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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凌妙颜

[完结] 旧坑未满,新坑又挖:白丁《五音奉剑》,六十章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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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9-8 18:26:59 | 显示全部楼层
  且说玫瑰夫人对于客店里五女及司马笑予行动,十分关切,在五女死后第二天,突然不见了司马笑予及五女,她感到有点诧异。
  又过了一天,仍然未发现司马笑予及五女,这个万魔之魔变化多端的玫瑰夫人,也有点着慌了,立即派了许多爪牙去寻找,结果仍无一点踪迹。
  玫瑰夫人不但着慌而且感到惊讶,以司马笑予的武功,她是不敢说可以同他对敌的,但他的机智是不及她。自从发现司马笑予到现在,数月来,从未有逃过她的手掌、时刻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至于五女更没有这么大的道行,能够逃出她的掌心。
  难道还有什么另外高人在其中作祟?当今之世,除了一个人有这能耐能同她斗法外,再没有第二人可以同她匹敌。
  她认为可以同她斗法的人,是指幻影魔狐令狐莺,但令狐莺已被她的门徒引往云南,怎会在此地现身呢?
  她感到有点迷惘,沉吟一阵,决定亲自出马去寻找司马笑予及五女。
  合江东门外齐云山,是个不太出名的小山,只是崖石嶙峋,杂草丛生,平常甚少有人来到此地。
  玫瑰夫人料到司马笑予及五女的踪迹,不会在城内藏躲着,于是迳往东门外山谷中寻去。
  当夜她窜入山谷中,终被她发现司马笑予留下来的白布条,这些白布即是指引冷魂仙子等三女往死路去的指示,玫瑰夫人一见,暗叫一声“糟”,已感到五女凶多吉少。
  白布上面虽然没有提明五女,但这种诡谲行为怎能逃过玫瑰夫人的心计,一看即懂,而且明白是针对着五女而下。
  她顺着指示,向左穿过树林,翻越一座山峰后,来到一棵古松下,那条画着骷髅的白布,仍悬挂在古松下。
  她在那一堆草丛下,寻得那个堪能容人的小崖穴,她艺高胆大向崖崖穴窜进,片刻,即到达尽头那间小石室。
  她毫不犹豫地闪身进入小石室中,玫瑰夫人内功精深,夜能见物,一进石室、举目看去,这一看,饶是这个称为万魔之魔,也续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石室内,赫然有五个赤裸少女尸体,四肢张开僵硬地并排用大钉钉在崖壁上。
  玫瑰夫人惊惶的仔细一查看五女死状,除了史黑青天灵盖被震破外,其他四女均是物尽而死!
  这一手,当然瞒不过这个魔头,她一看就知道冷魂仙子四女是饮过极强烈的春药刺激而死,但她猜不出这个出手的人是谁?可是她认定这个人一定是个极阴险狠毒的人物。
  她再一打量,可又发现五女酥胸上,各画有一匹马。这是司马笑予的标记,她心一动,难道害死五女的是司马笑予?
  在合江县城奸杀三手擒拿与飞天行者妻女,及暗杀黑白两道的人物,均画有一匹马的标记,这些事发生,玫瑰夫人早已调查过,认为不是司马笑予所为,而对于住在悦来客店里那个武功绝高的啼红夜郎关山寒有所怀疑。
  她对于这件事又仔细思索一阵,认为司马笑予绝不可能做出此事,但她也不能十分断定不是司马笑予所为,也许司马笑予蛊毒发作,神志迷惑,也说不定做出他所不愿做的事。
  五女被害,从情理上并,可能司马笑予因对五女妒恨过度,下此毒手,也未可知。
  她心想,五女的死,不是死在司马笑予的手里,而应由。她来负这个责任。
  她正迷惘间,蓦地人影一闪,窜进一人。来人进入石室,一眼瞥见玫瑰夫人不由愕然大惊!接着看见崖壁上的五女尸体,更是惊惶失色!
  玫瑰夫人一打量来人,原来不是别人,却是长发披肩前襟片片的司马笑予,亦是惊愕不已!
  两人相互愣了半晌,司马笑予脸色突变,玫瑰夫人面孔亦是难看极了!
  司马笑予冷哼一声道:“你的心也太狠了,五女居然全体死在你手中!”
  玫瑰夫人又是一愣,随即笑道:“你倒会在我面前卖关子,你到底是谁?敢在我面前要花枪。”
  玫瑰夫人意念一动,这个长发被肩的司马笑予,她原曾化装过。因此,她感觉过敏,认为这当面的司马笑予决不是本人,而是由另一个人所化装,化装为她曾化装过巧那个司马笑予,本将五女害死,将这个罪名推卸在她的头上。
  那么这个化装为司马笑予的人是谁,她实在猜不出。
  不过她对原住在客店的那个武功绝高的啼红夜郎有疑心。
  玫瑰夫人可不简单,所猜想的颇有道理,但目前的这个司马笑予,却是司马笑予本人,而不是别人所化装。
  这一点她看走眼了!也是她过于灵敏所致。
  玫瑰夫人所说的话,司马笑予可不懂,他虽然对五女怨恨备至,但回忆过去,不无有点香火之情。
  他既然对五女有点情份,为什么对五女又下绝情置于死地?这个当中另有情节,这个情节连玫瑰夫人这么个神秘诡谲的人,也不一定弄得清楚,外人更无法妄加推断了。
  不过,等待事实发展下去,自会有个水落石出。
  玫瑰夫人随即指着每个尸体胸前画着一匹马道:“这是你的标记,还能向谁推卸?我当然知道你化装为司马笑予,冒充他的名号钉死五女,不但杀死五女,连在县城暗杀黑白两道,也是你所为。你是谁?我早已知道,你就是桑木尊者之徒,啼红夜郎关山寒。”
  司马笑予原以为五女是玫瑰夫人所杀,后经玫瑰夫人指点出五女胸前所留下的一匹马标记,他脑子顿时一动,似乎记得飞天行者所邀请的川东四虎,被人杀后,不是也有一匹马标记?那夜他同娟儿曾经亲自见过。
  玫瑰夫人又指他为啼红夜郎,他心头更是一动,暗想县城杀死黑白两道,啼红夜郎经娟儿指穿后,他自己也当我面承认一切,并承诺去县城了断。现在五女被杀,也留下一匹马标记,当然又是他所为,我倒错怪了玫瑰夫人了。
  这个可恶的啼红夜郎,他不但不履行诺言,到县城去了断冒名所做的一切命案,反而对五女下此毒手,他愈想愈气,立下决心要同他一拼。
  于是他钢牙一咬,一摇双肩,蓦地施起绝高五九轻功一闪出洞,飞驰而去!
  玫瑰夫人指斥了司马笑予一顿,见他沉默无言,以为揭穿了他的行踪,更认为他是啼红夜郎无疑。
  后见娟儿闪身而遁,她娇叱一声道:“在我玫瑰夫人手里,还想逃走?”说着一闪身,人已出洞。
  窜出洞外一看,哪有司马笑予的影子?玫瑰夫人不由“咦”了一声,惊慌万分?想不到这个啼红夜郎身法如此之快。
  一打量,施起绝顶轻功,向东追去!

  ×      ×      ×

  皓月在天,繁星闪烁,此时正是三更。
  司马笑予飞出洞外,迷糊地不辨东南西北,向着深山中急奔。五女的死,对他的打击不小,五女移情别恋,心中虽然妒念难消,但衷心是同情她们另找归宿的。因为他早觉得自己无才无德,实不能承受五个美人恩情。
  五女同啼红夜郎交往,他内心是十分痛苦的,因为爱屋及乌,他同啼红夜郎数度交手,看在五女的情面上,终未取他性命。
  想不到,因爱反成恨,五女终于死在这个心狠手辣的贼子手中。
  因此,司马笑予对啼红夜郎恨极了,他不但害死五女,并且还将娟儿不知藏在什么地方,生死亦未可卜!
  他想到五女以往的恩情,禁不住心灵交碎,泪珠涔涔下流!
  他本来蛊毒已发作,目前又受了如此重大刺激,脑子里哪能受得了,神经已无法控制,更是迷糊一片。
  他形同疯狂,在山谷中,无目的、无方向到处乱窜。他大吼、大哭,禁不住恼怒与悲恨,双掌齐舞,向四面山崖拍出,击得飞沙走石,树折山崩。
  一头大公牛,被这山崩地裂的轰然响声,惊得四腿狂奔。司马笑予一见,气可大了。
  他大喝一声道:“好畜牲,敢在小爷面前逞能,看我不扭断你的脖子才怪。”
  说着,纵身向那一头公牛追去。
  那条公牛,在受惊之余,狂奔如飞,就是一等一的好手,脚程也难得追上。
  可是,司马笑予是何等人物,一两个起落,人已追到那公牛后,伸臂一抓,就将牛尾抓在手中。
  那头公牛本身的力量,就非同小可,加之向前狂奔之冲力,这力量可大得骇人。
  可是司马笑予一伸手抓着那牛尾,接着一个千斤坠,双腿钉在地下动也不动,如生了根似的。
  那公牛正在狂奔,那能收得住冲力,“咔嚓”一声,一条牛尾,生生的被司马笑予拉下,血水直流,那牛仍向前奔去。
  司马笑予更是恼怒,丢下手中鲜血淋淋的牛尾,足一点地,人腾跃在空中。在空中一拧身,如脱弦之弩,飞在公牛前头,双腿一拳,人落地面。
  一落地面,那公牛刚冲到他前面,此时,蓦地有一个清脆声音“啊”地一声,敢情被凶猛的情势所吓着了。
  司马笑予并不理会有人吓得惊呼,在那公牛前原地不动,刹那间,已冲到他面前不到二尺。
  不知怎地,司马笑予双臂一伸,两只铁掌,已紧在那头牛的双角上。
  说也奇怪,那头牛狂奔的冲势,立被他一双铁臂撑着,一步也不能移动,唯因冲势太急,这一突然刹胸,这力量何止千斤?顿时,前面两腿陷于地面半截,后面两腿亦在地面上冲陷两个洞。
  这个公牛,本是被山崩地裂的声音,惊得发生,牛尾又被拉断,痛得发怒不已,现又被人扳着双角,更是恼得发癫。大吼一声,头一低向前猛烈挑去。
  只听得有人又是惊呼一声,接着听道:“你这疯子,真是找死,赶快走开!”
  司马笑予对这清脆的声音,虽听得清楚,却没有反应,双手紧握着牛角不放。心说:你这畜牲,我不将你双角扳下来,也不知道我的厉害。
  想着,双臂一用劲,向左一扭,满想这一下牛角怕不拔下来。
  哪知这头牛,不是一条普通牛,正是合江县一条有名的疯牛,遗弃在深山里年余,无论人畜一见了它,如见猛虎,谁也不敢去招惹它。
  不过这条疯牛,却碰上一个疯人,两个疯狂碰在一起哪还能拉得开闹得清,除非其中有一个死亡,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词马笑予用劲一扭动,哪知那条公牛脖子如铁铸一般竖硬,哪能扭动分毫?
  这一下,可将司马笑予气昏了,想不到他这力逾万钧的劲力,居然扳不动牛头分毫,于是大喝一声,左手仍紧抓着牛角,抽出右臂向上一扬,正欲一掌向牛头拍出。
  哪知那牛十分灵活,在他右手放开牛角之际,它猛吼一声,头颈猛向上一挑,就将司马笑予抓着右角的左手摔脱。接着,双角左右一摆,如两只锐利的兵刃,向他胸腹挑去。
  说时迟,那时快,蓦地绿光一闪,一条人影飞到司马笑予的身边,接着一伸手抓着牛鼻子。说也怪,那条凶猛无比的公牛,顿时如一头待宰的羔羊,凶性顿敛,动也不动一下驯伏得只是鼻孔喷着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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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9-8 18:27: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一章 四处奔波

  紧抓着这牛鼻的人,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绿衣女郎,身形倒也婀娜美好,但面孔却奇丑无比,紫红色的脸上,麻点密布,一张大嘴,现出满口的大黄牙。
  天地间,一物有一物克制,牛本是个凶猛的动物,假如人类不是发觉它那鼻孔可以克制它,不但不能利用它耕田养人,还要为害匪浅。
  那个绿衣丑女孩,一只手虽抓着牛鼻,中食二指却扣入牛鼻孔内,故那牛被其控制不能动了。
  司马笑予虽看清来人,却并没有理会,一气之下,又加上一迷糊,伸出单掌,快如急风地向那牛颈切下。
  听得“咔嚓”一声,牛颈立断,鲜红的血水,冒起数尺之高。
  司马笑予掌上功夫何等凌厉,不但是血肉之躯的一头牛,就是一座小山崖,这一掌,也会被劈开。
  绿衣女郎似乎没有防备这一着,在他一掌将牛颈切下,牛身仆倒在地,她愕然大惊,随即恼怒异常,她认为这个疯汉太不近人情,也太残忍了。
  牛颈被切断,牛头仍在她手中,她手中捧着斗大一个牛头,愣了一会、突然举起向司马笑予打去。
  绿衣女郎本来在旁见司马笑予同这一头疯牛强斗,就替他担心不已。
  嗣见那牛双角向司马笑予胸腹挑去,才惊惶地窜出,一伸手扣着牛鼻孔,她满以为救了人家一命,人家定向她感谢一番。哪知这人不但不向她吐半句话,反而一掌将牛击毙,她哪得不气。
  故难忍一腔怒火,举起牛头向司马笑予打去。
  司马笑予哪能叫她打着,身子一偏,横挪三尺让过,饶是这样,也溅了一身血水。
  司马笑予让过一边,傻头傻脑地问道:“你为什么打我?”
