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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天涯明月生 于 2024-7-8 16:07 编辑
第十七章 白衣人
洞内三尺之远,一位姑娘婷婷玉立,但满身以至头发,都有细沙沾染,这位姑娘,正是他苦苦追查的申微翠姑娘,不想天假人意,在此遇见了。
他走了过去,道:“果然让我找到你了!
她没有作声,朵呆的看着他。似乎这一番苦痛,磨去了孤傲的脾气,在第二次见他时,猝感有点歉意。
其实,她已与他见过三次面,但那天夜里化装一下,把本来的面目遮掩了,所以,她不至怀疑,那可恶的怪物就是他本人装扮的。
白衣人感到诧异,道,“你原在这里吗?为何不趁机逃出去,据我所知,此刻那坏老人已睡了,这是大好的机会呀!”顿一顿,他补充道,“我从你那年青朋友口中,得知你已失踪了,不想是这老怪干的好事。”
申微翠低下头去,道“你是来寻青青的吗?”
白衣人睁大双眼,呆了一下,心中陡然一转,想道;“她这般情景言语,难道真个对我有情?故此刚才我叫错,因而不悦?”
这个思想,他一向不敢让它涌上心头,就怕自己自作多情,闹出笑话来,徒受她冷言热讽。
终于,他鼓起胆子,问道,“假如我是特意来找青青的,碰巧遇上了你,仍会跟我离开此处吧?”
微翠姑娘突然抬头,双目凝视着他,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衣人立刻不会回答,呐呐道,“我......我没有什么意思!‘这时他的心中,极是后悔自己的试探,惹来这番没趣。
他几天前欺负了她一阵,害她吃了这许多苦头、细心一想,她似乎并没有得罪自己的地方,以往一切都是内心酸性作祟,现在他没有理由再向她泄恨了。
她苦笑道,“那老人用极重的手法,拍了我肩膀一下,至此以后,我仅连走动的力气都没有了,怎能够出洞去呢?”
白衣人眉头一皱道:“我试试看,能否拍活你的血脉?”
说着,四周查寻了一遍,结果始终查不出血脉被封之处,不某苦笑道,“照此情形看来,那老人是有独门手法伤害了你,要想解开你的血脉,非在极隐密的地方下手不可,可惜我不是女人,没法子救你脱险。”
她幽幽叹道:“这也不能怪你,只要你有心救我,我已是很感激了!”她妩媚的笑了一下,似在安慰他,但颊上的两个酒窝,任何男人看了都得怦然心动
他直觉的看出,她很忧虑,可是,他却无此能力救脱难。
他压低声音道:“鸠面老人封闭你血脉的手法极重,他是酷杀的人,我担忧你......”
申微翠微笑道:“你着急什么,我终不免一死,早点死了也无所谓。”人若面临死亡,蕴藏心里的秘密也算不了一回事,姑娘至此就有这种感觉,她注视他道:“有你这样对我,再得到我爹爹来见上一面,我死也无憾!”
白衣人听了,心中又凄凉又兴奋,正在细味她话中那句“有你这样对我”的意思,只听申微翠又道:“你可以多留一会,陪陪我吗?”
他毫不考虑,昂然说道,”当然可以。”
四目交投,忽然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
片刻之后,她慢慢垂下眼皮,面上浮起美丽的笑容,把一屑冰冷的神色给冲走了,使人觉得又可爱,又可怜。
她轻轻说道,“好好对待青青吧:”她是个聪明的女该子,已从他神色中看出他深爱着自己,所以忙出言点醒他。
白衣人心想“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顾虑什么呢?”
好些细沙从她头发上滚下,白衣人走近她身旁,举手轻轻替她拂去发上细沙,他的动作非常自然,根本已完全忘掉世俗上一切拘谨。
申微翠颤声道:“你好好对待青者吧!”
