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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凌妙颜

[入库] 旧坑未满,新坑又挖:白丁《五音奉剑》,六十章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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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8-19 18:10:21 | 显示全部楼层
  她离开那个洞屋,本想循着原路退出去,但突然想起丫七鹰子来。
  她想:七鹰子是我母亲的七个师兄,武功不可一世,我母亲未出道前,他们七人都爱上了我母亲,但我母亲却只爱上了七鹰子老三。其余六人,见不能得着我母亲的爱,硬逼着老三不准同我母亲结合。他们七人情逾手足,七鹰子老三逼得无法只好同我母亲断绝关系,因此我母亲一气之下就嫁给我父亲花蛇王东门柳。想不到事隔十余年,人事变迁是多么的大,我母亲也死了,他们七鹰子却被玫瑰夫人囚禁在这个山洞里。以他们七人超凡武功,而竟被玫瑰夫人所困,可想这万魔之魔道行不浅。
  今夜,我既无意撞到此地,不如前去探一探,假如天从人愿我能将他们七人救出来,母亲在天之灵,多少也感到一点安慰。他们到底同我母亲是同门。
  她想到这里,倒把司马笑予一幕伤心事也丢在脑后,提起精神向前窜。
  她进入这个崖洞时,就听得虎虎吼声,她就向那个地方寻去。
  这时己是夜幕沉沉,崖洞中更是漆黑一片,好在李嫣红内功精深,虽然未能达到视黑夜如白昼,但丈远左右亦能见物。
  她退回这崖穴甬道口时,虎虎吼声已经传入耳膜,如闷雷似地,听来也有点令人毛骨悚然!
  她被那吼声正震得心头忐忑不定时,丈远外倏地一条人影一闪,向那吼声处左边一个洞穴奔去。
  看那人影,身躯高大,身法灵活,那人虽闪身甚快,李嫣红眼光亦不弱,早看清那是一个蒙面老头。
  她心头猛地一震,那人可不是那个白天同我们交手的那个武功奇高的老头吗?他大概追赶不着我们,又跑到这个崖洞来寻找我们了。
  呀!杨紫艳不是说诸葛姊姊她们来到这个崖洞内,怎么不见人呢?难道她们已被这个蒙面老头所擒?但是那个自称是笑哥哥的母亲蒙面妇人,武功也不等闲,岂就这么轻易被老头所擒?
  我还是将往探七鹰子的事暂且丢开,倒要先探探这个糟老头的行动再说。
  心意一定,赶紧越过虎虎吼声那条崖洞甬道,向那老头奔去的那条右边甬道追去!
  原来这崖洞内,是三条甬道,如一个个字形,李嫣红发现司马笑予的是左边那条甬道,囚禁七鹰子的是中间那一条甬道,蒙面老头奔去的是右边甬道。李嫣红这才看清这崖洞的形式。
  李嫣红以极快的身法,追到那右边甬道时,就发现了那个蒙面老头在前面奔窜。
  追了一段相当路程,那蒙面老头忽见甬道前面有一个石室。石室门口,似有灯火隐约闪烁。
  老头一纵身,将整个身子紧贴于甬道洞壁顶上,这一份壁虎轻功,看得李嫣红呆了!
  李嫣红机警异常,一见老头动作突然,知必有人前来,亦施展壁虎功将全身贴于洞穴上。她虽距离那老头约有二丈余远,她的轻功已炉火纯青,轻易避过老头耳目,未使他发觉。
  果然,那石室中,忽走出两人,赫然一是司马笑予,一是同司马笑予纠缠的那个妙龄女郎。两人依偎着漫步向李嫣红来路走来。
  二人走到老人藏身洞顶下面,老人猝然飘身而下,只见他双臂一伸就点中了二人穴道,接着双臂左右一分,一条手臂挟着一人,向来路飞驰而去!
  动作不但快极,而且干净利落!
  李嫣红在赞佩之际,赶紧坠下随后就追。
  蒙面老人挟着二人,并不是循着李嫣红来时所走路线向外窜,而是又走人了另一条甬道,穿出了崖洞,窜到七鹰之谷山后。
  蒙面老人将二人挟至七鹰之谷山后一个悬崖边,伸出手掌向那妙龄女郎天灵盖猝然拍去,那女郎立即脑浆迸裂香消玉殒了,随即将一个软绵绵的尸体,向悬崖下一丢。
  看得李嫣红心惊胆寒!心想这个老头心也忒狠,虽然心头感到如释重负,除掉了情敌,但不无有点戚戚然!
  她忽然又忧心忡仲,想笑哥哥一条命也完啦!这老头不也正在寻找他吗?现既落入他手,哪有命在?不论笑哥哥对我有情无情,我总不能无义。必要时,拼掉这条命,也要将他救出再说。
  其本蒙面老人,并没有伤害司马笑予性命,他将那少女劈死后,嘿嘿笑了数声,表现得意非凡!
  笑后,向着司马笑予道:“我听你师伯幻云叟说,你学得‘五九冲功’打通督任二脉。现在你乖乖听话,将打通督任二脉口诀告诉我,我不会伤害你性命,假如你不照直将口诀说出,那女娃就是你的好榜样。”
  那司马笑予被点中穴道,但心头是明白的。心说这真糟糕,我哪里懂得什么“五九神功”呢?我如懂得什么“五九神功”打通督任二脉,你这糟老头也不一定捉得着我。我也是倒霉,师父为什么偏偏要我来化装司马笑予呢?又偏偏遇着这个糟老头不问真假,就骤然动手点倒我!
  蒙面老头将他扶起看了他一眼后,惊喝道:“好小子,你敢在我面前卖关子,你以为用内功将精气神慑隐在内,就可以骗我你没有打通督任二脉吗?你师伯幻云叟会说假话,小子,乖乖地随我去,我带你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去。”
  他得意地又是嘿嘿两声干笑!
  蓦地一声冷笑发自蒙面老人身后,老头及隐伏在暗处的李嫣红向那冷笑处希去,原来不是别人却是紫玉箫杨紫艳。
  李嫣红一见杨紫艳现身,不由精神一振,心想杨姊姊倒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她也赶来救他,可见她对笑哥哥还有几分情意。
  不过这老头功力太高,我们曾合五人之力,还闹得灰头土脸,现以二人之力,想救出笑哥哥,希望更小。
  不过就是拼了这条命,同杨姊姊也得将他救出?
  杨紫艳现身向蒙面老头轻笑道:“我说俊面郎君,你可要认清楚人啦!不要将一生英名栽了,我看你还是知趣的将他交给我,我们俩不纠缠如何?”
  李嫣红心说:她是怎么知道这老头名叫俊面郎君?她倒是多走江湖几年,知道的事比我多。
  嗯!她明知她不是老头敌手,还说大话,想吓唬这老头也不无可能,他同你交过手,难道还不知你功力吗?
  果然,老头一看是杨紫艳冷冷地道:“我说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女娃娃,你也正要寻找你们,不过,现我没有时间来此理这件事,暂时放过你们,这是你们运气好。去吧!不然惹起我老头子气来,你可跑不了,你既知道我俊面郎君,当然知道我俊面郎君厉害。”
  杨紫艳冷冷的脸上没一丝笑容,这一副态度,是李嫣红所未见过,杨紫艳在说话前必须娇笑一声才开口。
  她冷冷地望着老头一会,才开口道:“我还是劝你将他放下,老头,我告诉你,他不是你所需要的人,你将他掳去会使你失望,一点用处也没有。”
  她的话,李嫣红当然不懂,只是感觉奇怪她这几句话用意何在?
  蒙面老头嘿嘿干笑道:“你这女娃娃是什么意思我不懂,这小子既落入我手,你别想能得回去,不然,你还得赔上条命。”
  杨紫艳面颊罩着一层凝霜,叱道:“你真的要破坏我的事是不是?”
  老头喝道:“真笑话,我破坏你什么事?我想你是找死。”说着,抡臂向杨紫艳拍去。
  杨紫艳轻盈地一闪身就躲过了他那一掌。
  李嫣红不由愕然,她这身法迥异往日,是李嫣红平日未见过的。
  老头那一掌出手快极,劲力亦猛,竟被杨紫艳轻轻躲过,惊异之余,接着也怒从心起。
  只见他挪身溜步,双臂一抖,左掌右爪,掌拍对方前胸爪抓左肩井穴。
  这一招两式,挟着风雷之势,威猛较前增加了若干倍。李嫣红暗叫一声糟了,杨姊姊准败无疑!
  哪知,竟出乎她意料之外,杨紫艳不闪不避,右掌倏地伸出,硬接来掌,左掌一圈向老头手腕扣去!
  亦是一招两式,出手曼妙已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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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8-20 16:03: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八章 恩怨了结

  蒙面老头是何等人物,一见对方出手凌厉非凡,知非等闲,功力如无高深修为,哪能达到这个境地?
  但他安心与她硬拼一掌,右爪倏地收回,右掌伸出到中途,猝然加上十成劲力,仍然向前猛拍。
  两掌相接,闷雷似地一声响,蒙面老头一个踉跄,倒退丈余,杨紫艳亦是身形摇晃不已,险些掌桩不稳!
  这一下可把李嫣红惊得呆了!
  杨紫艳这一份功力,是从哪里来的呢?这可透着古怪!蒙面老头功力,她们五人联合攻她,已闹得不可收拾,想不到杨紫艳竟能硬接一掌。
  但在老头第一次同她交手时,她的功力还差得很远,只相隔数个时辰,她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真是令人费解!
  老头不再那么骄狂了!青纱面罩里暴射出两道凌芒,眨也不眨地望着杨紫艳。
  杨紫艳冷冷地道:“怎么样!我不为己甚,快将那人交给我,我们各走各的。”
  老人虽被她的功力惊骇,但他生性倔傲个性,岂愿就此认输,听人摆布?
  他嘿嘿地冷哼两声道:“没有这么简单,你到底是准?可报个万儿来!”
  她漫声道:“我吗?紫玉萧杨紫艳,江湖上微有薄名!”
  语音未落,蓦地远处有一个清脆的声音接着道:“真的吗?好不要脸!”
  杨紫艳一听那人声音面色突然一变,向那发声之处瞧了一眼,转身就走,也不理会那被捉的司马笑予了!
  老头及李嫣红均愕然,不知杨紫艳为什么,听到那人简单两句话,就被震退?
  老头机灵地背起仍被点中穴道的司马笑予,向山崖下纵去!