  绿衣丑女郎,其貌甚丑,心思却十分灵慧,一见司马笑予神态,就知道这入精神不正常。
  她柔和地道:“我救了你一命,也不向我道谢一声就出掌将牛击毙,怎么没有一点礼貌?”
  司马笑予愕着道:“你救了我?那我就谢谢你了。”
  绿衣丑女道:“你是准?看来武功不弱。”
  司马笑予道:“我武当司马笑予也。”说完,头也不回地将那绿衣女郎愣在当地如飞而去。绿衣丑女有点惊讶,暗说:“他就是司马笑予!”
  接着又有点生气,觉得这人太没人情味,一恼怒,忽的身形纵起,正欲接着赶去,忽一个苍老声音道:“绿衣转来。”
  绿衣丑女一听到那苍老的声音一呼唤,立即在空中一拧腰,掉转头向树林中飞去。
  这丑女的轻功已是登峰造极了!
  那苍老的声音同这绿衣女是淮?以后自有交待,此时暂且不提。

  ×      ×      ×

  且说司马笑予飞身而奔,不知不觉天已大明。
  此时,已是五月的天气,司马笑予身上穿的仍是一件蓝绸夹衫,不过已乱成片片,堪能遮体。
  他如疯狂般,汗流浃背的乱窜,不但不知道寒热,更不知道饥渴。
  向东跑了一阵,又折转向西,向南跑了一阵,又折转向北,跑去跑来,仍在山谷中。
  约到中午的时候,奔到一个峡谷口,对面姗姗来了一个人。
  司马笑予一见那人,他虽然迷糊,对这人可认识很清楚,那不是娟儿是谁?
  可是娟儿见他,先是一愕,接着两道蛾眉倒竖,杏眼圆睁。
  司马笑予一见娟儿,狂喜叫道:“娟妹妹,你——”
  下面的话还未说完,娟儿飘忽的身法一闪,双掌如飞的向司马笑予劈来。
  司马笑予哪曾想到娟儿会向他动手,没防备胸前老老实实挨了两掌。
  一则是司马笑予没有防备,同时娟儿出手太快,攻其不备,故两掌刚好拍在他胸前。
  娟儿功力绝高,她这一掌暗藏“大罗五行真气”使出,若非是司马笑予,要是稍差一点的人,那不命丧当地?
  饶是司马笑予内功精湛,双掌拍上后,一个踉跄地后退数步。
  他瞪着一双大眼,瞧着娟儿,喘着气道:“娟妹妹你——”
  他这一张嘴,可坏事了,心头一涌,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司马笑予前次受了史黑青一铁笛,受伤未愈,娟儿这一双掌又凌厉已极,他不是铁打的人,哪能受得了。伤上加伤,故一张嘴,就喷出一口鲜血。
  娟儿见一招得手,高兴非凡,心说你这万恶的贼子,也有今天落于我姑娘之手,不叫你死于我双掌之下,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司马笑予喘息未已,娟儿两臂一抖,继又拍出“金鼎焚香”、“金风鸣秋”两招,一击他天灵,一击他丹田。
  娟儿想是恨极了他,乃乘他之危,不顾江湖道义,又继续出手。而且一出手,又是使出狠招。
  练武的人,都有个自卫本能,司马笑予这一次眼睁睁见她双掌拍出,岂甘心等死?
  司马笑予却也了得,在迷糊中身形一闪,人。挪开五尺,轻轻躲过双掌。
  娟儿想不到这贼子受了伤,还能施出这轻快身法,心说你再接我一掌。
  这不过只一瞬间,司马笑予刚退后数尺,娟儿如影附形地已接踵而至。
  人到掌到,一招“金铁交鸣”,单掌已拍到左肩。说快,真快得一眨眼。
  司马笑予虽迷糊及受了伤,但武功却没有失,相反更精进不少:他施起五九轻功中之“移影换形”,人又避开数尺。
  这可恼怒了娟儿,施起飘忽身法,司马笑予身前身后,双掌如飞的拍出。
  司马笑予仗着五九轻功,在她双掌之下穿来穿去,只避不攻,他实不忍心向娟儿还手。
  他心头只是有个疑团,心说:难道娟儿也变了心吗?但他只是在心里怀疑着,无法说出一个明白来。
  眨眼数十招过去,司马笑予只守不攻,站在被动地位,而且又受重伤,于是愈来愈不行。
  娟儿只是闷不作声地使出平生绝招,形同与司马笑予拚命。她一面打,一面恨得银牙咬得“吱吱”地响,到底为什么事恨极了他?她可没说个明白。
  又过了数十招,司马笑予不但愈打愈不行,旦愈打愈迷糊,于是猛提一口真气,穿出掌外,长叹了一声,施起“掠光摄影”轻功,如一缕轻烟飘然而杳!
  娟儿见司马笑予轻功身法,心头猛地一震,心说道:“真是他吗?”
  她愣了一愣,恨恨地道:“这身法,不是他是谁?啊呀!我铸成大错了,为什么不先弄个明白就出手将他击伤?”
  她得双脚直跺,泪水如潮水般的下流!
  最后,银牙一咬道:“我得追去!”
  说着,施起飘忽身法,向司马笑予逃走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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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9-8 18:27:21 | 显示全部楼层
  娟儿为什么对司马笑予恨得如此田地?这话得从啼红夜郎关山寒说起。
  前文说到,一夜,灵隐寺来了个不速之客,趁玫瑰夫人不在灵隐寺之际,偷进玫瑰夫人居室盗去一件东西。
  这东西,并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只是一张人面皮,这人面皮,即是玫瑰夫人化装为司马笑予所用的那一张人面皮。
  因为这人面皮只是玫瑰夫人化装所用,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所以很轻易被啼红夜郎所乘。
  啼红夜郎得着这一张司马笑予的人配皮,第一个本想去寻找娟儿及紫竹仙复仇,但他寻找了一天,没有寻着她两姊妹。
  于是他就改变计划,不如先向冷魂仙子五女动手,他对于五女本没有什么恩怨。原先同五女接近,不过是想取司马笑予地位而代之。
  哪知五女对司马笑予并没有完全绝情,对他只是若即若离,说有情又无情,撩得他心猿意马,去找紫竹仙恨姑及娟儿泄欲,三番两次,又均未能达到目的。
  他下山来到江湖,本是奉师命掀起黑白两道大风波,谁知他竟被五女美色所迷而未能奉行师命。
  司马笑予折断了他的桑木剑后,他才明白他是被女色所迷,未能达成师命,自己反而受辱。
  因此对司马笑予的愤恨而牵涉到五女身上。所以他不再去寻找紫竹仙恨姑及娟儿两姊妹,就来到县城悦来客店寻找五女。
  啼红夜郎师父桑木尊者,乃邪道中的高人,自隐居数十年就全心全意地调理这个弟子啼红夜郎关山寒。
  桑木尊者,乃近百岁之人,除了幻云叟四师弟兄及地府灵君、阴阳鬼脸双怪外,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
  故上一次地府灵君的阴风爪,被啼红夜郎所破,他一打量啼红夜郎天庭隐现青光,即知道他是桑木尊者门人,因此回头就走。
  闲话少说,且说啼红夜郎得着人面皮,化装为司马笑予来到悦来客店,又不见五女踪迹,失望地正欲离去,谁知五女恰于这时又回到客店来,因此,他用诡计将五女害死。
  他害死五女后,仍又去寻找紫竹仙恨姑及娟儿。
  紫竹仙恨姑同娟儿在崖穴中险遭啼红夜郎奸污后,姊妹双双离开了齐云山,正欲向县城奔去,紫竹仙恨姑忽然感染风寒之症病了。
  娟儿念在手足之情,不忍心离开她,只得将紫竹仙恨姑送到王家场。
  十余天过去,紫竹仙恨姑才完全复原,紫竹仙恨姑在言辞神色之间,对娟儿仍不满意,因此娟儿终于离开了她。
  娟儿离开了紫竹仙恨姑以后,在深山中去寻找司马笑予,最担心司马笑予受了史黑青一记铁笛,不知受伤好了没有?她在深山寻找了一天,没见司马笑予踪迹,又转到城内,心想司马笑予要是在城里,定必住在客店,于是她在城内各客店寻了一遍,结果在悦来客店寻着了司马笑予。
  这个司马笑予即是啼红夜郎所化装。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啼红夜郎一见是他欲寻找的人,大为开心了。
  他对娟儿及紫竹仙恨姑二人,分不清谁是谁?但也极狡猾地闷不作声。
  娟儿一见到司马笑予,这份非笔墨可以形容,忙不迭亲密地叫道:“笑哥哥!”
  只喊叫一声笑哥哥,泪水已从两眼流下。
  啼红夜郎轻挽着她的纤腰,将她引至跨院房间里,双手捧着她娇美的面孔,端详一阵,故显疑惑的神态半晌不语
  娟儿见他神态一愣,随即豁然顿悟,笑道笑哥哥你可看清了?娟儿这有一颗红痣,不是告诉过你吗?你道你忘了?”
  说着,伸出玉葱般的一个指头,指着嘴角那一颗小红痣。
  娟儿同时知道司马笑予脑子有点迷糊,恐怕他又认错了人,将她误认为紫竹仙恨姑。
  啼红夜郎故意“哦”了一声,连连道:“我认清了,你是娟妹妹,娟妹妹这里有一颗红痣。”
  他也伸出食指,指着她那一颗红痣。
  同时他暗想:到今天我才知道娟儿同紫竹仙恨姑两人不同之处,在这一颗红痣上。
  啼红夜郎高兴地叫伙计备了几样精可口的小菜,亦摆上那一壶碧绿色的酒,酒里也放下了那极强烈的春药。
  他敢情用他弄杨紫艳的同样手法,来捉弄娟儿,娟儿哪知个中内情?欢天喜地的同他入坐。
  啼红夜郎殷勤地敬了她一杯酒,她没有一点疑惑一饮而尽。
  这碧绿色的酒一下肚,娟儿立感到一颗心猛烈的跳,心襟也动摇起来。
  在啼红夜郎劝她饮第二杯的时候,她婉拒了,坐不稳地就斜躺在床上。
  她虽只是饮了一杯酒,药力发动,显得人情荡漾,脸泛桃花色,更是美艳极了!
  啼红夜郎见她那娇美的鹅蛋脸儿,及恹倦的体态,亦被撩得心猿意马,禁不住地走近床边,歪身坐在床沿。
  娟儿忍不住双手围在他颈脖之上,他也俯身吻她的双颊,两人拥抱着入忘神忘我之境。
  迷迷糊糊之中,娟儿全身衣襟,不知什么时候被啼红夜郎褪去尽光,一副胴体,更撩得啼红夜郎不可耐了。
  正在此时,娟儿不知怎地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脑子顿时清醒了好多。
  她忽然想到,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同笑哥哥相处的日子不短,我从来没有这样难过动心过,笑哥哥对我也从未有这样的举动,难道是我们两人的定力内功发生了阻碍?
