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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隆中客的一些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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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昨天 12: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隆中客《尸谏》(联合早报1983年9月24日-10月4日连载,节选自《鸳鸯双煞》第三部《红娘子》片段,并改写)



  朦胧的夜。
  朦胧的月。
  由于一批价值连城的元廷珠宝的押运人员临时驻札而风光了十二天的刘氏宗祠,也显得一片朦胧。
  二更将尽,三更不到辰儿。
  朦胧的刘氏宗祠的滴水檐前,停着四辆车厢密封的双套马车,押运的武装官兵,已集合在广场上,整装待发。
  情况很明显,这个运宝行列,又要踏上征途了。
  可是,身为这个运宝行列的主要押运人员——以丁为元大侠为首的群侠,却是一个也没看到。
  刘氏宗祠四周的警卫,都已撤除,祠内一片漆黑,除了“唧唧”虫鸣,与偶尔发出的马嘶声外,周遭一片寂静。
  此时此地的寂静,令人没来由地滋生一种既神秘,又不安的压迫感。
  也就在这一片寂静中,广场上的官兵群中,传出轻微的对话。
  “怎么还不走?”
  “听说是等人。”
  “你问我,我去问谁?”
  “唉……不管怎样,总算是要走了,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总是好事。”
  “是的,这些日子来,整天面对的是神案上的灵牌,既晦气,又无聊,这回回到京城后,一定在秦淮河的画舫中,逍遥个三天三夜,以作补偿。”
  “你……你想去那种场所,逍遥三天三夜?”
  “难道不可以?”
  “当然可以,问题是,你荷包中的银子够不够?”
  “够,够,我已经积存了半年的饷银,没花过半文钱。”
  “你老兄半年的饷银是多少?”
  “这个嘛!一个月一两八钱,半年是六个月,六八四十八,一共是十两零八钱。”
  “唔,十两八钱银子,在那种场合,作为打赏老妈子的小费,是勉强可以过得去了……”
  “你……说什么呀……”
  那位满脑子秦淮梦的“老兄”,一听自己辛苦积存半年的饷银,在那个场合,只不过是可以勉强作为打赏老妈子的小费,震惊得几乎要跳将起来,嗓门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一倍。
  另一个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低声沉叱:“你疯了……”
  接着,又悄声苦笑道:“老兄,别作什么风流梦了,武大郎玩夜猫子,什么人玩什么鸟,你我都不是去那种场合的命,好好珍惜你那十多两得来不易的银子,拿回家去,交给自己的老婆才是正经。”
  同一时间。
  黝黑的刘氏宗祠左厢房中,传出一声轻微的叹息——一位年轻女人的叹息。
  接着,是一个男人的语声道:“玲玲,好端端地,怎么又叹起气来?”
  听这嗓音,这称呼,厢房中住的显然是“鸳鸯双煞”杜介夫、宋玲玲夫妇。宋玲玲的语声又轻叹一声道:“介夫,你想想看,从四个半月以前的太湖开始,到目前为止,为了这批价值连城的元廷珠宝,一共死了多少人?”
  杜介夫的语声道:“没统计过,我想,约莫估计,不会少于三百个吧!”
  “这真是所为何来?”
  “还不是所谓‘人为财死’。”
  “黑道歹徒,为贪财而死,是活该,可是,那批死难的官兵呢?”
  “他们是尽忠职守,也算是在劫难逃。”
  “待会,可能还有人会遭劫?”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听说周侗大侠有消弭这场杀劫的锦囊妙计?”
  “有这一说,但效果很难说。”
  “但据说,周大侠很有把握。”
  “他自己当然要这么说,其实,他对马啸天,已经下过多年的功夫了,多年来的努力,都没发生作用,今宵能例外吗?”
  宋玲玲的语声苦笑道:“说的也是,哦!对了,周大侠跟马啸天,一正一邪,怎么会那么要好的?”
  杜介夫的语声反问道:“你没听说过?”
