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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公孙云生《墨扇劫》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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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8-23 11:03: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Swordman790106 于 2025-8-24 19:54 编辑

80-90 年代大陆很多出版社出了很多黑书伪作,有一些写的也不错,只是年轻时看了,不知道真是作者是谁?
这部公孙云生《墨扇劫》 当年托名南湘野叟《铁扇禅功》和《黑魔》、《小鬼福多多》等等,当时也流行一时,可行大陆黑书只盗印了半部。
今年机缘巧合,找到了台版续集,准备还《墨扇劫》一个全集,也了一下很多书友没有看到结局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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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8-23 11:06:29 | 显示全部楼层
公孙云生 《墨扇劫》 正传

  第一章 稚子失宠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在湘、赣交界幕阜山的一座幽谷内,突然——
  火光触天,而且,夹杂着喊杀之声,以及一片惨叫,嚎哭,其声入耳,令人惊心动魄!
  远远看去,但见火光中,人影闪恍,刀光剑影,耀得人眼花撩乱!
  那里是一栋绝仑美丽的房屋,被无情的烈火,烧得七零八落!
  “轰隆!”一声大震,屋椽全断,房舍尽塌!
  一股浓焰腾空而起,烧得“劈啪!”出声!
  火光中,有十几个人,往来追杀着一些妇孺,刀光剑影至处,红光冒涌,戕害了条条生命!
  内中有三个五旬左右打扮特别出色的人!
  一个是身穿灰色儒衣,头戴汗巾的儒生,他手中持着一支三尺长的笔形兵刃!
  一个是身穿灰色袈裟的老和尚,手擎一个木鱼,但木鱼构造特别,后面有二尺余长的把柄,可以当武器使用!
  另一个则是灰色道家装束,手拿一柄拂尘,如果抖射开来,竟有四尺余!
  这三个人,都是面带阴、狠、毒、辣。
  他们在挥动着武器,指挥着十几个人追杀一众男女!
  在一个幽暗的角落里,一个女人披头散发,怀抱婴儿,躲在一块大石后面,连气也不敢出!
  那些疯狂者一阵追杀,阴险的面孔下,都现了一份胜利者的骄笑。
  一声胡哨,刹那间----
  都失去了踪影!
  这些事情,被一支栖息在树枝上全身雪白的“百灵鸟”看见。
  那个隐身石后的女人一见恶人均已离去,她也不敢稍待,娇躯一纵,向深山里驰去,一幌之下,也消失在暗影里。
  “百灵鸟”见无热闹可看,双翅一亮,腾空而起,向一座高峰飞去。
  谷中,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火焰,也慢慢的熄灭,但不时仍飘起缕缕淡烟!
  正在这时----
  又驰来三条身影,疾若幽灵,沿着倒塌房屋的四周转了几转,毫无所见,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一阵犹豫,也连袂自深谷中驰去!
  这座幽谷,再次归于平静!
  死的死,走的走,无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只有让它给大地上,留一个惨痛的痕迹……

  ※  ※  ※
  金风飒飒!
  草木枯黄!
  一片肃杀景象!
  遍地落叶,有如铺了一层黄色的地毯。
  在桐柏山的谷里,建筑着一栋茅草小屋,从破碎的窗孔隙内,射出一缕微弱的灯光。
  屋内不时传出机杼声。
  显然是一个辛劳的女人,正在织布。
  除此而外,是一片寂寥。
  忽然——
  有一个稚嫩的童子声音,叫道:“妈妈,您要休息了,夜色已深,不要累坏身体。”
  孩子对母亲的孝心,漾溢于言表。
  机杼声倏停,沉默良久,传来一声长长地叹息,道:“法儿,你先睡好了,娘将这一段布织好,后天我带你出去一趟,我们必须庸这匹布,换取一点银两,当作路费。”
  语声微顿,又道:“你的书背熟了没有?”
  被称法儿的孩子,接道:“娘,我背熟了,现在就背给您听,好不?”