  想到这里,暗自一运“大罗五行真气”,就将体内的春药化成汗水从毛孔排泄出来。
  这一将春药逼出体外,归璞还真的还她本来的真性后,才发觉全身赤裸,啼红夜郎正俯在她身上,一急一羞地,忙用双手扳开他吻着她的面颊。
  这也是天意使然,不知怎地,她在情急之下,用力在啼红夜郎面颊一推,一张人面皮即随手而脱,现出啼红夜郎木来的面目。
  娟儿因药力解除,人已清醒,定神一看,压在她身上的人,原是啼红夜郎,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得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用双手使劲的猛推啼红夜郎的双肩。
  啼红夜郎万想不到娟儿会暗运真气,将药力排出,以为她正春情发动,仍尽情陶醉在她胸脯上。
  娟儿情急之下,用力过度,“哗啦”数声,将啼红夜郎蓝绸长衫,撕成片片。
  接着猛提一口真气,双掌一撑,将啼红夜郎摔下床来,头发散乱的仆倒在地。
  娟儿忙不迭穿好衣服,向店外急奔,啼红夜郎拾起人面皮,不舍地在后急追,追出城外山谷中,娟儿才逃脱了在淫徒魔掌。
  以娟儿的功力比啼红夜郎稍逊一筹,又受了春药影响,体力依旧软弱,她明知不是敌手,只得忍气逃脱,日后再设法复仇。
  在山谷中呆了一边,第二天就同司马笑予碰上。司马笑予也是穿的蓝绸长衫,撕成片片,同啼红夜郎一般无二,故将他误为啼红夜郎。
  加上司马笑予脑子迷糊,说话不清,分辨不出,误会愈来愈深。
  司马笑予虽受伤逃去,身形仍快,娟儿哪能追得上,转了几个山峰,将人追脱。
  司马笑予受了娟儿双掌击伤,刺激更深,脑子愈是迷糊。奔跑了一阵,寻着一个崖穴藏身,一运气调息,勉强将伤势稳住。如果将伤势完全治好,非十天半个月不可。
  他一人,又无人来照料饮食,到了第二天饥饿得难挨,就出洞外打了几只野鸟,没有火种来烧烤只得生的吃下,变成茹毛饮血的野人。
  他迷糊地没有继续疗伤,终日在深山里乱窜。一日窜到离王家场不远处山谷中,实在不支地吐了几口鲜血昏倒在地。假如没有人发现他,说不定他的生命,就会从此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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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9-9 18:18:48 | 显示全部楼层
  他昏过不久醒转来,仍卧在原处未动,清醒片刻,又吐了几口鲜血昏死过去。
  不知经过多少时间,他又清醒过来。睁眼一看,这次他不是卧在山谷中,而是躺在一张柔软幽香的床上。
  床头上一个茶几,上面有一个药瓶,上面标示为“五行还魂丹”五字
  此时,他已能动弹,伸手拿起药瓶,到出数粒药丸,迷糊地吞下腹内。
  丸药吞下后,持着药瓶呆着出神,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是什么人将他救醒。
  他勉强地坐起,试一调息运气,通过三十六周天,约一刻,精神好多了。他下得床来,行走了几步,仍感觉头昏脑胀,脚步浮动不稳。
  在房中走了两圈,听得“呀”然一声,房门打开走进一个人,司马笑予定神一看,来人不是别人,却是用双掌将他击成重伤的娟儿。
  这一惊非同小可,慌不迭的一纵身穿窗而出,接着又猛提一口真气,纵上房脊,向荒野中猛窜。
  此时,正是下午时候,司马笑予仍是穿着一身破乱衣服,长发披肩,在大白天里在空中飞行,惊得人群喧哗。
  这个地方,正是王家场,那个屋子即是王家场客店,但那个少女却不是娟儿,而是正在客店养病新愈的紫竹仙恨姑。
  娟儿离开后,她仍住在这个王家场的客店里,昨天在山谷中散步,无意发现昏倒在地的司马笑予,她无异等于获得至宝似的,将司马笑予搂回客店。她猜不透司马笑予那样高的武功,怎会受了如此重伤,她想这对头定必是个厉害人物。
  她替司马笑予推拿了一阵,又将师门的“五行还魂丹”给他吞下几颗。到了今天,伤势这才好转,但人仍是昏迷不醒。
  紫竹仙恨姑十分焦急,她看司马笑予伤势不轻,于是开了一个单方,出外配了一副药,回到客店,正想熬药替他治伤。不想司马笑予一见了她,以为她是娟儿,又伤心又愤恨,又惧怕地窜出客店飞窜而去!
  紫竹仙恨姑莫名其妙衔尾急追,直追到山谷中。
  以司马笑予的轻功,紫竹仙恨姑功力再高,无论如何也追不上。
  但日前司马笑予受伤未愈,现在只是仅勉强提一口真气。
  饶是这样,紫竹仙恨姑仍只能在他身后十余丈远,竭尽全力,仍无法再能追上一步。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在山谷中乱窜。
  一个奔命的跑,一个奔命的追,不知不觉中由王家场跑到合江县,由合江县东门跑到南门。
  此时,已是夜晚二更,司马笑予终于将紫竹仙恨姑摆脱,人却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他又疲倦又饥饿地藏身在一座破庙里,休息半晌,吞下几粒丸药。原来紫竹仙恨姑那瓶“五行还魂丹”仍在手中拿着,这样倒救了他一命。
  这是一座荒废无人迹的破庙,没有住持,没有香火,只一个正殿。
  他就躺在一个破乱的神案上,刚要合眼,忽庙外窜进一人,司马笑予定神一看,来人正是用错骨截筋法惩治他的母亲飞花女周逸君。
  司马笑予吓得魂飞魄散,跳下神案拔腿就跑,在他母亲周逸君看清是司马笑予时,他人已跑出庙外。
  周逸君哪里肯舍,随后就追。
  可怜的司马笑予,刚刚恢复一口气,又碰上他所怕见的人,只得提起最后一口气奔跑。一个在前跑,一个在后追。又从南门跑到东门,后来虽然又将他母亲摆脱,想不到劫难重重,遇上了对头幻云叟孔姥姥孔氏三仙及地府灵君、阴阳鬼脸等人。
  他母亲周逸君本是住在北门乡村,因她思念司马笑予,日夜在外寻找。好不容易寻着了他,又将他吓跑。
  飞花女周逸君神经也不正常,言辞又不能达意,虽见了司马笑予有满腹心事要说出,但终无从说起。因此数度见了司马笑予,终不能将误会及她与司马笑予的关系说出。
  幻云叟是亦邪亦正的人物,表面上虽是替三手擒拿助拳,实际上也是为了他同司马笑予的私怨。
  因为司马笑予武功太高,自知不是他一人所能敌,于是就联合上了黑道中的飞天行者所邀请来的高手。而他同这些高手,过去也均有来往。
  这些人,多数对司马笑予恨之入骨,当然一拍即合,他们的心意,合这多高手,司马笑予武功再强,双手难敌四足,总可以将他制服下来。
  他们想得不错,上一次,司马笑予不是差一点就要伤在他们手下吗?要不是啼红夜郎搂去娟儿,将司马笑予逼得逃走,他的一条命早已完结。
  十多天来,幻云叟没有发现司马笑予,在合江县四郊找了个遍,仍未发现他,以为他离开了合江。
  他们却忽略了在县城里搜查,以为司马笑予不敢住在城内。假如他们试试在县城各客店里一调查,啼红夜郎就难逃出这些人的手掌了。
  啼红夜郎表面上同这些人没有仇,他可是化装为司马笑予,幻云叟等人当然也就不会放过他。
  在啼红夜郎谋害娟儿未成,追出县城后,这时幻云叟等人才知道司马笑予仍在合江,立即率领众人在山谷中到处寻找。
  寻找了数天,这一夜在东门外居然被他们发现了司马笑予。
  此时,司马笑予已不成人形,长发披肩衣襟片片,面色苍白,两眼凹陷,形同魔鬼。胆小一点的人,见了定使你有点毛骨悚然!
  司马笑予好不容易把他母亲摆脱,转过一片树林,蓦地他迷糊地一打量,这些人,原即幻云叟等人。这一下,吓得他亡魂失魄,愕在当地不动。
  他虽然正迷糊中,但对这些敌人,还是认识的。幻云叟、孔姥姥及三仙,地府灵群阴阳鬼双怪、巧夺天工王乙工、三手擒拿等十数个高手,分两人一起,站立五个方位,将司马笑予围在当中。
  地府灵君、孔姥姥、鬼骨神鸠是恨透司马笑予了,虎视眈眈,擦拳磨掌只待幻云叟暗号一下,齐都动手起来。
  幻云叟对这个师侄神态感觉奇怪,摸不透一个风度翩翩英俊不凡的少年,怎会变成如此近疯狂模样。但他并没有一点怜悯之心,打量一阵,反而高兴万分。
  幻云叟到底不简单,终于看出司马笑予受了伤,于是大声叫道:“这小子受了伤,大家围住他,今天逃不了。”
  十多个人,站立五个方位,每人同司马笑予相距三丈,蓄势以待,而不进攻。只要这样困到第二天,司马笑予就会束手就擒,你不进攻,他自己也会不支倒地。
  司马笑予脑子虽迷糊,对目前情势本能的已了然,如果他不是受了第二次伤,逃走是无问题。
  但目前伤势正重,自白天下午直到现在,也没有好好休息,一直在亡命的奔跑,正是疲倦不堪,且近来也未好好进过饮食,体力更是不支。
  他仰天长叹一声,暗道:“想不到我司马笑予今天毙命如此!”又俯下头,看了看手中的那个“五行还魂丹”,内面还有大半瓶的药丸。他随手拔出瓶盖,倒出十余粒,一口咽下,然后拔出太乙神剑,抱剑而坐,暗自运气调息。
  老奸巨滑的幻云叟,原对司马笑予畏惧之至,故想合众人之力将他闲住,使他伤发而死。
  哪知司马笑予竟抱剑而坐,调息运气一阵,精神似较好转,他暗叫一声不好,如果让他伤势好转,我们就难以困住他了。
  于是暗暗打了个暗号,意会各人作动手的准备,向司马笑予叫道:“小子,你‘五九神功’大概练入化境了吧?今天我这个老不死的,同你比比内功,看你小子能否接受得下?”
  说着,也不等司马笑予答话,暗运真力双掌推出。
  幻云叟内功有数十年修为,岂是等闲,他如没有惊人的一手,岂有欲争取天下第一的雄心。
  他这双掌推出,内含罡气,一股绝大的劲力,滚滚向司马笑予袭来。
  司马笑予一口气吞了十余粒灵丹,调息运气一阵,伤势虽然一时未好,精神却恢复不少。
  见幻云叟双掌推出,哪敢怠慢?仍趺坐在地面,右手持剑,拍出左掌,与来掌掌劲接个正着。
  司马笑予因督任二脉打通,功力岂是等闲,虽然内部受伤,但功力仍是可观。
  两方掌力相接,各运真气,就胶在一起了。幻云叟顿感对方真力源源而发,似有接不下之态。这小子受了重伤,内力还如此雄厚,不由使他心内大骇!
  他强自提了一口气,将真力齐运于双臂上,使出十二分功力强压过去。
  但对方雄厚掌劲,形同一道铁墙,想冲破半分也不可能,他立感不安,低啸一声,暗号使出。
  在司马笑予背后,是素以掌力雄厚内功精湛的阴阳鬼脸刁吾非,及鬼骨神鸠白磔双怪。
  双怪想捡便宜,闷不作声地立即四掌齐出。双怪功力不等闲,尤以阳阴鬼脸双掌推出后,更是凌厉非凡,如江河决堤,掌劲滚滚而发。
  司马笑予虽同幻云叟对掌,本能地仍然注意四方,他耳目极灵,在双怪掌发后,即已发觉,身形不动,只将太乙剑向后倒置,真力从剑尖透出,立即袭来的两股掌风接着。
  司马笑予趺坐地面左掌右剑,力敌三个绝顶高手,在内伤未愈之下,仍能从容抵抗,不露败迹,却也将现场的十多个高手,惊为神人!
  地府灵君虽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但被司马笑予这一手神功,惊得佩服不已!这个老魔还有点人性,不愿乘人之危出手,只是严密的戒备着,看情形,料定司马笑予今天难逃公道。
  替司马笑予最担心的孔氏三娘琼仙,她因为深爱孔白洁,爱屋及乌的对司马笑予就有无限好感。
  她一见司马笑予的面,不知这个昔日英俊不凡的少年,怎么会变成如此萎顿不堪,寒心极了!