  这可气恼了李嫣红,眼看杨紫艳就要得手救出司马笑予,不知是哪里来的那个怪人,就将杨紫艳吓跑了。
  再一看那老头又背负着司马笑予向山下奔走了,她哪愿就此放手?起身就追!
  蒙面老人虽背负着一个人,身法仍奇快,好在李嫣红轻功不弱,几个起落,亦十余丈开外。
  饶是这样,李嫣红仍是落后好远!
  李嫣红转过一个山坡,突见一个灰色人影一晃,拦身在蒙面老人身前,身法比老人更耍高出许多,李嫣红赶紧刹步停身,隐伏在暗处,一看那人原来是个龙钾老态的老婆婆。
  蒙面老人大吃一惊的停身,愕然地望着那个老婆婆。那老婆婆看了他一眼道:“我们快二十年没有见面了,你认识我吗?”
  蒙面老人实不知这个老婆婆是什么来头,茫然不解地道:“你是准?”
  老婆婆道:“先别问我是谁,我有几句忠言劝告你,希望你能采纳。”
  蒙面老者也怪得紧,只见他嘿嘿干笑两声道:“你既不说出你是谁,但你可知道我是谁?”
  老婆婆道:“司马人龙,你就是烧成灰我也认得你。”
  老头大吃一惊,立即放下手中被点中穴道的人,双掌一错,欺身前进两步喝道:“你到底是谁?快说!”
  老婆婆不为他声势所动,极沉着地道:“你别这样气势汹汹,这么把年纪,武功也不错了,为什么火气仍这么大呢?十多年来,还没有改一点?”
  李嫣红心想这个老婆婆倒是很慈样的,她如果将这个凶霸霸的老头打一顿,那才好呢!
  老头听她这几句话说来十分亲切,不由有点感慨,青纱面罩里突又射出两道凌芒,心说难道是她两人吗?但面貌却一点也不像她们,那她到底是谁?如不是她们两人,别人哪会知道我的姓名?
  老婆婆见他沉吟不语,乃接着道:“你可知道你有个儿子名叫司马笑予?”
  她这一问,不但问得老头目呆口哑,连李嫣红祈来也大感意外。
  老婆婆侧身望了望被点中穴道的少年不知所措,老婆婆长叹了一口气道:“老婆不要了,连儿子也不认?”
  老头跨前一步急问:“你是周逸君?”
  老婆婆反问道:“假如我是周逸君,你可认我?”
  一幕往事涌上老头心头,心说:周逸君不会原谅我的,假如她来找我,来意就不善,先下手为强,无毒不丈夫,毙了她吧!
  想着,猝然举臂伸掌向老婆婆劈下。
  他这一掌用尽毕生劲力,疾风中带着一股热力,威猛已极!
  老婆婆见他猝然下手,不由脸色一变,不退不躲的,举起宽大衣袖轻轻向来势一拂,两股掌风相接,只听得轰然一声大响,蒙面老头被震退二丈远外。
  老婆婆则屹立如山,纹风不动!
  老头不禁大骇!
  李嫣红更是惊得一张小嘴都合不起来!
  蒙面老头的功力,李嫣红是见过的,曾合她们五人之力,在数招内险些丧命在他掌爪之下,他的功力已不可一世了!
  此刻,那个老婆婆只举起宽大衣袖轻轻一挥,就将他击退两丈余,这个老婆婆功力,岂不达到超凡入圣境地?
  老婆婆一衣袖将老头挥退后,面露愠色道:“哼!你仍这么心毒,那也怨不得我了。”
  说着,身形一晃,人已欺身到老头面前,接着右臂一抡,一掌向他拍去!这一掌挟着风雷之势,令人心胆俱裂!老婆婆一招出手一半,蒙面老头吓得大声惊呼道:“雷火燎原!”
  老婆婆时才见他心狠手辣的对她猝然出手,就恨极了他。一怒之下,故她也用这极厉害的一招想将他毙于掌下。
  在这一招递出一半,忽见老头吓得惊叫一声,心一软,又不忍心下手。但她这一掌是用上八成劲力,出掌快极,若想半途收回,实不可能,眼见蒙面老头,就要伤在她这一招之下。
  老婆婆也真了得,只见她接着左臂一挥,宽大的衣袖,挟着一股柔风,将老头卷退五丈远外,右掌在中途略一沉腕含劲,身躯向右一斜,老老实实地一掌拍在一棵百年古树上。只见火光一闪,闷雷似的一响,一蓬浓烟过后,满树绿油油的枝叶,顿时变为焦黄,纷纷飘飞!
  伏在暗处的李嫣红惊异得暗道:“这不是要命三奇招‘电闪雷鸣’中第二式‘雷火燎原’吗?她是何人能会这个招数呢?她这一招功力,超过合我们五人功力以上,恐怕同我师父要并驾齐驱了!”
  蒙面老头面色苍白,战栗栗地道:“你是令狐莺?”
  老婆婆冷哼一声道:“我问你这个无情无义、心狠手辣的东西,周逸君有什么对不起你?你以为我就是她,就猝下毒手,想将她击毙,你有无一点人性?”
  略顿一顿道:“你遗弃了周逸君,而又欺骗我,我如不是受了你欺骗,又怎会将一肚皮怒气都出在她头上,同时交手时毁了她面容?”
  “咳!虽然当时她不该口出恶了伤我,但我也觉得自己太狠了一点,现在想起来,也悔恨不已!”
  “当然,我也毁了你的面容,但以你的行为,当时我杀了你还难平我心头之恨。”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都已老了,还有什么可争的?我为了弥补我过去对周逸君的过失,我要使你们夫妻父子团圆,所以我下辞劳苦,日夜为你们奔走。”
  “谁知你仍是那么心狠手辣,一点也不念夫妻之情,令我恨极,真想将你击毙。”
  “但是一见你那惊骇之状,我又不忍下手,周逸君现已来到此地,不日可以与你见面,假如你听我劝告,洗心改过好好的对她,你们还是幸福的,还有你的儿子司马笑予——我暂不谈,先问你,你的态度如何?说个明白。”
  蒙面老头却被她一番言语打动,回忆过去,不由流下几颗热泪!
  老婆婆见他流下眼泪,知他天良尚未泯没,乃乘机又道:“十多年前你受我一招‘雷火燎原’毁了你面容后,躲在深山里苦练功夫,以为现在就可以横行一世。不思己过反将怨恨出在妇女身上,在武陵山专与妇女作对,这种向牛角尖钻的行为,岂能得着好结果?要知天下能人多的是,别说你这手功力,就拿我来说,尚差得很远呢!”
  “还有,你竟糊涂到这种地步,听从幻云叟的话,要捉拿司马笑予,逼他交出‘五九神功’,你竟没想到既有‘五九神功’了得,幻云叟他还会让给你?很明显幻云叟无法敌得过司马笑予才挑唆你出面。他的用意也不过是藉你同司马笑予捣个蛋而已,以你的功力同幻云叟比,更差得太远哩!他既敌不过司马笑予,你又哪是他敌手?”
  “但你又何曾知道这个司马笑予即是你亲生的儿子哩!”
  老头如斗败了的一只雄鸡,垂头丧气,不可一世的气势一扫而光,沮丧地道:“令狐莺,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周逸君,也对不起我的儿子,现在怎样办呢?你说。”
  老婆婆又叹了口气道:“只要回心转意,痛改前非,立刻同周逸君和好,她会原谅你的,有妻有子,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老头望了她一眼道:“那么你呢?”
  老婆婆凄恻的苦笑一声道:“我吗?自有我的出路。”
  老头漫道:“你不能同我们在一起吗?”
  老婆婆似不愿意谈这个问题,道:“暂别谈这些,先同我去救你的儿子要紧!我听说你有玫瑰夫人蛊毒解药,是不是?”
  老头迷惘地答道:“有的,这是我无意中得来的,我本想去救七鹰子。你知七鹰子同我过去交情不错,但我无法去接近他们,他们已迷失本性,我的儿子他怎样?他不过是被我点中穴道,难道他已先中了玫瑰夫人蛊毒吗?”
  他说着,很亲切慈祥的走向被他点中穴道的少年身边,正要伸手解除他的穴道。
  老婆婆即道:“他不——是,不,你暂时不要解除他穴道,背着他同我来。”
  老头心中感觉迷惑,但他仍听从老婆婆的话没解开那少年穴道,背起他随着老婆婆身后飞驰而去。
  他们这一走,李嫣红当然不舍的在后急追,谁知他们两人这一施展起轻功,眨眼就不见人影,李嫣红再也追不上了!将她愣在深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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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8-20 16:03:4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时天已微明,她回忆时才老婆婆一篇话,已明白那老头是司马笑予父亲,曾经用错骨分筋法伤害司马笑予的那个蒙面妇人是司马笑予的母亲。
  但这个老婆婆又是何人呢?听她的语气,似与老头及蒙面妇人有很密切的关系。
  可是这个老婆婆又会我门派的要命三奇招,难道同我师父又有关系吗?蒙面老头及蒙面妇人面孔都是伤在她那“雷火燎原”一招上,这老婆婆功力似乎莫测高深。还有杨姊姊那一手功力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真有点邪门!
  还有昨夜那个被老头击毙的少女,又是何人?司马笑予又是如何认识她呢?这一切太过迷惑,真令人费解!
  诸葛姊姊她们现在又到哪里去了呢?杨姊姊说她们已到七鹰之谷,但在谷中怎么又不见她们呢?难不成她们已被困在崖谷之中吗?我得仍往崖谷中去寻找一遍。
  天已大明,感觉有点饥饿难忍,昨天打的两只野兔,尚携带在身上,于是她取出火折,寻来一堆枯柴烧烤起来。
  不一会兔肉烤熟,香气四溢,她吃了半只,饮了一点泉水已经大饱了。
  蓦地一声“啾啾”鹰鸣,李嫣红抬头一看,见昨天那七只大苍鹰向她飞来。她大吃一惊,知道七只大鹰厉害,是无法能够抵抗它们的袭击。
  她正想寻个地方躲避一下,但那七只大鹰已飞临在她头顶上,渐渐向下盘旋。
  她想这七只鹰真可恶,大概是想来夺我的兔肉,别嘴馋,就是丢在河里喂王八,也不会给你这些扁毛畜牲吃,嗯!昨天攻得我好苦啊!
  七只大鹰,愈旋愈低,李嫣红心一急,暗想我反正也吃饱,这一只半兔,就给它们吃了吧!可是它们有七只,这一只半兔如何分配呢?