  女人接道:“不必了,法儿先去睡吧,不要等娘。”
  在微弱的灯光下,看出是母子两人,那个女的年约三十余岁,从其面容上看,虽然由于终年操劳,但仍然掩不了她年轻时的秀丽绝俗。
  她织布的技术,相当熟练,梭子一来一往,迅速绝伦,所织出来的布,线条匀净,美观已极。
  在织布机的旁边,有一张小桌,一个年约十岁的男孩子,正伏在桌上,聚精会神的看着面前书本。
  他生得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霎一霎的,似乎有点疲倦。
  可是,他翻眼看了看母亲的劳苦,倏地坐直了身子,将眼睛用力一睁,又朗朗的读起书来。
  他的口齿清晰,其声铿锵有韵。
  从他那清秀的小脸上看,即知是一个聪颖,而惹人喜爱的孩子。
  但他毕竟年岁太小,读了一会,眼皮发紧,口中也在不断的打着呵欠,小身体前伏后仰 。
  机上织布的女人瞥眼一看,急忙放下梭子,站起身来,走近孩子的面前,一把抱起来, 道:‘法儿,娘送你去睡。”
  法儿霍然醒转,扭动着小身子,急道:“娘不睡,法儿也不睡。”
  女人轻拍着他的背,道:“娘不是讲过了,把这段布织好就睡。”
  说着,已将孩子送到床上,替他脱去外衣,又盖上棉被,轻轻拍了几下,法儿终究悠然睡熟。
  女人轻轻叹息了一声,看着睡熟的孩子,得到了无上的慰藉,但她的内心,却又含蕴着一份无比的悲哀。
  她转身又坐在机上,继续织布。
  夜色深沉,已是四更天。
  机杼之声,依然规律的响着,响着!
  蓦地——
  外面一声轻响,那女人芳心一震,面容也随之泛出一层惊惧之色!
  她迅即无伦的离开机杼,伸出玉手,遥遥向桌上的一盏油灯挥去,一缕轻微的掌风,已将灯光扑熄。
  黑影中,娇躯一幌,闪至门旁,眇起一目,从门板缝隙中,向外睇砚,但却毫无所见。
  她轻轻拉开门,却见一条黑影,疾若闪电,向深谷内逸去,一霎眼间,不见了踪影。
  女人原想追踪,但一想床上的孩子,有点不放心,她终究又急速的栓上门,立在地上发怔!
  良久,她喃喃自語,道:“是什麼人?會尋到此地來!”
  她满面疑惧,又看向床上的孩子。
  她已无心再继续织布,即坐在床边,想着心事。
  整夜,她未曾合眼。
  天色已亮,阳光普照大地,无论是贤愚差恶,它都一视同仁的照射着,给予人们亮光与温暖。
  那女人将孩子叫醒,替他穿上衣服,一如往昔的做好饭,母子二人,匆匆吃完,她洗好锅碗,即到机上剪下织的布,包在包袱内,对孩子道:“法儿,我们今天就走!”
  法儿疑奇的看着娘匆匆慌慌的样子,小心灵里,猜不透娘为什么这样促急!
  那女人将门户锁好,即带着孩子向东南行去。
  她似乎有极沉重的心事,一路之上,缄口不言。
  娘的突然变化,使得孩子不明所以,他终究忍不住问道:“娘,我们是不是还到那座山上去?”
  女人点头道:“我们再去看一次,说不定……”
  她的话声倏止,低头看了看孩子。
  法儿见母亲的话未说完,急忙接住问道:“娘说嘛!”
  女人长叹了一口气,目眶中有点湿润,轻声道:“你还小,等长大了以后,娘再告诉你。”
  任何一个孩子,都喜欢打听新奇的事儿,这样可以使他增加一份智慧,当然法儿也不例外,是以,又问:“娘,我已经九岁了,过了年就是十岁,您说还不够大?”
