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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库] 龙骥[朱羽] 游侠吕奇传奇系列《无情海》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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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2-24 13:16:35 | 显示全部楼层

  吕奇猛一转身,已无法在杂乱的人群中去找到尤雅情,只得飞快地冲出了大门。一辆红色轿车正巧全速离去,另一辆乳白色的汽车却滑到他的面前,并打开了前座的车门。
  
  吕奇弓下身子,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驾驶座上坐着沈香云,他跳上去,车子立刻开动。
  
  “香云!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吗?”
  
  沈香云冷冷地:“一个舞女作了你的盾牌。”
  
  “她不是舞女,而是歹徒集团中重要份子。”
  
  “脸上伤得怎么样?”
  
  “香云,你好像一目了然?”
  
  “嗯!爱玛对他们有严密监视。”沈香云说
  
  “知道你没有生命危险,否则我就来救你了。”
  
  “爱玛知道多少?”
  
  “她知道一切。”
  
  “噢!小森夫人被软禁了,花露也可能失去了自由。除了这个被杀的女人外,幕后还有更高的主持人,爱玛知道吗?”
  
  “据爱玛说,小森夫人的确是被软禁了。”
  
  “香云,你不该怀疑她了吧!”
  
  “吕奇!”沈香云气呼呼地说:“尤雅情会突然出现,颇使我意外。经她一插手,将我的计划也破坏了。”
  
  “你有什么计划?”
  
  “先不要问这些,吕奇,你可知道尤雅情是什么来路?”
  
  “我只知道她是一个好手!”
  
  吕奇定神向前看了一眼。发现那辆红色轿车距离只有三十码左右。
  
  “香云,你打算跟踪她吗?”
  
  “不要吧。”
  
  “为什么?”
  
  “如果她也是有图谋而来,你的身份不是暴露了吗?”
  
  沈香云沉吟一阵,才反问道:“依你说呢? ”
  
  “回到游艇上去,”吕奇微笑着说:“你曾经表示你很喜欢我,今晚我要找个机会试一下你是真话?还是虚情假意?”
  
  “你真有闲情逸致。”沈香云白了他一眼,她口里虽如此说,在下一个转弯处却改变了行驶方向。
  
  再过一分钟,吕奇就看到了游艇码头。
  
  三杯落肚,吕奇显得懒洋洋的,半躺在长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但是,他的头脑中却格外敏锐。
  
  他将一些蛛丝马迹缀合起来,立刻有了一个概念,唯一遗憾的是他始终捉摸不出尤雅情到底是哪一种人物。
  
  “怎么?累了?”沈香云笑眯眯地坐到他的身边
  
  “累了就不会被你喜欢。”
  
  吕奇坐起来搂住她的腰,佻笑着:“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老手,想讨你的欢心,就要有充沛的精力。所以,我想请求你为我安排一个单人卧室。”
  
  “不行,”沈香云蛮横地摇着头。
  
  “那一定会使你失望。”
  
  “你可能会错意了!”
  
  沈香云挪开吕奇的手,站了起来。
  
  “你现在还不能睡,因为我要为你介绍一个朋友。”
  
  “谁? ”吕奇的精神突然抖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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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2-24 13:18:15 | 显示全部楼层

  沈香云没有回答,轻轻地拍拍手。
  
  舱门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这位"朋友”是吕奇永远也想不到的,因为他是毛里斯。
  
  毛里斯对吕奇似乎毫无芥蒂,他走过来握着吕奇的手。
  
  “中国人,谢谢你。”
  
  吕奇的神情活像一只呆头鹅
  
  “我临时招了一批伙伴,在‘杰克逊总统’号上表演了一次劫案,应该给他们的酬劳还欠着,你一个炸弹就为我将一笔债务解决了,我自然该谢谢你呀!”
  
  毛里斯说完之后,还重重地在吕奇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毛里斯是我召他入伙的,”沈香云接着说。“与其鼎足而三,不如合二而一,这样作对我们有利无害。我一提出之后,毛里斯就欣然接受,吕奇!你似乎也不应该反对吧!”
  
  “我有什么好反对的?”
  
