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楼主往事 I ：孙李恋劫.事件经纬.未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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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才男，为爱做出巨大牺牲的例子更多。才子金岳霖为了林徽因终身不娶。在林徽因与梁思成结婚后，金岳霖对梁思成一直很尊重，爱一才女，连带爱才女整个家庭。
       林徽因去世后某年4月1日，金岳霖在北京饭店请客，收到通知的老友们到齐后，自然一片欢声笑语，突然间，金岳霖沉重地出声：“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冥寿）。”满座愕然……

       明清的例子，见之金庸的《鹿鼎记》，其中有武林高手“百胜刀王”胡逸之，痴情于陈圆圆。
       金庸这样描述胡逸之：

       马超兴奇道：“胡逸之？那不是又有个外号叫作‘美刀王’的吗？此人风流英俊，当年说是武林中第一美男子，居然扮作了个傻里傻气的乡巴佬！”

       胡逸之本来是武林中第一美男子，与陈圆圆匹配。他尊重陈圆圆的选择，陈圆圆嫁给吴三桂，胡逸之隐名埋姓甚至易容在陈圆圆身边，虽然有条件劫走陈圆圆，却没有，而是一心一意防止陈圆圆被人劫走。
       这是《鹿鼎记》的描述：

　　韦个宝道：“那个陈圆圆唱歌，就有一句叫做英雄甚么是多情。既是英雄，自然是要多情的。”吴六奇眉头一皱，心想：“小孩子便爱胡说八道，你懂得甚么？”
       不料胡逸之脸色微微一变，叹了口气，缓缓道：“英雄无奈是多情，吴梅村这一句诗，做得甚好，可是那吴三桂并不是甚么英雄，他也不是多情，只不过是个好色之徒罢了。”
       轻轻哼着《圆圆曲》中的两句：“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对韦小宝道：“韦香主，那日你在三圣庵中，听陈姑娘唱这首曲子，真是耳福不浅。我在她身边住了二十三年，断断续续的，这首曲子也只听过三遍，最后这一遍，还是托了你的福。’’
　　韦小宝奇道：“你在她身边住了二十三年？你……你也是陈圆圆的姘……么？”
　　胡逸之苦笑道：“她……她……嘿嘿，她从来正眼也不瞧我一下。我在三圣庵中种菜扫地、打柴挑水，她只道我是个乡下田夫。”
       吴六奇和马超兴对望一眼，都感骇异，料想这位“美刀王”必是迷恋陈圆圆的美色，以致甘为佣仆。此人武功之高，声望之隆，当年在武林中都算得是第一流人物，居然心甘情愿的去做此低三下四之人，实令人大惑不解。
……
       韦小宝道：“那么你心中爱煞了她，这二十几年来，她竟始终不知道？”
       胡逸之苦笑摇头，说道：“我怕泄漏了身份，平日一天之中，难得说三句话，在她面前更是哑口无言。这二十三年之中，跟她也只说过三十九句话。她倒向我说过五十五句。”韦小宝笑道：“你倒记得真清楚。”

        总结：胡逸之潜伏在陈圆圆身边，甘为佣仆，没有碰一下陈圆圆的衣角，收获是“陈圆圆倒对他说了五十五句话”，每句话，胡逸之都记住。

        又，准确数字之妙，在此体现，参考古龙对小说中准确数字之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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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金庸书中上述的吴梅村，即是吴伟业，是明末清初著名诗人，与钱谦益、龚鼎孳并称“江左三大家”。
     《鹿鼎记》中“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是吴伟业的《圆圆曲》中一句。全文为：