  女人侧头说道:“待你二十岁以后再说。”
  法儿又道:“娘,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女人柔声,道:“我们就是去看看,说不定他已经回来了。”
  孩子一听见爹爹要回来,高兴得连跳了几下,这情形看在女人眼里,不由眼圈又贮满了泪水。
  她恐怕孩子看见,急忙别转头去,擦了擦。
  孩子却未注意到母亲的神色,握住母亲的手,竟问起爹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去做什么?爹爹的名字叫什么?
  女人闻言,花容惨淡。
  旋即----
  将面孔一板,道: “法儿,你再这样东问西问,娘以后不理你,告诉你,不到二十岁,不准再问,否则……”
  她的声音哽咽,有点说不下去。
  法儿见娘不高兴,急道: “娘不要生气,法儿以后不再问了。”
  女人点点头道: “这才是我的好孩子。 ”
  母子二人,行了十余天,抵达了一座高山的平台上。
  女人带颔着名叫法儿的孩子站在山巅平台上,向对面的一座幽谷内眺望着一片断砖残瓦 。
  她的秀眸中,孕藏着泪光。
  法儿见娘不言不语,逐蹑手蹑足的走向悬崖边,伏瞰黑黝黝深不见底的幽壑。

  陡地----
  从平台旁侧的一棵大树后面,纵出了一个面似萎黄,双目碧绿的怪人,不要眼睛的看向法儿。
  那人对平台上的女人不理不睬。
  他的口中喃喃自语,道:“好一骨秀神清的娃儿!”
  女人闻声一惊,娇躯疾转,迅快无伦的挡在法儿身前。
  她秀目绽放神光,目注当前怪人。
  那怪人一见中年妇人顿时一怔,旋又冷地道:“你是什么人?敢到武林坪!那个孩子是谁?我要收他为徒弟!”
  女人一声娇喝道:“武林坪就不准别人来不成?孩子是我的,他现在不想去给人家作徒弟,我这个做母亲的,自己有教养的能力,用不着你费心!”
  怪人双目碧光骤成,一阵“桀桀”怪笑,道:“我碧目蟾蜍孙行江,一生闯荡江湖,祇要是他想做的,向来是不择手段,但自己要是想做的事,还没有那一个人敢拂逆我的意思,你既然敢上武林坪,定然也有耳闻,今天我看定了你这个娃娃,不管你答应不答应,我算是收定了这个徒弟。”
  说着,向前跨了一步。
  女人一闻当前之怪人,乃是驰名江湖的碧目蟾蜍孙行江,芳心大骇。
  她确曾听见过此人,一生行事,任性所为,祇要是他想做的,向来是不择手段,但自己仅此一子,岂能败在这样凶残暴戾的人座下。
  她自忖:自己的功力,万万不敌此獠,是以,步步后退。
  此际----
  法儿闻言,已跑到母亲的身侧,小眼滴溜滚圆的瞪注怪人,喝道:“我不要你做师父!”
  他双臂向腰间一驻,神威凛凛!
  “碧目蟾蜍”孙行江“嗤!”的笑出声,道:“小娃子,江湖上有多少好汉,想拜在我的名下为师,我都不准许,你能得余为师,诚乃不世的奇遇!”
  女人一声娇喝道:“住口,我的儿子不想拜师。”
  她已探手抓住法儿的手臂,向后退去。
  孙行江冷嘿一声,双肩微幌,有如幽灵似的快捷,欺身而上,陡伸两支鸟爪似的双手,向女人抓去。
  在电石火之间,女人娇躯疾飘,堪堪躲过。
  孙行江比她更快,如影随形一般,仍然在那女人的身前。
  女人不由大骇。
  她纤腕一翻,从腰间撤出一柄晶光闪烁的匕首!
  一招“飞针走线”,横戳对方双腕。
  但“碧目蟾蜍”孙行江乃是江湖中一大魔头,其武功岂是等闲,黄腊似的面孔,陡泛煞气!
