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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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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2 02:16: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引子

雄斗的男子叫干将, 贤淑的女子曰莫邪。

男子激昂地道: “雄剑干将,雌剑莫邪…”

女子温婉地道: “我保存干将,你带走莫邪, 我俩永不分离…” 说罢, 已忍不住满眶的湿润。

一珠既下, 顷刻泪如泉涌。

干将无言,只有紧紧拥住莫邪,小心地痕拭去她的泪痕。

"师父, 不好了! 吴王阖闾的人来了!" 干将的小徒冲进来,脚下一个跄啷,整个人啪的一声跌倒在地。

男子郑重地对莫邪道: “此去獻劍, 自知凶多吉少。此後见剑如見我, 要把干將劍傳给我们的孩儿。此剑尚未开锋已是百刃之首,其利断石分金, 开锋之后绝对可以化剑为气, 臻剑道最高境界…” 女子颔首。

男子续道:“不过, 此剑也是至凶之物, 如我们的孩儿未能驾驭它, 必须马上毁之, 不可有半点留恋之心!”

铸剑炉里的兵刃也不禁为之发出嗡嗡之声,它们都为这皇者的命运而低呜。

一、

世人常言: “皇者出世, 必背负沉重的使命。”

我, 就是这个皇者。

我叫干将, 是最好的铸剑师以最好的材料经过千锤百炼而铸成。 从我出生以来,我就知道我不平凡, 我是百刃之首, 是它們的皇!

现在挥动我的那个人叫赤方。

虽然人们老是说他支配着我, 但这事实是我支配着他。

很多人也以为是他选择了我, 但其实是我选择了他。

我选择他, 是因为他愧悟结实、骨格精异。

选了之后, 我才知道他虽然愧悟结实、骨格精异, 但内心平凡而懦弱。

但人们都是肤浅的, 从来只懂得以手中器具鉴别同类的价值。

故只要有我, 他就會显得一点也不平凡。

也只因有我, 他才在弱冠之年称雄称霸。

更因为有我, 他方配得上他的美眷如花。

他的一切也只是因为有我; 而他的生存只有一个使命,就是替我开锋, 让我升华为百般兵器之神。

二、

公元前 496 年,吴李之地告急,夺的一声一支铁头长枪插入沉厚的城门中。

我看得清清楚楚, 因为我就在城垣上。

"不自量力的家伙!"我从鼻子里哼出不屑的声音,得到身旁铜剑的附和。

"你…青铜什么的…我命令你马上忏敌!" 身边的士兵揮動手上的青铜剑很快把那些枪矛箭刃击退…

平凡的一天又这样过去了。

赤方带着我, 拖着疲惫回家。

家里等着他的是他的妻子织梦; 而等着我的妻子软剑月影, 我可爱的月儿。

看到我温柔的月影与及她身上的漫理 保证你会明白为什么我会赌上名誉, 也要让月影打败我。 当时月影的挥动者就是织梦, 强捍的山寇织梦, 就是因为我固意令赤方在阵前输了,几乎令赤方失去性命; 但也是因为我令他输的这一招, 令织梦看上了他。

可是赤方依然软弱, 天真的相信是他学艺未精, 其实我替他选的织梦也没有什么不好, 只是高傲了些, 不过高傲这一点她如何也及不上我的月儿。 我知道, 赤方其实已经爱上织梦, 不过爱慕这一点他如何也及不上我对月儿。

三、

可是今天在家里等我们的却不止是织梦和月儿, 还有从赤方乡下来的弟弟赤比 –和他的妻子望星。

赤比是赤方的孪生兄弟, 当年我就是在赤方与赤比之间选择了赤方, 因为我认为赤比资质比不起他的兄长。不见五年, 赤比竟有如此改變, 虽然他現在受了重伤, 但也可以看出他比赤方更愧悟结实、更身手不凡。 如今一看, 我宁愿当初我选的是他!

赤方驚訝地说: “吾弟为何而来?”

赤比激动地说: “我刚行剌阖闾, 被官兵追赶到此地, 偶然得知哥你在這…”

赤方马上把他的声音壓下, 惊讶地说: “你难道怕没人知道? 行剌…这是怎么回事?”