  对了,我不如将兔肉撕成一块一块,让它们大家都吃。
  想着,即将兔肉撕成一片片,向上掷去。
  七只苍鹰却也乖巧,一只只接个正着,吃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兔儿吃个尽光。
  但是七鹰仍不离去,李嫣红幼稚地向它们大叫道:“没有啦!走吧!”
  七鹰似听到她的叫声,也在空中“啾嗽”地叫着,但仍不离去,也不向她攻击。
  七只鹰似懂得她的话,一只只慢慢地向下飞,坠于池附近蹲立着,每只都睁着两只红眼珠瞧着她,“啾啾”叫个不停!
  李嫣幻道:“昨天我们是仇敌,今天却成为朋友了,不打不相识是不是?”
  七鹰头一歪,“啾啾”地叫了几声,内中有一鹰蓦地一嘴啄着李嫣红衣角,向左边拉,另六只大鹰立即腾起空中,向左边缓慢飞去。
  李嫣红精灵非凡,立觉这七鹰行动有点蹊跷,问道:“你是要我同你们去玩是不是?”
  那啄着她衣襟苍鹰点点头又“啾啾”鸣了两声。
  李嫣红小嘴道:“我有事呀,我要找我的朋友去,不能陪你们!”
  那只鹰却有点怪,啄着她的衣襟,一个劲地向左拉,李嫣红忙道:“啊呀!不要拉了,我的衣服都给你拉破了,快放开,我随你去就是。”
  她这么一说,那鹰立即放开她腾空向左飞去,李嫣红只好随着施起轻功追上。
  穿过一个山谷,七鹰在天空中陡然鸣了一声,很快飞得无影无踪!
  李嫣红心里说这七只畜牲真可恶,将我引了来,它们却飞跑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正愣着,忽然见山峰下距此地约三五丈远处,有四五个人影闪动,从刚冒出来的太阳反射中,很明显看出是五个女人。
  她一见,大为开心,那不是诸葛姊姊数人吗?我离开了一夜,还不知她们怎样挂记我哩!
  她心里想着,脚步仍未停,向那五人急奔!
  在她窜下山峰时,五人已转入一片小松林内!
  几个起落,她已进入小松林,侧头一张望,五人在前面草地下坐着,她轻轻窜近五人,一打量,果然是冷魂仙子五人,她再向每个人看去,我的天,她惊得险些叫出口来!
  原来五人中,除了有她昨夜所视为有点神秘的杨紫艳,内中赫然还有个身背金色琵琶,一身红色短劲装的李嫣红,这一惊非同小可!
  这到底闹的是什么神通?怎么又有个李嫣红,这是什么魔鬼化身呢?她不但惊骇而且也气得紧!
  她在一气之下,抽出背后金琵琶,正欲闪身向那个李嫣红奔去拼个你死我活时。可是怪事却连接不断的出现,她还未挪动身形,突然四条人影一闪,从前面树梢上飞身而下,各捉对儿野杀起来。
  李嫣红赶紧将欲纵出的身形稳住一打量那飞身而下的四人,不由又骇得呆了!
  原来那飞身而下的四人,赫然是冷魂仙子诸葛芙蓉,紫玉萧杨紫艳,铁笛史黑青,银笙孔白洁等四人。
  换句话说,五个少女,现在都有了个化身,而变成两个同一样的五个少女。谁真谁假?恐怕要请张天师来,才能分别出来。这两个同一样的五个少女,无论身形、服装、面容、动作、年龄、口音、兵器,没有一点分别。天下绝不会有生长得如此维妙维肖同一样的人,内中当然一定有五个是真的,有五个是假的。这五个假少女,不是魔鬼所变,亦必是妖怪所化。如无专门降魔捉妖的张天师,今天这个神怪的事,恐怕难以分辨了!
  从树梢飞身而下的四女,大概是早已隐伏在林中,想是同李嫣红一样,各人一见草地上都有一个同自己一样的人,才怒极骇极飞身而下,各捉对厮杀。
  后现身四女,想是发现了这个怪事后,事先有了个计议,以免混淆不清。四女发髻边,均插肩杜鹃花一朵,以资识别,这种杜鹃花在此地遍处都是。
  那先坐在草地上头上没有杜鹃花的五女,一见飞身下来的四女,亦是面露惊讶之色!在她们惊惶未定时,插着杜鹃花的四女已向她们各寻同样的人动起手!没有杜鹃花的五女除了李嫣红,其余四女,只好起身迎战。
  隐伏在暗处的李嫣红,她当然是个真的李嫣红,她自从昨天下午离开树林打野味充饥起,与七鹰大战至现在止,她始终没有离开过读者眼帘。
  现在两边的人,最大的区分,是一边发髻上插有杜鹃花,一边是没有插上杜鹃花。
  可是,伏在暗处的真李嫣红,她是没有插上杜鹃花。那么难道原在草地上休息没有插上杜鹃花的五女也是真的吗?
  但也不能这样武断的判断,这也是不合理的,因为她们之间,也还有一个没有插上杜鹃花的李嫣红。
  八个人一交手,伏在暗处的真李嫣红心头一转,她想我仍伏着不现身为上着,看她们能否打出个明白来。
  原坐在草地上的李嫣红,缺少了一个对象也只有袖手旁观。
  八人一场混战,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约片刻,站立一旁的李嫣红,随手在地上摘下五朵杜鹃花,除了她自己鬓发上一朵,其余四朵分别抛向四人,并大叫道:“姊妹们快将杜鹃花插在头上。”
  在鏖战中没有杜鹃花的四女,也没有去多加思索,一面交手,一面接过杜鹃花插在鬓发上。
  这样一来,谁人是谁一边的,更混乱得一团糟。
  其实,原来没有杜鹃花的四女,本心是不愿意将自己一边人混乱起来,但是接过杜鹃花插在鬓发上才想起来。
  又混战了一刻,仍无胜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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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8-20 16:03:53 | 显示全部楼层
  所谓当局者迷,假如她们真的分不清那一边,有人能想得到施展起她们师父不传密技要命三奇招,这个难解的谜,岂不迎刃而解?这要命三奇招前文已交代过,是她们师父参悟宇宙变化手创,别派是不懂的。
  万一这要命三奇招假冒五女也会,仍会不出真假来,还有她们师门练功心法及金丝剑信物,亦可取出作为凭证。
  然而,没有人能想得到这个办法!
  这样混战下去,如何结局哩?此刻在场九人,均插有杜鹃花,不但被此分不出来,连谁是谁一边的都闹不清楚了。
  插上杜鹃花的冷魂仙子,大叫道:“我们的姊妹们,快将杜鹃花丢下。”
  她这一吩咐,无论真的假的,齐将杜鹃花丢下。
  这样,仍是分不出谁是谁一边!
  神秘!神秘!
  向以精灵刁钻伏在暗处的李嫣红,焦急万分,也想不出一个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内中一个冷魂仙子又大声喝道:“大家住手!”大家果然停手了,彼此对望着。
  那个出声的冷魂仙子见大家停手后道:“想不到我姊妹五人居然有人来假冒,而且冒充的这么逼真,到底有何居心?同你们结下什么梁子呢?”
  “如有什么过节,也应该明白叫阵,用这种鬼魅伎俩,算得是哪一号人物!传到江湖上,哪有脸见人?”
  “你们说,谁有能耐?除去你的假面目,同我冷魂仙子一拼?”
  她语音未落,另一个冷魂仙子冷笑道:“你自己没有弄清你自己是谁,还来饶舌,说别人假冒,你到底是谁?装得挺像。”
  史黑青的个性是最傲慢急躁的,忍不住大喝道:“不要脸,我同你们拼了!”
  另一个史黑青亦是生硬地道:“要拼就拼,谁个怕你们不成,真不要脸,假冒别人!”
  紫玉箫杨紫艳娇媚地一笑道:“我看啦!这些假冒货,准也是看上了我笑弟弟,想来分一杯羹。”
  她本来就放肆大胆,这句话更不像是从一个黄花闺女口中道出。
  另一个杨紫艳也是娇媚一笑道:“哟!我笑弟弟福气真不小呀!我看啦!大伙儿也别打了,谁真谁假也别去理会,我们来个大锅吃饭,大被同睡。”
  这个杨紫艳的大胆、放肆,也不下于那个杨紫艳,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们的话,语音相同,谁真谁假?仍无法可分得出来。
  正在难分难解之际,那个蒙丑妇司马笑予的母亲周逸君忽从林外奔入。
  她同五女在今天清早分开。
  她今天早晨离开五女下山,备了一点干粮,打算转头去寻找司马笑予,她们约好在山谷中等候会齐。
  五女同周逸君是昨天被一个神秘传音之人,引来到七鹰之谷寻找司马笑予的,故她们仍在山谷中。因此才闹出了这一场不可解的纠纷!
  周逸君进入林中,可将她愣着了,以她行走江湖多年,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怪事。
  在场中的九女,一见周逸君,大家向她奔去,齐声大叫道:“老前辈,你看这事怎么办?”
  你也叫,我也喊,那个说她是假赁,这个说她是真的,闹得周逸君久历江湖的人,望望这个,看看那个,也没有办法分别出谁是真假。
  正在此时,蓦地岑来两人。
  一是神秘莫测的老婆,一是那蒙面老头。
  老婆婆一现身,冷笑一声道:“好个玫瑰夫人,这些鬼魅伎俩也敢在我面前现丑。”
  她一双眼暴射出令人生寒的凌芒,每个人均低着头,不敢向她对视。
  老婆婆向各人横扫一眼后,伸手向脸上一拭,立即换了一种面形,不复是那一副老态龙钟的老婆婆了!是一个雍容的三十许红脸妇人。
  众人大惊,这老婆婆原也这么变化神奇。
  众人中陡地一个人飞身奔到她身边,跪在地下大叫道:“师父!师父!”
  众人一看,原来是冷魂仙子,跪在红脸妇人身前,另一个冷魂仙子却愣在当地不动。
  原来冷魂仙子一看那雍容妇人,却正是她恩师红莲姑,故不自禁地奔了过来!
  雍容妇人举手向另一个冷魂仙子一招手道:“你敢到我身边来吗?谁真谁假我一看就知道,你如果是假的,可就小心你的脑袋!”
  她那一种无比的威严,震慑着每个人心弦。
  谁个不珍惜自己性命,明知她功力绝高,如果被她当面一看出是假的,哪有命在?
  正在此时,蓦地一声暴响,立即一阵浓烟弥漫,笼罩着大半个小松林,刹那间彼此看不出对方。
  雍容妇人,立即一晃身,人腾空而起,立在一棵最高松树上,宽大的衣袖,来去不断的拂扫,顿时一阵大风,将浓烟吹得无影无踪。
  在她坠入地面时,只有四个少女呆立在那里,另五个冷魂仙子杨紫艳李嫣红史黑青孔白洁等女均已不见。
  已不见踪影的五女,当然是假冒的,现在立身未动的四女是真的无疑了!