  他右掌向下一沉,疾捷的抓向法儿肩头,左手五指箕张,直戳向女人持匕首的玉腕。
  这一招两式,含蕴无比的变化,而且,狠辣异常。
  如果那女人不及时后撤,爱子不但要被孙行江抓住,即是自己的玉腕,也难免被他点中。
  女人之武功,也非弱者,她立时将爱子向下一按,右手中的匕首,直刺向对方的心窝。
  孙行江想不到她会如此的冒险,只得身形一侧,让过匕首!
  这一下,可激起了他的野性,立时双臂翻飞,划出了漫天爪影!
  一轮猛攻,已逼得女人花容失色,手忙脚乱!
  她既要照顾爱子,又要对敌,即是武功再高,也难也照顾得面面俱到,何况多年来,她已将武功丢掉!
  如此一来,破绽百出。
  “碧目蟾蜍”孙行江一阵哈哈怪笑,道:“若不是看在小徒弟的份上,早就超渡你,现在我要在两招之内,把你的孩子夺在手内,十年之后,我一定还你一个武功甲天下的豪杰!”
  话声中,招招“鲁班削木”,左臂一翻,疾抓女人手中的匕首,右手疾捷无伦的斫向女人的右臂。
  他这一招,虚实并备,使人防不胜防。
  这时----
  那女人由于匕首横扫,胸前大敞,同时,她顾得左面,就顾不了右面,眼看爱子,就要被魔头抓去之时。
  蓦闻----
  三声冷“哼!”武林坪上出现了三个人!
  一个是儒生打扮。
  一个是身披袈裟的和尚。
  另一个是道家装束,三个都是三届花甲。
  他们一见场中情形,顿时一怔。
  旋即,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
  孙行江闻声,身形急撤,双眸碧光炯炯,一看这三个不速之客,那阴惨惨地面孔上,泛出了煞气,吼道:“我道是谁? 原来是‘华夏三罡’,我们河水不犯井水,少管爷们的闲事,若是识相的,还是退后一点,待我把事情办完,有事以后找我再谈如何?”
  那个儒生一阵阴恻恻地笑道:“碧目蟾蜍,凭着你这幅鬼像,还值得我‘华夏三罡’找你,未免自己往脸上贴金!”
  道士一声暴喝,道:“滚,马上给我滚出武林坪!”
  手中拂尘一挥,“唰!”的一声,拂尾根根直竖,直向“碧目蟾蜍”孙行江胸前砸去!
  “碧目蟾蜍”孙行江也是江湖中屈指可数的人物,那里能受得了这种污辱,早已须发直立,气冲斗牛。
  他一见道士所挥出拂尘,完全是以内家罡力,不由得一声厉吼,双爪如钩,直抓拂尘。
  老道冷冷一“哼!”拂尘原式不变,右臂向下一按,迳指向大腿。
  这时——
  那两个儒生、和尚不约而同的冷哂道:“毋怪你这碧目畜生,如此大胆,还真有两下子,咱们‘华夏三罡’,就领教你几招!”
  话声中,长笔、木鱼两般兵刃,同时扑上!”“碧目蟾蜍”
  孙行江听他们骂自己为畜生,气得一双碧眼,竟要喷出火来!
  顿时,施展全力对抗。四个人如走马灯似的狠攻猛扑。
  这时——
  那个女人,一见纵上来的三个人,吓得花容变色,她抱起法儿,无限惊惧,慢慢向武林坪边沿移去。
  她想,趁四个人在打时,悄悄地离开!
  讵料——
  尚未走得几步,“碧目蟾蜍”孙行江一声惨叫,被和尚的木鱼,砸得一个踉跄,身形疾射,向武林坪下窜去,他的口中狠狠地说道:“三罡,我碧目蟾蜍,饶不了你们!”
  霎眼间,已纵下武林坪,不见踪影。
  “华夏三罡”一阵阴恻恻地笑声,震人心魄!