赤比仍然在沸腾: “当年娘亲嘱咐你带剑离开, 觅寻良师以修炼驾驭干將之术, 原来是因为你我背负了一段血海深仇! ” 这种激昂, 我似曾相识。

赤方颤声道: “血海深仇? 你胆敢行剌吴王就是为了血海深仇? 难道我们的仇人是…” 懦弱即是懦弱, 连声音也变得干涸。

赤比点头道: “在我俩仍未出生之年, 阖闾请我们爹爹为他铸剑, 只是剑成之日, 便是杀父之时。我们爹爹虽炼成雌雄宝剑, 却献雌剑而匿雄剑, 就是早算到阖闾有此一着。”

赤方几乎要哭了道: “如此大事, 娘为什么一直对我们有所隐瞒?”

赤比叹了一口气道: “娘把复仇希望记在你身上, 本欲在你学成之日, 才将秘密告之我俩, 以免我们年少气盛而枉送性命…”

赤方此时已隐隐感到不祥之兆: “我尚未归, 为何娘亲己把秘密揭开?”

赤比低頭道: “皆因娘在你离家后一年己撒手人寰。”

赤方大呼大叫: “娘! 孩儿不孝!” 人生生老病死本乃天理, 遇见小小事情就大呼小叫, 你当然不孝!

赤比道: “娘在临终之时告诉我這個秘密。我在这几年间不断精练身手, 一心等你归来共同手刃仇人, 可是你一去五年也杳无音讯, 所以我才决定与望星杀入吴宫!” 说着与望星对看一眼, 就只一眼, 已感到二人的情深義重。

赤方恍然大悟: “吴王…阖闾就是为了追你才御驾亲征来这吴越之疆?”

赤比点头道: “我想是!”

赤方道: “你安心在这养伤, 我现在是吴军大将, 没人会想到会有刺客藏匿於此。”

赤比有点怀疑地问: “吾兄会舍弃荣华, 与为弟一起手刃仇人吗?”

赤方沉吟一下道: “当然!”

四、

时为初一, 天上无月地无影, 赤方穿起夜行紧身黑衣, 背着我一声不响就出去。他此行并没有跟任何人商量, 因为他知道赤比一定不让他独个儿去。 只是为弟的不忍见其兄犯险, 难道做哥哥的又何尝会让弟弟再闯虎穴? 而且他不能在娘亲身边尽孝, 已心有不安, 更为仇人所用认贼作傅, 自然愤慨填胸, 只欲能独自手刃仇人, 以补偿他的过失。

翻过山头就是吴王下榻的大营。不愧经我多年训练, 赤方的身手果然不凡, 伏地而行, 竟没惊动一草一木。

只见帐疏疏落落围了几个小兵, 赤方知道吴军帅营重帐一向设于非常隐蔽之地, 除非如赤方的老马识途, 否則絕不可能不动声色走近, 所以一向只驻少量兵力。

他悄悄欺近吴王的营帐, 灯影之下, 只见吴王阖闾就在里面, 赤方只要手起剑下, 阖闾大可长眠于此。 可是就在他举手的一剎那, 竟有一人从后杀出向他大喝: “赤方你身受皇恩, 竟敢行刺我皇?”

赤方一惊, 原来竟是他的昔日好友 -- 将军孙战!

孙战大笑道: “我早料到你心怀不轨, 就是想不到你竟会如此胆大包天!”

我记得前年孙战的胞弟孙果投军, 朝中有例父子兄弟不编同营,以免徇私, 故孙战把孙果托付好友赤方。可惜孙果有遗军令, 赤方未等孙战到来便把他军法处置。 我记得孙果的头还是我砍下的。孙战从此怀恨在心, 屡告赤方停留不前, 不服帅令, 假公济私。他刚才那一句分明也是说给吴王听。

赤方大怒: “你怎知我行踪?” 他明知道他刚才没有惊动任何人。

语音未落, 赤方已发作出击。当下一招横扫千军, 横腰劲削, 这本来不是很高明的招数, 或者说本来不算得上是什麼武功招数, 然而配上我的锋利, 往往是最有效不过的。

孙战与赤方同阵多年, 对他的招式路数已然烂熟于胸, 剑锋未致, 已经全身后退到赤方的右侧。孙战冷笑道: “你大概猜不到出卖你的是你最亲密的好兄弟吧?” 孙战双脚才刚着地, 便用勁伸腿一弹, 力透足尖一掠而起, 直往赤方右手劈去!

孙战此言一出, 我不禁呆住当场!

-- 我…就是那好兄弟?

对了, 孙战口中的好兄弟除了我还有谁?

五、

是的, 是我出卖赤方。

昨晚他拭劍時把我的剑身拭突別干, 我知道他今晚一定会去殺人, 因为我留意到他每次出战之前, 一定将我抹得特别干 – 杀人的剑, 必须是干净爽手, 才能快速地插入敌人身上, 快速地从敌人身上抽回。

记得昨晚我还不禁沾沾自喜, 此時此刻, 他除了吳王, 還會去殺誰?這些年來我一直仍未開鋒, 传说龙为天, 说不定龍血就可為我开锋!