他听出她话声中极不愿说出此话、可是又不能不说。他全然不顾,伸出猿臂揽住她的细腰。
申微翠仿佛也在一刹那间,改变了心意,她心深处的奇妙感情奔放着,嘤然一声,倚贴在他身上。
爱河里,白衣人自觉已换了一个人,心底下一股雄心冒出,他只要有一口气在,绝不能让申微翠死在洞内。
雄心豪情,徒然涌上心头,突然松手退开一步,坚决的道:“我去找那鸠面老人,要他亲自替你解开穴道。”
申微翠还未及说话,白衣人已转身疾奔出洞,这时,白衣人毫不犹豫,拔起五丈多高,往前方石璧扑去。
半空中,急听地上有人冷哼一声,这一下哼声,直钻入耳,宛如有形之物,可见那人内力之精纯
他百忙中使用了个“苍隼入水”的姿势,落在地面,方一打量,只见一处岩石之后,走出一位精神矍铄,面呈鸠形的老人,他立刻大声喝道:“我认得你,在龙王潭时你与我们斗了一会,胜负未分,此刻我特找你续斗下去。”
鸠面老人冷冷道:“不错,蛟龙之角,由你窃到,老夫正想向你讨取呢!”顿了一顿,又道:“适才老夫已发下宏愿,凡进此山岭禁区者,有死无生。”
白衣人冷笑道;“你幽禁洞内的少女,与我有点渊源,在未决胜负之前,我先要求一件事,你肯办吗,”
鸠面老人道:“你说!”
白衣人并不直接说话,先道;“倘若你死了呢?”
鸠面老人脸色一变,怒喝道;“废话,我若败你,尸骨由你处置,你还要怎样?”
白衣人道:“我的意思是,若然你不敌身亡,那姑娘血脉被你独门手法制住,如何解得开来?’
鸠面老人道:“你想在决斗之前,先解放那姑娘血脉吗?”
白衣人道:“正是。”
鸠面老人仰天长笑一声,笑声凄厉,如鬼招魂,十分难听。白衣人心中不耐,大大跨进一步,道:“你别以为自己吃亏了,仔细想想看,倘若我赢了,那姑娘仍然难逃一死,我胜你又有何目的!”
鸠面老人托额沉思,片刻之后,阴沉沉的说道:“要解姑娘血脉,你自己必须受一点拘束,否则血脉解开了,你俩趁机逃走,老夫岂不是白辛苦一场?”
白衣人道:“你欲怎样,据实说吧!”
鸠面老人道:“我身上怀有天下万种毒物,我想拣其中最厉害的一种毒药,由你吞下,是为那少女解开血脉的代换。”
白衣人冷笑道:“你的主意打得可真好,我吞下毒药后,立刻毒发身亡,那姑娘仍不是由你控制,嘿,你当我是傻瓜。”
鸠面老人阴沉沉的说道:“你简直瞎了眼睛,老夫岂是那种下三滥的人,要知我那种毒药,药性虽烈,但三天之后才会发作,并且丝毫不妨碍所习武功,如果你败了,当然免不了一死,假如胜了,老夫怀中藏有解药,对你毫无损害,干不干由你,老夫给你一刻时间考虑。”
白衣人想了一会,毅然点头道;“好吧,我接受了,但你必须先放姑娘出来。”
鸠面老人倒也干脆,哈哈一笑,半响由原路奔回,身后并拉了一个人,正是那冷艳无双的三小姐申微举,自衣人急切问道,“姑娘血脉解开了吗?”
申微翠道;“不碍事了。”想奔过去,却被鸠面老人一把拉住,姑娘身不由己,只得作罢。
鸠面老人冷冷一笑,从怀中摸出一个皮夹子向白衣人抛去,一面说道:“年轻人,你得实现诺言,吞下此物。’
白衣人拿在手里,眼睛亦有点发红,他也不看鸠面老人一眼,打开皮夹,把夹中药粉尽悉倒入腹里,鸠面老人点头赞道,“年轻人果然有信用。”又向申微翠道:“你自由了,走吧!”说着松开了手掌。
申微翠飞快的向他奔去,她一见白衣人果然把孤僻凶毒的鸠面老人弄出来,心想他本事真大,不可思议,高兴起来,双颊迷人的酒涡一直浮现不收。白衣人看得有点发呆,暗叹自己缘薄福浅,这位天生丽质的姑娘,分明对自己有心,却无福享受。
她似乎不再隐藏芳心里的感情了,扑到他身旁,揽住他一双手臂,低声问道:“他怎么肯放我呢?”