  那儒士喝道:“碧眼狗贼,咱们三罡随时候着你。”
  他瞥眼之间,发现那女人也向“武林坪”边沿移去,立时向和尚、道士递一眼色,同时,口中阴笑道:“赛花娇柯秀芬,想不到我们会在此处相见。”
  在他说话之间,和尚、道士分向两旁纵去,品字形,将女人及法儿围在中间。
  敢情,这个女人就是“赛花娇”柯秀芬。
  他秀颊惨白,将法儿拥在腿前,紧紧地握住他的两臂,似乎生怕被他们夺去似的。
  周围的三个人,逐渐向内逼拢。
  他们的嘴角上,都绽放着得意的笑容,其双目中,也都射出了贪婪的欲火。
  “赛花娇”柯秀芬步步的退向坪的当中。
  三个人一见,立即停住身躯,还是那个儒人,先行开口说道:“柯秀芬,往者已矣,来者可追,未来的岁月悠悠,你不能永远隐藏起来,为了保得你这条根,还是随从咱们三罡,找一山明水秀的去处,过一世荣华富贵的生活吧,不要再苦恼自己了!”
  柯秀芬一声娇喝道:“恶贼,早晚我必把你们个个剁为肉酱,你……”
  她的言犹未尽,道士狞声笑道:“咱们三个一个也不缺,你何不拿出刀来,就剁肉酱,有多干脆,何必要将来? 嘿嘿嘿……”
  他跨前一步,摇动着手中的拂尘。
  陡地----
  法儿大声说到:“杂毛老道,你敢欺侮我妈妈!”
  他紧握小拳头,似要……
  和尚双目凶光暴射,旋即,仰天大笑道:“老大,这小娃子还真不错,可惜是个孽种,不然的话,咱就收为徒弟。”
  他幌身而上,疾捷无伦的抓向法儿。
  柯秀芬哪里能让孩子被他抓去,趁他进身之时,猛地向斜刺里纵去。
  她快,人家比她更快,依然是品字形被包围住。
  法儿闻听和尚骂他杂种,大声喝道:“秃驴,你敢骂小爷,等我长大了,非宰掉……”
  一阵阴恻恻地怪笑,截断了他的话声。
  那个道士晃身疾上,他把拂尘插在长后衣领内,双掌遥空一击,直朝向女人砸去!
  女人一见对方掌风凌厉,就要……
  岂料,脚下有一块石头,将他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向旁边摔倒而去!
  儒生见状,阴险一笑,道:“乖乖你跌痛了没有?”
  他跨步上前,要躬身扶起!
  柯秀芬一跃而起,就在他腾身而起之际,纤掌一挥,用尽全力,在那儒生的面额上,脆生生的击了一个耳光。
  同时,身形一展,向横向跃出去,脱出三罡的包围,但她却已立在悬崖的边沿上。
  她惊魂甫定,一见爱子还怔立在原地,不由心下大急,准备纵身前往,但却被和尚打出一记掌风阻住。
  由于她前冲之势太快,对方的掌风又过于凌厉,是以,被击得“蹬蹬蹬”向后连退。
  她一脚踩空,“啊呀!”一声惊呼,坠下了悬崖。
  “华夏三罡”一见,顾不得法儿,同时纵身向前,向悬崖下俯瞰,隐隐地传来一声惨叫,声息不闻。
  那儒生一声长叹,喃喃自语,道:“她死了倒好,省得留在世给我们增加一种威胁!”
  三个人怔怔地向幽谷内看去。
  蓦闻—--
  一声呼叫:“妈妈!”
  其实是那样的凄厉,哀伤!
  法儿见母坠下悬崖,也要跑向前面看去,但是,他见三人并拢的挡在前面,他知道这三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即停住脚步,泪水盈盈,怨毒的看着他们。
  和尚身躯疾转,狞笑说:“小杂种,你妈妈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他面泛煞气,一步一步地向前迈进着,看样子似乎要把这一个失却怙恃的孩子要置之死地。
  法儿吓得已停止了哭泣,步步后退。
  陡地——
  儒生、道士同时幌身向两旁纵去,品字形又将这个可怜的孩子围绕起来。
  那儒生喃喃自语,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道士紧接住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和尚一阵夜枭似的阴笑,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华夏三罡所见皆同。”
  这三个武林顶尖高手,如临大敌似的,在对付着这一个毫不懂武功的孩子,逐渐向内围拢!
