,谷底精翠凝丝,映黛摇辉,的确是幽绝尘寰的人间仙境。
  但是这幽谷底边又有一处死谷,谷中却寸草不生,阴风惨惨!
  明月挂空,那死谷中月华漫地,照着死谷中一石一物,宛如白昼,亘古以来,绝世难得一见的奇观,便在此谷呈现。
  但!这却是那么的残酷,传奇性的生物相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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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16 13:50: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章
  原来阴森绝谷中,那处碧绿沼潭四周盆地,岩石嶙峋满布,奇兽毒虫,爬行其间,乍见之下,只觉烟尘浮动,可怕已极。
  但仔细一看,这些蛇虫猛兽,却是各依其类,有的做一堆一盘,有的踞伏地上,数目之多,使人看得眼花乱,触目惊心。
  这些蛇虫猛兽,一齐都是头朝着毒龙,最前而是蛇虫和蜈蚣之类的极毒之物,后面依次而下,那些驯兽都远远缩在后面。
  虫吃走兽,蔚为奇观。
  漫天雾影中,丝丝缕缕的绿烟彩气,都是蜈蚣蝎子,蛇蟒等奇毒恶虫所喷出的毒雾。
  此种毒虫所喷出的彩烟毒气,只要人们闻到一点,会立刻中毒而死,端的厉害无比。
  苍发神君呼延庆与诸葛妙机、 凃云麈看得暗暗心悸,纵然他们口中,都已经含有辟毒之丹药,但也不敢靠得太近。
  他们三人在这幽谷上,择了一处较为隐僻的一块岩石下藏身。
  苍发神君呼延庆那双机智的锐眸,环扫一下四周的形势,想发现其他各派武林高手埋伏附近的踪迹,但他全没发现四周有人潜伏着。
  赛孔明诸葛妙机,低声说道·“呼延老弟,我们已来迟了一步,现在周遭虽没发现武林中人的迹象,但,其实他们已全部潜伏黑暗之处,以此景象,今夜‘毒龙火丹’之争夺,定要费一番心血。”
  赛孔明诸葛妙机,的确是一位深谋远虑之人,他所说的一点不错,这死寂的周遭,其实已暗伏着不少高手,大家都虎视眈眈,欲得那颗“毒龙火丹”。
  是以,这沼泽四周,隐伏着龙争虎斗,层层杀机。
  苍发神君呼延之闻言,暗自点头,他心内也有同感,只是他想:难道天下武林,还有人比自己更清楚盘龙星蜍,百般尅制它之技吗?
  凃云麈此刻内心,更有一番打算,毒龙火丹他是志在必得的,所以,在此时,他脑际已暗决定了取丹之法。
  但是,心内另有一丝神奇、不解之谜。
  他暗忖道:世间光怪陆离的怪事,总令人咄咄不已。
  在此阴森死谷的毒龙潭四周,虫兽为数之多,简直不可计数,而这些虫蛇猛兽之中,却有条条道路。
  更奇怪的是,成千成万的毒蛇猛兽,平日只要单独相遇,就立刻会起恶斗凶杀,此时同集一处,竟然都互不相扰,静悄悄的,像是泥塑木雕的一样,呆呆地排列如死去一般。
  苍发神君、诸葛妙机、 凃云麈 等六道神光烱烱的寒电,凝视着阴势的死谷中,一幅呈现眼前的惨酷图画,任他再胆大,仍难免泛出人类免不了的惶恐与惧怕。
  原来最前面的那些长达十丈的巨蟒,已死了三四十条,满地血腥,蛇身虽然还都完整,但是蛇头上,却都已破碎血污了。
  污血滩中,竟盘踞着一只庞大怪物,其状恶毒无比。
  这头怪物,也就是山海经记载的奇物——盘龙星蜍!