  “咱们两口子到这儿才不过两天,忙得一塌糊涂的,哪有功夫去打听这些。”
  “据我所听说的,是这样的,若干年前,周大侠遭到宵小的暗算,于生死一发间,马啸天适时路过,将他救了下来。”
  “哦……”
  “于是,周大侠一直以仆人自居,称马啸天为‘恩主’。”
  “也称马啸天的女儿马胜男为‘少主’?”
  “是的,但马啸天却称周大侠为‘周兄’,马胜男也称周大侠为‘周伯伯’的。”
  宋玲玲的语声又轻叹一声,道:“江湖上,就有那么些怪人怪事,也有那么些死心眼的人。”
  杜介夫的语声笑笑道:“这就叫作江湖之大,无奇不有。”
  不等对方接腔,又道:“提到死心眼,周大侠这个人,可真是当之无愧的了。”
  “还有什么更死心眼的事?”
  “这又言归正传了,多年来,周大侠一直以老仆的身份,想劝导马啸天改邪归正,都徒劳无功,但他却一点也不灰心,一直锲而不舍地在进行着。”
  “其实,这也正是周大侠的可爱之处。”
  “是的。”
  “我心里希望,这一次,周大侠的苦心,能有很好的效果。”
  “我也是这么希望,因为,邪派中的第一号魔头木明珠,今宵一定会来,还会带来不少的黑道巨擘,目前,能够影响木明珠的人,只有一个马啸天,如果待会周大侠对马啸天的锦囊妙计失效,则今宵这一场杀劫之凄惨,必然是空前绝后的。”
  宋玲玲的语声轻叹道:“同样的,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站在我们的立场,也只有尽其在我,能做多少是多少了。”
  杜介夫的语声,道:“看周大侠的神情,好像对他的锦囊妙计,满有信心的。”
  “我们也乐观其成,只是,今天午后,就没见到周大侠了,他去哪儿了呢?”
  “谁知道哩!这两天,他一直都是神秘兮兮的。”
  “有没有问过丁大哥?”
  “没有……”
  一声厉啸,划破夜空传来,打断了这小两口的对话,同时,也使广场上那两名悄声对话的大兵改变了话题:“老弟,这位仁兄,大概就是咱们要等的人了,但愿你我福大命大,都能逃过这一劫。……”
  一阵急劲的衣袂破空声过处,广场上已泻落十多个不速之客来。
  紧接着,火光连闪,广场四周,亮起十二枝松油火把,刘氏宗祠中,也鱼贯地走出一行人来。
  刘氏宗祠前的广场不算大,但是够容纳目前的正邪群豪,并供他们活动。
  而十二枝松油火把,也足够将现场照得相当的明亮。
  由外间来的那批不速之客,是以自封为“云罗仙子”的木明珠为首,其次是“千面神魔”马啸天,“都天一煞”惠能,“长白双凶”计天行、计天赐兄弟,和木明珠所精心调教出来,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的“三英”、“四杰”等七个年轻人。
  令人诧异的是,这个行列中,没看到马啸天的女儿马胜男。
  群侠这边,则是以丁为元为首,以次是“笑煞星”朱烈,“鸳鸯双煞”杜介夫、宋玲玲夫妇,丁玫,周巧儿,锦衣卫指挥使王伦,东厂二档头朱自立等人。
  可是,没见到衡山派的长老周侗。
  周大侠是要以锦囊妙计消弭目前这一场杀劫的主角。
  目前,正邪双方都已经摆开阵势,这位主角怎么还不来?
  在这节骨眼儿上,周大侠去哪儿了呢?
  这问题,除了丁为元之外,连周大侠的女儿周巧儿也没法回答。
  因为周巧儿曾经悄声问过丁为元,丁为元只不过是含含糊糊地说:“令尊可能要等一会儿才来。”
  当双方人员相继出场时,原先待在广场中的押运官兵,和那四辆双套马车,都不待吩咐,自动退过一旁,将场地腾空出来。
  xxx
  被手下人拥着,像众星拱月似地木明珠,媚目环扫之后,向丁为元披唇一晒,道:“丁为元,你是准备夜行军?”