  此际-——
  法儿呆立在当中,他的胸海里电闪似的一掠,暗道:“妈妈为什么天天要自己读书?妈妈既然会武功,为什么不教给法儿?不然的话,我可以把他们三个统统杀死,就是妈妈也不会坠下深谷!”
  他双拳紧握,小眼睛里射出愤怒之火。
  “华夏三罡”见状,齐齐停住脚步,相互一望,会心的哈哈大笑,大首先道:“你们看,他好象会两下子一样,哈哈哈!”
  他眼色一递,和尚、道士同时疾上!
  法儿一声惊呼:“娘!”
  迈动脚步,就要从三人的孔隙中,向外面奔跑。
  但,和尚、道士是何等样人,那里容许他跑出包围,探手疾抓向孩子的肩头!
  他俩预备一人抓住一条臂肘,然后就将孩子,来一个五步分尸。
  眼看---
  他俩的手已触及孩子的臂肘!
  蓦闻,一声焦雷似的大吼,一条黑影,快若电光石火,已纵至法儿的身侧,一把抱起他来。
  也就在同时,另一条黑影,疾捷无伦的朝那个儒生猛扑。
  这两条黑影,都是用黑巾蒙面。
  突然的变化,使得场中的三罡,不由一怔。
  但那儒生反应灵敏,身形一侧,已经轻轻躲过扑来之人的掌风,他手中的长笔,招出“灵蛇出洞”直向蒙面人中盘扫去。
  另一个抱孩子的蒙面人作势就要向“武林坪”下纵去。
  和尚、道士一声冷“嘿!”道:“哪里走!”
  一左一右的已将蒙面人围住,木鱼及拂尘,也都齐握手中。
  蒙面人也不答话,右臂一阵翻飞,向右侧的和尚猛力砸去,他这一掌,乃是运集全身劲力而发!
  正在这时,只听——
  那边一声怪吼,与儒生打斗在一起的那个蒙面人,不知何时已被小指粗细的金蛇缠住!
  那条金蛇,张开巨石,在吮吸着蒙面人的血液。
  儒生阴沉的立在旁边。
  怀抱法儿的蒙面人,吓得魂飞魄散,他一招逼退和尚,疾捷无伦的向坪下冲去。
  和尚冷冷一“嘿!”道:“你跑不了!”
  话声中,双肩微幌,疾追而上。
  那道士先他一步,拂尘一挥,对着蒙面人后心砸去。
  一声惨叫,蒙面人后背着着实实的挨了一下,拂尾根根透入内衣,扎进皮肉。
  也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之瞬间,和尚追上,手中的木鱼向前一探,人木鱼口中射出一股黑水,洒满蒙面人的右肩。
  蒙面人哪里顾得了死活,脚步不停,依然猛力向武林坪下驰去。
  尚幸夜色已降,霎眼间——
  蒙面人踪影不见。
  “华夏三罡”之中儒生,一声怪啸,那条缠绕在另一个蒙面人身上的金线蛇,随着他的啸声,钻进了他手中的长笔内。
  旋即,他的双眸神光暴射,沉声道:“快追,不能让这小杂种,被人救走!”
  这三个武林魔头,有如幽灵似的纵下武林坪,到处搜寻那个抱走法儿的蒙面人。
  武林坪上,遗下了一具尸体,因之,显示得阴森森的,令人颤抖!
  就在三罡纵下武林坪的刹那间----
  从坪的旁侧,纵上了一个六旬左右的老人,他一见尸首,慌不迭的揭开蒙面巾,轻“啊!”一声,面色上出现无比的伤痛!
  老人躬身夹起尸体,又轻灵的纵下武林坪!
  在起伏的岗峦中,不时传出惊心动魄的厉啸!