  因为雍容妇人时才那一威严,就将假冒的五女震慑了。假冒的五女,知事情要败露,于是立将事先准备好的烟幕弹施放出来,借机逃走!
  但是这逃走的五女,是原先坐在草地上的五女呢?还是后来来到的四女呢?换句话说,先前五女是真的呢?还是后来的四女是真的呢?这个谜,仍未揭开!此时暂且不提,容后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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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8-20 16:04:01 | 显示全部楼层
  却说雍容妇人坠下地面后,向四人一招手道:“艳儿、青儿、洁儿,你们都过来。”
  杨紫艳史黑青孔白洁三女不由得均来到她身旁,她侧过身又向李嫣红隐身处一招手道:“红儿,你还不走出来?”
  伏在暗处的李嫣红心想她怎么已发现了我呢?
  她的本意还想偷看一阵,她对这四女是真是假,还有点模糊,故仍不敢贸然现身!
  现经那雍容妇人指出,又知道她是冷魂仙子的师父,乃不得不现身而出!
  雍容妇人在李嫣红现身后,伸臂又在脸上一拭,脸上又除掉一层皮,现出一个美丽的三十余岁妇人。
  杨紫艳一见这不是我师父凝香妃子吗?
  一高兴,也是大叫一声“师父”后投入她怀里!
  她也高兴地哈哈大笑,笑后接着又拭去几层面皮,依次现出李嫣红师父木桑娘子,史黑青师父潇湘馆主,孔白洁师父金钟圣母。
  五女禁不住高兴得欢呼起来,团团转地将她们的师父包围当中。
  尤以孔白洁伏在她师父怀里竟嘤嘤啜泣起来,她师父似乎对她也特别钟爱似地,抚着她的秀发安慰着她!
  本来,她在五女中年龄最小,而且生性怯懦!
  这个神秘的五女师父,抚慰着每个人后,乃道:“你们的信物何在?”
  众人立即将金丝剑取出,她分别观察一遍后道:“不假,好好保存!”
  说着,转身来到周逸君身前道:“周逸君,你可认识我?”
  飞花袖周逸君,迷糊地望望她道:“这五个女娃娃都会要命三奇招,你既是她们的师父,那你可是幻影魔狐令狐莺?但你面貌又不像!你如果是个人物,还你本来面目来,十多年前的仇恨,我们应该清算一下。”
  周逸君说到后来怒气填胸的就要动手了!
  神秘妇人道:“不错,我是幻影魔狐令狐莺,又名幻影子,你先别生气,我们是一时的误会,铸成了大错。这一切,都应该由司马人龙来负责,你可知道我也是受了他的骗!不过,司马人龙现在已得着他应得的惩罚。”
  说着转身向蒙面老头招手道:“你过来!”
  司马人龙沮丧地走过来,幻影子一伸手取下他的面纱。众人一见司马人龙面貌如周逸君一样红白交错,凸凹不平,丑恶已极!
  她向周逸君道:“你看,他的痛苦,也不下于你,能放手时且放手。第一个对不起你的是司马人龙,其次是我不该出手毁了你容貌,至今痛悔不已!使你饮恨十多年,但我同司马人龙也没有过个好日子。”
  “自从我们误会发生后,司马人龙也受了我一招‘雷火燎原’毁去面容,躲在深山里十多年,没有在江湖上行走,在你们分别隐迹后,我也无面见人,就化装为五个不同面容及不同姓名的人物,分别在各地教了五个徒儿,每个徒儿地方我只待一个月后,又奔到另一个徒儿处,终年我没有一天安静过。”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因为我知道你同司马人龙都在潜隐修练,为了使她们日后行走江湖时,免使你们知道是我的徒弟有所报复,故她们不但没有看过我本来的面目,连我的真实姓名今天才知道。”
  “因此,也苦了她们,到今天,她们还不知道是同门师姊,天下的事,竟有这么巧合,你的儿子司马笑予竟同我五个徒儿结下不解之缘。”
  “不过,我五个徒儿同你儿子司马笑予中间还有许多挫折,还得要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去斡旋,不然日后结局可悲!”
  “为了你的儿子及我五个徒儿,我们应该将过去的恩怨忘记,为下一辈作打算,作安排。”
  “我五个徒儿对你也施过恩惠,你可记得在荆门山破除阴阳鬼脸习吾非等人围攻,她们五人在你背后传力,你才能抵抗阴阳鬼脸等人。”
  “后来,我适路过那里,正见残红山主对五女暗施诡计欲暗加伤害时,我当即用飞花摘叶手法,将他吓退,又用同样手法也吓退了阴阳鬼脸等人。”
  “过去的事,我也不愿多谈,现在最紧要的是司马笑予已中了玫瑰夫人的蛊毒——”
  除司马人龙外,众人大吃一惊,忧虑万分!
  幻影子令狐莺又接着道:“你们也不要忧愁,司马人龙已得有玫瑰夫人蛊毒解药,可以救治他。本来我们已是救司马笑予去的,但在半途中,忽然见七鹰子养的七鹰在我们头顶鸣叫不已,这七只大鹰已通灵性,我知必有事故发生,随着七鹰才到这儿来。”
  “玫瑰夫人狡猾多变,神出鬼没,你们均非敌手。连我对她也不敢大意,所以我将司马笑予隐藏在一个秘密地方,以免再中了这个万魔鬼计。”
  说到这里,侧过身,对五女道:“日后你们要多加注意,说不定还有诡计来迷惑你们的心神,适才你们假如能镇静点,同那假冒你们的五女动手时,使出要命三奇招,或各自取出金丝剑信物,岂能受她们欺骗?”
  “玫瑰夫人可真厉害,她教出来的徒弟也能变化多端,化装得令人看不出一点破绽,险些连我也被她们骗去!适才,你们这位老伯所擒获的少年,亦是玫瑰夫人徒弟化装来混乱你们的,我已将他毙于山谷中。”
  “现在我们三个老人去救司马笑予,你们姊妹五人还有任务去办。以我的观察,玫瑰夫人可能要伤害七鹰子,七鹰子虽居正邪两派,但平时尚无大恶,我们不能不理会眼看他们死于万魔之手。何况他们七人是嫣红母亲的师兄辈,同我们多少有点渊源。我们能将他救出万魔之手,!日后对你们或有帮助之处。”
  她这一席话,说得周逸君气也消了,十多年来的恩怨就此了断!
  幻影子又将如何发现司马笑予,及司马笑予如何中毒之事说了一遍。
  幻影子又向五女道:“我本来的面目你们还没见过。”说着,又除掉了一层面皮,露出她本来的面目来。
  众人一看,原来她们师父是个绝美佳人!
  她又将假面具戴上,道:“玫瑰夫人太过诡谲,我仍要戴上假面具,同她斗斗法。”
  “我们去了,三天内仍在此地会面!”
  说着同周逸君司马人龙飞身而去,五女虽十分挂念司马笑予,但师父另委任务,不敢违背。

  ×      ×      ×

  却说幻影子令狐莺、飞花女周逸君、俊面郎君司马人龙离开五女迳赴七鹰之谷东约五十里山崖中一个洞穴里,此地极其隐蔽,不易为外人发觉。
  但三人进入洞穴中一看,齐都大惊失色,司马笑予已脑浆迸裂,死于洞内,其状至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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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8-20 16:53: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九章 玫瑰夫人

  上文说到幻影子令狐莺,飞花女周逸君,俊面郎君司马人龙三人与五女别后,迳赴七鹰之谷东约五十里处,一个极其隐蔽,不易为外人发现的山崖中一个洞穴里。
  但三人进入洞内一看,齐都大惊失色,司马笑予已脑浆迸裂,面目模糊,死于洞内,其状至惨!
  周逸君不由抚尸痛哭,司马人龙亦是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幻影子沉默地观察一阵,将司马笑予尸体检查一遍,向两人劝道:“你二人别哭,这人绝非司马笑予,虽然他服装确是司马笑予所穿的一样,但死的是另外一个人。这道理很简单,第一,司马笑予虽中了玫瑰夫人蛊毒,绝不会立即失掉武功。以他现在的武功,恐怕没有人能将他击毙。其次,他纵然遇上高人,也只能受内伤而死,哪会脑浆迸裂,面目全非?很显明其中有人故显神秘作弄。”
  “玫瑰夫人的目的,是想获得一个活的司马笑予,绝不会弄死他。以我的观察,司马笑予绝已落于玫瑰夫人之手,我们现在立即转回七鹰之谷,救出七鹰子,大家齐赴云南。不过从近来各种行迹看来,玫瑰夫人早已隐伏在此地。现在她是否已到云南玫瑰仙苑,还拿不定,我们见机行事好了。”
  司马人龙及周逸君只好同意她的主意,将这死尸安葬后,三人又转身奔向七鹰之谷。
  在她们奔到七鹰之谷山崖,又不见五女踪影,心头纳闷,立即进入洞内寻找,仍未发现,连那囚禁在石屋内的七鹰子亦是人去楼空,一个影儿也没有。
  幻影子三人在山谷前后寻找多遍,仍未发现一点形迹,全谷空寂一片。
  她沉吟一阵,引吭一声长啸,声彻云空!
  蓦地,天空“啾啾”鹰声数起。幻影子又长啸一声,不一会天空遥远处,有一点黑影渐渐飞近,晃眼间,七只苍鹰已飞临三人头顶。
  原来幻影子自到武陵山七鹰之谷,就发现了七鹰。
  她一见就知道是七鹰子所养。因此她即进入七鹰谷洞穴中,去寻找七鹰子。在她发现七鹰子已中了玫瑰夫人蛊毒,失去本性被困在石屋中,本想立即将他们救出,但救出后也无法治好他们的蛊毒,又只好暂时丢开!
  她既无法救出七鹰子,只好窜出洞外。七只苍鹰一见她即哀鸣不已,似在要求幻影子救出它的主人,幻影子立即明白这七只苍鹰的意思。
  她见这七只畜牲倒也有义气,于是被感动的道:“你们不要急,我一定设法救你们主人,你们主人在江湖上也不算坏人,我既然知道,岂能袖手不管?”
  说完长啸一声后道:“你们去吧!以后也许我还要找你们做一点事,听见我这啸声,就到我这里来懂吗?”