  后听幻云叟说,司马笑予已受重伤,更是心头沉重,为这个少年担下了十二分心思。
  孔姥姥对司马笑予却是恨极了,见目前情势,正是她报仇的好机会,于是打定主意预备出手了。
  司马笑予左掌右剑,所发出真力,力敌三个高手,暂时自保是有余,进攻则不成。也暗自焦急万分,万一其他众人中,只要再有一个出手,那就不堪设想了。
  孔氏三娘琼仙是十分关心司马笑予的,因而十分注意孔姥姥的神色。
  她也是个不平常人物,对目前情势十分了然,只要再有一个出手,司马笑予就会糟了。
  她关心地一打量,地府灵君郝一林及巧夺天工王乙工两个绝顶高手均没出手形迹。三手擒拿谷常君素来行为正大,见司马笑予一副狼狈神态,哪愿乘人之危,打落水狗。
  飞天行者,功力虽然不弱,但在这种高人场所,他也不敢贸然出手。
  三娘扫了众人一眼后,知没有人有出手现象,才放下一一颗沉重的心。但在她转过眼看到她姥姥九天魔丐跃跃欲动神态,不由大惊起来!忍不住地轻轻“咦”了一声。
  这时场中寂寥无声,全体闷不作声地注视斗场,三娘这一声轻咦众人听来倒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司马笑予虽在全力决斗,但他对四面的敌人,没有放弃注意。三娘轻轻地一声“咦”,可就提起他的感觉,两道凌芒暴射的眼光横扫过去。
  孔姥姥及三仙,在他左侧,他一眼瞥见孔姥姥跃跃欲动之势,心中一急。
  在他心神一分之际,前面的幻云叟背后的双怪三股宁劲,乘虚而入。他赶紧心神一定,真力陡增,才将三股劲力抵住,饶是这样,对方三人掌劲又迫近数尺了。
  司马笑予见孔姥姥跃跃欲动之势,心中暗自盘算如何解除当前难关。
  欲解除难关,当然从五九神功着手,他默念五九神功密决,念了一遍,忽有所悟地大起来。
  他从“五九神功”中,默念到“借劲使力”一句,忽悟出一个道理来,从这个道理中又忆起前次同玫瑰夫人比斗内功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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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9-9 18:19: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二章 辣手观音

  那一次他同玫瑰夫人较内功,他本可战胜,谁知玫瑰夫人暗运内家无上的“卸力道劲”功,将司马笑予力逾万钧的劲力,从一根树干经过手臂,导于崖石上,一座崖石就被摧成粉碎。要不是事后一阵风,将石屑吹得飞扬,他至今还不懂这个道理!
  他这一悟出这个道理,精神也突振,慢慢将坐在地下的身形移动,左掌右剑仍敌着三人六掌。
  他身形慢慢过来,同幻云叟及双怪变成左右侧相对,他又将身形向后挪移一步,剑掌慢慢向身前撤退。
  幻云叟及双怪突感对方真力减弱后退,大喜地三人各用上下二分劲力向前推进,他们以为司马笑予不济了。
  他们哪知司马笑予另有安排?
  司马笑予顿感两股掌力加强,知他们已入他的计谋了。这时剑尖已移至胸前,突然右剑左掌一个相合,就将幻云叟的掌力,导与双怪逼来的掌劲相接。
  现在变成了幻云叟及双怪的对敌,他们自己人对自己人。
  司马笑予为了不使对方发现破绽,接着左掌右剑又慢慢伸出。他正欲借这个机会使出真力向双方逼去,如果这样一来,幻云叟及双怪非受伤不可。
  幻云叟现在的双掌真力,力敌双怪,合双怪的内功来敌幻云叟,倒要稍逊一筹。
  幻云叟觉得对方抵抗力减弱,暗自大喜,心说:今天你这小子该是跑不出我手掌了。
  心里想着,立即猛提一口真气,双掌又加上二成劲力,猛向前推去。
  阴阳鬼脸及鬼骨神鸠双怪正感对方压力过强,难以抵抗之际,忽然对方真力更是一阵猛烈拍过来,如压山倒海之势,迫得脸色苍白,汗气直冒四肢也颤抖起来!
  地府灵君突见双怪神色不对,暗叫一声“不好”,快如闪电般地双掌向司马笑予后心拍去。
  在司马笑予前面的孔姥姥亦于此时发动,举起八十余斤的紫金藤杖,纵身腾空,一个头下脚上,一杖“云花盖项”向司马笑予头顶劈去,地府炅君同孔姥姥动作,几乎是同一时间。
  司马笑予暗自将幻云叟及双怪三人劲力接引在一起,正注意孔姥姥神色之际,忽觉背后风生,知有人在芬后出手,而吐掌力凌厉。
  接着又见孔姥姥纵跃空中,紫金藤杖当头劈来,势疾力猛,端的非凡。
  好在司马笑予早有准备,“嗖”地一声,斜刺里直射出去五丈远外,脱离众人包围圈外。
  他刚射出,只听得一声震天动地霍然大响,他趺坐之处,被五般绝大劲力,击成一个丈圆大坑,顿时沙石飞扬灰土四起。
  一声大响后,双怪已是倒地不起,孔姥姥被震得三丈远跌倒在地下也爬不起来。幻云叟亦是身形摇晃不定,地府灵君则喘气如牛。
  原来,在双怪正吃紧时,地府灵君适时双掌迫出,他是从侧面出,劲力一接触到幻云叟及双怪的掌力,就将他们的劲力从中截下,四人八掌齐扣于地面。
  正在这时,倒霉的孔姥姥从空中下击,刚碰上四人汇合的强烈劲风,故被震于三丈远,受伤不轻。
  双怪虽因地府灵君从中将幻云叟劲力截下,仍被余势搐选得倒地不起。
  幻云叟却也了得,以一人便接了三个绝顶高手,只是身形被震得摇晃不定,仍立于原地未动。
  地府灵君双掌本是向司马笑予拍下,哪料到司马笑予直射出去,他这一掌,刚击上幻云叟及双怪的掌劲,因此也被他们三人劲力震得喘息不已!
  司马笑予反落得毫无损伤,射出圈外。
  他定了定神,向孔氏三娘带着感激地投了一眼,此时不走,等待何时?施起轻功飞驰而去
  幻云叟等人直至现在还不明白司马笑予是如何冲出五人绝顶威猛无比的掌劲之外的?内心不但纳罕,而旦惊异万分!

  ×      ×      ×

  且说司马笑予虽逃脱危难,唯因已受内伤,加上运用真力过度,飞弛一个山峰后,人又接着连吐了几口鲜血。
  他在一个隐僻的地方坐下,又吞了十余粒“五行还魂丹”调息运气一阵,人又转好许多。
  如果他没有这一瓶“五行还魂丹”,功力再高,十个司马笑予也早死了,一条命岂能活到现在?
  到天亮的时候,司马笑予拖着疲乏萎顿受伤的身躯,无目的在山谷中踯躅。
  他脑子更是迷湖一片,他悲伤五女的惨死,又怨恨娟儿的无情!
  炎夏的清晨,山谷中透着舒爽的凉意。天空中淡白色的浮云,随着山风飘满!
  司马笑予正如天空中浮云一样,只要突然来一阵强风就会如同浮云飘散得无痕无迹。
  他此时正如强弩之末,生命微弱得只等最后死神到来,但这个可怜的人,哪知道他已面临死境?
  此时,他脑子里只是一片迷糊,迷糊得不知天南地北!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三五户山村中,此时正是吃早饭的时候,有一个十二岁的村童,正捧着一碗焦黑的饭锅粑吃着。
  司马笑予在一颗树干后,偷看那个小童捧着一碗锅粑,吃得津津有味,引起饥肠辘辘垂涎三尺!
  原先他还极力忍耐着,到最后,实在忍不下去了,一闪身纵到那个小孩身前,伸手将那一碗锅粑抢来。
  抢到手,站立原位,伸出五爪,一把一把地抓着往口里送。
  那个小孩一碗锅粑被人抢去,先是一震,后来看清是一个长发披肩,衣襟片片,满脸泥土,面色苍白,双眼深凹的疯子,惊得大哭起来!
  这一大哭,顿时惊动屋内大人,共男女四五个,一见司马笑予手中正捧着小孩吃的一碗锅粑大啮着,又见他形状,不由齐都大怒起来,以为他是个穷凶恶极的叫花子。
  这几家,正是山中的猎户,生性凶狠,哪容得一个穷叫花子在此撒野?大家拳脚齐出,向司马笑予打下来。
  司马笑予心想:我抢人家一碗锅粑粑,输理在我,就让他们打几下出出气也不亏!
  于是他原地不动,手中仍捧着那一碗锅粑,抢着往嘴里送,闷不作声地不闪不避让他们去打个够。
  因为他饥饿难忍,只愿抢着大啮锅粑,四五人的拳脚打在身上,没有感觉,也没去注意。
  这几人,都是身高体壮的猎户,拳脚上功夫虽然不成,但几分蛮力可不简单。
  司马笑予将一碗锅粑抢着吃完,这些人拳脚仍未停,如雨水般地落在他身上。
  他这才感觉这些拳脚打在身上十分沉重难挨了,心神也被打得冷点震荡。
  他想:这一顿打,该可抵消这一碗锅粑,于是他将碗一丢,拔腿就跑!
  几个凶狠的猎户,岂肯甘心,随后就追。
  司马笑予一口一夜受了许多磨难,功力大减,轻功亦不如前,儿个猎户在山中奔驰已成习惯,脚程甚好。
  司马笑予因此始终摆脱不了这几个猎户的追逐!
  转过一个山峰,司马笑予一个头重脚轻,双眼发黑,一头栽倒在地下。
  几个猎户,哪失此机会,跑上前,不管司马笑予的死活,拳打脚踢地打了一个够。
  正打得司马笑予半死,蓦地绿影一闪,飞来一个其丑无比的少女,两臂一分,将几个猎户抛向数丈远去。
  吓得众猎户抱头鼠窜过去!
  绿衣丑女郎将众猎户,惊走后,返身一看司马笑予,即认出前次与野牛相斗,她出手相救的自称为司马笑予的那个人。
  她再一看司马笑予,不由吞了一口凉气,原来司马笑予般红血水吐了一地,人已是奄奄一息了!
  她惊叫道:“师父,师父!”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身边应道:“别叫喊,绿衣,我早在此地了。”
  绿衣,即是这个丑女孩的名字。
  她似乎极伤心地道:“师父,这人不行了,你老看看还有救否?”
  她师父叹了一口气道:“我就是不愿来招惹这些麻烦,才带你来到南方寻找你师姊回山去,谁知你又多管闲事。”
  绿衣丑女嘴唇一嘟道:“不能见死不救啊!”
  她师父道:“你这孩子,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绿衣丑女“噗嗤”一笑道:“昨天这人同牛比斗我救过他以后,不是告诉师父他名叫司马笑予吗
  她师父摆摆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知道司马笑予他是个什么人?”
  “他是个男人呀!我怎么会不知道?”绿衣傻头傻脑的答,答后,脸上不由红晕朵朵,极不好意思。
  “同你这孩子也说不清,你先摸摸他胸口还有没有气。”她师父无可奈何地说。
  绿衣丑女俯身在司马笑予的胸口一摸,仰起身失望地道:“还有一点气。”
  她师父乃道:“只有一点气,那就不易救活了,我们走吧!”
  绿衣见司马笑予那一副惨状,心实不忍,大急道:“师父,你老人家平时不是叫我们在江湖上扶困济危吗?今天怎么见死不救哩?”
  她师父面色故意一沉道:“你这孩子,真不懂事,你可知我不愿意涉这趟浑水吗?”
  绿衣见师父发了气,不敢再央求,只得说道:“那么求求师父,让我将他埋在那个土坑内,免得暴尸露骨,可好?”她师父无可奈何的只得点头答应。
  绿衣丑女见师父同意了,这才俯身将司马笑予翻一个舟、正准备抱起,忽见司马笑予手中拿着一个药瓶,即从他手中将药瓶拿出一看,突地愕然而惊!
  她师父见好神色有异,即问道:“绿衣,你发现了什么?”
  绿衣这才醒过来,将药瓶送到她师父手中道:“师父,这不是本门的‘行还魂丹’吗?”