  且说那蒙面人抱住法儿,顾不得山路崎岖,忍住伤痛,朝向一个隐秘的石穴内奔去。
  他一走进石穴,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双目一黑,与法儿一同摔倒地上。
  法儿急忙爬起身来,对着那人惊怔的看了一会,终究鼓足勇气,揭开蒙面巾,见那人满面虬须,素味平生。
  那人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嘴角淌着鲜血。
  法儿不知怎么好,但他真感到这是一个好人,因为他冒险将自己搭救出来,未被“华夏三罡”所害!
  他想起三罡,不由握紧小拳头,狠狠的在地上打了一下,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要学会武功;为死去的母亲报仇!”
  他的泪水盈眶,看着面前这个搭救自己的人。
  突然——
  外面传来一阵啸声!
  这是“华夏三罡”,搜寻到此地。
  法儿一颗心,吓得“砰砰”乱跳,他暗暗的默念着:“这三个魔头,千万不要到此地来。”
  忖念之间,啸声渐去渐远,他这才放下了一颗上下的心,转头又看向面前的那个人,但见他双目已经睁开,正惊惧的侧耳倾听。
  良久,他长长地透了一口气,声音微弱的说道:“孩子,我不行了,本……想……将你……带往……远处,找……一个……清……静地方……”
  说至此,喘了一口气,又继续的道:“想不……到……我遭……了魔头们……的毒……手,恐怕……不……久……于人世。”
  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竟晕了过去。
  法儿急得泪水直流,他急忙伸出小手,在那人的胸前抚摸,口中叫道:“伯伯,你会好的,法儿要跟你练习武功,要替妈妈报仇,我将来一定杀掉那三个坏蛋!”
  那人经法儿一阵摇撼悠然而醒,瞥了孩子一眼,又道:“华夏三……罡,满……身是……毒……只要……中……上一下……即……神仙再世……也……难医治!”
  他又喘息一会,神情似乎比较好了一点,继续道:“孩子,我叫苗鹏万,在武林坪上死去的那位,乃是我的好友慕容杰,因为发现令堂与你伤在坪上,本想急速将你俩带开。料不到三罡行之有效来到,自知不敌,只得用黑巾蒙面,这一耽搁,令堂饮恨九泉!”
  说至此,“哇!”的又吐出一口鲜血。
  法儿急忙替他抚摸心口。
  苗鹏万摇摇头,道:“孩子……不必费心了,我……死……后,你……可去寻找……天崖……散人……吴传福……他……会指点……武功给你……
  同时……死去的慕容……杰……他有一个女儿名叫……慕容青……将……来……你学成……武功……要……保……”
  话声未已,苗鹏飞双眼翻白,一口气未接上,双臂及双腿一阵抽动,就此长眠不起了!
  法儿一见,“哇!”的大哭起来。
  但是,苗鹏万再也昕不见了,静静的躺在那里。
  法儿哭了一阵,竟扒在尸体上睡着了!
  他迷迷糊糊的似乎随着母亲走上了武林坪,在武林坪的一切,映现在他的眼前……。
  法儿见母亲被逼下武林坪,在梦中“哇!”的又大哭起来,口中连连叫喊着:“妈妈!妈妈!”
  蓦地——
  他的耳旁,响起了一个声音,道:“再哭!老子宰掉你!”
  法儿霍地惊醒,他泪水未干,急睁开眼睛,却见面前立着一个身穿儒衫的中年青书生,双眸圆瞪!
  只听他又沉声说道:“不准再哭,设若惊动别人寻来此地,咱们两个人的性命,都不要想在活了。”
  他又压低声音问道:“小娃子,你叫什么名字? 几岁?”
  法儿被他这一恐吓,那还敢再哭,又见他凶霸霸的样子,只得说道:“我叫李元法,今年九岁!”
  书生一双眼,滴溜溜一转,点头道:“法儿是个可爱的孩子,你以后叫我张大叔好了。”
  微微一顿,又指指那具尸体问道:“这是谁?”