  七只苍鹰本是通灵之物,即“啾啾”鸣叫数声临空飞去。不数日,李嫣红来到七鹰之谷,要野昧充饥,正遇七鹰中两鹰追寻野兔,被李嫣红从中夺取因而大战起来。
  幻影子离开崖洞允诺七鹰救它们的主人后,在武陵山同时她又发现了司马笑予,她来此地的目的,就是要寻找司马笑予传授他“五九神功”变化。
  幻影子传授了司马笑予“五九神功”变化离开后,在小峰上长啸一声招来七鹰,告诉它们,她有五个女徒在此山中,令它们注意她们行踪。
  在幻影子长啸唤七鹰之时,正是李嫣红被七鹰围困,闹得不可开交当儿。
  如果不是凑巧她师父幻影子唤去七鹰,李嫣红还不知被七鹰弄得如何灰头土脸呢?
  后来李嫣红被一个化身的杨紫艳引入洞穴中,与四女失掉联络,七鹰知道她是幻影子的徒弟,化敌为友将她引到小松林会见了众女,而被敌入捉弄闹出五个五女神秘事来。所幸幻影子赶到,揭开敌人假面目,解除众女危困。
  幻影子同周逸君司马人龙等三人将被人击毙的冒牌司马笑予尸体安葬后,转身返到七鹰之谷,又不见五女及七鹰,心内大急,长啸一声招来七鹰,问个明白。
  果然七鹰一听到幻影子啸声,立即飞来,飞下蹲在她身侧。
  幻影子向七鹰问道:“你们的主人七鹰子已不在洞中,是不是被玫瑰夫人带走了?”
  七鹰中有一只较大的苍鹰连连点头“啾啾”叫了几声。幻影子又道:“你可知道带到什么地方?”
  那只较大的苍鹰又是连连点头!
  幻影子道:“我的五个徒儿也不见了,是不是也被玫瑰夫人所擒获?”
  大苍鹰又连连点头。
  幻影子道:“她们是不是朝云南方向奔去?如果是的,你们即刻前去追随她们身后,我随后即来,有什么事,随时来告诉我好了!”
  七鹰果然一只接一只临空向东飞去,幻影子等三人在此地也没有什么可耽搁的,亦立即起程向云南出发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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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8-20 16:54:02 | 显示全部楼层
  司马笑予一人在山洞内感到无限烦闷与苦恼,他心想我功力自幻影子指点后,更是精进不少,一般高人也能对付得了,何必藏头缩尾怕去见人呢!虽然中了玫瑰夫人蛊毒,现并没感觉怎样难受。不如在蛊毒没有发作以前,自个儿去寻找玫瑰夫人一拼。万一老婆婆寻不着解药,不成,我就在此地坐以待毙吗?
  他心意一定,即窜出洞外,走不多远迎面来了一男一女两人。
  那女的年龄约三十左右,风姿绰约,美韵天生,身穿鹅黄锦缎长襟,外套碧绿色背心,披一件大红色披风,临风飘逸,不啻神仙中人!
  那男的年约二十二,神采气宇不在他自己之下,态度上对那妇人十分恭谨。
  司马笑予一见那男女二人,心头一沉,怎么在这山谷中会有这样一男一女两人?这两人能在这隐僻山谷中出现,当然不是等闲人物。
  想到这里,不免多看了两人一眼。
  这一看,令他大吃一惊!
  原来这一男一女,不但风采宜人,而且功力深厚,尤其是妇人神光内蕴,脚步轻盈,两眼开合之间,除了极其娇媚勾人魂魄外,更是精光奕奕!
  司马笑予心想:这两人是不是冲着我来的呢?我可要防备着一点。
  一个人连遭打击,虽然有点失掉自信心,但他的阅历经验则增加不少。司马笑予武功自经幻影子指点后,已是高不可测,但他自己不知道,故一发现这一男一女立生戒心。
  因此,他闷不作声,再不敢多看两人一眼,转身朝山峰走去。
  转过一个山峰,已脱离两人视线,心头才放下一颗石头!
  哪知,蓦地人影一闪,一个风度翩翩少年横身他面前。
  举目一看,原是适才那个前所见的那个少年!
  司马笑予虽然近来所受打击太多,心有顾虑,但他终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且身怀绝学,一见这人找上头来,也不免心头涌起怒意。
  他面色一沉,问道:“兄台,追赶小弟有何见教?”
  那少年态度傲慢,骄气横生,望着司马笑予冷笑两声道:“你既被我师徒发现,还想逃去吗?”
  司马笑予一听,心头大怒,但他修养本好,且不免有所顾虑,乃按捺下性子漫声道:“阁下何人?令师又是谁?素昧平生,与在下有何过节?”
  那少年哈哈大笑道:“也好,免得你死后还不知道是死于谁人之手,那太冤枉了,告诉你吧!我乃玫瑰夫人门下首徒花公子,适才你所见一位妇人,即是我师。”
  司马笑予心头暗吃一惊,原来时才所见那个绝丽妇人,她就是闻名江湖的万魔之魔玫瑰夫人。看她年龄不过三十左右,艳丽娇柔,哪像是个变化多端的魔王呢?
  那是不是她本来面目呢?
  司马笑予仍不敢相信那艳丽妇人即是变化莫测的玫瑰夫人!
  他暗惊一阵后,乃沉着的道:“那么阁下要如何?”
  花公子傲然一笑道:“识相的乖乖地跟我走,不会难为你。”
  司马笑予仍忍着怒气问道:“不识相呢?”
  花公子手一摆道:“不识相,我就不客气啦!
  司马笑予仰天打了个长哈哈!这是他从没有的举动,大概是被花公子狂傲态度激得气极怒极而发吧!
  他长笑一声道:“那么阁下请动手吧!”
  这极不在乎、极沉着的态度,反将花公子愣着地瞪着双眼,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司马笑予此时已暗生杀念,但表面仍平静的道:“怎么不动手?”
  花公子乃玫瑰夫人首徒,武功有相当造诣,出道以来,鲜遇敌手,此刻虽觉司马笑予不是等闲人物,但仗着自己一身所学,而且师父玫瑰夫人还隐身在附近,因此,傲态复萌,怒气陡生,他双掌一错,身形一晃,掌风猛而疾,向司马笑予左右肩井穴拍去!
  司马笑予早打好主意,先要看这狂傲的花公子,武功究竟有何程度,及有何奇突路数,以便将来好对付那个女魔。
  这也是他聪明之处!
  花公子出掌闪身,说快也真快,司马笑予哪敢怠慢,立即施出“五九神功”轻功中“移影换形”的步法,人已闪身在花公子身后,轻轻闪过他一掌。
  司马笑予的“五九神功”中之“掠光摄影”、“移影换形”、“追风捕影”、“声光遁迹”——等乃轻功之精华,玄奥无比,饶是花公子轻功出神入化,也不及人家十分之一。
  花公子双掌拍出时,早安好心想一举将司马笑予伤在手中,好在师父面前邀功,故出手时用上十分劲力,并展开无上轻功,满想司马笑予绝难躲过。
  哪料司马笑予不但能躲过,而且闪躲得那么轻巧灵活利落,使他不由暗惊,轻视傲慢之心大减。
  他虽然暗惊,但双掌并未稍停,立即一摇肩,又欺身进击,右掌迳拍对方丹田,左手拼指如戟指向乳根穴。
  这一招两式,势疾力猛,司马笑予也不由心中赞佩。
  但他仍不还招,又闪身躲过!
  这一招两式又落空,气得花公子哇哇大叫道:“小子,看老子取你的命!”
  说着,气纳丹田,劲贯双臂,两掌连环拍出,掌风呼呼,飞砂走石,如翻江倒海,声势骇人!
  司马笑予本来想与他游斗一阵,摸摸对方路数,想不到花公子表面斯文一派,却如此野蛮出口伤人,也就激起怒意,杀机更炽。
  于是身形一闪,从对方掌中踏隙而进,举起单掌向花么子天灵盖拍去!
  他这身法,玄奥已极,居然能从花公子紧密的掌风中,踏中宫穿隙进击。花公子不但在武学上没见过,且未听人说过。
  他一惊惶,司马笑予一掌已拍在他顶门,喀吱一声响,天灵盖顿时击破,脑浆迸裂而死!
  司马笑予一掌击毙花公子,心头一阵茫然!
  他愣了一阵,突然涌上一个意念,立即将自己身上衣服脱下同花公子对换。又背起花公子尸体弃于山峰下路边显明之处,同时又是一掌将花公子面目击毁,使人看不出他的真面目来!
  他的用意,是因玫瑰夫人对他下了蛊毒,又随时在追寻他。想来个偷天换日手法,哄骗玫瑰夫人,认为他已被人击毙暂时免除对他纠缠。
  哪知他这种想法太天真,玫瑰夫人是何等人物,哪能受他哄骗?他将花公子尸体丢于山峰下离去后,玫瑰夫人立即现身。
  玫瑰夫人一现身,看了看脑浆迸裂的花公子后,并没有一点怜悯与怒意,只是浅浅一笑,立将花公子挟在肋下,奔向山峰后,来到司马笑予原隐身山洞里,将尸体弃于洞内。
  原来花公子与司马笑予交手时,她早已在一旁隐伏偷窥,后见司马笑予一掌即将花公子击毙,她当时甚惊讶司马笑予功力玄奥奇绝,是她平生所仅见。又见司马笑予将花公子衣服换下,立明白他的用意,只是微微一笑!
  但她并没有因司马笑予击毙她的徒弟而动怒,相反还引起她的奸计,在司马笑予离开后,她将花公子尸体移于司马笑予原藏身山洞里,她也来个哄骗,哄骗她的对头幻影子。
  因此可见玫瑰夫人诡谲狠毒一般!
  她将花公子尸体移于山洞内后,随即追上司马笑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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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8-20 16:54:15 | 显示全部楼层
  司马笑予本来是想躲避她,不想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同她碰上了面。因玫瑰夫人变化多端,诡谲异常,名头太大,司马笑予一见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玫瑰夫人在司马笑予身后故装作地道:“好徒儿,你到哪里去了,害得我好找,要不是我看见你穿得这一身漂亮衣服,我真想不到你会跑到这儿来了。”
  司马笑予一听她的话,心想糟了,我怎么没有想到穿上她徒儿的衣服,遇上她如何交代?打死她徒儿倒没有什么了不起,但偷换人家衣服,这算是哪一门?大丈夫为什么不光明磊落,如此诡谲行为传到江湖上岂不被人传为笑柄!说我司马笑予怕玫瑰夫人怕得冒充她的徒儿来了!
