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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凌妙颜

[公告] “武侠书库”查缺补漏计划2.0启动,共筑完璧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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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6-22 12:28:0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zhychina 于 2025-6-22 17:12 编辑

司马紫烟 《赌怪大飚客》行4665:  你号称七煞阴阳掌,双煞相遇,犯了大冲,所以这番入关是死定了……”
  (此处缺页,校对者按)
  颜菁菁道:“老朽早年在天竺时,曾听过长仙子这个人,她所制炼的药丸的确能驱逐百毒。”


司马紫烟 《风流铁三角》行7754:  “笑话,越战时我干过北越的地下工作人员,被捕过三次,什么刑罚没见识过!”
  “你干过那种工作!”

  (缺页936-939)

  “他怎么会有海洛英的?”
  “我们供应的,他早就上瘾了,正因为他有毒瘾,而且我们能供应,他才肯来工作,否则他是个难得的人才,很多地方出了更好的条件要挖他去呢,他一死,我很头大,因为我对诺尔解释起来又要大费唇舌。”

行7931:  约克还有点不信地道:“她真敢放弃我?”
  “约克,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虽然你对她有点帮助,但她不见得非倚赖你不可,如

(缺页960-961)

  餐厅后,由于本人嗜赌,更是负了一身的债,赔掉了餐厅,沦到替人帮工为生。
  他是金氏企业招考进来的雇工,在岛上担任西餐方面的主厨之一,他的手艺还不错,工作表现平平,做人也很风趣,偶而也小赌一下。


司马翎《断肠镖》行6266:
  此言一出,四人俱都大惊失色,须知武功一道,固然千变万变,随机应变。可是关于点穴这一门,乃属艰深难练的一种内家功夫,通常能够点穴的好手,在某种情形之下,例如注意力不集中,或精神较差,往往还有点歪准头或力道不匀之弊。故此吴小琴这一手在行家看来,的确是难上加难的绝艺。(好像缺页)姑娘,就被她清而绝俗的美貌与及那一副不在乎的神态所迷住,这个心老是狠不下来。这时眼看沈夫人只剩下一道绳索便可脱离那支具大妙用的木柱。却仍然下不了手,不觉在心中叹道:“易瑞呀易瑞,你这是中了邪哪,好分明是沈雁飞那边的人,你为何还不下手?”


曹若冰《威扬北京城》  “我猜铁大跟贾二他两个心里一定很不高兴。”
  “这您可说着了,当时要不是贾爷好说歹说的一个劲儿劝着铁爷,铁爷不但不会回去,只怕还会反脸呢。”
  “铁大向来就是那么个毛躁脾气。”何沛云笑笑说:“现在这儿由谁负责?”
  “目前由我暂时代理照顾着。”

  原书缺页(缺86页)

  难道她就是那个死于北洋军枪下之人口中的玫瑰?……
  然而,她如果是,当时她为什么不承认?为何回说不认识那人?
  为什么?


萧瑟《铁骨柔情传》37章行10297:  朱化武点了点头。
  钟芜君微笑地道:“展玉麟的武功很高,剑术极强,你也是练剑的人,若是跟他比武,一定要全力以赴,不能放松一点,务必把你所学,全部施展出来,是不是?”
  原书缺页
  原书缺页
  空急扑而至。
  急促之间,他除了放弃抵抗之外,只有放手跟展玉麟一拼内力这条路了。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居于劣势,这一下拼本力,结局也是对自己不利,只是情势如此,他别无他法可以选择了。

李凉《新蜀山剑侠后传》行9072:    阴阳神魔道;“本魔君摆的是无相天魔阵,明天各位听我说明,就会知道。”
    无相天魔阵,人魔合一,有形无相,有相无形,一共分支五道门户,正好阴阳神魔居中指挥,东南西北各派一人持天魔幡分守。
    缺页
    此刻齐金蝉在云端望去。
    但见八角旗门列布,阵中魔气冲天,杀气层层。
    阴阳神魔站在阵中血莲上正自哈哈大笑道:“天都子,你不顾魔道,倒向峨嵋派,听说你勤练十二天门阵,本魔君也摆下阵法,不妨试试,谁输谁赢。”


南湘野叟《粉剑金鹰》(伪作)第六章,行1122:  此人白发白须,皮肤洁白如雪,没有一丝血迹,左腿齐踝折断,右手执着一根三尺长的紫竹竿,面带诡笑,目蕴凶光,注视着卧云道长,对旁立的李淮彬,好似根本未见,连正眼也未瞧一眼。
  卧云道长见雪山老魅到来,身体略为挣扎一下,无奈全身酸软,无法站起。
  (原书缺页。武侠屋注)
  “你问本尊者名号么?说出来可要把你吓死。”
  淮彬故作从容,将嘴一咧,说道:“小爷会过的魔头,不知凡几,不但未被他们吓倒,反而一个个段羽了,你自己估量估量,能否及得上宣镇东,呼鲁吐温,崂山双魔,雪山老魅等人,如自信比他们高,不妨吹吹大气,如和他差不多,劝你还是趁早收风吧!”
  头陀闻听淮彬说出这些名字,果是和自己同时人物,不禁惊讶万分,但他始终不相信淮彬所说是真的,略为犹豫一下,厉声喝道:小狗拿命来!”
  声落杖到,端的凌厉神速已极!


南湘野叟《璇玑飘渺步》28章5050行:  不过,他是第一次施用这种手脚,非常担心被对方发现,所以才又用话激了一激,直到少妇将药瓶交给春梅放回去,这才松了一口气地将自己那颗药丸吞下。少妇见他将药丸吞下以后,又从另外那个玉瓶里面,倒出一杯玛瑙色的液体出来,亲自端了过去,送到他的面前说:
  “再喝这一杯东西,马上就可以有力气了!”罗天赐不禁微微一怔道:“甚么,解药有两种!”
  少妇神秘地笑了一声说:“那倒不是,不过,没有这种强身露做引子,效果就要(缺页)
第二十九章  骗取解药 小侠受愚遭蛊惑  生具异秉 淫娃采补反归天


谭谈《夺命金牌》行3816:  孙锄强机警的掏出一张随身不离的扑克牌,抖了一抛,电线割断,“悔过”室立时黑漆一片。
  “跟我走!强哥。”
  (缺页-)
  可就糟了。”
  “不可能!”
  “你就那样相信文素芬?”


向梦葵《金石盟》行529:  灵舒笑道:“你我与世无争,更不想在武功上,逐鹿中原,他们怎样跋扈无礼,都搅不到我们头上。”
  青娥粉脸微酡,两道目光,似乎含着淡淡幽怨,微笑道:“看来,他们的举动,你都漠不关心,是么?”
  舒儿笑道:“只要有妹子在我身旁,他们的行动,对我不相干扰,我决不过问。”
  (可能缺页)
  “这是那一门的侠义道?目前,世道衰微,国家日非,未尝不是中了那些古谚流毒:什么‘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人人如此,乃变为,强者专横,弱者鱼肉,人情淡薄,国法荡然,乱世之出,即在于人心不震!文仲尼施教,首在于仁,而仁者即爱人之心,那能把你全付精力,专贯注在一女子身上,而且,八奇之来,妾亦难保……”讲到最后,青娥已热泪茔茔,夺腮而下,只说得舒儿羞愧难禁,赶忙低头认错,青娥始回嗔作喜。


丹云《苦海孤雏(黑侠传奇)》,行3155:  两人原本皆各有心机,但贴肤接触后俱都兴起一股暂先享受今夜的意念,因此俱都放宽
  (此处似缺页)
  面蒙轻纱的“仙谷五梅”。
  只见她们疾如迅电的由两侧飞掠,不多时已分五方跃上庙墙,目注着庙内各处惊疑怔望的黑衣壮汉。


辛弃疾《寒夜屠龙》(虎啸来如风续集)12章,行6106:  来如风道:“我打算要好好的利用这个中秋夜,是生是死,是福是福,大干一场,响应南方义军。”
  所谓老地方,那是太原北城门附近后街的一处小院子。当然,比起

    (此处缺页 297-304)

  石老川沉声道:“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们这扮神弄鬼的干啥?”
  那人哈哈笑道:“庆祝团圆节呀,怎么的,这样子也犯法吗?”


龙乘风《虬龙倚马录》第七章,行2258:  白衣老妇冷哼一声,道:“没头没脑的,恭喜我什么?”
  灰衣老人道:“我恭喜你得到了玉山羊。”
  (此处完全看不清楚) 缺页
  难道那只弄得满城风雨的玉山羊居然落在这老妇手里吗?”只见白衣老妇脸色一沉,冷然道:“老虱子,什么玉山羊玉山猪?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卧龙生《天香飙》第十九回 云起风生怪鸟劫美     行7213:  麦小明叹道:“我想告别了。”
  谷寒香道:“你一个孩子家,到哪里去呢?”
  (缺一页)
  语声微顿,突地大喝道:“你笑些什么?”他此刻正是满腔悲激愤怒,见到别人笑得如此开心,忍不住又发作了出来。
  钟一豪哈哈笑道:“你既不怕死,遇着难以忍受之事你就不妨立刻去死好了,那么人生对你,还有什么烦恼?”


卧龙生《翠袖玉环》 第二十五章 剑底订盟行10490:  玄真一欠身,道:“教主德威远播,所向无敌。”
  蓝天义对武当四子一挥手,道:“你们准备一下,我们要连(缺一页,容后再补)
  付的人物,这使江晓峰放心很多。
  但那蓝天义却是狡狯绝伦的人物,而且行踪飘忽。忽而乘轿,忽而步行,来无踪,去无影,叫人莫可预测。
  江晓峰眼看派出之人,全都归来,三日之内,无一人发觉过武当派人有离山之意,心中忽然一动,忖道:“无法猜出武当在作何打算,应该套套蓝福的话。”


卧龙生《风雨江湖情》行189:  阿婆也正在向丁翔吼道;“不!不!我不开门,郡主产褥期间,不能见你们。”
  丁翔大声道:“阿婆,你一定得开门,我们也一定得见到郡主。”
  (此处缺一页)
  们……”
  阿婆看看秋公子,苦笑着下楼而去。
  荆涛上来得快,下去得也快,蓉蓉刚说要阿婆开门,他就像断线风筝般飘回楼下。

武陵樵子《丹青引》行2828:
第二十一章

  (缺一页)
  湖是非,素称惜爱羽毛,随和谦冲,当家说与他是强仇大敌,在下犹是不信。但事多有出人意料之外者,在下椎鲁下文,事关当家生死,恕下能妄加蠡测。”
  李仲华道:“有道是大诈若诚,末兄所说定然有因,必是‘内功拳谱’所引起。”

柳残阳《鹰扬天下》(司马照胆)行2820:  柜台里那胖大伙计银着搭腔道:“可不是哪,这位爷,敝号的珠宝古玩,包管货真价实,一流的上品,摆在这里一宵也错不了,爷明天请早,看中哪一样就买哪一样,你中意的,明朝仍(此处缺一页)快步走了过来。
  司马照胆微扬着脸庞,仍然背负着一双手,表情在闲散中透着大剌剌的傲意,一副财雄气粗的架势。


李凉《天齐大帝》第四章行1309:  而此时“狐狸精”胡研怡,也张口喷出“三昧真火”淬炼的内丹攻向众鬼,但是内丹乃是性命交修的精气神所化.虽也凌厉却比不上以道法淬(本处缺一页)胡妍怡与白嫒.
  且说胡研恰及白嫒御傺内丹及‘金光梭’攻向众鬼后,竟然被众鬼以鬼雾阻挡因束,这才知晓自己的道基薄弱,连一些供驱策的厉鬼也无能诛除,甚而反使自己陷入危境中。

祁钰《洞房花侠》第二十六章 行6320:  卫紫衣不得不走到门外跟那些不速之客协商,道:“各位,今天是我卫某人的大喜日子,承蒙大家看得起我,千里迢迢赶来参加这个婚礼。今天来者都是客,但是金龙社地方太小,不能请各位一一进去了,就请各位在外面吃一杯水酒,各位大老远地赶来也累了,吃过,欢迎各位在子午岭多玩玩……”
  说完,卫紫衣示意金龙社的人搬出数十坛好酒,倒给在场(缺一页)
  人基本到齐了,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但闻一个声音道:“各桌上的人都齐了么?”
  说话之人乃“银狐”席如秀。

奇儒《帝王绝学》第十二章 冲天    行6381:  柳帝王一愕,转头向皮俊道:“哥哥我怎会认识你们的──?”
  皮俊银牙一咬,这小子自己不回答偏偏把问题丢给了哥哥我。当下,他叹口气道:“还──(书缺一页)我介绍、介绍……?”
  萧游云冷然一笑,沉声道:“去!”


张梦还《沉剑飞龙记》第一回  行2:  这一老一少走进店来,店里恰好没有几个客人。二人随意坐下,那小童把包袱朝桌上一放,嘟起嘴对老人说:“咳,     买两匹马才行哪。咱们一走几千(缺六行)样还行!”
  甘明可并不大怕他师父,听老头儿说着,只是嘻嘻地笑,又接口道:“你老人家别骂我。咱们这回可是给人家拜寿的,不是为练轻身功夫,干么要走长路呀。我看你老人家是舍不得银子罢。”老人笑骂道:“我本来倒想买匹马代步,你这一来,我倒要叫你磨练。小孩子什么也不会,别先学会了贪舒服,畏难苟安。”
  甘明深知师父习性,尽管老者说到后几句,面容郑重,他仍不在意,又笑道:“我不是怕别的,我只是怕低了你老人家天台怪侠闹天宫的名头,你老人家想想看,咱们师徒到人家去作客,主人家一见面一定就说,哈哈,卢老爷子,难得你老老远赶来,小子们,快替二位爷招呼牲口,多加草料。咱们只好说,哦,不消不消,我们可是走路的。那有多寒酸呢。”
  老者斥道:“你从那儿学得油腔滑调,我不买马,有什么寒酸?收了你这个不长进的蠢徒弟,那才叫低了我闹天宫的名头。”甘明见师父似真有点动怒,使不敢再说;低下头伸手在包袱里乱摸一阵,正想另找话题,店伙已   饭,这种鸡毛小店哪里有什么好饮食,甘明看了看
  (缺六行)腿,你老这匹牲口可其值钱,也得歇会儿,累坏了怪可惜的。”
  那汉子似乎心里很烦躁,拿马鞭在自己靴上拍得吧吧直响,嚷道:“别废话,我有急事。”说着一转身忽看见老者,面露惊喜,叫道:呀,卢老前辈,你老人家也在这里?一向可好?”飞步过来,躬身施扎。
  原来这老者乃是名满江湖的怪侠,姓卢名吟枫、外号人称闹天宫,乃是天台剑派名家。
  天台剑术在武林中别成一家,只是向来挟技自秘,收徒极严。不但注重姿质品格,还讲究师徒缘法。以此后继者寥若晨星,远不如武当昆仑之盛。当卢吟枫剑术初成立时,奉师命下山行道,因与师兄弟赌气,曾私上昆仑山,想盗取昆仑派历代相传的二宝。这二宝一为“天罡三十六参总枢”,一为“昆仑七灵真诀”。当时正是昆仑派的极盛时代,天下名山之中,朝山必须解剑的只有两处,一是武当,一是昆仑。这两本奇书,是昆仑派镇山之宝,岂是容易到手的。结果卢吟枫潜入昆仑,未能进太清宫,便被昆仑门了诸剑客截住,动起手来。他孤身上山,自然落在下风。但他轻功绝顶,当场竟未被昆仑诸弟子困住。
  (此处缺一页)带两下,竟没带动,那人手掌不知怎的一翻便贴在我大哥手臂上,我大哥一下就倒下去,此外那人也没施展什么手法。可是我大哥就一直起不来了。”


高臯《天残剑侣》第二十六章 师傅留秘笈7433行:  索媸哼了一声,道:“你是谁?”
  灰衣老者双眼一翻道:“我是谁,是你能问的么?哼!叫司马婉如出来,她自然认识老夫。”
  (此处缺一页)
  冷夫人哼了一声道:“咱们不谈这些,他找犬子作什么?”
  杨翼北道:“令郎所行所为,冷夫人应该十分明白。”


陈青云《冷面客》第二十六章  行7459:  “美玲姑娘被安置在后堡一间密室中,有两名妇人守护,室外由内堡侍卫巡,五人一组轮班,一柱香换一班,今晚二更该他轮值……”
  “他知道我们的目的?”
  “不知道,不过,他相当机灵,猜也猜得到,彼此心照不宜罢了!”
  (缺二页)
  “敢闯本会堂。”
  方石坚栗声道:“你是谁?”
  中年女子口角一撇,道:“不必问,反正来时有路,去时无门。”

公孙云生-环佩盟(托名司马霞客-玄天指)   第十六章结尾:  她一见古玉琪的形状,顿时明白,说道:“你是中了阵内的‘消魂蚀骨粉’,你赶快忍耐,我送你出去,待找到解药,我们再算老账!”
  
  她说此话,已是粉面绯红,芳心“噗噗”乱跳。
  
  试想,一个少女发现一个少年男子,正在欲火难拴的时候,那是何等难堪的一件事情。但是,她打心底深处已爱上了这位年轻侠士,她有点儿不忍,却又不愿多看一眼这份丑态,方转过头去。
  
  冷不防古玉琪像一只发了疯的野兽,突然扑了上来,紧紧(缺二页)


关铭《武林帖》(托名陈青云:《武当争雄记》)二十三章 行3425:  这些琐事,自有副总镖头谭季芳去办。
  仇恨和驼侠邵松替伤者运功逼毒,耗去不少精力,对他俩来说,虽无大碍,但由于伤者尚未醒转,要问也无从问起,是以借机调息。(缺二页)
  以万金相酬,并且答应贵局一项要求。

东方白《鹤形八掌》第五章 行1141:  岳家宇悚然回头,只见万世芳站在两丈之外,脸上充满了杀机。
  (缺二页)
  “孩子……你姓什么?”

兰立《长生殿》第十四章:行5397:  于是,我将那男婴收下,白灵弟也就走了!
  说至此,梅花居士停了一下,金虎十分不耐的抢着问道:“后(此处缺二页)相会一面,青城山青城派名震寰宇,天下皆知,金某为了家父,不惜一闯,纵然摆下刀山油锅,金某皱了皱眉就不算白灵之子。”

郎中令《断魂神剑》(挂名南宫燕-神剑客)第三六章 紫阳真人  行12337:  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过庭芳,依他想来,他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过庭芳,因为据他所知被送入那处地穴之人,永世不得复出。

  过庭芳与白云仙子乃是被他亲自逼入地穴的,这绝对不会有错,想不到过庭芳竟又突然在此现身,这简直无法解释。

  (此处缺二页)

  留余地,两掌俱用了十成力道。



雪雁《龙剑青萍》458行  混乱缺页:  接着,又朗笑一声,道:“在下告辞了。”话落人影一闪,向帐外走去。
  海天一乞大喝一声,巨掌一挥,连拍十二掌之多,一面大吼道:“梅瑶麟此处缺半页声落人已飞身站在帐口。
  只听帐内一阵大乱,道:“老乞儿,你怎么阻挡了自己人的道海天一乞心中暗笑一声,闻言急忙让开道:“唉唉!去远了
  等帐内的人追出来,根本连梅瑶麟的影子也看不见了。海天一乞摇摇满头银发,沉声道:
  “你们收拾一下,我众人无可奈何,只得各自依言进去收拾。
  华灯已熄,皓月当空,已是万籁俱静的时候了。
  洞庭湖畔,迎宾馆临湖的一处院落中,此时却仍亮着灯光。
  室内,一张华丽的雅床上,此时正面朝里侧卧着一个少女,看着一本书。
  一阵冷风,吹得桌上灯焰摇幌欲熄。

《胖帅洪金宝》 作者:李凉第二十九章  眼圈与钱孔   行8791


  忽必锋仍怀疑,兀自揉着自己被绑缠过久而麻痹的手臂,却不敢走,直到喇嘛头子唤来,方始引他离去。
  临行他仍未忘记怒瞪洪金宝一眼,洪金宝却见着那被揍黑的眼眶而斥谑直笑,还抢出声音山不转路转替忽必锋说了心中话而更加得意。
  敌人已放走,此间事亦了,刘伯温方建议下山,一干人全没意见,始简单收拾后,各怀心情下山去。 冷月青光投来,今夜显得那么天青气爽。
  (此处缺数行)
  慕容寒雪歉声道:“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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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6-22 12:52:5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zhychina 于 2025-6-22 14:51 编辑

高臯《天残剑侣》第二十六章 师傅留秘笈7433行

  灰衣老者双眼一翻道:“我是谁,是你能问的么?哼!叫司马婉如出来,她自然认识老夫。”
  雲裳撇撇嘴,接道:「一筆撑天楊翼北果然是個頗有分量的人物,不過閣下想在冷家莊撒野,論斤兩還嫌輕了點兒!」
  灰衣老者名叫楊翼北,是龍泉派的當代掌門,龍泉是一個沒落的門派,多少年來,一直不爲武林同道所重視,至楊翼北接任掌門,竟然招犢人才,苦練武功,終於脫穎而出,使一筆撑天的名號,響徹大江南北。此人如果與冷家莊成了寃家對頭,倒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楊翼北微微一怔道:「姑娘也是冷氏子弟?」
  雲裳哼了一聲,道:「這你就不要管了,如果你衝着冷家莊而來,由我接下來就是。」
  楊翼北哈哈一笑道:「好的很,不過與老夫動手之人,必須適合一項條件。」
  雲裳道:「什麼條件?」
  楊翼北道:「借用姑娘的一句話,必須夠得上斤兩。」
  雲裳粉頰一寒道:「無情谷來的夠不夠?」
  楊翼北愕然道:「無情魔女雲裳?」
  雲裳冷冷道:「你說對了。」
  楊翼北道:「各人自掃門前雪,雲姑娘何必管别人的是非?」
  雲裳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有什麼不對?」
  楊翼北嘿嘿一陣冷笑道:「無情魔女名動武林,這回……嘿嘿,只怕妳是自討苦吃!」
  他語音甫落,立即撮口一聲長嘯,但見幢幢人影,由四面八方奔了過來,人數之多,怕不近百。
  雲裳心頭暗懍,但並無半點怯懼之色,江湖之中,講的是爲朋友兩脇插刀,何況憑她一身所學,她自信還有應付之能。
  因而她面色一沉道:「縱然來了千軍萬馬,雲裳也能將你留在這兒,你信是不信?」
  楊翼北面色一變,道:「楊某正要領敎無情谷的不傳之秘,姑娘劃下道來吧!」
  雲裳撤出肩頭長劍,正要鬥一鬥這位龍泉掌門,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輕呼道:「雲姑娘且慢動手,待老婆子問個明白。」
  雲裳知道是冷夫人來了,她應了一聲,立即收劍退過一邊。
  現身的不僅是冷夫人,所有冷家莊之人,已然全部隨着出來。
  冷夫人目光若電,向四周瞥了一眼道:「閣下如此勞師動衆,那是爲了什麼?」
  楊翼北冷聲道:「兄弟奉盟主之命,前來恭迎令郞。」
  冷夫人道:「盟主?什麼盟主?」
  楊翼北道:「自然是武林盟主了。」
  冷夫人道:「是九嶷山主水韫玉麼?老婆子聽說他自命爲武林盟主,原來竟確有其事!」
  楊翼北道:「水盟主俠名久著,主盟武林也是天下所公認!」
  冷夫人哼了一声道:“咱们不谈这些,他找犬子作什么?”





第十三章还有两处缺文:
第一处:



  殷松风道:“不,云姑娘,咱们已经下了赌注,你千万不要插手,否则,殷松风就变为言而无信的小人了。”
  雲裳咳了一聲,要撲出的身形,又退了回來,於是,一場武林罕見的挵鬥,在山坡之上,展了開來。
  護花八使是四人用軟鞭,四人用短戟,他們不僅在兵刄上都有獨到的功夫,在聯手搏擊上更是絲絲入扣。
  一上手,他們遠攻近打,佔盡了優勢,殷松風全靠以靈活的身法,在鞭影戟光之中閃避,雖然還沒有呈現敗象,已有還手無力之勢。
  钍丹花后目注鬥場,微微一笑,開口道:「雲妹子……」
  雲裳道:「姊姊,有什麼指敎?」
  钍丹花后道:「我與那姓殷的賭注,妳已知道了?」
  雲裳道:「我知道。」
  社丹花后道:「妳不認爲一個年輕人的生命,就這麼毁了太可惜?」
  雲裳說道:「是的,殷公子溫良儒雅,毁了確實可惜,不過,護花八使只怕還沒有毁掉他的能力呢!」
  雲裳說話之際,鬥場已形勢大變,殷松風不再閃避游走,單臂揮舞,勢如風雷迸發,護花八使不僅陣脚大亂,要扳回平手也大爲困難。
  牡丹花后心神一慄,道:「雲妹子,那殷公子使的是什麼兵刄?」
  雲裳道:「鬣鞭。」
  牡丹花后愕然道:「鬣鞭?那是什麼東西?」
  雲裳道:「是古代動物的鬍鬚,長度約莫一丈二尺,别看它只有筷子那麼粗細,威力可眞大得駭人……」
  此時鬥場飄來一聲慘呼,護花八使之一鞭斷臂折,捧着血淋淋的手臂退了開去,所餘七人也欲攻無力,完全處於挨打的地位。
  牡丹花后面色一變,道:「雲妹子,妳能原諒姊姊麼?」
  雲裳道:「自然可以。」
  牡丹花后仰首嘆息一聲,道:「惜花帝君的夫人,要是變做聽人使喚的丫鬟,江湖之上,就再也沒有牡丹堡這個字號了!因此,愚姊不得不失信一次……」
  雲裳道:「姊姊放心,小妹並沒有此等狂妄想法。」
  牡丹花后道:「妹子果然量大如海,愚姊先行謝過。」
  語音一頓,回頭對左右花相道:「帝君嚴命要擒獲殷、冷二人,姓殷的旣如此扎手,你們就不必講什麼江湖過節了。」
  左右花相應了一聲,便雙雙向鬥場撲出,兩支金筆,一條鍊子鋼錘,分左右夾攻而上,護花八使的不利處境,立卽穩了下來。
  雲裳向牡丹花后冷冷瞥了一眼道:「貴堡帝君之命,當眞如此嚴厲麼?」
  牡丹花后道:「是的,愚姊别無選擇。」
  雲裳道:「那是說姊姊不僅背棄賭約,倚多爲勝,還不能放過我這位兄弟了?」
  钍丹花后淡淡一笑道:「愚姊身不由己,請妹子多多擔待。」
  雲裳哼了一聲,由懷中掏出一只小巧的鐵筒交給冷瑤光道:「兄弟,這裏面是四十九根神仙愁,按一下機簧可以發出七根。記住,它只能發射七次,距離不能超過一丈五尺,除了生死關頭,最好不要使用。」
  牡丹花后粉颊失色道:“云妹子,你是存心与姐过不去了?”