　　鼎湖当日弃人间，破敌收京下玉关，
　　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
　　红颜流落非吾恋，逆贼天亡自荒宴。
　　电扫黄巾定黑山，哭罢君亲再相见。
　　相见初经田窦家，侯门歌舞出如花。
　　许将戚里箜篌伎，等取将军油壁车。
　　家本姑苏浣花里，圆圆小字娇罗绮。
　　梦向夫差苑里游，宫娥拥入君王起。
　　前身合是采莲人，门前一片横塘水。
　　横塘双桨去如飞，何处豪家强载归。
　　此际岂知非薄命，此时唯有泪沾衣。
　　薰天意气连宫掖，明眸皓齿无人惜。
　　夺归永巷闭良家，教就新声倾坐客。
　　坐客飞觞红日暮，一曲哀弦向谁诉？
　　白晳通侯最少年，拣取花枝屡回顾。
　　早携娇鸟出樊笼，待得银河几时渡？
　　恨杀军书抵死催，苦留后约将人误。
　　相约恩深相见难，一朝蚁贼满长安。
　　可怜思妇楼头柳，认作天边粉絮看。
　　遍索绿珠围内第，强呼绛树出雕阑。
　　若非壮士全师胜，争得蛾眉匹马还？
　　蛾眉马上传呼进，云鬟不整惊魂定。
　　蜡炬迎来在战场，啼妆满面残红印。
　　专征萧鼓向秦川，金牛道上车千乘。
　　斜谷云深起画楼，散关月落开妆镜。
　　传来消息满江乡，乌桕红经十度霜。
　　教曲伎师怜尚在，浣纱女伴忆同行。
　　旧巢共是衔泥燕，飞上枝头变凤凰。
　　长向尊前悲老大，有人夫婿擅侯王。
　　当时只受声名累，贵戚名豪竞延致。
　　一斛明珠万斛愁，关山漂泊腰肢细。
　　错怨狂风飏落花，无边春色来天地。
　　尝闻倾国与倾城，翻使周郎受重名。
　　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
　　全家白骨成灰土，—代红妆照汗青。
　　君不见，馆娃初起鸳鸯宿，越女如花看不足。
　　香径尘生乌自啼，屧廊人去苔空绿。
　　换羽移宫万里愁，珠歌翠舞古梁州。
　　为君别唱吴宫曲，汉水东南日夜流！

     《圆圆曲》共七十八句，五百四十九字。

      而还珠楼主特别喜欢吴伟业的七言诗。
      金庸的《鹿鼎记》有：

       那丽人站起身来，说道：“贱妾正是陈圆圆。这中间的经过，说来话长。贱妾一来有求于韦大人，诸事不敢隐瞒；二来听得适才大人为贱妾辨冤的话，心里感激。这二十多年来，贱妾受尽天下人唾骂，把亡国的大罪名加在贱妾头上。当世只有两位大才子，才明白贱妾的冤屈。一位是大诗人吴梅村吴才子，另一位便是韦大人。”

      也就是吴伟业替陈圆圆叫屈，是天下仅有的两人，吴伟业之外就是韦小宝，也等于金庸？（金庸借韦小宝之口？）。
      喜欢吴伟业诗作的还珠楼主，早年的文史小品，不知有没有论及陈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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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敢女性》上文，其次是“不善居积，清风两袖”。
        李寿民有固定职业，但为何清风两袖？

        1928年李寿民最初在报社当编辑，有点工资，但报社安排他写饮食类小品包括食谱，
        其免不了要到餐馆品尝各类美食，但这可是花钱的事业。
        推测李寿民还要贴上自己的薪水，来完成饮食类小品。这是有可能的，周星驰当年未成名时，在电台主持儿童节目，便要贴上自己的薪水。

        当然后面得到补偿，还珠楼主成名后，《天风报》副刊 《黑旋风》的食谱、美食小品，不少是将未出名时只有“豆腐干”篇幅、近于补白的文章，润色后继续发表，而且，由于连载《蜀山剑侠传》的稿酬，李寿民可以在家烹调，试验成功后，再发表。