  他又羞又惭,头也不回立着当地不动!
  玫瑰夫人可也不走到他面前,仍在他身后道:“你这娃儿,总是不听师父的话,老是爱到处乱撞,你看这么大,这样漂亮的一身衣服,弄上这么多尘土,多难看,过来,让我替你拂拂。”
  她的声音多么地柔软温和,而又有无限的媚气,哪像是师父对徒儿说话?
  司马笑予仍不出声,拔步向前走去!
  玫瑰夫人在后追上道:“怎么?又生气了,这世是我平日对你过于骄养了!”
  司马笑予脚步仍未停的向前走去!
  玫瑰夫人在他身后一面追赶一面娇媚地一笑,轻声道:“好徒儿,是不是昨夜我没有答应你的要求?仍在生我的气?”
  司马笑予听来恶心,怎么玫瑰夫人在江湖上这样大的名头,而同自己徒儿做出这种下流的事来,真是想不到。
  他脚步加决,继续头也不回的前进。
  玫瑰夫人始终未离开他身后。
  她又道:“我没答应你的要求,是为你好呀!我怕你身体弄坏了,傻子。”
  说着轻轻一声娇笑,又道:“你想想,师父哪一次不是尽量维护你的身体?”
  司马笑予再也忍不下,本想转身同她亮相,但立即又将这个心意打消,一提气,施展起“掠光摄影”轻功飞驰而去,心想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看你能追得上我吗?
  他这“掠光摄影”轻功,真不等闲,身形一展,晃眼十余丈以外,接连几个起落,人已纵上另一个山峰。
  在山峰上身形刚一稳定,忽身后轻笑一声道:“你怎么了?你再生气,今夜我可真不理你了。”
  司马笑予大吃一惊,玫瑰夫人真个了得,她竟能追得上我“掠光摄影”轻功。
  他不再顾虑什么,翻过身冷冷地望着玫瑰夫人道:“你老是追赶我则甚?还说些无耻的话。”
  他这一转身,玫瑰夫人故显惊骇的后退一步道:“你是谁?为什么冒充我的徒儿骗我们的秘密?岂是大丈夫所为?”
  她这一着先声夺人,却使司马笑予感到理屈,将一肚皮怒气忍了回去,望着她不知所措!
  她轻颦浅笑地道:“每个人都有她的秘密,尤其在爱情上,她的秘密永远是不愿使别人知道。今天,你这人竟骗听了我的秘密,居心何在?”
  司马笑予本来是个屈于词令的人,见人家严词责问,他实在没有话可说的,但也逼得不得不开口,于是回道:“骗你什么秘密?是你自个儿在我身后胡言乱语,怪得谁来?”
  她道:“那么为什么要穿上我徒儿的衣服?”
  司马笑予不假思索的道:“这衣服你徒儿能穿,我就不能穿吗?”
  他这话回答得极无礼极牵强!
  玫瑰夫人一媚笑道:“嗯,看不出你这么温文尔雅的公子,倒如此横蛮不讲理,时才我见过你穿的衣服就不是现在穿的这一套,岂不是有意来骗我吗?”
  她边说边靠近他几步道:“你承认不承认有什么关系,我也没怪你呀!看你这人挺好的,我哪好意思责怪你。”
  她那娇媚态度令司马笑予有点受不了,但人家既不生气,他也不好发作,只得答道:“既然我们是误会,那么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玫瑰夫人道:“我们既然认识了,又为什么这么决裂?我们坐在那儿谈谈不好吗?”她态度愈来愈放肆,口里说着,一双手随即手拉司马笑予手腕。
  司马笑予哪容她拉上自己手腕?一闪身挪移数尺道:“放尊重点好不好?”
  玫瑰夫人仍又靠近他身边道:“你这人怎么装模作样的?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将我的徒儿劈死,将尸体抛于山峰下路边后,又换上他的衣服,你明是想代替他来同我好,是不是?鬼心眼,能骗得了我?现在见了我,又是这么害羞的,来!我不怪你,我要是怪你呀!你劈死我徒儿,岂肯就此同你罢休?”
  司马笑予也不隐瞒地道:“不错,你徒儿是我击毙,但我并不是想冒充他来骗你,而是——”
  他咽了一口水,终于说出来道:“而是怕你来纠缠我。”
  她娇媚地笑道:“为什么怕我纠缠你?我也不是老虎。”边说边闪身,一伸臂,就抓着司马笑予右手腕命脉,动作极快!如闪电疾风。
  司马笑予大惊!赶紧运气,右手腕坚如铁石往下一沉一翻,左掌猝然向玫瑰夫人胸前拍去。
  谁知玫瑰夫人扣着他的那一只手臂,犹如一条水蛇,立时一紧,休想抛得脱手。
  不但抛不脱,而且立觉一股热流,由手腕命脉导于背脊再传入脑门,正惊骇之间,脑门一阵迷惑,心襟动摇起来,左掌拍出劲力顿化于无形。但两人靠得太近,也来不及将掌收回,老老实实地盖上玫瑰夫人前胸。
  这只是一瞬间,司马笑予左掌盖在对方前胸上,软绵绵地更是一阵迷惑,心头猛烈一跳。正想收掌,哪知对方前胸又是一股热流导至司马笑予掌心,将他手掌吸住,欲收掌回来也不可能,他现时全身劲力完全失去,脸红心跳,尴尬不堪!
  玫瑰夫人却毫无其事的媚笑道:“你这人原来也不老实,在我面前竟动手动脚起来,你可知道我是谁?”
  司马笑予此时觉得两掌热流仍是不断的导入,心头如一团火在焚烧,神智渐有点昏沉起来!左手掌仍紧贴她前胸上,全身如瘫痪了一样。
  她又靠近一步,差不多是胸靠胸脸贴脸了!
  转杏眼儿一飞,左臂缓缓伸出搂着司马笑予粗大身体,轻声道:“你当然知道我是玫瑰夫人,你有一点怕我吗?不要怕,我不会吃掉你,别听那个幻影子的话,她才不是好人。”
  她渐将香腿紧贴于司马笑予面颊上,司马笑予面颊上立觉热得很,接着一阵香气扑入鼻内,便更加昏沉沉了!
  他手按着前胸,脸贴着香腮,鼻闻着醉人的香气,魂灵儿已是飘飘然!
  玫瑰夫人又轻声道:“你的至宝玉佛被我治儿得着,你可要取回?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一定将那玉佛还给你,不过公孙治还没有返回玫瑰仙苑,我徒儿赵如意回仙苑后,已将一切详情告知我了。”
  她款款细谈地继续道:“我倒不希罕那个玉佛,公孙治一回到仙苑我就要来送给你,怎么样?好不好?”
  司马笑予昏陶陶地如一尊木偶。
  但他一听到玉佛,蓦地精神一振,脑子亦随之清醒,暗自一运气,猝然右臂一抖一翻,即挣脱了对方手掌,接着左掌向前猛地一推,随即将玫瑰夫人震退数尺。
  以玫瑰夫人的武功,既扣上对方的命脉,要想这么简单抛脱她手掌,是不可能之事,饶你司马笑予武功再高,命脉被扣,生命都难保,哪能够运劲抛脱对方掌握?
  不过,他机会利用得巧妙才能脱离对方,因为玫瑰夫人亦被这个英俊不凡的少年,迷得有点昏沉沉地,因此分散了她的注意,竟被司马笑予所乘!
  司马笑予盖在她乳房的那一掌,这一推送,如是平常人哪得活命,无如玫瑰夫人不是等闲人物,不但变化莫测,且内外功亦臻登峰造极!
  在他那一掌向前推送之际,她猛一警觉,本能地一股真气,聚于胸前,司马笑予仅能将她震退数尺,未能伤得她分毫。
  同时司马笑予命脉被扣过久,劲力又大减。
  玫瑰夫人被司马笑予抛脱手掌,又将她震退数步,大出意外,愣着当地瞧着司马笑予不语。
  司马笑予心想:“我‘五九神功’绝高,连欲取天下第一的二师伯幻云叟,也不是我的对手,被我击伤。何况我‘五九神功’自经老婆婆指点后,功力又进一层,你玫瑰夫人功力就是比我二师伯更高,我也能对付得了。我已中了她的蛊毒,终久是脱不了她的手掌,不如现在同她一拼,如能逼她交出解药岂不更佳!”
  玫瑰夫人被他震退后,愣了一阵,当即恢复原状,转眼见司马笑予沉思神色,及脸上阴晴不定的态度,正自不解时,突地又见司马笑予天庭上红光微闪,眼露凌芒,大感骇异!不敢大意的料他有所举动,并看出这俊美少年功力果然不凡,因此更增强了欲掳获他的决心。
  司马笑予主意一定,大声喝道:“玫瑰夫人,我同你无仇无恨,你为什么化装来下我蛊毒?你今天既找上我来,那也正好,我们就拼一拼。你如果能交出解药,我也不为已甚,彼此不招惹谁,就此了断也可以。”
  玫瑰夫人轻笑道:“假如你能同我去到云南玫瑰仙苑,自有解药给你。”
  司马笑予喝道:“为什么要我同你到云南玫瑰仙苑去,别不要脸,那我今天就与你拼了!”
  玫瑰夫人又是一声媚笑道:“我玫瑰夫人在江湖上还没有活得不耐烦的敢在我面前放肆,要说有,那就只有你一个人,你今天侮辱我到了家,嗯,我下了手,忍不下心肠。我身边没有解药,解药放在云南玫瑰仙苑,你信得过吗?”
  她停一停接着道:“要不,我们先比划比划,我知道你不同我较量一下是不死心的。我输给你,从此不在江湖上露面,你输了乖乖地同我到云南玫瑰仙苑给你解药如何?这两个条件,都是你占便宜。”
  司马笑予早存心同她一拼,即道:“如何比法?”
  玫瑰夫人眼珠一转笑道:“我们不要像凡夫俗子那样动手动脚的,斯斯文文比两场内功,谁负两场,谁就认输,一胜一负就算和解,同意吗?”
  司马笑予心说:“比内功那你真是找死,我督任二脉已通,谅你也胜不了我。”
  想着道:“好,就这么办。”
  玫瑰夫人侧身望了望身后一眼道:“这样吧!我站立在这儿,一手支撑在崖石上,一手持一杆一头,你持杆另一头,你如能用内功将我推送半分就算我输。”
  司马笑予心说:你就是身躯靠在崖石上,我也能将崖石推击粉碎,还怕你来。
  想着,运劲于臂,用掌砍断了大碗口粗树干一枝,削去枝叶,将另一头伸与玫瑰夫人。
  玫瑰夫人持着另一头树干道:“我们以日影偏于那个小崖石上为限,你推不动我,就算你输,好,我们开始了!”