第二处:



  怪老人也在向冷瑶光打量着,他只瞧了一眼,就露出满意的笑容道:“咱们以十日为期,让你练会那一掌一指,你先去找山泉黄精,吃饱咱们再练。”
  十日不眠不休,冷瑤光終於練會了那兩招絕代奇學,據怪老人說,掌名「登龍」,指名叫「朔金」,是般若神掌及金剛指演變而來,叫他善爲使用,不可任意傷人。
  在冷瑤光辭别之時,怪老人不勝感慨的長吁一聲道:‘「瑤光,老夫有一事託付於你。」
  冷瑤光道:「前輩請吩咐。」
  怪老人道:「你今後行道江湖之時,如果遇到姓雲的,必須手下留情,盡可能避免傷害於他。」
  冷瑤光道:「晚輩記下了,前蜚還有什麼指示麼?」
  怪老人道:「沒有了,你去吧!」
  冷瑤光對這位十日相處的怪老人,已經產生了濃厚的感情,如非他未了之事尙多,他眞捨不得丟下這位可憐的老人。但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他終於抱着傷感的心情離開了,只是腦海之中,却不斷的在思索着怪老人交代之言。
  對姓雲的要手下留情,這究竟是什麼原因?而那神秘的雲裳姑娘又爲何不容另有姓雲之人?
  乍看起來,雲裳與怪老人似乎互不相關,而且處於敵對的地位,仔細想想,又覺得他們之間可能有所牽連。
  於是,他打定了主意,他日遇到雲裳,他要旁敲側擊,將他們有無關連,弄一個水落石出。
  由登封至少室的山道之上,正飄着毛毛細雨,除了冷瑤光,這條通往少林禪寺的山道,似乎别無行人。
  這是他離開魔僧嘉廬的第二天了,他毒傷雖癒,仍須到少林與雲裳會合,對那位有着救命之恩的姑娘,他不能不守信約。
  山風悽厲,古木悲號,身受環境的感染,冷瑤光的心情沉重得像壓着一塊重鉛,他與索媸私離冷家莊,遭到江湖宵小的無情打擊,目前索媸芳踪難覓,生死莫卜,他們受了千苦萬難,是否眞能爲冷家莊免禍,還在未知之數,他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忽地,在那呼呼山風之中,傳來一陣叱喝,似乎有人在不遠之處激鬥。
  少林一派,久已不問江湖是非,但該派聲譽之隆,一般人仍要忌憚三分,現在居然有人敢在少林附近搏鬥,就不得不使冷瑤光大爲訝異了,因而足上加勁,向搏鬥之處急撲。
  翻過一座小峯,是一片靑葱葱的矮林,在矮林之旁,正有兩人在捨死忘生的猛挵硬鬥。其中一個人高馬大,揮舞着一條蟒鞭,每每一招擊出,只見鞭影如山,功力的確不凡。另一名虬髢繞腮的老者,掌中是一柄旱烟鍋,別看他的烟鍋較蟒鞭爲短,但招式精奇,出手輕快,烟鍋所指,全是對方的要害大穴,一招擊出,常常迫得大個子收招自保,看情形,虬髯老者已略佔上風。
  只是那使蟒鞭者的身後,還有兩個同伴在虎視眈眈,隨時有出手的可能,如果以一搏三,虬髯老者就未可樂觀了。
  場中三人,冷瑤光全是素識。虬髯老者是他的老家人范玉庭,使蟒鞭的是七嶷雙無常之一的郞原,另二人爲曾在楡關鎭見過的猴形之人,及年約五旬,麻面吊眼的高大老人。
  这三人对他解开部分疑团极为重要,因而他不再迟疑,震吭一声长啸,以殒星划空之势向斗场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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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6-22 13:17:31 | 显示全部楼层
雪雁《龙剑青萍》458行  混乱缺页:

  接着,又朗笑一声,道:“在下告辞了。”话落人影一闪,向帐外走去。
  海天一乞大喝一聲,巨掌一揮,連拍十二掌之多,一面大吼道:「梅瑤麟,放下郡主再走。」聲落人已飛身站在帳口。
  只聽帳內一陣大亂,道:「老乞兒,你怎麼阻擋了自己人的追路。」
  海天一乞心中暗笑一聲,聞言急忙讓開道:「唉唉!去遠了。」
  等帳內的人追出來,根本連梅瑤麟的影子也看不見了。
  海天一乞搖搖滿頭銀髮,沉聲道:「你們收拾一下,我們只有到君山去找他了。」
  衆人無可奈何,只得各自依言進去收拾。
  ×××

  华灯已熄,皓月当空,已是万籁俱静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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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6-22 13:45:00 | 显示全部楼层
向梦葵《金石盟》行529:  

  舒儿笑道:“只要有妹子在我身旁,他们的行动,对我不相干扰,我决不过问。”
  靑兒白了他一眼,冷肅的道:“这是那一门的侠义道?目前,世道衰微,国家日非,未尝不是中了那些古谚流毒:什么‘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人人如此,乃变为,强者专横,弱者鱼肉,人情淡薄,国法荡然,乱世之出,即在于人心不震!文仲尼施教,首在于仁,而仁者即爱人之心,那能把你全付精力,专贯注在一女子身上,而且,八奇之来,妾亦难保……”讲到最后,青娥已热泪茔茔,夺腮而下,只说得舒儿羞愧难禁,赶忙低头认错,青娥始回嗔作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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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6-22 14:00:01 | 显示全部楼层
武陵樵子《丹青引》行2828: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忽聽猿形怪人喋喋而笑,露出森森白齒,這笑聲膽小的人,聽得魂悸欲飛。
  李仲華五指一鬆,那人屍體倒地,驀見窗口猿形人影一閃,倏然不見。
  李仲華一掠而出,那有猿形怪人的身影,只江風悠悠,遠帆如雲,暗驚猿人功力超絕。 中條五魔這時已返轉,問出追趕不及,被那人逸走。
  李仲華說出方才經過,便問這猿形怪人是否聖手白猿項士堃。
  五魔面面相覷,三魔道:「當家與聖手白猿結仇,我們五人並未參與其事,當家又堅不吐露,聖手白猿少有在江湖上行走,武林中多半只聞其名不識其人。
  在下有次途經昆明大觀樓,偶睹聖手白猿面目,與少俠所說方才那人一點不符,恐另有 其人暗中加害我們當家!」
  李仲華驚疑地望了三魔一眼,道:「你是說宋兄不是聖手白猿暗害,而是另有其人?」
  三魔沉吟須臾,道:「這是在下臆測之詞,未可爲準,不過當家與在下五人論,綠林巨 擘,天下知名人物泰半均揣摩於胸。
  “聖手白猿這人沉默寡言,亦從不招撞江湖
是非,素称惜爱羽毛,随和谦冲,当家说与他是强仇大敌,在下犹是不信。但事多有出人意料之外者,在下椎鲁下文,事关当家生死,恕下能妄加蠡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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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6-22 14:17:49 | 显示全部楼层
东方白《鹤形八掌》第五章 行1141

  岳家宇悚然回头,只见万世芳站在两丈之外,脸上充满了杀机。
  現在,岳家宇知道已經危在眉睫了,只萬世芳一人,他也料理不了,再加上那高大的老樞,逃走的機會太渺茫了。
  事到如今,只得硬闖,他再集平生之力,向萬世芳推出一掌,萬世芳單掌一拂,大震聲中,整個屋脊,搖搖欲倒。
  岳家宇的身子,有如斷線的風箏,摔下屋面,但下面數十件兵刃,已經高擎着等待他。
  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岳家宇急納一口眞氣,足尖一點牆壁,向旁邊激射三丈。一 落地之後,感覺已受內傷,雖不嚴重,却不宜再動手過招,急忙鑽進一片竹叢中,向另一個院落 奔去。
  現在他不能不佩服「黑殺星」龎起的統御之術,像「十抓九穩」畢震山,「半掌追魂」萬世芳及 那高大的老軀,無一不是當代絕世高手,竟都爲龎起賣命,龎起的安全,確是穩若泰山。
  「噹……」堡中傳來宏亮的鐘聲,四面八方人影幢幢。每一組都有十餘人之多,只要被一組遇 上,任何高手,也不能於三招兩式之下放倒十餘個,在這工夫,其餘若干組就會趕到。
  岳家宇暗暗警惕自己,今後若再這等孟浪,實在對不起吳明夫婦。
  他進入這個院落,屋中之人聽到鐘聲,立卽向外疾掠,岳家宇立卽竄上池中的假山上,貼在山壁上。
  但屋中之人剛去不久,兩撥人分自兩個門中入院,到處捜索。
  岳家宇知道對方遲早會捜這假山,立卽趁機向旁邊一座二樓上掠去。
  上了樓廊,不敢久留,只得推門而入。
  這樓中靜極了,和外面的喧嘩形成兩個不同的世界,而且樓中之人的面孔,也安適恬靜,好像這 不是「黑殺星」的住所。
  迎門一張雕花大床,床上躺着一位一臉病容、白髮蒼蒼的老樞。長期纏綿床第的痛苦,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使岳家宇想起李白「白髮三千丈」的詩句。
  本來他過去以爲這句詩太過誇大,但現在他覺得這句詩也不足以形容這位老嫗的形態。
  床邊站着兩位中年美婦,她們的神態雖有些驚奇,却和床上的老樞一樣,洋溢着慈愛的光輝。
  「像他們這種人,似乎永遠不設防,世上任何壞人,也不會傷害他們。」
  岳家宇發現是內眷住所,立卽抱拳道:
  「眞抱歉!在下走鍺了路——」
  說畢,就要退出去,那知床上的老嫗顫巍巍地道:
  「孩子……你沒有走錯路……你走近點……讓我看看你……」
  這聲音蘊含着無比的慈愛,岳家宇長了這麽大,從未聽女人這樣和藹的招喚他,孺慕之情發自內心,身不由主地走到床邊。
  老嫗抬起枯手,搓搓眼睛仔細地望着岳家宇的臉,良久,才向兩位美婦道:
  「妳們看看……他像不像……一個人?」
  兩位美婦早就有此同感,肅容同聲道:
  「媽!像極了!像極了……」
  老嫗興奮過度,老眼中蓄滿了淚水,道:

  “孩子……你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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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6-22 14:33:23 | 显示全部楼层
兰立《长生殿》第十四章:行5397:

  說至此,梅花居士停了一下,金虎十分不耐的搶著問道:「後來呢?那男孩呢?到那裡去了?」
  梅花居士仰首望著滿天閃亮的繁星,幽幽的嘆了口氣,道:「遠在天邊!」
  金虎通體一震,腦中嗡嗡而響!
  梅花居士道:「你奇怪嗎?這男嬰就是你金虎!當然,這其中另有原因,白靈弟當年曾交待 ,囑我不要叫你學武,而學文,雖然我覺得你骨額峻峭,是個練武奇材,可是,我也不能違背白靈弟臨別的叮囑。
  但是,也是事有凑巧,就在你三歲那年,白龍堡中突然來了人,查訊你的下落,而你父親, 却始終毫無音訊。
  爲了你的安全,我那敢怠慢,連夜攜你離家。
  只離家三日,途中就遇到同莊裡的曲秀才曲伯,正從外地囘鎭,爲了你父親臨別叮囑,更爲 了你的安全起見,我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你交給了 一個文弱老人,因此你又囘到了梅家莊! 我爲了避嫌,順帶探訪你父親的下落,一年後,方囘到梅家莊。
  囘到梅家莊,第一個就是偸偸去看你,可是你已經不認識我了,在曲爺悉心敎導下,你已開 始識字、寫字,過得較我家中更舒服,我才放心。
  然而,囘到家後,我妻子雷氏不知跑那去了,說在我離家不久,也就匆匆離家而去,臨行留 下一紙書信,因時日過久,這封書信也不知到那去了,我一聽,心情大壞,何必看什麼書信,家!骨肉!什麽都不要了,一去竟年,這成何體統?
  於是,我在家中只住了三日,眞可說越住越煩惱,越想越氣悶,乾脆也離家,流浪江湖。」 這時,非止金虎渾身顫抖,淚爬滿臉,就是彬彬姑娘,也是淚湧雙眼,想起梅家莊中,不時 給予萍妹的凌辱欺侮,眞是萬分內疚,誰會想到她父親,還是金虎的救命恩人呢?
  梅花居士大槪也想到了傷心的地方,虎目中也是淚珠滾滾的道:「我領你來此,現在你知其 用意嗎?」
  金虎搖了搖頭!
  梅花居士立道:「我是想要你們父子見上一面!」
  「什麽?我爸爸?」金虎驚訝得,大叫著嚷了起來,並急急的催問道:「梅伯伯!我爸爸他 在那裡?求你快帶我去見他,求求你!」
  梅花居士也搖了搖,道:「旣然到了此地,你就無需再求我了,全得靠你自己,因爲你父親 就在這靑城山上,今夜,你二人歇息一會,天明後,你再登山拜謁靑城派的掌門,索討你父親, 原因是你父親在此,只是一名囚犯,我也是無意中得知後,方到此來出家,一面探虛實,一面保 護你父親!」
  金虎驚駭得從地上一躍而起,叫道:「什麼?我爹他只是囚犯,他犯了什麽法,靑城派憑什 麽囚禁他,我不能等,我現在就去!」
  金虎雖說現在就去,可是他却沒動身,因爲他想知道他爹爹究竟爲了什麼,被靑城派囚禁了 起來?
  梅花居士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我出家十年了,雖得與白靈弟見過數面,可也沒說上幾句話,連我也不知他究竟爲的什麽?不過,你千萬別性急,先坐下休息一會!」
  梅花居士說著,伸手來拉愉,眼看已抓住金虎的手,忽的梅花居士手臂暴長,如閃電般的點了金虎穴道,金虎立卽隨勢倒下。
  這眞是大大的出乎意料外之事,金虎沒防備著,彬彬姑娘也沒防備著,誰會想到梅花居士會突施襲擊。
  彬彬姑娘與金虎坐的甚近,見他倒下,一把將他身子抓住,隨著身子一挺,已隨勢橫出丈外遠去。
  忽聽梅花居士笑道:「杜姑娘!你不要急,也不要怕,我是想要他休息一會,養好精神後,天明再上山,不過,我要提醒妳告訴他幾句話,上山討人,不要太傲慢,也不要過份怯懦,不卑不亢最適宜,憑他的技藝任什麼也不要怕,來什麼接什麼,然而,你最好不要同去,以免使他分心。
  如今,我先走了,雖然我是在此山中,但却不能協助你們,請你們原諒,因爲我說了這許多 話,已是有違門規,於心有愧!」
  梅花居士說完,從地上立起,飄飄然隱沒於黑暗之中。
  彬彬姑娘見他走了,摸摸金虎的鼻息,十分均勻,確是沉睡了,遂將他平放在自己懷裡,自 己則闔目打瞌睡。
  誰想,雙眼剛闔,驀覺睡穴上被什麼東西碰了 一下,這一驚當眞不小,可是,驚駭未散,人也隨卽昏睡過去。
  彬彬姑娘剛剛睡倒,金虎却從她懷裡爬了起來,敢情這是他搗的鬼,原來梅花居士方才也被他瞞過了。
  然而,金虎他從地下站起後,却又茫然了,怎麼安置彬彬姑娘呢?任由她睡在草地上,太危險了!
  想到危險,什麼地方都不安全,這眞叫做「事不關心,關心則亂」,一時間把金虎急得捉耳 搔腮,團團亂轉!
  藏在平地,旣怕猛獸,又怕歹人,藏在樹上,虫犠還在其次,那蛇可眞太怕人啦!但却又不 能不顧而去。
  金虎正在無可奈何之際,驀的一條人影,從樹上飛落草地,道:「把人交給我吧!」
  金虎一見來人,心中大喜,敢情來的正是中州客杜華,金虎忙搶前行了一禮,怯怯的道:「 請原諒晚輩有不得已的苦衷!」
  中州客哈哈一笑,道:「我來得不早,但事情也聽了一半,我懂得你的心情,呶!這是一小葫蘆水,卽可解渴,又可提神,你拿著趕快去吧!彬彬交給我了!」
  金虎一聽,歡欣欲狂,他知道葫蘆中裝的是木精靑牛所幻化的綠泡,他本待不接,因爲他知道,這一小葫蘆水,可不知能救多少人命,可是閃眼瞥見中州客身後大大小小背著七八個葫蘆,遂不再客套,接過葫蘆,又給中州客叩了個頭,方起身打量了 一下天色方向,蹤躍而去!
  「天上星多月不亮」,那滿天繁星緊緊的排列著,像是有意把月亮擠得無法落足般的,連一 點點月亮的影子都找不到。
  這一刻,正是夜半子時,大地萬籟俱寂,金虎來到靑城山下,遠遠的看到一條人影蹤躍而上。
  這人影不用想他也知道,定是梅伯伯梅花居士。
  然而他也知道,梅花居士定是循大路而上,他可沒這個多餘的時間,他想最好能趕在梅花居 士的頭裡,上到山去最妙!
  隨梅花居士急奔緩行了一日工夫,他已十分洞悉梅花居士的輕身能耐,瞧他那蹤躍情形,彷彿沒出全力般的。
  於是,金虎忙施展其絕頂輕功,直縱而上。
  瞬息工夫,眼看已及峯腰,梅伯伯人影却已不見!
  金虎見峯腰,突然現出一塊大空場,場後有一座不算很小的道觀,金虎四外打量一眼,沒見一個人影,立卽連續三五個起落,越過空場!
  這夜半三更天,觀門緊閉,那是自然的事,金虎來到觀外,毫不考慮的一長身,飛上牆去! 正在這個時候,驀然|聲噹響,沖破夜空寂靜,同時也把金虎吓了一跳,他以爲自己身影已 被人發覺了,趕忙一伏身,躍下牆來。
  然而,過了好半響工夫,依然沒見任何動靜,金虎不覺自責,自己怎的如此胆小,縱然被發 現就幹明的,向他們要人!
  如此一想,金虎再次長身,縱上牆去。
  可是,在牆頭剛剛站穩,立卽發覺遠處步履之聲,他知道這是梅花居士來了,他想,這可怎 麼好?
  就在這進退維谷的刹那之間,倏聽觀內傳,出一聲冷笑,道:「何方不長眼的毛賊,竟爬到靑 城山上來了,還不趕快替我滾下山去,若再遲延,當心你兩條狗腿。」
  金虎一聽,當眞一上山就被人發覺了,可見靑城山確實十分厲害。
  旣被發覺,金虎乾脆,來個硬闖,一伏身,如狸貓般,直越兩層屋面,飛進觀內去!
  觀內立卽發出一聲驚咦,隨著一條人影,飛身將金虎阻止,喝道:「畜生!你可眞是吃了熊 心豹胆嗎?」
  豈知這人話聲未落,已被金虎一掌,打翻了下來。
  然而,也就因此,噹噹之聲,遽然而響,緊接著觀內大放光明,人影幢幢的在金虎身前身後 縱上屋面。
  金虎知道,不露兩手,決不能讓他從容而去,於是乾脆不走,悠而閑之的站在屋面上,靜等 他們站好再說。
  眼看四圍已站了三數十人之多,仍未見有人動手,而且,大家都是眼睛睁得老大的,怒視著 金虎,但却聲息全無。
  好一會工夫,觀下一個聲音叫道:「何方俠士駕臨?請下面說話!」
  金虎循聲望去,竟看到一個白髮銀鬚老道,袍襟飄飄,衫袖搖搖,眞有點仙風道骨的神氣, 站在那有如峯巒獨立般。
  金虎一見此人,不覺肅然起敬,心中暗道,好一付莊嚴肅穆的神情,看樣子定是靑城派中高 手。
  於是,忙飛身躍下,行了 一禮道:「在下金虎,欲於寶山尋找一人,請道長賜予方便!」
  銀鬚道人哈哈一笑,也還了一禮,道:「金少俠,好說!好說!老巧白鶴道人,忝主此白鶴 觀,不知金少俠夜入靑城,尋找的是什麼人?」
  金虎一聽,忙道:「在下尋找的乃是家父,白靈!」
  「白靈!」白鶴道人驚呼了一聲,臉色微變,接著道:「白靈是你的父親,而你的名字却是 金虎?你到靑城山來爲的就是找他?」
  白鶴道人問一句,金虎就點一下頭,終於白鶴道人緩緩的搖了搖頭,閃眼又在金虎上下打量 了一遍,方道:「白靈在靑城山的事,是什麼人對你說的?」
  金虎聞聽一怔,暗忖:這可不能明告訴他,是梅花居士說的,因爲這樣又將害了梅花居士, 也可就成了恩將仇報啦,遂道:「這消息是誰說的,請觀主不要問,不過,我可以告訴觀主,靑 城山見不到家父,我是決不會下山的。」
  白鶴道人聞聽金虎如此一說,不覺雙眉緊皺了皺,方道:「金小俠眞要如此,那將要使小俠感到失望不堪了,因爲白靈乃是本派的叛徒,雖然早年被囚禁在山上,可是,數年前已被釋放下 山,如今可不知去向。」
  金虎聞說,也報以一聲冷笑,道:「觀主也是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想必不會與晚輩開玩笑 ,更不會欺騙我們晚輩,是嗎?」
  白鶴道人萬沒想到金虎詞鋒如此尖利,銳不可當,忙哼了一聲道:「出家人何至於打誑語?」
  金虎立卽接口道:「旣不是騙晚輩,何以說家父已被釋放下山,因爲據晚輩所知,家父仍然 被囚禁在山中呢?」
  白鶴道人聞言又是一怔,可是,刹那之間,白鶴道人臉色全變,顯出一股十分陰險的神色道 :「本觀主是好言相勸,希望你不要自找麻煩,早點下山,如若你仍然執迷不誤,你就闖闖看吧!靑城山可與一般不同。」
  金虎見白鶴道人,雖然道貌岸然,可是臉色瞬息萬變,知道他也是個心計甚多的人,旣工心 計,就決逃不了陰險惡毒,遂也不再客氣,昂然答道:「觀主良言,金某心領,金某旣來之,則 安之,不見家父,決不下山,家父縱然是貴派叛徒,可也得允許我們父子相會一面,靑城山靑城 派名震寰宇,天下皆知,金某爲了家父,不惜一闖,縱然擺下刀山油鍋,金某皺了皺眉就不算白 靈之子。」
  白鹤道人一听,冷冷一笑,道:“话说得激昂堂皇,两手轻功也不错,你的师父是谁?今天将你赶下山,日后再找你师父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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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6-22 16:05:24 | 显示全部楼层
📄 文件: 楞严阁主 《神魔列国志》
🔢 章回: 第八章 水上郎君 末尾
📝 匹配内容: 水上郎君、大凤和二凤听了三凤的话,都异口同声地哦了一声,而水上郎君还另外补充道:“我只顾推敲后面二句的意义,没有心思再看小字。”(缺少页码:714-787)
  水上郎君、大凤和二凤听了三凤的话,都异口同声地哦了一声,而水上郎君还另外补充道:“我只顾推敲后面二句的意义,没有心思再看小字。”
  大凤和二凤当然也是这样。
  三凤道:“那么,五百斤灯油,你捐不捐?”
  水上郎君笑道:“当然要捐,不过,那月下老人也太狡猾了,敲竹杠不应该这样敲法,最后一句小字‘否则婚姻不利’,那真是恶作剧。”
  幺凤道:“这并非敲竹杠,也不能算恶作剧,而是他向你勒索谢媒的礼物。”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
  于是三凤把签诗递给四凤,幺凤连忙离座,走到四凤的身边,二人同看签诗。
  事关四凤和五凤(即幺凤),她们把那两句‘四后五前,颠倒相称’看得格外仔细,嘴里还要念上加念,脑子里也不断地思索,希望能够从字面上想出真正的意义,可是,虽然绞尽脑汁,她们却无法领悟其中的奥妙。
  水上郎君,大凤,二凤和三凤都协助她们共同推想,但都无济于事。
  幺凤道:“也许这是天机,不可泄漏。”
  四凤道:“可能是的。”
  水上郎君道:“算了吧!一切听其自然……现在我们继续做诗,这次轮到四妹了。”
  四凤的五律诗题是:湖滨即景。
  “山色连天碧,湖充浴日红,钟传林壑外,桨荡茭荷中。垂荫苏堤柳,乘凉曲院凤,天然图画里,尘念一时空。”
  水上郎君道:“好诗,前六句一气呵成,难得之至,贺酒一杯。”
  大凤道:“一杯不够,应贺三杯。郎君评诗得体,我本人心服口服。”
  于是大凤领头站起身来,连饮三杯,众人跟进,饮毕坐下,大凤之所以主张贺酒三杯,含有双重意义,一是四凤作得好诗应贺,另一原因是今晚良宵,郎君宜与四凤洞房,也应贺酒。
  当然众人心里都明白大凤的意思。
  接着水上郎君道:“现在轮到小妹献诗了。”
  幺凤也不客气,即席作了七古下篇,诗题是:游虎跑寺。
  “大慈山上佛骨埋,古刹荒凉苔上阶,虎来灵境清泉涌,怪事相传足感怀,狮峰佳茗虎跑水,色香味全称三美,口渴未遑细品评,七碗风生心颜喜。兴尽下山浮云白,此行不负阮生屐,松涛万壑作龙吟,何处茫茫寻虎迹?”
  水上郎君道:“小妹的结句甚佳、,贺酒一杯。”
  饮酒后,幺凤道:“郎君,我们都有诗了,你呢?”
  水上郎君道:“我也有诗:我的诗题是;游毛来峰。”
  “苍苍鹫岭绝尘氛,海外飞来是异闻,齐东野语姑妄信,僧徒附会说纷纷。造物为何神变化,岩岫玲珑如远跨,松林羃羃幻虬龙,不绝冷泉终古泻。洞门凹凸少平荑,石佛满山镌凿奇,虎豹踞蹲多怪石,纵横邱壑云烟披,独立峰巅恣远眺,至乐忘形忽长啸,一声惊起鸟成群,载飞载鸣绿树绕。云林古刹接比邻,钟磐声传世外音,俗尘到此消除尽,顿欲长为净土人。我来灵隐此奇特,两峰黯然无颜色,安得山灵再效灵,飞回南海菩提国,飞到南海再飞来,岂非神妙更莫测?”
  幺凤拍案惊奇道:“郎君究竟不凡,你这篇古风压倒群娥,使小妹五体投地,从此不敢再考验你的诗才了。”
  大凤道:“郎君此诗,确是佳构,我也甘拜下风。”
  二凤道:“飞来峰要它飞去,似觉扫兴,但下一转语,飞去再飞来,便是奇特,真妙作也。”
  三凤道:“郎君描写实景,也不简单,为飞来峰生色不少。”
  最后四凤道:“如果郎君要‘长作净土人’,我们怎么办?”
  这两句话引得众人呵呵大笑起来。
  幺凤道:“他不是真的要做净土人,因为上面还有‘顿欲’二字,他所谓长作净土人,不过是幻想而已。”
  大家又笑了。
  这时,众人兴高采烈,饮酒赋诗,快乐之极。
  忽然,大凤站起身来,笑道:“现在,言归正题……良宵一刻值千金,不可辜负好光阴,我们应该送四妹和郎君进入新房。”
  姊妹们都站立起来,随声附和。
  四凤面现红晕,按身不动,神态尴尬。
  大凤连声催促,但四凤依然稳坐原位,并不起身。
  众姊妹觉得四凤的态度反常,心里都急起来了。
  幺凤以为小姊姊畏羞,不肯起身,连忙去拉四凤。
  大凤二凤和三凤也走近四凤身边,意欲协助幺凤扶她起来。
  可是,她们都拉她不动。
  水上郎君心里惊疑不定,猜不透四凤这样做作是什么道理。
  忽然,四凤把嘴巴凑近大凤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大凤双眉微颦,脸上现出不安的神色,接着她把二凤拖到房隅,也将嘴巴凑近二凤的耳畔,显然她在传达四凤的话。
  二凤听到大凤的耳语,把手向三凤一招。
  三凤走过去,她们三人就开始叽叽咕咕商量。
  不久,她们又走回原处。
  大凤当众宣布道:“我们已经悟透了,那签诗上最后两句的意义,月下老人灵验之极。”
  水上郎君道:“哦?你倒说说看。”
  四凤和幺凤也急于要知道此中奥妙,二人都侧耳静听。
  大凤道:“‘四后五前,颠倒相称。应在小妹的身上,因为料不到现在四妹‘天癸忽降临,桃源泛春水’,今夜不便洞房,所以我们议定小妹先做新娘,这是天意,不可违背。”
  幺凤连忙反对道:“那怎么行!长幼有序,礼不可失,我提出抗议。”
  四凤道:“我赞成小妹今晚成亲,以便符合月下老人的意言,其实任何事情早已在冥冥中注定,不可勉强,除非事到临头,谁也无法预料。”
  幺凤道:“我不能委曲小姊姊,更不能喧宾夺主,何况我们既已身属郎君,来日方长,何必一定要在今晚成亲?所以,我主张更改日期,再过七天,等到小姊姊身体干净后,再与郎君成亲,这样比较合理。”
  四凤道:“小妹何必拘泥小节,七天虽然转瞬即过,但我们在外游览,时间不多,今天在此,可能明日就要回国,因此,我们应该寸阴必争,不宜辜负良宵,且今日之事,各位姊姊都赞成,再加上我本人的愿意,你,小妹也应该体谅我,快快履行权宜的义务。”
  幺凤连连摇头,硬是不依。
  大凤道:“小妹,你听我讲,刚才郎君把西湖的美丽来比你的美丽,虽然这是他无意中说的,但却预先暗示了你和西湖人地两宜,现在你与郎君在西湖之滨,成就百年好事,那真是锦上添花,喜上加喜,值得永久纪念,此其一;月下老人之意就是要把四凤和五风的婚事前后颠倒,天命所在,顺之则吉,逆之则凶,所以我们不可逆天行事,此其二。小妹,你再仔细想想,快些答应,我大姊是要你好,决不会损害你的。”
  幺凤道:“大姊,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对于这事,我在心理上根本没有准备。”
  二凤道:“这事情是无须准备的。”
  幺凤道:“这样不好。”
  三凤道:“有什么不好?”
  幺凤道:“你们都是一厢承愿,谁知道人家赞成或不赞成?”
  当然,她们都明白幺凤的意思是指水上郎君。
  水上郎君正为没有发言的机会而感到愁,他听了幺凤的话,连忙说道:“我不但赞成,而且求之不得。”
  幺凤道:“厚颜,不怕羞。”
  这时,四凤的眼光向各位姊姊一瞟,众人会意,立即共同动手,连拖带拉把幺凤和水上郎君拥入新房,大家道喜之后,退出房来,随手关上房门。
  现在,房里只有新郎水上郎君和新娘幺凤,二人相对而视,喜上眉梢,但因这是洞房花烛,幺凤不免有些羞怯。
  水上郎君第四次担任新郎,经验格外丰富,他心里踣想:“过去这妮子专门作弄我,今晚让我回敬,不妨也调戏她一番。”
  他打定主意,就开始行动。
  走近幺凤,他将她拥抱,温存地吻她。
  吻能增加感情,激发欲焰。
  幺凤反应热烈,且十分放肆,四唇接触不久,她就争取主动,热吻他了。
  郎君愿意被她热吻,因为这是一种至高的享受,甜蜜的,适意的。
  在郎君的感觉中,认为幺凤的热吻比较她的三位姊姊更有迷惑性,更使他沉醉和刺激,连骨髓里也产生一种说不出的快意,晕陶陶的,他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这似乎是反常的。他想作弄她,可是,现在他正被她所调戏了,因为他在忘我的神情中,动作好像不够灵活,呆木木的,处于被动的状态之下。
  “你怎么啦?”
  幺凤问道,她因对方缺乏热烈的反应,觉得奇怪,所以有此一问。
  “我正在享受,同时我也在想。”
  郎君答道。
  “想?想什么?”
  幺凤又问道。
  原来郎君是表现扮猪吃老虎,他假装呆木,这正是他反攻的手段,而欲达到其作弄幺凤的目的。
  “新婚之夜,夫妇之间,做丈夫的,至少有一次侍妻沐浴的义务,这样就会使丈夫永远爱护妻子,始终不渝。现在我想要为你沐浴,因在传统的习喷上,这是我必须要做到的。”水上郎君预先编好了这套谎言来戏弄幺凤。
  “传统习惯?我不相信,怎么我从未听到这种习惯?”
  幺凤疑惑地道。
  “真的,这是惯例。夫妇之间的秘密当然没有人会来告诉你,所以你过去不曾听到过。”
  郎君假正经地道。
  “这样做,难为情的,我不依。”
  幺凤道。
  “亲爱的,你听我说,古人有替妻画眉,或为妻而剃掉自己胡须的事实,那也可说是爱妻,或者向妻邀宠的表现,何况你的三位姊姊也在新婚之夜,由我替她们沐浴的,现在你我已是夫妻,名正言顺,为你洗身,那是我的义务,又是你的权利,这样做,表示爱与被爱,有何不可……”
  郎君一边说话,边已经半拖半拉地将幺凤送进浴室。
  “难为情的,我不依……”
  幺凤低声道。
  “既是夫妻,还怕什么难为情。”
  郎君道。
  他也不由幺凤分说,已经使用霸王拉硬弓的手法,将她的衣钮完全解开,接着他扭动浴缸的水喉,让冷热水滔滔流出,顷刻之间水已放满了大半浴缸。
  这时,浴室内充满着一股热气腾腾的薄雾——水蒸气。
  幺凤看到这种情况,就无可奈何地不再坚待初衷,终于依从了郎君的主张。
  很顺利地,幺凤的衣裤都给郎君卸去,她赤裸着,一丝不挂,站在他的前面。
  水上郎君虽是幺凤的丈夫,但她究竟还是黄花闺女,未经人道,目前,她初次给男人窥得全貌,觉得难堪,且感局促不安。
  他看到她两颊绯红,娇羞地一只手掩护双乳,另一只手扪着私处,低头不敢仰视,这种姿态真是可爱极了,简直令人魂销骨酥。
  郎君面对赤裸的娇妻,迅速地将她紧紧搂抱,先狂吻下一阵,再仔细欣赏她的玉体。
  她,不高不矮,不肥不瘦,所谓修短适中,丰若有余,柔若无骨。
  她,肌肤细腻,洁白中显呈红润,胸前双峰高耸,抚之以手,丰满而有弹性,恰可盈握,乳上两颗鲜红的紫葡萄坚挺嫩柔,真使风流的郎君百抚不厌,爱得不忍释手。
  此外,她,再加上纤纤柔腰,肥肥香臀,三围衬托非常均匀。
  她,唇红齿白,吐气如兰,依偎在郎君的怀抱里,身体上发出一阵阵处女的幽香,嗅之以鼻,顿觉头脑清爽,精神为之一振,幺凤乃二八佳人,情窦初开,但因家教严厉,在婚前,除了水上郎君之外,从未在外界交际,她对男女之道,不甚了了。目前,她看到郎君这样对她欣赏,感到手足失措,无以自适,红着脸儿,且羞且喜,因此,除了把脸儿和整个身子紧贴郎君的怀抱之外,没有别的办法足以掩护她不胜娇羞的心情。
  这时,郎君以左手紧抱幺凤,右手却开始不规矩起来,竟敢在她的身上大胆地探索,态度似乎太轻薄了。
  幺凤经不起郎君放肆地逗挑,顿时呼吸紧促,浑身发抖了,嘴里颤声道:“郎君,郎!……不,不要这样!”
  她娇慵无力,双脚站立不稳,若非郎君扶持,必将跌倒。
  忽然,郎君想起:“这样再戏弄下去,就失去了侍浴的意义。”
  于是他轻轻地将幺凤抱入浴缸。那热烘烘的水气已经把浴室蒸得氤氲迷漫,他们好像处身在云雾之中。
  幺凤坐在浴缸里,既像水仙洛神,又像出水芙蓉,美丽非凡。
  郎君又俯首吻她,一吻再吻,历久不肯罢休。
  她轻声道:“郎君,快不要这样,否则我宁愿自己洗澡,不要你效劳了。”
  经过幺凤这样一讲,郎君连忙给她侍浴,先把毛巾在热水中浸透,又淋湿她的上身,再扶她起身,让她稳坐在搁于浴缸双边的木板上,于是他绞干毛巾,抹去她身上的水份,开始服务。这时她闭着眸子,一切任由丈夫摆布,安乐地享受他给她先擦去上下身体的汗污,再用肥皂涂抹,并以清水把全身冲洗干净。
  这时,郎君色星高照,心猿意马,忍不住伸手搏乱,但立即遭遇对方的反抗,幺凤乃有心人也,暗中早作准备,她突然伸臂一挥,手法既敏捷,又熟练,正好打在郎君那只不规矩的手背上,接着她又用手把洗澡水泼到郎君的脸上,使他不得不放弃纠缠。
  他哈哈大笑,一边迅速后退躲避,同时叹了口气,心里暗想:唉!真是羊肉吃不到,惹得一身膻。”本来他想履行夫权,可惜献媚不拣时辰,又不得其法,结果自讨其苦,手背上吃到了一记热辣辣生活,当时他虽感窘极,但好在对方已是他自己的妻子,心里就不以为忤,也不以为辱,在动辄招尤之后,此时他惟有老着面皮,低心下首,嘴里道歉赔罪,摆出格外巴结的姿态,且老老实实,一切动作,小心翼翼,继续为妻理清侍浴的最后手尾,这才使她转怒为喜。到此为止,郎君总算完成了侍浴大功,心里很是高兴。
  人心是肉做的,幺凤觉得郎君替她殷勤沐浴,鞠躬尽瘁,芳心甚喜,这是郎君从她面部的表情中观察出来的。
  为了侍妻有功,她把他抱紧,赏给他一个香吻。
  郎君本人也要洗澡,不过他是自己洗的。不久,他走出浴室,进入寝房,立即放下床帐,横倒床上,顺手把幺凤搂在怀里,度其欢乐良宵……
  次晨,新夫妇起身开门,大凤等四姊妹进入房来,分别向她们道贺。
  幺凤受了四凤的好处,获得优先与郎君洞房,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这时,她一见四姊姊,立即上前与后者握手,表示亲热和感激,一个让情,一个领情,二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早餐之后,水上郎君建议重游西湖,但幺凤提出异议,她想遨游燕京。
  讲到燕京,大家精神一振,游兴勃发,立即一致通过。
  于是水上郎君付清旅舍费用,外加小帐,又给帐房三十两黄金,请他代买香油五百斤,即日送到月老祠,如有余数,统统送给帐房,作为酬劳。
  其实按照当时市价,香油五百斤,只值十两金子;那帐房先生无端端发了一笔横财,心里如何不喜?他喜极反疑,以为自己在做乱梦,人忽然变得呆木,连道谢也忘记了。
  不料水上郎君等人刚刚走出旅舍,忽有一位中年旅客,低戴凉帽,肩挂包袱,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把一锭五两重的金元宝塞在帐房手里,使他吓了一跳,颤声问道:“客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中年旅客道:“我要租房。”,
  帐房道:“租房也用不着给我金子。”
  中年旅客道:“这是小帐,房租另付。”
  帐房年已六十,阅历甚深,他知道来人必有所求,于是低声道:“客官,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讲,如果小的能做得,一定照做。”
  中年旅客道:“我马上要租那一男五女所住过的三个房间,他们刚才离开此地。”
  帐房道:“噢,好的……好的!我陪你去。”
  中年旅客又携出一锭十两重的金元宝递给帐房,一边说道:“这是租钱,多的给你。”
  帐房接过元宝,手有些发抖,颤声道:“客官才说话轻声些。”于是他陪着那中年旅客,走到水上郎君等住宿的三个房间,巡视一周,后者就在其中之一的房里停下来,向帐房挥一挥手,说道:“此地没有你的事,你出去吧!”
  帐房唯唯地退出房来,走路格外轻快。他心里暗想:“今天碰到二个狂人,我的运道太好了。”
  不久,那低戴凉帽,肩挂包袱的中年旅客,满面春风,又匆忙地走过来,把房间的钥匙向帐桌上一掷,一言不发,出门而去。
  原来那中年旅客就是邓路子,他在房里又从床褥上收取了水上郎君与幺凤的龙精凤液,心里万分高兴,目的达到,就离开旅舍。
  他一出门口,仰头举目,向天空四周观望,远远地发现了水上郎君等人的云气,隐约地正向北方前进,于是他就快步赶到湖溟静僻之处,驾雾腾云,在后追踪。
  且说水上郎君等一行六人,在云端上谈谈笑笑,快乐之极,也面对五位美人,一路上爱护备至,目前,除了四凤尚未与他洞房之外,其余四人都已与他有了肌肤之亲,这种艳福,真所谓南面王不如也。
  云行如飞,不到半日,他们已经降落在燕京的郊区。于是他们先游故宫,午餐后,再游颐和园,天色已晚了,就借旅舍休息。
  水上郎君本想到酒楼去尝北方的佳肴,以享口福,但被大凤阻止,原因是他们一男五女,服装新艳奇异,在游故官时,她已发觉有些人注意他们,都在窃窃私议,所以为了避免招摇,以及旁人猜测,还是在旅舍里用膳比较妥当。
  当然,水上郎君表示同意,就吩咐侍役准备几色当地名菜,茅台美酒,可是五凤姊妹反嫌茅台酒性太烈,喜欢绍兴花雕,且可助诗兴。
  不久,侍没送来酒菜,他们依次入席,开始吃喝。
  酒过三巡,大凤斟了一杯,双手送到郎君面前,笑道:“今日游览故宫,兴致甚好,郎君必有感想,不可无诗,请先饮尽这杯,以抒雅怀。”
  郎君双手捧杯,一饮而尽之后,戏谑地道:“多谢娘子,小生遵命作诗,诗题是:游燕京故宫。”
  大凤用幺凤预备文房四宝。
  龙氏诸凤姊妹听到作诗,最为起劲,大家各在暗中准备诗料,以便一显才能。
  不久,郎君诗成,众姊妹都起身围着他,低声诵诗。
  “千载燕台作帝京,历经辽全金元明清,高城深池阁殿宇,世事沧桑五姓更。榆关东峙居庸弱,宣武崇文势奇特,雄伟关山且夸,惟有仁人能立国。我今游此帝王州,十步一阁五步楼,画栋雕梁光耀目,翠檐碧瓦晴空浮。金殿巍巍称巨擘,后宫奢靡惊心魄,一盆一盂一碗杯,也教巧匠细刻画。噫吁嘻!耶律楚材渥温,朱明觉罗尽不存,五朝列帝今何在?我来出入九重门。”
  诵完了诗・大凤道:“‘雄伟关山且莫夸,惟有仁人能立国。’这两句确是良箴,我最喜爱。”
  幺凤道:“我喜欢‘五朝列帝今何在?我来出入九重门。’郎君诗才敏捷,实为难得。”
  四凤道:“我的评语是‘气势不足,感慨有余’八个字。”
  二凤和三凤也称赞了几句。
  郎君道:“拙作献丑,蒙诸妹推重,不胜惭惶。现在拟请大妹也作一首七古,我出题目;游颐和园,诗做得好,敬酒,否则浮一大白,如何?”
  大凤笑道:“敬酒罚酒,都无所谓,不过,如果我的诗做得不好,还请郎君和诸妹共同斧正。”
  幺凤道:“大姊不要客气了,快些做诗吧!”于是大凤执笔疾书,不久诗成,递给郎君,
  郎君正想捧柬朗诵,幺凤忽然伸手,把诗柬夺去,说道:“让我来读。”
  “西后老悖自娱计,建筑名园穷点缀,颐养天和锡美名,当时享受能几岁?万寿山巅气象雄,苍松翠粕指晴空,远望玉泉山秀出,俯瞰长廊势若虹。昆明湖水映天碧,艇泛烟波载游客,到此只赏好风光,谁问前朝兴庆迹?谐趣园中景更幽,忧如人在画中游,碧荷一沼初擎盖,竹木丛丛拥道周,梵塔层层足眺览,山影忽被湖波撼,欲返流连兴未阑,猛然动我沧桑感。吁嗟乎!搜括民膏积钜金,不修海舰辟园林,曾儿何时清祚履,端缘兆姓怨恨深。”
  幺凤读完中,撒娇地道:“我不来了,想好了的诗料都给郎君和大姊抢先采用,那么我还有什么感想呢?惟一的办法只好搁笔。”
  郎君道:“不可以!你一定也要做诗,否则罚你一百杯。”
  幺凤道:“一百杯,那么多?我反对。”
  郎君道:“小妹,以前你批评我,说我的怀古诗不行,现在,你想搁笔,于理不合,所以我要罚你做诗,或罚酒百杯,二者之中由你挑选。”
  幺凤道:“我愿意作诗,我来做一首咏史,压倒你以前做的那首蟂矶怀古。”
  郎君道:“好的,如果你真的能够压倒我,我敬你三杯。”
  幺凤道:“可以,不过现在还没有抡到我作诗,等一会再说。”
  郎君道:“好的,等一会就等一会、现在,我以诗坛祭酒的身份,请你们讨论大妹的诗……二妹,你先发表意见。”
  二凤道:“诗只须一二警句就行了,大姊的迹韵二句是篇中警句。”
  郎君点头道:“不错,我也有同感……三妹,你的看法如何?”
  三凤道:“‘‘山影忽被湖波撼’,颇有气势。”
  郎君道:“是的,这是佳句。山影倒映湖波之中,湖波动,山影摇,撼字甚妙……四妹,你有相反的意见吗?”
  四凤道:“‘颐养天和锡美名,当时享受能几岁?’那两句可给世人当头棒喝,予以警惕。西后筑成此园,劳民伤财,她本人也没有享受几年,便撒手西归,人寿有限,何必如此呢?”
  郎君道:“四妹的话极为中肯,不过,这是她的欲望,世人大都是想不透的,只要有一口气存在,欲望永难填满。现在,小妹,轮到你提意见了。”
  幺凤道:“大姊的诗比你郎君好,但最后四句的意义和你大同小异,可能是她套用了你的意思。”
  郎君道:“小妹,你这样讲,不怕大姊生气吗?”
  幺凤道:“我喜欢照命直谈,实事求是,大姊怎会生气?”
  大凤笑道:“是的,我不生气。”