  她师父接过药瓶看了看,确是她所制的“五行还魂丹”,也感到一阵迷惘。
  沉吟一陈,才喃喃自语:“这药瓶明是那两个丫头所有,难道那两个孩子其中有一个同他结下了情孽?这一来,我不能不管了。”
  她突然俯身下去,一手按在司马笑予后心灵台穴,暗自一运气,一股热流导入司马笑予体内,散布于奇经八脉。
  司马笑予因受了地腑灵气洗伐,又吃了千年茯苓,督任二脉已打通,体质特佳,接连吞食了‘五行还魂丹”数十粒,经绿衣女的师父一导气引息,人就渐渐的醒过来。
  他睁开昏花双眼,见面前立一位年约四十开外其貌艳美的妇人,另一位其貌奇丑的绿衣少女。
  对绿衣丑女恍惚在什么地方见过,迷糊的脑子里,一时也想不起来。
  对那四十许的佳人,他从没有见过,他懒得去想,立即又将双目闭上守元抱一调息运气,做起功夫来。
  约一顿饭工夫,他已好转许多,恍惚间,听那妇人道:“我们寻着娟儿或紫竹仙恨姑,这件事才弄得明白。这个人,同她们定有关系的。”
  司马笑予一听到那妇人的话,神经一紧,暗叫一声“不好”,这妇人及那丑丫头,同娟儿必有渊源,我如落在她们手中,这条命哪能活?
  他这样想着,四肢可一点也不能动弹,又急又怕地迫出一身汗水。
  又听那绿衣道:“我们将这人安置一个地方后,再去寻娟儿姊姊恨姑姊姊问个明白。”
  司马笑予听来更是吃惊,她们言中之意,是要将我擒获送与娟儿,娟儿不知听了谁的唆使,已恨我入骨,我怎能再落于她手中?
  三十六着,走为上策!
  他暗地猛提一口真气,猝然纵起,人如脱弦之弩,“嗖”地一声平射三丈远外,接着几个起落,隐没于乱山之中。这一来,倒把这师徒两人弄得愕然!
  半晌,绿衣女师徒突然“哦”然一声,似醒悟地自语道:“难道,娟儿或紫竹仙恨姑同这人决斗过?这人受了内伤,她姊妹已被击毙不成?”
  “看来,这人武功,确如江湖上所传已登峰造极,受了重伤,还能纵跃而逃,岂是等闲人所能做到。”
  “如此,紫竹仙恨姑两姊妹,定死在这人手中无疑,他将她两姊妹击死后,夺取了‘五行运魂丹’,不然,这灵丹怎会到他手里呢?”
  “我原以为这人同她姊妹结下了情缘,哪知我先前的想法是错误的。”
  “这人时才大概听出我同她们两姊妹的关系,才吓得跑了!一定是这样,决不会错,好小子,我得找你拼命。”
  她说到这里,转头向绿衣女喝道:“快随我追!”
  语音未了,人已纵跃而去,绿衣女也只好迷惑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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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9-9 18:19:17 | 显示全部楼层
  且说司马笑予惊惶之中,凭一口真气纵跃到一个山峰后,人已不支倒在地面。
  他料定那师徒两人,决不放过他,现在跑也跑不了,如何是好?于是脑子一转,心想不如先寻一个隐秘之处躲一时再说。
  他向四周一打量,见左侧山峰下,有许多崖石可以藏身,不再犹豫地连滚带爬,好不容易爬到那一堆崖石后。
  身形刚藏好,绿衣女师徒已赶来了。
  她师徒一转到山峰后,不见司马笑予踪影,不觉愕然,绿衣女师父打量一阵道:“绿衣,你向左侧山峰下那一堆崖石搜去,我在右侧那一片树林内寻找。那小子本领再高,但受伤不轻,决跑不多远。寻着那小子,可要替你两位师姊报仇,决不可放过他。”
  她说话的声音甚大,司马笑予虽受伤,耳目仍灵,听得清清楚楚,心说今天这条命,是再不能活了。
  哪一个人不珍惜自己生命哩?司马笑予当然也不例外。他现在对自己生命,似乎较平时更觉可贵。
  他心说:难道我就眼睁睁地这么的死去吗?不,我还要活下去。第一,我还没存完成师命。其次,亲生父母还未得见上一面。最后,我还得去看看五女最后一眼。
  贪生之念一起,于是仰起头向身后一打量。
  身后是崇高的山峰,生长也疏落的树林,心想我能爬到山峰上也许这条命可以逃过。如果呆在此地,楚死路一条。
  因为这一堆崖石,只能掩蔽一时,只要有人来一搜索、就会暴露。”
  他的想法很对,可是在他一运气,哪知真力不但不能集中,而且头昏眼花地连爬也不能爬上一步门
  正在此时,绿衣女已向这堆崖石搜索过来。脚步的声音,由远而近,急得司马笑予一张嘴,又吐出一口鲜血!
  绿衣女心头也不住地在打鼓,暗地里祷告上苍,希望她师父在树林中不要寻着司马笑予那个人。
  她对司马笑予并没有什么渊源,只是本着人类同情与怜悯之心。司马笑予一副可怜神态,打动了这个初入江湖少女善良的心灵!
  她以为司马笑予要是在这一带藏躲的话,定必隐身在右边那一片树林。这一堆崖石,实无法可以藏身的。
  哪知司马笑予因体力不支,就近隐藏在这崖石后哩!她不经意的寻到这一堆崖石后,一发现司马笑予,不由“啊”地一声!
  司马笑予一见绿衣女也惊得呼叫起来!
  司马笑予现在是听天由命,既不能动,也不能反抗,只好将双眼一闭,束手就毙!
  哪知绿衣女惊得“啊”地一声后,赶紧伸手掩盖在嘴唇上,似乎想将惊叫声掩了回去。
  她轻轻的向司马笑予道:“你不要大声叫啊!我师父就在那一边,听见了,你的命还活得成?”
  这语气,显然没有加害他之意,司马笑予投了一个感激眼光。
  绿衣女向四周一打量,一伸臂将司马笑予抓起,用极低的身法,从隐密处爬上山峰。
  爬到半山峰,终于在一堆藤萝后寻出一个崖穴,是个只约五尺深的死穴。因为时间不容许她再另找藏身之处,只好将司马笑予放在那个穴洞里。
  绿衣女慌张地道:“死活由你自己命运去安排,我只能救你到此地为止。再见!”
  说着,转身出洞,但窜至洞口,转头又奔回来,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出几粒丸药。那药瓶形状同司马笑予所得紫竹仙恨姑那个药瓶一样,倒出来的丸药也是相同的。
  她将几粒丸药亲自送入司马笑予口后,这才飞身出洞而去!
  绿衣女给司马笑予吞服的、亦是“五行还魂丹”,前面说过这“五行还魂丹”甚有灵效,要是没有那“五行还魂丹”司马笑予早已魂归地府。哪能活命到现在。
  这个崖穴,虽然不深,却甚隐僻,不易为人发现,司马笑予吞了几粒灵丹调息运气一阵,精神又好转了许多。
  因为他接连吞了许多“五行还魂丹”不但伤势好转许多,且赖灵丹的效力,也不感觉十分饥饿。
  他在这崖穴中,呆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已能起身行走,在洞外寻得许多野果,饱吃了一顿。因为伤势还很严重,非是数日之间,可以痊愈的。他虽然仍是迷糊,但还能想到他的仇人太多,此时如果一遇上仇人,岂不是自白送死?不如在这个崖穴中再呆几天,等候伤势完全好后再出去。
  于是他就在这个不到五尺深的崖穴中,呆上了五六天,肚饿了采些野果充饥,伤势倒也一天一天好起来。’
  一夜明月在空,清风徐徐,他正徘徊在山峰之上,忽听得山峰后,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喊叫着:“司马笑予!司马笑予!——”
  声音凄厉惨恻,叫得司马笑予毛骨悚然!
  那声音似由很远的地方从微风中传来,在万籁无声的静寂之夜,以司马笑予灵敏的耳力,听得十分清楚。
  那苍老的呼叫声,叫来令他十分熟悉,仿佛过去数次曾听得这个声音呼唤过!
  “司马笑予!司马笑予!”这呼声仍从夜风中传来,他听了许久,猛然心头一震,这声音不正是那蒙面宫装老妇人所发的吗?他一想到那个老妇人,禁不住全身早起疙瘩,毛孔倒竖起来。
  他被这声音吓得木然而立,两条腿软弱地一步也不能拔动。
  蓦然,山峰对面亦有“司马笑予,司马笑予”的呼唤声,但这个声音,不像山峰后的呼唤声那样凄厉刺耳,而是含着一种幽怨悲哀的音调。
  司马笑予又是一惊,仔细地听去,这声音也很熟悉,似是欲置他于死地的娟儿。
  凄厉刺耳同幽怨悲哀的呼唤声,不断地从山峰前及山峰后传来,司马笑予吓得脸色苍白,四肢颤抖,双腿一软,人就从这个山峰上滚了下来。
  这山峰,并不高,也不太陡,司马笑予从山峰滚下,刚好滚在所居崖穴边藤萝中。
  这一滚,虽然没有受大伤,也跌得皮破血流,一时爬不起来。
  他刚要爬起,窜入崖穴中,忽然有两个人脚步声走到崖穴前五六丈远处,如他一起身,刚好将身形暴露在那两人之前,只好依然伏在藤萝中不动。
  两人中,有一人还轻轻地呼唤着司马笑予的名字,另一人却道:“师姊,你别叫了,快到了。”
  却是两个女子声音,司马笑予听这两个女子声音十分熟悉,他不遑去想这两女子是谁,颤抖着不敢动一下。
  片刻,那两个女子已奔到崖洞前了,司马笑予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吐,从藤中看去,来人之一,正是欲置他于死地的娟儿,另一个是那绿衣丑女。
  两人来到崖洞前没有停留地进入洞内。
  不一会,两女慌张的窜出,愕愕在崖洞口,只听得那绿衣女惊讶的道:“那个人,明明是我将他藏在这个崖洞内,怎么会不见了呢?照说他的内伤很重,在这短时间决不会离开。”
  娟儿声音很低的道:“你该不会记错了吧?”
  绿衣女坚决的道:“我怎会弄错?明明就是这个深不过五尺的崖穴里。”
  只听得娟儿恨恨长叹了一口气!
  司马笑予心想:要不是我早离开了此地,今天就会落于二女之手,丑女将我隐藏在此崖洞内,原来故意将我稳住,好去叫娟儿来惩治我。
  想到这里,对那丑女恨极了。
  一个人处于极逆流的环境,连受打击之后,处处都往坏处想,也不相信任何人。
  这绿衣丑女是谁?却是紫竹仙恨姑及娟儿的师妹,名叫芮绿衣。同她的师父辣手观音余媚娘,由北方来寻找二女的。昨天司马笑予所见那个四十许佳人,正是她师父。
  她师父内功精湛,练到归璞还真的地步,故外表看来只是四十许佳人,实际她的年龄快到七十岁了!
  辣手观音一来到南方,就听江湖上传说有一个司马笑予这一号人物。在她来到合江,司马笑予这个人的名字一谈起,更是无人不知,而且她知道合江县所发生的一切大事。
  在司马笑予受伤,绿衣女道破他即是司马笑予,她就不愿去救他,一方面司马笑予在合江恶名远播,黑白两道均欲食他之肉剥他之皮,再一方面,她不愿涉入这一趟浑水。
  后来发现司马笑予手中持着“五行还魂丹”药瓶,她以为司马笑予同她门人紫竹仙恨姑或娟儿结下了不解之缘,故赠送他灵丹治疗内伤。
  其实她这想法大致是对的,后来司马笑予却误会她师徒将他擒去惩治,一急之下,飞驰而逃!
  这一来,反而引起辣手观音的误会,认为司马笑予杀害了紫竹仙恨姑及娟儿二女。
  她追了一阵,追到这个山峰时,绿衣女将司马笑予隐藏在崖穴,她也未发现。
  没有追着司马笑予,不由怒气大发,就带着绿衣女来到县城,就迳投玫瑰夫人去了。
  她同玫瑰夫人本是旧相识,两人行为不差上下,玫瑰夫人是狡狯多变,辣手观音是心狠手黑,当时江湖上对她二人有南方玫瑰北方观音之称,同为江湖上双魔。
  不过,辣手观音在近二十年来却已收心,不再在江湖上闹事,改邪归正隐居起来。
  不料,她这次为了两个徒儿,又重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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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9-9 18:19:52 | 显示全部楼层
  辣手观音投见玫瑰夫人后,就暂居在飞天行者庄上。那天,忽想起追赶司马笑予不着之事,觉得绿衣女行动有点可疑,于是严厉地盘问绿衣女。
  绿衣女当然矢口否认当时搜着司马笑予。虽然语调坚决,但神色之间不免露出慌张之色!