  司马笑予已打通督任二脉,一运气,真力源源而发,运用于树干上,向玫瑰夫人猛力推送,这劲力总在数千斤以上。
  玫瑰夫人一手支撑于崖石上,一手紧持树干,态度从容,毫无吃力现象。
  司马笑予在开始用上七成劲力,现见玫瑰夫人好整以暇,也暗惊她功力不可等闲视之。
  于是再一运气,加上了十成劲力,由手臂导于树干上,真如排山倒海之势。但奇怪,劲力一运用在树干上,对方似无一点抵抗力量,使自己万钧真力,无可着力地消于无形。他暗吃一惊地猛提一口真气,用上了十二成力量,这力量足可推倒一座小山,奇大威猛无比!
  但,仍是力量发出,如随着流水而去一样,没有受着一点阻力。没有阻力就无可着劲,就是盖世霸王也无可如何!司马笑予大惊大骇!玫瑰夫人是什么门路?有如此功力,竟会将我无比神力化于无形,这岂不是奇事?
  他愈加劲,愈闹得面红耳赤,汗流浃背,但仍无济于事,不能推动对方分毫。
  玫瑰夫人面露笑容,娇美身躯纹风不动,只是她的衣襟被司马笑予使出劲力,震得衣袂飘飘。
  司马笑予大急!”
  转眼日已偏向小崖石上,时间已到,这一场司马笑予算是输了。
  司马笑予虽然输了,心头可不服,但猜不透玫瑰夫人用的是什么门道。
  但不服又如何呢?事实倶在,大丈夫岂能反悔不认?司马笑予不是这样的人。
  玫瑰夫人暗自好笑,司马笑予则气急交加。
  玫瑰夫人笑了笑道:“这场当然是你输了,我们来比第二场。这一场的比法,我们以四掌相抵,谁不支后退谁就输,这一场的比法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利。”
  司马笑予无可如何,只有接受她的方法开始比第二场。
  两人相对而立,四掌相接,司马笑予则要运劲挥出,突然觉得掌心一热,一股热流由对方掌心透过自己手掌导人四肢百骸,顿感全身瘫软,无一点力量,想运劲提气,但真力无法可以凝聚。
  司马笑予猛一醒悟,心说:我又上她的当了。我不应该同她手掌相接,着了她的道儿。适才不就是很好的例子,我手掌击在她的乳房上被一股热流吸住不能收回吗?为什么我这么大意眼睁睁地又来上貤当呢?真是糊涂一时。
  他既不能运劲,又不能提气,难道收回双掌服输不成?其实,他此时想收回双掌也不可能了,玫瑰夫人用上她的诡异内力,将他双掌吸住。
  司马笑予不但双掌被对方吸住,而且被对方一股热流又激荡心神动摇起来,魂灵儿有点飘飘然!
  过了一盏茶时间,玫瑰夫人笑道:“时间又到了,你可服输?”
  司马笑予狼狈地默不作声,难过已极!
  玫瑰夫人又道:“一个人不要太自满,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武功是无止境的,天下奇能异技之士多的是。大丈夫一言九鼎,武林中一诺千金,你输了,就得同我到云南送你解药,我也不会为难你,我要你同我到云南去,除了替你除蛊毒外,另外只是钦佩你的武功,请你到玫瑰仙苑,对我门下露一手,让我门下见识见识。”
  司马笑予真是为难极了,如果不同她去吧,在比划以前已同意这个条件。若是去吧,又不知她存的是什么心。
  两人双掌仍紧贴在一起,司马笑予仍是被一股热流激荡得神智渐渐有一点迷惑了。
  玫瑰夫人似看透他的心意又道:“我请你到玫瑰仙苑去,不过是欣赏你的武功,绝没有其他用意。你不去,我也不勉强你,可是你的蛊毒立即要发作,你仍要去找我。与其到那时自动找我,毋宁现在受我邀请,岂不要好看得多?你去了,我还将玉佛送还给你,想想看?”
  司马笑予心说,我反正要找她追回玉佛,她既当头应允还我玉佛,又承诺给我解药解除蛊毒,我有什么可犹豫的,去就去,怕什么?
  心意一定,即脱口道:“我既输给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就随你到云南去。不过,你亲口说的给我解药,还我玉佛,可当真?”
  玫瑰夫人笑道:“我玫瑰夫人说话向来不食言,岂在你面前撒谎?”
  说着收回双掌,婷婷玉立,满脸媚笑,娇望着司马笑予。司马笑予默不作声,仰天叹了口长气,不知道是恨?是怨?还是消沉?
  玫瑰夫人道:“我们这就起程,走吧!”
  一个气度雄昂的司马笑予,就这样被一个万魔之魔玫瑰夫人降得服服贴贴地。
  蓦地,一阵旋风吹来,令人双眼难睁。
  旋风过后,司马笑予一眼瞥见那个玫瑰夫人用手支撑过的大崖石,被适才一阵旋风吹来,一半成了粉末石屑,随着旋风狂舞!
  司马笑予愣傻了眼,茫然不解!
  玫瑰夫人笑了笑道:“你功力可以盖世了,你看,这么大一个崖石,被你真力一摧,如朽木一样,都成粉屑了!”
  其实司马笑予已上了玫瑰夫人大当。
  玫瑰夫人内功虽已臻上乘,哪能抵抗得住司马笑予神功?因此她在比划以前,就安排了计谋,运用导劲传力方法,将司马笑予威猛无比的力童,经过她的身躯导人背后大石崖上。
  因此,大崖石受了司马笑予无比真力侵袭,故成粉碎了!
  司马笑予功力固是惊人,但玫瑰夫人的机智诡谲与她的内功,亦难能可贵、令人赞佩!
  司马笑予哪知其中原因呢?
  玫瑰夫人同司马笑予坐着骤车,从官道奔向云南而去
  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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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8-20 16:54:24 | 显示全部楼层
  却说冷魂仙子等五女自幻影子周逸君司马人龙三人去后,由李嫣红引导,进入如大鹰般崖下穴中。但进入内面一看,囚禁七鹰子石屋已是空空不见一人,七鹰子已被玫瑰夫人移走,七鹰已失本性,可能被玫瑰夫人在很短时间弄走,这个女魔头确是神通广大。
  冷魂仙子五女,不见七鹰子,大家一商量,冷魂仙子之意,留在当地等候师父幻影子,因幻影子离开她们时约定好了三天内在此地会面。
  但李嫣红与史黑青担心七鹰子安危,欲立即前进搜索,不必等候师父,这也是师父交代下的任务,师父也不会见怪。同时师父来到此地,不见七鹰子及我们,一定会猜上我们的行踪。
  冷魂仙子一想,她们的话也很对,就不坚持己见,向四川方向追寻而去!
  她们一行五女,翻过武陵山,走了十多天,沿途相安无事,一日来到西鄂西边界与川南交界处,仍属湘北境地的武隆县,天色已晚,就投宿一家荣安客栈里。
  店伙一见五个如花似玉的五女,心头不住在扑通扑通地跳,心说这不是五个天仙下凡那才怪呢!
  伙计被五女的美色,惊得呆了,连招呼客人的任务也忘记!傻着眼,望着五女瞬也不瞬!
  急躁不耐的史黑青,黑眼珠一瞪喝道:“没长眼腈的东西,见了客人不招呼,干瞪眼干什么?你姑奶奶有什么好看的?”
  李嫣红扑嗤一笑道:“说人家没长着眼睛,又说人家瞪着眼望着,好矛盾,好矛盾!”
  史黑青向李嫣红瞪一瞪眼道:“怎么?你挑我的眼?你骨头痒讨揍?”
  李嫣红舌头一伸,做了个鬼脸道:“啊呀!好凶!”
  店伙原本被史黑青一骂,就有点害怕,后见李嫣红那么天真地一闹,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可笑倒了霉,他笑声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脸上不知怎地挨上一记耳光,热辣辣地立现出五个指印。
  史黑青望着他道:“哪有你笑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这边区地方的人,都是有点横蛮,平时都无事还要生事,如今出了事哪会怕事,何况她们不过是五个娘儿,更是借机会闹一闹。
  他这一挨揍,张开嗓门就嚷道:“哪有这样不讲理的娘儿们,进门就动手打人,我王老幺虽是个店伙,可不是随便好欺侮的。要打么?那我们就去找几个人来试试看——”
  话未说完啪啪”两声,他仍是还未看见是谁,左右面颊双各挨上一记。
  店伙不知厉害的光火了,他虽然没看清是谁动的手,但他也料定是史黑青。
  于是嗓门叫得更响亮道:“啊呀!可打死人啦!弟兄们快来啊!我们今天可不要放走了这几个婆娘!”
  这一嚷,住店客人都被嚷出来了,一看是五个美如娇花的少女同店伙闹起来,大家看热闹作壁上观。
  五女虽然是江湖儿女,终竟是少女,同一个无知无识的伙计吵闹也觉不好意思。
  可是史黑青却不管这些,听那店伙骂她是婆娘,怒不可遏地正要闪出再揍他,却被冷魂仙子拉住了。
  正在此时,店外,忽涌进七八个高矮大汉,个个一脸横肉,獐头鼠目的,歪戴着帽子,气势汹汹地跑进来将五女围住,口出亵言。
  内中有人说:“这五个妞儿美如天仙,我们哥儿可走桃花运!”
  另外一个人说:“慢来,慢来,我们先排定好,不要到时你争我夺,伤了你我弟兄和气。”
  内中却有个更下流的道:“这样的美人儿,我闻闻她的香,就是死也值得!”
  另一个高大的汉子道:“这样的货色,你们别想,贺大爷知道了不送给他,你们可要命?”
  有的哈哈大笑,有的挤眉弄眼,你一言我一语,将五女气得一佛转世,二佛升天。
  杨紫艳李嫣红双双身形一闪,八九个大汉目呆口哑,凝立不动,均被点了穴道。尤其那惹事之首的店伙计王老幺,受了杨紫艳错筋截骨法,又酸又痛全身如蚁行虫走呼叫连天!
  五女将众人点倒后,背起行囊向外就走!
  李嫣红精灵刁钻在她最后离开店门时,忽见店东厢房门口一个人影一闪。那人身形李嫣红一看就知道是谁,但是她没有立即向她们说出。
  五女刚离开店门,走不数步,一个五十多岁尖脸小眼戴着一副眼镜老头,看他那样,倒也会几下拳脚。
  他来到五女面前,堆下笑脸,向五女行个大躬道:“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姑娘们,真是罪该万死,请姑娘回到小店落脚,我们向姑娘请酒赔罪,有道是大人不记小人过,请姑娘们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
  说完又向五女深深一礼!