  郎君道:“我们言归正题,继续作诗,现在是二妹的份儿了。”
  二凤道:“我们只游了故宫和万寿山,但那二妹的诗都已给郎君和大姊做了,我已没有心情再用同样的题目做诗,不过,今天上午我在云端向下俯视,看到那条易水,倒有了感想,所以我就以此为题:易水怀古。”
  郎君鼓掌道:“好极了,但怀古诗是不容易做的,我本人就最怕做这种诗,二妹,你要小心了。”
  二凤道:“让我来试一下,好坏在所不计。”她说着,就起身坐到另一张桌边,开始动笔。
  这里,郎君与诸凤姊妹继续饮酒闲谈,不久,二凤诗成,她把诗柬递给郎君后,归座入席,郎君右手捧柬,朗诵道:“易水怀古。”
  “呜咽易水千古流,燕市荆卿何处求,匕见图穷遗恨在,樊将军头枉奉仇,燕丹养士礼殊众,壮士甘为知己用,半知一去不复返,满座白衣慷慨送。宋意渐离意气豪,筑声悲壮歌声高,荆轲未死先痛哭,君等碌碌犹凡曹。我今南来吊易水,忧心忡忡思往事,易水虽清宁沾唇,中有伤心饯别泪。”
  郎君诵罢,就对幺凤道:“小妹,这篇怀古如何?”
  幺凤道:“取其调高,意亦前人所未发,如此咏古方称佳妙。”
  郎君听了,连连点头道:“评得中肯,赞得有理,小妹评语,深得我心。”
  接着,他又点头道:“四妹,你的高见如何?”
  四凤道:“‘宋意渐离意气豪,筑声悲壮歌声高,荆轲未死先痛哭,君等碌碌犹凡曹。’那是全篇的警句,可圈可点,不过,把古人批评得如此庸俗,未免有失诗人温柔敦厚的雅旨。”
  郎君道:“不然,我认为二妹批得好,评得妙,骂得痛快,能言人所不敢言,而又能感动人心,才是佳作……三妹,不知你以为然否?”
  三凤道:“你和四妹之间的见解各有理由,无须多加讨论,但我对二姊的收联非常欣赏。”
  郎君道:“是的,‘易水虽清宁沾唇,中有伤心饯别泪。’收联大佳。”
  接着,郎君道:“大妹,你的意见呢?”
  大凤道:“我认为易水怀古要比你的蟂矶怀古好得多。”
  郎君道:“是的,我自叹不如……三妹,现在是你发挥诗才的机会了。”
  三凤道:“郎君,你不要说得这样郑重其事,我不过是附骥而已。二姊怀古,现在我来咏史,好不好?”
  郎君惊奇道:“哦?那好极了,不过,不是我小觑你,咏史是难以讨好的。”
  三凤笑道:“郎君,你为什么不鼓励我,反来挫折我的锐气?”
  郎君连忙道歉:“对不起,三妹,恕我失言。”
  于是三凤起身离座,走到那边的桌旁坐下,持笔疾书。
  顷刻之间,三凤已成七绝四首:
  (一)匕椎揕击一时快,空使祖龙心胆惊。莫怪燕丹贵公子,张良毕竟也书生。
  (二)士逢知己轻生死,公子得人战国无,救赵奇勋谁第一?夷门监与鼓刀屠。
  (三)羞见江东诸父老,八千子弟丧征尘。古今多少英雄将,谁肯头颅赠故人?
  (四)李白抽刀难断水,班超投笔转从戎。书生纵握生花笔,不及提刀杀敌功。
  郎君轻声地读了那四首诗,点头道:“三妹博通古今,真是难得,还请你们四姊妹各评一首,以示公允。”他一边说,一边把诗柬递给大凤。
  大凤也轻声读了一遍,说道:“我评第一首刺秦,此诗意新,史诗须如此方佳。”
  她说着,已将诗束交给二凤,
  二凤把诸诗仔细看了,说道:“我评第二首。信陵君杀晋鄙,夺兵符,后世都以为救赵完全是他的功劳,其实不然。三妹提出夷门监与鼓刀屠,应居救赵第一功,持论极为公正。”
  二凤讲完了话,就随手把诗柬送到四凤前面。
  四凤把诗柬从头至尾朗诵了之后,说道:“我评第三首项羽,此诗最后二句很好,可点,但不可圈。割自己的头颅赠给朋友,项羽真英雄也,‘英雄将’三字好像是清朝袁子才也用过的。”
  四凤评毕由幺凤来评第四首诗。
  幺凤道:“我评最后一首,诗忌说理,但本诗虽亦说理,取其意新,且与时代符合,可存入诗集。”
  郎君道:“诸妹评诗,极为得体,使我衷心悦服。”接着,他又道:“四妹,现在轮到你了。”
  四凤随即离座,走到那边桌旁坐定,先磨墨,后执笔,回头说道:“我也来怀古,以续弈尾。”
  郎君大笑道:“好极了,你们都存心以怀古诗来压倒我,但不知道你行不行?你做吧!等一会由我先来批评。”
  须臾,四凤诗成,诗题:渑池怀古。
  “秦王赵王欢携手,渑池相会斟醴酒,二邦修好祝和科,缘何鼓瑟复击缶?秦王蓄意唇赵王,相如眦裂胆如斗,五步之内剑光腾,秦王气挠缶一叩,自侮人侮古训传,千秋贻笑伊谁咎,保持国体胜强权,相如令名垂不朽。回忆当年肆诈欺,名城十五甘言诱,相如怒发奋秦庭,完璧依然归赵有,至今渑水流汤汤,我过此境徘徊久,可怜径迹无处寻,遍野牛羊杂沓走。”
  郎君读完此诗,又大笑道:“四妹,渑池县乃在河南省,离此甚远,你几时到过?”
  四凤含笑不语。
  大凤代答道:“郎君,四妹的确到过渑池,那处是我们外祖母的家乡,当年家母省亲,带着四妹同去。”
  郎君抱歉地道:“啊!原来如此,对不起,四妹,我倒错怪你了……这篇诗节短韵长,古致历落,果然压倒了我的蟂矶怀古。来!我来敬你一杯。”
  于是郎君与四凤相对而饮。
  接着,郎君道:“小妹,此刻是你咏史了。”
  幺凤道:“好的,我的诗题是:西施王嫱。”
  郎君摇摇头,说道:“合咏西施王嫱,谈何容易?”
  幺凤道:“怎么,你小觑女人?”
  郎君道:“不,不,我并无此意,但我认为这诗题太难,不容易做。”
  幺凤道:“'你认为难,但我却以为容易……你相信吗?”
  郎君道:“半信半疑,目前你且慢夸口,等一会就可见到分晓,不过,你咏那二位古代美人,有什么动机?”
  幺凤道:“前日我过荆门,这是王嫡的故乡,又在姑苏看到西施的遗迹,所以我要合咏她们二人。”
  郎君道:“那倒很有趣,等一会,我来拜读你的大作。”
  幺凤再也不去理睬郎君罗罗嗦嗦的长言短语,起身走到那边桌旁坐定后,就握笔写诗。
  不到半刻,幺凤诗成,自己先看了一遍,又改正了几个字,然后拿着诗柬,向郎君面前一掷。
  郎君拿起诗柬,朗诵道:“‘有女浣纱倾城色,呼韩美人无意得,好!前句指西施,接句指王嫱。”
  接着,他念道:“‘苧萝荆门灵秀钟,摩诘少陵诗堪忆。’那是说明二位美人的出处,又以王维曾咏西施,杜甫曾咏明妃来作陪衬衫。”
  接着,郎君诵道:“‘彼既入吴报越仇,此亦嫔胡安汉域,前后境遇虽不同,一例舍身卫祖国。’好极了!由二女分咏而引起舍身报国,进入正题。”
  郎君又继续朗诵道:“‘谁云勾践有远识?谁云汉塞烽烟熄?复国和戎乏深谋,论功全仗巾帼力……”
  他连连点头,接着道:“最后四句甚有气魄,持论正确,为西施王嫱扬眉吐气,真好诗也……来!小妹,我说过的话作准,敬你三杯。”
  人要好话听,幺凤听到郎君称赞,心中大悦,立即与他连饮三杯,面不改色。
  饮完了酒,郎君诗兴勃勃地道:“我也来作一篇咏史,不知诸妹可赞成否?”
  幺凤道:“不是我捣乱你的兴致,这种诗你还是以不做为上。”
  郎君道:“什么道理?”
  幺凤道:“因为怀古或咏史,非你所长,作品逊色,藏拙为妙。”
  郎君道:“我不服贴,一定要咏史,并且也要‘合咏’。”
  幺凤道:“二人合咏,谈何容易?你不行。”
  郎君道:“这次我不会不行,你已合咏二位美人,我来合咏二个英雄。”
  幺凤冷笑道:“那真所谓东施效颦了。”
  郎君鼓其如簧之舌,说道:“小妹,我自知双男合咏绝难与你的二女合咏颉顽,但让我试一试,聊遣诗兴,对我有益,对你无损。就算我是东施效颦,我诗不及你诗,那更可显出你的才华卓异,好比西施因东施效颦而更为美丽,所以,我奉劝小妹,不要再阻止我来使你成名,好不好?”
  幺凤哂道:“我不吃你这套谄媚功夫,既然你坚决要试,你就献丑吧!不过,等一会,当你的作品被我驳得体无完肤时,你不要面红耳赤就好了。”
  郎君大笑道:“夫妇一体,如果丈夫体无完肤,为妻却有一身细皮白肉,二者相形之下,那是不相称的。”
  幺凤啐道:“轻薄。”
  这时,郎君已经坐在那边的桌旁,开始作诗。
  姊妹们继续饮酒谈笑。
  过了一会,郎君诗成,捧着诗柬送到大凤面前之后复归原座。大凤拿着诗柬,先看了一遍,说道:“诗题:‘白起项羽’。”接着,她朗诵道:
  “武安残暴如虎兕,战胜长平史有纪,四十万人同日坑,白骨如山尘土里,新安夜击二十万,项王叱咤人披靡,秦坑赵卒楚坑秦,天道好还合天理。战功岂在多杀伤?多杀为戒怀孙子,草菅人命心何忍?诈坑降卒罪在此。杜邮乌江都自戕,好战上刑何足抵?古今弗戢自焚者,身败名裂鉴青史。”
  大凤诵毕,接着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究竟有违天道,仁者所不忍为,这种成名当时虽能显赫威武,但不久必将自食恶果,且受后世万人唾骂,所以为将者不可不慎……”
  她等了一会,又继续道:“本诗的好坏,还请诸妹参加意见。”
  二凤道:“我只爱‘秦坑赵卒楚坑秦,天道好还合天理’。”
  三凤道:“‘战功岂在多杀伤?多杀为戒怀孙子。’也不差。”
  四凤道:“杜邮起,到结论止,那四句可作将帅的当头棒喝,尤其是好战之人,虽服上刑,亦难以抵销其罪,此及深责之也……不过,本诗只是说理,缺乏情趣,论其份量,不及小妹的西施王嫱合咏,不知郎君同意否?”
  郎君道:“四妹高见,使我心服。”
  四凤道:“'既然如此,我就请小妹再如严评。”
  幺凤道:“我不评了。”
  大凤道:“为什么?”
  幺凤道:“诸姐已经评过,我何必再来吹毛求疵,不过,我的双美合咏,准备和推敲的时间长,但郎君却是临时构思,急就成章,此中巧拙大有分别,所以,我也就不过份苛求他了。”
  郎君起身斟酒道:“多谢小妹宽仁,我敬你一杯。”
  幺凤也不推辞,饮了这杯谢酒。
  这时房中的气氛更趋欢乐。
  幺凤干杯后,酒已半酣,诗兴甚浓,她向郎君挑战道:“郎君,你对于咏史,现已败于我手,但不知你是否还想反败为胜?”
  郎君道:“小妹,本人退避三舍,甘拜下风。”
  幺凤笑道:“谅你不敢,因为你已失去了丈夫气概。”
  郎君道:“这是什么话?听起来好像不大顺耳。”
  幺凤道:“什么不大顺耳?我向你挑战,你却退避三舍,不敢应战,岂非有失丈夫气概?”
  郎君哈哈大笑道:“退避三舍者,乃大丈夫之礼让也,并不表示懦弱,如果小妹不知进退,得寸还要进尺,到那时,我的反击凌厉非凡,你怕吗?”
  幺凤冷笑道:“怕?笑话,我倒要看你的反击力量究竟凌厉到如何程度?”
  郎君雄心万丈地道:“小妹,你出诗题吧!不论是咏史或怀古,我一定奉陪,周旋到底。”
  幺凤道:“限制诗题,太俗套了,不如,自选诗题,较为有趣。”
  郎君道:“好,这样比较自由,现在,你是挑战者,应先放马过来,提出诗题,让我应战。”
  幺凤道:“咏史——李白。”
  郎君道:“本人也咏史一—陶渊明。”
  幺凤道:“舟过夔州望八阵图。”
  郎君道:“姑苏拙政园。”
  幺凤道:“武则天。”
  郎君道:“辟阳城。”
  幺凤道:“苏秦。”
  郎君道:“司马相如。”
  幺凤道:“题桃源图。”
  郎君道:“题友人手绘双松图。”
  幺凤道:“寓言——风。”
  郎君道:“我也寓言——遇蛇回忆。”
  幺凤道:“对镜。”
  郎君道:“书所见。”
  幺凤道:“柳絮。”
  郎君道:“金鱼。”
  幺凤道:“夹竹桃。”
  郎君道:“海。”
  幺凤道:“春霄和惜春,七律二首。”
  郎君道:“春望二首。”
  幺凤道:“观月。”
  郎君道:“迎燕。”
  大凤道:“够了,双方提出诗题各以十二之数为限,不必再说下去了,不过,你们二人诗战,谁胜谁败,未可逆料,但不知由谁来作评判呢?”
  幺凤和郎君异口同声,邀请大凤担任主评,二凤为副评,三凤和四凤阅卷。
  于是大凤道:“是否要限定时间?”
  二凤道:“吟诗斗才,限时不宜太严,但不得超过今夜五更三点。”
  切凤道:“我们必须要作长夜之饮了。”
  大家赞成此议。
  于是郎君吩咐旅舍侍役添酒加菜。
  接着郎君搓了双手,走到那边桌旁,另设座位坐定,四凤替他安排了一副文房四宝。此外,她又另外准备了笔墨纸砚,以作评诗之用。
  幺凤也走到那边桌旁,与郎君相对而坐。
  大凤笑着,对幺凤道:“小妹,你独力和郎君诗战,实际上你是代表我们姊妹四人,向郎君挑战,所以,你要小心呀!目前,我们身为主评副评和阅卷,必须以诗论诗,持论公正,才定甲乙,到那时,我们也不能偏护你了。”
  幺凤道:“大姊放心,小妹自当尽力而为,事实上小妹颇有信心,虽不敢说大胜,但必不致小败。”
  郎君大笑道:“你们何必说徨这样严重?这并非诗战,只不过是夫妻之间互相切磋琢磨而已。”
  会人听了郎君的话,都笑起来了。
  房中笑声充耳,此情盈室。
  于是大凤以箸敲碗三下,朗读道:“鸣金鼓,诗战开始!”
  这时、正是二更三点。
  郎君与幺凤各自执笔按柬,低头疾书。
  四凤替他们各斟一杯美酒,分置案头。
  这边,大凤等四人继续饮杯闲谈。
  不久,幺凤的第一篇原定诗题为“咏李白”,但临时改为“读李白诗”,诗成,先交了卷,三凤立即开始阅卷,先作初评。
  接着,郎君的“咏史——陶渊明”也交了卷。
  四凤连忙阅卷,也作了初评。
  于是三四双凤把郎君和幺凤的诗柬对调一下,再加细阅,然后交给大凤和二凤。
  这时,已经三更了。
  不一会,郎君的‘姑苏拙政园’诗成。
  接着,幺凤的‘舟过夔州望八阵图’诗也来了。
  他们二人手不停挥,彼先此复,此先彼复,川流不息地交卷,忙得不亦乐乎,而四个凤女也没空暇,她们分别评卷,有时大家还须要轻声商量,一而再,再而三,然后才下评语和结论。
  诗作得满意时,郎君低声吟哦。微摇其头,表示内心的喜悦,但有时他却抓耳挠腮,皱眉苦思,状态非常难看。
  幺凤看到他这种窘相,不觉嗤地笑了一声。
  她诗才敏捷,灵感泉涌,每每抢先交卷,但有时一字未安,她就离座走近窗口,吸着新鲜空气,使脑子清爽,忽有所悟,便即归座,继续作诗。
  他们这样的诗战,虽是文人雅事,但也可说是一种苦役。
  时间过得其快,五更降临。
  大凤朗声示警道:“时间差不多了,逾时抢卷。”
  这时,他们的诗都已做得七七八八。
  过了一会,大凤道:“五更一点。”
  又过了一会,大凤又道:“五更二点到了!”
  这时,幺凤的诗已经完卷,但她狡猾得很,故意假装润饰,把最后一首诗延不交卷,且看对面郎君的反应’
  这时,郎君心里开始发急,鼻上沁汗,因为他的第十一首诗尚有一字未安,苦思不得,又连连抓头,不时伸手取杯,喝一口酒,窘态毕露。
  幺凤看到郎君这种苦相,暗暗好笑。
  郎君倒也聪明,他把第十一首搁置一旁,开始做第十二首诗,不久诗成,忽然,福至心灵,诗来寻他,那第十一首未安的一个字被他想到,连忙填写上去,第十一首和第十二首诗几乎是同时完成。
  当他刚刚写好那个未安的字,只听得大凤以箸敲碗,连敲二下,道:“五更三点,鸣鼓收兵,诗战停止。”
  郎君连忙交卷归座,但还是被幺凤抢先一步。不过,他也是准时交卷,不算逾时。
  三四双凤取得诗柬,随即细阅,再作初评,不久,评定,转递大二双凤,最后由她们决定优劣。
  过了一会,大凤朗涌幺凤的“读李白诗”:“畴昔读君诗,君诗不易学,学若不成虎类犬,学得才能露头角。天生奇才必有用,奈何不获登台阁!可怜乐府调清平,群小中伤得假托。京阙挂冠意气豪,夜郎赦归情绪恶,在天尤被谪人间,在地岂容展伟略?诗人末路付醉眠,江滨鬼啸鱼龙跃,至令当涂一坯上,上有太白星闪烁。”
  “在天二句足赅太白一生。”大凤道。
  接着二凤道:“现在我朗诵郎君的'咏史——陶渊明。”
  “高风彭泽令,挂冠畏宦途,新辞赋归去,未必田园芜。岂因五斗米,束带学谄谀?折腰虽小辱,高士葆其躯,来作田舍翁,不受形逐拘,吟啸拈佳句,心与闲云俱。龙骧非见智,蠖屈何尝愚,乐天而乘化,知几其神乎?”
  “折腰两句可圈。”二凤评道。
  大凤随即宣布道:“小妹的诗学李白,豪放不足,郎君的诗学陶潜,似欠澹泊,各有所长,亦各有所短,但以诗论诗,小妹略胜一筹……郎君如有相反的意见,现在可以提出。”
  郎君道:“本人毫无异议。”
  二凤道:“既然郎君并不反对,我开始朗诵郎君的第二首诗:姑苏拙政园。”
  “可怜豪放王公子,狂赌名园一夕休,金谷终成身外累,铜山竟惹眼前愁。藓侵碑碣文章灭,树刻年时姓氏留,世事沧桑如梦幻,拜文揖沈枉相酬。”
  接着二凤补充道:“明嘉靖间,御史王献臣始建拙政园,后为其子在一夕狂赌中输去,园中有拜文(文征明)揖沈(沈石田)之斋。本诗金谷两句可点。”
  大凤道:“小妹第二首诗的诗题:舟过夔州望八阵图。”
  于是她朗诵道:“永安宫殿今何在?古迹徒遗八阵图,大局三分期复汉,忿兵一败失吞吴。波翻浪涌夔巫岸,猿啸鹃啼巴蜀途,天险阴平终不守,可怜版籍入当涂。本诗永安三句可点,忿兵一句可圈,与拙政园诗比较,郎君稍见逊色……反对者可提意见。”
  郎君默然一笑,态度自若。
  幺凤连胜二阵,心中甚喜,面现得色。
  过了一会,三凤道:“无人反对,我朗诵小妹的第三首诗题:武则天。”
  “武曌奇女子,目空一世矣,才华媲班姬,毒辣逾吕雉,高宗不英明,牝鸡司晨鸣,宫闱失整肃,唐祚几颓倾。中睿遭窜逐,称制千古独。人民无流离,遐迩胥宾服。用贤政事修,善断有谋猷,女中革命者,何必过吹求。”
  大凤评道:“言情语远似瓯北,近似名山,对武曌贬褒参半,不失中肯之论。”
  于是四凤道:“我读郎君的‘辟阳城’。‘古成何寂寂?高踞翼县东,嬖人审食其,不诛反受封。中篝不可道,失察岂英雄?吕雉真英雌,才能制乃公,威加四海日,赧颜歌大风,遗闻纪野史,事在有无中。’汉高似非惧内者,不过失察而已,谓吕雉为英雌,诚当。”
  二凤道:“不然。英雌二字非古也,可改‘雄杰’。北齐祖珽传:太姬实是雄杰,可注明。”
  大凤道:“郎君此诗,揭发吕后阴私,有失诗人本色,全篇都是贬辞,似少忠厚之道,何况野史遗闻,事在有无之间,岂宜纪之于诗?……现在,本人评定:小妹胜利。”
  郎君道:“大妹责备得是。”
  幺凤又胜一阵,听到大姊严厉责备郎君,口虽不言,心里却大为不忍。
  二凤道:“我诵小妹的第四首诗,诗题:苏秦。‘裘敝黄金尽,终受妇人嗤,刺股睡魔却。阴符昕夕披,卒凭口舌巧,说赵大放辞,百乘合纵日,六王作相时,一朝蹑青云,俯视皆卑卑,游齐遭毒手,富贵难久持。鬼谷终身隐,优游世莫知,嗟尔苏季子,岂不愧其师?’”
  大凤道:“请三妹朗诵郎君的司马相如。”
  于是三凤读道:“狗监一荐跻卿位,才调发扬震古今,以贿鬻文非韵事,长门作贼换多金。昔歌求凰曲,今咏白头吟,人心变幻原无定,异梦同床隔锦衾。梁鸿好德不好色,齐眉举案作良箴,始知贫贱夫妻好,对泣牛衣情更深。”
  等到三凤诵毕,大凤鼓掌道:“郎君,你这篇古风颇能用意,胜过了小妹的苏秦……小妹,你以为怎样?”
  幺凤道:“大姊评语甚为公正。”
  大凤道:“诗能感动人心,便是好诗,郎君,你这篇咏司马相如,确是好诗,但希望你不要踵司马相站的覆辙,便是好丈夫了。”
  大凤又道:“咏史和怀古诗告一段落,小妹三胜一负,郎君三负一胜……现在请二妹朗诵郎君的第五首诗,诗题:题友人手绘双松图。”
  二凤朗读道:“吾友松年善画松,画松以外兼画风,风无痕迹难下笔推,松枝顺逆能形容,两松东西相对峙,苍苍郁郁凌上穹,画松画风尚容易,松涛入画难能功,谁知此公性倔强,妙意尽寄传神中,隐隐吼声来海上,却疑声与此画通,若非妙手来造化,哪得腕底夺天工?此公本是栋梁质,于令沦落在画简,松年松年莫长叹!应祝大年与松同。”
  大凤道:“此诗暂缓批评,等到读过小妹的‘题桃源图’之后,两诗一并合评……现在,拟请三妹诵读小妹的诗。”
  丁是三凤读道:“人间久与深山隔,茫茫峡里浮云白,烂漫桃花万树红,潆洄流水一溪碧。桃花多事引俗人,灵境初来捕鱼客,世外居人物外心,童叟怡然意自适。此间都是劳动人,男女种作盈阡陌,靖节寓言道子图,若无若有留痕迹。”
  大凤道:“郎君和小妹的诗,都是可圈可点,题桃源图,用笔简净合作,是上等好诗,而双松图则音节铿然,气势蓬勃,感慨中含有慰藉语,自是佳构,两诗功力悉敌,倒使我难分轩轾……这样吧!请二三四妹以投票方式决表胜负,不知郎君和小妹之意如何?”
  郎君道:“小妹的诗比我好,请评小妹第一,我甘拜下风,宁居榜尾。”
  幺凤道:“不可,郎君这篇确是好诗,那是不可多得的,我愿意退列次名。”
  大凤道:“你们不必谦逊,但互相礼让是对的……现在,我采用投票决定。”
  于是二凤三凤四凤各自投票。
  结果,三凤和四凤各投郎君一票,但二凤则投幺凤,二对一,郎君胜。
  二凤道:“现在我读小妹的第六首寓言诗,诗题;风。‘风可分雌雄,封姨与风伯,璧合好夫妻,同心守厥职。春到百花开,红黄间紫白,风伯心爱花,微微逗风力,封姨见此情,积妒满胸臆,摧花发雌威,风伯护不得。封姨前致辞,非侬心忌刻,恐君被花迷,失职东皇责。’”
  大凤道:“此诗想入非非,大妙……请三妹读郎君的寓言诗,待题:遇蛇回忆。”
  三凤读道:“幼平悲失怙,家贫生活苦,入山去采薪,生计或少补。哪知丛莽中,双蛇蟠如柱,打草忽受惊,昂头舌尖吐,怒目狰狞视,蜿蜒欲起舞。骇极急奔逃,不啻遇猛虎,侥幸全生命,手颤失樵斧。往事偶追忆,心神有余怖。”
  大凤评道:“诗中皆是回忆语,而未提及眼前之遇蛇,亦妙,不过,它却比不上小妹的寓言诗,所以我决定把郎君屈居次席,郎君你看怎么样?”
  郎君道:“同意。”
  于是大凤又叫四凤读郎君的第七首诗,题目:书所见。
  四凤读道:“鄙夫求名利,昕夕无休歇,附势而趋炎,乞怜权贵谒。哪知权贵心,喜怒变仓卒,献媚反招尤,书空呼咄咄。狂蜂扰好花,斗蚁争腥骨,角逐名利场,位高易倾踣。所以廉洁士,不伺人颜色,暮夜却投金,立身有准则。”
  大凤道:“请三妹读小妹的‘对镜’诗。”
  三凤读道:“眉眼不自见,镜中可凝瞩,照面难照心,表里不相属。若以貌取人,谁能燃犀烛?世间佛面人,包藏祸心毒。”
  大凤评道:“小妹的诗意雅,近香山,然措辞总宜蕴藉,过于激烈,恐招物忌,不如郎君的诗,反映世情,以养廉节,因此,小妹的诗虽好,但只能列入副榜。”
  幺凤点头称是。
  大凤道:“请三妹诵小妹的咏物诗——柳絮。”
  三凤随即诵道:“飘荡郊原路,轻狂姿态颠,似花还似雪,宜雾亦宜烟。雨过多黏地,风来欲上天,每随春色老,善舞有谁怜?”
  大机评道:“风来欲上天,好句,此诗虽是咏物,实乃影射风尘女子、颇有作意……不知郎君的咏物诗,金鱼是否出色?请四妹朗诵。”
  四凤朗诵道:“金鱼戏水水摇金,在藻依蒲幽趣深,龙种得名堪玩赏,锦鳞逐队载浮沉。鲲鹏变化非同调,池沼优游足养心,一片天机呈活泼,欲知鱼乐此中寻。”
  大凤拊掌评道:“鱼活泼,诗也活泼,确是佳构,这次又轮到小妹退列次席……现在请二妹读小妹的夹竹桃诗。”
  二凤读道:“桃无凤尾竹无蕊,疑竹疑桃辨不清,若使刘郎来认识,笑他身世欠分明。”
  大凤连连头点道:“好诗,真所谓夹竹桃也……三妹你读郎君的海棠诗。”
  三凤读道:“绛唇微点朱颜晕,春睡图成上画堂,坡老放翁癡欲绝,绿章红烛为他忙。”
  大凤且评且赞道:“郎君多读古人诗,故能咏海棠而不露痕迹,比夹竹桃一起点破更觉蕴藉,因此,我评郎君首席,小妹次之。”
  接着,大凤又道:“现在,小妹和郎君诗战,已到了难解难分的地步,双方似乎各出全力,争取家庭诗坛的祭酒,他们二人大显诗才,好句层出不穷,可喜可贺……请二妹朗诵郎君的七律二首,诗题:春望。”
  二凤应命,站起身来,朗诵道:
  (一)花明柳暗踏青时,观水游山任所之,远壑过云峰欲动,轻舟逐浪岸如移。今朝野外探幽景,咋夜眠中得好诗,入耳妙音随处听,呼晴唤雨鸟先知。
  (二)平生性僻爱幽栖,茅舍阴阴傍树低,花见人来浑欲笑,鸟惊春去不停啼。蓬门过访无佳客,书室推敲有美妻,沽得醇醪相对饮,遣怀自慰庆眉齐。
  大凤评道:“第一首颈联,状难写之景,字字立得颇稳,第二首也是颈联极佳,得此两联好句,惊喜欲狂……拟请三妹朗读小妹的春宵和惜春七律两首。”
  当然,为了郑重起见,三凤也站立起来,朗诵道:
  (一)春宵
  月映郊原景物妍,寻诗堤畔独流连,澹浓烟袅风前影,隐现星摇雨后天。桃不知愁常带笑,柳如多病辄思眠,无边春色宵偏好,秉烛闲游效昔贤。
  (二)惜春
  筑巢候鸟有灵性,泥带残红点缀新,紫燕向南还向北,绛桃如笑夏如嗔,蝶忙花里多情客,柳困风前薄醉人,日日探春春欲暮,自怜仍是苦吟身。
  大凤评道:“小妹的诗,好句不断,立意清新,与郎君的春望诗功力悉敌,各有千秋,使我难判优劣,为之奈何?”
  幺凤道:“是否再采用投票方式来决定?”
  大凤道:“不,投票方式虽好,但可一而不可再,以防诸姊妹感情用事,有失公正,反伤感情。”
  郎君道:“可否将来让我友文曲星君去评?”
  大凤道:“不必,这不但小题大作,而且天国的文曲星君是你的好友,可能也有私心。”
  郎君道:“你自己不评,又不准别人来评,这是什么意思?”
  大凤道:“我想把那几首诗让地国中洲的诗人们去评定甲乙,比较公正。”
  幺凤道:“如果地国中洲的诗人评判不公正呢?”
  大凤道:“自有地国中洲的后世诗人们会纠正的。”
  二凤道:“大姊这样做法倒是很有趣。”
  四凤道:“我们用什么方法,把那些诗流传到地国中洲去呢?”
  大凤道:“我有办法。”
  四凤道:“什么办法?”
  大凤道:“你们知道水金书生吗?”
  郎君道:“知道……”
  诸凤姊妹也都抢着说道:“'知道,知道。”
  大凤道:“他正在著作一部《怪力乱神》小说,我们只要把那些诗交给他,请他编入小说里,等到出版之后,我们的诗篇就会流传到地国中洲的诗坛。”
  幺凤拍手道:“这个办法好极了。”
  郎君道:“水金书生远在仙国,一时无法与他接触,怎么办?不过,我却想起另一个诗人,他可能会给我们下一公平的评语。”
  大凤道:“他是淮?”
  郎君道:“他姓张,名老,也是魔国出世,现住逍遥岛,评诗很有卓见。”
  大凤道:“你认识他?”
  郎君道:“是的,我与他曾有一面之缘,是水金书生介绍的,据说他们过去在地国中洲时,常相唱和,遂成莫逆。”
  大凤道:“哦?张老既是魔国出世,怎么我不曾听到过他的大名?”
  郎君道:“他在二十年前,离开魔国,到了地国中洲,与当地的许多老年诗人交游,诗境大进,同时,我本人也很佩服他的诗才。”
  二凤道:“既然郎君提出张老,想来此人对诗学有些道理,我们的诗不妨让他去评。”
  大凤道:“闺房之诗不足与外人道,我看还是免了吧!”
  幺凤道:“那张老既是水金书生的莫逆之交,也不算是外人。他的诗才究竟如何?我倒不大相信,郎君,你有否看过张老之诗?”
  郎君道:“看过,有些诗给我很深刻的印象,我还记得。”
  幺凤道:“你可否读给我们听听?”
  郎君道:“五绝——学诗:‘贾岛苦吟者,推敲一字安,诗来寻我易,我去觅诗难。’这首诗非精于诗者不能作。七绝两首,和友人桃花零落诗:‘(一)如此花光零落时,清明前后雨丝丝,封姨以禁行人踏,为送缤纷入碧池。(二)渔津香香剩残红,依旧含情细雨中,未肯飘流随逝水,借他风力逗帘拢。(三)无言无主凭谁笑,欲认东风作旧知。莫恨枝空多寂寞,明年尽有再逢时。’那三首诲颇有缠绵之致。”
  幺凤道:“他的七律如何?”
  郎君诵道:“七律两首——(一)仲夏即事:陌上阴阴夏木森,晚风断续暮烟沉,梅将黄熟减酸味,诗为白描多苦吟。月暗偏疑双目眩,发疏已觉二毛侵,四围邻院人声静,可恼群鸦噪满林。(二)书感:年过强仕依然我,樽对秋风暗自伤,人为拙多勤可补,酒因量浅醉何妨。本无旧业敢夸富,纵使工诗不当粮,兴至凤兮敬一阕,知几谁似陆通狂。”
  幺凤道:“第一首颈联,‘梅将黄熟减酸味,诗为白描多苦吟。’能道得此两句,其人亦不可轻视。第二首……”
  四凤抢着道:“第二首让我来评。‘兴至凤兮歌一阕,知几谁似陆通狂。’好句,此人能歌凤兮,乃是我辈的知音。”
  三凤道:“‘纵使工诗不当粮’,也是好句可圈。”
  二凤道:“他的五律呢,好不好?”
  郎君道:“五律,我倒想不起来,但我却记得有些摘句很好。例如:‘柴门先向曙,蓬巷不知春;沙鸥如我辈,聚散任江边;愁侵吟兴减,闷遣酒怀浓;露微花敛笑,风静柳安眠’等句,颇如放翁。还有,他的五古,极似香山,值得一诵。例如:‘诗题救人石:忆年十二三,戏泳在溪水,流激溪水深,久泳疲四体。挣扎逐逝波,体重力难使,呼救岸无人,势将沉水底。吸水腹几盈,自问无生理,飘流逢巨石,突兀下游峙,水势石旁分,身为石阻止。攀援登彼岸,逃命心狂喜,回望上游溪,水程三五里。归家见慈亲,不敢告所以,家兄在前年,不幸水中死。”
  二凤道:“此诗结句颇清,张老确已得香山手法。”
  大凤补充道:“此诗实情实理,收句用反笔,尤为奇特。”
  幺凤道:“他的七古如何?”
  郎君道:“提到七古,我又想起来了……上次我们在本国的狂欢大会里,不是听过葡萄仙子唱歌吗?”
  幺凤道:“是的,我们都听过,怎么?”
  郎君道:“歌辞妙极了,那都是张老的作品。”
  大凤道:“噢!原来如此。我当时却以为是葡萄仙子本人所作,现在我明白了……好的,我们的诗就让张老去评吧!”
  幺凤道:“我赞成,因为我觉得张老的诗调笔法和我们颇有相似之处,由他评诗,定能收中肯之效。”
  郎君道:“好的,我明天特派青鸟送岸,直飞逍遥岛,面呈张老……”
  幺凤道:“郎君,你的诗和张老比较,谁好?”
  郎君道:“张老的诗有浩然之气,充塞于字里行间,咏史则论断卓绝,怀古则寄慨遥深,写景则风神逸宕,遣怀则慷慨悲歌,意到笔随,追踪杜陆,但若与在下比较,应在伯仲之间耳。”
  幺凤道:“恐怕未必,也许是他半斤,你七两。”
  郎君笑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互有长短,何必计较。”
  这时,大凤又发言了。
  她说道:“现在我读郎君的诗,诗题:迎燕:花发传春信,阶前上绿苔,有情双燕子,念旧乍归来。”
  接着她评道:“结句可圈。”又接着她叫三凤朗诵幺凤的观月诗。
  三凤诵道:“羿弓摧九日,神话奠乾坤。何故独留月?娇妻窃药奔。”
  大凤道:“小妹以后羿射日作陪衬,忽发奇思幻想,何故后羿射日而不射月?难道后羿不恨嫦娥窃药奔月吗?想来他是怀念夫妻之情,所以射日而不射月,此诗用意甚佳・应列首名。”
  接着大凤以箸敲碗,说道:“现在鸣金鼓,诗战告一段落,双方讲和。小妹胜了五阵,郎君也胜了五阵,两人暂无盈亏,所谓势均力敌,平分秋色,至于最后胜负,须待张老将来评定。”
  郎君道:"长夜之饮,更兼通宵之吟,闺中乐事,乐不知倦,值得纪念。”
  大凤道:“日上三竿,我们应该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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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神龙太保奉了双亲之命,立即发出家禽——神鸽,爪系书信,飞往地国中洲,催促水上郎君,立即回国,报到从军,并命五位妹子火速返家。
  地国中洲幅员辽阔,神鸽虽灵,也不容易找到他们的踪迹。
  神鸽飞到昆冈,遍寻不获,承蒙山神土地指示,知道他们已赴苏杭等地游历。
  于是它离开昆冈,沿着大江向东急飞,但当它到达姑苏,五凤和水上郎君等已赴杭州;又当它飞到杭州时,他们早已向燕京进发,彼来此去,失之交臂,因此它又无法寻到它的主人们。
  神鸽自作聪明,以为主人们先游杭州,后转姑苏,于是它又飞回姑苏,到处探寻,但徒劳无功。
  它向姑苏天平山的山神土地打听,得悉主人们早已离开当地,到杭州去了,因此,它又飞回杭州。