  辣手观音向以心狠手黑著名,当时已完全看出绿衣女心中秘密,表面没有说什么,暗地里却在调查,只要她一查出绿衣女欺骗实情,绿衣女就别想活命了。
  绿衣女又何尝没有看出师父隐藏杀机?吓得战战兢兢心头直打鼓。
  后来,她愈想愈害怕,在一个夜晚二更,她就偷跑着了。一直跑出城,向司马笑予藏躲的那山峰中奔去。
  在她奔到半途中,就听见一个女子声音,在山谷喊叫着司马笑予的名字。
  当时,她感到很奇怪,就循着那声音追去,一见面,原来是娟儿。
  两人一见面后,娟儿将过去的事谈了一遍,绿衣女也将会着司马笑予的经过告诉了娟儿。
  娟儿一听到司马笑予有了着落,哪不高兴万分,于是两人就向着这个山峰崖洞寻来。
  谁知来到崖洞内,没有发现司马笑予,娟儿同绿衣女感到失望,悻悻地离去!
  司马笑予见她们离去,这才嘘了口长气,从藤萝中窜出,他不敢在这崖穴中呆下,极小心的窜下山峰,无目地的奔去。
  在他转过山峰,来到一片森林外,忽见一个蒙面宫装妇人,立在森林外,像具幽灵似地仰天长叹!
  他一见这妇人,吓得赶紧又钻入林内,本想拔腿就跑,不知是否为了好奇心所驱使,轻轻纵上树梢躲藏,偷看她的动静。他仍然极小心地,一点声响不敢发出,连大气也不敢吐了
  这蒙面妇人,即是司马笑予的母亲飞花女周逸君。自那夜在客店惊走了司马笑予后,痛恨交织,自幻影子带走五女,她日夜在合江县附近寻找司马笑予。
  她因过去受过刺激,脑子本不十分清醒,最近因寻不着司马笑予,一急一恨,脑子更是糊涂了。她整日夜地在外奔跑喊叫着司马笑予。
  她仰天长叹!口里轻轻喊叫着司马笑予,她每喊叫一声,司马笑予神经紧张一次。
  正在此时,蓦地一条人影从前面山丘飞过来,周逸君同司马笑予同时一愕!
  那人身法好快,眨眼已来到森林边,司马笑予一看,来人长发披肩,衣襟片片,可不正是他自己,他愕然而惊!
  周逸群一见那人,仔细一打量,可不正是她所要寻找的司马笑予吗?”
  这一喜,非同小可,可是过于高兴,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假如周逸君脑子不迷糊,能将她心中所要说的话说个明白,伏在暗处的司马笑予听了,一定了解一切误会,就知道当面的蒙面妇人,即是他梦寐以求的亲生母亲。见了亲生母亲,也就能见亲生父亲,一家人就可团圆了。
  可叹!周逸君三番两次遇上司马笑予,因脑子迷糊未能说个明白,就将司马笑予吓跑了。
  且说来人,当然是个化装的司马笑予,这人是谁?乃是啼红夜郎关山寒。
  在合江客店,娟儿无意揭开了他的假面具,一场好事成空,而且还将他长发抓散,蓝绸长衫也被撕成片片。一气之下,追赶到城外,虽然将娟儿追脱了,但他对娟儿的欲念更炽,立下决心,非将娟儿弄到手后再予杀死,以泄心头之恨!
  数天来,在山谷中,他仍戴上司马笑予面皮,仪容也不整的,整日间寻找娟儿。
  这夜,来到山谷中,忽听得有人轻轻地呼唤着司马笑予的名字,他以为是娟儿在寻找司马笑予,他想得是不错,娟儿可不是正在寻找司马笑予。不过除了娟儿外,他不知周逸君、玫瑰夫人、辣手观音、紫竹仙恨姑、幻云叟地府灵君一干人也在寻找司马笑予。
  啼红夜郎关山寒依声寻来,一见那人却不是娟儿,而是一个蒙面宫装妇人,也不由愕然在当地。
  飞花女周逸君啼红夜郎关山寒,相对愕然间,蓦地四面八方,数条人影,落于二人附近隐密处潜伏着。
  啼红夜郎关山寒武功非等闲可比,可说除了司马笑予外,差不多同幻云叟玫瑰夫人幻影子等人并驾齐驱。
  那几人隐伏在近处,他立即发现,只是淡淡一笑,根本不将这些人放在心上,不过,他只是担心司马笑予来到。
  他想,决不会这么巧,司马笑予就会此时遇上。
  他哪知司马笑予就在他身旁哩?
  啼红夜郎所寻找的是娟儿,一见对面的是个蒙面妇人,愣了一阵,失望地转头就走。
  周逸君哪愿放手,一急之下飘身追上。
  啼红夜郎是个好相与的?他本来是一肚子气,一见蒙面妇人随后追上,更是怒从心起。他正要出手给周逸君一掌,蓦地眼前风生,一个婀娜多姿,风骚艳丽的美妇人飘身来到啼红夜郎身前娇笑着。
  伏在树梢里司马笑予一见那风骚美妇人,不由机伶伶打个寒颤,那个美妇不是别人,正是令司马笑予心头不安的玫瑰夫人。
  司马笑予对他母亲是恐惧,对娟儿是心寒,对玫瑰夫人是不安。这些女人对他有无限的威胁,归根结底是恐惧。不过恐惧的程度与滋味各有不同而已!
  啼红夜郎对这当面的美艳妇人,确被她的美色所惊,他对玫瑰夫人早闻盛名,可没见过一次面,今夜还是第一次。
  玫瑰夫人在那天五女被害的石室中,会着了司马笑予,她倒误会了是啼红夜郎。以她的看法,司马笑予不可能亲手杀死五女。因此她当时即确定那长发披肩的司马笑予是啼红夜郎所化装,杀死五女来陷害她。因为玫瑰夫人曾经化装过长发披肩的司马笑予,所以她有此一想法。
  那天在五女被害的石室外,将司马笑予追脱后,心实不甘,连五女的尸体也不理会的,日夜寻找杀害五女那个化装的司马笑予。
  后来,她回到灵隐寺,以发现化装为司马笑予的人面皮不见了,因此更断定那天在五女被害的洞穴中所见的司马笑予,是由另一个所化装无疑。
  不过,她的想法是不错,只是那个在五女被害的那个崖穴中所见长发披肩的人,却是真的司马笑予。
  且说玫瑰夫人飘身来到啼红夜郎面前,娇笑一声道:“原来又是你,前次让你逃走,今天要是能逃出我手掌,就算你真有本领。”
  她停了停,用着媚眼看了看啼红夜郎,心忽一动,觉得这个人虽然看不出真面目,但他临风玉立的神态,也不由诱起她的爱意。
  又娇笑地接着道:“我看你还不错,露出真面目我看看,如果我满意就收你做我门徒,你杀死五女的事,我也不追究。”
  接着她又改口道:“本来五女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会将这秘密说出,你看怎样?”
  伏在暗处的司马笑予一听,心说:好啊,这个化装为我的人,原是啼红夜郎,五女果真是死在他手中。你这无情无义的小人,我原以为你同五女情感甚笃,所以我想成全你同五女结合,数次放过不伤害你。今天我决不放过你,定替五女报仇。
  飞花女周逸君,听了玫瑰夫人自报名号,不由暗惊!心说今天才得见万魔之魔玫瑰夫人面目。后听玫瑰夫人说当前她的儿子司马笑予,是另一个人化装的,十分迷糊不解,接着又听说五女死在这人之手,更是一片迷糊。
  她心想:五女明明是由幻影子带走,怎会死在这人之手?这人到底是谁?
  她正迷糊间、蓦地又飞来一人,飘忽的身法一闪,人已依在啼红夜郎身旁,亲切地向啼红夜郎一娇笑道:“笑哥哥,这些人干什么的?是不是欺侮了你?告诉我来打他们一顿。”
  说着,转头先看了看周逸君,然后向玫瑰夫人一打量,冷冷地道:“你是谁?妖魔似地想迷惑我笑哥哥吗?”
  司马笑予一看来人原是娟儿,神经不由一紧,周逸君同玫瑰夫人可不认识这个女郎,只是干愣着。
  啼红夜郎原是一惊,他以为来人是娟儿,但仔细看清,在她嘴角上没有发现小红痣,即知道这少女是紫竹仙恨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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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9-9 18:20: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三章 啼红夜郎

  啼红夜郎一见来人,原是紫竹仙恨姑,不动声色的暗自得意,心说敢情好,反正你两姊妹我一个也不会留一条活命。
  玫瑰夫人原先一见紫竹仙恨姑飘忽身法,就有点感到纳闷,单凭她这一份怪异轻功,此女武功就不可等闲视之。
  啼红夜郎向紫竹仙恨姑情意深长的一笑道:“没有什么,来,我替你介绍一下。”
  他拉着紫竹仙恨姑玉腕,向玫瑰夫人走进一步道:“这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玫瑰夫人。你大概总听说过,北方观音南方玫瑰的称呼吧!”说完,朗朗大笑!
  他这一笑,笑得在场诸人均有点心灵颤抖,毛骨悚然!啼红夜郎不笑则已,一笑则势必杀人。
  此时,他满腹杀机,不但要杀害紫竹仙恨姑及娟儿两姊妹,连玫瑰夫人及在一旁愣着的周逸君,亦决定一并毁去!
  紫竹仙恨姑同周逸君,听了他的笑声,不明白他暗地包藏有祸心,只是感觉有点不自在难受起来!
  玫瑰夫人是何许魔头,一听到啼红夜郎朗朗大笑,立即将要颤抖的心灵稳住,接着惊讶万分!想不到这当面伪装少年,竟有如此深厚功力。
  以她的看法,江湖上能有这么深厚的功力之人,除了司马笑予外,还没有见过第二人。
  她心想:难道是我看走了眼,这人果真是司马笑予不成?此人若是住在合江客店里的那个啼红夜郎,哪有如许功力?
  想到这里,同时心头猛地一震,听他笑声,含有无穷杀机,难不成这冤家果真是他,要同我一拼吗?
  设若玫瑰夫人以一拳一脚真功夫同司马笑予相斗,她仍要逊一筹,竭尽全力,看能否打个平手。
  伏在树梢上的司马笑予,原先一见紫竹仙恨姑现身,心头紧,后见她同啼红夜郎亲密神态,又妒意大发。不过他仍竭力按捺着,将一腔怒火压在心底。
  玫瑰夫人见啼红夜郎外表彬彬有礼,她心内本有顾虑,于是向啼红夜郎媚笑一声道:“你到底是谁?”
  啼红夜郎亦笑道:“我——武当司马笑予也。”
  紫竹仙恨姑接着向玫瑰夫人道:“你别装,笑哥哥从你手中逃出来,难道你不认识?不过我警告你,他已是我的笑哥哥,你别妄想再从我手中将他夺去。”
  玫瑰夫人这块牌头,在江湖上是骇人听闻的,谁敢在她面前吐一口大气?
  今天她完全变了,听了紫竹仙恨姑的话,只是淡淡地笑,暗道:这女娃是谁?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她正在沉吟间,蓦地数条人影,向四面八方一闪,将啼红夜郎包围在当中。
  这些人形成包围圈后,露出身形,面色凝重地慢慢逼进啼红夜郎。
  司马笑予暗地看清那些人,禁不住吸了口凉气。原来这些人即是幻云叟、地府灵君、阴阳鬼脸、双怪、巧夺天工王乙工、孔姥姥、三手擒拿、飞天行者及其他黑白许多高手。
  众人走近啼红夜郎四丈远左停下,虎视眈眈,擦掌磨拳,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啼红夜郎及紫竹仙恨姑对这些人大多都认识,紫竹仙恨姑一见这些人知道是来找司马笑予复仇来的。她冷哼一声道:“你们这些人是什么东西,再多也不是我笑哥哥敌手。”
  啼红夜郎心想:也好,今夜我就借着司马笑予的名义大干一场,何况我还有个得力帮手怕什么?
  幻云叟前次被司马笑予用“导劲卸力”的手法,自己人将自己人的打伤,在司马笑予逃走,才发觉上了当。他们知道司马笑予武功再高,无论如何也不敌不过这多高手联攻,何况他又受了重伤。
  因此,他们不肯死心的仍要寻找他一拼。
  今夜所寻着的司马笑予,他们哪知是啼红夜郎所化装的哩?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第一个忍不住的是地府灵君郝一林,他暗自一运气,面色青色密布,一双干瘪的手臂亦是青气腾腾。
  敢情他一出手就要施起杀着了!