  吕奇摊摊手;显得无奈何地耸了耸肩。“只要没有人向我要钻石,只要能将那个爆炸案的真相让警方明白,只要我没有麻烦,我对任何事情都不会反对。”
  
  “吕奇,我谈的是入伙的事。”
  
  沈香云样子很认真。“我们合力夺取那批钻石,所得自然是每人三十三分又三分之一。”
  
  “香云,你现在是因利所动了?”
  
  沈香云播摇头说:“绝不!但是要想作到那件有意义的事,就一定要夺到那批钻石,我们不能将钻石送交警方,自然也不可能投向大海,除了我们三人分享之外,别无处理的办法。”
  
  “我弃权。"吕奇说,
  
  “那表示你别无所图,”沈香云一点也不像在说笑话。
  
  “如果你真的不贪财,你可以去捐赠慈善机关。”
  
  吕奇耸耸肩说:“没有到我手中的钱财,我是从不去首先派用场的。”
  
  “毛里斯,”沈香云向他挥挥手。“将你所知道的情况告诉吕奇吧!”
  
  “吕奇先生,”毛里斯很缓慢地说,“我有肯定的情报,小森花露是将钻石藏在一尊维娜斯半身石膏像之内的,而且,她还将那尊石膏像带上了船,但是,我们抢走的那尊石膏像却一无所有。”
  
  “我亲眼看见花露下船。”吕奇说。
  
  “她并没有带下石膏像,如果说,你的情报正确,装有钻石的石膏像哪里去了?”
  
  “我曾经怀疑她交给了你。”
  
  “现在还怀疑吗?”
  
  “当然不应该怀疑,可是……”
  
  吕奇一瞪眼,打断了毛里斯的话:“你话中的弦外之音昭然若揭,让我告诉你,小森花露什么也没交给我。”
  
  毛里斯咄咄逼人地问道:“那么,她到你房里去干什么?”
  
  “将她的性感胴体交给我,但被我拒绝了。”
  
  沈香云说:“钻石不在吕奇手里。”
  
  “那么钻石又在何处呢?”
  
  毛里斯依然有不信任吕奇的神色。
  
  沈香云回答得很干脆:“自然在小森花露学握之下,我们似乎该用点脑筋。 ”
  
  “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小森花露。”吕奇说。
  
  “她的悔悟可能是伪装的,但是她母亲那种沉痛的心情却是真的。所以,我认为小森花露不可能在她母亲掩护之下,香云,你对小森龙露及其党羽在本地活动的情形难道一点也不了解吗?”
  
  沈香云没有立刻答复他,她默默地点燃一支香烟,仰起头来凝视着那一缕袅袅升起的烟雾,似乎想透过那一层烟雾,找到小森花露的戴身之听。
  
  显然,这个拥有庞大实力的女头目已遭遇了难题。
  
  艇舱内一片寂静显然,各人有各人的心事。其中要算吕奇的心情最为复杂。

  他趁此沉静的片刻,暗中自问,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只是想脱出漩涡再继续他的旅游?抑或接受沈香云“入伙”的邀请而获得那三百三十三又三分之一克拉的钻石?
  
  即使他在获得之后悉数捐给了慈善机构,自已又能获得多少愉快?
  
  而那一丝愉快又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去换取?
  
  在一串问题浮升之后,他获得了仅仅两个字的答案:愚昧!
  
  他正在作一件愚不可及的事。那又该怎么办呢?他仍然只获得了两个字的答案:茫然!
  
  在茫然中,他忽然看到了一只明亮的眼睛,那里面漾着慧黠、善良的光芒;那只眼睛是属于尤雅情的。尽管尤雅情的言词是那样闪烁;尽管她的行迹是那样神秘;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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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2-27 12:42:29 | 显示全部楼层
  但是,吕奇将围绕在他周围的几个人逐一加以衡量之后,他发现——尤雅情是唯一可以作少许信任的“朋友”
  
  他徐徐吁出一口气,决心已经拿稳了。
  
  “香云!"吕奇打破了冗长的沉默,“我们三个应该连夜展开一个行动。”
  
  “什么行动?”沈香云以机警的目光望着他。
  
  “毛里斯去‘海龙酒吧’,”吕奇像一个指挥官似地,很神气地下达命令,“那里是通宵营业的,在那儿也许可以泡出一点线索来。
  
  “尽管那位‘妈她姆’振振有辞,我仍然怀疑小森花露和她有密切的关系,你!下令你的部下,连夜出动,搜集小森花露及其党羽的活动情形。”
  
  “你呢?”沈香云反问。
  
  “回酒店去和尤雅情碰头。”
  
  “噢?你们早有约会吗?”
  