  在杭州,它向南高峰的山神探问,据告不知,又向北高峰的土地问讯,也不得要领,还说他们不曾来过。
  它自己再在杭州各地名胜古迹的所在之地寻索,甚至大街小巷,附近乡村僻壤,都去探看,但也不见他们的下落。
  “奇怪!”它心里想:“主人们到哪里去了?”
  如此找寻数日,累得它精疲力尽,几乎生病。
  无巧不成话,那天晚上,它已经疲乏不堪,感到绝望,正拟缓缓飞回魔国,忽然邂逅了月下老人,承他告知水上郎君等人已到燕京去了。
  灵禽听到主人们的去向,心花怒放,精神大振,立即向月下老人点头致谢之后,振翅向北急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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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龙太保在家等候了五天,还不见神鸽飞回,心中大疑,以为它已在中途出事。
  因此,他立即驾起火速云,亲自出马,向地国中洲进发。
  在云端上,他遇见魔煞吴本和周普,他们是奉了南宫元帅之命,派赴地国,捉拿盗窃犯——野仙邓耶子。
  吴周二魔已经遍历地国的各部落,例如:吉利,茄门,大利,以及其他附近部落,追缉邓耶子不得,目前他们正从天山昆冈失望而来,拟住中洲东部。他们不期而遇神龙太保,各道来意,知是同路,于是结伴而行。
  当神龙太保将从魔国动身前往中洲时,龙公凤婆已经接到五凤的家书,知道他们已由苏转杭,因此,他从双亲处得此消息,就迳向杭州飞去,在目的地附近,向天空观察,却未发现水上郎君的云气。
  龙属混迹人间,其头顶之上,半空之中,必有云气隐现,凡是道行高深的僧尼术士,妖魔精怪,都能一目了然,看出这种云气,但若距离过远,它也不容易被他们发觉。总而言之,道行越高,观察力越强。现在神龙太保看不出天空有云气的痕迹,断定水上郎君已经不在杭州,所以他就停止前进。
  吴周二魔各生二只魔眼,眼中隐隐闪射四道蓝芒。他们驾云向东而行,早已在沿途搜索邓耶子的踪迹,尤其是地面上的深山幽谷,魔眼瞪得更大,居高临下,观察格外仔细,因为他们知道邓耶子身怀万灵引剂,必在深山幽谷采掘灵芝,首乌,金果,丹砂等珍品,但目光所及,却不见那盗窃犯的影踪。
  现在,既然神龙太保不拟进入杭州,他们就想与前者拆伴分手,准备顺便游览西湖,但正在犹豫不决之际,忽见对面云端飞来一只白鸽,原来它就是神龙太保的家禽。
  那灵禽早已看到主人神龙太保,而后者也发觉它是自己的家禽,人鸟意外相逢,何其巧也。
  神鸽疾飞而至,在神龙太保的头顶上空,飞绕三匝,向北飞去,于是他不加思索,立即催云跟随。
  吴周二魔本想偷闲,漫游人间天堂一杭州,但看到那白鸽表现这样姿态,暗觉惊奇,于是彼此交换一下意见之后,就决定放弃初衷,也匆忙地催云追踪。
  神鸽在前领路,中间跟随着神龙太保,后面是吴本周普,大家向北飞行。
  吴周二魔打定主意,沿路从云端使用魔眼搜索东岳泰山,或许能发现邓耶子正在那边采摘草药,同时还要弄明白那神鸽究竟飞到哪里去。他们想:可能邓耶子正在长白山发掘万年人参。假使他们在北方找不到那逃窃犯,就准备到大韩和扶桑部落去,然后再转往黑熊部落,顺便折回中洲部落的西北边境附近作第二次探察。因为那处是多山地区,盛产雪莲,首乌和金果,那些珍品都是邓耶子势所必得的。至于南方,高山较少,出产珍品不多,等到最后再去也不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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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水上郎君的旅舍旁边,出现了一个像幽灵般的中年汉子,衣衫褴褛,低戴鸭舌皮帽,肩挂包袱,行迹可疑地不时向旅舍前门探望。旁人看他好像是在等候朋友,又好像想借住旅舍,但因阮囊羞涩,踟蹰街边,不敢入内租房。
  原来此人就是魔国大名鼎鼎的野仙,又是盗窃犯邓耶子。
  他住在对面的小旅舍内,假扮工匠模样,不易被人起眼,其实,在他的包袱里,除了累累黄金之外,尽是人间所无,仙家所爱的珍品。
  他几次得到龙精凤液,过程十分顺利,数量虽少,也已足够实际需用,但他贪心不足,欲壑难填,还希望获取更多的龙精凤液。
  其实,过程顺利,对邓耶子言,并非好事,因为好事必须多磨,多磨才是好事,如果太顺利了,好事就会变为坏事,而坏事变为祸事。
  他从黎明开始,就已在水上郎君的旅舍附近徘徊,一直等到日上三竿,还不见五凤等人出来,心里觉得奇怪。不过,他还是信心十足,认为他们不久就会离开旅舍,前去游览燕京其他的名胜。
  他根本不知道水上郎君与五凤姊妹作了长夜之饮,通宵之吟。现在他们正在酣睡,那是他所万万料想不到的。
  日将近午,未见水上郎君等人从旅舍出来,邓耶子的信心摇动了。他正想冒险去向该旅舍的柜面那边探问消息,不料忽有一个彪形大汉,肩上停立着一只白鸽,快步走来,在旅舍门口立定,向内看了一眼,然后走了进去。
  邓耶子认识此人乃是神龙太保,心头微微吃惊,连忙避入侧巷,在屋角墙隅,把自己的身形掩护起来。
  他的动作虽甚敏捷,但吴本与周普的四只魔眼更为敏捷,他们跟随在神龙太保后面的较远之处,眼看四方,耳听八面,已经注意到:那趋入侧巷的中年汉子,就是他们所万里追踪,必欲得之而甘心,一定要捕缉归案的本国野仙,朝廷要犯——邓耶子。
  踏破铁鞋无觅处,相逢却在狭途中。吴本周普同时看到此犯,心里大喜,二魔四眼,相对微瞬,又作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吴本用头向左一摇,周普会意,立即纵入旁边的小巷里,向后方斜抄过去,断其逃路,而吴本自己,态度安详,步伐轻松,却从正面走入邓耶子所躲避的那条侧巷。
  这时,邓耶子猝然发觉来人乃是魔煞吴本,暗想事有蹊跷,不禁大为惊悸。他躲避不及,把鸭舌便帽拉得更低,一边回转身去,面向墙隅,松开裤钮,假装小便。
  一只粗糙的巨掌,沉重有力,已经压住了邓耶子的左肩,同时五指如钩,紧扣他的颈部,当然,那就是吴本的手掌。
  “老友,你好!你知道我是谁吗?”吴本道。
  邓耶子早已看清楚来人是魔煞吴本,正想乘后者问话的一刹那之际,以肘击其前胸,使出两败俱伤手法,但仔细一想:吴本必有助手同来,因此,他要先弄明白谁是吴本的同伴,以便见机行事。
  他也不回转头来,继续小便,若无其事地随口答道:“我不知道你是谁,快些放手,不要打诨。”
  吴本大笑道:“好家伙,你倒会做作。”他很有把握,不怕邓耶子逃掉,因此,放开了手掌。
  邓耶子小便完毕,扣好裤钮,回头一看,假装惊喜,说道:“啊!原来是老友吴本,久违了!你怎会到此地来?”他说着,伸出手来,想和吴本握手言欢。
  吴本道:“废话少说,跟我回去。”
  邓耶子道:“他乡遇故知,人生乐事,我作东道主,请你到酒楼一叙,此地的白干和汾酒非常之好,还有挂炉……”他还没有说出“鸭”字,话柄已被喝断。
  “不必!”吴本沉声道。
  “吴本,今天你怎么肝火这样盛旺?我邓某几时得罪你了?”他说着,眼光向前后地区一掠而过,隐约地看到后巷有个高大的人影,好像是周普,闪闪缩缩地向这方面探望,因此,他明白,除了吴本和神龙太保之外,另有周普同来。
  “老友,彼此心照不宣,明人不必细说,无须虚伪,大丈夫一身做事一身当,还是跟我们走吧!”吴本道。他说出“我们”二字,言语双关,意味着来人并非只有他本人一个,又暗示邓耶子不要再动逃走的脑筋。
  “既然如此,我只有跟你们走这条路了,不过,叨在知己,难道一点没有商量的余地?”邓耶子道。
  “杀头罪名,谁敢徇私?我们虽是朋友,但也不能因公废私。”吴本道。他把“因公”两字的声音格外提高,表示他是奉命而来的。
  “那当然,不过,我想在公私兼顾之下,与你们谈谈。”
  “没有什么好谈,快些走吧!……”吴本道。
  这时周普已经走到现场,他抢着道:"老吴,我们不妨先听听他的高见。”
  “周兄讲得对,拙见可能对大家都有利益。”邓耶子道。他与周普原是旧识,双方性情互相了解,因此,他将利益两字的声音说得格外响亮。
  “老周,既然你愿意听他谈谈,我也不便反对,不过,我预先声明,你不能徇私。”吴本道。
  “当然……”周普边说边把头向邓耶子一摇,接着道:“邓耶子,你谈吧!”
  “这里谈话,隔墙有耳,我们可否拣个清静场所?”邓耶子道。
  “你的意思是说话方便些?”周普问道。
  “不错。”邓耶子道。
  “我们不熟识这里的路径。”周普道。
  “西郊如何?”邓耶子何道。
  周普向吴本瞟了一眼,吴本会意,点头道:“好。”
  于是周普领前,邓耶子居中,吴本在后,从后巷向西郊进发。
  周普为了避免再碰到神龙太保,所以不走前巷,从后巷走向西郊,他虽不识西郊的路程,但向西方走总是不会错的。
  出了西直门,周普隐隐地望见一座隔着野烟的青山,他问道:“邓耶子,前面那座是什么山?”
  邓耶子道:“那是万寿山。”
  昨天水上郎君和五凤等畅游万寿山时,邓耶子就在他们的后面盯梢,所以知道这座山的名称。当然,他也不会把自己盯梢的事说出来。
  周普道:“万寿山,名字取得好听,好,我们就到万寿山顶去。”
  不久,他们到达目的地,选择了一株枝叶茂盛的大树下面,席地而坐。
  邓耶子开始发言:“你们的来意我已明白。”
  吴本道:“你明白就好,只怕你不明白。”
  邓耶子道:“万灵引剂是炼丹的主药,仙丹炼成,你们服了之后,不但可与天地同寿,而且还能白日升天,名登仙籍。”
  周普道:“谁不知道你是炼丹圣手。”
  邓耶子道:“今日之事,如果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姓邓的决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吴本怒道:“邓耶子,你不要花言巧语,痴心妄想,我吴某决不会上你的当。你不必再说下去,走,立刻就走。”他说着,站起身来。
  周普阻止道:“老吴,且慢!我们何不听听他还要说些什么。”吴本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又坐了下来。
  邓耶子道:"仙人都是凡人做的,只要有神仙可做,为什么不干?即使是吕洞宾,他的道行也是谋夺而来,他可以不择手段,做得神仙。我姓邓的就做不得神仙?何况那万灵引剂是千手老怪从天国偷来,他偷得,我姓邓的就偷不得……”
  吴本听了,非常生气,大声喝道:“放屁,你这盗窃犯越说越不像话了……”
  周普连忙阻止道:“老吴,稍安毋躁,让他说下去。”
  于是邓耶子继续道:“现在剂料全备,我就可开始炼丹,将来丹成之日,便是邓某与你们二位共同享受之时,不知尊意如何?”
  周普低头沉吟一下,心有些动了,但他工于心计,假装伸手入怀抓痒,以便自己拖延回答的时间,同时他先要看看吴本的反应如何。
  吴本是个直心直肚肠的粗胚,抢先答道:“邓耶子,你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肯让我们做神仙?做现成的神仙?嘿,谈何容易。如果我们现在容情,必遗后患,所以我不想做神仙,也不会上你的当……走吧!不必多用唇舌,浪费时间。”他说着,又站起身来。
  周普已经明白了吴本的决心,但他故意慢吞吞地道,“老吴,你说得对,我赞成你的意见,不过,这里很凉爽,我们再休息一会,乘此机会,我还有话要问老邓。”
  吴本又哼了一声,重新坐下。
  周普接着道:“你说剂料全备,就可炼丹,我问你,你现已有了哪几种剂料?”
  邓耶子道:“除了万灵引剂之外,我已采到了雪莲,金果,掘得千年首乌,万年人参……所以从现在开始,即可炼丹。”他说到万年人参时,本想再说出龙精凤液,但忽然灵机一动,觉得说话应该留底,不可说尽,因此,他就隐瞒了主要副料之二的龙精和凤液。
  周普道:“听说炼丹还需丹砂,你怎么不说出来?”
  邓耶子道:“丹砂并不重要,到处皆有,随地可得。”
  周普道:“既然如此,你可否把那万灵引剂,雪莲,金果,首乌和人参都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邓耶子道:“要看,当然可以,不过,那些珍品都是见不得风的,见风就会减少效验,如何是好?”
  周普道:“哦?既然如此,我们走吧!”他说着,立起身来。
  吴本也跟着起身。
  邓耶子一看苗头不对,连忙改口道:“此处风大,我们不妨到附近旅舍,租一小房,我当遵命照办。”
  吴本道:“不必了,走!”
  周普道:“既然他愿意让我们参观珍品,我倒有兴趣……走!”
  这时,邓耶子还是蹲着不肯起身,说道:“且慢!你们坐下来,我又想到了一个办法——公私兼顾的好办法。”
  周普道:“哦?你又要出什么花样了,快说吧!”
  吴本道:“不必罗嗦,如此这般,夜长梦多,反而误事”'
  周普道:“喂!老吴,不要心急,让老邓说完了话再走。”
  邓耶子道:“玉瓶的万灵引剂份量太多,我们只需十分之一已等应用,多余的都给老吴先带回去交差,对上面说:引剂夺回,人已逃走,追捕不获。上面只要见到引剂,就不会加罪老吴,至少将功赎罪。至于你老周,和我在一起,替我望风,同时监视我炼丹,七日七夜之后,仙丹炼成,三人有份,平均分享,你们觉得这计策如何?”
  周普道:“这个……这个……老吴,你的意思……”
  吴本道:“好,你先把万灵引剂给我。”
  邓耶子解开包袱,取出一只中型的玉瓶,站起身来,一边把它递给吴本,一边说道:“我已留下了十分之一的份量……”
  吴本乘邓耶子说话分心的一刹那,伸出手指,点中了他的睡穴,后者立即仆卧地上。
  吴本道:“老周,你先收拾他的包袱,再把这罪犯带回去。”
  周普道:“好的……”他说着,俯身将包袱扎紧,挂在肩部,接着道:“老吴,你过来,帮助我把这厮铐镣起来,免得他醒后反抗,押解不便。”
  吴本不虞有诈,走近周普,俯下身躯,正拟动手协助,忽觉腰眼一阵酸麻,身不由己,横倒地面双目微睁,仰卧不动。
  周普暗袭得手,面现笑容,先夺取了吴本掌握中的玉瓶,放入包袱内,然后走近邓耶子身边,伸手解除了他的睡穴。
  邓耶子打了一个呵欠,头脑渐觉清醒,斜视吴本也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心里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于是缓慢地立起身来,面对周普,露齿而笑。忽然,他发觉那只比他自己生命更为宝贵的包袱,竟然挂在周普肩上,不禁心中大急,面色骤变,颤声道:“老周,包袱拿来!”
  一声冷笑,魔眼圆睁,周普磨磨牙齿道:“刚才吴本把你点倒,准备带你回去斩头,如果不是我来救你,你还有命吗?现在,你不先来向我拜谢救命之恩,反要讨回包袱,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我还是把你宰了去喂狗吧!……”他说着,伸手探怀,抽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匕首,锋利无比,向邓耶子面前一挥,威胁道:“狗儿养的,你要命,还是要包袱?”
  邓耶子本是周普的好友,现在,为了这只包袱,周普见利忘义,反脸无情,破口大骂,不但夺其宝物,而且还要取其性命,这就是魔煞的本性。
  邓耶子看到对方来势汹汹,连忙倒退三步,避过匕首锋芒,心中暗想:对付此魔,只宜智取,不可力敌。于是他假装屈服,学着像“白相人”的口吻,道:“老周,算你凶,我见你怕,叫你一声爷叔,这样,你总开心啦。”
  周普道:“谁要你这灰孙儿子叫爷叔,包袱在你手,你凶,在我手,我恶。你要包袱,我就要取你狗命。”
  邓耶子苦笑道:“包袱,包袱,原来是我的,理应由我保管,至于性命,我姓邓的身体并非租来,你要杀,就杀,反正我逃不了一死,死于国法,还是死在你的手里痛快,不过,在你动手杀我之前,你不妨仔细想一想:我死了之后,谁来替你炼丹。”
  嘿了一声,周普道:“我不会找别的丹客术士吗?”
  邓耶子冷笑道:“不是我姓邓的夸口,宇宙之内,除了仙国的太上老君之外,我是精于此道的。”
  周普道:“还有元始天尊和葛仙翁呢?”
  邓耶子哑然一笑道:“他们肯为你炼丹?元始天尊和葛洪的炼丹方法并不高明,他们炼丹十日方成,我只须七天,若要速成,三天半也可以了,不过,信不信由你。”
  周普道:“如果我不要你炼丹呢?”
  邓耶子道:“那:你一定也会死的。”
  周普道:“这是什么话?我不会把那些珍品一齐吞入肚中,让它们在我的胃里消化,我在一天之内就可升天成仙。”
  邓耶子大笑道:“这样做,你会死得更快。”
  周普道:“此话怎讲?”
  邓耶子道:“如果你口馋,想把那些珍品一并吞服,你必须要昼夜不停地跑路,不能休息,更不可睡觉,一直要连续跑满十年另八个月,才能将它们消化干净・否则你就会在一小时之内腹胀而死,这等于你服了毒药。”
  周普道:“我不会把那些珍品,分几次煎服吗?”
  邓耶子道:“废话少说,你如把它们分别煎服,可惜你的肠胃不够坚强,结果还是胀死,不过,你死了之后,得益者还是我邓耶子。”
  周普骂道:“放屁,怎么我死了之后,由你得益?”
  邓耶子道:“如果你死了,我来收尸,因为你那宝贵的尸体,对我大有用场可派。”
  周普又骂道:“狗儿养的,你把我的尸体派什么用场?”
  邓耶子道:“你不必骂人,我不是讲笑。我要利用你的那个臭皮囊放入炼丹炉里,加入特别副剂,发动三昧真火,将你的尸体煮成骨粉肉浆,然后再加添半斤分滤剂,使骨粉肉浆变成糟粕,但那些糟粕,除了喂狗之外,一无所用,最后在炼丹炉里,剩下来的都是珍品的原质。我所需要的就是这种原质,还要另外配制某种剂料,加工化炼,三四天后,仙丹可成。到了那时,我已升天成仙,而你的灵魂早已化为乌有,连做鬼的资格也丧失了,呜呼哀哉,岂不悲乎?”
  周普听了,大光其火,磨着牙齿,格格作响,毒骂道:“你这杂种,混帐忘八蛋,我要肏你祖宗十八代的妻子,你竟敢这样侮辱我?我先宰了你这兔崽子……”他说着,扬起匕首,奔向邓耶子,乱刺乱挥。
  邓耶子趋身让开,沉声道:“老周,你真的要动武,我邓某决不会束手待毙的。刚才你有吴本作你的帮手,我才稍为忌惮。现在,你火并吴本,窠里反了,你已变成只身单影,情况不同了,要想杀我,只怕未必如愿。你用匕首,不过七寸,难道我没有戒尺?……”
  他说着,伸手从身边拔出一把乌钢戒尺,厚约半寸,接着往下说道:“我的武器比你的匕首更长三寸,来吧!打过明白,谁胜谁败,各凭实力。”
  周普看到对方忽然发狠,准备战斗,心里吃惨,以事论事,他并非真的要想杀掉邓耶子。由于全部珍品都已掌握在他的手中,他自以为有恃无恐,希望借此包袱中之物威胁后者,驯服地为他炼丹,否则他也不会解其睡穴。换言之,他夺宝是实,谋命则非其本意,不然的话,他早已乘邓耶子睡在地上时,用匕首刺其胸膛,举手之劳,即可奏功。
  周普料不到解除了邓耶子的睡穴之后,竟然敢向自己索还珍品,这家伙是太不识相了。
  怒火蓬勃,周普终于拔出匕首,企图以威胁手段,强迫对方就范,又不料事与愿违,对方并不屈服,一心要想取回包袱。因此,他不禁凶焰高涨,匕首乱舞,同时,他欺对方手无寸铁,决难与己抵抗,所以他的态度格外强横。
  更不料邓耶子身边也有武器,且准备迎击,周普怎会不感惊慌?
  他心里思忖:“若论武功,双方半斤八两,不过,自己已经夺得珍品,似占上风,但问题在于依靠对方炼丹,如果彼此失和,大家都无好处。”
  想到这里,周普不得不忍耐了。不过,他也不甘心立即和邓耶子讲和,以免失威。灵机一动,他有了主意,大声道:“你这盗窃犯,竟敢对我如此猖狂?现在我逮捕你,走,跟我走!一到本国,你的脑袋就要落地。”
  邓耶子笑道:“是的,我是窃贼,但你是什么?你是劫贼,彼此同罪,……不,不,你的罪比我还重,我不过犯法,而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周普道:“我不与你辩论,也不要你炼丹了,现在我准备到天国去,把那万灵引剂送呈玉皇大帝,他老人家一定会赏我仙丹金丸,使我肉身成仙。”
  邓耶子道:“这真是好主意,想得周到,但可惜得很……”
  周普道:“可惜?你这是什么意思?”
  邓耶子道:“目前,神龙太保和水上郎君都在燕京,你如果离开此地一步,我邓某立刻前去通风报讯,这样一来,只怕你还未到达天国,已在中途身首异处了。”
  周普一听,心里暗惊,但他依然面不改色,倔强地道:“如果我现在先把你杀掉?”
  邓耶子把戒尺一扬,沉声道:“有种,你上来,谁做掉谁,各凭武功,才见分晓。”
  周普不怒反笑,道:“我没有空和你纠缠,我要走了。”他说着,飞身向后倒跃,一跃十丈,又接连三纵,离开原处已有三十丈之遥。
  不料他的脚尖刚刚跃落地面,脚跟尚未站稳,正拟驾雾腾云,忽然一股劲风向后袭到,心知不妙,连忙侧身斜避,原来这是邓耶子的戒尺,向他当头击下,虽侥幸未被打中,但他已吓出一身冷汗。
  只听得邓耶子高声道:“老周,你想往哪里逃?”
  这时,周普方才如梦初醒,想到邓耶子的纵跳之功,轻身之术,超人一等,名闻魔国,怪不得自己难以脱身。现在,他已发觉战必不胜,走又不能,逃也不得,形势迫他非与邓耶子讲和不可。
  于是他假装威武不屈的姿态,一手紧护挂在肩上的包袱,一手以匕首针对着邓耶子,色厉内荏地道:“狗儿养的,你敢再过来,我就要挖出你的心肺。”
  邓耶子笑道:“我甘冒杀头罪名,才把万灵引剂弄到手里,又千辛万苦采掘参果等珍品,而你却不费吹灰之力,唾手要想席卷我的所有,那是你万万办不到的。老实说:如果你不将那包袱还我,我怎会让你脱身?我死你死,我活你活,悉听尊便。”
  周普道:“你非要这包袱不可?”
  邓耶子道:“当然,除死方休。”
  周普道:“是否还有退一步的办法?”
  邓耶子道:“办法是有的,只怕你不肯同意。”
  周普道:“什么办法?”
  邓耶子道:“你把包袱里的中型玉瓶给我保管,其余的珍品留在你处。我要炼丹,非用你的珍品不可,这样你我平平安安,双方合作。此外,我炼丹时,你可在旁监视,丹成之后,平均分享,你以为这办法是否行得通?”
  周普心里暗想:“万灵引剂乃是天国之宝,即使仙佛神圣,见了也会产生觊觎之心,得来非常之难,而千年首乌,万年人参以及金果雪莲等物虽都属地国之珍,人人所爱,但总比万灵引剂要差得多。”
  因此,他故意沉吟一下,缓慢地道:“办法虽好,不过……不过……”
  邓耶子连忙抢着道:“不过,什么?”
  周普道:“我说出来,你不会答应的。”
  邓耶子道:“你说吧!除非你说得太离谱,不合理。”
  周普道:“我想把那只中型玉瓶——万灵引剂,掌握在我的手中,别的东西都由你来保管,这样我才放心。如果你再讨价还价,大家不必再谈,我宁可把这包袱焚化了,免得彼此争论不休。”
  邓耶子听了周普的话,内心暗喜,但他假装低首静忖,又故意做出犹豫不决的样子,过了一会,方才开口道:“这样做法,你太便宜了,不过,为了大家的利益,我惟有忍痛让步,依你就是。”
  周普听到对方同意,心中大喜,道:“老邓,你走开些,不要来抢,他说着,随即伸手从包袱里取出那只玉瓶,他识得这玉瓶就是邓耶子刚才要给吴本先带回魔国去交差的。
  他把玉瓶放入自己的衣袋里之后,顺手从肩上取下包袱,正要还给邓耶子,忽然他想起了另一件事,连忙又把拎着包袱的手缩了回去,正色道:“不对,刚才你对吴本说过,你已经留下了十分之一的万灵引剂,东西呢?”
  邓耶子骂道:“恶刻鬼!记性倒好……另外还有一只小玉瓶,你再拿去吧!”
  于是周普又伸手在包袱里摸索,拿出一只透明的小瓶,内贮淡黄色的液体流质,看了一下,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邓耶子不动声色地道:“这是外敷的伤药。”
  其实这就是龙精凤液,周普并不识货,把它放回包袱,再度摸索。
  邓耶子道:“你不会把包袱解开来吗?”
  周普道:“还是摸好,解开包袱,收拾不便,免得你来抢夺。”
  邓耶子又骂道:“恶刻鬼,想得周到,防得严密。”
  接着,周普摸出一只粗糙的磁瓶,重约半斤,顺手摇了几摇,问道:“这是什么?”
  邓耶子心中暗惊,但他面不改容地道:“那是裂化副剂。”
  周普一看那磁瓶制作简陋,毫不起眼,就信以为真,随即又把它放还包袱,重新摸索。
  邓耶子一看,此魔已把磁瓶放回包袱,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接着,周普取出一只小型玉瓶,仔细察看。
  邓耶子道:“这就是十分之一的万灵引剂。”
  周普觉得这只小玉瓶的式样和刚才那只中型玉瓶,仿佛相似,制作经过细磨细琢,非常精巧,因此,他毫不怀疑,但为了好奇,顺手揭开瓶塞,拿近鼻孔就嗅,顿觉一股香气,从瓶口直冲而出,源源不绝,等到邓耶子大声阻止,已经不及,那万灵引剂瞬即散布于空气之中。
  邓耶子走过来骂道:“你这混帐东西,恶刻鬼,谁叫你揭开瓶塞?现在倒霉了,好好的万灵引剂就此浪费,化为乌有。这种引剂是何等的宝贵,见风即散,逢气便化,必须用特别方法才能保留,但你这毫无知识的家伙,竟然随便乱揭瓶塞……你看,瓶里还有什么?”
  周普被邓耶子骂得面红耳赤,但自知理屈,不敢回嘴,只得解颐道:“算了,算了,好在我身边还有十分之九的万灵引剂,足够有余……包袱拿去。”
  邓耶子接过包袱,心中暗自喜悦,不过,在表面上,他依然装出愤怒的姿态,顺手从周普的掌中夺取了小型玉瓶,往地上用力一掷,玉瓶应声而碎。
  实际上,瓶里尚留一些万灵引剂的余质,其效验虽不能使人成仙,但延年益寿是肯定的。邓耶子连这极微的余质也不肯留给周普,宁愿把它摔在地上,可见他用心之恶毒。
  在这块沾染着那引剂余质的地面上,不久就长茁了一株不知名的小树,月复月,年复年,树大成荫,能放白蕊,并不美丽,且不久即谢,若把其蕊煎服,可治百病,只因世人不知,任其花开花落,惟有缘者偶然得之。至于那些散布在空气中的万灵引剂的成份,香气随风飘浮,永久存在,不论何人,若能吸得这种香气,在不知不觉中得享高龄,因此,世上常有人瑞出现。
  其实,在小型玉瓶内,确是万灵引剂,但份量只有千分之一,不是十分之一,而其余的千分之九百九十九,却贮在那只毫不起眼,制作简陋的磁瓶里。周普不识货,被邓耶子诈称“裂化副剂”瞒骗过去,依旧放回包袱里。至于在中型玉瓶里则是裂化副剂,邓耶子指此为彼,偷天换日的说法,周普却深信不疑,无怪前者的内心暗喜。
  这时,那周普吸入了许多万灵引剂的香气,当然得益非浅,可惜这种恶魔,多行不义,难得考终,但这是后话,表过不提。
  言归正题,邓耶子道:“老周,我们走吧!”
  周普踌躇不进,道:“那吴本被我点倒,卧在那边。怎么办?”
  邓耶子道:“让他去吧!他自己会醒的。”
  周普道:“不行,他醒后岂肯罢休?我了解他的性格,嫉恶如仇,以后必来寻我,有他在,使我坐不安席,食不甘味。”
  邓耶子道:“你的意思是……”
  周普道:“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邓耶子虽非善男子,但想及吴本究竟也是朋友,因此,他又劝道:“老周,你要三思而行,吴本罪不至于死。”
  周普坚决地道:“无毒不丈夫……”他说着,开步向前奔去。
  邓耶子瓯拦不及,只得高声叫喊道:“老周,老周,还不回来?”
  周普对于邓耶子的规劝置若罔闻,他一纵三跃,到了吴本身边,举起匕首,往下就刺。
  “大胆周普,还不住手?”这是一个女子的斥声,娇声犹如凤鸣,非常好听。
  周普回头一看,面色大变,吓得匕首脱手落地,原来声到人到,那女子却是魔国第一美人——玉面狐女,站在后面,她的剑头业已指向自己的背脊。
  “姑娘饶命!”周普恳求道。
  “饶命!你为什么要杀吴本?”玉面狐女问道。
  “他……他……先要杀我,被我点倒……所以,我要杀他。”周普撤谎道。
  “他为什么要杀你?”玉面狐女又问道。
  “他,他……我不知道。”周普吱唔道。
  “胡说,无缘无故,吴本怎会杀你?"玉面狐女说着,踢出一腿,周普立即跌倒尘埃,一边她拍活了吴本的穴道。
  乘玉面狐女不防备的一刹那,周普爬起身来,拔脚就逃,去势如飞。
  “往哪里逃!”声音发自树林,接着窜出一位中年汉子,向前急赶而去。
  这里,吴本醒来,看到玉面狐女,连忙起身拱手道:“多谢姑娘援手。”
  玉面狐女道:“你为什么要杀周普?”
  吴本道:“姑娘明鉴!我怎会杀周普?刚才我和他已经捉到窃贼邓耶子,但他们想串通我共同携赃潜逃,以便炼丹成仙。由于我吴某不肯答应,坚持要把那窃贼带回国去,所以周普乘我不备,将我点倒,以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玉面狐女道:“果然不出所料,奴家早就怀疑周普说谎。”
  吴本道:“那窃贼邓耶子呢?”
  玉面狐女道:“我不曾见到。”
  这时,那中年汉子已经拉着周普缓慢地走过来。
  吴本正想冲过去,重打周普三个嘴巴子,但他看到那中年汉子手里的钢链穿过了周普的琵琶骨,牵到现场,使他心有不忍,不想再去打落水狗。
  玉面狐女道:“宋青,你怎么会来的?”
  原来那中年汉子就是野仙宋青。
  宋青道:“我是来看你的。你怎么也会到这儿来的,来看谁?”
  玉面狐女粉脸微微发红,娇声道:“你管不了。”
  宋青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吴本向浑身是血的周普扫了一眼,沉声道:“邓耶子呢?”
  面色灰白,脚步蹒跚,周普惭颜道:“在那边……”他说着,把头向那边一歪。
  吴本哼了一声道:“嘿!只怕他早已溜了。”
  宋青道:“走!我到那边去看看。”
  到了原处,邓耶子已经不知去向,显然,他看到苗头不对,快快溜之大吉,逃之夭夭。
  吴本指着周普骂道:“该死的东西,你想与虎谋皮,现在呢?捉到的贼子又给他逃走……混帐。”
  周普低头不语,悔之不及。
  接着,吴本把如何遇见神龙太保,如何会到燕京来,如何邂逅邓耶子,以及如何把他捉住的详情向玉面狐女和宋青说了一遍。
  玉面狐女道:“宋青,你先把周普带回国去,这次你的功劳不小,可能会升官加级。”
  宋青道:“遵命,不过,你到哪儿去?”
  玉面狐女道:“我去追捕邓耶子。”
  宋青道:“恐怕不是去追捕邓耶子吧!”
  玉面狐女道:“我的事,你管不了。”
  宋青笑道:“不论你去追拿窃贼,或是去追求情人,但当我的官职高过神龙太保时,你必须要遵守你的诺言。”
  玉面狐女美眸一睁,勃然道:“不要罗嗦,快去。”
  吴本对玉面狐女道:“在下因公出差,奉命缉贼,拟与姑娘结伴同行,不知是否方便?”
  玉面狐女道:“没有什么不方便,你是缉贼正主,理应继续进行你的任务,我不过是从旁协助而已。”
  于是宋青牵着周普走开,驾雾腾云,回魔国去了。
  等到宋青远离现场,玉面狐女问道,“吴本,神龙太保现在哪里?”
  吴本道:“我知道他的落脚点,可是说不出地名……这样吧,我陪你去。”
  玉面狐女大喜道:“有劳你了,多谢。”