当晚我看到月儿, 不禁大笑问: “如果我去杀了吴王, 你会不会更爱我?”

月儿的回答竟是: “我从来也没有爱过你…不过你去了更好, 听说龙气大凶, 说不定你沾了龙血就不再有灵气, 这样你再也不会来缠着我!” 此话就如一道冷气沿着我的剑脊而下, 月儿只是一贯的冷漠,却令我冷入剑眼, 直透穗头!

我不知道龙血究竟是吉是凶, 只是有了月儿这一句, 我绝不能让赤方去杀吴王。

“可是赤方看来事在必行!” 我踌躇了。

月儿冷笑: “你不是自翊把赤方控制自如吗? 怎么又不行了?” 话中尽是鄙视之情。

“我…” 也为了月儿的这一句, 我更不能让赤方去!

所以当赤方背着我在走动时, 我尽力从剑鞘中挣了出来, 利用我的光滑 – 得到他的拭净, 我当然亮得发光 –將月影下的一丝微光反影出去, 肯定能引来注意。

然而我却做梦也没想到有这种后果!

六、

其实赤方何尝不是对孙战的一拳一掌清楚无遗? 赤方不慌不忙以退为进, 假意甩手, 却是划弧成招刺向他腕上内关穴, 攻其必救。 可是我就这么一呆, 稍一迟疑, 赤方这一招竟慢了半分,只能在孙战腕上轻轻划过。 孙战嗤笑一声, 反手把我击落, 而他的苗刀对准赤方的项上劈去!

眼见苗刀已在赤方项前不到二分位置! 我大喝: “苗刀马上停下!”

不知道是苗刀惯听苗语, 还是它天生愚钝还未收到命令, 苗刀竟然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 我气道: “大胆苗刀, 敢以下犯上, 我以兵刃之皇的身份命令你马上停下!”

可是它不单没停, 反而来势更劲! 眼见赤方就要身首异处, 我才发现我竟如此心痛。

-- 赤方是我的朋友!

-- 唯一的朋友!

我顾不得皇者的风范大叫大嚷: “我不准你伤害我的朋友…我的兄弟!"

苗刀终于回话:"朋友?兄弟?你配吗…" 它话未毕,就要劈在赤方头上!

夺的一声赤方我已剑尖着地, 没柄插入泥土中, 我眼前已黑,赤方快要被杀而我却是這麼无能为力!

-- 赤方!

七、

当我再次见到光明時, 已是赤方带着我馭風而行, 我还是在他的手上 – 他還未死!

“过去了, 终于过去了, 我的过错, 终于结束了。” 我长长我吁出一口气。

就在此时, 从我耳边响起的竟是苗刀的大吼声: “放开我!” 与我肩并行的竟是这大逆不道的苗刀!

我怒骂道: “你这畜牲…” 语音未落, 却见苗刀身上流着鲜红的泪 – 是鲜血! 這是谁的鲜血?

苗刀大泣道: “你們好狠…竟要我亲手杀死孙战? 孙战与我出生入死共二十年…” 接着竟是哈哈大笑: “好在我也要了他一只手…哈哈哈…” 语音未竭, 已横断为二, 余刃散落地上。

我不禁一呆, 这才发现赤方那只执剑的手, 不再是我熟悉的右手!

我脑海中只有一片混乱: 记得方才有赤方闷哼声、孙战的惨叫声、吴王的大斥声、还有士兵的呼喝声…揍拼的画面在脑中浮起: 苗刀一劈而下的电光火石间, 赤方在千钓一发间以右手相挡, 同时左手夺刃反攻, 格杀孙战, 临走之时还不忘把我带走! 記得當時地上好像有一隻斷手…

八、

赤方负伤而逃,終於停在深山中, 停在我们未到过的地方。

周遭十分安静, 安静得讓人心寒, 然而我的心却不曾安静, 我…究竟做了什幺?

我的身上不断发出嗡嗡之声 --是哭泣? 是震栗? 是无奈?

都不是!

這竟然是从赤方手上传来的抖颤, 這再不是弱者的抖震, 而是暴怒的抖震。 赤方忽然大吼,: "他怎知道我有弟弟? 是赤比出卖我?为什幺?为什幺?" 突然发狂的乱砍, 山石、树幹、藤蔓、虫烏、走獸… 我不禁有点害怕, 因为连我不曾见过这样的赤方, 要是他知道出卖他的是我, 我又将会如何?