  “我相信她会在酒店等我。”
  
  “为什么?”
  
  “如果她也是为那批钻石而来,也必定会犯一个和你们完全相同的错误——以为那尊藏有一千克拉钻石的维娜斯半身石膏像在我手里。”
  
  “嗯!”沈香云点点头,目光仍然没有离开吕奇的面孔
  
  “这是她接近你的原因。那么,你接近她是为了什么?”
  
  吕奇振振有辞地说:“毛里斯知道些秘密,你也知道一些秘密,如果尤雅情是为那批钻石而来,她自然也知道一些秘密。也许她所知道的正是我们现在缺的,明白了吧!我接近她,就是要挖取她口中的秘密,”
  
  “她会告诉你吗?”
  
  “自然需要一些技巧。"
  
  “床上技巧吗?”
  
  “香云,”吕奇皱起了眉头。“你的话太刻薄了。”
  
  “吕奇,”沈香云走过去,在他颊上轻轻地拧了一下。“我喜欢你,你也接受过了我的示爱,我自然不容许别的女人占先,去吧!你可以将她剥光,可别动了真情,否则我会剥你的皮。”
  
  吕奇耸耸肩说:“如果你是我的妻子,我要蒙上眼睛才能上街了。”
  
  “别卖弄你的幽默啦!”
  
  沈香云似笑非笑地说:“去吧!早上七点这里碰头,一定要准时到。”
  
  在进酒店大门时,他发现那辆黑色轿车还停在那儿。
  
  他暗暗祷告:冒失的偷车贼可千万别看上这辆车子,不然,一宗惊天动地的爆炸案就发生了,偷车贼别然是咎由自取,还难免要伤及无辜。
  
  他轻快地登上了楼梯,冲进房内,或许有一声轻唤,一个拥抱等着他。
  
  但他失望了,房内是空的,他不死心地察看浴室,衣橱,甚至床下,都是空的。
  
  但他遗漏了阳台,当他背对长窗脱去上衣时,一根冰冷冷的枪管戳上了他的背脊。
  
  在这一瞬间,他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本能地举了起来。
  
  一只柔软的手在他的背上推了一下,使他向前冲了两步,然后,他镇定地缓缓旋转身子,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是尤雅情,她板着面孔,不像是开玩笑。
  
  而且一言不发地勾动枪机,噗地一响,一支附有橡皮吸盘的塑料子弹撞到吕奇的小腹,反弹在地上。
  
  “雅情!你真会吓人!”
  
  吕奇低喊着;同时冲过去搂抱着她,尤雅情只是眯着眼笑,没有一丝抗拒的反应。
  
  吕奇再往前一推,两个滚倒在床上,一切都很自然,吕奇吻她,她反应着,当吕奇的一只手从她的腿弯处向上移动,撩开了她的裙边时,她闪开了,从床上的另一边滑下了地。
  
  “我方才就用这支枪吓倒了那个日本女人。”她说,若无其事的样子,似乎方才不曾和一个男人拥吻过。
  
  吕奇是懂得紧急煞车的,虽然方才那一个热吻只是爱情游戏的开头,他此时却不急着继续到结尾。
  
  他躺在床上没有动,淡淡地问道:“那两个壮汉也是用这玩具枪击昏吗?”
  
  “用的是陶瓷烟碟,是在休息室顺手拿的。”
  
  “雅情,你怎么知道我当时遭遇了困难?”
  