      又，抗日战争胜利后，还珠楼主将写过的食谱结集成书《名菜谱》，由北新书局（一说百新书店）出版，但一直找不到这本书。
     （找到类似的，但其中没有还珠楼主标志性的“回锅肉”，大致是非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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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李寿民还有一大爱好，更加花钱，那就是看京剧，而且要坐在显眼位置，票价当然是高。
       在京剧表演中，第一排面对演员的位置，是戏院的黄金位置，演员可以看到票友；
       还有更贵的，是包厢（大戏台有），估计李寿民花不起。（参考当年黄金荣、卢小嘉事件）
      但也因为下了重本，引起尚小云注意，继而演员、票友结缘，发展到为尚小云编剧本。
      因而，在李寿民初识孙经洵阶段，李寿民看京剧花钱，属于“长线投资”，暂时看不到回报。

      但多年后，尤其是五十年代，侠义小说开始靠边站时，还珠楼主还能依靠戏剧创作，为自己争取到“平安无事”的位置，也算高瞻远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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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三是“遂拟赴东北，筹办实业，以期广殖阿堵，归津迎娶。”
       也即李寿民准备到东北筹办实业，赚钱回来迎娶孙经洵。（暂时连彩礼都拿不出）

       还珠楼主为何想到去东北创业？
       以前曾讨论过此问题，有友人指出，是否楼主这就是准备“闯关东”？
       有些网页将“闯关东”理解为山东人渡海到关东的行为，指出关东有不少山东人。
       不过，史书另有解释，关东实际指“辽东”，要闯的原因是清朝政府的“锁国政策”之一，布置了长长一条禁线。山东人多数通过海路越过禁线。
       但这只是“闯关东”的海路，还有陆路。
       陆路的一种途径是翻越万里长城。

       关东沃野千里，人口稀少，成功闯过关东者，仅仅是找到珍贵药材、石材、兽角兽皮，已经价值不菲。以前看过小说“大豆摇铃”之类，描述关东沃野的种植价值。
       因此，清朝列禁的政策，例如康熙在位颁布《辽东招民授官永著停止令》，严禁关内人民去东北屯垦、狩猎、采参等，就是让你获得种植业、狩猎业的超值收入（其他锁国政策略）。
       研读过还珠楼主著作者，均清楚其对国土边陲价值的重视，也清楚其对清史的熟悉，因此，李寿民选择东北作为创业方向，可以理解。

       不过当时是1929年下半年，实际上，从1897年，清朝的辽东等禁令已开始松动。
       原因是沙俄皇室的移民计划，西伯利亚大铁路从1891年5月开始修建（当时沙俄皇储亲临东端起点海参崴主持奠基仪式），计划全长九千多公里，修建到1897年，俄国又攫取了在中国东北修筑东清铁路的权益，到1904年西伯利亚大铁路全线贯通。
       西伯利亚大铁路使得俄国居民可以使用时间最快、花费最省的方式，向乌拉尔山脉以东进发，这也是沙俄皇室移民计划的重要辅助手段。
       其移民计划，目的是缓解俄国西部日益紧张的土地危机、改变了远东边疆区的民族结构以缓和民族矛盾，作为计划的以部分，沙俄皇室谋划向满洲移民60万。
       日本由于人多地狭、资源匮乏，自古便有移民计划。
       甲午战争稍后，沙俄联合德法两国，强令日本归还先期霸占的辽东半岛，作为补偿，日本获得在东北各个口岸设立工厂的权力，由于熟练工人不足，也开始移民计划的尝试。
       后期的移民有增无减。
       满清需要对付沙俄、日本的移民谋略，满清的后裔人数又不足，不得不允许汉族人向东北的移民。
       吉林省军政长官把握时机，向清廷上奏，要求修改“官荒禁垦”政策；
       官荒即是国有荒地，最早要求开禁的官荒是伯都讷处双城堡，请求开允许其辖下官荒用于农作物种植。继而其他官荒也要求开禁。
       清廷因势利导，除了修改“官荒禁垦”政策之外，也制订移民计划，允许移民在官荒从事农作物种植。

       当时清廷的政策优惠到什么程度呢？
       例如洮南县（原为黑龙江省所辖，洮儿河南岸，今属于吉林省洮南市），
       只需交每十亩地大洋一角的保证金，即发给承垦证书；最初三年租税免征。
       为了鼓励外地人移民洮南县，清廷给与旅费报销的支持，抵达后免费借给农具、种子等，移民要贡献的是劳动力，所需的是种植经验。
       1906年，清廷任命徐世昌为钦差大臣、东三省总督兼管东三省将军事务，从一品级官衔（已经打平张庭玉的汉人清官从一品记录），徐世昌一大政迹是放垦官荒。