  玫瑰夫人一见这些人现身,涌起了两个感触。一是她正发愁难于对付司马笑予,这些人一现身,当然对她是一个帮手,司马笑予武功再高,也难逃这多高手掌下。
  其次,不论这对面之人,是司马笑予也好,或是啼红夜郎也好,她都不愿意来伤害他们。
  事情已发展到此地,她只好见机行事。
  幻云叟等人,虽然凭着人多,仍是带着胆怯的心情,一来到此地,发现了玫瑰夫人,心情就宽多了,胆也壮多了。
  玫瑰夫人突见地府灵君满脸青气腾腾,不由暗吃一惊,知道地府灵君的阴风爪非同小可,万一对方没有防备或有一点大意,沾上一丝阴风就会溃烂而死!
  她虽然极不愿意地府灵君下此毒手,但也不好阻拦,于是脑子一转,向啼红夜郎笑道:“你要是听我的话,同我去,一切过节由我替你了断,要是倔强不去,地府灵君的阴风爪可不等闲,你自量能力是否接得下?”
  这几句话,显明的告诉了啼红夜郎,提醒他防备着地府灵君的阴风爪。
  地府灵君郝一林及幻云叟等,是何许人物,一听玫瑰夫人的话意,即懂其中意思,心中虽不乐意,也无可奈何,只好干焦闷着。
  啼红夜郎浅浅一笑,心想别人怕你地府灵君阴风爪,我啼红夜郎的桑木真气刚好是你的克星。何况紫竹仙恨姑的“大罗五行真气”,也可以破你的阴风爪。
  紫竹仙恨姑可听不来玫瑰夫人的话意,也看不来她对啼红夜郎那一副娇媚神态,乃冷冷的道:“你别多管闲事,我们自己会照料自己,笑哥哥不会领你那一份情,别想讨好。”
  玫瑰夫人脸上可挂不住了,娇容突变,杀机顿起,向地府灵君道:“我们上。”
  这时幻云叟、王乙工、孔姥姥、阴阳鬼脸双怪,早已蓄势以待,形势紧张已极!
  现听玫瑰夫人一声上,大家身形暴起,正在要向啼红夜郎及紫竹仙恨姑攻去之际,蓦地,一人娇喝道:“慢来!”
  声到人到,一条人影落于场中。
  幻云叟众人顿一顿向来人看去,来人不是别人,却是辣手观音余媚娘。
  辣手观音余媚娘一现身,紫竹仙恨姑先是一愣,在她看清后来人正是自己恩师,如一头飞鸟似地,跑了过去投在辣手观音怀抱里。
  辣手观音亲切地抚着她柔发问:“别的事先不谈,我问你是否已受了那小子委屈?”说着,对着啼红夜郎面露杀机!
  紫竹仙恨姑忙不迭地道:“没有,没有,他对我很好,师父你别伤他!”
  辣手观音面色稍好一点,不由“哦”然一声,但立即面色又是一沉,道:“这小子不能放过他,他将你的师妹诱拐去了。”
  此言一出,紫竹仙恨姑,一个天旋地转的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忙定一定神急促地问道:“师父,此话可是当真?”
  辣手观音面色凝重地道:“难道你不相信师父的话了?”
  辣手观音所说的,是指芮绿衣而言。芮绿衣因怕师父日后知道她暗地救了司马笑予而受惩罚,就逃跑了。辣手观音发现后,料定芮绿衣离开了她必是寻找司马笑予去了。
  这一气非同小可,背叛师门,那还得了,因此赶了前来寻找。
  她来到此地,一见化装的司马笑予,心头怒气万丈!她原以为紫竹仙恨姑及娟儿是死在司马笑予手中,但一见紫竹仙恨姑,才将心事放下。
  接着想起芮绿衣竟然为了司马笑予背叛师门,因此对司马笑予又杀机顿起!
  紫竹仙恨姑听错了师父的话意,以为师父所说的师妹是娟儿,因为师父平时令他们姊妹均以师姊妹称呼。这一错会了意思,妒嫉与愤恨齐发,恨不得对这个无情无义的司马笑予好好打一顿。
  飞花女周逸君见了这许多人,都是对着司马笑予而来,心头大急,心想只要你们损坏司马笑予一根毫发,就准备出手一拼。
  想到这里,禁不住向啼红夜郎走近几步。
  啼红夜郎原还仗着一个紫竹仙恨姑作一个有力帮手,想不到事变俄顷,紫竹仙恨姑离开他投向她师父那边去了,不由心冷了半截。
  他虽然自认武功绝高,除了司马笑予外,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但目前情形特殊,在场诸人,无一不是高手。
  假如他露出真面目,也许这场狠架可以免除,幻云叟诸人及辣手观音所寻找的对象是司马笑予,不是他啼红夜郎。
  啼红夜郎当然不愿这样做,情势逼得他也不可能这样做。同时他也要借这机会,以司马笑予的名义掀起黑白两道大风波。
  正在此时,啼红夜郎忽见蒙面女人朝他走近,他戒备地挪开五六步,怒目相视。
  周逸君用极小的声音道:“不要怕,我帮你。”
  地府灵君等人,一见辣手观音现身,胆气更壮,在周逸君话音未了,他轻吼一声,双臂齐出。一股绝大的劲风中,挟着两道阴森森之气,猛向啼红夜郎袭来!
  啼红夜郎时时在戒备着,在地府灵君双掌齐出,即知道他施出杀着阴风爪。
  他本可以运用桑木掌,将他阴风掌破解,但他一回想,面对这些高手,可不愿自消耗真力。早已打好主意,在阴风爪刚要袭到之际,身形一闪,人影不见。
  周逸君可倒霉了,她在啼红夜郎身后,啼红夜郎一闪开,阴风爪就朝她袭来。
  周逸君亦不是等闲人物,在啼红夜郎飞身闪开,她的飞花袖功已施展开来。一招“东风无力百花残”向阴风爪风卷去,只听得“嘶”地一声响,周逸君被击退丈余远,才拿桩站稳。
  好在她应变迅速,地府灵君阴风爪何等厉害,不然她今天就不堪设想了。
  饶是这样,一只宽大的黄缎衣袖,仍被阴风爪风穿破数个铜钱般大的小孔。
  吓得周逸君面色发白,也激起无名恼怒!
  伏在树梢上的司马笑予,原见周逸君走近啼红夜郎,以为她要向啼红夜郎动手,后来听周逸君轻声的向啼红夜郎说我来帮你。他感到无限迷糊。心说:这蒙面婆子为什么不对这个司马笑予动手,反而说要帮他哩?难道她认清啼红夜郎真面目了。
  其实,他哪知道周逸君是他亲生母亲哩!周逸君将啼红夜郎仍认为是司马笑予,帮他还来不及,哪还去向他动手?
  在地府灵君阴风爪击出时,啼红夜郎不顾周逸君的死活,自个儿闪开,司马笑予不平之心陡起,旦又替周逸君担下了十分心。
  如果他不是怕周逸君,已飞身而出相救了。
  想不到周逸君飞花袖功这等厉害,居然能抵抗一招阴风爪,司马笑予除了放下一颗沉重的心,并感到惊讶!
  最惊讶的是在场的诸位高手,这当面的蒙面老妇人是谁,竟有如此功力,居然能接下地府灵君震撼江湖的阴风爪。
  说时迟,那时快,啼红夜郎避开了地府灵君一记阴风爪后,接着身形未停地,一摇肩,如一缕轻烟,向对方飘去,众人还未来得及看清人形,就呼得有两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下。
  倒在地下的那两人原是三手擒拿及飞天行者,二人没防备地遭了啼红夜郎暗算,各人受了一记重手法点中死穴而亡!
  众人一阵大哗!
  众人惊惶未已之际,人影闪动中,接着又听得惊呼之声,又有数人倒地而亡!
  这些人即是三手擒拿及飞天行者所请来的江湖朋友,都是一等一的角色!
  啼红夜郎举手投足之间,就制死了数人,在场诸人不由胆寒!
  地府灵君被周逸君接一记阴风爪,未能伤得啼红夜郎,恼怒已极,将一股怒气,想出在周逸君头上,正欲再施出杀手时,忽见自己人惊呼连天,三手擒拿等相继倒地而亡,惊愕地双臂也抬不起来。
  伏在树梢上的司马笑予也被这凄惨场面惊呆了,想不到啼红夜郎如此心狠手辣!
  幻云叟、地府灵君、玫瑰夫人、辣手观音均是绝顶高手,见司马笑予如此放肆,齐感震怒,不约而同的向啼红夜郎赶去。
  无奈狡狯的啼红夜郎,身形绝快地不同这数人交手,只是一味地在他们人群中,飘来飘去,选择弱点进攻,幻云叟等人恐怕伤了自己人,有顾虑地无法出掌。
  因此啼红夜郎利用对方人多弱点,猛施杀手,所窜之处,人声惊呼中,次一等的人物又倒下五六个。
  眨眼间,对方的人,死了十多个,连孔氏二娘三娘亦受重伤倒地!
  啼红夜郎目的已达,自忖再闹下去就讨不了好,于是高声大叫道:“我司马笑予不陪了。”
  说着朗朗大笑,带着长笑尾声曳空而去!
  玫瑰夫人幻云叟、地府灵君辣手观音等人,都是久负盛名的人物,这个跟头可栽得大了,这口气哪能忍得下?呼啸一声,全体追下,孔氏三娘二娘由人抬走,场中只摆着十余具尸体,由谷闻两家派人收拾不提。
  飞花女周逸君,经司马笑予这一闹,也万分心寒,她哪曾见过这么凄惨的场面?也未见过这么手狠毒心的人。不相信她的儿子会是这么一号的狠毒人物,不相信又怎样?事实摆在眼前,这十多个人都是她亲眼所见,死在司马笑予的掌下。
  她愕了一阵,仍朝着啼红夜郎窜走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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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9-9 18:20:20 | 显示全部楼层
  伏在树梢上的司马笑予眼可红了,啼红夜郎冒着他的名号击毙这许多人,痛恶他心肠太毒太狠,尤其是伤了孔氏三娘,令他更伤透了心!孔氏三娘,不但对他关怀备至,而且还有手下留情之德。
  他喃喃自语道:“我应追下去,这人不可留,得毁了他。”想着纵下树来,亦朝着啼红夜郎逃去方向奔去。
  刚转过树林,绿光一闪,一个绿衣女郎拦身在司马笑予面前,身法之快,不下于紫竹仙恨姑及娟儿。
  司马笑予忙刹住脚步,定神一看,来人原是绿衣丑女,适才绿衣女本见娟儿一起去寻找他过,在那深不过五尺的崖穴中不见司马笑予,绿衣女忽醒悟,暗想:司马笑予同娟儿中间必有纠葛,司马笑予定不愿见娟儿而躲开,我如果同娟儿在一起,就很难寻得司马笑予,不如将娟儿摆脱再说。于是她灵机一动告知娟儿说,师父已来到此地,正在寻找她们,叫她即刻回到县城里去见师父,并嘱咐娟儿见了师父千万不要说出会着了她,这样对彼此都不利,但绿衣女没有说出什么理由就独自走了。
  娟儿莫名其妙地只好朝城里奔去叩见师父。
  绿衣女离开娟儿,又向司马笑予藏身崖穴中去寻找一次,然后到森林这边来,刚好与司马笑予碰上。
  司马笑予正误会绿衣女,一见了她面色一沉,道:“你欲待如何?”
  绿衣女骤见司马笑予,本是一团高兴,嗣见他面色难看,语气也不对,愕着半晌地说不上话来。
  心想:我救了他两次性命,怎么一点人情没有,无情无义的这么对待我?我为了他,背叛了师父,不但无处可依归,连性命也不保了。
  想到这里,又悲又愤地禁不住流下泪来!
  司马笑予本疑惑绿衣女是帮娟儿来寻找他晦气的因此也愕然地呆望着她!
  绿衣女愈想愈伤心,想到后来,索性坐在地下大嚎起来!
  这一来,倒把司马笑予弄得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脑子本是迷糊的,愈迷糊愈想不出其中道理。
  绿衣女亦是个未经世故的女孩,一受了委屈,急得分辩不出,只知道一味地大哭。
  低头哭了一阵,一仰起脖子,见司马笑予仍在面前,叱道:“你不走,看着我干嘛?”