  “当我到达‘无情海’时,你正和那个舞女走向休息室,我发现她手里有枪。于是我跟进去,试图找寻机会,亲眼看见你坐在旋转椅上转进了一间暗室,于是我在那儿坐等。”
  
  “勇敢的新闻记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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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2-27 12:43:11 | 显示全部楼层
  尤雅情上半身俯卧在床上,一手玩弄着吕奇的领带,以极为轻的语气何道:“吕奇,那个女人是谁?”
  
  “你问谁?伴舞的蓓蒂?还是被杀的百合?”
  
  “我问的是那个开车接你的女人。”
  
  “她吗?”
  
  吕奇翻了一个身,托起尤雅情的下颚,很认真地问道:“我得先问你是谁?”
  
  “我是尤雅情。”她轻松地笑了笑。
  
  “雅情,我们之间似乎该摊牌了。”
  
  “摊牌,”尤雅情两只眼睛瞪得圆溜:“男女之间摊牌,大概就是要说那些‘我爱你’或‘你永远嫁给我吗? ’之类的无聊话,要不就是‘我们该分开了’。吕奇,我们用得着吗?”
  
  “雅情,”吕奇冷冷地说,“你闪避得很好,不管怎样,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新闻记者就行了。”
  
  “那么,我是什么呢!”尤雅情的表情颇使吕奇啼笑皆非。
  
  “难道我是一个年轻的富孀,借此旅行的机会专找英俊萧洒的男人吗?
  
  “那么,我方才就该闭上眼睛让你将我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解脱,然后装得突然警觉的样子甩你一个耳光。
  
  “最后再去轻吻你那被掌发热的面颊,由你搂紧我,随你干什么。我只要享受就行。
  
  “明早我悄然离去,留下一张纸条,写些‘我将永远怀念你’的肉麻话。”
  
  吕奇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低吼着说:“雅情!你的台词背完了吗?”
  
  “台词?”尤雅情扮了个鬼脸。
  
  “你词句真美妙,倒像一个新闻记者。吕奇一个字一个字地接下去说:“但我知道你不是。”
  
  “那么,我是什么身份?”
  
  “不是罪犯,就是警探。”
  
  “说对了!我是三者的溶和——一个具有警探头脑,专门喜欢采访犯罪新闻的专业记者。”
  
  “那么,你采访了一些什么?”
  
  “很多,很多!”
  
  “我很想听听。”
  
  “可以,但是要有交换条件。”
  
  “说吧!”
  
  “那个女人是谁?”
  
  吕奇稍作沉吟,才说:“沈香云。”
  
  “嗯!一个华侨界的女大享。”
  
  尤雅情的口吻近乎揶揄。顿了一顿,她又问道:“她紧紧拉住你干什么?”
  
  “想得到那批钻石。”
  
  “钻石?”尤雅情似乎有些吃惊。
  
  “一千克拉,要值一百多万美元。”
  
  “你打算帮助她的忙吗?”
  
  “如果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我自然会帮助她。”
  
  “何谓有意义?”
  
  “据说,这批钻石是某一黑社会集团运送到波士顿去支持一个政客作明春竟选费用的。这个政客是歧视黑人的,如果他进国会,有许多有关黑人的福利法案势将遭到强烈的反对……”
  
  尤雅情接下去说: “因此,沈香云想使那位政客得不到那笔庞大竞选费用。”
  
  “是的。”
  
  “她并不是黑人。”
  
  “但她是一个倡议种族平等的人,这一点;和我的看法相同,而且还有关心黑人福利者去请她帮忙。”
  
  “谁?”
  
  “爱玛。”
  
  “你见过爱玛了吗?”
  
  “没有。”
  
  “你们有信心夺得那批钻石?”
  
  “尽力而为。”
  
  吕奇表示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又加以补充: “不过,沈香云似乎是志在必得,她说:为了获得那批价值百余万美元的钻石,她不惜花三百万美元的代价。
  
  “那是因为她在花费三百万美元的代价之后,可以获得三千万美元的利益。
  
  “噢!”现在轮到吕奇瞪大眼睛了。
  
  “吕奇,你听到的只是片面之辞。”
  
  “那么,我听听你的吧!”
  