  其腹部奇大,像是蛇腹,越到上面越细,其颈奇长奇细,只是那一颗怪头,却又大如巴斗,头上竟还有一个昂着的肉冠,两腮怒鼓,嘴角斜长着两条奇长龙须。
  此状倒像是怪蛇,恐龙。
  其身上竟带着几处惨绿的黝光,奇幻莫测,产生奇形怪状迷人的彩色。
  高昂的肉冠旁边,突出五角星形的奇角,嘴大如盆,上面竟生着一排怪眼,有七只之多,精光惨绿,有种奇凶暴戾之相。
  还有一个凸出如坟,上生三孔的怪鼻。
  此状倒像是星鱼。
  但是,其四脚之状,又像是蟾蜍。
  总之,此盘龙星蜍,可说是四不像。
  凃云麈 、苍发神君、诸葛妙机,看到这只古经记载,罕古虽得一见的奇物“盘龙星蜍”,他们内心各有一种神奇心悸的感觉。
  大家都屏住呼吸,目光一瞬不瞬,注视着随时可能发生的奇迹。
  盘龙星蜍,整个躯体像是软绵绵,皮上滑腻腻,此时那张怪嘴,像血盆似的张着,上下两排尖锐的牙齿,吮吸着地上蛇蟒的碎头。
  其残忍之状,使人不敢卒睹。
  此时四周死寂,这么多的蛇虫猛兽,竟连一丝声音都没有,这偌大的一处死谷,竟像是一座坟墓一样,阴森森地。
  充满一片恐怖、凄凉、残酷。
  死谷之中的盘龙星蜍,昂首发出一声有些像是儿啼般的厉啸,啸声悠长凄厉,荡人心魂,有说不出的迷人魔力。
   凃云麈 、苍发神君、诸葛妙机听了此声怪啼,像他们这样定力极深的内功高手,也不禁为之栗悚。
  随着目光触处,一种极神异、惨绝人寰的残杀,立刻呈现眼前。
  原来盘龙星蜍,发出那慑人的怪啸后,血盆似的大口,喷出一团黄色的烟雾,倏地四散开来,笼罩上离它最近的怪蛇毒蟒。
  然后,那团烟雾,方才冉冉上升,似朶云状,摇曳升空,月华映射下,产生一种极端美丽的氤氲色彩。
  那排列在最前面的那些被黄色烟雾喷中的怪蛇毒蟒,却多自动纷纷游向盘龙星蜍身边,低着头驯伏在地上。
  此时,盘龙星蜍那排七只怪眼,发着丝丝惨惨的绿色稜芒,在前面等死的蛇蟒头上,不定地闪着。
  阴惨惨的绿光,突停在一条十余丈长的巨蟒头上。
  盘龙星蜍忽又一声极为凄厉的怪啸,血盆似的大口一张……
  紧随着——
  一声蛇蟒的怪吼,那条巨蟒,已头部碎裂,丧命在盘龙星蜍的口中。
  这种传奇性的惨杀,真是见所未见,盘龙星蜍竟然有这样凶威魔力,真是万兽之王。
  盘龙星除,是上古山海经记载,旷绝千古之奇兽,其身具有几种传奇性的能力,他所发出之怪啸,颇勾魂摄魄魄,迷神魔力,任何种毒蛇怪蟒,飞禽走兽,只要听其啸声,就会乖乖地跑了过来。
  通常它都在八月中秋之夜,潜出毒龙潭。
  但在八月初一开始,它便已断断续续,发出那凶厉的啸声,一连七夜,然后重又潜入潭底,等到八月中秋之夜,它又潜出潭来,这时那成千累万毒兽,便已全部排列毒龙潭边,等待它们煞星降临,饱食口腹。
  盘龙星蜍,其口中喷出的黄色烟雾,是它特有的毒雾,其毒冠绝天下。
  被黄色烟雾喷中的毒蛇怪蟒,就好像被宣判死罪,因药力迷了它们灵性,全身,自动过来送死。
  盘龙星蜍食量之巨,着实惊人。
  如它食饱毒蛇虫蟒后,被它吃剩下的蟒蛇等毒物,它却一只不留,吐出腹中潜炼的那颗“毒龙火丹”,一一把其余的毒物击死,然后吸收月华之后,便又潜入毒龙潭中,大睡特睡的睡上十五年。
  盘龙星蜍,其性虽然奇毒穷凶,但并非一只危害人类生命的毒物,而且它又能够消灭别的毒物。
  此刻,不过是初更时分——
  山风簌簌作响,如泣如诉,由阴森死谷中,不断传出那震慑魂魄的奇啸,啸声一落,便是凄厉的惨嚎兽吼,若断若续——
  凃云麈此刻不时闻到臭血腥之气,使人有点发闷和想呕吐的感觉。
  他胸际思潮翻,暗自忖道:“这些禽兽,强者食弱者,但如今之武林人物,也不是如斯吗?”