白衣人极力装出愉快的样子,微笑道:“将来再告诉你,现在你先回去吧!”他手指着山下整齐排列的房子,接着说道:“此城名叫隆冒,离你家很近,你可以雇一轿子回去!’申微翠讶然道;“你不走吗?为什么呢?你不走,我也留下!”鸠面老人感到不耐烦,粗暴的向她喝道:“小姐儿,你趁早走,他自己为你换回性命,你该感到满足。”申微翠聪明绝顶,闻言已知不妙,尖叫道;“不,不,你骗我的!”
鸠面老人自顾自往白衣人走来,毫不理睬她,来到三丈之地,道:“年轻人,别多浪费时间,我们可以开始了。”
白衣人尚未回答,申微翠已抢先说道:“你别答应他,我们一齐回去......”她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哀求道:“这老人凶恶得很,我们别理他,一块走吧!”
白衣人感到怆然,暗想道,“我这一生,就象一场恶梦,死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何必连累她呢!”
他背过身去,假装不理她,其实偷偷地落下了儿颗热泪。
申微翠咬唇道:“你不走,我也留下算了"
白衣人倏然回过头来,板起脸孔,大声说道,“叫你回去,你就回去,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申微翠心慌意乱,嘤然一声,倒在他的怀中,俏眼中已流下泪珠,白衣人心灵大震,这一刹那间,他已确定的知道自己在这位艳妹心中的份量,可是,往事已待成追忆,他怆然的推开她,说到:“你要听我的话,回去吧!’
申微翠似乎知道他的遭遇,悲悲切切的哀哭起来,过了好一会,她哭了一场,神思昏沉,竟然睡在他怀中。
白衣人费了极大心力,决定下来,一指点在她睡穴上,然后向鸠面老人道:“先送她下山,待会再来,反正我服了强烈毒药,不会逃走的。”
鸠面老人点头道:“老夫等你一天便是了。”
白衣人抱着申微翠,匆匆飞奔下山。
翌日白衣人与鸠面老人相对而立,两人都没有动作,只观鼻作深长呼吸,武功稍有基础的,一看就知双方在默运神功,作惊天动地的搏斗。
鸠面老人眼露凶光,生涩的道;“蛟龙宝角在你身上吗?我对此物欲得已久,你若双手奉上,仍有活命的机会,否则......嘿嘿....”说罢,“呼”的一掌,迎面拍到。
白衣人暗运真力,出掌相迎,“啪”的一声,两人换了一掌。
这一掌彼此都货真价实,尽出全力,白衣人接是接住了,但身影摇晃一下,终于退了半步。
鸠面老人不知他未尽全力,见他年纪轻轻,功力却高明如此,微感凛然,修又运足全力,一拿拍去。
白衣人深知他一双眼睛有勾魂的魔力,心中谨慎,不硬架,一招“四海潜龙”,先抵住对方掌力,然后缘腕如如脉,掌心更是暗藏力量,倏机外吐,这一招原是武当“伏虎掌法”中的绝招,变化精致之极。
鸠面老人一看便知这一招内蕴藏变化、收回内掌,掌袖齐飞,夹拂而至。
袖尚未到,已有一般腥风扑鼻。白衣人心中一动,连忙往左一闪,“呼”的一声,撤出蛟龙独角。
万道金霞,随之而生,鸠面老人只觉一股热流袭来,所发出的“僵死毒掌”忙收回来,他冷冷笑道:“龙角虽是千年之物,但尚不能奈何老夫!”语声中两道宽袖,宛如双龙出海,飘舞封拆,白衣人使出“万柳飘风掌法”,左掌右角,如雷霆万钧,猛攻勇战,霎时已斗了二十余招。
鸠面老人一连退了五步,一张青渗渗的脸孔红了半边天。
他引腔大喝,趁他手法微挫之时,“忽”的一声左手袖卷住他的龙角,右手袖拂到他面前半尺之处。
白衣人虽明知对面衣袖拂不到面门,但仍然尽力往后仰,倒窜出去。鸠面老人微噫一声,屹立原地,惊视着他。
白衣人冷笑道:“你袖中藏有一双铁钩,干脆取出来,须知暗箭伤人,算不了本领的!”