  五女也不是多事的人,见那个人原是帐房先生,见他赔礼说尽好话,不好意思不理,于是就同他回转到客店。
  众女转回到客店,被她们点倒的七八个地痞流氓,不知被什么人解开穴道而去,只剩下那个店伙王老么还在那里呼爷喊娘的大叫!
  因为这是杨紫艳独门点穴手法,外人是无法解开。
  杨紫艳见他满脸汗珠,罪已受够,走近在他脊椎骨踢了一脚,那店伙立即停止叫喊,一骨碌爬起,仍是那么一副傲态,瞪了众女一眼拔腿就要跑!
  史黑青大喝一声道:“与我转来!”
  店伙虽然是倨傲,可是这个苦吃得太大,一听史黑青呼喝,两腿一软,跌仆在地下。
  帐房先生恐怕又将事情弄僵,赶紧上前打躬作揖,赔尽不是。
  冷魂仙子道:“本来我们不是惹事生非的人,怎奈你们这位店伙口头上不干不净,才惹起我们妹妹生气,好了,你去吧!假如不思悔过,将来还有苦头吃哩!”
  帐房已知这五女不是好惹的人物,赶紧另外派了一个伙计上前招呼道:“姑娘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已替姑娘,在东跨院准备好了几间上房,请随小的来,进去休息休息。”
  五女本来想另投别店,但经不起人家一千个不是,一万个不是的赔礼,也只好留下,随着这个伙计向东跨院走去。
  临走时,史黑了余怒未息向那蹲在地下的店伙王老幺瞪一眼道:“下次犯在姑娘手里,可小心你的脑袋!”
  五女来到东跨院,分居两个房间,这东跨院倒也清静幽雅,房间也甚清洁。
  冷魂仙子恐怕史黑青李嫣红二女再闹事,将她俩分配同她住在一个房间,杨紫艳同孔白洁住一个房间。
  因为史黑青性情孤傲急躁,李嫣红刁钻古怪,均为生事之源。
  漱洗后,已是掌灯的时候,店家开来一桌酒饭送在东跨院厅屋。冷魂仙子同杨紫艳都是老江湖,很仔细检查酒菜一遍,见没有什么问题,乃放心的吃了!
  饭后,冷魂仙子说:“今天我们同店伙一闹,难免他们不记恨于心,被我们点中穴道的众大汉,居然有人能够替他们解开,此地也定有武林中能人,我们可要小心点。”
  说到这里,很轻声的道:“同时,我们还要防备玫瑰夫人这个魔头,说不定沿途都有她的暗卡监视着我们。而且她变化多端,我们在武陵山已吃过她的苦头,更要小心点。我想为了避免她再来化装捉弄我们,我们应该有一个暗号,五人无论早晚见面,平胸伸出三指为记,必要时亦可显示出金丝剑来。此刻天色已不早,我们休息即做晚课各自就寝。”
  冷魂仙子现在不但是她们结义大姊,而且是师姊,众女甚是恭敬,她的话哪敢不听?
  她们自从结为姊妹,知道又是同门,更亲爱非凡,彼此照护倒不说,并且还随时彼此督导武功,在路上也未将武功耽下,勤加苦练。
  李嫣红刁钻得紧,白天她发现了那个人后,本想要告诉大家,可是她心头一转,就闷在心里不说了。
  饭后,做完晚课,她扯谎说要上厕所,一个人有点怕,要史黑青陪她同去,冷魂仙子哪防有他,只得叫史黑青陪她前去!
  两人来到厕所,李嫣红才将白天所发现的人告知史黑青道:“三姊,前晚上厢房我发现了残红山主公冶一,他行动诡谲,到此地必有所谋,二更天我俩前去踩探一番,不要同大姊说穿,向她说明,一定不要我们去,怕惹是非。”
  史黑青是个无心计的人,当然同意,于是两人约好二更天窜去。转回房,李史二女佯言疲倦,衣也不脱倒在床上就睡,不一会香鼾阵阵已入睡乡!
  冷魂仙子心里暗笑,这两个师妹倒是年轻,一下睡得这么甜!
  她巡杏了一下附近,又到隔壁房间看了杨紫艳孔白洁,嘱二女夜间多加警惕后,自个儿也回房就寝。
  此时,已是初更时候!
  到二更,冷魂仙子已是睡熟,李史轻轻起床,她俩本是合衣而睡,因此更是轻巧一点声响没有。打开窗门,窜出后,又将窗门轻轻关上。
  二女跳出窗外,又将窗门轻轻关上。
  月黑风高,万籁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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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8-26 09:38: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章 九尾仙狐

  李嫣红向史黑青一招手,身形一晃纵上东跨院墙头,向前店飞去!
  窜到前院,正要从厢房纵下,忽“嗖”地一声,如一缕轻烟,从那上厢房院阶,窜来一人,身法快极!
  二女一看那人身法,知道是残红山主,赶紧一伏身在屋脊后,隐藏起来。
  残红山主纵上院墙,向四周一打量,闪身向北纵跃而去!
  二女立即随后追蹑。
  残红山主哪疑身后有人追踪,兔起鹘落向北直窜,约片刻,他来到一所大庄院,飞身入内,二女随即跟进!
  残红山主飞越两重厅屋,到达最后一间大厅。
  那大厅右上房有光亮透出,残红山主一个纵身人已飞落地面,轻巧已极!
  残红山主落下地面后,肩一晃身子已靠近窗下,见他将窗截穿一个小洞向内张望,又侧耳偷听,神态极甚紧张。
  此时二女已伏在对面屋顶瓦面,看得一清二楚,猜不透残红山主有何动机?看他神态紧张,料事态必不寻常,二女彼此一打暗号,更聚精会神注意他的行动。
  残红山主偷听了一阵,似无所得,面现焦急之色!
  正在此时,房内灯光顿时熄灭,残红山主并未离开,仍在窗下屏息逡巡。
  过了好一阵,残红山主似感不耐,从身上取出一只面具套在脸上,又取出一出鹤嘴小盒子,将鹤嘴对入窗下小洞,一按盒上机钮,一阵清烟从鹤嘴向房内吐出。
  李嫣红史黑青二女一见纳闷已极,想残红山主乃武林一尊,在江湖上是响当当的人物,其师鬼骨神鸠白磔及他师叔阴阳鬼脸刁吾非均为非常人物,他怎么会做出下五门的事,使用熏香来?而且又戴上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这到底为什么?
  二女正迷惑不解时,蓦地一声“打”,一缕寒光直奔残山门主面门。
  接着见一人从右上房窜出,人刚闪出,一阵香风熏人欲醉!
  残红山主立即摇肩闪过,一只三寸长银色小镖,叮当一响坠于地面。
  残红山主似惊惶地向那人看了一眼,纵身上房而去,隐于夜色苍茫中。
  二女一看那人原是一个三十余岁极美的妇人。
  那妇人见残红山主逃走也不追赶,转身入房燃上油灯。
  李嫣红立即一个巧燕穿帘,纵身下屋,蹑足来到窗下向内张望。
  李嫣红胆也忒大,没想到残红山主一使用熏香,即被那妇人在房内发觉,那妇人一现身,又将残红山主吓跑,可见她武功定非等闲。
  然而李嫣红不理会这些,仗着自己轻功,窜下房来,想看个究竟,到底这妇人是什么门路?
  她从窗上小洞向内一张望,可将她愣着了,原来房内赫然还有个粉蝴蝶公孙治。
  同时她还看见公孙治双臂搂着那妇人,丑态百出。
  她不由暗地呸了一声,两颊绯红,心头上似有一只小鹿冲撞不已!
  李嫣红这个小姑娘,哪儿见过这种男女间事?羞得抬转不起头来!
  但她为了好奇,禁不住又伸长脖子从窗洞向内张望,听那公孙治道:“你怎么将那下五门贼人放走呢?”
  妇人娇笑地一声道:“要不是为了你,那贼人能逃脱我的手?”
  公孙治笑道:“怎么为了我呢?”
  妇人吻了他一下道:“我看那人身法,武功不弱,怕他使用调虎离山之计,将我引走后,转头来计算你。”
  公孙治又笑道:“我也不是三岁小孩,你把我看那么低能无用?”
  妇人又娇笑一声道:“我怕他来夺你那至宝,还是小心的好。”
  说着又娇媚地吻了他一下道:“你那东西可收藏好啦!要是给别人盗去,我们的计划就不能实现了。”
  公孙治打了个呵欠道:“你放心,我那东西收藏的地方,大罗天仙也不会找得着,时间不早下,我们睡吧!”
  李嫣红听了他们谈话,心中大喜,暗想他们所说的至宝,当然是指笑哥哥的玉佛。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不到这个粉蝴蝶在此出现。
  她见没有什么可听的,转身上房,但不见史黑青踪影。
  她寻找一会,天已过三更,心想三师姊想是先回客店去了也不一定,时间已不早,回到客店去看看再说。
  在屋上兔起鹘落,不一会返回到客店东跨院,一进房,不但不见史黑青转回来,连大师姊冷魂仙子也不见了,她再奔到对面内一看,杨紫艳及孔白洁亦无踪影。
  她大吃一惊,难道她们是发现我们不在敢情寻找去了?可是三师姊怎么没回来呢?难道出了什么事吗?她想到残红山主房内看看。
  于是她又纵上屋面奔到前厢房,在残红山主窗下偷看一阵,似觉房内无人,她大胆窜入房中,哪有人在?
  这可将她迷惑了!
  她窜出残红山主房间,纵上屋顶,向四周打量,四周静寂一片,一点声息没有。
  她无可奈何的转回到东跨院,一进门,史黑青正坐在床沿上发呆。
  李嫣红大喜道:“三姊,你跑到哪儿去了?害得我好苦!”
  史黑青道:“我追赶残红山主去了!他轻功好快,我追脱了节只好转回来。”
  原来史黑青见李嫣红纵下地面,她突然心一动,没有向李嫣红打招呼,即向残红山主追去。
  残红山主逃走那个大院屋时,本未发现有人追来,因此他就放心的向前奔去,他哪知史黑青不一会追在他身后。
  因为他有急事,施起轻功,纵高跳远,几个起落无意又将史黑青丢掉。
  史黑青的轻功并不低于残红山主,不过因经验较差,几个起伏,就将残红山主追掉,只好返回客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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