  明月如华,碧光如洗,普照在这阴森死谷中——
  这种凄惨厉淡,像地狱般的光景,便在此极绮丽的月夜里滋长着——
  它,随着时间,越来越残酷……
  整个死谷中的毒蛇怪蟒,已被盘龙星蜍饱食口腹者,不胜其数,碎尸碎骨,堆得像整座小山似的。
  其惨烈之状,真是触目惊心,骇人至极——
  蓦地——
  由死谷底响起一声凄厉怪啸,啸声冗长,震得四周山谷响应,“嗡嗡”之声,绕耳不绝。
  那是什么?……
  是一颗耀眼缤纷,霞光万道,鸡蛋大小的珍珠。
  原来此刻,盘龙星蜍,已吃饱了饥肠,吐出那颗“毒龙火丹”,欲击杀残余毒虫,蛇蟒,猛兽。
  那颗“毒龙火丹”,由盘龙星蜍口中,缓缓吐出,产生粉红色的碧绿光华,一缕缕的彩烟,由那颗“毒龙火丹”散了出来。
  彩烟娜摇曳空际,漫天氤氲,烟彩毒雾。
  那些残余的蛇虫猛兽,一见那颗“毒龙火丹”,立刻瘫软,呆呆踞伏地上,静悄悄的,等待死亡。
  倏地——
  盘龙星蜍,两腮怒鼓,胸一收缩,那颗“毒龙火丹”,立刻带起一道极艳丽的彩霞,有若苍穹中的流星,骤若闪电,往地上的毒蛇猛兽射去。
  那颗“毒龙火丹”,真比一柄天下最犀利的宝剑还要厉害,只见彩光所至之处,凄厉惨吼之声,不绝于耳——
  血腥飞洒,碎肉凌空飞舞。
  “毒龙火丹”威力之巨,使人见了为之心寒胆战。
  那颗“毒龙火丹”看看要力尽的时候,盘龙星蜍,猛地鼓腮一吸,那颗“毒龙火丹”,又忽回至它口中。
  彩光一闪,“毒龙火丹”又再度射出,直绕毒龙潭周围的毒兽,如是来回六次,残余的毒虫猛兽。竟已被“毒龙火丹”,残杀了大半。
  造物就是这么神奇,蛇虫毒物之中,就有这么奇怪的尅星——
  这么一大片蛇虫,此时竟连一个敢逃的都没有,俱是战战兢兢,等待那颗煞杀的“毒龙火丹”落在自己身上。
  凃云麈目睹那颗“毒龙火丹”之威势,心中暗自凛骇,若是人被那条彩光射中,任是何种横练的罡气功夫护身,也要为之毙命。
  苍虔神君呼延庆,突然张声说道:“麈儿,时机已将到,稍做准备。”
  赛孔明诸葛妙机,眸中歛蕴泪光,关切地接口说道:“麈儿,仔细一点,若没把握,就赶快退回,你大仇未雪……”
  凃云麈脸上露出一股坚毅之色道:“诸葛伯伯,请勿担心,麈儿定会照顾自己。”
  凃云麈语着,左手已由中取出一个五寸见方的四角盒子,星目喷射一股稜寒湛光,重又凝视谷中的盘龙星蜍。
  这时,盘龙星蜍,两腮鼓起,呼!的一声,劲厉锐啸声——
  那颗“毒龙火丹”,带着奇光彩烟,又向只剩下二三百只毒虫野兽射去——
  此次,其力量、速度已不像头次那样骤若闪电,虽是这样,但彩虹所到之处,仍旧血腥飞洒,眨瞬间,踞伏在毒龙潭边成千成万的毒虫、蛇蟒、猛兽,被吃的吃,死的死,血流成河,尸体堆如小丘,一只也活不了。
  整个毒龙潭中的水,本来是惨碧绿色的,但此刻已变为一片血红,腥臭之味,充塞整个空隙,熏人欲呕。
  那颗“毒龙火丹”杀死最后一条毒蟒后,也因力量已尽,一颗如珍珠状的毒龙火丹,缓缓由空中掉落下来,仍旧带着漫天彩烟氤氲。
  盘龙星蜍,此刻,也像是精力耗尽,它张开血盆大口,用力一吸,却没把“毒龙火丹”吸进口内,只是阻止了“毒龙火丹”的下降,略微停在半空。
  由“毒龙火丹”,彩虹色的珠身上,泛出一缕缕的彩烟,娇娜摇曳空际——
  明月霜华似雪,银光满地,星光闪耀,映得这些彩烟,幻成一种难于描摹的异色,绮丽至极。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
  凃云麈等三人隐身前面的幽谷口,突袭起一声怪啸,一条人影,恍如鹰隼般,以着绝快的速度,直向死谷扑飞下去。
  凃云麈心悬那颗“毒龙火丹”被别人夺去,剑眉倏扬,忽急道:“两位伯伯,麈儿去了!”