他指天為誓, 仰天長嘯: “此仇不报, 誓不为人!”

未及晨曦, 赤方又再次偷偷伏地而行, 这一次却是向着回家的路。 可是还未到村口, 就见到火光熊熊, 虽然无月, 但也足见天上的浓烟厚云, 看来这场火最少已烧上一晚 -- 村子里能烧上一晚的东西, 就只有他的屋子! 我和赤方也不禁失聲叫道: “不好!”

只见村子已如死城, 四处都是軍隊搜查的痕跡,我和赤方行军多年, 當然了解軍隊的好事? 這些軍隊搜查的目標当然是弒君罪人赤方的同党!

赤方靜靜潜入那只烧剩幾根大樑、幾塊瓦砾的屋中,一天前還是紅牆綠瓦的大宅, 如今只剩片瓦隻砾與及四處焦黑如土的尸骸,实令人惨不忍睹。

赤方低声呼唤:“织梦!”我也在叫: “月儿!”

没有回答。 四周只剩凄厉的风声及潇剎的晨雾。 赤方的呼吸粗了, 发狂地在废墟中寻找。突然在一角发现一丝光线, 原来晨曦初出, 角落里的一件事物反映出光亮。

– 月影!

有了月影, 自然就有织梦, 然而四周也不似有生命的痕迹。

“织梦!” 赤方再顾不得危险, 拼命的狂喊, 不过此时他却宁愿找不到她。

赤方的呼吸更粗, 一步一步的走近, 一步一惊心。瓦砾中, 月儿静静地躺着在一个 “人”的手上, 看来过是经过力战而亡, 只是经过烟火之后, 再也認不出是谁, 什至男女莫办, 然而我和赤方也知道, 织梦與月影從來是形影不離!

“月儿” 我狂喊, 可是月儿却没有回应!

就在此时, 暗角里有一双凌厉的目光注视着, 一个 “黑”人突然从黑暗中一扑而出抢过月儿, 一出击便直取赤方咽喉!

赤方以左手持劍朝天一格, 擋開致命一擊。 许多年前他是以双手集剑, 只是我嫌他左手笨拙, 最后使他放弃练左手, 想不到今天要由他的左手出战! 赤方本能叫道: “来者何人?”

只见此人面目已被烟焦, 显然是在大火中受了重伤, 口中不断发出地胡胡的低吼, 不等赤方问完, 便以手上月儿咄咄进逼。

只见来者剑光连环, 正是江湖贯用的连环剑, 两道剑光一碰便即缠上。 招曰连环, 果真如连珠炮发,步步紧迫, 沒留一絲让人喘息的余地; 而赤方的剑是快、狠, 绝, 這是用于战阵交锋的招数, 无半点花巧, 更无一式浪费。想不到赤方的左手依照没有生疏, 看来他必定背着我偷练。

如此两剑换招, 发出 “铮、铮” 之声,转眼已交了七十二招。 那铮声由快, 变为更快,最后仅只听到一声剑声, 最奇特的是每声”铮”声均是一模一样, 不大不小 – 当然, 我怎會狠心砍向我的月儿? 我知道只要我每招保持相同力度, 便不会伤到月儿分毫。

赤方早已对这个人失去耐性, 最後以十成功力运在剑尖, 只图一剑了断! 我全身被他内力贯注, 再也不由自主只有对我的月儿狠狠劈下!

“且慢 –!” 一个女人从黑暗中冲出挡在那个“黑”人身前, 赤方一见大惊收劲, 但已是来不及!

铮、铮 -- 砰!

月儿应声而断, 而那一剑却是砍在冲出来的人身上 -- 织梦的身上!

赤方狂吼, 卻被织梦死命拉住, 只見她已气若游丝, 仍断断续续地道: “他…他是赤比…”

九、

织梦用尽全身气力对赤比一笑道; "我不是说他一定回来一定回来…?" 只是她美丽的笑容已比哭更难看。 她语音未停, 整个人就要软倒在血泊中, 赤方只有单手, 情急下只有棄劍,一个箭步把织梦拥在怀里。

织梦还挣扎地抚摸赤方的脸庞道; "总是让我担心…" 只要她每吐出一个字,就夺走她一点生命, 赤方看着实在不忍, 低声温柔地說;"别说了, 什么也别说我不是回来了吗?" 可惜怀里伊人不再, 生命就像挽在手心的细沙一样,一点一滴地在指縫流逝, 是那样地无奈、 那样地輕易, 最后剩下的只是这么一点点让人无法释怀的印记。

赤方望着怀中逝去妻子向天狂啸,昴然流下一道男儿泪,被潇索的晨风吹送到我的身上 --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赤方的眼泪 -- 从前他纵使软弱,却从不流泪!

