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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写在《多情剑客无情剑》之前!(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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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 天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时间过得很快。
两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荆无命的伤已经基本上愈合了。
可是他仍然深入浅出,时常一个人独处在他的小院里。
…….
……..

是夜。
月华如水。
却照不透这条连接着烟花地的幽深小巷。
巷子的一头,还隐约传来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和男女的调笑,而这一头,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以及一种比夜更冷的杀气。

上官飞整理着腰间的玉带,缓步从光晕的边缘走入黑暗。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是酒色过度的那种虚浮的白,但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中,却闪烁着一种奇异而亢奋的光芒,嘴角甚至还残留着一丝心满意足、近乎变态的笑意。

几个时辰前,那个不肯就范的清倌人在他精心设计的种种“小玩意儿”折磨下,从哭泣、哀求到最终眼神空洞、如同破碎的玩偶,这过程比任何烈酒都更让他感到酣畅淋漓。

他是金钱帮的少帮主,在这座城里,他本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神。

靴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而空荡的回响,他很享受这种午夜独行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已臣服在他的脚下。
就在他即将走出巷口时,他的脚步忽然顿住了。

巷口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
那人仿佛是从黑暗中剥离出来的一部分,比夜色更浓,更硬。
他站得笔直,像一截插在地上的铁枪,纹丝不动。
月光勾勒出他一个模糊的侧影,瘦削、坚硬,最刺眼的是他左手上那一截在月色下泛着微光的剑柄。

上官飞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继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人,是他父亲上官金虹手下最锋利、也是最不可捉摸的一把刀。

上官飞的脸上挤出一丝略显尴尬的笑容,“这么晚了,你在这里是……”

“我在等你。”
荆无命的声音干涩、沙哑,没有任何语调的起伏,像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他慢慢的走近,那双死灰色的眼睛,即使在月光下,也像是两口枯井,直勾勾地“看”向上官飞。

上官飞感到一股寒意从他的脊椎骨窜起。

他从未见过荆无命用这种眼神看自己,那里面没有一丝对少帮主的恭敬,甚至没有一丝属于活人的情感,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猎物般的死寂。

“等我?”上官飞干笑一声,下意识地紧了紧衣襟,仿佛那华贵的锦袍能给他一些勇气,“有何指教?”

荆无命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了左手,手里握着的那柄奇形长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巷子里的空气骤然凝固,一股杀气瞬间涌向上官飞。
上官飞呼吸一滞,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色。

“两个月之前,树林里”荆无命一字一顿地道:“那个蒙面人,是你?!”

这像是在询问,又像是一种肯定。

上官飞的瞳孔骤然收缩,心里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两个月前,他的确偷袭了荆无命。
那并非一时之气,而是源于一种积压已久的、扭曲的嫉恨。
他恨这个沉默寡言的剑客,恨他拥有父亲超乎寻常的信任,恨他那身神鬼莫测的剑法,更恨他那种视万物(包括他上官飞在内)如草芥的冷漠。

那天,他蒙上面,用了并非家传的武功和兵器,本想趁着荆无命在与柳岳搏命之后力衰体虚之际杀了荆无命。

却没想到对方在重伤之下,反击依旧凌厉无比,他不想和荆无命去拼这条命,只能在重创荆无命之后遁走。

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

上官飞脸色变了变,声音却努力维持着镇定,甚至带上了一丝被冤枉的愠怒,“那晚我正在帮中处理事务,许多人都可作证!你莫非是受了小人挑拨?还是说,对我父亲……”

“你身上的味道。”荆无命打断了他,死灰色的眼睛眯了起来,像是一条发现了猎物破绽的毒蛇!

“那天晚上,我身处你的下风处,我闻到了极乐坊特制的‘醉生梦死散’的味道,这种西域奇香,沾身三日不散,而且长期使用它的人,血液里也会带上一种独特的甜腥气。”

上官飞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比月光更白。
他那天晚上左臂确实被荆无命的剑风扫到,划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他也确实长期服用“醉生梦死散”,这种能带来极致幻觉的药物,是他折磨那些可怜女子时,助兴和麻痹自己的必需品。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荆无命竟有如此可怕的嗅觉和判断力。
“还有你走路的姿态。”荆无命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像一把钝刀,在上官飞的心上来回切割。
“你的轻功很好,刻意改变了步法,但你左脚落地时,比右脚轻了一分,这是你三年前练‘碎玉掌’时留下的旧伤,纵然你极力掩饰,生死关头,身体的本能骗不了人!”

上官飞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在荆无命这双洞察秋毫的双眼眸前,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光了衣服,所有秘密都无所遁形。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但随之涌起的,是一股更强烈的羞愤和暴戾。

“你竟然诬蔑我?!”上官飞猛地后退一步,色厉内荏地低吼道:“荆无命!你不过是我上官家养的一条狗!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爹绝不会放过你!”

“上官帮主会知道真相的!”荆无命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但是今晚,我要把那天的伤痛还给你!”
话音未落,荆无命动了。

他整个人就像一道灰色的闪电,撕裂了两人之间短短数丈的距离。
那柄奇形长剑已然出鞘,剑光并不耀眼,却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直刺上官飞的咽喉!

快!
无法形容的快!
上官飞甚至没能完全看清剑的来路,只感到那冰冷的死亡气息已经贴上了他的皮肤。
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所有的潜力,他怪叫一声,身体以一种极其狼狈、却迅捷无比的速度向后仰倒,同时腰间一柄镶满宝石的短剑已然出鞘,向上格挡!
“叮!”
一声尖锐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炸响!火星四溅!