  “我要先听听你的立场。”
  
  “我只做有意义的事而不做只为图利的事。”
  
  “我信任你,现在,让我们先来一杯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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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6 11:47: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回 真伪莫辩
  
  一杯落肚之后,尤雅情打开了话盒子。
  
  “天下最赚钱的生意莫过于女人与赌。”
  
  尤雅情的姿态有些像是讲坛上的教授。
  
  “前者是由于生理上的本能需要,后者却是针对人类贪婪、侥幸的心理,这两种买卖,投资不大,也不需要广告,财源自会滚滚而来。”
  
  “嗯! ”吕奇静静地听着。
  
  “波士顿是一个国际港口,色情酒吧和‘角子老虎’满街都是,有绝大部分控制在‘香云社’和小森半九的手里。”
  
  “小森半九!”
  
  “听我说,”尤雅情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插嘴。
  
  “由于你教我调查小森半九的资料,使我进一步追寻到更多的隐情。”
  
  “嗯!你的故事比兴奋剂还有效。”
  
  “小森半九和‘香云社’实力相当,分庭抗礼,成为对峙之局。当然会经常发生磨擦,在一次浴血火并中,沈香云的丈夫不幸丧命。自此之后,两派更是成了生死不容的冤家对头。”
  
  “哦——”
  
  “小森半九恐怕遭到对方的报复,所以携带妻女远避新奥尔良。但是他在波士顿方面的事业并未关闭,仍由他的死党维持着。沈香云死了丈夫,实力自然也弱了一些,两部仍然是相峙的局面。”
  
  吕奇见尤雅情的酒杯已空,又为她倒了一杯。
  
  尤雅情浅吸一口,又接着说:
  
  “小森半九来到这儿之后,就斥资开设了一家‘无情海夜总会’由他的红人妻子照顾,而他本人不知道是想大的横财,还是对那些色情酒吧和‘角子老虎’不再感兴趣,竟然远走南非,斥资开矿采钻。”
  
  “那么,小森半九现在在南非了?”
  
  “是的。但他的美梦成了空,一粒钻石未曾采到,资本却赔下去了不少。开始时,还靠波士顿方面的‘事业’盈余而贴补,到最后资金已有不支现象,换句话说,他就要破产了。”
  
  “那么沈香云岂不是有了独霸全局的机会? ”
  
  “事情可没有那样简单,小森半九读过大学,是个有头脑的人,发现情况不对,立刻紧急煞车,结束了南非的掘矿事务,波士顿方面自有他的社会关系,借贷有力,局面总算稳定下来。”
  
  尤雅情顿了一顿,喝下一口酒,才又接着说:“事情的转变变发生在三年前,那时小森花露认识了乔治。”
  
  “那对小森半九又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为什么?”
  
  “因为他心爱的女儿竟然交上了一个流氓。”
  
  “不是流氓而是窃贼,一个技术非常高明的年轻窃贼。不是乔治勾搭小森花露,而是小森花露勾搭乔治。”
  
  “哦——”吕奇再度吃惊。
  
  “小森半九决心要将他在南非掘矿所亏蚀的资金捞回来,只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即使以他那心爱的女儿作饵也在所不惜。乔治天生是个贼种,有小森花露这种年轻漂亮的女人投怀送抱,自然是乐于从命。”
  
  “花露的母亲同意这样作法吗?”
  
  “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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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6 11:47:41 | 显示全部楼层
  尤雅情显然不想多说闲话,很快地又言归正题:
  
  “小森花露和乔治双双去了南非,熟悉环境,筹划准备费时三年,才初度得手。虽然数目不多,也可以解决被士顿方面的经济穷困了。”
  
  “那么,这批钻石,与什么种族问题全然无关了?”
  
  “毫无关系。”
  
  “既无关系,爱玛又是如何卷进来的呢?”
  
  “毛里斯在船上向爱玛编造了这样一个故事,她身为黑人,自然愿意挺身相助,却想不到沈香云又将这个故事在你面前重复用上一次。”
  
  “她还说,爱玛和她有联络,随时告诉她有关‘无情海夜总会’内部情况。”
  
  “胡扯!”
  