  丁为元含笑点首,道:“是的,同时,也是准备办移交。”
  “移交?”
  “是的,待会,如果三场两胜的是你木仙子,这批珠宝,就该移交给你了。”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这,也许正是我丁某人唯一的长处吧?”
  “你,好像早已知道我今宵一定要来?”
  “不错。”
  “是由哪儿得来的消息?”
  “没有谁给我消息。”
  “那你怎会知道我今宵一定会来?”
  “不是知道,应该说是我断定你今宵一定会来。”
  “噢……”
  “由于不久之前,马胜男将杜仲诱导入你预先设在江边的陷阱,所以,我断定你不会接受展延三天之约,而今宵一定会来。”
  “你很聪明。”
  “多谢夸奖。”
  木明珠黛眉一扬,注目接问:“这儿,还是由你作主?”
  丁为元似笑非笑地点点头道:“这叫作‘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
  “客气,丁志中呢?”
  “他是闲云野鹤之身,恐怕不会来了。”
  “那么,咱们说明较量的细节,立即开始。”
  “好,请说。”
  木明珠沉思着道:“较量一共是三场,三场两胜者为胜方,这批珠宝即为胜方所有。”
  丁为元正容点头,道:“我同意。”
  “较量中,各尽所长,死伤不论。”
  “那是当然。”
  “第一场由我先派人出场,你们可以依自己的意思,派人应战。”
  “行。”
  “第一场的胜方可以先派人出场,向对方指名挑战,如果被指名者不出场,即作为落败论。”
  “可以。”
  “一经决定胜负,败方就不得有任何异议。”
  “好!就此一言为定。”
  “现在,较量开始。”木明珠沉声喝道:“两位计当家的请出场。”
  “长白双凶”计天行、计天赐兄弟俩应声而出,并由计天行发话道:“咱们‘长白双凶’是兄弟档,不论是对付一个人也好,对付千军万马也好,都是兄弟联手,特此声明。”
  说完,双双亮出一把雪亮的缅刀,同声说道:“是谁下场赐教?”
  “不是赐教,是讨教。”
  人随话到,杜介夫、宋玲玲夫妇已双双射落计氏兄弟身前,二话不说,就挥剑抢攻。
  木明珠娇笑一声,道:“‘鸳鸯双煞’夫妇档对‘长白双凶’兄弟档,很有意思,也很公平……”
  平心而论,目前这情况,“很有意思”是不错,“公平”则未必。
  因为,姑且撇开双方的实力强弱不论,光就年纪、辈分来说,计氏兄弟是长辈人物,名气也大于杜介夫夫妇。
  但目前,没人计较木明珠的话,而全部在全神注视着这一场武林罕见的恶斗。
  杜介夫夫妇,不愧是当代武林第一人大悲神尼的弟子,尽管计氏兄弟是老江湖,阅历多,经验足,但在杜介夫夫妇那雷霆万钧的攻势下,一开始就微落下风,百招之后,计氏兄弟的缅刀在杜介夫夫妇的双剑之下,已显得“黯然无光”。
  这情形,使得木明珠秀眉紧蹙,一瞬也不瞬地凝注着斗场。
  群侠这边的杜仲,向周巧儿悄声说道:“巧儿,现在,我见识到大悲门下的真本领了。”
  周巧儿也悄声笑问:“有何感想?”
  “甘拜下风。”
  “还要不要跟杜介夫较量一番?”
  “已经口服心服、甘拜下风了,我还会自己去找难看吗……”
  一串惨号声打断了杜仲的话,也结束了这场激烈而又精彩的恶斗。
  计氏兄弟双双眉心中了一枝银质竹叶镖,横尸就地。
  这是杜介夫夫妇杀敌的一贯手法,也可以说是一种习惯。
  对他们的竹叶镖,他们夫妇有绝对的信心。
  因此,当对方中镖之后,看都不看一眼,就双双一个倒射,回到自己的阵容中。
  木明珠一挥手,出来两个年轻人,将计氏兄弟的尸体拖了回去。
  然后,木明珠漠然地向丁为元说道:“丁为元,这第一场,你赢了。”
  丁为元也漠然地道:“承让。”
  木明珠道:“依照方才协定,第二场由贵方派员叫阵。”
  丁为元道:“在下记得。”
  “笑煞星”朱烈含笑而出,道:“这第二场由我朱烈笨鸟先飞。”
  木明珠注目问道:“你打算向谁挑战?”