鸠面老人嘿然有顷,才问道:“老夫一向以一双铁钩和一双内掌,便足以纵横五湖四海,晚近才练成袖里乾坤,内中藏有一只夺命铁钩,老夫虽曾以这一只夺命钩,连毙五六个高手,但因知者已死,外间人始终无人能知,你是如何知道老夫袖里这厉害的杀手?......”
他这一番话,并非无话把,只要对手白衣人说出原因,他便可在毒死白衣人之后设法补救。
他生性阴骘,往往于杀人之时,猝然下手,令人防不胜防,这一只铁钩蕴有剧毒,是他费了三年功夫练成的,准备以此对付厉害仇家。不想这秘密却被白衣人揭穿,如何令他不吃惊。
白衣人何曾有什么慧眼,只因见他出手便用袖拂,袖拂之法并不见怎么高明,所以暗知他必藏有杀手,尤其当袍袖拂来的一霎间,腥臭扑鼻,显然藏有毒物,经一再注意,终被他看出袖中藏有一只乌光闪闪的铁钩。
他索性故作玄虚,冷笑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明眼人一看便知。”
鸠面老人倒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怒哼一声,纵起半空,直扑下来,这一瞬间,双袖招数迭变,教人无法捉摸。
白衣人大声朗喝,举掌来封,不知不觉又使出“万柳飘风掌法”夹着一片灼热的金光,向他罩去。
“万柳飘风掌法”是百年前武林同仁聚于金山之顶,互相研磨,蜕变而成的一套神奇武功,鸠面老人虽蛰居四十年,练有一身阴毒武功仍感无隙可乘,不禁被迫至大石壁旁。
忽地,他高喝一声,叫道:“年轻人,你瞧我晚上停在什么地方。”
白衣人闻言一证,忘记防范,直视而去。
这时鸠面老人两眼一睁一闭,跟着一团紫色光华吞吞吐吐,如蛇舌一般,煞是奇异,白衣人不禁看呆了。
那团紫金色光圈里,仿佛里面一个窈窕的倩影,那美丽的姑娘便是三小姐微翠,他不觉脑迷的自语道“噫,是你?你也来了。”
鸠面老人铁袖攸然拂去,一股潜力击在他肩上,直把他击得翻了个大跟头。
心神反应,照内功深浅而定,当鸠面老人扬钩刺去之际,他斗然醒转,倏忽一个“鹞子翻身”之式,拔起三丈多高。
楔子(补缺)
楔 子
杀——
杀——
杀——
杀——
哪里来这么重的杀伐声,悲壮惨厉,充满了血腥味。数十年来,武林浩劫的不止,使其渐渐的步向恐怖末日之途。
一年又一年的,一年接一年的,树叶飘零,原野凭添堆堆新坟,杀,杀,杀....江湖侠士,武林魔头,到头来,还不是:自古英雄长留恨,人到死时万事休!
显然的,这年武林中有了极大的变动,而这变动深深充满战栗与死亡的气息。
这天,正是深冬腊月梅开时节。
葛岭山,位于锦州北方,它并不算有名,然而,今天,他却有足够资格挤入中原名山之列。
因为,它布置得象一座锦绣皇宫似的,满山张结着斗大的五彩灯笼,打从山脚下起,那鲜红纸条,便贴满了所有能够贴上的地方。
是年节吗?不。
平阔的路并不曲折,全由人工开筑而成,整岸的松柏从山脚排列到山巅,远远望去象一条长蛇。一个个年已老迈,却精神矍铄目闪精光的老人,依着秩序端坐在葛岭山的比武场上。乍眼瞧去,最显著的是那一连串的雪白胡须。
武林怪现象出现了,这是一年一度的奇双大会,双数“偶年”是正派人士邀约比斗的日子,单数“奇年”则是黑道人土邀约比斗的日子。
天下第一,这是武林人物每年万人尊仰的宝座。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几十个端坐在檀木椅上,大半都曾经得过“天下第一宝座”的英雄人物。如今,岁月蹉跎。他们衰老了!但是,他们仍不肯放松后一代的舍死忘生的拼斗,他们虽然坐在那儿,但对这场名和位的争夺,仍是显得极度兴奋而又不安。