  “但是沈香云的确明了‘无情海’的情况。”
  
  “也许她是另有内应。”
  
  “毛里斯又是属于哪一种身份呢?”
  
  “我没有得到有关他的资料,"尤雅情皱着眉头说:
  
  “据我猜想,他可能得到了小森花露私运钻石来美的消息,想来一手黑吃黑。或者,他是沈香云的党羽。”
  
  “那不可能。”
  
  “怎见得?”
  
  “你发现酒店门口那辆黑色的轿车了吗?”
  
  “嗯,怎么样?”
  
  “毛里斯暗中在那辆轿车里装上了炸药,只要车子一发动,就会爆炸。”
  
  “噢!”尤雅情面上掠过一丝惊色。
  
  “不过,那种敌对的态度已成过去,为了得到钻石的机会更大,他们已经携手合作了。”
  
  “方才沈香云曾经跟踪我,中途又放弃了,那是怎么一回事?”
  
  吕奇笑眯眯反问;"你怎么知道她跟踪你?”
  
  “从‘无情海’去游艇码头不该走那条路。”
  
  “你真是一个合格侦探。”
  
  “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愿意她找你的麻烦。”
  
  “那么,你是站在我这一边的了?”
  
  “最少,你在口头上还没有承认想得到那批钻石。”
  
  “嗯:"尤雅情喃喃自语地说:
  
  “沈香云已经在注意我了。以我的力量,是惹不起她的。”
  
  “想逃吗?”
  
  尤雅情摇摇头,然后以非常认真的语气说:“吕奇,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
  
  “从此刻起。我们不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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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6 11:48:06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要躲起来吗?”
  
  “别管我。”
  
  “我将何去何从呢?”
  
  “自然是接受沈香云的‘入伙’的邀请,其实,你非接受不可,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你难道真希望我为了那三百三十三又三分之一克拉的钻石去卖命吗?”
  
  “是否需要卖命,那要靠你的机智;是否想获那批钻石,完全取决于你的良心,以目前的局势来分析,你必须和沈香云合作下去,这是我的忠告,也可以说是我的请求。”尤雅情说着,站起来。
  
  “就要离去吗!”
  
  尤雅情走到他面前。在吕奇的额头上轻轻地一吻,以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祝你幸运。”
  
  吕奇望着她那婀娜的背影有些发愣。
  
  吕奇小睡片刻,很准确地清晨六时醒来。
  
  从他房间的窗口望出去,可以看到酒店的大门口,一抵警探正围着那辆黑色轿车,毫无疑问,他们是在处理车中炸药。
  
  吕奇似乎很得意,当他在浴室内对镜修剃时,还不时流露出会心的微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高兴。
  
  不过,当他来到沈香云的游艇上时,面上的笑容消失了,因为这里不是该笑的场合。
  
  沈香云面前的早餐一动也没有动,却在专心一致地在读一份晨报。
  
  毛里斯以茶匙调弄着咖啡,显得无精打采,另一位空位上也摆了一份早餐,那显然是为吕奇准备,于是他就在那个位子坐下。
  
  “毛里斯,”吕奇一面在咖啡里加糖,一面漫不经意地问道:
  
  “情况如何?”
  
  “除了发现许多日本吧娘都佩戴假乳之外,其余则一无所获。”
  
  “香云,你呢?”
  
  沈香云放下了报纸,神情冷漠地说:“没有找到小野猫的下落。”
  
  “小森夫人呢?”
  
  “据说有病。我看,真可能被软禁起来了。”
  
  沈香云的目光突然明亮起来
  
  “吕奇,你的收获如何?”
  
  “我和尤雅情碰过面。”
  
  “嗯!”沈香云目光狠狠地盯着他。
  
  “经我旁蔽侧击,仔细探查的结果,她似乎还不知道那批钻石的来龙去脉,也不像是为那批钻石而来。”
  
  “嗯!”沈香云仍然没有说话
  
  “不过,她的行为也有些令人可疑之处。”
  
  “哪些地方?”
  