  朱烈道:“在下要向‘千面神魔’马啸天讨教。”
  木明珠“唔”了一声道:“‘笑煞星’对‘千面神魔’,倒也算是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马啸天已缓步而出,一直到朱烈身前丈远处才停下来,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并冷冷地一笑道:“朱烈,你伤风了?”
  朱烈一愣,道:“没有啊!”
  马啸天道:“没伤风,怎会嗓音沙哑?”
  朱烈道:“这个……嘻嘻……是有一点儿伤风。”
  马啸天脸色一沉,道:“说!你是谁?”
  朱烈呆了一下,没接腔。
  马啸天冷笑道:“在‘千面神魔’面前搞改装易容,你这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朱烈身躯一震,苦笑道:“恩主,我……我……我是周侗。”
  朱烈变成了周侗,嗓音也不“伤风”了。
  周侗的嗓音虽然不再“伤风”,但他的身上,却显然有着某种严重的痛楚。
  只见他眉峰紧蹙,一口钢牙咬得“格格”作响,身躯也摇摇欲倒,却强忍着没倒下去。
  不难想见,如非是他脸上涂着易容药,他此刻的脸色,也一定是很难看的。
  这回,可轮到马啸天转怒为惊了。
  他,疾“滑”而前,一把扶住周侗,并促声问道:“周兄,你是怎么了?”
  周侗苦笑道:“没什么,恩主,老奴这条命,是你救的,现在,老奴将这条命还给你!”
  “爹……”
  惊呼声中,周巧儿飞身而前,由马啸天手中接过扶持的工作。
  紧接着,杜仲也飞身向前,跟周巧儿一左一右,将周侗挟持住。
  马啸天又沉声喝道:“周兄,你服的是什么毒?”
  周侗惨笑道:“是鹤顶红。”
  “鹤顶红”是剧毒中的剧毒,服下之后,是没法解救的。
  因此,周巧儿尖声悲呼:“爹,您就这么狠心弃我而去……”
  周侗轻轻地一叹,道:“乖女儿莫打岔,让爹还有一口气在,让爹将该说的话说完。”
  接着,语声略为提高道:“木仙子,丁大侠,我很抱歉,我要借用三位的一些宝贵的时间,希望能完成我此生尚未完成的心愿。”
  木明珠冷漠得像一尊塑像,没接腔。
  丁为元却苦笑着一叹,道:“你是求仁得仁,却将我坑惨了,你教我如何向巧儿侄女交代?”
  周侗道:“丁大侠,我再说一声抱歉,我不该欺骗你,但我女儿很乖,很明理,她绝对不会怪你的。”
  由这两人的对话中推测,周侗易容成朱烈的经过,也就不难想像了。
  马啸天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不言也不动。
  周侗强忍痛楚,强振精神,沉声问道:“恩主,你能不能成全老奴的心愿呢?”
  马啸天淡然地道:“你的心愿,就是要我改邪归正?”
  周侗点点头道:“是的。”
  马啸天冷然凝注周侗。
  周侗则以企盼的目光凝注马啸天。
  良久,良久,马啸天才一挫钢牙,长叹一声道:“罢了!周兄,我答应你,我马啸天从此刻起,立即改邪归正。”
  这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只是,周侗以无价的生命作为代价,这牺牲未免太大了。
  但死心眼的周侗,却反而以自己的牺牲有了收获,为之喜极而泣,道:“谢天谢地,也谢谢恩主!”