赤比把我捏在手中,冷冷地指着赤方;赤方抬头,目光如猛兽,狠狠地盯住赤比, 沉默中两人怨恨的眼神在空中碰撞, 二人竟同时画破沉寂,从牙缝里拼出相同的几个字:"你为什幺出卖我?"

相覤无言。

赤方的愤怒我当然理解,可是赤比呢?

-- 如果官兵因为搜捕赤方而到他家里, 赤比一定以为是赤方通风报讯!

-- 刚才在月儿身边的人难道就是望星?

我终于想通了一切事情, 而一切事情都是因为我!

因为我对月儿的痴, 令我連月儿”杀”了!

我快要疯了 – 我的朋友、我的女人、甚至…

我已失去理智, 狂乱中只图一个解脱, 我拼命地抖出所有的力量, 发揮出一種前所未的有力量, 射出无形之剑 – 剑气– 我终于开锋了!

在我的策动下, 竟使赤比比我更疯狂! 独臂的赤方也没有抵抗, 他跟本沒有解释的意思, 也许此时此刻, 死才是最快乐的事。

十、

翌日, 阖闾大赏孙战, 孙战上奏乃赤方佩剑之功, 一时传为佳话。

阖闾下令全力追捕弒君惡賊赤方, 生要见人, 死要见尸。 传说当时一位青年假扮道士, 提了赤方的头及干将神剑见驾。阖闾令道士把赤方的头颅放在镬里煮, 怎麼煮也煮不開。 当阖闾查看时, 青年突然提剑怒砍阖闾, 然后割头自刎。三颗头颅同落在镬中, 登时變得难分难解。 群臣无奈以王礼共葬三头, 此墓后称”三头墓”。

(完)

 楼主| 发表于 2005-5-12 02:17:43 | 显示全部楼层

后记

干将、莫邪雌雄神剑及二位同名古人乃出于《吴越春秋》《阖闾内传》, 亦有道二人均为虚构人物, 至于孰是孰非, 由于本文从构思到取材到搜集资料到落笔到成稿总只历四天, 匆忘之中已考证不了这么多。至于其子赤比, 亦是传说中的人物; 在文中赤方、织梦、望星、孙战等自然也是心血来潮之作, 属小说家流, 只望不要贻笑大方。 至于最后提及的三头墓乃位于正阳县慎水乡北部的 “山头铺”之传说。在下没有到过正阳县, 亦难说个中真假,也许谁有去过,给我一点资料就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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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13 11:15:33 | 显示全部楼层

让我自己来点弹几句:

写完这文章之后, 我不禁问自己, 我究竟在写什幺? 我的主旨是什幺? 我带来了什幺讯息? 其实我写的, 是一种执着, 是一项对人类既肤浅但已成为通病的价值观的控诉。

-- 但人们都是肤浅的, 从来只懂得以手中器具鉴别同类的价值。

人类对别人的价值, 往往建基于一些身外物或者天赋的才能之上, 比如财产、家势、权力、美貌然而拥有这些优越条件的人, 是否就等于是真正的支配者? 又或者退一步, 他们是否有能力成为支配者?

又一次, 我希望把现实世界的缺点带到武侠世界里 -- 我们不难认同, 在传统的武侠世界里, 往往只是以武为先 -- 又为了突出这种价值观, 我甚至把它带到剑的世界里。

在我的故事里, 我不单赋予主角干将人类的生命, 还赋予它人类的弱点天真、自信、执着, 但仍有一丝人情。干将常自翊是兵中之神, 甚至可以操控赤方, 先莫论是否过于夸张, 然而它最后又得到什幺? 干将那天下无敌的才能, 往往就是执着的根源、罪恶的根源。结果, 只会带来悲剧。

这篇文章以剑为主角, 自然是为了吸引观众眼球, 也是我一个很新的尝试; 虽然由文字以至故事整体也有过于匆忙的痕迹, 毕竟是四天成文, 不过对于内在思想, 却是我十分喜欢的一篇, 希望大家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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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7 10:45:41 | 显示全部楼层
透过文章,可看出你的霸气。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更何况你是剑皇。可惜,英雄难过美人关,为爱而生,为爱而终。谁让咱是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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