  苍发神君呼延庆右手如电,急速拉住 凃云麈   衣袖,急道:“麈儿,稍微等待一下,盘龙星蜍,现在正吐收月华,其凶性暴戾无比,那人只不过徒然牺牲而已,纵然被他人先抢去,但我们再向那人抢夺过来也不迟的,我们不必先下手……
  语音未歇,只见死谷中,爆起一道红霞似的闪光,那颗停留在空中的“毒龙火丹”,倏然,急速绝伦,猛向那条人影射去——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彻夜空——
  那条人影,突然全身着火,由空中急跌下谷底,瞬间,已变成一堆白骨。
  凃云麈等人,看得心中大骇,那颗毒龙火丹虽没射中那人身上,但那条人影已全身着火,此种前所未闻的奇异威势,实使人胆惊心寒。
  就在那条人影扑出的当儿,幽谷中人影晃动,已出现了不少武林绝顶高手,显然他们都要争先抢夺那颗毒龙火丹。
  但当他们看见那最先扑去的人,奇异惨死谷中之状,不禁骇得众人不敢贸然扑飞出去——
  那颗“毒龙火丹”,焚烧死那人之后,又缓缓地移落下来,停离盘龙星蜍血盆大口的四丈高空。
  盘龙星蜍,全身毫不动弹,那颗怪头高昂空中,血盆似的大口怒张,那排七只眼睛,发出惨绿绿精光,四处暴闪着。
  凃云麈满脸紧张之色,微俯下身来,低声问道:“呼延伯伯,盘龙星蜍的毒龙火丹,有如许厉害的奇火,不知要用什么方法杀它。”
  苍发神君呼延庆,细声叹道:“盘龙星蜍的毒龙火丹,绝毒无比,不管人畜,只要触后,立刻焚火身亡,十五年来,我日夜筹思破它之法,虽然耗尽心血,亦想不出良策……”
  赛孔明诸葛妙机,听得心中不禁一震,急问道:“呼延老弟,难道你还没思出服它之法,就要叫麈儿,前去送死”
  苍发神君呼延庆,忽然脸现笑容,低声道:“诸葛兄,你急什么,话还没讲完便插口,我怎能讲下去。”
  苍发神君略一停顿,声音变得更低,道:“今夜要得这颗‘毒龙火丹’,如以自己十五年来,所思出方法,也没有把握顺利得到,但在刚才心灵一动,已知道这颗“毒龙火丹”非我莫属了。”
  赛孔明诸葛妙机,机智得很,他已知弦外之音,细声道:“呼延老弟,是否用冷虹短剑呢!”
  苍发神君呼延庆,微笑着点一点头,道:“冷虹剑,功能辟万毒,又能辟火邪,等下只要麈儿以绝世轻功驾着冷红短剑,直袭那颗‘毒龙火丹’,不难顺手得到,是,我担心的是:当我们得到毒龙火丹后,要怎样摆脱众高手之击,你们看现在山谷中,已埋伏许多高手,一旦我们得手,便是众人之目标。”
  凃云麈语道:“呼延伯伯,这点请你勿虑,麈儿,若顺利得到‘毒龙火丹’,立刻,展出盖世的轻功,奔回那秘洞。”
  苍发神君呼延庆,道:“麈儿,当今来此毒龙潭之高手,俱是名震天下的魔头,纵是你当今之武功,武林之中罕有敌手,但寡不敌众……”
  赛孔明诸葛妙机,已大约知道苍发神君之话意,接声道:“麈儿,我们刚才在谷外碰见的点苍派掌门,白衣神君夏秋桐那红衣怪人,青城派的青竹剑翁泰峰,震山掌赖臂刚,等数人俱是武林绝顶高手,而且都是阴险奸诈之人,只怕他们预谋对付我们的手段,辛辣无比!不但如此,看刚才出现四周之人影,已可猜到事恶之严重,阴风教,天龙帮中人,大概已多潜伏四周,无不虎视眈眈,以待时机。”
  凃云麈脑际灵光一闪,说道:“两位伯的意思,是否怕他们在我们得毒龙火丹后,会联手一致合攻我们,不如借盘龙星蜍之力,先把他们除去,一个就是一个,消灭敌方之势力吗?”
  苍发神君呼延庆,读声道:“麈儿盖世聪明,一点即透,不过,还有一事,我们两位伯伯要向你说的,请你不要以为伯伯等奸诈,实是形势利害关系所迫,不得不假手盘龙星蜍之势。”
  凃云麈听得脑际一片迷糊,不解道:“呼延伯伯,你们有何隐言,不妨说明。”
  苍发神君叹了一声,道:“麈儿,我们不辞万般劳苦,以着性命,来抢夺这颗‘毒龙火丹’只不过是要治撩凌龙风之伤势,但这真糟蹋了了此件旷古罕逢的奇宝……”
  凃云麈听至此处,心中激动异常,自己两位伯伯,不叫他把凌龙风带出来的原因,他已经一目了然了,为什么人类都存着一丝私心,都不能肝胆相照。
  “唉!凌龙风兄呀!我绝不会,我绝不会失信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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