  ×      ×      ×

  玉面狐女到地国中洲来干什么?
  自从在狂欢大会中认识神龙太保之后,她已深深地爱上了他,并且经常与他叙首。
  为了通知水上郎君火速前去应召从军的事,神龙太保远奔地国中洲,临行匆促,来不及告知玉面狐女,等到她知道,他早已离家去国,于是她就向凤婆探问他的去向。当时,凤婆刚巧收到五凤家书,报告安抵中洲部落的燕京,所以玉面孤女探得消息,立即追踪,迳赴燕京。
  至于野仙宋青为什么也会到地国中洲来呢?
  他醉心于玉面狐女的美貌,痴情暗恋业已多年,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始终得不到她的青睐。
  后来她与神龙太保过从亲密,影形不离,宋青妒忌万分,但他仍旧不肯死心,明追暗求,讨好奉承,缠绕不休。
  玉面狐女对宋青十分讨厌,因他犹如嗜羶之蚁,驱之不去,甚至她以白眼相对,恶言相加,也无法迫他知难而退。
  宋青才貌出众,武功奇特,野仙品级虽高,但官阶低微,兼之性情孤僻,偏于阴沉,近乎凶暴,这可能是玉面狐女不喜欢他的原因。
  有一次,他问玉面狐女:“神龙太保那小子有什么好?”
  她答道:“神龙太保是国王的近卫之御前宠臣,官职比你高。”
  宋青又问道:“如果将来我的官职比他高,你肯答应婚事吗?”
  为了避免宋青继续痴缠,她随口戏答道:“可能,不过也要看实际情况。”
  当时,玉面狐女的戏言,宋青就信以为真,因此,他力争上游,时时希望立功升官。
  这次,魔国选拔贤能,讨伐空空部落,宋青未被挑中。他虽曾三次请缨,但未蒙大夫子照准,心中不免怏怏。
  目前,他以小官闲职之身,株守家园,自叹英雄无用武之地,徒呼奈何而已。
  这天,他知道神龙太保远赴地国中洲,后又探悉玉面狐女也去了,于是他就不顾后果,连忙拔足追赶。
  在昆冈附近的云端上,他远远地望见了玉面狐女,但他忽然改变主意,并不急于上前搭讪,却亦步亦趋地在后盯梢,以便观察或监视她的行动。
  单方面的爱情,虽使宋青感到痛苦,但只要尚有一线希望,他决定要继续争取对方的爱情,而毫不考虑自己还须牺牲多少时间精神和力量。
  爱情是很奇妙的。有时,它看似寡情却多情,有时则反之。希望渺茫的爱情忽然如愿以偿,而有十足把握的爱情则往往变生意外,顿成泡影。
  云路崎岖,高处不胜寒,玉面狐女毫不耽搁,直向燕京进发。当她行近万寿山的高空时,她忽然听到有人叫喊:“老周,老周,你还不回来?”
  叫喊之声很是响亮,音传高空。
  这声音传入玉面狐女的耳朵里,似乎感到熟悉。
  于是她从云隙中向下探视,发现山顶有一个人影,手握光芒闪耀的匕首,正在移动。
  她为了好奇,立刻弃云驾雾,向下急降,看清了这个影乃是魔煞周普,又看到了另一魔煞吴本横卧山顶,形同死尸,因此,她连忙转入树荫深处,隐匿了自己的身形,在旁观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周普高举匕首,准备下手,企图谋害吴本时,她随即出声阻喝,同时声到人到,用剑抵住了前者的背脊。
  另一方面,那正盯梢的野仙宋青忽见玉面狐女弃云驾雾,向地面急降,快如电光,他也依样学样,步其后尘,降落万寿山顶,靠近玉面狐女和周吴二魔的树林里隐身,在旁探听他们之间的谈话和行动。
  等到周普乘玉面狐女不防备的一刹那,拔脚飞逃时,宋青突然现身追赶。他因立功升官心切,捉到了周普之后,不免心狠手辣,即将周普的琵琶骨戳穿,穿以钢链,拉着他来见玉面狐女,以便报功取宠。后来他听到她要自己先把周普带回国去,心里有些不大愿意,可是想到升官加级,则又转忧为喜,并暗庆自己不虚此行,终于决定遵循她的命令。

  ×      ×      ×

  再讲水上郎君与五凤姊妹们经过长夜之饮,通宵之吟后,不免疲乏,酣眠了一会之后,再也睡不着,就起身了。正在房里休息,忽见侍役领了神龙太保进来,不禁惊喜参半。
  神龙太保不及寒暄,先把霹雳子在御前会议中推选水上郎君入伍从征,攻打罗刹邦和空空部落的事情说了一遍。
  水上郎君听了之后,并不觉得什么,倒是五凤姊妹心里甚为不欢。
  她们责怪霹雳子多事,偏在这时候推荐自己的丈夫出征,真是太恶刻了,反而水上郎君慰劝她们一番。
  神龙太保连忙催促水上郎君立即动身,因限期已近,迟则误事。
  经过详细商量之后,大凤的意见是自己和二三五妹等四人与大哥神龙太保一起回家,而四妹则应陪同丈夫出征。
  当然大凤的提议含有深意,诸妹均表赞成。
  表面上,四凤跟随水上郎君,除了作伴之外,还能随时照料饮食起居,骨子里,他与她便可在征途中成为实际夫妻,以免徒负虚名。
  大凤的想法是很周到的。
  神龙太保主张水上郎君应直接前赴罗刹邦,无须回国,至于向元帅府报到的手续,可由他代为办理,这样做法,既可节省时间,又能不使水上郎君误卯。
  水上郎君同意神龙太保的高见。
  为了替大哥接风,以及为丈夫和四妹饯行,大凤吩咐旅舍的厨房立即办妥美酒佳肴,在房中畅饮。
  水上郎君即席口占一绝:
  “洗尘瞬举饯行觞,三叠阳关别恨长。来去匆匆君莫怪,燕京虽好是他乡。”
  正在这时,侍役忽又领了一男一女进入房来,神龙太保看到吴本不以为奇,而那女的竟然是玉面狐女,不禁暗吃一惊,但旋即心里明白。
  水上郎君见来人都是本国同僚,连忙吩咐增设座位,添酒加菜,邀请他们入席欢饮。
  席间,吴本把如何捕获邓耶子,如何周普因叛变而被宋青押解回国,以及最后又被邓耶子逃脱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众人听了,无不叹息。
  他们一边吃喝,一边谈话,不久,杯盘狼藉,兴犹未尽。由于水上郎君身负紧要任务,急于出发,神龙太保提议大家不宜多饮,适可而止,以免因私而废公。
  当然宾主均表同意。
  于是水上郎君付清旅舍一切费用,立即携同四凤动身,众人送到西郊,大凤等与水上郎君依依惜别,各道珍重之后,眼看他和四凤驾云向西而去。
  吴本因任务尚未完成,必须继续留在地国中洲,以便侦查邓耶子的下落。
  神龙太保也急于回家向双亲报告,随即带同玉面狐女与四位妹子,驾了青云,向南进发。
  在云端上,玉面狐女与神龙太保情话绵绵,非常亲热。
  大凤等倦鸟知还,归心如箭,她们催云甚速,把神龙太保和玉面狐女远远地抛在后面。
  灵禽神鸽停立幺凤的肩上,不时发出咕咕的鸣声。
  二个小时之后,她们已经到了将近逍遥岛的上空。
  幺凤眼光锐利,望见前面云端上立着一个人影,摇动头脑,正向地面探看,形迹可疑,根据姿态推测,此人好像是邓耶子,但还不敢确定。
  她也不通知大凤,却轻声对神鸽说了几句话。
  灵禽通神,立即振翅向前疾飞而去,不久,它又飞了回来,向幺凤咕咕咕叫了三声,匆忙地向后飞去。
  幺凤会意,立即把这情况悄悄地告诉大凤二凤和三凤。
  恐被邓耶子逃离现场,她们不敢打草惊蛇,却在后面云层里暗暗监视。
  不久,神鸽又飞了回来,仍旧驻爪在幺凤的肩上。
  须臾,神龙太保和玉面狐女催云赶到。
  经过商量,神龙太保叫诸妹暂勿露面,必要时可在后方阻击,自己急赶出场,先去对付邓耶子,而玉面狐女却从侧面斜抄过去,断其去路。

  ×      ×      ×

  且说邓耶子从万寿山顶狼狈逃离后,驾起层云,心想到北方长白山去躲避一下,但慌不择路,错走南方,等到发觉了,已经走了不少云程,又不敢再走回头路,于是将错就错,索性继续向南前进。
  到了中洲湘省,他本想在衡山“落雁峰”降下云端,忽觉“落雁”与“落陷”同音,不甚吉利,所以改变初衷,心想还是到逍遥岛去,因为那边龙蛇混杂,人烟稠密,潜影匿形,较为方便。主意既定,一心向前而去。
  在沿途,他不时回头向后查看,以便观察是否有人追来,但他发觉后方毫无动静,心里开始宽慰。到了逍遥岛附近的上空,他只管自己俯视该岛的形势,以便选择一个有利的地没降落,但忘记了再向后探望,就在这百密一疏之中,他已被幺凤看到。
  当他正要降落逍遥岛时,忽从身后传来斥声,声如洪钟:“大胆邓耶子,还不束手就缚?”
  邓耶子大惊,回头一看来人非谁,乃神龙太保是也,顿时吓得魂不附体,立即催云向前,企图逃亡。
  神龙太保加紧追赶。
  忽然,前面又传来一声娇叱:“邓贼,还不停住?”
  邓耶子抬头一看,原来横剑挡住去路的却是玉面狐女。
  他惊上加惊,暗想:“我命休矣!”
  他连忙跪倒云端,纳头便拜,哀求饶命。
  “跟我们走,不杀你。”玉面狐女道。
  后面神龙太保赶上,手指在邓耶子的胁旁点了下,将他点昏,玉面狐女立即从他的肩上取了包袱,顺手交给神龙太保。
  不久,大凤等四姊妹也到达现场。
  这时,神龙太保已经绑好邓耶子,将后者挟在腰间,于是他们继续前行,向魔国而去。