上官飞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从短剑上传来,整条右臂瞬间麻木,虎口崩裂,鲜血淋漓。
他那柄价值连城的宝石短剑竟被从中生生斩断!
荆无命的剑光只是微微一顿,依旧如影随形,刺向他的要害!

恐惧彻底攫住了上官飞。
他平日依仗金钱帮的权势和父亲的威名,何曾真正经历过这等生死一线的搏杀?
那晚如果不是荆无命先与柳岳恶战了一场,功力身法弱了许多,他绝对伤不到荆无命!

荆无命的剑法,比他想象中更可怕!

他拼命施展身法,在地上翻滚、腾挪,躲避着那索命的剑光。
他的轻功确实极高,身形飘忽如鬼魅,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致命一击。
但荆无命的剑,就像附骨之疽,冷静、精准、高效,每一次挥出,都旨在夺命。

“嗤啦!”一声轻响,上官飞的锦袍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冰冷的剑锋擦过他的肋骨,带起一溜血珠。

“噗!”他的发髻被荆无命一剑削断,头发顿时披散下来,状若疯魔。

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暗器、毒粉、但在荆无命绝对的速度和力量面前,这一切都显得苍白和无力。

荆无命的剑,没有任何花哨,只有最直接的杀戮!
他精准地瓦解着上官飞的一切抵抗。

上官飞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能感到汗水混着血水模糊了视线,能闻到死亡越来越近的气息。

他尖叫,他怒骂,他哀求,但荆无命那双死灰色的眼睛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在看的只是一场无聊的困兽之斗。

终于,上官飞脚下一个踉跄,被一块松动的青石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他还想挣扎着爬起,那抹乌黑的剑尖,已经点在了他的眉心上。

一股冰凉,瞬间传遍全身。
所有的动作、声音、思绪,在这一刻都停滞了。

上官飞僵在地上,瞳孔放大,倒映出荆无命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以及那柄随时都能夺命的剑。

荆无命真的要杀了我!

他想起刚才在青楼里,那个女子在他的身下,眼神从恐惧到绝望,再到一片死寂!

现在,居然轮到他了。
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他更后悔那晚的偷袭,如果自己胆子再大一点,下手再狠一点…….

他闭上眼睛,等待着剑尖刺入颅脑的剧痛和那永恒的黑暗。
口口口口口口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和穿透感并没有到来。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瞬,又仿佛过去了很久!
上官飞颤抖着,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眼缝。
荆无命的剑,依旧点在他的眉心,没有再刺入半分。
那双死灰色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但眼神里除了冰冷的杀意,似乎还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是……怜悯?不,更像是……厌倦?

上官飞无法理解。
荆无命为什么不杀他?
只要手腕轻轻一送,金钱帮的少帮主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为什么犹豫?

荆无命的目光,从上官飞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上缓缓移开,扫过他华贵却已破损不堪的锦袍,扫过他断掉的短剑,扫过他身后的黑暗角落!

终于,荆无命手腕微微一抖。
上官飞吓得浑身一颤,他只感到眉心一痛,被剑气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鼻梁直流而下。
然后,那柄乌色的长剑,便无声无息地归入了剑鞘。

荆无命不再看一眼地上瘫软如泥的上官飞。
他转过身,像来时一样,迈着那种独特的步伐,一步一步,渐渐消失在巷口的黑暗中。
他也没有再说一个字。

杀气骤然消失。
上官飞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淹没了他。
他颤抖着伸手摸了摸眉心的伤口,看着指尖的鲜血,才确信自己真的还活着。
紧接着一种巨大的羞辱感随之涌来,恐惧之后更多了怨恨!

他,上官飞,上官金虹的儿子,金钱帮的少帮主,竟然在父亲属下的剑下丑态百出……

就在这时,一阵极轻微、却仿佛带着无形威压的脚步声,从巷子的另一端响起。

上官飞猛地抬头。
月光下,巷尾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人影。

来人走到上官飞的面前,站定。

他负手而立,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已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但就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整条巷子的空气都仿佛变得沉重起来,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威严,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上官飞看清那人的面容时,脸上刚刚恢复的一丝血色瞬间褪尽,比刚才面对荆无命的剑时竟然还要恐惧。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因为脱力和恐惧,几次都未能成功。

“爹……爹爹……”他的声音在颤抖。

上官金虹。

金钱帮的帮主,武林中权势最显赫的人物之一,此刻就站在那里。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因为儿子被别人羞辱而有的愤怒,也没有因为儿子侥幸生还而有的那种欣慰。

他那双深邃得如同古井的眼睛,平静无波,只是淡淡地看着瘫倒在地、狼狈不堪的上官飞,然后又抬起眼,望向荆无命消失的巷口。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在这里看了多久?!
他为什么不出手?!

无数个问题在上官飞脑中翻滚,却一个也问不出口。
在上官金虹的目光下,他感觉自己比刚才在荆无命剑下更加渺小,更加无助。

上官金虹缓缓收回目光,重新落在上官飞身上。
他的眼神,没有任何责备,也没有任何安抚,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审视。
口口口口口口
良久。
上官金虹终于迈开了步子。
他没有去扶上官飞,而是走向巷子的另一头,走向金钱帮总舵的方向。

他的脚步声依旧平稳、缓慢,却带着一种决定他人生死的分量。

夜色中传来一句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话。

“滚回去!”

这声音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地捅进了上官飞的心脏,比荆无命的剑更让他痛彻骨髓。

上官飞僵在原地,看着父亲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仿佛他这个儿子,还不如路边的的一摊烂泥值得他驻足。

月光冷冷地照着他苍白而扭曲的脸,那眉心的剑伤和鼻梁上的血痕,如同一个屈辱的烙印。

巷子重归寂静,夜色中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

一股邪恶的毒火,却在上官飞的内心深处:愈烧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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