  马啸天长叹一声,道:“周兄,还是省下这‘谢’字吧!我已经够惭愧,也够难过的了。”
  紧接着,又注目问道:“周兄,你是否还有未了的别的心愿?”
  “有,而且是两个。”
  “那么,请你快说出来,我当尽一切力量,替你完成。”
  周侗凄凉地一笑,道:“多谢恩主,老奴附带的第一个心愿,是请恩主劝导木仙子罢战言和,消弭目前这一场无边杀劫。”
  马啸天微微一怔,并偷瞧了漠无表情的木明珠一眼,才苦笑道:“这件事,恐怕不太容易,但我当勉力以赴就是。”
  “老奴的第二个附带心愿,是希望恩主和木仙子成全胜男少主的心愿。”
  “你说的是要我和木仙子同意胜男嫁给杜仲?”
  “是的。”
  “那么,令媛方面,如何交代?”
  “小女巧儿不是醋坛子,而且,他们三个当事人之间,老奴也早已协调过了。”
  周侗的语声,越来越低,显然已近油尽灯枯之境了。
  马啸天连连点头,道:“周兄,这些,我全都答应了。”
  “多谢……”
  这“多谢”二字,已经气若游丝,下面的字,已没法说出。
  周巧儿放声悲呼:“爹……”
  周侗精神一振,眼角滚落两颗泪珠,凄然一笑道:“孩子,你该为爹高兴才对,多年来……爹……从来没有现在这么高……兴过……”
  又一声哭喊划破夜空:“周伯伯,你为什么这么傻。”
  那是刚刚赶到的马胜男。
  可是,周侗已经不能说话了。
  他那失神的双目在周巧儿,杜仲、马胜男三人脸上环扫一顾,嘴唇牵动了一下,含笑溘然而逝。
  周巧儿、马胜男放声悲呼。
  其余群侠也都热泪盈眶,长叹出声。
  一声佛号,划空传来,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话到人到,一位形容猥琐,中等身材的灰衣老僧已泻落当场。
  那是外表长得实在不怎么样,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代神僧一心大师。
  他,身形一落,立即向木明珠合什为礼,道:“老衲敬向木施主告罪,木施主请来的三位西域高手,已被老衲挡驾回去了。”
  不知是不是由於周侗对马啸天的“尸谏”有连带影响?还是由於眼看大势已去而心灰意冷,此刻的木明珠,居然没生气,反而很平静地一叹,道:“这些,我好像早已有过预感。”
  接着,举手一摆,向她的手下人苦笑了一下,道:“走吧!”
  一骑长程快马,及时赶到现场,马上赫然是“笑煞星”朱烈。
  那是真正的朱烈。
  朱烈飞身下马,高举一个盖有户部大印的公文封,含笑说道:“丁兄,幸不辱命。”
  丁为元也含笑说道:“朱兄辛苦了。”
  木明珠心中一动,向丁为元注目问道:“丁为元,这四辆马车的车厢中,装的都是石头?”
  丁为元歉笑道:“正是。”
  “真正的元廷珠宝,已经暗中由水路运走。”
  “是的。”
  “负责押运的就是朱烈?”
  “还有两位宫廷大员。”
  “那么,留在这儿的官兵,也都是假的?”
  “不!只有一部份是假的。”
  “你也预料朱烈会於最近三天之内,取得户部大臣的收据,兼程赶回,所以才要求将决战日期,延后三天?”
  “是的。”
  木明珠苦笑着长叹一声,道:“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妙计……”
  一摆手,一行人快步离去。
  丁为元大步走向仍在抚尸哀泣的周巧儿身边,正容说道:“贤侄女,令尊求仁得仁,以一死化解一场杀劫,可以说死得重如泰山,你应该节哀顺变,以有这样的父亲为荣,是不是?”
  周巧儿含泪点头。
  杜仲却正容说道:“是的,我也为有这样的一位岳父大人,值得骄傲。”
  “很好……”丁为元含笑点头之后,又吟唱起来:
  今宵归去,
  做个闲人!
  一壶酒,
  一溪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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