  “当我沐浴时,她悄悄溜走了。”
  
  “也许你的表现过份穷凶极恶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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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7 07:22:01 | 显示全部楼层
  沈香云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缓缓问道:“你曾经和她谈过有关我的轿车被人安装炸药的事吗?”
  
  吕奇不禁暗暗佩服沈香云的稳练,在这一方面几乎和他不相上下,竟然将这个问题抓住了。
  
  “没有。 ”他回答的毫不犹豫。
  
  沈香云的神色缓和了一些,将面前的报纸往吕奇面前一推,腥红的指失点在一则新闻报导上,目光闪动着诡谲的光芒,言外有意地说:“吕奇,看看这个。”
  
  “海上行宫‘杰克逊总统号’豪华邮轮完成欧美间航程后,驶来本埠,原拟由‘怀特公司’进行检修,再于下月初,开始其远东之旅。不意该公司唯一可接待‘杰克逊总统号’邮轮之第三号船坞所设之油压系统焊接机夹于漆晨发生不明原因爆作,经该公司技术人员检查后称,损坏情况严重,修复需时一月,‘杰克逊总统号’为不使远东之旅延期计,决定驶往波士顿检修,定于本月七日时启航,如有前往波士顿之旅客,而欲尝试海上旅行之美妙情绪者,请即订位,票费低廉,伙食精烹,服务周到、意外保险之保费由船公司负担。
  
  看到这里,沈香云将报纸拿过去,疾声说:“不必再看那些广告词句了,我极欲想知道你读罢这则新闻之后的反应。”
  
  吕奇不禁脱口而出:“那批钻石还在船上。”
  
  “对了,”沈香云目光中有兴奋的神采。
  
  “那具油压系统焊接机的操炸一定是小森花露的杰作。”
  
  “那么,我们赶快去订舱位。”毛里斯也紧张起来。
  
  “别太高兴!”吕奇的语气很冷,好像存心要泼他们的冷水。
  
  “那艘邮轮大大了,怎知道钻石藏在哪儿?”
  
  毛里斯疾声说:“这是多余的顾患,不管钻石藏在何处,小森花露总要来拿的,我们只要严密监视,那一批钻石稳可到手。”
  
  沈香云也附和着说:“毛里斯说得很对。”
  
  吕奇陷于沉吟了,耳边又响起了尤雅情的话声“是否卖命,那要靠你的机智,是否想得到那批钻石,则取决于你的良心。”
  
  因此,他立刻有了决定,不经意地瞟了毛里斯一眼,喃喃地说:“香云,就我们两个人吗?”
  
  “当然还有我。”毛里斯一副迫不及待的神色。
  
  “毛里斯! ”吕奇冷冷地说:
  
  “你是抢匪,贾船长认识你,一上船他就会逮捕你了。”
  
  毛里斯神秘地低了声音说:“吕奇先生,你看过侦探小说吗?”
  
  “读过几本。”
  
  “我会化妆术,”
  
  “噢?’
  
  “而且,我还有各种国籍假护照。”
  
  “你的肤色呢?”
  
  “有一种名为‘尼可酸’的药水可以漂白皮肤,那位贾可船长只能在我身上找到十分之一的黑人血统,唯一的麻烦就是每隔四个小时就要以‘尼可酸’液洗一次澡,那没有关系,在航行中我可以整天泡在大浴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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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7 07:22:28 | 显示全部楼层
  沈香云点一点头说道:“好!我们需要你这种帮手。”
  
  “我的头发也可以染成金黄色!”
  
  毛里斯眉飞色舞地说:“如果我配上特制的隐形眼镜,我的瞳仁就变成棕色了,请注意,那是一个挪威籍的法学教授,李察。赖斯特博士说的。”
  
  “嗯!”吕奇悻悻地说:
  
  “你好像是通过了,不过,你最好还是少开口,你那副腔调不像是拉丁语音国家中的人。”
  
  毛里斯很有信心地说:
  
  “我敢以一百克拉钻石和你打赌,到了船上你会认不出我来,我将成为贾可船长的上宾,一个深受教养的学者,身上绝对没有一丝流氓气。”
  
  吕奇耸耸肩说:“到时我该试试我的鼻子。”
  
  “好啦!’
  