       据其《东三省政略》作统计，徐世昌共放垦科尔沁右中旗5.7万垧，科尔沁右后旗3.4万垧，科尔沁左中旗约8.6万垧，科尔沁右前旗23万余垧，郭尔罗斯后旗42万余垧，郭尔罗斯前旗21万余垧，累计放垦103.7万垧。
       1晌等于10亩，也即累计放垦1037万亩。已超过上海市的总面积。
       也即是所，徐世昌在东三省共放垦面积，相当于德国的1/3面积，也相当于美国缅因州或南卡罗来纳州的面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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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还珠楼主准备去东北创业的1929年底，条件更加优惠。
       此前的1925年，张作霖亲自兼任担任东北屯垦总办，拨出一千万元垦殖专款，在天津设立移民局。
       根据《大公报》等大报的布告，移民由专车运送出关，一切旅费及家族赡养费均由移民局负担。
       在天津的移民局附近，也不断有某某到了东北发大财的传闻。
       是否刺激了李寿民的创业梦想，未可知。
       不过，因为李寿民身体好、自幼练气功，又有在青藏边陲不毛之地生活的经验，也曾经在晋北当过缉私盐的榷务，与绿林好汉擦肩而过，在东北应有一番新天地，也未可料。

       只是随后被孙仲山聘为家塾教师，东北梦只好暂时搁置。
     （李寿民可能没有料到，在长寿乡亲中筹备的东北创业基金，暂时用不了，反而成为被控告的证据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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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受孙仲山资助过长寿某些老乡提供了证词，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最主要是孙仲山的强大人事背景，李寿民首次入狱，只是进入了优待室，也就是捱时间。
       而孙仲山在第一时间，设法让孙经洵回到家里。
       按照《微笑集》的说法：“已为其家人伪称其父病重诳归。”
       推测孙仲山的原意，是希望孙经洵对李寿民“死了心”，继续从父母挑选的准夫婿名单中，找出一个满意的。
      (《勇敢女性》所称的曾姓婚约，曾为四川士绅之子，只是其父为四川士绅，其子也可能在民国军政部门任职，只是孙经洵“没有感觉”。)
       监狱内外，都在斗智。

      继续前面一家之言的时间线：
      1930-09-10：《勇敢女性》在天津见报，引起某种程度的轰动，也给孙仲山带来较大压力。
      1930-09-21：李寿民人生首次入狱，入住优待室。
      1930-11-04：李寿民因被宣告“立予开释”而出狱。
           （对应“计在押凡四十五日”之述）
           （“独此四十五日同难之友，恋恋于怀”应可信）

       至于出狱后的行踪，实际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李寿民在天津电话局上班，从事掌管文书、副局长秘书等工作。
       此对应于《微笑集》的说法：“依旧日贤长官为记室”。
       第二种，南下，谋求人生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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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4年10月16日的《天风报》，曾经刊登还珠楼主的一篇散文，摘录部分如下：

       吾国饮茶最考究者，首推潮州，然其贵族化太重，因嗜茶而败家者，比比皆是。
       不佞曩昔旅居港粤，有二三潮友，知不佞嗜茶，每至其家，必以自用茶具相待，其壶、杯、小炉皆沙制，镶有金口银边，名曰宫壶、宫杯、宫炉。
       用有白霜落地带铜声之撰炭，及过萝之雨水烹沏。壶容水量不过三两，所放茶叶，约五分之二。据云此壶、杯，均康熙年间物，当时价值二百五十元以上，尚有明代物，则非四五百元不办。
       若非接待有同嗜之上宾，从不轻易应客。当地用普通茶盅者，谓之牛饮。
       铁观音以在产地撰购者为佳，厦、潮两地者次之，购自闽垣者又次之。其味清香，入口逾时不散；
       若西湖十八棵御树茶，生形不一，味亦各异，而香味仍不如武彝铁观音之醇永浓郁，香远益清，其极细嫩者，均以道远难致，反不如中等茶叶，可以快意；
      （下略）