  ×      ×      ×

  在魔国碧游宫的大厅里,通天教主坐在御位,面现怒容,右旁坐着国师小老先生,大夫子和千手老怪,左旁的座位上是首相海东青与元帅南宫操,左侧站立着野仙宋青,御案之前跪着魔煞周普。
  周普叩头犹如捣蒜,浑身血迹斑斑,显然他的左右琵琶骨已被宋青击碎。
  他哀求道:“微臣知罪,望万岁开恩。”
  向南宫操看了一眼,通天教主并不回答。
  南宫操悚然离座,鞠躬如也,向通天教主奏道:“臣的部下出此叛逆,恳求万岁治臣教管不严之罪。”
  通天教主道:“周普身为捕缉,利欲薰心,反与贼通,知法犯法,又恐吴本从中阻挠,欲害其命,罪上加罪,南宫贤卿,你看应该如何处理?”
  南宫操道:“这个……”
  海东青插嘴道:“妄想升天成仙,贪心太重,胆敢谋害同僚,大伤义气……”
  千手老怪也插嘴道:“因此而被邓耶子逃脱,该当何罪?”
  海东青道:“捉曹放曹,犯了失职之罪。”
  千手老怪道:“南宫元帅,你的意思……”
  南官操的眼光向小老先生和大夫子分别看了一下,当然,他希望他们说句好话,才能免除周普的死罪,否则他本人也将连带受罪。-
  大夫子低着头,眼睛注视丹墀,假装沉思。
  小老先生则不甘静默,说道:“此人功力全失,业已无可利用。”
  南宫操观察到情况不妙,叹了一口气,说道:“无可利用之人,拖出去,砍了。”
  周普悔之已晚,不禁号啕大哭。
  旁边立即走出二名侍卫,手握钢刀,分向左右挟住周普,押他出宫。
  不久侍卫双双回来,其中之一,手捧玉盘,盘上放置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南宫操向这人头看一了眼,验明无误,说道:“把这六阳魁首挂在辕门之外,公布罪状示众。”
  侍卫应命而去。
  通天教主道:“宋青惩凶有功,理应加官。现在,你身居何职?”
  宋青闻言,连忙下跪,奏道:“呈启万岁,臣前为‘正八级马监’,目前是‘从七级武官’,闲散在家。”
  通天教主道:“你能将周普制服,想来武功不错,现在朕封你为御前护卫副统领之职,即日报到上任。”
  宋青听了,心中狂喜,连忙五体投地,三叩其首,感激地道:“谢万岁恩典,万万岁。”他一边道谢,一边心里暗想:“这次我的官职比神龙太保高了一级。”谢毕,他起身恭立原处。
  御前护卫副统领是“从四级”官衔。宋青由“从七级”跳到“从四级”,连升六级,这是国王通天教主的特别恩赐,如此跃进升官,魔国前所未有,莫怪在座诸大臣均感惊异。
  当然,这种升官加级,使宋青喜出望外,认为这赏赐是千载难逢,不世之遇,自己时来运到,才能身受此恩,何况在目前,他已是神龙太保的顶头上司,应验了他以前曾对玉面狐女说过的一句话:“如果将来我的官职比他(指神龙太保)高……”这句话对他是非常重要,因为官比神龙太保大,他就能博得玉面狐女的欢心,使她愿意嫁他为妻。
  这时,宋青想到升官发财,又可娶得一位娇妻,除了心里万分欣慰之外,脑海中还盘旋着自己正行大运的念头——官运,财运,名运,再加上桃花运,接踪而至,真所谓四喜临门。
  “神龙太保到!”碧游宫外的侍卫高声报告。
  这声音惊断了宋青的胡思乱想。
  “宣神龙太保进宫!”通天教主道。
  宫内的近卫一级级地传下话去。
  “宣神龙太保进宫!”
  “宣神龙太保进宫!”
  “宣神龙太保进宫!”
  不久,神龙太保进入官中的大厅,胁下挟着野仙邓耶子,肩上挂着一个包袱。
  他稳步走到御案前面,把邓耶子往地面一掷,先正冠,后下跪,于是三叩其首,接着奏道:“臣,神龙太保。拜见万岁!臣仗吾王洪福,侥幸捕获窃贼邓耶子,追回万灵引剂……”
  他说着,一边又三叩其首之后,连忙起身,从自己的身上取下包袱,双手恭呈,置于御案之上,然后退下,随即拱手向小老先生,大夫子,千手老怪,海东青,南宫操和宋青等作了一个总揖,接着俯身伸指,在邓耶子的左右腰眼点了二下,点毕,又松了他的绑之后,就走到千手老怪的身后站定。
  邓耶子被神龙太保点醒,打了一个阿欠,坐了起来,抬头举目,看到国王通天教主和许多大臣,顿时惊惶失措,连忙匐伏于地,颤声道:“臣该万死,万岁饶命。”
  那时,通天教主已经解开包袱,正把包袱内的珍品一样样地取出观看,心中甚喜,忽然他听到邓耶子说什么“万死,万岁……”不禁大怒。他不问情由,立即沉声道:“逆贼可恶,推出宫外,斩首示众。”
  原来邓耶子刚才吓昏了,他把“臣该”和“饶命”,四字的声音说得较轻,又将“万死”和“万岁”四字说得很响,且那二句话又好像连接在一起,巧逢通天教主正在观赏万灵引剂等珍品,心不在焉的时候,因此,他只听到“万死万岁”四个字,恰正犯其大忌,所以他要立刻把邓耶子处决。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通天教主的话就是圣旨,圣旨不受魔国法律的缚束,因此,谁也不敢反抗圣旨。
  两旁立即趋出四名侍卫,拉起邓耶子,拖着就走。
  “且慢!”
  何人如此斗胆,竟敢违背圣旨出声反抗?
  怒上加怒,通天教主立即举目注视那个发言的人。
  众大臣的眼光也都集中于此人的身上,
  发言者谁?
  此人非人,乃仙国上一辈的古仙——大老先生之子,现为本国国师,具有大罗金仙的道行,又是通天教主的左右手——小老先生。
  小老先生不慌不忙,态度自若,走近通天教主身边,嘴巴靠近后者的耳朵,低声道:“其人可杀,其才可用……”下面的话说得比蚁语还要轻,除了大夫子外,众大臣都听不清楚,即使是道行高深的千手老怪也不例外。
  他们看到通天教主眉飞色舞,连连点头,表示赞许。
  说毕,小老先生从容不迫退回原座。
  “且慢!”通天教主收回成命,说道。
  侍卫们莫名其妙,只得把已经拖了出去的邓耶子又拉了回来,掀倒地上。
  “大胆邓耶子,竟敢在狂欢大会中,窃取万灵引剂,私逃下界,若非南宫贤卿发觉,神龙太保捕获,你就能逍遥法外……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讲?”通天教主道。
  “万岁饶命!小臣知罪,罪该万死。”邓耶子哀求道。
  这次他发音轻重分明,语句也不连接,通天教主听得很是清楚。
  “你既知罪该万死,朕就赐你死吧!国师,朕把这个贼臣交给你,你要他怎样死,他就该怎样死,一切由你决定。”通天教主道。
  “来人!”小老先生道。
  原来的那四名侍卫立即挺身而出,一字形排列着,走到小老先生前面立停,拱手候命。
  “把邓耶子押到国师府,听候发落。”小老先生道。
  侍卫们异口同声地道:“遵命。”立即转身,七手八脚地,将邓耶子的双手反绑妥当,押出宫去。
  “海卿,周普叛变,业已伏诛,但余波未了,根据国法,下属犯罪,处了死刑,上级主管,教导不严,该当何罪?”通天教主问道。
  “下属犯罪,罪不至死,则上级教导不严之罪。不过罚俸三月而已。若由于上级教导不严,以致下属犯了死罪,则上级……”海东青说到这里,停顿一下,向南宫操看了一眼,接着道:“上级留职停薪三年。不过,若上级的官衔在‘正二级’以上,得减罪三分之二,那就是罚俸一年。”
  “南宫贤卿,你知罪吗?”通天教主道。
  “臣愿罚俸赎罪。”南宫操起身鞠躬道。
  “不过,南宫贤卿,你有罪,但也有功。你首先发现邓耶子偷去万灵引剂,你的下属虽不能将他缉获,但你却有发现失窃之功,因此,你罪小功大,功过相抵,绰绰有余……现在,朕在功的方面赐你黄金十镒,但在罪的方面,你还是照罚。”
  南宫操听了,心中大喜,连忙跪谢。
  “本国宝物以前都是由司徒文保管,这次万灵引剂失窃,他竟然蒙在鼓里,毫不知情,渎职之处,海卿,你看该当何罪?”通天教主道。
  “罪该斩首。”海东青道。
  “除了斩首之外呢?”通天教主问道。
  “臣愚昧,只知国法规定斩首,不知其他。”海东青道。
  “朕拟罚他黄金五百镒,代其死刑,不知是否可行?”通天教主道。
  “陛下主裁,臣不敢反对……不过,黄金五百镒是大数目,只怕司徒文不胜负荷。”海东青道。
  “你怎知他不胜负荷?”通天教主问道。
  “臣妄加推测,恳陛下恕罪。”海东青颤声道。
  “许多人贪污纳贿,他能例外?海卿,你去关照司徒文,除了罚他黄金五百镒之外,最好他能自动把过去贪污纳贿的钱都呕出来,送入国库,这样做,他就可官留原职,但国宝保管委员的兼职必须革除。”通天教主道。
  “是,陛下,臣会劝他这样做的。”海东青道。
  “还有,朕希望司徒文能起带头作用,做个退赃模范,让别人也好学他的榜样……谁贪污,谁纳贿,朕都知道。海卿,你是朝廷首相,领导百僚,理应比朕更为清楚……有一种人假装清白,另有一种人则直认贪污纳贿,弄到钱算本领大,真是恬不知耻……那两种人是谁,朕也知道……当然,本国也不乏廉洁之士,确是难能可贵,例如:在座的国师小老先生,大夫子和千手老怪等都是使朕尊敬的对象。”通天教主道。
  国王说那些话,指桑骂槐,借题发挥,无非是针对首相。海东青心知肚明,暗惊万分,但他本是妖中巨擘,深知自处之道,所以,当他听了通天教主的话之后,立即起身下跪,拜奏道:“臣愧为首揆,不能以身作则,罪该万死,愿陛下宽贷,假以时日,定当率领群僚,肃清贪风。”
  通天教主严肃地道:“既然如此,就这样办,朕拭目以待海卿的汇报。”
  海东青连忙叩谢,起身归座。
  “大夫子,保管国宝奇珍,兹事体大,不知你的属下之中,谁可担任此职?”通天教主道。
  “保管奇珍异物,其人除了文武全材之外,尚须品德兼优,廉洁清高,方保无虞。神算子文才有余,武功不足;神武子道行绝伦,可惜文事欠修;神通子文略武韬,高人一等,只是犯一贪字,但可担任此职者,惟有水金书生而已。”大夫子道。
  “水金书生何在?”通天教主问道。
  “目前他在仙国隐居,但臣若修书相邀,他必惠然肯来。”大夫子道。
  “且慢!”小老先生道。
  大夫子惊异地问道:“国师有何高见?”
  小老先生道:“我对于水金书生甚为敬仰,岂敢妄加贬辞?由于我的腹稿中已选他担任更重要职务,并非现在,而是不久的将来,因此,我请求夫子暂时不要推举他,把他留给我,不知你肯否割爱?”
  大夫子笑道:“国师如此看重水金书生,在下尚有何话可说。”
  大夫子当然不会像一般人那样,追问小老先生派水金书生什么用场,因为后者只说:“更重要职务”,而并不指明何种职务,不言可知,它一定是有机密性的。
  “那么,请问国师,你以为谁可保管国宝?〃通天教主问道。
  “关于这事,应选五位廉臣,三文二武,组织保管委员会较为妥当。”小老先生道。
  “这是好主意……不过,选哪五个人呢?”通天教主道。
  “人选方面可由大夫子和千手老怪决定。”小老先生道。
  “大夫子,千手老怪,你们二位先去商量一下。”通天教主道。他们欣然应命,立即离座,出宫而去。
  “现在,朕要对神龙太保论功行赏了……大太保,你走过来!”通天教主道。
  神龙太保立即走近御案,在旁恭立。
  “大太保,你能捕获邓耶子,追回宝物,朕心甚喜,万灵引剂,天国奇珍,失而复得,足见本国国运兴隆,你今立此大功,除了以后另有重赏之外,朕先封你为左军副帅之职,即日上任履新,并再赐你免死金牌一面。”通天教主道。
  神龙太保大喜,连忙跪下,三叩其首,以谢王恩,谢毕,仍回原处站立。
  左军副帅的官职是“正二级”,神龙太保从“正五级”跃而登“正二级”,连升六级。
  那时,只有宋青心里最不高兴,因为他的官职刚刚超过神龙太保,还不到半个小时,而情敌的宫职忽又升高,高高的在自己之上。他本来满肚密圈,以为唾手可得玉面狐女,但现在,他的希望显然又落空了。他想:自己的功名要追上神龙太保,不知道又要等待到何年何月何日了。
  可是他心中不甘放弃玉面狐女。脑筋一动他有了主意,立即走到御案面前,跪下奏道:“臣宋青,蒙陛下厚恩,赠封高职,感激万分,但臣生性好动而不好静,自愿请缨杀敌,为国效犬马之劳,目前,我国正在用兵,恢复罗刹邦,征讨空空部落,臣求陛下,准臣疆场立功,区区愚衷,至祈圣鉴。”他说罢,三叩其首后,不肯起身,继续以头贴地,表示决心。
  “有志气,有志气……”通天教主喜道。他等了一会,接着往下说:“朕也赐你免死金牌一面,即日向元帅府办妥手续,前赴地国的罗刹邦和空空部落,听候前军元帅葡萄仙子分派任务。”
  宋青大喜,又叩首谢恩,起身走回原处站立。
  这时,大夫子和千手老怪又进入碧游宫的大厅,同向通天教主作了一揖,各归坐位。
  大夫子和千手老怪都是客卿地位,根据魔国惯例,对通天教主无须跪拜,且准予坐着说话,表示崇贤敬老。
  坐定后,大夫子首先道:“启禀陛下,关于保管国宝奇珍,臣已选定了二文一武,文的是文元子和彭明,武的是神武子。”
  通天教主道:“文元子是否文中子之兄?”
  大夫子道:“正是。”
  通天教主点头道:“好人才。”
  千手老怪道:“呈启万岁,臣也选定了一文一武,刘静和子午真人。”
  通天教主道:“朕同意……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朕也要另外委任一文一武。”
  千手老怪道:“不知陛下要委任的是谁?”
  通天教主道:“水金书生之妻姜芸儿和龙凤山的白凤仙子。”
  小老先生道:“妙极了,女才子和女侠。”
  大夫子道:“只怕芸儿不肯担任此职。”
  通天教主道:“为什么?”
  大夫子道:“前年芸儿离国,在东南方边关之外,被李惇追赶,几乎丧命,幸亏水金书生事前早有安排,她才能死里逃生,就为了此事,只怕她不愿再回本国了。”
  通天教主道:“朕早就查明,那次的事情出于误会,李惇不应多事……他被神仙打伤,可说是自讨苦吃。朕对那姜芸儿,极为看重,因她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却能秉公无私,不畏强权,真是难得……其实这种人才,不宜外流,否则,那是国家的损失……大夫子,你看有什么办法能把姜芸儿召回来?”
  大夫子道:“办法倒有,但臣不能保证这办法一定有效。”
  通天教主道:“什么办法?”
  大夫子道:“不妨试向水金书生入手,如果他同意让芸儿回来,她或许肯来。”
  通天教主点头道:“我明白,不过,这件事又要烦劳大夫子向水金书生说项了。”
  大夫子道:“若召水金书生本人前来,臣有十足把握,若召其妻芸儿,臣的信心只有五成。”
  通天教主默然无语,进入沉思。
  “只要召到水金书生,以夫作抵,不怕其妻不来。”南宫操插嘴道。
  “老夫与南宫元帅的想法完全不同。你知道水金书生的个性吗?”大夫子正色道。
  “他不爱财,不贪色,书呆子,好好先生。”南宫操道。
  “你知道他的武功吗?”大夫子又问道。
  “我想他决不会超过令郎小夫子吧!”南宫操道。
  “你对水金书生的个性和武功都不了解。他的个性外柔内刚,凡事让人七分,自留三分余地……他的武功深藏不露,若论真才实学,仅次于老夫而已……”大夫子道。
  这几句话不但使南宫操大惊失色,心里认为不可能,而且海东青,神龙太保和宋青都感到骇然,甚至连千手老怪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那些话是出诸大夫子之口,就好比一言九鼎,份量极重,因此,他们都不得不信。
  接着,大夫子道:“假使他动了肝火,老夫也留不住他。”
  通天教主道:“真人不露相,也是出于朕的意表。”
  小老先生道:“不但如此……”
  听了此言,通天教主注视着小老先生,哦了一声,表示惊疑。除了大夫子之外,其余在座诸臣,均各悚然动容,眼光也都集中于小老先生的面部。
  “大智若愚,水金书生当之无愧,因此,本国师不久即将委以重任,依靠他的才智来对抗第一流强敌。”小老先生道。
  “当年水金书生寄寓本国,犹如野鹤闲云,所以,朕对他未加重用,这好比朕在奕棋中的失着。若早知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朕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离国的……一误不能再误,这次希望大夫子从速修书,将他召回,以补前失。”通天教主恳切地说道。
  “臣当遵命。”大夫子道。
  接着,通天教主对神龙太保道:“大太保,这次你到地国中洲,除了缉获邓耶子之外,不知有否寻到水上郎君?”
  神龙太保闻言,连忙趋近御案,恭敬地奏道:“臣在中洲燕京,寻到水上郎君,但为了争取时间,他本人业已迳赴罗刹邦,并托臣向元帅府代办报到手续,以免误卯。”
  “好极了……”通天教主道。
  “他的替身水上君子姬一红早已来了。”南宫操插嘴道。“现在水上郎君既已前往参军,臣拟将姬一红遣返原地……”
  通天教主尚未回答,小老先生用手向前一摇,阻止南宫操说下去,同时他接口道:“不,不必了!水上君子来得正好,本国师拟派他担任水军统领,以便将来在'三千里弱水区域,让他一显身手。”
  南宫操道:“好的……目前臣还有许多要事待办,如果这里没有另外的事情商量,臣想先走一步。”
  通天教主道:“国师也有要事待办,朕想,大家走吧!”他说着,随手将邓耶子的包袱交给小老先生。
  于是众大臣都起身离座,鱼贯地离开碧游宫。
  神龙太保与宋青跟随在南宫操的后面,同到元帅府办理有关手续。

  ×      ×      ×

  小老先生回到国师府,踏进大厅的门限,就高声道:“快把邓耶子押出来!”
  不久,府丁押着邓耶子,进入厅中……
  这时,邓耶子面色憔悴,形容枯槁,双手向后反绑着。
  他业已失去了野仙尊严,变成了一个待死的囚犯。
  他走近小老先生的案前,屈身低头,发出低沉的声音,道:“叩见国师了。”
  小老先生看了邓耶子一眼,叹息一声,摇摇头,吩咐府丁道:“松绑!”
  府丁立即照办。
  邓耶子早已认为自己的六阳魁首保不住了。现在,出于意表,他听到国师说:“松绑”,眼睛顿时一亮,注意小老先生,惊疑不定。
  小老先生目光如炬,也正盯着他看。
  忽然邓耶子如梦初醒,屈膝下跪,可是在屈膝下跪之前,他却先伸了一个懒腰,因为他被结实反绑的时间甚久,浑身酸麻,等到解除缚束,必须要先伸懒腰,稍为活动血脉,然后下跪。
  在这种场合里,和这样的情况下伸懒腰,严格地说,是大失礼貌的。他还未脱离死亡的边缘,却不管礼貌,先要顾到本身的舒适而伸懒腰,这完全暴露了他的野性。
  邓耶子本是野仙,自由散漫已成习惯,更不讲究仪注,这种粗野姿态,在一般魔国人士的眼光看来,极为普通,不以为忤,可是,在小老先生的观察之下,就不同了。
  小老先生已经看出邓耶子自私自利,这种胚子只可加以利用,不堪改造。
  仅仅是这样的一个小动作,邓耶子就被小老先生看轻,因此,它影响了他自己以后的前程。
  “多谢国师救命之恩。”邓耶子跪着道。
  “不,你的生命不是我救的。”小老先生说着,把手一挥,暗示邓耶子起身。
  “不是你国师,是谁救我?”邓耶子迷惘地道。
  “是你自己救了你的性命。”小老先生说道。
  “是我?”邓耶子不懂地道。
  “不错,是你……你的技能救了你自己。”小老先生补充道。
  “哦!国师,我明白了……不过,若非你——国师赏识,我这时早已身首异处了……所以,救我的命还是你老人家。”邓耶子道。
  “既然明白,你就要好好地依照我的话去做,但只怕你狼子野心,口是心非。”小老先生道。
  “不,国师,属下有生之日,定必惟命是从。”邓耶子诚恳地道。
  小老先生点点头,如炬的目光向他注视一下,默然不语,闭目沉思。
  乘此机会,邓耶子的两只贼眼,偷偷地瞟向小老先生案头的包袱,脸上显露贪婪的神色。他认出这包袱,原来是他自己的,可是现在,他只能目视,不可动手。
  须臾,小老先生张开眼睛,发出两道神光,对邓耶子道:“案头的包袱你看清楚了,是吗?”
  邓耶子的鬼祟动作,被小老先生一语点穿,不禁面孔发红,心头暗惊,讷讷地道:“是,是……属下看清楚了。”
  小老先生道:“现在万灵引剂在我手中,三天以后,你到本府后院,利用太上老君的炼丹工具,制炼百万颗治伤神丹和十粒九还金丹,丹成之后,我赐你一粒,使你肉身成仙……不过,你记住!你要好好地干,切勿多炼一粒,也不得少炼一颗,否则,后果非轻,对你万分不利。”
  邓耶子恭敬道:“属下遵命。”
  小老先生双目炯炯,看着邓耶子,又严肃地道:“我再对你忠告一次:这事非同小可,如果你胆敢妄生贪心,多炼金丹,到那时被我查出,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邓耶子闻言,脸上出汗,战战兢兢地道:“国师淳淳教言,属下决决不敢逆耳……现在属下诚心向你老人家发誓,假如我邓某犯了贪心,多炼金丹,被你发觉,我愿受坐化之刑。”
  小老先生摇摇头,叹息一声,道:“这不是戏言,发誓太过份了……好歹只在你一念之间,盼好自为之,勿以我言为河汉,这对大家都有好处……万灵引剂目前由我保管,你需用多少,前来领取,分批给你使用,以昭郑重。”
  邓耶子道:“是。”
  小老先生道:“你炼出的神丹和金丹,颗颗粒粒都要由我过目,同时还须检验,假如我发现其中有半颗一粒的成份不合标准,你就会遭受到严厉的惩罚,明白吗?”
  邓耶子连声答应道:“明白,属下明白。”
  小老先生道:“还有,丹成之后,我会亲手给你一粒金丹,作为酬劳,使你得成仙体,白日升天。”
  邓耶子道:“多谢国师。”
  小老先生加重语气道:“不过,如果你胆敢违背我的叮嘱,妄自先吞仙丹,只要我观察你的面色,便可发觉,到那时,你就走不出本府后院……即使你能侥幸脱出禁制,你也绝难逃离我的手掌之下,请你记住了。”
  邓耶子道:“属下不敢。”
  小老先生道:“你在炼丹时,我会另派人手侍候,一切听你差遣。”
  邓耶子道:“好的。”
  小老先生说出派人侍候差遣,表面上讲得既合理又动听,其实是暗中监视。
  隔了一会,小老先生吩咐府丁护送邓耶子,到太医院去休养三天。
  临行,小老先生叫邓耶子三天以后,前来国师府报到,开始炼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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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6-22 16:45:18 | 显示全部楼层
zhychina 发表于 2025-6-22 12:28
司马紫烟 《赌怪大飚客》行4665:  你号称七煞阴阳掌,双煞相遇,犯了大冲,所以这番入关是死定了……” ...

司马紫烟 《赌怪大飚客》行4665:  你号称七煞阴阳掌,双煞相遇,犯了大冲,所以这番入关是死定了……”
  (此处缺页,校对者按)
  颜菁菁道:“老朽早年在天竺时,曾听过长仙子这个人,她所制炼的药丸的确能驱逐百毒。”

第二十一章 火眼罗汉_司马紫烟《赌怪大飚客》_古龙武侠网 1.0已补


司马紫烟 《风流铁三角》行7754:  “笑话,越战时我干过北越的地下工作人员,被捕过三次,什么刑罚没见识过!”
  “你干过那种工作!”

  (缺页936-939)

  “他怎么会有海洛英的?”
  “我们供应的,他早就上瘾了,正因为他有毒瘾,而且我们能供应,他才肯来工作,否则他是个难得的人才,很多地方出了更好的条件要挖他去呢,他一死,我很头大,因为我对诺尔解释起来又要大费唇舌。”

行7931:  约克还有点不信地道:“她真敢放弃我?”
  “约克,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虽然你对她有点帮助,但她不见得非倚赖你不可,如

(缺页960-961)

  餐厅后,由于本人嗜赌,更是负了一身的债,赔掉了餐厅,沦到替人帮工为生。
  他是金氏企业招考进来的雇工,在岛上担任西餐方面的主厨之一,他的手艺还不错,工作表现平平,做人也很风趣,偶而也小赌一下。


司马翎《断肠镖》行6266:
  此言一出,四人俱都大惊失色,须知武功一道,固然千变万变,随机应变。可是关于点穴这一门,乃属艰深难练的一种内家功夫,通常能够点穴的好手,在某种情形之下,例如注意力不集中,或精神较差,往往还有点歪准头或力道不匀之弊。故此吴小琴这一手在行家看来,的确是难上加难的绝艺。(好像缺页)姑娘,就被她清而绝俗的美貌与及那一副不在乎的神态所迷住,这个心老是狠不下来。这时眼看沈夫人只剩下一道绳索便可脱离那支具大妙用的木柱。却仍然下不了手,不觉在心中叹道:“易瑞呀易瑞,你这是中了邪哪,好分明是沈雁飞那边的人,你为何还不下手?”

第二十一章 落悬崖古洞救母_司马翎《断肠镖》_古龙武侠网 1.0已补


曹若冰《威扬北京城》  “我猜铁大跟贾二他两个心里一定很不高兴。”
  “这您可说着了,当时要不是贾爷好说歹说的一个劲儿劝着铁爷,铁爷不但不会回去,只怕还会反脸呢。”
  “铁大向来就是那么个毛躁脾气。”何沛云笑笑说:“现在这儿由谁负责?”
  “目前由我暂时代理照顾着。”

  原书缺页(缺86页)

  难道她就是那个死于北洋军枪下之人口中的玫瑰?……
  然而,她如果是,当时她为什么不承认?为何回说不认识那人?
  为什么?