  司马笑予经她一叱喝,只得转身向山峰下草径走去,走不数步,听得绿衣又叫道:“蠢东西,我告诉你,日后当心别会着我师父,她正在寻找你,如果叫她寻着,有你吃不完兜着走的。”
  司马笑予心头一动,立即停下身来,惘然地问道:“你是受了师父及娟儿指使来寻找我的?”
  “为了前次救你,我师父现在恨不得要剥我的皮哩!”绿衣女伤心地道:“她没有叫我来找你,是我偷跑来找你的,娟儿已回到城里去了,她本来也在寻找你。”
  “你偷跑来找我干什么?”司马笑予更有点迷糊。
  绿衣女立起身道:“就是告诉你别同我师父遇上了。”
  司马笑予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回事?”
  绿衣女于是将他师父如何误会司马笑予是紫竹恨姑的敌人,及她师父发现了她救了司马笑予要杀她,她因此就偷跑出来,在途中会着了娟儿,娟儿告诉她又如何将司马笑予误认为是啼红夜郎而出手,详细告知了司马笑予。
  司马笑予脑子虽然迷糊不清,听绿衣女仔细道来,大致,都懂了,这才明白娟儿险些上了啼红夜郎的当,同时非常感谢绿衣女对他一份厚情。
  他关心地问道:“你现何往?”
  绿衣女伤感地道:“没地方可去,走尽天涯,难逃我师父毒手。”
  司马笑予接口道:“你跟着我好了,我不怕你师父。”
  绿衣女暗想:“听娟儿说,这人武功高绝,还在我师父之上,我跟着他倒可保全一条生命,可是我生像这么丑,不要叫他误会我有什么企图,说不定会令他讨厌的,我不如拜他为师,一切都方便多了。”
  主意打定,道:“假如你真心维护我,就收我为徒,可答应?”
  这可把司马笑予难着了,忙道:“我出师门不久,怎能收徒哩?同时你又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更不方便,再说我自己命是否能活下去还不知道哩!”
  绿衣女嘴一嘟道:“这都不是理由,你只是安心瞧不起我,不收我这个弟子,让我去死在师父手中吧。”说着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司马笑予不是个无情无义铁石心肠的人,自人江湖不到一年,弄得颠扑流离死去活来,还不是受了情义两个字的牵连,以至于此。
  他一闪身拦在绿衣女身前,忙道:“别走,别走,好商量,好商量。”
  绿衣女哪放过这个机会,翻身两膝跪在地下,三不管“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头额上立即起了一个大肉包。
  拜后,叫道:“师父,弟子芮绿衣有礼了。”
  把个司马笑予迷糊的脑子弄得哭笑不得。
  他只得道:“我先收你为记名弟子,假如我的命能活下去,日了禀明我师太乙真人后,再定名份。”
  绿衣女是个极懂礼的女孩子,欣然答应了。
  司马笑予在情场中遭受重重磨乱,弄得心灵交痒之际,有这么一个女徒弟在身边,也感觉到无上的安慰。
  芮绿衣,是个十分机警灵慧的女孩,武功不在紫竹仙恨姑及娟儿之下,资质不错,人也正派,将来对司马笑予有许多帮助。
  因为她生得丑,同司马笑予在一起,倒方便许多,要是她是个美人儿,司马笑予就不便收她为徒了。
  司马笑予本来是去追啼红夜郎的,一高兴就将这件事忘了,师徒二人坐在山崖下谈起天来。
  所谈的是司马笑予以往的经过,有的说得很清楚,有的地方谈得很模糊。
  谈到高兴时,眉飞色舞谈到丧气的地方,就愤恨填胸,长嘘短叹!
  绿衣女听了她师父的谈话,大致都明白,小心眼里就有了一个计划,要帮助师父将目前所遭遇的挫折弄个水落石出。
  她又知道司马笑予对她师姊娟儿,只是以兄妹之情对她,娟儿对司马笑予也没有儿女私情,这是她同娟儿时才一道谈起来所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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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9-9 18:20:28 | 显示全部楼层
  此刻,天近大亮,师徒两人向前走去,走至一个小村庄,就落脚一户人家,绿衣女身边带有银子,就请主人做了一顿早饭吃了。司马笑予将近十天来,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这一顿饭,吃得他津津有味,精神焕发。
  司马笑予受的伤没有全好,绿衣女内功不弱,即运用真气替他推拿一阵,就感觉好多了。
  司马笑予将五九内功口诀及运行方法教给绿衣女。绿衣女自现在起,每日不断依照口诀勤加练习,日后,她终于也打通了督任二脉,成为江湖上一代有名女侠,此是后话不提。
  绿衣女建议她师父第一个要办的事,是寻找解药,将他所中的蛊毒解除,其次寻找啼红夜郎,将他擒获弄清司马笑予所负的冤名。
  司马笑予是迷糊的,一切就由绿衣女去安排,好在他的伤已大好转,不再怕任何人了。
  到了夜间,绿衣女叫他暂时不要外出,在这村子躲避几天,由她一人去踩探对头行踪,同时去盗取解药。
  司马笑予只好听从她的安排,绿衣女用一块青纱,将面目蒙着,一人飞进城里。
  她迳往飞天行者庄上奔去,她在那儿住过,路径很熟。轻功虽然绝高,但在玫瑰夫人、地府灵君,及辣手观音等高人之前,还不敢放肆大意,一个弄不好,生命就有危险。
  她窜到前厅,厅中正摆着飞天行者及他朋友的灵柩,阴惨惨地只有几个守夜的人。
  从前厅转到后厅,厅上可坐满了人,她施展极高轻功,在对面屋脊从大窗看去。那些人,除了阴阳鬼脸鬼骨神鸠双怪、孔姥姥外,其余大多不认识。
  但这些人中,就不见辣手观音、玫瑰夫人、地府灵君、巧夺天工王乙工等人。
  那些人在厅中静悄悄地坐着,死气沉沉地没有谁开口说一句话。
  绿衣女没有见着辣手观音及玫瑰夫人,感觉奇怪,又一纵身,从侧面飞入第三进。
  这第三进,是玫瑰夫人所居之地,绿衣女不敢大意,更加小心前进,连呼吸也不敢随意。
  第三进大厅右边一间屋子,灯火辉煌,人影幢幢窗门关掩,她打量好了藏身之地,施起绝高轻功飞了过去。
  到达藏身之处,从窗门向内一看,内面诸人,可不正是地府灵君及辣手观音等一伙人,另外还有一个七十多岁老头,这人正是幻云叟,绿衣女没有见过,故不认识,但仍没有玫瑰夫人在内。
  绿衣女亦练了“大罗五行真气”一二段,又加之辣手观音本门所学,且因她自己生得极丑,自卑生像不堪见人,故对于武功加倍努力。
  因此她的成就,说起来比紫竹仙恨姑及娟儿还要高一等,不然,在这多顶尖儿高手之前,岂能掩藏行踪。
  因为她内功高强,故耳目也极灵,她侧耳一听,正听得巧夺天工王乙工道:“先准备五百斤炸药,然后去查看地形。”
  辣手观音轻声道:“这件事不同玫瑰夫人先商量一下吗?”
  幻云叟忙道:“不成,叫她知道就办不成,她决不会同意我们这个计划。”
  地府灵君恨恨地道:“玫瑰夫人这么一把年纪,这个脾气还不改。”
  幻云叟道:“厅上那些人,都是玫瑰夫人传玫瑰令旗请来的,外表上说是要对付幻影魔狐,实际她另有图谋,我们也别去管她闲事,先合作解决当前大敌再说。”
  巧夺天工王乙工,见众人提到玫瑰夫人,不由黯然伤神!他自来到这里,虽然同玫瑰夫人多次见面,她除了对他照常客气外,并没有一点私情表露。
  因此他对玫瑰夫人怨恨备至,他曾经想培植五女,练成五音阵,来同玫瑰夫人一较长短。哪知道这个计划打破不能实施。来到此地后,经地府灵君多次劝解,才勉强忍下一口气待下来。
  这个计划就是他所提,用意至深,这一提出,幻云叟及地府灵君首先赞成,辣手观音亦因绿衣女逃走,怨恨备至,也同意这么办。
  绿衣女再灵慧,也猜不出他们所谋,偷听了一阵,听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就轻轻窜出。
  窜出庄屋,还不到三更头一转,索性奔向城外灵隐寺踩探一番。
  不到半个时辰,即到了灵隐寺,玫瑰夫人也正在寺中指挥徒众,安排计谋。
  五女的死,给她一个很大的打击,也引起她万分警觉。后来,得知她的徒众从云南回来报告,得悉生平第一大敌幻影子折转身来到合江。
  她震惊万分,认为已在幻影子手下栽了个大跟头了。
  绿衣女来到灵隐寺,摸索到后殿荒园中,窜过一道小桥,在绿柳林中一间极其幽雅的屋子,寻着了玫瑰夫人。
  她隐身于柳树上,从密密的垂柳枝中,由大窗看进去
  见玫瑰夫人一人正支颐独坐,有极沉重的心思似地。
  绿衣女来此目的,是想偷取解药,既发现了玫瑰夫人正合心意,就潜隐着伺机动手。
  半晌,玫瑰夫人双目突然发亮,微仰起头向窗外斜视一眼,脸上立掠过一丝笑容。
  她的动作很自然,一点痕迹也没有显明,绿衣女当然没有看出。
  片刻,玫瑰夫人一击掌,立来了一个十四五岁女孩,在她耳边交代几句话后,那女孩向后房退去。
  绿衣女不知玫瑰夫人叫那小女孩千什么,全神贯注地看她有什么行动。
  不一会,那小女孩手中捧着一个白磁扁形药瓶,又来到前房,双手呈送上玫瑰夫人面前。
  玫瑰夫人拿起药瓶看了看,倒出三粒粉红色丸子,用一张白纸包好,连药瓶交于小女孩慎重地轻声道:“这是蛊毒解药,送给十二师姊,叫她给那人吃下。这药瓶,仍放在后屋原地方,小心点,不可大意。我出去一会,转告大师姊一声,叫她小心照料着。现在天色快到四更,你办完事后睡去了。”
  说着,飘身出屋,飞过小桥而去!
  绿衣女心头一震,不犹豫地如脱弦之弩,从窗口飞进屋内。
  突然飞进一人,吓得小孩子正在张。喊叫,已被绿衣女点中哑穴,将小女孩手中药瓶抢夺手中,在灯光下一看,药瓶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蛊毒解药”四个正楷。
  真是用尽心机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一份高兴非言语可以形容。
  她不再待下去,闪身出屋跨过小木桥,迳向居处奔去。
  离开灵隐寺,向东飞去,越过一个山峰,她灵感地觉得有点不对,似乎后面有人跟着似地。
  于是她心头一转,改变方向朝南奔去,猛提一口真气,脚步加快,如一阵风很快转过一个山崖。
  转过山崖,立即一个刹步,纵身一个崖缝中隐藏着,她想看看后面到底有无人跟着。
  约片刻,人影一闪,果然飞来一人,身法快得真如一眨眼。绿衣女眼快,一看那人,原是玫瑰夫人。
  玫瑰夫人转过山崖,不见前面人影,愕然停止下来,向四周一打量。
  绿衣女心想:原来是她呀!侥幸我见机得早,不然让她跟着我发现我新师父行迹,不知她又要玩出什么花样。
  哼!你别神气,今夜我可要要你一要,叫你吃点苦头。于是脑筋一动,计上心来。
  她先向四周一打量,见左侧密密树林一片,她做了一番手脚,施起飘忽身法,两个起落落入林中。
  玫瑰夫人将目标追脱,仍愣在当地未动,十分惊异地没料到那人身法如此快绝,转眼不见人迹。
  玫瑰夫人是何等人物,能在她手下逃脱,可说绝无仅有。一琢磨,发现那左侧两丈远外有一座崖石,心一动即窜了过来。
  终于迟了一步,在她来到崖石后,绿衣女早已窜入林中。她人虽已窜走,玫瑰夫人在崖可发现用指头刻划有拳头大的两个字:“恶魔。”
  惟因功力不深,两个字刻划的深度不够,约有二分光景。但功力能用手指触石成字,也不简单,非一般泛泛高手所能为。
  “恶魔”两字,当然是针对她而发,玫瑰夫人既惊且怒,竟是何人如此大胆,敢来捉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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