今年正是“奇年”,也是黑道中人开英雄会的时候,他们选出的人物,将与正派的“第一高手”做一次殊死之斗,为了竞争做维持武林安危秩序的盟主,他们之间已是不止次的一洒热血,抛头颅了。
大地静悄悄的,葛岭山顶一处平坦的广场上,围满了将近千人的黑道人物,全是静坐着观战,谁都不愿讲一句批评比斗人的话,这各地汇聚而来的人最为复杂,良莠不齐,牛鬼蛇神,也是最容易发生冲突的地方。
斗场中央,一块十来丈方圆的空场,正有两个人兔起鹘落,龙腾虎跃的拼斗着,这两人举手投足间莫不发出震撼山岳的内家掌力。
黑道人士历年来选出的“第一高手”,参与正派“第一高手”间的比斗,已是三次落败了,虽然黑道“第一高手”三位中没有一人肯活下去见人,然而,这一重大羞辱,更促进他们日以继夜勤奋锻炼,武功水准自然已提高了不少。
两人舍死忘生的搏斗,他们的心情跟场外千位观众的心情一样,是悲愤填胸的,是同仇敌忾的。
东边厢房端坐着五位面如黄蜡,干枯瘦削的老人,俱各容颜肃穆,聚精会神的注视着比斗两人。
这五人同是黑道英雄大会的长老,也是最早得到天下第一宝座的早期英雄。
胜负终于揭晓了,败者颓然而回,胜者谦虚的交代了几句场面话,休息一会,然后等待新的逐鹿者进场。
流血,拼斗,胜利,失败,如此不断的....在日落西山的时候,黑道第一高手已经产生,他,击败了三十二位逐鹿者。
五位长老这才吁了一口气,接着站起来跟他道贺,正中一位身材最小的老人,仿佛是五人之首,缓缓解下自己胸前悬佩的一块色泽晶莹,约摸四寸大的金牌,替“英雄”佩上,沉声的说道:“各位,今天我们的‘英雄大会’到此结束,老朽代表本会,感谢各位不辞辛苦,千里迢迢赶来此地参加盛会。今天我们庆幸能够选到一位罕世奇才做我们的代表。他,‘金翅银羽’,一连击败三十二位各方高手获胜。这是我们‘英雄大会”开创以来空前的壮举。他的武功,适才各位都已亲眼目睹,毋庸老朽多说。但老夫敢肯定的说,以他如此不凡的身手,这次与正派选出的高手比斗,必能取胜无疑。来,我们为他鼓掌,我们预祝他洗雪咱们历年来所蒙受的惨败耻辱。”
老人话才说完,立刻响起一阵震撼山岳的掌声,久久未歇。显然,老人所说:“我们为他鼓掌,预祝他冼雪咱们历年来所蒙受的惨败耻辱。”已获得在场近千人的心声共鸣。
他,大会英雄“金翅银羽”在一片如雷掌声中迈步又进入斗场中央。但见他年约四旬,长得虎目凤眉,器宇不凡,从外表看来,他属于一个沉默而机智的人。然而,他除了面目上展露的特有傲然之色外,眉宇间尚透着淡淡的忧郁。
这时,他激动得朝四方拱了拱手,道:“谢谢诸位,今天本人能够侥幸不败,实出意外,承蒙诸位看得起,赐予鼓励,梅某感激不尽。不瞒诸位,梅某从二十岁起即埋首荒山,苦练技艺,为了什么呢?”
说至此,顿了一顿,抬起神光湛湛的眸子,扫了众人一眼,激动得握住胸前金光闪闪的英雄“标志”说道;“梅某幼遭不幸,家门零落,终日遭人白眼,完全是受了那些自命侠义人物的陷害,于是,我要报仇,我要雪耻,尤其在目前我更要尽我所能为我辈中人扬眉吐气!"
他的话声低沉有力,一言未了,场中群众早已激动得呐喊起来,还有一些被他坚毅和悲壮的表情,更感动得热泪盈眶!
英雄有泪不轻弹,他仍是豪气千云,威势慑人。可是,他那深锁眉宇间的一抹忧郁,令人有种坚强又懦弱,既威严又亲切之感!
日落了,晚霞满天,落日的余辉冲走了激动的场面,走的走,散的散,顷刻间,葛岭山空旷旷的,恢复原先的宁静气氛。唯独英雄——这位在奇年黑道比武大会上,夺冠的英雄——金翅银羽,并未走开,孤零零地徘徊在这沉寂的山顶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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