       其中，“旅居港粤”说明还珠楼主早年曾经在港粤居住一段时间——不仅在广东、而且在香港。
       但是，以往的还珠楼主研究，并没有其到过广东、尤其是到香港的结论。
       而该文是可信的，笔者曾经与旅居朋友讨论过，由于文中有“有二三潮友”，特请教一位“潮友”，其认为对文中对茶具的描述、对茶艺的铺陈（白霜落地带铜声、过萝之雨水等）、对铁观音原产地的考证、对茶味的比较点评，如果不是到过广东，很难写得如此传神。
       按照“潮友”的说法，还珠楼主可能从汕头坐船到香港，香港潮友更多。
       而还珠楼主的前述，就是在汕头所见所品味的第一手资料。

      这篇文章已经若干其他资料，说明还珠楼主“曩昔旅居港粤”是事实，但其履历，大多数时间段已经排满，而被无罪释放之后的时间段,有种种可能，不排除填充履历——旅居港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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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还珠楼主为何要经过汕头到香港？
       参照《微笑集》，“时余正应南中友人电约，往佐戎幕，”
       还珠楼主原已经有胡景翼戎幕、傅作义中文秘书的经历，而当时又准备南下充某军界要人之戎幕。
       谁介绍的？
       第一种可能：监狱优待室“三位难友”介绍的。
     《微笑集》中称：
       先余在押者仅有三人，一韩姓，一程姓，一崔姓。韩为军阀李桂山家之总管，曾任陆军少将；程曾任某省地方法院院长，法律精娴，旧文学颇有根底；崔亦行政官吏，与程同案。

      上面的写法只是说明优待室中之人是军政界人士，“军阀李桂山”未必很准确，因为当时是公开登报，需要避嫌。
     （也说不定“桂”隐含桂系，桂系在两广势力大，桂系首领为李宗仁含“李”）
     （某省是否为南中某省？）

      推测还珠楼主在监狱中显露的才华，被优待室中之军政界人士欣赏，三人当时未出狱，但知道南方军界要人正在招揽人才，推荐李寿民。
      民国有不少掌故，军政界人士，在监狱成为难友之后，互相持携，尤胜故知。
      当时粤系的势力，除了广东之外，背后的资产支持方在香港。
      对比还珠楼主任胡景翼戎幕之前的描述，他需要先对胡景翼作侧面调查，才能决定是否充当胡景翼的戎幕。
      同理，假如还珠楼主要经过汕头到香港，也是属于入幕前先作的调查。（港于粤之重要性，史有所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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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还珠楼主向南发展“往佐戎幕”的第二种可能：
      系李寿民的朋友桂茂林推荐的。
      逻辑链是这样：
      桂茂林是徐又铮的心腹，但由于掌管机密，不喜抛头露面，因此外界甚少听说。
      徐又铮早年与南方政府有联系，也深得二号人物的高度赞许。徐又铮早年南方之行，一个重要的会话地点就在香港，徐又铮在香港也结识一些朋友。
      桂茂林作为徐又铮的心腹，负责重要文件，也代表徐又铮，与粤港方讯息往来。
      1925年徐又铮去世，与南方政府的联合计划功亏一篑。不过桂茂林仍然保留一些人脉。

      李寿民既然向北发展（东北创业）出师不利，桂茂林或劝说其逆向：就是向南发展（南中友人、南中方向）。
      而李寿民的“旅居港粤”，正是在桂茂林的安排下，踩着徐又铮当年某些脚印前行。
      当年总部在穗的南方政府，在汕头布局颇用功，曾在南方政府任要职的周公，后来突围也利用其汕头的布点。

     (此《微笑集》1935年发表，李寿民南下的1930年已“宁汉分裂”，不可能透漏南方政府，仅以“南中”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