  沈香云有些不耐烦地挥着手说:“事情就这样决定,现在各人去买各人的船票。”
  
  “先走一步。”毛里斯首先离座。
  
  待他登上铁梯之后,吕奇才压低了声说:“香云,毛里斯可靠吗?”
  
  “绝对可靠,我调查过他的背景,一个贪婪,不顾信义只会用枪不会用头脑的黑社会人物。”
  
  “不顾信义?…… ”吕奇翻翻眼皮。
  
  “别怕,这种人物我有法子对付。”
  
  “嗯!爱玛那边有新消息供应吗?”
  
  “爱玛!”沈香云有些发愣。
  
  “怎么?”吕奇笑着说:
  
  “你不认识她了?那个民族运动者,为黑人争取平等的艺人啊!”
  
  “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沈香云轻轻地皱皱眉头:“她只是告诉我,小森夫人有二十四小时未在‘无情海夜总会’露面了。”
  
  “嗯!你准备带多少人上船?”
  
  “哼!这又不是劫银行。”
  
  “你的意思是说‘香云社’就出动你一个人?”
  
  “还有你。”
  
  沈香云轻地在吕奇的面颊上拧了一下:“别的事你都不要过问,我只要你那锐利的眼睛和敏捷的头脑到‘杰克逊总统号’邮轮上去勤奋工作,将那批钻石找出来。”
  
  “遵命。”
  
  “别省钱,最好买特等舱。”
  
  “你真关心我的海上旅行,”
  
  “因为你的舱房中可能有高贵的女宾光临。”
  
  “随时欢迎。”
  
  吕奇恭敬地鞠躬,然后向梯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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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7 07:22:52 | 显示全部楼层
  吕奇的心房几乎要炸开,因为那批钻石已经到了他的掌握之中,他几乎能够肯定说,上船不到五分钟,就可以找到那尊价值连城的石膏像。
  
  离开游艇码头,他立刻乘车来到海运大厦,找到了“杰克逊总统号”邮轮的代理公司,
  
  那儿坐着一个睡眼惺松的老小姐,似乎刚从床上被人叫醒的样子,以职业性的笑容迎向他:
  
  “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是要订一张前往波士顿的特等舱位。”
  
  “杰克逊吗?”
  
  “是的,请给我A16号套房。”
  
  那位老小姐在舱位上看了一眼,反问道:“一定要那一间吗? ”
  
  “嗯!我从牙买加来此地就是住那一间套房,人总是恋旧的。是不是?”
  
  “那直是抱歉了,A16套房在十分钟之前被人订走了,她是第一个将我从床上叫醒的客人。”
  
  “她?”吕奇的语气好像在自问。
  
  “罗宾逊夫人,罗宾逊先生是石油界巨子,你没有听说过吗?
  
  “‘杰克逊总统号’所用的燃油都是罗宾逊从地下开采出来的哩!”
  
  “哦”吕奇似乎有些失意。
  
  “她隔壁的房间A15与A17也被别人预订了,还有A7号,那也是一位名人,他是法学教授李察博士,我弟弟就专门看他所著的《国际比较法》通论。
  
  “先生!有这位名流同船,一定会使你感到骄傲。”
  
  “是的,我很感到骄傲。”
  
  “那么?”
  
  “请给我A14号套房吧,那样将使我有机会瞻仰一下罗宾逊夫人的风采。”
  
  “小伙子! ”她流露着暖昧的笑容。
  
  “你可千万别泄气,罗宾逊夫人恐怕有六十多岁了。”
  
  吕奇没有说什么,因为他心头的思潮很乱,他唯一的希望是尤雅情也将乘上这艘船。
  
  不过他知道这个愿望很难达到,她机警万分,当她发觉沈香云对她有所戒备时,她就采取了隐匿的对策。
  
  当吕奇走出海运大厦时,心中不禁有一种落漠的感觉。
  
  周围的人似乎都不是他的期友,唯一的友人大概就是腰间那支三号左轮了。
  
  (第十回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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