  法儿毫不隐讳的将前事说了一遍。那中年书生听法儿一说,面色骤变,双目似要射出火来,略微一阵沉凝,似乎想起了计算,立即含笑,道:“法儿,我与他们两人,都是好友,想不他们被三罡杀害,我一定要替好友报仇。”
  说着,他双拳紧握,似要找人拼命。
  法儿楞楞地看着他。
  紧接——
  那书生又道:“现在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先行离开此地,以后再慢慢的找三罡报仇。”
  说着,拉起法儿,躬身向外面走去。
  法儿回头看看尸首说道:“苗伯伯,待我将来长大,学成武功,一定替你老人家报仇。”
  话声中,他小小的心灵中,有了一个概念,遂道:“张大叔,我想把这个小洞口塞住,以免有野兽来此吃掉苗伯伯的尸体!”
  被称为张大叔的书生,闻言眉峰紧皱,对法儿瞥了一肯,终究点头,道:“好!堵住也好!”
  于是,一大一小即去捡了一些石块,将洞口塞住。
  法儿是一个颖悟绝伦的孩子,他暗暗的将山形地势,记在心中,准备将来找到慕容青时,带着他前来,搬取骸骨还乡。
  这件事情,他却未对书生说明。
  那书生似乎有所惊惧,走几步即隐身在大石后面,侧耳静听一会,然后再凝神四睇,继续前进。
  幸好一路无事,走出了山区,来到一个小镇上,投店住下。
  李元法随着中年书生吃过饭,即坐在房间中。那书生滚动着一双怪眼,端详着法儿的身材。
  陡地----
  他那一双凶眼圆瞪,“唰!”地人腰间抽出一条二尺余长的软鞭,喝道:“脱下衣服来!”
  法儿一见大惊失色,惧怯的站起身来,颤声道:“大叔,你要我脱衣做甚?”
  书生将软鞭一抖,“劈啪!”一声,抽在法儿的双腿上,喝道:“不做什么,就要你脱掉衣服!”
  这一鞭,抽得相当厉害,只痛得法儿“啊!”的一声惨叫,蹲在地上,抱着双腿,啼哭起来。
  书生不由怒火上升,又是“劈啪”连声,在法儿的肩背上连抽了几下,喝道:“你敢哭,老子活活把你抽死!”
  又是“啪!”的一鞭,搂头盖脑的砸了一鞭。
  只打得法儿肯前金花直冒,一阵天旋地转,就此不省人事。
  迨至醒来,只觉满头满脸都是冷水!
  他只觉得全身火辣辣痛疼不由“哇!”的一声啼哭起来。
  哭声刚刚出口,陡然——
  一声大喝道:“你还敢哭,快把衣服脱下来!”
  法儿睁眼一看,那书生依然凶神恶煞似的坐在那里,自己却躺在地上。
  他哪里敢再哭,只得咬紧牙根,慢慢地爬起身来。
  他还未站定,那书生又是猛的一鞭,抽在他的双腿上喝骂道:“小杂种,敢情你是找死!”
  痛得法儿又是一声惨呼,躺在地上打滚。可怜的孩子,自小娇生惯养,他的母亲,真把他视若性命一样,想不到一旦失去怙恃,沦于歹人之手,如此的虐待,他怎能禁受得了。
  法儿不知这书生要自己脱下衣服做什么? 为什么如此的抽打自己。
  他惧怕再次鞭打,强忍剧痛,挺身站起,双眸充满泪水,问道:“大叔,我与你无冤无仇,到底为什么要我脱下衣服,请你说说明白。”
  那书生一声冷笑,道:“老子不须说明白,你究竟脱不脱?”
  说着,软鞭高举,作势欲打。
  法儿是一个倔强孩子,他记得古人访问:“士可杀,不可辱!”
  像此人如此的蛮不讲理,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何以会无故抽打自己。
  是以,他双目一瞪,道:“我不脱!”
  “脱”字甫出口,“啪!”的一声脆响,肩背上又中了一鞭!
  只痛得法儿半响未缓过一口气来。
  紧接——
  那书生手中鞭,一阵挥动,将法儿毒打得晕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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