萧瑟《铁骨柔情传》37章行10297:  朱化武点了点头。
  钟芜君微笑地道:“展玉麟的武功很高,剑术极强,你也是练剑的人,若是跟他比武,一定要全力以赴,不能放松一点,务必把你所学,全部施展出来,是不是?”
  原书缺页
  原书缺页
  空急扑而至。
  急促之间,他除了放弃抵抗之外,只有放手跟展玉麟一拼内力这条路了。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居于劣势,这一下拼本力,结局也是对自己不利,只是情势如此,他别无他法可以选择了。

李凉《新蜀山剑侠后传》行9072:    阴阳神魔道;“本魔君摆的是无相天魔阵,明天各位听我说明,就会知道。”
    无相天魔阵,人魔合一,有形无相,有相无形,一共分支五道门户,正好阴阳神魔居中指挥,东南西北各派一人持天魔幡分守。
    缺页
    此刻齐金蝉在云端望去。
    但见八角旗门列布,阵中魔气冲天,杀气层层。
    阴阳神魔站在阵中血莲上正自哈哈大笑道:“天都子,你不顾魔道,倒向峨嵋派,听说你勤练十二天门阵,本魔君也摆下阵法,不妨试试,谁输谁赢。”


南湘野叟《粉剑金鹰》(伪作)第六章,行1122:  此人白发白须,皮肤洁白如雪,没有一丝血迹,左腿齐踝折断,右手执着一根三尺长的紫竹竿,面带诡笑,目蕴凶光,注视着卧云道长,对旁立的李淮彬,好似根本未见,连正眼也未瞧一眼。
  卧云道长见雪山老魅到来,身体略为挣扎一下,无奈全身酸软,无法站起。
  (原书缺页。武侠屋注)
  “你问本尊者名号么?说出来可要把你吓死。”
  淮彬故作从容,将嘴一咧,说道:“小爷会过的魔头,不知凡几,不但未被他们吓倒,反而一个个段羽了,你自己估量估量,能否及得上宣镇东,呼鲁吐温,崂山双魔,雪山老魅等人,如自信比他们高,不妨吹吹大气,如和他差不多,劝你还是趁早收风吧!”
  头陀闻听淮彬说出这些名字,果是和自己同时人物,不禁惊讶万分,但他始终不相信淮彬所说是真的,略为犹豫一下,厉声喝道:小狗拿命来!”
  声落杖到,端的凌厉神速已极!


南湘野叟《璇玑飘渺步》28章5050行:  不过,他是第一次施用这种手脚,非常担心被对方发现,所以才又用话激了一激,直到少妇将药瓶交给春梅放回去,这才松了一口气地将自己那颗药丸吞下。少妇见他将药丸吞下以后,又从另外那个玉瓶里面,倒出一杯玛瑙色的液体出来,亲自端了过去,送到他的面前说:
  “再喝这一杯东西,马上就可以有力气了!”罗天赐不禁微微一怔道:“甚么,解药有两种!”
  少妇神秘地笑了一声说:“那倒不是,不过,没有这种强身露做引子,效果就要(缺页)
第二十九章  骗取解药 小侠受愚遭蛊惑  生具异秉 淫娃采补反归天

第二十八章 仙妃垂青 功力尽失任摆布 自作聪明 出困未久又遭擒_南湘野叟《飘渺孤鸿》_古龙武侠网 1.0已补

谭谈《夺命金牌》行3816:  孙锄强机警的掏出一张随身不离的扑克牌,抖了一抛,电线割断,“悔过”室立时黑漆一片。
  “跟我走!强哥。”
  (缺页-)
  可就糟了。”
  “不可能!”
  “你就那样相信文素芬?”


向梦葵《金石盟》行529:  灵舒笑道:“你我与世无争,更不想在武功上,逐鹿中原,他们怎样跋扈无礼,都搅不到我们头上。”
  青娥粉脸微酡,两道目光,似乎含着淡淡幽怨,微笑道:“看来,他们的举动,你都漠不关心,是么?”
  舒儿笑道:“只要有妹子在我身旁,他们的行动,对我不相干扰,我决不过问。”
  (可能缺页)
  “这是那一门的侠义道?目前,世道衰微,国家日非,未尝不是中了那些古谚流毒:什么‘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人人如此,乃变为,强者专横,弱者鱼肉,人情淡薄,国法荡然,乱世之出,即在于人心不震!文仲尼施教,首在于仁,而仁者即爱人之心,那能把你全付精力,专贯注在一女子身上,而且,八奇之来,妾亦难保……”讲到最后,青娥已热泪茔茔,夺腮而下,只说得舒儿羞愧难禁,赶忙低头认错,青娥始回嗔作喜。
第三回 翠薇风萧_向梦癸《金石盟》_古龙武侠网 1.0已补


丹云《苦海孤雏(黑侠传奇)》,行3155:  两人原本皆各有心机,但贴肤接触后俱都兴起一股暂先享受今夜的意念,因此俱都放宽
  (此处似缺页)
  面蒙轻纱的“仙谷五梅”。
  只见她们疾如迅电的由两侧飞掠,不多时已分五方跃上庙墙,目注着庙内各处惊疑怔望的黑衣壮汉。
丹云的书有很多缺页,但因为其文品格太低,无法在书库提供阅读,暂不补

辛弃疾《寒夜屠龙》(虎啸来如风续集)12章,行6106:  来如风道:“我打算要好好的利用这个中秋夜,是生是死,是福是福,大干一场,响应南方义军。”
  所谓老地方,那是太原北城门附近后街的一处小院子。当然,比起

    (此处缺页 297-304)

  石老川沉声道:“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们这扮神弄鬼的干啥?”
  那人哈哈笑道:“庆祝团圆节呀,怎么的,这样子也犯法吗?”


龙乘风《虬龙倚马录》第七章,行2258:  白衣老妇冷哼一声,道:“没头没脑的,恭喜我什么?”
  灰衣老人道:“我恭喜你得到了玉山羊。”
  (此处完全看不清楚) 缺页
  难道那只弄得满城风雨的玉山羊居然落在这老妇手里吗?”只见白衣老妇脸色一沉,冷然道:“老虱子,什么玉山羊玉山猪?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卧龙生《天香飙》第十九回 云起风生怪鸟劫美     行7213:  麦小明叹道:“我想告别了。”
  谷寒香道:“你一个孩子家,到哪里去呢?”
  (缺一页)
  语声微顿,突地大喝道:“你笑些什么?”他此刻正是满腔悲激愤怒,见到别人笑得如此开心,忍不住又发作了出来。
  钟一豪哈哈笑道:“你既不怕死,遇着难以忍受之事你就不妨立刻去死好了,那么人生对你,还有什么烦恼?”
第19章 云起风生,怪鸟劫美_卧龙生《天香飙》_古龙武侠网 1.0已补

卧龙生《翠袖玉环》 第二十五章 剑底订盟行10490:  玄真一欠身,道:“教主德威远播,所向无敌。”
  蓝天义对武当四子一挥手,道:“你们准备一下,我们要连(缺一页,容后再补)
  付的人物,这使江晓峰放心很多。
  但那蓝天义却是狡狯绝伦的人物,而且行踪飘忽。忽而乘轿,忽而步行,来无踪,去无影,叫人莫可预测。
  江晓峰眼看派出之人,全都归来,三日之内,无一人发觉过武当派人有离山之意,心中忽然一动,忖道:“无法猜出武当在作何打算,应该套套蓝福的话。”
第二十五章 剑底订盟_卧龙生《翠袖玉环》_古龙武侠网 1.0已补

卧龙生《风雨江湖情》行189:  阿婆也正在向丁翔吼道;“不!不!我不开门,郡主产褥期间,不能见你们。”
  丁翔大声道:“阿婆,你一定得开门,我们也一定得见到郡主。”
  (此处缺一页)
  们……”
  阿婆看看秋公子,苦笑着下楼而去。
  荆涛上来得快,下去得也快,蓉蓉刚说要阿婆开门,他就像断线风筝般飘回楼下。

武陵樵子《丹青引》行2828:
第二十一章

  (缺一页)
  湖是非,素称惜爱羽毛,随和谦冲,当家说与他是强仇大敌,在下犹是不信。但事多有出人意料之外者,在下椎鲁下文,事关当家生死,恕下能妄加蠡测。”
  李仲华道:“有道是大诈若诚,末兄所说定然有因,必是‘内功拳谱’所引起。”
第二十一章_武陵樵子《丹青引》_古龙武侠网 1.0已补

柳残阳《鹰扬天下》(司马照胆)行2820:  柜台里那胖大伙计银着搭腔道:“可不是哪,这位爷,敝号的珠宝古玩,包管货真价实,一流的上品,摆在这里一宵也错不了,爷明天请早,看中哪一样就买哪一样,你中意的,明朝仍(此处缺一页)快步走了过来。
  司马照胆微扬着脸庞,仍然背负着一双手,表情在闲散中透着大剌剌的傲意,一副财雄气粗的架势。
第十三章 宝斋 - 柳残阳《鹰扬天下》 - 古龙武侠网 1.0已补

李凉《天齐大帝》第四章行1309:  而此时“狐狸精”胡研怡,也张口喷出“三昧真火”淬炼的内丹攻向众鬼,但是内丹乃是性命交修的精气神所化.虽也凌厉却比不上以道法淬(本处缺一页)胡妍怡与白嫒.
  且说胡研恰及白嫒御傺内丹及‘金光梭’攻向众鬼后,竟然被众鬼以鬼雾阻挡因束,这才知晓自己的道基薄弱,连一些供驱策的厉鬼也无能诛除,甚而反使自己陷入危境中。

祁钰《洞房花侠》第二十六章 行6320:  卫紫衣不得不走到门外跟那些不速之客协商,道:“各位,今天是我卫某人的大喜日子,承蒙大家看得起我,千里迢迢赶来参加这个婚礼。今天来者都是客,但是金龙社地方太小,不能请各位一一进去了,就请各位在外面吃一杯水酒,各位大老远地赶来也累了,吃过,欢迎各位在子午岭多玩玩……”
  说完,卫紫衣示意金龙社的人搬出数十坛好酒,倒给在场(缺一页)
  人基本到齐了,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但闻一个声音道:“各桌上的人都齐了么?”
  说话之人乃“银狐”席如秀。
第 二十六 回_祁钰《洞房花侠》_古龙武侠网 1.0已补

奇儒《帝王绝学》第十二章 冲天    行6381:  柳帝王一愕,转头向皮俊道:“哥哥我怎会认识你们的──?”
  皮俊银牙一咬,这小子自己不回答偏偏把问题丢给了哥哥我。当下,他叹口气道:“还──(书缺一页)我介绍、介绍……?”
  萧游云冷然一笑,沉声道:“去!”
第十二章 冲 天_奇儒《帝王绝学》_古龙武侠网 1.0已补 

张梦还《沉剑飞龙记》第一回  行2:  这一老一少走进店来,店里恰好没有几个客人。二人随意坐下,那小童把包袱朝桌上一放,嘟起嘴对老人说:“咳,     买两匹马才行哪。咱们一走几千(缺六行)样还行!”
  甘明可并不大怕他师父,听老头儿说着,只是嘻嘻地笑,又接口道:“你老人家别骂我。咱们这回可是给人家拜寿的,不是为练轻身功夫,干么要走长路呀。我看你老人家是舍不得银子罢。”老人笑骂道:“我本来倒想买匹马代步,你这一来,我倒要叫你磨练。小孩子什么也不会,别先学会了贪舒服,畏难苟安。”
  甘明深知师父习性,尽管老者说到后几句,面容郑重,他仍不在意,又笑道:“我不是怕别的,我只是怕低了你老人家天台怪侠闹天宫的名头,你老人家想想看,咱们师徒到人家去作客,主人家一见面一定就说,哈哈,卢老爷子,难得你老老远赶来,小子们,快替二位爷招呼牲口,多加草料。咱们只好说,哦,不消不消,我们可是走路的。那有多寒酸呢。”
  老者斥道:“你从那儿学得油腔滑调,我不买马,有什么寒酸?收了你这个不长进的蠢徒弟,那才叫低了我闹天宫的名头。”甘明见师父似真有点动怒,使不敢再说;低下头伸手在包袱里乱摸一阵,正想另找话题,店伙已   饭,这种鸡毛小店哪里有什么好饮食,甘明看了看
  (缺六行)腿,你老这匹牲口可其值钱,也得歇会儿,累坏了怪可惜的。”
  那汉子似乎心里很烦躁,拿马鞭在自己靴上拍得吧吧直响,嚷道:“别废话,我有急事。”说着一转身忽看见老者,面露惊喜,叫道:呀,卢老前辈,你老人家也在这里?一向可好?”飞步过来,躬身施扎。
  原来这老者乃是名满江湖的怪侠,姓卢名吟枫、外号人称闹天宫,乃是天台剑派名家。
  天台剑术在武林中别成一家,只是向来挟技自秘,收徒极严。不但注重姿质品格,还讲究师徒缘法。以此后继者寥若晨星,远不如武当昆仑之盛。当卢吟枫剑术初成立时,奉师命下山行道,因与师兄弟赌气,曾私上昆仑山,想盗取昆仑派历代相传的二宝。这二宝一为“天罡三十六参总枢”,一为“昆仑七灵真诀”。当时正是昆仑派的极盛时代,天下名山之中,朝山必须解剑的只有两处,一是武当,一是昆仑。这两本奇书,是昆仑派镇山之宝,岂是容易到手的。结果卢吟枫潜入昆仑,未能进太清宫,便被昆仑门了诸剑客截住,动起手来。他孤身上山,自然落在下风。但他轻功绝顶,当场竟未被昆仑诸弟子困住。
  (此处缺一页)带两下,竟没带动,那人手掌不知怎的一翻便贴在我大哥手臂上,我大哥一下就倒下去,此外那人也没施展什么手法。可是我大哥就一直起不来了。”
第01回 古寺疗伤,四凶逢异侠;苗疆示警,千里走灵驹_张梦还《沉剑飞龙记》_古龙武侠网 1.0已补

高臯《天残剑侣》第二十六章 师傅留秘笈7433行:  索媸哼了一声,道:“你是谁?”
  灰衣老者双眼一翻道:“我是谁,是你能问的么?哼!叫司马婉如出来,她自然认识老夫。”
  (此处缺一页)
  冷夫人哼了一声道:“咱们不谈这些,他找犬子作什么?”
  杨翼北道:“令郎所行所为,冷夫人应该十分明白。”
第二十六章 师傅留秘笈_南湘野叟《天残剑侣》_古龙武侠网 1.0已补

陈青云《冷面客》第二十六章  行7459:  “美玲姑娘被安置在后堡一间密室中,有两名妇人守护,室外由内堡侍卫巡,五人一组轮班,一柱香换一班,今晚二更该他轮值……”
  “他知道我们的目的?”
  “不知道,不过,他相当机灵,猜也猜得到,彼此心照不宜罢了!”
  (缺二页)
  “敢闯本会堂。”
  方石坚栗声道:“你是谁?”
  中年女子口角一撇,道:“不必问,反正来时有路,去时无门。”
第二六章 轿中靓妇_陈青云《冷面客》_古龙武侠网 1.0已补

公孙云生-环佩盟(托名司马霞客-玄天指)   第十六章结尾:  她一见古玉琪的形状,顿时明白,说道:“你是中了阵内的‘消魂蚀骨粉’,你赶快忍耐,我送你出去,待找到解药,我们再算老账!”
  她说此话,已是粉面绯红,芳心“噗噗”乱跳。
  试想,一个少女发现一个少年男子,正在欲火难拴的时候,那是何等难堪的一件事情。但是,她打心底深处已爱上了这位年轻侠士,她有点儿不忍,却又不愿多看一眼这份丑态,方转过头去。
  冷不防古玉琪像一只发了疯的野兽,突然扑了上来,紧紧(缺二页)


关铭《武林帖》(托名陈青云:《武当争雄记》)二十三章 行3425:  这些琐事,自有副总镖头谭季芳去办。
  仇恨和驼侠邵松替伤者运功逼毒,耗去不少精力,对他俩来说,虽无大碍,但由于伤者尚未醒转,要问也无从问起,是以借机调息。(缺二页)
  以万金相酬,并且答应贵局一项要求。
二十三_陈青云《武当争雄记》_古龙武侠网 1.0已补

东方白《鹤形八掌》第五章 行1141:  岳家宇悚然回头,只见万世芳站在两丈之外,脸上充满了杀机。
  (缺二页)
  “孩子……你姓什么?”
第五章_陈青云《鹤形十二》_古龙武侠网 1.0已补

兰立《长生殿》第十四章:行5397:  于是,我将那男婴收下,白灵弟也就走了!
  说至此,梅花居士停了一下,金虎十分不耐的抢着问道:“后(此处缺二页)相会一面,青城山青城派名震寰宇,天下皆知,金某为了家父,不惜一闯,纵然摆下刀山油锅,金某皱了皱眉就不算白灵之子。”

郎中令《断魂神剑》(挂名南宫燕-神剑客)第三六章 紫阳真人  行12337:  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过庭芳,依他想来,他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过庭芳,因为据他所知被送入那处地穴之人,永世不得复出。

  过庭芳与白云仙子乃是被他亲自逼入地穴的,这绝对不会有错,想不到过庭芳竟又突然在此现身,这简直无法解释。

  (此处缺二页)

  留余地,两掌俱用了十成力道。



雪雁《龙剑青萍》458行  混乱缺页:  接着,又朗笑一声,道:“在下告辞了。”话落人影一闪,向帐外走去。
  海天一乞大喝一声,巨掌一挥,连拍十二掌之多,一面大吼道:“梅瑶麟此处缺半页声落人已飞身站在帐口。
  只听帐内一阵大乱,道:“老乞儿,你怎么阻挡了自己人的道海天一乞心中暗笑一声,闻言急忙让开道:“唉唉!去远了
  等帐内的人追出来,根本连梅瑶麟的影子也看不见了。海天一乞摇摇满头银发,沉声道:
  “你们收拾一下,我众人无可奈何,只得各自依言进去收拾。
  华灯已熄,皓月当空,已是万籁俱静的时候了。
  洞庭湖畔,迎宾馆临湖的一处院落中,此时却仍亮着灯光。
  室内,一张华丽的雅床上,此时正面朝里侧卧着一个少女,看着一本书。
  一阵冷风,吹得桌上灯焰摇幌欲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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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6-22 16:57:02 | 显示全部楼层
去掉上面已补的,@zhychina 兄发现缺文未补的统计如下:

1、
司马紫烟 《风流铁三角》行7754:
“笑话,越战时我干过北越的地下工作人员,被捕过三次,什么刑罚没见识过!”
“你干过那种工作!”
(缺页936-939)
“他怎么会有海洛英的?”
“我们供应的,他早就上瘾了,正因为他有毒瘾,而且我们能供应,他才肯来工作,否则他是个难得的人才,很多地方出了更好的条件要挖他去呢,他一死,我很头大,因为我对诺尔解释起来又要大费唇舌。”

2、
司马紫烟 《风流铁三角》行7931:
约克还有点不信地道:“她真敢放弃我?”
“约克,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虽然你对她有点帮助,但她不见得非倚赖你不可,如
(缺页960-961)
餐厅后,由于本人嗜赌,更是负了一身的债,赔掉了餐厅,沦到替人帮工为生。
他是金氏企业招考进来的雇工,在岛上担任西餐方面的主厨之一,他的手艺还不错,工作表现平平,做人也很风趣,偶而也小赌一下。

3、
曹若冰《威扬北京城》
“我猜铁大跟贾二他两个心里一定很不高兴。”
“这您可说着了,当时要不是贾爷好说歹说的一个劲儿劝着铁爷,铁爷不但不会回去,只怕还会反脸呢。”
“铁大向来就是那么个毛躁脾气。”何沛云笑笑说:“现在这儿由谁负责?”
“目前由我暂时代理照顾着。”
原书缺页(缺86页)
难道她就是那个死于北洋军枪下之人口中的玫瑰?……
然而,她如果是,当时她为什么不承认?为何回说不认识那人?
为什么?

4、
萧瑟《铁骨柔情传》37章行10297:
朱化武点了点头。
钟芜君微笑地道:“展玉麟的武功很高,剑术极强,你也是练剑的人,若是跟他比武,一定要全力以赴,不能放松一点,务必把你所学,全部施展出来,是不是?”
原书缺页
原书缺页
空急扑而至。
急促之间,他除了放弃抵抗之外,只有放手跟展玉麟一拼内力这条路了。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居于劣势,这一下拼本力,结局也是对自己不利,只是情势如此,他别无他法可以选择了。

5、
李凉《新蜀山剑侠后传》行9072:
阴阳神魔道;“本魔君摆的是无相天魔阵,明天各位听我说明,就会知道。”
无相天魔阵,人魔合一,有形无相,有相无形,一共分支五道门户,正好阴阳神魔居中指挥,东南西北各派一人持天魔幡分守。
(缺页)
此刻齐金蝉在云端望去。
但见八角旗门列布,阵中魔气冲天,杀气层层。
阴阳神魔站在阵中血莲上正自哈哈大笑道:“天都子,你不顾魔道,倒向峨嵋派,听说你勤练十二天门阵,本魔君也摆下阵法,不妨试试,谁输谁赢。”

6、
南湘野叟《粉剑金鹰》(伪作)第六章,行1122:
此人白发白须,皮肤洁白如雪,没有一丝血迹,左腿齐踝折断,右手执着一根三尺长的紫竹竿,面带诡笑,目蕴凶光,注视着卧云道长,对旁立的李淮彬,好似根本未见,连正眼也未瞧一眼。
卧云道长见雪山老魅到来,身体略为挣扎一下,无奈全身酸软,无法站起。
(原书缺页。武侠屋注)
“你问本尊者名号么?说出来可要把你吓死。”
淮彬故作从容,将嘴一咧,说道:“小爷会过的魔头,不知凡几,不但未被他们吓倒,反而一个个段羽了,你自己估量估量,能否及得上宣镇东,呼鲁吐温,崂山双魔,雪山老魅等人,如自信比他们高,不妨吹吹大气,如和他差不多,劝你还是趁早收风吧!”
头陀闻听淮彬说出这些名字,果是和自己同时人物,不禁惊讶万分,但他始终不相信淮彬所说是真的,略为犹豫一下,厉声喝道:小狗拿命来!”
声落杖到,端的凌厉神速已极!

7、
谭谈《夺命金牌》行3816:
孙锄强机警的掏出一张随身不离的扑克牌,抖了一抛,电线割断,“悔过”室立时黑漆一片。
“跟我走!强哥。”
(缺页-)
可就糟了。”
“不可能!”
“你就那样相信文素芬?”

8、
辛弃疾《寒夜屠龙》(虎啸来如风续集)12章,行6106:
来如风道:“我打算要好好的利用这个中秋夜,是生是死,是福是福,大干一场,响应南方义军。”
所谓老地方,那是太原北城门附近后街的一处小院子。当然,比起
(此处缺页 297-304)
石老川沉声道:“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们这扮神弄鬼的干啥?”
那人哈哈笑道:“庆祝团圆节呀,怎么的,这样子也犯法吗?”

9、
龙乘风《虬龙倚马录》第七章,行2258:
白衣老妇冷哼一声,道:“没头没脑的,恭喜我什么?”
灰衣老人道:“我恭喜你得到了玉山羊。”
(此处完全看不清楚) 缺页
难道那只弄得满城风雨的玉山羊居然落在这老妇手里吗?”只见白衣老妇脸色一沉,冷然道:“老虱子,什么玉山羊玉山猪?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10、
卧龙生《风雨江湖情》行189:
阿婆也正在向丁翔吼道;“不!不!我不开门,郡主产褥期间,不能见你们。”
丁翔大声道:“阿婆,你一定得开门,我们也一定得见到郡主。”
(此处缺一页)
们……”
阿婆看看秋公子,苦笑着下楼而去。
荆涛上来得快,下去得也快,蓉蓉刚说要阿婆开门,他就像断线风筝般飘回楼下。

11、
李凉《天齐大帝》第四章行1309:
而此时“狐狸精”胡研怡,也张口喷出“三昧真火”淬炼的内丹攻向众鬼,但是内丹乃是性命交修的精气神所化.虽也凌厉却比不上以道法淬(本处缺一页)胡妍怡与白嫒.
且说胡研恰及白嫒御傺内丹及‘金光梭’攻向众鬼后,竟然被众鬼以鬼雾阻挡因束,这才知晓自己的道基薄弱,连一些供驱策的厉鬼也无能诛除,甚而反使自己陷入危境中。

12、
公孙云生-环佩盟(托名司马霞客-玄天指) 第十六章结尾:
她一见古玉琪的形状,顿时明白,说道:“你是中了阵内的‘消魂蚀骨粉’,你赶快忍耐,我送你出去,待找到解药,我们再算老账!”
她说此话,已是粉面绯红,芳心“噗噗”乱跳。
试想,一个少女发现一个少年男子,正在欲火难拴的时候,那是何等难堪的一件事情。但是,她打心底深处已爱上了这位年轻侠士,她有点儿不忍,却又不愿多看一眼这份丑态,方转过头去。
冷不防古玉琪像一只发了疯的野兽,突然扑了上来,紧紧(缺二页)

13、
兰立《长生殿》第十四章:行5397:
于是,我将那男婴收下,白灵弟也就走了!
说至此,梅花居士停了一下,金虎十分不耐的抢着问道:“后(此处缺二页)相会一面,青城山青城派名震寰宇,天下皆知,金某为了家父,不惜一闯,纵然摆下刀山油锅,金某皱了皱眉就不算白灵之子。”

14、
郎中令《断魂神剑》(挂名南宫燕-神剑客)
第三六章 紫阳真人  行12337:
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过庭芳,依他想来,他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过庭芳,因为据他所知被送入那处地穴之人,永世不得复出。
过庭芳与白云仙子乃是被他亲自逼入地穴的,这绝对不会有错,想不到过庭芳竟又突然在此现身,这简直无法解释。
(此处缺二页)
留余地,两掌俱用了十成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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